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今日告老还乡,新任尚书未定,诸位爱卿可有举荐人选?”
光启三年,夏朝的太上皇去世。
没了老皇帝的掣肘,压抑日久又年轻气盛的新帝开始大展拳脚。
他早已不满老皇帝昏庸,大权旁落。
年轻的帝王正打算破格提拔一批寒门子弟,收为己用。
丹陛之下,立刻有大臣出列,恭敬道“臣以为户部侍郎林何泽可堪此任。”
呵,又是世家子弟。
皇帝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早就受够了各大世家间彼此同气连枝,朝堂上你举荐我,我举荐你。
皇帝没理他,反倒说
“户部一个叫季明生的仓部司主事,着手经办今年的江南赈灾一事,政绩斐然,朕觉得不错。”
“陛下,这样一个小官,出身寒微,越级提拔,实属不妥!”几位官员连忙出列谏言。
“林栖梧,朕记得林何泽是你的堂弟”皇帝的目光透过珠帘,落在一直沉默的青年身上。
“你是吏部尚书,负责官吏任免与考核,你以为林何泽与季明生,谁更配得上尚书一职?”
“回禀陛下,臣的堂弟自从出任户部侍郎后,每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担任尚书一职并无不妥之处。”
喜色逐渐爬上林何泽的眼角眉梢,堂哥这样抬举他,在加上各位世家叔伯的举荐,他一定会是下一任的户部尚书。
可紧接着,林栖梧话锋一转,又道
“可我朝向来主张“因能授官”,以能力而非出身作为选官标准。
臣翻阅了季明生所负责的江南赈灾的卷宗,季明生确有才干,尚书之位,理应能者居之。”
皇帝满意地笑笑,他就知道林栖梧会这么说。
人人都说这林栖梧,是无双美玉,谦谦公子,是世家最后的希望。
皇帝却觉得,这林栖梧是个不懂变通的小古板。
他虽然是世家后辈之首,不论是才干还是文墨,当世无出其右,却总冒着点傻气,竟真笃信圣人的那些大道理,真真可笑至极。
“请季明生上殿。”十分有眼色的内侍尖声喊道。
一个穿着红色朝服的男子应声上殿。
殿中的大臣们,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些的大臣在见到季明生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这季明生,堂堂八尺男儿,却是貌若好女。
大臣们不是没见过美貌男子。
若说端方秀丽,林栖梧堪称本朝第一。
他的肤色胜雪,却并不女气,尤其是眉梢眼角,自带风情。
单看他的眉眼,都能让人愣上半天,拍手自叹道“天公作美,弗如远甚。”
加之他常年穿着高领衣袍,克己守礼,如同高山冰雪,是多少京都闺阁的梦中情人。
真可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这季明生的脸却与林栖梧矜贵清冷的长相大有不同。
他的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股妖气一般,是祸国的妖孽。
“臣季明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何泽斜斜扫了一眼,心里生出不屑,这季明生一看就是个奸臣胚子,亏他那清风霁月的堂哥还替他说话,日后怕有的后悔呢。
“季卿,以后你便是新任的户部尚书了。”新帝笑道“这还得多亏了你身边这位吏部尚书的举荐。”
季明生对着林栖梧笑了笑,可后者无动于衷。
下朝后,预备奸臣季明生跟在林栖梧身后,果然摆出一份谄媚嘴脸
“今日多谢林大人替季某美言。”
林栖梧却冷淡道“林某作为吏部尚书分内之事,季大人不必言谢。”
季明生像是没听到人家话里的拒绝司的,又问道
“林大人今日用的什么香?”
“暮春时节,林大人穿着高领,难道不热?”
林栖梧皱了皱眉,他自认为自己和季明生萍水相逢,这些话对他来说实在太冒犯。
于是加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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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狠狠地把季明生甩在身后,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所以林栖梧自然不知道,身后季明生眯起眼睛,盯着自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空怀理想的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明月,却活在污浊官场,有意思,日后是只怕要受不少欺负。”
出了皇宫,林栖梧坐在林家的马车中上,耳边是林何泽的恬噪声
“我的好堂哥,今日朝上,你怎么不替你堂弟说说话?”
“你知道这季明生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厨师和乐妓的儿子,早年发了笔横财,捐了个小官。
林和泽刚失去的尚书之位,称得上是气急败坏
“他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贱民,烂泥一样的人,日后可要和你平起平坐了!”
“阿泽,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论季明生出身如何,他做事做的好,这是事实。”林栖梧揉了揉太阳穴,冷冷道。
“你这官难道是自己考的?不还是考祖上功劳庇佑,才得来的吗?”
“是了,堂哥,我没你的本事,出身世家却寒窗苦读,高中状元。
可你难道忘了大伯父说的话了吗?他要你帮衬家族!
我们林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当了尚书,难道对你不好吗?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好了,别说了。”
林栖梧下了马车,走回林家主宅。
族里的孩子站在宅门口翘首以盼,“哥哥,想吃糖。”
“好,人人有份。”林栖梧笑着从袖子中掏出早已买好的全京都最好铺子的饴糖。
“家仁,今天有没有好好读书呀?”
“怡然,今天吃饭有没有挑食?”
“少爷,老爷在祠堂等您。”管家道。
林栖梧知道今天他必有一劫,倒不意外,“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林栖梧放下族中的小孩子,进了林氏主宅。
他刚踏进祠堂一步,便听到一声怒喝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