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了当,懂了!而獐、獾、狸除了獐之外,另外两个听着就都是挺邪性的动物,估计手段也比较阴毒吧?”
“獾并不是,獾执着于修成人形后住在一起过自己的生活,与人类没有太多交际;相传当足够多且修的年头够久的獾凑到一起,会形成‘獾子城’,里面将有它们修炼以来攒下的各种奇珍异宝,其中也包括不少天生地养的好东西,所以每一个憋宝客都希望找到一座‘獾子城’,如同每一个偷猎者都在追寻‘大象墓地’一样。
因为一旦找到了,生生世世的泼天富贵享用不尽,甚至可以寿活千年;但这种城极难寻得,据说会藏在凡人无法感知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不懂其中门道的即便那城摆在眼前也看不见,只有到了三十年或五十年一开时,再借助一些特殊的物件儿才能进入城中,但也要快去快回,一旦错过了城门关闭的时间,就要在里面待上三五十载。
而狸的确是凶险无比,那东西得了道行,哪怕是狐仙都要避让三分,并且无论是哪路妖魔,只要没有特殊必要,那都不愿意招惹它。”天残道。
项骜听罢接话说:
“狸子确实比较邪,这个我深有体会。”
“难道你碰见过?”卢珊珊眸子一亮道。
“嗯,碰到过一次。”
“你去关外的时候吗?”
“不是关外,是在老君山碰到的,当时那只狸子在讨封,结果碰上两个不知死活的傻子,胡说乱来把狸子给得罪了,之后被报复差点让它给弄死,我刚好碰上就搭把手救了他俩一命,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坏了狸子的好事,它没找你的麻烦?”
“你觉着它敢吗?”
“嘿嘿,我知道是这样但我偏要问问。不过你去老君山是旅游?”
“对。”
“和谁?自己吗?”
“不是,和前女友。”
卢珊珊闻言毫不掩饰的哼了一声,然后另起话头道:
“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其实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所以天残一听愣了一下,不过它反应的很快,只是片刻后便接话道:
“不过老林子里的野仙有很多种说法,我刚才提的两个是,还有第三种也比较有名,叫‘地八仙’,这里面包含了狐黄白柳灰,但又增加了三个。
按照老规矩,从老大往下一路排,应该是:
风大爷、黄二爷、长三爷、矬四爷、灰五爷、白六奶、胡七爷、花八爷。”
“黄、长、灰、白、胡的确是五大仙家,那风、矬、花又是什么?”
“风大爷指的是老虎,老虎来去如风,为百兽之王;修成后威猛至极,也是‘地八仙’体系中最能打的一路。
矬四爷指的是狈,因为身体残疾比狼要矮小的多,所以起名的时候沾了一个‘矬’字,它在仙家中是战斗力最低但最聪明的,出谋划策无人能出其右。
花八爷指的是花猫,但关外所说的花猫可不是一种猫,而是猞猁,它的风格和老虎相似,算是个小一号的,实力不如但也有自己的风格,比如更灵活更追求速度。”天残道。
“狈聪明我知道,很早以前就听过一种说法,说狈自己不能走路要让狼驮着,吃饭也得狼喂,而狼能听它的是因为它可以给整个狼群提供主意,指挥狼群作战,两者相互依存,又不干好事,所以才有了‘狼狈为奸’的说法。”卢珊珊道。
项骜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插话说:
“该聊的也都聊完了,该干点正事了。你们也先回去吧。”
话罢,打开乌金铁盒将四鬼收入其中。
“你是准备找那个‘熊孩子’去吗?”
“目前不是。”
“那还有什么正事?”
“吃饭,你难道不饿吗?”
“明白!这的确是顶大的事!”
随后这边一通操持,将随身携带的单兵口粮拿出来,还特地试验了一下那只釜——将一块牛肉扔了进去,盖上盖子等了一会儿再打开时,竟看到里面已经盛了个满满登登,而且还是热乎的,白色的蒸汽飘出来,肉香四溢。
“还真行啊!”卢珊珊惊道。
“看来牛羊肉不用省着吃了。”项骜道。
两人如何吃了个沟满壕平又歇了一会儿无需赘述,但说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行装后再次将“天残地缺,神破鬼损”召唤了出来,并问:
“‘熊孩子’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它在这么大一片山区里游荡,出现在哪个位置都有可能。”天残道。
看着项骜没吱声但心事重重的样子,它补充道:
“四件宝物您已经用了两件了,第三件显显能耐正当其时,您还在等什么呢?”
他一听反应了片刻随即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了,便回:
“你是说用老烟袋?”
“对。”天残道。
“好,那我试试。”
项骜说着将东西取出,在嘴跟前比划了一下就叼了上去;他平时从不抽烟,虽然当校霸,混社会,什么浑身恶习的人都见过,但始终出淤泥而不染,只有特殊情况下会用烟当达成目的的道具。
不过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里面的门道他还是很明白的,所以用抽烟的技巧去抽烟袋动作上也还算顺畅,只是烟锅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的导致头两口只有空气吸到嘴里。准备着再不行就得问怎么回事这会儿,第三口下去,口腔里传来一阵阻力,貌似抽到了什么,而去看烟锅,竟在有了明灭可见的一团火星,只是火星被一团一起来的烟雾萦绕,看不清它是通过燃烧什么才出现并维持自身存在的。
第六口结束时,烟已经很大了,项骜暂停动作张嘴向外一吐,一圈青雾喷出,在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弥漫、扩散开来。
起初它与普通的烟没什么区别,但几秒种后就开始凸显不同之处了,首先是经久不散,一团一块在那里飘着和固体一样,要知道阿尔卑斯山上的山风可是很大的,哪怕这里是山洞,灌入其中的也体感明显,可吹在这上面,竟对它毫无影响。
接着大约在一分钟后,经过不间断的扭转、重组,一幅画面逐渐出现,之所以说是逐渐,是因为从很抽象到模模糊糊有个轮廓再到清晰起来,是有一个过程的。
一分半时完全定型,这时候看去,就会感觉有一幅立体地图或立体的照片摆在了眼前,上面地形地貌、路线、目的地的标注,全部一清二楚。
项骜心中闪过一阵短暂的惊叹后,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这里所标注的路线,不就是目前所在的山洞吗?顺着洞一直往下走,走到最底端然后爬坡到顶时,目的地便到了。
将内容记住了,他把烟杆在指中一转插回到背囊之中,接着一摆手,扇过去一阵风。
说来奇怪,山风吹不动的烟雾,被这一挥,瞬间散的杳无痕迹。
他看了一眼卢珊珊,道:
“你在这儿等我,等我铲了那货再回来找你。”
“你是怎么想的觉着我能同意你这种提议?”
“它如果分出很多‘身外化形’来对付我,我能顾得上自己往前冲,可顾不了你,万一你被围攻了,非常危险,所以还是在这儿待着比较好。”
卢珊珊本来以为刚才的话能把项骜一下噎回去呢,结果看他一副认真脸的样子,顿时来了气,正要叉腰发作,天残插嘴道:
“我有一个提议,您可以考虑一下。”
“说。”
“这位姑娘跟着一起也可以,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四个即可。”
“你们?”
“对,您可别忘了,我们和‘熊孩子’交过手,虽然不是主动出击,但也是挫败了它下山劫掠的行动,所以要说帮着您打赢这一战,我们兄弟四个不敢说能出多大的力,可要说护住姑娘安全,那绝对没问题。”
项骜挑着眉毛想了想,最后道:
“行吧,这算是我俩各退一步,不过到时候尽量离远点,别贴在跟前。”
“全凭您吩咐。”天残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站在什么地方得让我决定!”卢珊珊道。
接下来如何赶路无需多言,但讲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项骜提前停了下来,身边人见状就没好气的问:
“别给我说你要在这里把我放下,这还离着老远呢,我站在这里等你能看见什么啊?”
“没说让你在这儿等,我要做点临战前的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
项骜没说话,只是将“桑门剑”抽了出来,双手一手托剑柄一手托最前方的断口,将其横着放在了两块高度相当的石头上架了起来。
随后再拔出“进攻大师”,用刀刃在左手掌心上轻轻一蹭,一道血口出现的同时,血珠也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攥紧左拳,挤的血一滴一滴顺着拳心嗒嗒落下,一颗接一颗的砸在剑锋之上。
“你...你这是‘血祭’??!”
“对,这对鬼有用,对这样的兵器我想也有用。”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些血滴竟渗入到了剑身之中不见了踪影。
下一秒,剑体通身放出红光,当红光达到最顶峰时,内部还隐约有一抹纯金色才露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