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凌婧宜愣了愣，接过他手里的苹果。
“对啊，平安夜不是要送苹果吗？”时曜看她似乎有些失落，“怎么……不喜欢？”
糟糕……自己还是第一次想要送点什么给女生，没想到一挑就挑到了别人不喜欢的东西。
“还以为是送巧克力呢……”她轻声嘟囔，然后快速地从他手里拿过苹果，“也没有不喜欢。不过你特地叫我过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个苹果？”
“不是……我想带你上去。”说罢，时曜转过身，推开了清韵楼的大门。凌婧宜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门一直是虚掩着的。
“上来。”时曜步履轻快地走进去。虽然他穿得有些成熟，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却很孩子气。
清韵楼是音乐楼，所以晚上会关门上锁。时曜打开手机的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虽然里面黑乎乎的有些恐怖，但跟他在一起，凌婧宜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对于这样夜闯清韵楼也只觉得刺激和兴奋。
“这次又要带我去哪？”
“过来就知道了。”
他们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艺术楼里。也许是这里的建筑构造比较特殊，她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说话的回音。
两人在旋转楼梯上快步走着，笑声也在楼梯上荡漾。凌婧宜看着时曜的衣角，跟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时曜带着她跑到了四楼，穿过了长长的舞蹈室和一间间琴房，推开了尽头的玻璃门。
凌婧宜跟着他走出去，没想到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露台，远处的景色一览无遗。
清韵楼虽然楼层低，但江城三中依山而建，清韵楼又正好在靠山的地方，地势比较高。露台视野开阔，很适合眺望远处的风光。
凌婧宜攀在栏杆上，望着车水马龙的市中心。灯光灿烂的星环广场就立在不远处，没想到在这里看着还挺近。星环广场分成两个区域，中间有一片大大的空地，上面放着一棵四五层高的巨大圣诞树，闪烁着璀璨的灯光。
凌婧宜早就听苗依依说过这棵全市最高的圣诞树，但从这个角度看还是会被它的巨大和光芒所吸引。
“好美啊！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最近来这里排练了几次，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的。从这里看过去特别好看，尤其是晚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你就是想带我来看这个吗？”
“嗯……发现这里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告诉你，让你也看看。”
“难得啊，你也有这种分享欲。”凌婧宜回过头看他，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混杂着月光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很浅的酒窝。
或许农历十五快要到了，今天的月亮还挺亮的。
“我可不是对谁都有分享欲的。”他轻声回了一句。
凌婧宜不觉一愣，转过头看了看他，时曜也定定地看着她。最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把脸转开。
“上次我们一起在清韵楼，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没有很久……只是你上次你没注意到我而已。”她忍不住低声吐槽。
“我现在还记得，上次在这里，你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平行时空……那感觉很奇妙，感觉你真的来自另一个时空一样。”他走到围栏前，来到她身侧，目光也跟着眺望远方。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不过我好像都快忘记了。”想起上次在琴室的事，她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其实她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来自哪里，但总感觉那些奇怪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好像很久都没再想起过了。
“不管你来自哪个时空……可以请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周围的环境很静谧，他的声音很轻，她一时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凌婧宜愕然地回过头，发现时曜垂眸看着自己。借着月色，她能看到他眼眸里的光彩和期待。
他竟然没当自己疯了，还这么认真地听了进去，一直记到现在。
嘭、嘭、嘭……心跳突然加快，她就这样愣愣地站着，好像有一股神秘力量，让她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凌婧宜费了很大劲，才逼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一直都在。”
时曜一直有些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抬起嘴角露出了笑容。
北风猎猎，吹乱了他们的发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婧宜觉得他好像在靠近自己。
时曜感觉耳朵有些发烫，但他就是本能地想要靠近她，想要触碰她，想要传递内心早已不受控制地翻涌着的情绪。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凌婧宜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叮铃铃——”一阵尖锐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划破了这股静谧与安宁。
她吓得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时曜尴尬地重新站直，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池子深给他打电话。
又是他，每次都是这个混蛋！
他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接起了电话，“干什么？”
“你在哪里？”池子深的声音传来，“你们的节目拿奖了，马慧舒叫你回去一起上台领奖呢。”
“她去不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小吉吗，领奖要三个人一起领？”
这时候，凌婧宜的手机也在不停震动着，她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苗依依给她发了好多条信息：【老凌！咱们拿了三等奖！】
“我们那舞台剧也拿奖了……那要不咱们就回去吧？”凌婧宜放下手机，看向时曜。
“凌婧宜跟你在一起？难怪苗依依刚才说她也不见了。”电话那头的池子深敏锐地听到凌婧宜的声音。
“知道了。”听到她的话，时曜才敷衍地回了池子深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真的是……有点扫兴。
凌婧宜倏地转过身往门口走，她觉得有些唇干舌燥，但说不准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凌婧宜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着，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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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听到他的皮鞋声在后面跟着。
“那你……明天有空吗？”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的脚步一顿，但是不敢回头，“嗯……有空啊。”
明天是周六，可也是圣诞节。
“可以一起吃顿饭吗？”凌婧宜走在前面，压根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耳朵已经变得通红，“有些话想跟你说。”
下着回旋楼梯，清脆又混乱的脚步声掩盖了她的心跳声。凌婧宜鼓起勇气回过头，朝他一笑，“好啊，我想去看看那棵圣诞树！”
“可以，我陪你去。”他的嘴角微微弯起。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清韵楼，凌婧宜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要往教学楼走，跟礼堂并不是同一个方向，“那我们明天见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他。没想到时曜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还朝她挥了挥手，眼里噙着笑意。
“晚点我把餐厅发给你。”
她一股脑地快步跑回教学楼，时曜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笑，跑了好几分钟却一点都不觉得累，还一口气跑上了五楼。
“我的女主角，你可总算回来了！本来应该让你一起跟我上台领奖的，最后让林雪原捡了这个便宜。”苗依依正在教室了，看到凌婧宜走进，立马晃了晃手里的奖杯，“你看，三等奖！”
“哇，恭喜恭喜。”凌婧宜接过奖杯，仔细地摩挲着。
“恭喜什么？这个成果是大家的，你也有份！”苗依依环顾四周，看了看参演的所有人，“今天有点晚了，要不圣诞节咱们剧组一起聚个餐吧！”
“好啊，我可以！”朱晴举起了手。
刘楠和其他人都表示同意，凌婧宜面露难色，但旁边的林雪原摇摇头，开口，“我那天有事，你们去吧。”
“切，扫兴。”苗依依瞥了他一眼，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我请你还不行吗？”
林雪原被她逗笑，“倒不是因为这个，真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圣诞节你去约会？”苗依依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也不算是约会……算是去观摩别人约会吧。”
苗依依的眼神瞬间从听八卦变成看变态，一脸无趣地走开了。
“林雪原本来就有很多事，不来就算了。”凌婧宜倒是想到他可能要去查些什么，对苗依依摇了摇头。
“对了，凌婧宜，你怎么不说话？”苗依依转向她，眼里的八卦之火重新燃起，“难道你也要去观摩别人约会？”
凌婧宜摇了摇头，但眼神有些躲闪，“我……可以跟你们吃午饭。”一群人在旁边，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苗依依说。
苗依依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看凌婧宜的表情，似乎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瓜。她拉着凌婧宜走出了班里，“你刚才是不是见了时曜？我看他好像也不在一班，发生了什么事？”
凌婧宜抿着嘴，但眼里有隐藏不住的欢欣之色，“他约了我明天吃饭……你说这个算是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