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名字的家务先不记,咱们至少把有名字的那些都干完吧?”雷铭再次翻开了本子,看向李岚林,“在你弟弟回来之前。”
“行。”李岚林点点头。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
下一个问题出现在晚饭时间。
不知道陈清华身上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她看不见玩家了。
看不见,好像也忘了还有玩家这么回事。
——所以她只做了三个人的饭。
准备食材期间,李岚林因为知道还有其他三个人的存在,试图多拿一些免得不够吃,但被陈清华训斥“拿那么多干什么?”并强制放了回去。
莫名失去存在感的三人也一直试图为自己的晚饭做点什么。
但被他们偷偷移动了的东西也都被陈清华拿了回去,边收拾还边纳闷,“东西怎么放得到处都是……”
不仅陈清华,掐点醒来的李雄好像也看不见他们。
于是当陈清华将晚饭端上餐桌时,无法被看见并且没东西可吃的三人只能默默地看着。
“事实上来讲,咱们都是死人,死人其实不需要进食的。”祁晚道:“不吃东西也没什么的。”
柳州与和雷铭幽幽看向她。
“真的啊。”祁晚继续道:“不管怎么想,死人还要吃饭都很不合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死,难免不习惯。
而且……
“现在他们都看不见我们。”雷铭看着饭桌上并不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任务要怎么办?”
柳州与走到陈清华身边,戳了戳她,“陈姐?”
她的手指直接穿过了陈清华的身体。
“噫——”柳州与吓得蹦起来,“咱们该不会变成鬼魂了吧?”
“其实本来就是……”
祁晚也没见过这情况,对雷铭提出的问题束手无策。
饭桌上,陈清华低着头,说了这顿饭的第一句话。
“李雄啊……”她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语气,“丫头说在城里买了房,要接咱们过去住……到时候岚森也去……”
李岚林本就食难下咽,听见这话更吃不下去,“我没说你们全……”
某人根本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
“她买房?”李雄冷笑,“咱们都去?”
陈清华埋着头,很轻地点头,“嗯。”
李雄这炮仗又炸了,“还去闺女家住?我老李家是没儿子吗?人家在背后要把我脊梁骨戳断!”
随后他看向完全没了食欲的李岚林,“还有你,没良心的东西。赚了钱也不知道给家里拿钱——你回来干什么?来跟你爹得瑟你卖了多少钱?我当没你这个闺女。”
李岚林停在原地,抿紧了唇,“你什么意思?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李雄难得没有打人的迹象,只是说话越来越扎心,“我还不知道你?你有什么能耐?还买房?你的钱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李岚林气得眼睛都红了。
“但我是你亲爹,你赚什么脏钱自家人也懒得说你。”李雄不知为何又“宽宏大量”起来,道:“什么破事我都当没看见,行吧。但我就一点,你弟弟后天就回来了。他这次是硕士毕业回来,你知道的。”
“他26了,你也知道。”
“奔三的人了,我跟你妈拼死也能给他凑辆车。他房子没有,连个媳妇也没有,他怎么办?你替他想过没有?”
李岚林:“我……”
她气得哽咽,说话都有点卡壳,“我知道你要钱,不就是给岚森凑首付吗?可你们一定要在省会给他买房……我哪有那么多钱?我自己不要地方住吗?”
“嘁。”李雄不看她,道:“我早跟你说早点嫁人,彩礼拿了什么都有了!你老公家能没你地方住吗?”
“我一个人,一开始在外边生活都困难。”李岚林声音颤抖起来,“你们帮过我一点没有?没有!凭什么要我帮他?”
李雄摔碗,“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我是你爹?”
“没有我哪来的你?”
“我当年就该给你射地上!”
“养你这么大白养你吗?一点不懂得孝顺父母!白眼狼的玩意!”
李岚林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气的肩膀都在抖。
“什么屁话……”三人听着,柳州与眉头紧锁,道:“我去劝劝李岚林,你们俩要不再把李雄撂倒一次吧……他好烦……”
然而当她走到李岚林身边,准备劝慰李岚林时——
她的手从李岚林的身体穿了过去。
另一边,想直接给李雄一脚的祁晚也踹空了,力道太大直接把她自己甩了出去,“咦?啊——”
雷铭灵巧转身多开,无视自己身侧摔了个狗啃泥的祁晚,“为什么连李岚林都碰不到了?”
“鬼知道啊……”
一家三口的对话还在继续,李岚林气得眼圈发红,不再看李雄,而是直接看着陈清华,“算了,本来我也不想管他……妈,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陈清华低着头,开始收拾碗筷,不说话。
“你说句话呀!”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李岚林,“你就听着他这么骂我?”
“你收拾什么?老子没吃饱呢?”李雄一拳打掉了陈清华手里的碗,“该干活不干,不该干瞎勤快。把饭菜热热再拿上来,快点。看看你生出来的好闺女,哔哔半天饭都凉了。”
陈清华端起碗离开,祁晚看见她的眼里噙着泪水。
李岚林一把扯住她,“不许去!”
“你自己没长手吗?”李岚林拽着自己的母亲,对着父亲大喊,“热个饭不会自己去?你支使她一辈子了!有完没完?巨婴吗你?”
李雄:“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李岚林:“就跟你,怎么了?”
下一秒,饭桌翻了。
李雄一脚踹翻了桌子,踩着破碎的碗碟抬手就打。
李岚林一步不退,“有种你就打死我!”
然而这一拳最终没有落在她的头上,挡在她面前,抓住了那只巨大的拳头,“你别打孩子!”
李雄:“那我就打你!”
接下来的场面非常混乱。
李雄失去理智,开始无差别攻击,他身强体壮,又没顾虑,胡乱打起人来根本拦不住。李岚林这瘦弱的女孩根本不禁打,一脚就被踹得倒地不起。
抓住妻子的头发甩到墙上,李雄把她扔到一边,再次朝倒地不起的李岚林走去。
“要死人了啊!!”柳州与急的团团转,“这要怎么办啊?”
从李雄开始打人,祁晚和雷铭就没闲着,两人进到各个屋子里,然而……
“厨具也碰不到了?刚才还能碰到啊?”祁晚将厨房里的东西摸了个遍,“我拿颗萝卜……拿不起来!鸡蛋也行……啊啊啊不行啊?”
另一边,雷铭从客厅里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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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所有东西都碰不到。”
“牛棚呢?羊圈呢?”眼看另一边无法反抗的李岚林已经被打出了满脸血,祁晚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剁草的刀能拿吗?实在不行抓点羊粪——李岚林要死了!”
柳州与从牛棚里走出来,不是从门,而是直接从墙里穿出来,她一脸绝望,“碰不到,都碰不到。”
另一边,李雄最后照着李岚林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对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她吐了口痰,“给你留条命,长长记性。”
随后他提着陈清华的头发打了一巴掌,“别装晕,热饭去。老子刚才根本没用力。”
谁也不知道这成天烟酒麻将的醉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陈清华被撞了头,额角鲜血直流,目光涣散。
“起来!”李雄又踢了一脚,“装什么呢?我知道你起得来。”
陈清华还是没醒。
“起来!”李雄有点慌了,提起陈清华的衣领,用力拍她的脸,“睁眼!别装死!”
陈清华的眼睛被血糊住,在此刻终于微微睁开了一点,她的头微微转向李岚林的方向,嗓子里发出细弱的声音,“丫丫……”
“她没事,她能有什么事。”见陈清华醒来,李雄松手把她扔到地上,“跟你一样欠打,打不死的东西。”
“气也气饱了,吃个屁。”李雄去水缸里洗了洗染血的拳头,打开抽屉拿了点零钱,朝院外走去。
能看不能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成这样,祁晚已经气炸了。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碰不到游戏里的东西,她还是冲到院门口给了李雄一脚,“我踹死你个老登——啊——”
李雄已经走到了院子外,而她那一脚也没有踹空,而是在院门口被拦住了。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祁晚抱着脚蹲到地上,“脚要断了……”
雷铭快步赶过来,果然也在门口碰到了阻碍,“这是什么?咱们出不去院子了?”
祁晚含泪,“是空气墙——可能不是标准叫法,不过一般游戏里就是这么叫的,咱也这么叫好了。”
另一边,柳州与的发出惊喜的叫声,“李岚林和陈姐都可以碰到了!你们快来!”
于是祁晚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这个空气墙我有印象,待会再说,先去看看那俩人吧……那老闭登打人真是狠啊……”
柳州与很急切地将李岚林被踢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微微松了口气,“骨头应该没断……岚林,李岚林?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李岚林动了动手指,将自己的手搭在柳州与手上,示意自己能听见。
柳州与:“那我扶你起来,会有点痛……你忍忍……”
然后她呼叫另外俩人,“祁晚,雷哥,你俩谁来帮我扶一下……”
雷铭走了过去,“祁晚她瘸了,那傻子踹空气墙上了……我来。”
随后两人扛起柳州与走向房间,祁晚一瘸一拐地走向陈清华。
李岚林看起来很惨烈,但多半都是外伤,除了留疤没有什么别的隐患。于是柳州与留下给她消毒包扎,雷铭迅速避开,走向屋外。
祁晚蹲在陈清华身边一动不动。
他走向祁晚,“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动。”
祁晚一手放在陈清华鼻端,另一手掐着她的脉搏。听见雷铭的声音,她放开掐着陈清华脉搏的手,转而摸向她的颈动脉。
半晌,她才认命似的彻底放下手。
“陈姐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