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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相随和宿命

作者:祝好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故事发生在东棠朝建立之前,那时的灵溪还是灵溪,但如今的“灵溪”却有另外一个名字,松鹤。


    他们一同出生和成长在东莱岛,年龄刚好相差整整一岁,且在东莱岛上一起快乐和自由地生活了十几年,直到迎来岛上的成人之礼。


    按照岛上的规矩,成人之礼的意思是刚成年的男女要离岛完成自己的一件心愿。这个心愿会根据男孩和女孩养育方式的不同而不一样。


    身为女孩的灵溪会顺从出生时命理的指引,精进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恰好就是戏曲,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在苦练戏曲之术。


    而反观身为男孩的松鹤呢,他原本是要留在岛上耕作和劳动以维系东莱岛生活运转的,可他偏偏不好做这些,只愿跟在灵溪的身边,看她,陪她,和守护她。


    不过,在离岛的前夜,灵溪单独问他:“值得这样做吗?如果你执意跟我一同离岛,这样会违背祖训,到那时你将面对的是整个东莱岛的怒火。”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啊。”松鹤笑嘻嘻地答,并未将往后的苦难放在眼里,“而且你在戏文中唱过的,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是需要人去做的。为什么男子就不能出岛了?我偏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灵溪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道:“可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你有考虑过你爹的感受吗?他作为一岛之主,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前去?”松鹤激动地说出他的内心想法,“你就不该许下那么伟大的心愿——让戏曲被更多的人接受,并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这怎么可能?”


    “所以你是在怪我,对吗?外面的世界注定比岛中复杂,我也不知会不会遇见那个人。但我有的选吗?命中的指引,让我背负了这个心愿,而也确实怪我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心愿,我有错,是我不对。”


    “当然不是。”见灵溪的情绪不对劲,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松鹤握住了她的双臂,言辞恳切,“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一直生活在岛上就好了。我怕去了外面,我保护不了你。”


    “岛主说了,东莱岛不是永远都能成为我们的庇护所。且更重要的是,人这短短的一生,要至少为一件事倾注所有的心血。”灵溪的眼神异常坚定,话语中的勇敢将怯弱扼杀在眼底,“相比于外面的危险,我更担心的是你还能不能回来。”


    “怎么了?”


    “我只是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罢了。”


    看着灵溪的忽然低头,松鹤笑了,宠溺地笑了,“傻丫头,我怎么可能回不来?我还要带你一起回来。”


    “这是我的第二个心愿。”


    还以为是灵溪害羞的松鹤慢慢靠近她,并用高出她半个头的身高,微微低头说:“灵溪,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叫过我哥哥。”


    可惜灵溪从来不会喊松鹤叫哥哥。那时的大家还很年轻,有些不知所畏,对外面姹紫嫣红的世界也充满了幻想,自然在有些事情上如果不表明心迹的话,很难说清和道明。


    因此就这样,他们出了岛,和在离岛后的第二日就碰到了前来寻人的东棠朝天子。


    记得那日天子是直接表明了身份和说出了他的需要,而至于为什么灵溪会那样爽快地答应呢?松鹤还是后来才知道,除了命理说的那个遇见,还有就是只有随了天子进了宫,灵溪才能早日实现心愿,然后跟他重回故里,和让他少受一点祖训的惩罚。


    当然了,连同这个少受惩罚是后来知道的,还有那句为什么灵溪会有第二个心愿,那是因为岛主的话还有一句她没说,那就是此去凶多吉少,有人注定会再也回不到岛上。


    只是有人中的这个人呢,岛主没说,他也没法说,这涉及到天机。所以灵溪也自然而然地隐瞒掉了。直到后来只留下松鹤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个人指的是灵溪。


    这便是要快进到灵溪为什么会死了。


    入宫后的灵溪和松鹤,私底下依旧是傻丫头和哥哥的关系,即使灵溪还是从未叫过哥哥这个词,而在外人看来呢,他们是主仆,松鹤作为灵溪的仆人,担当起了照顾她生活的任务。


    灵溪在唱戏的时候,松鹤会在台子的侧边等候她结束;灵溪在休息的时候,松鹤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灵溪在夜间饿了的时候,松鹤会偷偷拿出晚膳期间藏好的米糕。


    然而,尽管灵溪后来得到了天子特许的梨园,她的眉头还是日渐紧锁,她似乎在忧虑什么,而关于这一点,不管松鹤怎么问她,她都不说。


    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正在蚕食灵溪的生命。而看在眼里和急在心里的松鹤,还只是以为是宫中的生活太过单一,从而导致了灵溪没有了从前的那样快乐。


    因而在看灵溪唱了很久的戏和在灵溪拥有和他差不多身高的时候,松鹤也开始学着她的模样登台和唱戏给她听,且唱的还是灵溪最爱的那一幕。


    一颦一笑和一举一低间,“明月如水映楼台,乌云层层莫来遮盖。我对月儿深深拜,你行行方便花里埋。花里埋,太乌暗,求你一半掩来一半开。”


    往往这个时候的灵溪会咯咯地笑:“松鹤,如果非你我亲近之人,恐怕还真分不清台上的我们两个。我没想到你的声音也几乎和我一模一样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戏?我怎么没发现?若你是个女子,我想我肯定会爱上你。”


    “谁让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已经有二十一年了吧。”松鹤骄傲的神情,和含情脉脉地让眼波流转,“可你本就是女子啊。”


    所以松鹤想让灵溪明白他的心意。二十一年来的喜欢,是陪伴,是守护,是义无反顾地跟随,要是放在从前,少年心事可能是不被人理解和发现的存在,但年龄随着时间一同成长,慢慢地,松鹤知道了他对灵溪的心意。


    “或许,我早就爱上你了。”


    此言一出,空气升温,四周寂静,能听到的只有永不停歇的心跳声,并且心还在不断加速跳动。那是少女的情思翻涌,和少年的热烈表白。


    但是灵溪却转眼间害羞地低下了头,和一时间的娇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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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得人的目光流连忘返,“看来你偷偷学会的不只是唱戏,还有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松鹤,我还有心愿没完成呢?”


    “哈哈。”松鹤沉浸在少女的可爱里,笑得开怀,“我会帮你实现的。到那时,你的心愿实现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希望,和你回家。”


    “那我们就回家!”松鹤直接从台上跳下,欢快地去到含蓄的灵溪身边,并紧挨着坐下,以及手悄悄地,静静地,轻轻地覆在了灵溪的手上,“我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喊我哥哥了。”


    灵溪低头莞尔问:“为什么?”


    “因为——”松鹤故意在原因处停顿,实则心中想到了东莱岛上的传说,只要一个女孩愿意跟你回家,那就表明她认定了你,而松鹤只是有意反着说他知道,于是却道,“我带你回家,以后日日带你回家,又或者我在我们同一个家里等你。”


    “嗯,真好,但我今日有些累了。”


    说完,灵溪靠在松鹤的肩上就慢慢睡着了。这时的后者安静地感受到身上传来的体温,也更加明白了自己的爱意,于是下定决心地要更加模仿她。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懂她更多,宽慰她更多,和才能舒展开她的眉头紧锁。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松鹤努力和憧憬往后生活的时候,灵溪却在为天子全部唱完那一本戏文后病倒了。


    且从一开始,她的病就来的很奇怪,没有预兆,没有逐渐地加重病情,就是突然地病重了。灵溪开始变得嗜睡,变得不想说话和活动,也没有力气活动,那张床就一夜之间成了她世界中的所有。


    期间,天子来看过她,和下旨命令过一个接一个的太医来帮她诊治,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无能为力。于是在得知一个接一个的同样结果后,心中焦急的松鹤会跪在地上求天子救救灵溪。


    只是结果换来的是天子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和无数摇头。


    久而久之地,松鹤也没有办法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灵溪失去了她最珍贵的嗓音。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灵溪回到东莱岛,但心死如灰的灵溪却不肯回去了。


    她在纸上写道:“这是我的宿命。心愿未了,即使回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应该听你的,不该拥有如此宏大的心愿。对不起,松鹤,我想跟你回家,但无法跟着你回家了。”


    “傻丫头!什么狗屁心愿?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背地里不知哭过多少次,也告知自己不能在灵溪面前流泪的松鹤,终究还是哭了,且哭的泣不成声,凄凄惨惨。


    “命。”


    当灵溪在松鹤的手心上写下这个字后,松鹤便紧紧地抱住了她,同时知道她想说的是这就是她的命,从出生时选择戏折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可我不信命!狗屁的命理,是它夺走了你的生命!”


    “我不怪它。”


    明明听不到灵溪说话,也明明看不到她那毫无血色的脸,但松鹤似乎确实又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过去被他深深印在了脑海中的声音,“我一点都不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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