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钮祜禄氏与耿氏的院子的方向相同,两人便相伴走着,因今儿个是四爷的生辰,府里各处都挂上了明亮的灯笼,即便是夜色昏暗,这花园的路都被照得亮堂得很。
两个阿哥由各自的奶娘抱着,他们年岁还小,撑到现在已是困极,在奶娘的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很是可爱。
耿氏捏了捏五阿哥的脸蛋,率先开口道:“咱们这位侧福晋真是得宠。”
她并未说明是哪位侧福晋,可此情此景,也就只有那位能担得起了。
钮祜禄氏定定地说,“我只愿弘历好好长大。”
红颜易得,恩宠难续,如今年侧福晋是得意,可谁知这份得意日后会不会在旁人身上,不如顾好眼前才是真。
耿氏看了她一眼,她与钮祜禄氏同时进府,又先后生下阿哥,算是有几分交情,只是这份交情是做不得什么数的,尤其是在这后院之中。
她笑了笑:“姐姐说得是,妹妹也只愿五阿哥能平安健康。”
福晋失了阿哥,钮祜禄氏若是能靠上福晋,只要四阿哥长大,福晋自然有所安排,耿氏神色暗了暗。
回东院的路上,年芷瑶笑得不能自已。
四爷捏了捏她的手心:“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年芷瑶看他:“爷,你真的不知道我在为什么开心嘛。”
四爷抬头笑了笑。
年芷瑶玩着四爷指节分明的手,如今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即便福晋和李氏背地里使了多少心思,只要四爷不配合,那也是无用功,她都能想象到现在两人的脸色是有多难看。
四爷捏了捏她的肩,“若爷真的去了李氏的院子,你当如何。”
年芷瑶抬头:“那我再把爷抢回来便是。”
后院这股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若李氏的算计真的得逞,那只能说她技不如人,日后谋算一番,再将宠爱赢回来便是。
她本来也没对四爷的节操寄予厚望,难不成一遇见她,他就情不自已,会为她守身如玉了,怎么可能。
如今这个世道,别说皇上王爷了,就是平常富贵人家的少爷,也难保有三两个妾室,一个从小伺候的通房丫鬟,一个身世凄惨的红颜知己,一个家世清白的良妾。
再加上正室夫人的陪嫁丫鬟,上官赏下来的府妓,都是他们的‘不得已’。
更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你不能嫉妒生气,还要将妾室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教导抚养,让人忍不住骂娘。
所以,若是四爷真的为了她不碰别人,那只能说明,后院的人都没有他喜欢的。
既然选择进了雍亲王府,她就不会为这些所困,好歹嫁给四爷是投入大于回报,拼上一拼,坐上太后不是梦,可今日他却自己回来了,倒是让她有些惊喜。
至于之后她会不会失宠,那都是日后的说法了,她有娘家,日后还会有孩子,怎么都不会被比下去。
四爷挑眉:“爷难道是什么任人抢来抢去的东西吗。”
年芷瑶抱着四爷的手臂撒娇道:“爷当然不是东西了,爷可是香饽饽,是谁都想咬上几口的大宝贝。”
四爷摇头,什么叫谁都想咬上几口,怎么不叫他唐僧肉呢。
回到东院,身边伺候的人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年芷瑶看着十分顺眼的四爷,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感受着瑶儿的主动,四爷乐了,化被动为主动,反手按住她的脑袋亲了上去。
芙蓉帐暖。
门外,白芨看了看苏培盛,暗自撇嘴,刚才那二格格的贺礼怎么会送来得如此及时,定是苏培盛在背后帮了忙,还好四爷没被小人所蒙骗,照样来了她们东院。
她面上笑盈盈地道:“苏爷爷,天色不早了,您也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呢。”
苏培盛苦着脸,后院主子们再怎么争斗和他无关,与李侧福晋行三分方便本来也无事,毕竟得宠这事谁能说得准呢。
谁知李侧福晋竟是白忙活一场,若是让年主子记在心里可就不好了,早知他就不蹚这趟浑水了。
如此想着,他便对白芷又客气三分:“劳烦姑娘了。”
第二天一早,年芷瑶先睁开了眼睛,发现四爷还在她身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四爷今日竟没先去前院,是她醒得太早了吗。
一旁的四爷紧闭双目,感觉到瑶儿的气息变了,便知她睡醒了。
他本想醒来,却感受到瑶儿的气息逐渐靠近,他心中了然,定是她又起了什么坏心思,他也不说破,而是放平呼吸,直到一双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
四爷猛地睁开了眼,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想做什么。”
年芷瑶被他吓了一跳,险些叫了出声,又看他眼里没有丝毫睡意,显然是早就醒了,她不满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爷,你故意骗我。”
四爷看着恶人先告状的年芷瑶:“嗯?”
看出四爷眼中的危险,她连忙认怂,“对了爷,我准备了生辰礼物给你。”
昨夜两人的进程有些快,害得她忘了把礼物拿出来,索性今日送出也不算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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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了早早放好的荷包递给四爷:“这是我亲手绣的,虽比不上绣娘的手艺,但爷可不准嫌弃。”
四爷仔细抚摸着荷包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笑了笑:“很好看,瑶儿的心意爷收到了。”
他凑近道:“爷会好好珍惜的。”
年芷瑶感受着他越靠越近的呼吸,不由得羞红了脸,这人,真是恶趣味。
四爷笑得越发肆意。
她捶了他一拳,啧,男人。
门外听到动静的白芨红着脸退了两步,又对采芙挥了挥手,口中说道,“先等等。”
采芙点头,心中不禁叹道主子的得宠,当初自己要进年侧福晋的院子真是赌对了。
两人在床上耳鬓摩挲的好一会儿,眼看着再闹就要出事了,年芷瑶才开口喊道:“白芨。”
白芨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带着小丫鬟走了进来。
年芷瑶净完面,便坐了下来,旁边的采芙为她梳妆,四爷饶有兴致地等在一旁,然后为她挑了一支赤金嵌玛瑙珠海棠花步摇。
步摇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身形微微晃动,十分灵动,她笑道:“爷的眼光就是好。”
四爷笑笑。
今日不用请安,换言之就可以躺平。
四爷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一同用过午膳便在贵妃榻上躺了下来,看着苏培盛新送来的话本子,年芷瑶看了看四爷,这算不算四爷被她带歪了啊。
这话本子她也是第一次看,讲的是一个秀才路过一个大户人家,意外捡到这家小姐迎风吹落的手帕,两人见面后情定终身。
可大小姐的家中却看不上这个穷秀才,大小姐宁愿与家中决裂,也要与秀才在一起,两人历经磨难,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四爷皱着眉头看完,“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年芷瑶笑了出声,四爷这么务实的一个人,不理解这些穷酸书生的意淫也是应该的。
她点评了句:“虽然故事老套,但是文笔还可以。”至少能当个打发时间的笑话看。
四爷:“这秀才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若真是喜欢人家小姐,就应禀明父母,明媒正娶,小姐家嫌他,更应该发愤读书,早日考中进士才是,怎可带着人家小姐私奔,只是自己无能罢了。”
他最后总结:“若爷的女儿为了这样的男人和家中决裂,爷定要把她的腿打断。”
年芷瑶看了看四爷,虽然她也很不喜欢秀才,但这不过是个话本子,爷,你是不是太当真了些。
她笑了笑,她好像意外地看到了四爷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