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有的娘啊呀一声,冲上去用力拍打,将零星的火光拍灭,这才惊恐地看向无境:“师太,这是怎么回事?”
无境黝黑的脸上不见丝毫意外,她沉静地说道:“你媳妇的确是被邪祟上身了,可邪祟原本的目标本该是你。她八字旺你,替你挡了这灾。”
张家母子目露惊讶,目光在地上的女人和无境之间来回游移。无境掏出一张黄纸,空意不知什么时候端来了一碗水站在旁边。无境闭目默念,手中黄纸烧了起来,无境用桃木剑挑着,在空中划拉了几下,黄纸成灰,落在了水碗中。
“给她灌下去。”
张家母子未动,似是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空晴和空意两人一个扶起妇人,一个撬开她牙关,配合默契地将符水灌进了她嘴里。水才下肚,双目紧闭的妇人就剧烈咳嗽起来,随即“哇”一声,又将水吐在了胸口。空晴和空意似乎是习以为常,非常利落地避开,衣服上居然丁点没有沾到。
张家嫂子终于悠悠转醒,看到对着自己的小尼姑愣怔了下,又忽遭惊雷一般瑟缩了下,满眼惊惧。无境收起了桃木剑,道:“好些了吧?”
这一声将张家嫂子喊回了魂,她下意识地左看右找,见到角落里缩在角落里的女孩,神魂才彻底归位。无境又问了声,她这才抬头寻向声音的来源,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被邪祟上身,不过我已经赶走了。身体恐怕有些虚弱,最近好生养养。”无境嘱咐,又对张三有道,“你八字有些轻,容易招邪祟。好在你媳妇命格硬,以后每月十五还有鬼月,千万不可离你媳妇太远。她要是出事,你就自求多福。”
又掏出一沓符纸,点出几张,用红色朱砂画了交给张三有的母亲:“施主,这几张符你请了贴在门上,可保家宅平安。”
张三有的母亲接过符纸,又连忙小心翼翼地掏出十几个铜板:“谢谢师太,谢谢师太。这点钱还请收下。”
无境一脸道貌岸然地将钱揣进兜里,又嘱咐了几句:“那贫尼就告辞了。”
灌符水的时候,斯有欢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了下来,用白磷烧符驱鬼的技术活看来源远流长,这小庵堂里也侥幸习得,还成了个开源的进项。无论如何,自己借尸还魂这个事情,应该是没人知道了。
师徒四人走在回庵堂的路上,西斜的太阳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心放回肚子里的斯有欢随手摘下一支早开的油菜花捏在手里晃荡,无境三人都比她腿长,即使只是走,斯有欢也得快走几步还需连跑带跳地才能跟上。
无境一回头,就看到手上拿着一枝油菜花,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的斯有欢,她身上还穿着一身绣花丝绵的薄袄,就仿佛是哪家出来游玩的闺秀,完全是不谙世事的模样。
无境的眉头皱了皱。
等回到庵堂已是黄昏,平日里晚饭应该做好了,只今日接连被打了岔,水都没烧。这倒也是常有的事,空晴和空意俩人直接就进了厨房,一人摘菜,一人去抱柴火。无境瞥了眼比灶台没高多少的斯有欢:“空余,你去烧火。”
斯有欢将油菜花随手一丢,跟在空晴身后也抱了些木柴去灶台。只是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用过这种大灶,更不用说生火。好在她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直接问空晴火该怎么生。空晴有双好看的桃花眼,人也温润,细细指点了斯有欢,便拿了米去井边淘洗。
无境放个法器的功夫,从屋里出来就闻到一股焦火气,只见大把大把的浓烟从厨房里滚滚而出,院里也下了雾一般烟气缭绕,空晴和空意俩人在一片朦胧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厨房。
“怎么回事?”
空意摇摇头,手上还拿着滴着水的青菜,完全是状况外的模样。空晴啊呀了一声:“住持,空余还在里面!”她丢了手里装米的簸箕,端起水盆两步冲上去就往厨房里泼!
淘米水在空中划起个弧度正好全部落进了房门,将里面冲出来的人兜头浇了一身。斯有欢被迎面而来的凉水泼得一个激灵,甩了甩头顺手抹了把脸,被烟熏黑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斑驳,随即她踉跄着跑到井边,捧起水桶中的水扑在脸上,几次之后脸上的热气散去,鼻子里也不再污糟糟一团,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无境将人扯起来,上下打量一番,虽然看着狼狈,可除了那些黑灰,并没有什么伤痕,于是道:“厨房怎么烧起来的?”
斯有欢摇头:“没烧啊!”她看了看满院的黑烟,讪讪道,“不是厨房烧了,这烟是我生火生的。”
“生火生的?”无境不可思议地看看厨房,又看看斯有欢,“怎么生火生的?”
斯有欢也很无辜,她按照空晴教的,放木柴点火,拉风箱,然后就黑烟四起,她原本还打算补救,越补救烟越大。好在她脑子没坏,没将灶膛里的木柴再拿出来,只一昧的搅动,尽可能让空气更多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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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黑烟就更多地冒出来,最后实在呛得厉害,这才跑了出来。
无境抿了抿嘴,她方才拽着斯有欢查看,这孩子的分量也就比猴强一点,只怕是挨不住一顿板子,只默念静心咒镇一镇心头火。等烟散了,无境进去查看,厨房里果然除了黑灰,并没有明火。她再一瞥锅里,顿时明白这滚滚浓烟的由来——锅底破了个洞,一根焦黑的木柴正鬼祟地从破洞里露出半个头来,锅底原先剩的一点水全流进了灶膛,浇湿了干柴。
无境看看斯有欢和木柴差不多粗细的手腕,又看看锅,自己刚刚是不是觉得这孩子身体瘦弱来着?
空意探着脑袋看了眼锅,忧心地问无境:“师父,锅破了怎么做饭?”
“空晴,你去把小炉子生起来,今日就用小炉子煮锅菜粥,明日我去找人补锅。”无境脸色不善,“你家里人给的香火钱并不多,补锅是笔不小的花销,再闯祸就只能从你的口粮里扣了!”
话音未落,斯有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鼻涕挂下来,她急忙掏出帕子擦了,随即怯生生地看无境。
无境不耐烦地挥手:“快去换衣服,病了吃药又是笔花销!你家给的香火钱哪够让你这么用!空意,你去将你换洗的那套大袍给她。”
空意应了声,带着斯有欢回了她和空晴一起住的房间。她让斯有欢先把湿衣服脱了,又将干净的大袍拿出来在斯有欢身上比划了下。这大袍空意穿着都有些长,斯有欢半大的身形直接就拖到了地上。
“你先换上,自己收一收长度,我要帮着去做饭。”空意将找出来的针线盒塞到斯有欢手里,“针线你省着点用,师父见不得人浪费。”
斯有欢乖巧地点头,等空意走了,她将衣服穿上,又细心地将拖在地上的衣摆卷起来,熟练地穿针引线。
庵堂里平日就三个人,分工协作惯了,哪怕突然多了斯有欢一双筷子,也很快将晚饭准备妥当。无境将最后一点菜粥刮在碗里,空晴顺手就端上了桌。空意探头看了眼,见斯有欢还没有出现,道:“师父,我去叫空余来吃饭。”
做饭的时间都没出现,无境叫住空意:“我去叫她。”也不知道这丫头躲的哪门子懒,倒真是一点不懂客气。
无境大步流星地去了空晴两人的卧房,房间里已经点起了蜡烛,斯有欢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忙活什么。
“空余,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