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犹豫了一下，看着墙上越来越接近零点的时钟。
最后又看了看那几个已经开始划拳的醉汉，终于咬了咬牙：
"那……??那就麻烦你们了！我……我一定会快去快回！"
陆芊芊迅速解下围裙塞给苏玉，抓起收银台的电动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喂！你往哪儿跑！" 光头壮汉见状想追，却被牛大壮拦住了。
"大哥别急，" 牛大壮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不容置疑。
"老板有点急事，马上就回来。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烤。"
"你？" 光头汉子上下打量着牛大壮，"你会烤吗？能有芊芊的手艺？"
"放心，" 牛大壮拿起桌上的菜单，"我以前也是开餐馆的。”
“说真的，这点手艺还是有的。你们尽管点，不好吃不要钱。"
几个醉汉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想到牛大壮会如此干脆。
光头壮汉想了想，把菜单拍在桌上：
"行！给我来二十串羊肉串，多放辣！”
“再来十串大公鸡的腰子，要烤得外焦里嫩！"
"好嘞！" 牛大壮接过菜单，朝苏玉使了个眼色。
苏玉心领神会，立刻钻进后厨准备食材。
牛大壮走到烤架前，熟练地拿起铁签子。
火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他一边翻动着签子，一边和醉汉们闲聊：
"几位大哥是做什么的？看你们气质，肯定是做大生意的。"
"那当然！" 光头壮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我们可是搞工程的……"
牛大壮一边听着他们吹牛，一边控制着烤架的火候。
他故意放慢速度，时不时和他们碰杯喝上一口。
牛大壮的嘴里不停地夸着他们 "讲义气"" 够豪爽 "。
几个醉汉被捧得飘飘然，注意力渐渐从催菜转移到了吹嘘自己的" 辉煌事迹 " 上。
苏玉在后厨准备好食材，悄悄递给牛大壮一个眼神。
牛大壮点点头，拿起一串刚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光头壮汉：
牛大壮不紧不慢地问道："大哥尝尝？看看够不够辣。"
壮汉接过肉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
"嗯？怎么感觉味道……??跟芊芊烤的不一样啊？"
牛大壮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吗？可能是我手艺生疏了吧，要不这样，你们先喝酒。”
“等我我再重新烤一批，保证让你们满意，真的。"
就在这时，店门被再次推开，陆芊芊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孩子大概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眼睛还迷迷糊糊的。
此刻的她，小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芊芊姐！" 苏玉赶紧迎上去。
陆芊芊对她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烤架前。
看着牛大壮和那几个醉汉，陆芊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牛大壮朝她摆摆手，示意一切安好。
"哟！这就是你女儿啊？" 光头汉子醉眼朦胧地看着小女孩，"长得挺可爱嘛。"
陆芊芊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低声说了句 "谢谢"。
牛大壮趁机说道："各位大哥你看，老板也是不容易，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开店。”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你们早点来，我让芊芊老板给你们烤最好的串，管够！"
几个醉汉看看陆芊芊怀里的孩子，又看看牛大壮诚恳的表情，酒意似乎醒了大半。
光头壮汉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算了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
“不过，明天我们再来，你可得给我们烤好点！不然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一定一定！" 牛大壮连忙应和，帮他们结了账，又把他们送到门口。
送走醉汉，店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陆芊芊把孩子轻轻放在靠窗的椅子上，用外套盖好。
陆芊芊这才走到牛大壮和苏玉面前，眼里含着泪水：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
"没事没事，" 苏玉摆摆手，"举手之劳。"
牛大壮看着陆芊芊疲惫的脸庞，认真地说：
"芊芊老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陆芊芊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你看你既要顾店又要照顾孩子，实在太辛苦了。"
牛大壮斟酌着词句，"我那边开了家桃源餐馆，正在招厨师。”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那儿，工作时间比较固定。”
“关键是收入也更稳定，这样你就有更多时间陪孩子了。"
陆芊芊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牛大壮会提出这样的邀请。
她看了看分分钟熟睡的女儿，又看了看这家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烙锅店，眼神复杂。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牛大壮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你考虑一下。”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谢谢你的烧烤，还有……??让我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坚强。"
陆芊芊接过名片，指尖微微颤抖。
门外的夜色渐深，霓虹灯光依旧闪烁。
只是此刻在她眼里，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牛大壮和苏玉悄悄离开了烙锅店，把空间留给了这位母亲和她的孩子。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苏玉忍不住问："你说她会来吗？"
牛大壮抬头看了看星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生活总会给努力的人留下一扇窗。”
“就像今晚的火光一样，哪怕再微弱，也能照亮前行的路。"
晚风吹过，带着烤串的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飘向远方。
两人几乎肩并着肩，默默地往前走着，不觉间就到了桃源酒店。
此时，午夜零点以后了，街边都没有什么人影。
大道上也不见几辆车，显得有些冷清。
“牛总，太晚了，你就去咱们酒店里睡吧！”
苏玉耸耸肩膀：“别忘了这里可是你的另一个家！”
“你的房间早就为你打扫得干干净净，从今以后你都可以入住。”
牛大壮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桃源酒店，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大本营了。
“多谢苏小姐安排，行吧，我也懒得奔波，今晚就住咱们的酒店。”
牛大壮反问道：“那……你呢？你打算回去？还是同样住在酒店呢？”
“我……”苏玉的脸上突然有了紧张的神色：“这么晚了……”
“那就住在咱们酒店吧！”牛大壮顺势说道：“对了，酒店里还有其他人么？”
“目前还没有！”苏玉咬了咬牙：“今晚，咱们酒店就只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