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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是鱼

作者:我有钱多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们分手吧。”


    一段恋情再甜蜜,总有闹矛盾的时候,也有说分手的时候。


    闹过了,也许缘分尽了,两人分开,也许更懂得对方,感情更上一层楼。


    宋允橙从小就很乖,父母都是老师,她受到良好的教育,青春期的时候都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几乎没有闹过大情绪,更没有出格或者叛逆的行为。


    唯有和俞湛在一起,整个人就像一把干草,总是一点就着,一惹就炸毛。


    高中时,两人同班同学,经常拌嘴,互看不顺眼,因为成绩不相上下,形成竞争关系,宋允橙不停地和他斗,俞湛就不停地逗着她。


    斗着逗着,感情起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大学时,两人异地,互相加了微信好友,那点微妙在时空距离中发散,又在网络的电波中流窜,在大三时两人互通了心意,确定了恋爱关系。


    可恋爱初期并不是甜蜜的。


    俞湛长得帅,又有商业头脑,别人大学时花钱如流水,他是赚钱如流水,在他的大学校园里,他的人气很高,追求他的女生排成队。


    宋允橙离他500公里,很没安全感。


    一有风吹草动,她就闹分手。


    其实是要俞湛多爱她一点。


    俞湛很懂她,一闹就甜言蜜语地哄:“爱你,爱你,全世界最爱你。”


    甚至连夜坐高铁去她的学校看她。


    一来二去,宋允橙像一只装满了蜜糖的罐头,爱意充盈,渐渐不闹了。


    不过在大四的时候,宋允橙又提过一次分手。


    那次不是闹情绪,而是她为两人的将来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那时候,宋允橙被保研,俞湛则和他的几个同学,在临川组建了一个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两人商量过,等宋允橙读完研究生,就去临川,和俞湛在一起。


    但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俞湛的父亲忽然找到了他,要他回俞家。


    俞湛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母亲是科研人员,常年在卫星基地,他父亲也有了新家庭,俞湛从小跟着外婆生活。


    宋允橙认识俞湛的外婆,也见过他的母亲,至于他的父亲,俞湛从来不提,她也就从来不问。


    直到大四那年,她才知道,俞湛的父亲竟然是柏城赫赫有名的富商俞锦诚,全国财富榜上排名靠前的人。


    宋允橙惊呆了。


    她预想到俞湛的未来,那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能够企望得到的。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感觉到自己和俞湛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鸿沟天堑。


    考虑之后,她向俞湛提出了分手。


    认真的。


    可是俞湛怎么可能和她分手?


    俞湛说:“我回俞家,只是面子上说的好听而已,事实上,我只是去给俞锦诚打工。”


    他将俞家的情势分析给她听。


    俞锦诚除了俞湛,还有两个儿子,和俞湛是同父异母。


    二弟比俞湛小三岁,本来是要培养做继承人,谁知道在国外读书不学好,染上了艾滋,大好的前程全毁了。


    三弟去瑞士滑雪,摔断了脊椎,变成了瘫痪,终身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俞锦诚这才惦记上自己不冷不热的大儿子,要接他回去。


    俞湛说:“对我而言,白手起家固然不难,但如果能给我一个好的平台,让我起点更高一点,事业做的更大一点,何乐不为?”


    “这样我也能挣更多的钱,把我女朋友养的更漂亮,把我们的家打造的更好,对不对?”


    他将宋允橙揽在怀里,语气柔情蜜意,眼里盛满希翼的光。


    宋允橙被说动了,放下芥蒂,和他深情相拥。


    那之后,宋允橙再也没提过分手。


    到如今,整整过去了七年,她没想到自己又捡起了这两个字。


    *


    “别闹。”


    俞湛走到房门口,又转身折回来,坐到床边。


    他抬手摸了摸姑娘的脸,用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另只手伸到她后背,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


    “如果这个戒指不喜欢,那我下次再给你买一个更大的。”


    宋允橙从他掌心里抬起脸,清亮的眼睛里泪意斑斓:“我要的只是戒指吗?”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唇瓣被含住,男人低下头,捧起她的脸亲吻,嗓音暗哑:“昨晚我没把你伺候好吗?”


    湿润的舌尖侵入唇腔,捻含搅弄,纠缠,汲取,径直搅乱她的呼吸。


    痒意入骨,连神经末梢都酥麻。


    宋允橙抵抗不了这么热烈深入的吻。


    思维溃散。


    心底那点委屈、恼意和忧伤,如纸片似的,纷纷扬扬,全被击成齑粉。


    “在家乖乖的。”


    “等我回来,我们找个地方去避暑。”


    “我好好陪你,把这些日子全都补回来。”


    男人吻了她很久,薄唇流连忘返,掌心里的曲线玲珑饱满,热意攀升。


    宋允橙眼神柔软,茫然地点了点头。


    手机又响,她放开他的手,目送他离开。


    *


    房间复归平静,有种空虚感袭来,宋允橙排斥这种情绪。


    她立刻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进厨房,准备收拾昨晚的残局。


    谁知,入眼的流理台上整洁干净,亮的发光,别说那些锅碗瓢盆残羹油污,就连一滴水渍也没有。


    打开橱柜,各种锅具被擦洗的干干净净,一只只整齐摆放,好像她昨晚没用过似的,再拉开洗碗机,里面的碗碟也是整齐洁净,带着消毒烘洗的温度。


    低头看,垃圾桶也被清理过,套上了新的垃圾袋。


    就是沙发那儿的落地灯也被扶正了,玄关处被打碎的花瓶也被清理了,没有一片碎片。


    门铃响,是小区附近粥铺的送餐员,说是俞总订了餐。


    宋允橙开了门,餐桌上很快摆上一碗燕窝粥,和几碟小菜。


    喝上一口,滋味清甜。


    宋允橙坐在餐桌前,一手支额,一手握着调羹缓慢喝粥。


    右手中指上还戴着鸽子血戒指,怪沉的。


    她将之摘下来。


    俞湛的IQ和EQ均在她之上,宋允橙从年少时就知道。


    那时候,两人拌嘴,她总是拌不赢,就算偶尔赢一回,也是俞湛让她。


    就是学习上,宋允橙感觉自己日以继夜拼死拼活,洪荒之力都使上了,每次考试才勉强保住年级前十的位置,可俞湛呢?


    上课睡觉,下课玩乐,有时候去他桌肚翻课本,翻出来的不是财经报,就是看不懂的股市柱形图。


    可他考试总能年级前五,最差也能第九,怎么都在她前面。


    这人怎么这样?


    他总是轻易地拿捏住她。


    而现在,她似乎更容易被他掌控了。


    就像昨晚的生日大餐,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她的心意,但他却没有用任何言语道歉或安慰,就这样默默地收拾了残局,吃掉她丢弃的蛋糕,临走还体贴地给她点了一份餐,用行动取悦她。


    这种取悦,分明击中了她的心灵,比任何言语更讨她欢心。


    再往深处想,无非是他太了解她,知道怎么哄她,拿捏她,掌控她。


    宋允橙忽然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因为这样的自己,好像被他宠着,其实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刀俎。


    就像每次她想提结婚,他就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带偏,将她的想法压下去,甚至话都不让她出口。


    他怎么那么本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想结婚?


    他不是全世界最爱她吗?


    *


    吃过饭,宋允橙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这么大的房子,满眼富贵荣华,可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冷意,哪怕空调打的是恒温,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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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冷。


    她摸了摸胳膊,将挽起的衣袖捋平,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发财鱼,忽然有一种羡慕。


    一把鱼食投进去,自由散漫的鱼群摇着尾巴争抢食物,可是吃完了便又若无其事地散开,鱼缸复归平静,至于鱼缸外面的世界,以及投喂者是谁,毫无兴趣。


    宋允橙哂笑,洗洗手,将鸽子血戒指拿进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环绕四面墙的是白橡木的衣橱,中央矮柜里收着腕表、袖扣和珠宝,射灯照下来,流光溢彩。


    宋允橙将戒指收进盒子,塞进矮柜抽屉,和其他珠宝放一块。


    这枚戒指好看是好看,可她兴致缺缺。


    她想要的戒指从来都不需要这么昂贵,就平时上班也能戴的素戒就好,关键是要戴无名指上,是求婚或者结婚的戒指。


    俞湛那么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合上放珠宝的抽屉,又拉开最上面一层抽屉。


    注意力被转移。


    里面一格一格摆放整齐的是腕表,全是俞湛的,每一只都价值不菲。


    不过大多数都在这里落灰,因为这几年,俞湛只固定戴一只。


    那一只是宋允橙送的。


    两人自从在一起之后,俞湛送了很多礼物给她,尤其他回到俞家,登上臻邦集团总裁的位置后,送的礼物越来越贵。


    宋允橙有心回馈,奈何自己的钱不多。


    她研究生毕业之后,便回到柏城,进入电视台工作,起初做采编,薪水不高,后来升职做了编导,薪资才涨了些,才开始存到钱。


    三年前,她负责的一个广告拿了大奖,得到一笔巨额奖金。


    当时正好有个国际腕表品牌推出限量款,她想也没想,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加上分期贷款,订购了一只。


    俞湛这人,除了挣钱,喜好并不多,腕表勉强算一个。


    何况送表,还有表达“一见钟情”的意思。


    于是宋允橙在七夕那天,给俞湛送了一份大礼,将俞湛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那之后,其他腕表全失宠了,俞湛每天就戴宋允橙送的这一只。


    但是,为什么这只现在抽屉里呢?


    还换了原装的盒子,塞在最里头的角落。


    要不是她百无聊赖将所有的表一只只拿出来欣赏,都发现不了。


    宋允橙趴在矮柜上,将表拿起来,对着灯光看,又比对手机上的时间,一切正常,没坏没磕。


    她记得昨晚俞湛还戴着,就方雨柔拍的那张照片里,俞湛手腕上的表就是这一只。


    那为什么今天他出差不戴了,要把它留在家里?


    宋允橙太阳穴一阵突突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她将表翻过来翻过去,正反面仔细查看,感觉有蹊跷,可这一丝蹊跷又很难感觉出来。


    毕竟这只表一直是俞湛在戴,细节上她并不清楚。


    头顶光芒一闪,宋允橙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光,查看表盘边缘的钢印。


    这款表因为是限量款,每一只都有钢印编码,每一组编码都是独一无二。


    宋允橙将这只表的证书找出来。


    大脑“轰”一声,刹那间空白。


    腕表上的钢印,和证书上的编码对不上。


    虽说这只表一百多万,不是抽屉里最贵的,但只有她送过吧,俞湛自己没有买过吧,也没有其他人送过吧?


    握着表的手不自觉颤抖。


    宋允橙将钢印上的编码拍下来,将表原封不动地装进盒子,塞回抽屉。


    *


    在电视台工作的好处,就是社交广,人脉多。


    宋允橙花了三天时间,托人从品牌商那里拿到了这款腕表对应编码的客户资料。


    登记的姓名是个中国人,叫方知衍,住址是云城。


    好巧不巧,这个人和方雨柔同姓,同籍贯。


    更巧的是,俞湛这次出差去的地方,正是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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