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晴得很,数以万计的明星悬在空中,簇拥着一轮圆溜溜的明月。
“将军,眼下就要入夏了,夜晚可以和一些清凉的东西解暑,寒瓜就特别好,明日奴家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寒瓜,弄了寒瓜汁给将军尝尝。”乔菀停了琴,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香囊。
白子期前几日书信给她,只在屋内焚香可不够,这药香若是能时时刻刻伴着赫将军是最好不过了,于是本着治好将军奔向幸福生活,她非常自觉地赶了一个香囊出来。
赶制的时候还被玉竹那个丫头嘲笑:“哟,乔姑娘情窦初开了呀,这要给谁?”
她还记得自己一本正经解释时,玉竹那个暧昧透了的表情,她无法和玉竹说将军有疾的事情,可将军总是能理解的吧?
指尖摸着上面的绣线,金丝银丝还有黑色的线交织在一起,一只巨蟒在烛光下栩栩如生,囊身还散发着一股清淡的甜味儿。
赫连时怕苦又要吃冰糖,那肯定要准备甜的,她特意放了好些沉香,盖住了别的药的清苦,他应该会喜欢。
“怎么不弹了呢?”赫连时瞧着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将军,奴家给您做了一个香囊,您看看喜不喜欢。”乔菀起身,腰间的禁步随着步子轻轻地压住裙摆。
赫连时接过这香囊,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莫非乔菀对他动了心,否则如何送出香囊这种物件?在南越国,香囊是女子送给心上人的物件,收了就代表男子接受女子的情意。
自己收么?其实娶了她也是极好的,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可是战场刀光剑影,稍有差池,自己便难回,他不愿看见如自己娘一般的女子受苦,也不想让世上有第二个童年孤独的自己。
乔菀大着胆子盯着赫连时的脸,见他眉头舒展开又拧起来,眸子亮起来又暗下去,是自己的香囊不好看么,还是味道不好闻,或者是药拿错了,里面放的不是安神的药?
“将军,可是不喜欢?”乔菀一双眸子紧紧跟着赫连时神情的变化,有些紧张,咬住了唇。
“你,你为何送本将军香囊?”赫连时踯躅着开口,决定先听一听她怎么说。
“白军医和奴家说,熏香只放在屋内见效不够,要有随身佩戴香囊才好,这样将军好的更快,于是奴家便连日做了一个。”烛光下,香囊被赫连时紧紧握在手中,他的手很大,香囊在他手里显得小小一个,乔菀心想,他是不是不喜欢挂香囊?
似乎很少见将军带着香囊。
赫连时暗自恼了,原来又是白子期在这里瞎指点,害得他差点闹了乌龙,还好他多问一嘴,不过,听到乔菀只是为了给他治病,他心中莫名有失望和沉闷。
他心里有那么一刻,居然是希望乔菀怀了那样的心思?
被自己莫名的心思惊了一惊,香囊已经被他捏在手中:“本将军会收下戴着,辛苦乔姑娘了。”
一句“辛苦乔姑娘了”,感动得乔菀眼泪差点留下来,她讪讪松了一口气,想起屋内角落里,还有六个绣坏的香囊,每一个都各有特点,有的蛇像毛毛虫,有的绣过了变成龙了……
为了赫将军的病,她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不仅弹琴哄他,煎药哄他,针灸哄他,香薰哄他,还绣香囊给他佩戴。
在此之前,可从未给男人绣过香囊,这算是头一回。
比起乔菀,赫连时更好笑一些,他没收到过女儿家的香囊,确切地说,要送给他香囊的女人很多,都被他让人挡了,拿着香囊,他有些不会佩戴。
“乔姑娘,替本将军戴上。”夜色昏暗中,赫连时站起来,强装淡定的声音藏了些不易觉察的慌乱。
“好。”乔菀接过被赫连时捂热的香囊,眉心跳动,借着烛光找着赫连时衣服间的腰带。
赫连时今日外面穿了一件墨色暗玉纹狐皮大氅,烛光不甚明亮,里边的衣服又是暗色,乔菀低着头摸了好一会才摸到紧紧勒住他的腰带。
乔菀的手指软嫩,摸得赫连时腰间发痒,她靠的他极近,头上的金厢倒垂莲簪轻轻抵在他因健壮而微微鼓起的胸口,挠得他心口痒痒。
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有些想抚一抚她如瀑的乌发,手抬起又放下,终究是忍住了。
乔菀伸出手勾了勾腰带,赫连时不自然地收腹,她摸到他硬邦邦的腰部,如同触碰到滚烫的热铁一般,又缩了回来。
男人的腰部都是这般硬的吗?
耳根微红,脸上又有那热的不行的感觉,她忙给赫连时腰间挂上香囊,戴好后退后了一步。
赫连时目光一步不离的跟着乔菀发红的耳廓,轻轻笑了起来。
“将军可还满意?”乔菀问道。
“嗯,本将军很喜欢这个香囊。”赫连时嘴角噙着笑,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乔菀那略带羞涩的脸。
“奴家先去弹琴了,夜已深,将军快些睡吧。”炽热的目光压着乔菀不敢抬头,忙拘了一礼,回了自己的古琴旁。
弹琴的地方和赫连时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风,乔菀也顾不上屏风能不能挡住她的失态了,忙用了冰凉的手冰着发烫的脸颊,一双圆眼在烛光下扑闪扑闪的。
殊不知,这层屏风是极薄的布料制成,乔菀那里的烛光将她的身影透过屏风,一览无余。
赫连时笑起来,算起来这些日子,他笑得次数愈发多了,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待到赫连时睡着,乔菀回东厢房,又拿了本本,毛笔沾了沾墨汁写道:“赫将军今夜心情不错,半首曲子未完便睡着了,而且今日笑得次数极多,甚好。”
结尾处,乔菀心情很好的,又给批注了一句:“明日继续努力,将军的病有望好的更快些!”
正欲吹灭蜡烛安寝时,传来了敲门声。
“菀菀,姐姐有话和你说。”隔着门,乔荷的声音有些闷。
从魏晗那里回来,乔荷想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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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她不愿伤害妹妹的,那如果可以不杀了妹妹,便勾引到赫连时,也好。她今夜前来,便是试一试妹妹对赫连时的心意。
乔菀迎了姐姐进来,见姐姐穿着单薄,便转身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姐姐,这么晚了何事?”
“菀菀,姐姐近来看你和赫将军走的近,你夜夜在那里弹琴,可有发生什么?”乔荷眸子里露出担心。
“没什么吧。”乔菀正想说自己只是弹弹琴,又突然想起今夜的触碰,脸悄然红了起来,“没有的,我只是弹琴。”
“真的只是弹琴而已么?没有肌肤之亲?”乔荷步步逼近,看着她发红的脸,带了些许考究的意味。
“是呀。”乔菀才不可能随便给男人占了便宜。
“那,赫将军为何每日只要你去弹琴,还都是睡前?”乔荷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奇怪,若是赫连时想听琴,谁去不都一样,怎么只要了乔菀,而自己却被赶了出来?
莫不是她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或许这是连魏晗都不知道的秘密,也许是赫连时的致命弱点。
乔菀想起赫连时情绪不稳定时的模样,还有饮酒后手疼的抽搐的样子,心里不忍,她虽然爱自己的姐姐,可她也对赫连时一诺千金,说了不会告诉旁人他的秘密,便不会。
“许是将军不喜欢生人亲近。”乔菀找了个理由应付乔荷。
她不禁思索,乔荷今夜来问这些,是为了什么?她知道乔荷是从魏晗府上来的,也明白魏晗和赫连时一直不对付,她虽然向将军求了让乔荷留在府中,可她总放心不下乔荷,生怕她和魏晗沾上关系。
若是让魏晗知道赫连时手会痉挛的事情,那他一代名将的名声,恐怕要生生折辱在魏晗手里。
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看向乔荷:“姐姐,何故突然问这些事情呀。”
“姐姐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儿家,成天出入一个男子的屋内,孤男寡女,多不合适,再者,姐姐也不知道赫将军安了什么心,他毕竟是个男子。”乔荷说这话,有真正的担忧,也有欲盖弥彰的含义。
“姐姐,赫将军不是那种人,我与他相处这么久,他都不曾有逾矩。”乔菀忙为赫连时解释道。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那姐姐也便放下心了。只是,你从未有过嫁给赫将军的心思么?”乔荷又问。
乔菀捂了嘴:“姐姐,你说笑了,我们住在将军府,已是承了恩泽,不能再肖想那么多,待到赫将军病好,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乔荷见乔菀没有别的心思,又开口道:“若是,姐姐想呢?”
乔菀后退一步,不曾想过乔荷居然怀了这样的心思。
乔荷又道:“姐姐若成为将军夫人,你可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乔菀盯着乔荷有些偏执的眼:“姐姐,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没必要攀附这些……”
话未说完就被乔荷打断:“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