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逐水骂了一声,一掌轰开差些近身的傀儡,呵斥道:“你真是疯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不再管此事,提气调动灵力飞上屋顶,孟清清错愕的看着突然飞上来的卫逐水道:“你就留他一个人在下面?”
卫逐水冷冷地道:“他自己找死,我从不救找死之人。”
孟清清才不管什么找死不找死,她只觉得不能将萧寒生一个人扔在危险之中,正准备往下跳,却被卫逐水拎住后脖颈提了回来。
“你干什么?!”孟清清大怒道。
卫逐水没搭理她,凝神望着下面的情况,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行动僵硬扭曲,面容也爬上青黑色纹路的傀儡竟并未攻击萧寒生,反而是围在他的周围徘徊摇晃着,仿佛是在嗅着什么。
孟清清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就看见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从傀儡之中挤过来,他们的双目一片灰白,肤色也是不正常的青灰色,但却与之前的那些傀儡不同,他们看着竟还存着几分理智。
而那挤过来的人,就是之前半忽悠着拿走了她千八百两的平海派三长老钱升乾。
他的身体也是同样的僵硬扭曲,行动时那种感觉更为明显,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尸体,令人见了便觉得脊背发毛。
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着萧寒生,又好像是在看孟清清,又或者他们此刻灰白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听他口中似是喃喃的念着:“掌……掌……门……掌门……”
萧寒生闭上了眼睛,他手中凝聚灵力,随着“嘭”的一声惊天巨响,围在他们周遭的一百多个傀儡皆被散开的灵力涟漪震的腾空而起,再落地时,各自吐了几口血便没了动静。
孟清清原本精神有些涣散,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倒是清醒了几分,“他们……”
“还活着。”萧寒生声音沙哑道,“我会找到,救他们的办法。”
但真的找得到吗?不确定。
想起之前见到的活在那些傀儡脑中的虫子,那些虫子以何为食显而易见,而多久能找到办法,在这之前这些虫子在他们待久了会有何反应,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等等问题,也无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正在孟清清努力转动自己仿佛生锈了的脑子,想想出一个办法时,一旁的萧寒生却突然呕出了一口血,将她吓了一跳。
她伸手想要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萧寒生,萧寒生却摇了摇头,推开了她的手,跨过地上的一个又一个人,朝更里面走去。
孟清清隐约能猜到他想要找什么,在场的这些人里并没有王清川,他想要找到王清川,他心里定然也含着无尽的疑惑与惶恐。
即便之前他毫不犹豫的对卫逐水说他师兄绝不会背叛他,但真到了这一步,他也依旧会担心、会害怕、会去想他敬爱的师兄是否当真背叛了他。
孟清清跟在他的身后,不多时就走到了正殿,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其他屋子门都是打开的,唯有这正殿的大门是紧紧闭合的,而此处就是王清川和萧寒生平日住的地方。
萧寒生的双手抵上了屋门,他想要推开这扇大门,但平日里可轻松推开的门扉,今日却好似有万斤重,无论他怎么推都无法推开。
又或许是因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看似用了力,实际却手脚发软,试着推了几次,这扇大门都纹丝不动。
孟清清看了眼萧寒生,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原本禁闭的大门便缓缓开了一道缝隙,萧寒生慢慢吸了一口气,手上一用力,正殿的大门便在三人的视线下彻底敞开。
孟清清也在此时瞬间瞪大了眼睛,就连站在他们身后的卫逐水,也紧紧的蹙起了眉。
正殿中的人的确是王清川,只是……
孟清清抬头看着头顶的房梁,卫逐水被吊在房梁之上,脖子上的麻绳勒的他舌头微微外吐,面容比正常吊死的人要稍微体面些,显然是死后才被吊起来的。
他的胸膛被大开,内脏顺着破口垂了一地,孟清清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原来人的肠子,竟这么长……
鲜血在他脚下汇聚成了一滩,那些血迹也已干涸,必然是有一段时间了。
萧寒生刚往前跨出一步,便一个踉跄差点跪到地上,孟清清连忙扶住他,另一只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
她对平海派的认知大多是通过各种传闻,实际上同平海派里的人交集并不深,唯一认真聊过几句的,就只有钱升乾和王清川。
但此刻就连她这只与他们一面之缘的人都觉得难过,那从前与他们几乎朝夕相对的萧寒生必然会更加难过,只要想到这里,她的难过程度便会止不住的加深,“萧……萧寒生……”
萧寒生状若疯魔,他一把推开孟清清的手,脚步摇晃地绕过王清川,孟清清这时才注意到王清川背后的墙壁上,被人用鲜血写出了几个大字:
【平海派平不尽五湖四海不平事。】
萧寒生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一片,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嘶哑的低吼,周身瞬间溢出大量灵力,将离他最近的孟清清震的倒飞出去。
她感觉到身体撞上墙壁,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痛,便摔到了地上,吐出一口血后,五脏六腑几乎要被震的移位的痛才逐渐显现。
卫逐水骂了一句脏话,迅速点上萧寒生的几处大穴,才将自身灵力注入萧寒生体内,便被萧寒生体内暴走的灵力反噬的吐出一口血,“萧寒生!你若走火入魔,我就只能杀了你了,你死了,谁替你师兄报仇?你一死,你相好也得死,我替你送她下去陪你!”
孟清清才勉强爬起来就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骂人,但又实在没力气,光是呼吸便觉得胸口阵痛,口中与鼻间皆是铁锈之味,“萧……萧寒生……”
走火入魔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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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闹着玩的事,哪怕是稍有小成者不慎走火入魔,也会变成不认六亲的杀人魔。
只因那些走火入魔之人,所能看到的世界已与常人不同,任何活物在他们眼中都会变成他们心中最为畏惧的存在,或是恶兽、或是邪祟、或是仇敌……
在他们眼中他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实际上却一直是滥杀无辜而不自知。
还记得从前一个排在英豪录一百来名的人不慎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不仅杀了自己的一家人,还屠了整整一座城,若不是及时有人发现,怕是还要多几座城的冤魂。
更别说像萧寒生这样的英豪录第一,若他真的走火入魔,怕是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屠了一座城,到时候便真要成外面那些人口中的魔头了,平海派也真要成了比从前的散花宫还像魔教的魔教了。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作用,萧寒生眼中的猩红慢慢淡去,周身四溢的灵力也逐渐平息,卫逐水松开了手,萧寒生却依旧坐在地上,他看着墙上那不知是用王清川还是谁的血写的字。
那些字迹早已干涸,甚至还有些裂纹,就如他此刻四分五裂的灵魂。
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卫逐水静静看着他发疯,孟清清慢慢移动到他的身旁,伸手抱住他,就像她娘平常安慰她时一样,轻轻拍着萧寒生的后背。
萧寒生一滴泪还未流,孟清清却早已泪如雨下,打湿了萧寒生肩上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们不是来救我的话……”
“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卫逐水突然出声道,“当一个人想害人时,心中自有百计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害人之人的过错,于你、于你们又有何干?”
萧寒生的笑声渐渐停了,他轻轻推开孟清清,嘴角扯起淡淡的笑,像是要以此告诉孟清清他已无事,但看着却更让人觉得他心苦。
“不是你的错。”萧寒生道,“是背后之人的错,也是我的错。平海派啊,的确……的确平不尽五湖四海不平事,哈哈哈……可笑的是,我今日才明白,才明白……我多年来所做,皆是错的。”
“不是!不是的!”孟清清见萧寒生站起身,也连忙站起身道,“不是错的,你没有错!你帮了那么多人,平海派也帮了那么多人,你们救下的人会毕生感激你们,平海派的传闻十多年来经久不息,就是因你和你建立的平海派是许多人的信仰!”
萧寒生未发一言,出剑斩断吊着王清川的麻绳,接住王清川的尸身后默默往外走,孟清清看着萧寒生的背影,呼吸间的灼热越发强烈,才追出正殿的大门,她便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卫逐水被她这突然的昏迷吓了一跳,收回差点踩到她的脚,对着萧寒生的背影道:“你相好晕过去了,她受的伤不轻,应该是毒发了。”
萧寒生脚步一顿,转头走回来,将王清川交给卫逐水道:“先替我照顾好我师兄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