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爱子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想到过这点。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望月悟说的“快准狠”的理论她客观上来看，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不是望月悟说要提升身体素质，以及望月悟自身的经历摆在那里，柳生爱子也根本不会想到跑白墨这里来“加快进度”。
“望月悟在你们眼里是实力强大的剑术前辈，但在我们眼里，很寻常的一个异人罢了，甚至可以说寻常的没有什么价值。”
白墨再次开口。
“寻、寻常？”
柳生爱子万万没想到能有一天听到这个词汇来形容望月悟。
以往石川信描述望月悟，那都是极尽赞美之词。
“你应该知道贝希摩斯来岛上的目的，他们其实给纳森岛上的每个原住民都标明了‘稀有等级’。
他们越是需要的，‘稀有等级’就越高。
等级越高的人，他们就越重视，出动的人越多，也更愿意保留住对方性命，抓活的。
而望月悟，等级是最低的那层。
活捉他的优先等级，甚至比普通纳森岛的居民还低。
就是因为他的成功无法复制。
哪怕是纳森岛刚出生的小baby，没什么太多研究价值，但同样的，想要活捉也没什么难度。
望月悟属于是又难抓，又没什么价值。
在贝希摩斯那边，就自然被排在底层了。
至于你这边，你能想到要用捷径当然是对的。
只是这个捷径的选择，太局限性了。”
白墨这一番话，直接刷新了柳生爱子对于望月悟的认知。
对于望月悟，贝希摩斯的评价，白墨的评价，都是一致的。
最重要的是那句“成功无法复制”。
这种无法复制的成功不仅仅是异能异术上的，贝希摩斯没有那么愚蠢。
虽说纳森岛上都是异人，但不代表都是先天异人，靠血脉传承。
大多数还是后天修炼的。
如果仅仅只是单纯的想研究身体与异能的联系，那大多数异人都不需要抓。
适合的经验对于贝希摩斯也是极其重要的。
有了经验、知识，才能构建出更多类似“猎狗”的存在。
但望月悟显然不在其列。
柳生爱子听到这个“成功无法复制”的时候，才忽然醒悟过来。
她请教一个成功无法复制的人，真的是正确的道路吗？
柳生爱子有了些许明悟，只是她对白墨最后一句还是有些不解：“局限性是指？”
“首先，你认为剑术一道，只包括瀛国剑术吗？其次，得出的‘快准狠’结论，只是剑术一道的需求吗？”
白墨见柳生爱子还是不明白，直接上来两个问。
柳生爱子瞬间如遭雷击，后退了一步。
有些事情，在人的认知里就如同思想钢印一般，不被主动点破，根本无法察觉到。
被点破后，再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都想到快准狠这么笼统的提升了，为什么还只局限于剑术和身体基本素质？
同时，柳生爱子也想起了白墨刚才说的“想走捷径和偷懒是人类进步的源头”。
的确如此，但这个前提是，得为之奋斗。
而不是直接就躺在那儿真开始什么都不做偷懒了。
“我明白了，多谢指点，我有了一点方向了，我等一会儿去尝试一下。”
柳生爱子十分认真地再次进行了一次鞠躬。
这次不是道歉，而是感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听天命。
这些话不能只看后面半句。
你成事在天的前提是，你得先有做好一切能做好的事情。
柳生爱子现在觉得，她就算真的想找白墨帮忙，也不应该是第一时间，放在第一方案里。
“你能这么想最好，如果是这样，再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或者其他人帮忙。”
白墨微微点头。
“嗯。”
纳森王也应了一声，表示了赞同。
柳生爱子没有离开，在纳森王的准许下，留在了王城，反正联系其他人有通讯设备可以联络。
岛上现在也平静下来了，真要发生什么事情，鱼龙会那边直接线上指挥就行。
况且留在这里也有好处。
第一是安全。
她进王城前遭到阻拦，也没有看到有纳森岛居民随意进出，说明王城就算不是外来者也会遭到盘查。
除非是贝希摩斯忽然大举进攻，不然王城就是目前除了其他那些基地外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白墨那边的基地安全归安全，但毕竟占地空间有限，没有多少空地。
柳生爱子想要练剑，尝试一些新东西，动静应该会不小，到时候还得离开基地。
在王城就没这方面的顾虑了。
而且她尝试的东西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在王城这边也能第一时间被发现，有人来帮助她。
王城内空房空地很多。
柳生爱子被带到了一处，纳森王塞了一张小地图过去，就离开了。
上面标记了物资领取点。
显然，王城里是没有公共食堂的。
这倒是不如基地的一个地方。
不过柳生爱子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第一时间开始尝试了起来。
抛开剑术的范畴，寻找捷径。
柳生爱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那个可以驭使灵狐作战的巫女好友。
就如同柳生爱子可以到石川流学习佛剑一般，他们这些交好的家族之间传承并不多么保守严密。
巫女好友的母亲是一位强大的剑术专家，柳生爱子就曾经在好友母亲的恳求下，教了好友几招柳生家族的新阴流剑法。
——这个恳求不是恳求剑法，而是希望柳生爱子能作为朋友，影响一下女儿，让女儿学习练剑。
想法是好的，但最后明显是失败了。
她的巫女好友还是没有选择练剑，并且为了回报柳生爱子，堵住老妈的嘴，也把她的本事教给了柳生爱子。
并且还在柳生爱子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告诉柳生爱子，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尝试用一下。
柳生爱子体会过好友的力量。
那是一种纯粹的增幅。
速度、力量、反应，在好友释放灵狐之后都会大幅度提升。
这不就是她现在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