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缘还想再打听点消息,就见吕耀华一脸惊恐,连连后退:“你不会对我堂哥有意思吧?!”
他堂哥指的自然是周仪,比他大了几岁,在沈家已经是可以婚配的年纪,毕竟男大当赘嘛。
奚缘指指自己,好笑道:“我吗?”
她和周仪十年里有说过三句话吗?这怎么爱得上的,难道在吕耀华心中居然有一个小小的一见钟情梦?
“万一呢,”吕耀华警惕地说,“他还算好看吧,虽然我不乐意他当我姐夫,但你也别踏进火坑啊。”
他一本正经地劝奚缘:“我们吕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好有自知之明,他都这么说了,奚缘也不好再追问下去,生怕他真以为自己一见钟情了说个没完,于是专心吃起了饭。
坐她对面的吕耀华就没什么胃口,用筷子戳着碟中糕点,唉声叹气。
“怎么了?”奚缘奇怪,他今天在学院里就不对劲,出来后更是一点就着,为了一顿吃的大动肝火,都不太像他了。
毕竟作为归一宗可支配资源数得上的人物,有什么是灵石解决不了的呢?
吕耀华把戳碎的食物夹起来塞进嘴里:“家里人催我回去继承家业了。”
十年过去,吕家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也渐渐稳固,就想着把继承人叫回去培养。
再不叫回来怕是心都野了直接叛变家族了,毕竟家里有多无聊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奚缘也听说了,吕家是一个规矩很多的家族,当即同情地抹了抹眼角:“一路好走,朋友,我会想念你的钱的。”
吕耀华不愧是生活在灵矿上的家族之后,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自从某次组队后和奚缘做了朋友,这些年可没少带着她吃香喝辣的。
“我只是回家又不是死了,”吕耀华对她比了个倒过来的大拇指,“你这人真的是……而且在我的强烈建议下,回去时间改到烽云秘境结束后了。”
“那你说个球,”奚缘怒了,她酝酿出一点悲伤也很累的好不好,“浪费我感情!”
距离烽云秘境的开启时间还有大半年,等它开启后进入者还得过两年才能出来,统共快三年时间呢,现在跟她说图啥啊。
饯别也没有提前三年准备的吧?
吕耀华也怒了,他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这么脆弱,好歹也是狐朋狗友啊:“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建议的啊!”
奚缘虚心请教:“那您怎么建议的呢?”
“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吕耀华话小声嘀咕,不过也不妨碍他说出酝酿已久的话,“我建议再等等,他们说不行,我说那你们当我和人私奔算了,他们就说行吧儿子忙完早点回家。”
“你要和谁私奔?”奚缘左思右想,愣是没想出谁能和他私奔,按照亲疏远近,可能是隔壁店里的烤鸭?
大少爷的爱好意外的亲民啊。
“我的灵石。”吕耀华抚摸过他的储物戒,深情至极。
带着家里的财产离家出走吗,真有他的,奚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话说回来,你的跟班居然没有死皮赖脸跟着来。”吕耀华还挺惊讶的,他还以为君无越会闹呢,这点就不如北宫昭了,北宫昭只会非常恰巧地出现在他们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奚缘看了眼玻璃纸,告诉了他一个沉痛的事实:“可能因为这个点他们在上课吧。”
“啊哦,又逃课了。”吕耀华并不意外。
跟奚缘故意挂科留级的不一样,吕耀华还没升上去单纯是因为他总能遇到意外事件。
比如说忘记上课时间意外逃课,遇到突击考核但人在外地潇洒回不来,以及与奚缘探险时迷路。
他没升上去,作为家族派来的跟班周仪自然也不能升学,只能说——
“唉,害人精。”奚缘摇摇头。
吕耀华看共犯一眼,发出同样的感叹:“唉,害人精。”
……
吕耀华又不在,乔雨已经习惯了,她四下张望,重点关注了奚缘的位置,作为班级指定狐朋狗友,谁逃课了都有很大概率带上奚缘。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奚缘的位置居然坐了个穿着披风的人,正拿着笔涂涂写写,而且帽子处也没有顶着尖尖的耳朵。
吕耀华破产了?终于没钱请人挥霍了?
抱着一丝对富家子弟倒霉的幸灾乐祸,乔雨走下来,抓着斗篷的一角——
揭开她的面纱!
果然是御风把头顶那块鼓起来假装奚缘的狐狸,她就说怎么奚缘脑袋那么圆。
“旷课,记两个,”乔雨对着好学生北宫昭嘱托道,“先写奚缘。”
正准备把吕耀华记了就完事的北宫昭毫无被戳破心思的羞愧,还是顶着老师的目光写了吕耀华的名字:“老师,升学考核马上要开始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乔雨一琢磨,也是,再留级都几年了,她面上也不好看,于是对奚缘周围一圈的留级爱好者威胁道:“这次再不填升学考核表我就带奚缘换班去了!”
“嘶,”卫予安摸着下巴,“冲着要我命来的。”
卫予安决定要挣扎一下,遂打开玻璃纸搜索:如何伪装比自己矮了十厘米的同窗参加考核才不会被发现?
搜了一会,她眉头紧皱,换成了:贿赂考核老师判几年?
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她咬牙,擦掉头上冷汗,再换!这次是:绑架宗主可以改考核内容吗?
北宫昭把登记本上写有吕耀华名字的那一页撕下来,压在吕耀华的桌子上,这是他惯用的法子。
可以不动声色地拉近与同窗的距离,并在其心中种下“比君无越更值得结交”的种子,这样一来,带着奚缘出去玩的人有时候也会承他的情,把他也捎上。
不过今天卫予安没有小声评价他的行为,让他有些奇怪,卫予安向来喜欢对奚缘身边的人评头论足,还不动声色地拉踩。
奚缘说她没安全感,北宫昭捂住刚被魔族捅出来的伤口说好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他转过头,却见乌泱泱的一群执行者将奚缘后面的位置团团围住,为首者对着中间的人道:“你涉嫌危害宗门安全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北宫昭就看着卫予安被带走了。
和她的玻璃纸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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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学考核的事还没个头绪,奚缘先被送进了剑冢。
“时间紧!任务重!”带队的老师双手握拳,“搞快点搞快点,和剑看对眼了就赶快出来啊,我们还等着继续修缮呢,晚点运材料的人都到了,东西堆在这多不好看啊!”
奚缘随着其他人一起点头应是:“好的好的,这次一定。”
听完注意事项,奚缘就随大流进了禁地,与其他两个禁地不同的是,剑冢更冷更空旷一些,本该种着植物的地方都是泛着寒光的剑,还有一些没用上的建筑材料,随意地堆在一旁。
合着夜深人静时被目睹乱倒垃圾的,是搞土木的前辈啊。
奚缘逛了一会,也逛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等待归一剑来捡她。
她靠在一把剑的剑身上,感觉到莫名的寒冷:“是用小晴那的石头做的?怎么凉凉的……”
凉得不对劲了。
奚缘干笑一声,缓缓转头,那是一把多么吓人的剑,浑身冒着黑气,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好像感受到奚缘的目光,它往奚缘这边靠过来一点。
镇宗之剑不可能长得那么邪恶,奚缘发誓要当一个好人,怎么可能选一把邪剑,她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拒绝:“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剑往她这边又靠过来一点。
奚缘猛地起身:“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剑也猛地起身——从土里一跃而起!并不容拒绝地往奚缘那边靠!
奚缘拔腿就跑!
剑没有腿!但它可以飞着追!
“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什么声音啊。”带队老师正在清点建筑材料,听到惊慌的声音也只是懒懒地掀起眼皮。
毕竟都是自己宗门的剑和自己宗门的小孩,能出什么事呢,最不多就是剑不乐意走学生一定要带剑走吗,这种套路她都看腻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学生在前面狂跑,剑在后面狂追。
哦豁,还有反套路剧情看的,有意思。
奚缘尖叫:“你不要过来啊!不要碰我我不干净了——”
剑说:……
剑不会说话,剑只会追上去和奚缘贴贴,并在奚缘发出更崩溃的声音后恶趣味地碰一下她的头发。
绕剑冢跑了好几圈后,就算是修仙的奚缘也累得不行,她刚要扶着墙壁跟这不讲道理的邪剑说道说道,突然感觉手中触感不对。
怎么好像抓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她一回头,哪还有剑影子,那剑在哪就很明了了。
奚缘:哽咽
但剑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哭也没用!
霎时间天地色变,乌云笼罩,雷声阵阵,只是眨眼之间,数道劫雷便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目标自然是奚缘。
奚缘抓着黏她手上的剑欲哭无泪,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破剑血煞之气太重了,在剑冢东躲西藏的,要找个替死鬼替它挡天劫。
而她,就是那个人选。
是啊,毕竟除了她,谁又会进了剑冢,在第一把剑那里就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