方迟急忙反应过来,谨小慎微地道:“民女愚钝,不知贵妃娘娘指的是哪一句?”
“咱们都是聪明人,就不要绕弯子说话了。你知道本宫是什么意思。”淑贵妃轻蔑地笑出一声,随后眼神示意,让人搬来一条凳子,“坐吧。今日本宫想与你说说话。”
“娘娘请说。”可方迟哪里敢坐下,周遭的沉闷气氛,和即便是明嬷嬷拿来的凳子,都让她心中有种来者不善和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许是做错了什么。不然,那一句戏文不是好东西就不会有意说给她听了。方迟心中盘算,也隐隐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淑贵妃回到卧榻上,身子曼妙地侧坐着,同时手指优雅地撑着太阳穴,声音带着三分的困意和七分的精明,问:“你来皇宫多久了?是否还适应?宫中的规矩都懂了吗?”
方迟站着答:“粗算日子下来,有半月了。其中这宫中生活,多谢所遇之人的照料和娘娘的关心,一切都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是非,方迟刻意没有提及陆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名字。
“可曾想起过入宫之前的许府?”
许府?许家主母。当初穿越而来的身份,方迟心中暗自不妙,果然不该提及的人与事还是被人提起了,就是不知淑贵妃到底要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淑贵妃肯定不会是随口一问那样简单。
见人像是愣住,明嬷嬷出声提醒道:“方姑娘,娘娘问你话呢。”
“噢。”方迟从思考带来的发呆中回过神来,“回贵妃娘娘的话,对于过去的事,民女还是偶尔想起。”
“那场大火呢?你可是杀了人的。”
从未想过的还能听到杀人一词,方迟的小腿猝然一软,虽然事实如此,但电光火石之间,她怎么能对着一个不明底细的外人承认这件事:“民女不敢。那场大火是一场意外。请娘娘明察。”
淑贵妃的眼睛彻底合上,一脸才不在乎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手揉侧边的额头,“本宫可不管意外不意外。你只需承认你的许郎是死在了大火中,对吗?”
“回贵妃娘娘的话,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方迟觉得有必要声明这一点,为的就是彻底断绝与许府的一切联系。
而那场大火也应将过往一切烧的干净。方迟有理由相信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指向她这位始作俑者。
“是嘛?”淑贵妃的眼睛半眯未眯,嘴角似有一丝轻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位外室之后的遭遇吗?她的男人没了,一个许家能给她什么?”
方迟面无表情地将身子站的笔直,内心微微惶恐,难道外室后来经历了什么还与她有关系?她都让出了许家主母的位置,难道还不够?
淑贵妃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暗示了有眼力见的明嬷嬷出来说话。
“听说如今的那位外室,肚中胎儿已是不保,只留下个衰败的身子苟延残喘在许府。因为许老夫人可一点都不打算承认她的身份。若老奴没记错的话,许郎在外偷养的女子来自勾栏之地。”
“她不是一直都想要个许家的子嗣吗?”方迟有些不信地问,也想起过往种种那些来自许老夫人的三叮咛和五嘱咐,其目的就是让她趁早地怀上许家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怎么会不想要了?”
“所以说啊,人心中的有些东西是参不透看不穿的。”明嬷嬷的语气尽管平静,但难免悲凉,“外人都在传,许老夫人最看重女子身份,更不容许一个低贱女子进入许府!更何况,一个孤身的女子又该如何说明她的孩子就是许家的血脉?”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中的成见吧。方迟明白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也懂得明嬷嬷说的那个问题也是她曾经想到的问题。
只是可惜了那位外室,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还不是落得个如今落魄求人的下场。
能够想起曾叫那位女人为妹妹的方迟再联想到许老夫人的那张着急家族兴旺的脸,多少有些庆幸她已经离开了那里。
但,“她的遭遇与我何干?”方迟不服和不关心地道,“自那大火之后,我与许府再无往来。那个地方,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见明嬷嬷的话已说到份上,淑贵妃重新拿回场面主导权,讪笑:“你可真是冷漠呢。这一点倒是与她不同。方迟,你怕死吗?”
“当然怕。”方迟只敢瞄淑贵妃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因为那刻的后者正也看着她出神,所以其说的那个她应该就是死去的灵溪了?
“到底是怕死?还是怕本宫?”
淑贵妃越是漫不经心地问,方迟心中的紧张就越加重几分,索性服软识趣地直接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都不需要贵妃娘娘的一句话,民女的性命就已经握在了娘娘的手中。”
“所以呢?你还是没回答本宫的话。”
方迟的头埋得很低,只能看身后和身侧,并在过了一会儿后,看到除了那个被烫到昏死过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宫女还在,其他人都慢慢退了出去。
紧接着,殿内的气氛变得沉默非常,寂静到若是有绣花针落地,也大概能听到声音,甚至不明就里的方迟似乎都能听到血脉喷张的扩缩声。只是她不知说什么了,也是不懂了,既然她们都是聪明人,那淑贵妃又怎么会听不懂她说的话?
难道是淑贵妃有意为之?简单意识到这点的方迟再回答:“回娘娘的话,民女怕死,也怕贵妃娘娘给民女定死罪。”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淑贵妃的身子动了动,从原来的侧卧变成了正躺,“起来吧,本宫不会轻易罚人,至少在歇云殿不会。但若是手上再多染一条性命,也无所谓。陛下那边,只要理由说的过去,就一切都能说的过去。方迟,你懂的!”
方迟缓缓站起身,认真地点头。她应该懂,也只能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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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要在这皇宫中活下来,就必须有领悟言外之意的能力。
“所以本宫刚才仅与你开了个玩笑,对吗?你应该不介意吧?”
“当然。”方迟脸上是听话的笑,同样表明了她的丝毫不介意,然而心中却是在没好气地骂了,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还不知真假,更恶心的是,玩笑之人还能轻描淡写地不在意这件事,想想就觉得此人大有毛病。
“那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如何?”淑贵妃的捉摸不透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所说之话和所做之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迟在不解的神情中看着明嬷嬷又回来,且嬷嬷手上还稳端了一个木盘,答:“都从娘娘的安排。”
“那真是太好了。”淑贵妃的语气终是不再沉闷,而是多了一些高兴的兴致,“方迟,本宫真没看错你。你比宫中的其他人有趣多了。游戏规则是这样的......诶,不对,游戏是怎样来着?”
当规则介绍进行到一半时,淑贵妃像是觉得不对劲,转而向明嬷嬷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见状的明嬷嬷接着贵妃的话往下说:“此项游戏拓扑自占星问卜之术,一共需要两个人参与,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且作答者在回答完十个基础性的相关问题后,会面临三个选择,即需遵守内心想法从三个物品中选择一件想要的东西。而关于选择之后的答案,也是写在了木牌之上,由不得人随意更改。此种行为在问卜之术中被称为冥冥之中的注定。方姑娘,你听明白了吗?”
这不就是心理测试吗?就跟问卷调查一样。只是由于时代的不同,转而换了个说法而已。方迟明白规则的同时也是感到有些新奇,没想到淑贵妃会信这个。
“若是听明白了,那便开始吧。娘娘作为提问者,方姑娘作为回答者。”
淑贵妃问:“第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本宫是一个怎样的人?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促使你来这宫廷?第三个......”
在前面的九个问题全部被问出后,方迟都觉得还挺好回答,且都还能够真心地回答,虽然必不可少的是要顾及淑贵妃的感受,因为害怕不知哪一句话就会触犯到她,所以方迟格外注意说话的方式。
就如在方迟的眼里,淑贵妃犹如一个冰山美人,习惯与人不远不近的接触,同时对待感情无比的真诚和能全身心的投入,或许结果不是她能掌控的,但过程却是值得她付出努力。
也如方迟为什么来这皇宫?除了方迟没说的那个与陆祁的约定,还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回方家了,在嫁到许府的那几年间,她的所有娘家人都死在了一场瘟疫里,仅一夜之间,不大不小的方家就只剩下方迟一个人。
“你倒是没说任何假话。”淑贵妃间断地颔首,或许在她的调查里,早已经对方迟的背景了如指掌,“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喜欢上陆祁吗?或者这样问,你觉得陆祁已经爱上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