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奥斯是个诚实的孩子，被当场抓包，他也实在编不出什么谎话。
只能端端正正坐在客厅里，隐去了红头罩和企鹅人的部分，将自己半夜出门的原因简单说了说。
只有涉及自己身体的情况，卡奥斯是事无巨细，全盘托出的，他认为布鲁斯应当最关心这个，毕竟他是个定时炸弹。
“我只是想搞清楚那些气息是什么，真不是想离家出走，这里很好，大家对我也很好……不不不，当然不是因为不想上学，我喜欢上学的！”
布鲁斯沉吟了一会儿：“所以你拉着其他人训练也是为了这个？”
“没错，可和大家打架都没用，所以我才…… 是我太着急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了！”
他本意是为了让布鲁斯放心，没想到布鲁斯竟然肯定了他的猜测：“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你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还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你的力量来源于其他人对你的恶意，他们攻击你的时候，你就能将他们的恶意转化成你说的那种灵气。”
“这样的能力很适合用来打击罪犯。”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你一接触罪犯就能得到灵气，哥谭的超级罪犯们就是你的灵气永动机。”
卡奥斯更心虚了：“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提姆并没有生气，语气里还有种奇怪的兴奋：“卡奥斯，你对当个蝙蝠侠那样的义警有兴趣吗？”
布鲁斯皱了皱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提姆。”
卡奥斯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我？我也可以吗？”他可能是比普通人能打了一些，但他只是一个怪物，还有可能失控。
提姆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被卡奥斯亮闪闪的眼睛一盯，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特别天才。
无视了布鲁斯的眼神，提姆揽着卡奥斯让他面向自己：“当然，你有奇异的能力，善良的内心，坚毅的品格，蝙蝠侠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成为哥谭义警，你为什么不可以？”
被提姆这么直白地夸赞了一番，卡奥斯脸都红了，但他却更想反驳后半句：“蝙蝠侠不是普通人！”
这下不止是提姆，布鲁斯的视线了移了过来。
卡奥斯见他们一脸不信，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蝙蝠侠能隐身，而且他会飞！以我修炼多年的经验判断，他一定是蝙蝠成精。论坛里好多人支持我的观点！”
提姆表情一下子古怪了起来，他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看卡奥斯：“呃，好吧，你说得也很有道理哈哈哈哈。”
提姆实在是憋不住笑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布鲁斯能把他的秘密身份掩盖得那么好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他在其他人眼里居然是个大蝙蝠精哈哈哈哈哈！
提姆笑个没完，布鲁斯摇了摇头，对卡奥斯说：“当义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适合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卡奥斯点点头，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样子，可心里却有些些触动。
如果从来没人提起，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去当一个义警，但现在，为收养他的韦恩家，为了哥谭，为了这个城市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他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渴望。
就算不成为一个义警，仅仅只是为他人做些好事，打击一下罪犯，那也很不错啊。就像以前师兄常常会带着他去一些远离门派山门的地界，驱逐那里的流寇妖魔，保护他们宗门庇护的普通人。
卡奥斯依稀记得，那些普通的村民会给他们送很多鸡蛋蔬果，要不是师兄极力阻止，还要把家里养的那两头猪都宰了给他们带回去吃呢！
越想越心动，但卡奥斯很好得克制住了自己，表现得对成为义警没有丝毫的兴趣。
可惜，自己现在只是个怪物，能上去上学就已经让韦恩一家承受很多压力了吧，不该再要求更多了。
放卡奥斯回房睡觉前，布鲁斯最后警告了他一次：“不要再一个人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了。”
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实在要去叫上提姆。”
收到卡奥斯信誓旦旦的保证，布鲁斯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捏了捏眉心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其他人可能会被卡奥斯过分乖巧的外表迷惑，但布鲁斯不会。尤其是在卡奥斯这么多次半夜偷溜被抓后。
他有预感，这次大概率也不会是卡奥斯最后一次这么莽撞了，但除了多多关注他还能怎么办呢？都是自家孩子。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
虽然布鲁斯没有主动说起，但是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孩子还老是离家出走的事情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这个人尽皆知是指正义联盟的各位。
于是这次在瞭望塔开会的时候，正联的众人不管是有孩子还是没孩子的，都开始七嘴八舌的给蝙蝠侠出主意。
戴安娜第一个提起了这件事：“我已经见过那个孩子了，是个好孩子呢，是个惹人恋爱的小可怜。”
蝙蝠侠：“……什么时候？”
“哦，那不重要。”戴安娜挥挥手，“总之，我认为孩子会逃课和离家出走真不能全怪他。”
亚瑟非常赞同：“没错，你们那个蝙蝠巢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看看我家，多么温馨，看看我女儿，多可爱！”
巴里非常捧场：“真可爱！”
除了小闪，没人搭理趁机晒娃的海王。
布鲁斯还试图辩解一下：“这是家事，不应该在这里讨论。而且也没有逃课，卡奥斯说他不是离家出走，只是有事情……”
戴安娜打断他：“哦？那他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布鲁斯：“当然，他是有理由的。”
“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听我一句劝，卡奥斯应该换个地方上学，他这个年龄正是应该无忧无虑和同龄人一起打闹，享受一段恋爱的时候。”
本来就不太适应社会生活的孩子，实在不应该呆在哥谭这么一个奇葩的城市，就算是哥谭大学的环境，也和其他大学很不一样，哪个大学的学生会对如何在枪战火拼中逃生那么熟练？
当然也不应该待在蝙蝠家这个不健康的家庭环境里。
嗯……也不能说不健康，但一个充满问题儿童的家庭又多了一个问题儿童，各种各样意料不到的问题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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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我看到卡奥斯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什么？！”超人是最激动的一个，“怎么回事？”
“呃，别紧张，卡奥斯很厉害，那么多人围着他，他轻轻松松就撂倒了两个，剩下的都吓跑了，自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布鲁斯的关注点是：“你怎么会看到的？”
“我不是被GCPD借调了吗，那天想抄个近路，正好路过了。”还顺便帮忙掩盖了一下“犯罪”现场……
戴安娜摇了摇头：“你看，我就说哥谭不适合他，你这个父亲也不够合格，连孩子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超人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那几个性格各异孩子，非常担忧：“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然，让卡奥斯来大都会上学吧，我可以照顾他。”
哈尔也来凑热闹：“大都会有什么好学校，不如来我们海滨城啊！”
巴里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那中心城不是更好，我们有很好的大学，而且已经连续五年被评为最令人安心的城市了。”
连钢骨都来横插一脚：“如果想要好的教育，那我这里……”
“行了。这不是该在这里讨论的事情。”
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中，话题很快回到了正事上。
*
对自家孩子在学校受到欺负的事情，布鲁斯还是有点在意。回去之后，他就旁敲侧击地问了卡奥斯。
“在学校还适应吗？课程跟得上吗？”
卡奥斯刚舀了一大勺奶油炖菜，嘴里塞得满满的：“唔，挺适应的。”
快速嚼吧嚼吧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继续道：“有一些课听不太懂，但教授们人都很好。”
“尤其是普利森教授，他人特别好，还带我参观了他的实验室！”说到这个话题，卡奥斯情绪高涨。
布鲁斯本就没打算让卡奥斯换个城市，对同事们的提议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卡奥斯比刚来的时候开朗了许多，说的也不像假话，就放心了下来。
可惜，他放心得太早了。
远在纽约的某人终于发现了蝙蝠侠在调查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嘿，瞧我发现了什么。”
“sir，经过多次比对，入侵安全网络的IP地址依然不可查证。”
“哦，那我就知道是谁了。”托尼·斯塔克将手下的转椅飞快地转了个圈，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让我来查查这个黑漆漆的老蝙蝠又在搞些什么。”
布鲁斯突然接到了那位纽约的大明星钢铁侠的电话：“嘿韦恩，听说你有个天赋不错的孩子要上学了？纽约大学怎么样？师资很不错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孩子写封麻省理工的推荐信。其实帝国理工也不错，就是远了一点儿……”
布鲁斯默默挂了电话。
托尼·斯塔克，一年多没见了，这家伙还是一样的烦人。
然而，托尼的电话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接二连三有人来联系布鲁斯。
更过分的是，有些闲的没事干的家伙竟直接找上了卡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