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不想让皇后牵扯到镇国公家的事情中去,只没想到,第二天下了早朝,皇后就前来道:“今日太妃差人来说,想请个恩典,请陛下让一位叫斯有欢的女郎中去为她看病。”
宣帝正在喝皇后给他炖的燕窝,他停了停,将最后一口喝完,才问:“她如何得知斯有欢这个人?”
“我也奇怪。嬷嬷说,是薛太医说的。薛太医早上请脉,对太妃的病症束手无策,便举荐了此人。说是一来医术高明,二来,是个女郎中,问诊请脉再合适不过。”皇后声音很温柔,“我不知道此人,但太妃说身体不大好,只好说先来问问陛下再给回复。”
皇后仔细看宣帝的表情,问道:“陛下对此事似乎不高兴。”
宣帝放下碗:“斯有欢这个名字你可还有印象?”
“是斯家的那个小女儿吗?”
宣帝点点头:“是她,被送去尼姑庵,现在是安哥那个臭小子的心上人。”
皇后秀美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在尼姑庵里学了一身了不得的医术,现在在采梅轩为质子治病。”
皇后捂住了嘴,忽闪着眼睛半天才道:“倒是一段传奇。上次安哥拿走的布料,就是送给她的?”
宣帝点头:“应该就是。拿舅舅的东西去送姑娘……”他冷哼了一声,“要见见吗?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皇后立刻答应:“好。”
斯有欢进来的时候,皇后瞧着这个丫头,举止大方礼数周全,尤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顾盼生辉之姿,是个不落俗的美人。难怪安哥会喜欢。
“起来吧,坐。”
斯有欢落落大方地在杜理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皇后瞧着她的举止,当年就是这个孩子?
“太妃病了,想请你去瞧瞧,不知你可愿意。”宣帝开门见山地说道。
帝后二人皆不说话,只等着她回答。皇后瞧着她眉毛抬了抬,是个古灵精怪的表情,又很快收住。
“为太妃治病,有什么风险吗?啊,不,是有什么地方要注意的吗?”
皇后有些想笑,宣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严肃。
“怎么这么问?”
斯有欢脑子里分析了一堆,比如明明有太医,为何找她;既然找了她,为什么又问愿不愿意,但回宣帝必然不能这么回,折中道:“我是乡下来的,初来乍到规矩与礼数也不懂,怕失了分寸……”
皇后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孩子!”
若是旁人,大概会觉得帝后二人如此平易近人,或者是以为自己入了帝后的眼而内心自喜,但斯有欢却明白了帝后对于太妃的态度。
不轻视不重视,顶多表面功夫做足。
斯有欢思量来思量去,又一个问题跳出来,所以,太妃是真的病了?
“你去不去?”皇后问。
斯有欢摇头:“不想去。”这摆明是个麻烦事。
帝后相视而笑,皇后道:“那我差人去回了太妃,斯郎中医术不精,恐医治有差伤及太妃贵体,还是另请高明。”
皇后说话时一直注意着斯有欢的表情,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被人当面说“医术不精”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更不要说她三言两语间就作出的判断。难怪安哥那个木头疙瘩,会突然开了窍。
“那,臣女能告退了吗?”斯有欢小心翼翼地问。
“质子身体如何?”宣帝显然还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又提起了质子。
斯有欢对宣帝了解不多,无法知道他是否看破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质子恐怕短期内醒不过来。”
宣帝挑了挑眉:“事关两国战事,他若醒不过来,我大周到底有些理亏。”
斯有欢听完,下意识地抬起眼瞧宣帝,却发现宣帝也在看着自己。两人各怀心思的目光对视,斯有欢暗道,糟了!
宣帝不说话,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显然是在她的动作中发现了蛛丝马迹。斯有欢此时若是移开目光,只能表现自己的心虚。她只好逼着自己与宣帝对视,心里还要暗骂自己,没事瞧宣帝做什么,皇后衣服上的绣花是不好看吗!
这场无声的目光对决,最终还是以斯有欢的失败而告终。她脸皮子都快绷不住,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从而没看见宣帝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换皇后打了一下他的手,欺负小孩。
“你方才是有话要说?”宣帝脸上带着笑,声音却透着生冷。
斯有欢连连摇头:“没有。”
“你这几日都住在采梅轩?”
斯有欢心道,废话么,难道睡花园?她点了点头:“是,祝康将质子隔壁的房间收拾了给我。”
“朕倒是还不知,你和祝康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要查账了?斯有欢才不信祝康没和宣帝说过两人相识过程,但仍简短的说了一遍。
宣帝听她平铺直叙地说完,心头松了口气,终于还是决定放过斯有欢:“安哥也是你救的?”
这可一定要承认,救了皇帝外甥,回头功过相抵,也不至于落个欺君之罪什么的。
“是安哥的救命恩人,得给个赏赐的。你回去想想,要求个什么恩典。”宣帝道,“退下吧。”
斯有欢几乎是踮着脚尖地溜走了。
皇后责怪宣帝:“你吓着孩子了。”
宣帝笑出声:“她是安哥的心上人。所以我得替安哥打探打探,她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皇后眼波一转:“你是以为她喜欢祝康,所以?”
宣帝捏着皇后的手:“这小丫头,你看着规规矩矩的,可鬼着呢,吓不着她。”
“安哥知道你这么说他的心上人,能愿意?”皇后嗔怪,怎么这么说一个小娘子。
宣帝轻轻笑,陆为安若是真娶了斯有欢,恐怕夫纲不振。还有一点,这丫头整日和祝康在一起,陆为安这个臭小子回头会不会埋怨自己不帮他?
斯有欢跟个猴一样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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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祝康见她房门没关,站在房门口问:“你怎么了?”
斯有欢瞧着他,心想很快就是你怎么了。她心想通个气?斯有欢对着祝康勾了勾手指。
祝康皱着眉进来,问:“有烦心事?”
“你有银子吗?”斯有欢很认真地问。
祝康下意识道:“诊金?好,我先给你一部分。”
斯有欢搓着手,将祝康给她的一袋金银细软抱在怀里,真诚地道:“看在钱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消息。”她示意祝康凑过来,“宣帝好像知道你的事。”
祝康神色一凛。
“祝康,你干嘛!”陆为安在门外大喝一声,话音未落已至祝康身后,抓着人后领子将人扔了出去。
祝康借力翻身落在屋外:“陆为安!”
“他刚才干嘛,想欺负你?”陆为安上下打量斯有欢,生怕她吃了亏。
斯有欢抱着包裹,目瞪口呆看陆为安:“你有毛病吧?”
陆为安一眼看见布袋:“祝康,把诊金给你了?”
斯有欢侧过身去:“别想抢,这是我的!”
陆为安撇了撇嘴,卑鄙小人,原来是用金银贿赂斯有欢。
“我也有东西给你。”斯有欢警惕地瞧陆为安,总觉得他没按好心,“不过我没带进宫来。”斯有欢听完后半句翻了个白眼,纯粹废话。
“我来是接你出宫去,见见竹原,还有你干娘,她说想你了。”
斯有欢入了宫,就没能再见崔小芝。她千里迢迢陪自己来定金,斯有欢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包裹,道:“好,现在走?”
陆为安得意地看了眼祝康:“马车就在宫门外。”
没料到祝康也跟着一起出了采梅轩,陆为安不耐烦地问:“你来干嘛?”
“一起出宫走走。”方才斯有欢说的事情,尽管祝康内心早有猜想,但此时被证实,还是足够他心情激荡。与其待在采梅轩胡思乱想,不如去找陆为安的晦气。
“许你出宫了吗,就乱跑?”陆为安冷笑。
“陛下从来也没不许我出宫,我让冯桥禀报陛下即可。”
两人用眼神无声过招,斯有欢不耐烦地问:“走不走啊?你俩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外出,还不好意思是怎么?”
陆为安没好气:“我晚上就去找舅舅,求他收回成命,免得给你自由过多,到时候你闯出什么祸来。”
陆为安安排的马车很大,里面一应俱全,茶几上甚至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斯有欢走了一路,自顾倒了杯热茶,随后问了祝康一个问题:“陛下从来没有管过你的进出?”
“以前住在安排的宅邸中,陛下从未过问。三王子遇刺之后我入宫,陛下也未特地关照过。”
陆为安再烦祝康,也品出点不对:“为什么?”他进宫还得先等宣召,祝康凭什么?
斯有欢用慈爱的眼神看他:“你那么傻,不用知道。”
什么意思?陆为安不解:“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