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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乔姑娘哄睡第三夜

作者:林有蔓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赫连时酒喝得多,但是脑子清醒得很,感受到身后分明悄悄跟了景晨帝派来的眼线。


    忍了一路乔荷的骚扰,一进将军府,他装急不可耐关了将军府大门。


    “滚。”一进府,赫连时再也不装下去,便把乔荷甩开,扶了墙走回自己的屋内。


    一股疼痛从手上传来,乔荷跌坐在地上,手被擦破了皮,她眼神淬了毒,盯着赫连时远去的方向。


    堂堂赫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定力高于常人,不过她有的是手段把他拉下神坛。


    想起魏晗交待她的任务,她眸子暗了暗。


    赫连时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内,手指尖的痛感再次传来,是痉挛的预兆。


    他不能喝酒,酒气入体,只会加重他的忧郁症和失眠症,而景晨帝的酒,怕是多下了什么药,他感觉自己不是简单的醉酒,想起魏晗,还有刚刚那个上下其手的女子,他心里怒意更甚。


    怎么那么多人都要害他,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红了眼,加上一身酒气熏熏,府上下人哪里见过他这样,吓得退避三尺,没有人敢上前扶他。


    他要见乔菀,要乔菀弹琴给他听,他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在房门口,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却逼自己停下了开门的手。


    屋内烛光亮着,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坐在琴边,乔菀在等他。


    回忆起上一次发病,乔菀那双装满琉璃的眼,自己这般,又要吓着她了,他暗嘲。


    今夜的酒格外烈,他脑中一阵一阵的,有什么要炸开来。


    手疼的要命,“哐当——”,他没忍住,疼的重重把手敲在屋外的柱子上。


    “将军!”


    赫连时回头,对上乔菀那双关切的眼,脑中好似有什么爆炸了。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乔菀肩头,眼里全是无助和悲戚,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为何本将军会这样,乔姑娘,救我。”


    男人巨大的压力朝着乔菀压下来,一下没站稳,玉珏佩环撞击的的声音碎了一地,她抱着赫连时跌坐在屋内冰凉的地上。


    心知赫连时最是好面子,乔菀艰难伸出脚,踢了一脚敞开的门,把它关上。


    “乔姑娘。”赫连时的喉咙被酒烧的疼,疼的发哑,右手也受伤,皮肤上鼓起一块青紫。


    二人靠在一起,乔菀喘着气,事发突然,二人就这么栽倒了。


    赫连时已经不能言语,只是无力地靠在乔菀身上,跪在她身旁,头懒懒地抵在她瘦削的肩头,呼吸蹭着乔菀雪白的脖颈。


    一股酒气笼罩着乔菀,这几日她翻阅了医书,心下明白,赫连时这是酒气入体了,刺激了忧郁症。


    她答应过赫连时,会让他好起来的。


    乔菀两手轻轻拍着他后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气,温声软语:“将军别怕,我在呢,放松,将军。”


    她的声音就像清泉流动,浇灭他所有的烦躁。


    说罢,她伸出手轻轻裹住了赫连时肿起来的手:“疼吗?”


    “嗯。”屋内乔菀早早熏好了安宁香,赫连时缓了一些下来,但还是觉得身上难受的紧,反倒是受伤的手被乔菀揉着,舒服得很。


    他莫名想再靠近她一点,可他知道不能。


    “奴家今日和白军医学了些针灸,配上古琴有安神之效,将军要不要试试?”屋内蜡油燃尽,唯有月光洒进来,乔菀轻轻哄着他。


    “好。”赫连时哑声道。


    她庆幸今夜多等了会赫连时,否则他回来一个人要多无助,想起先前迟到的事情,她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


    弹琴哄好赫连时已是将天明,乔菀揉了揉发麻的手指,替他针灸。


    白子期说过,针灸完要观察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内病人没被疼醒才算成功。


    她便守在赫连时床边静静等着。


    待赫连时醒来时,余光最先看见乔菀头上戴的那支金厢倒垂莲簪。


    她居然守了自己一夜。


    乔菀睡得香,感受到赫连时起床的动静,脸往他床褥子上蹭了蹭,盘在地上的腿轻轻挪了挪,没有醒来的意思。


    赫连时心中复杂,过去他从未在一个女子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眼下却都暴露在乔菀面前了。


    低头看着被乔菀裹住的手,他有点舍不得挪开。


    姑娘家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带了点热乎,覆在手上,痉挛的疼也好了许多。


    景晨帝刚刚试探完他,这几日他便不去军营了,余下的事情他暗中安排。只是府中事务多,他不想离开也得离开。


    犹豫了一会,赫连时把乔菀打横抱起,送回了东厢房。昨夜累了一宿,乔菀睡得沉,赫连时也走的稳,她愣是没醒。


    府中的丫鬟瞧见这一幕,羞得背过身去,不敢多瞧一眼。


    待乔菀悠悠醒来,已是下午。


    心里想着赫连时的病,她不敢懈怠,忙穿了外裳匆匆去了赫连时的书房。


    昨夜他受了伤,今日大概不会去军营,按照他的习惯,此刻定在书房读兵书。


    书房内,赫连时正仔细地为自己右手换药,左手有些不熟稔。


    “将军,奴家来吧。”


    檐下新燕叽叽喳喳,探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滴溜溜瞧着屋内二人。


    “将军昨夜睡得还可好?”替赫连时缠上纱布,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乔菀开口问道。


    “姑娘的针灸不错,本将军睡得甚好。”赫连时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为他上药的乔菀,带了些难言的温柔。


    乔菀嘴角弯起,按照她的想法,再过半年,赫将军的病就能好起来,在此期间,效果若明显,或许都不需要半年。


    这样,她的琴馆最大的特色——古琴针灸疗愈法,便可以推广使用。


    二人说话间,乔荷端了燕窝汤进来,一瞬不瞬地瞧着乔菀。


    日光照进书房,本是温馨的一个午后,此刻显得安静的可怕。


    乔菀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她和自己有八分像的一张脸,眸子里却带了些许风尘气,这张脸和她太像了,像到她想起一个人。


    赫连时看出乔菀的异样,按下心头疑虑。


    “哐当!”燕窝汤被打翻在地,在地上晕开圈圈水渍。


    乔荷顾不上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跌坐在地上,手深深碾进地上的碎瓷片,眼中泪水波澜,不可置信地看着乔菀:“是……菀菀吗?”


    话语间,她不经意撩开了耳后的头发,一块心形胎记赫然出现在乔菀眼中。


    是她!她的姐姐!乔菀眼眸中有微光流动,嘴里微微呢喃着:“姐姐——”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乔菀想过去把姐姐搀扶起来,却被赫连时紧紧拉住袖口。


    赫连时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乔荷:“既然你们是姐妹,你昨夜为何会跟着魏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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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荷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声泪俱下:“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奴家……”她自然不会主动说出自己抛下妹妹的事实,只是眼泪汪汪地看向乔菀。


    她这个好妹妹,最是心软了,定然舍不得她被赫连时如此盘问。


    果然,乔菀红了眼,咬了下唇,挣开赫连时,忙把乔荷搀扶了起来,回头对赫连时说道:“将军,能否让我们二人叙旧。”


    乔菀感觉到赫连时不喜欢乔荷,第一次跪了下来求他。


    赫连时喉咙酸涩,他看得出来乔荷不是良善之辈,眼下却无法和乔菀解释,良久才应了一句:“好。”


    东厢房内,茶香氤氲,案上一枝桃花开的格外美,斜斜插在青色瓷瓶里,有一番别样的婀娜。


    “妹妹,当年是姐姐的不是,可那时若我们二人都被抓了,谁来救我们?我本想先躲一阵子,便把你救出来,结果没想到却被魏将军府上的人带了回去,从此……”


    说到此处,乔荷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抬手脱了自己的衣服,一道道鲜红的伤痕布满了原本雪白的后背。


    “姐姐,乔菀不怪你,只是心疼你怎么受了这么多的苦。”乔菀急忙把乔荷衣服拉上,紧紧抱着她,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濡湿乔荷的肩头。


    交颈相拥,乔荷眼中划过一丝悲戚。她没想过乔菀这样傻,还认她做姐姐,那时她就是打定主意要丢下乔菀的,谁知道那么倒霉,被魏晗……


    想起魏晗对她的威胁,她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恨意,松开乔菀,乔荷轻轻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傻妹妹,别哭了,姐姐如今不是好好的。”


    “姐。”乔菀嗫嚅,泪水又要夺眶而出,整个头埋在了乔荷的怀里。


    乔荷抱着乔菀,心里想着,她怎么还是这么好哭,一如小时候不变。


    “姐姐,你是如何来到将军府的?”乔菀擦了擦眼泪。


    乔荷眼眸暗下来:“昨夜,圣上把我赐给了赫将军,我将他送回来的,可惜赫将军不待见我。”


    “他……他昨夜与你……”乔菀愣在原地,心里似乎有一根弦轻轻崩了。


    乔荷微微点头,脸上浮起一块红色:“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乔菀忙正了神色,让自己不去细想这事:“姐姐,今后我们可以相依为命。”


    却被乔荷一把握住手腕,她眼神恳切:“妹妹,你如今是不是夜夜给将军弹琴……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缓和一下和将军的关系……”


    原来她竟然是为了这个,乔菀心想,看来昨夜他们怕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赫将军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


    心里有奇怪的情绪作祟,但是她搞不明白,还是应下了乔荷:“好,今夜你去吧。”


    是夜,乔菀独自坐在自己的房中,盯着那面号钟,出了神。这是她来赫将军府后,第一次没有给赫连时弹琴。


    他只是要听琴,是谁去都一样吧。乔荷的古琴自小便弹得比她好,或许对赫连时的治疗更有效。


    梳洗一番,她上了床,盖了褥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洒进屋内,往日里柔和的光泽此刻也刺眼了起来,她想起和赫连时相处的种种,心里有点闷。


    也是有些好笑,她能弹琴哄赫连时睡着,却不能让自己睡着,或许这便是医者不能自医吧。


    “哐——”乔菀出神之际,屋内门突然被破开,一男子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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