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在学校里，你不用叫我吴老师。”吴芷馨低着头，用小勺搅着杯子里的榛果拿铁。
“哦……好。”
吴芷馨没有说话，邓枫就只能无奈地干坐着。店里的客人很少，其他客人也很安静，只有几首圣诞曲子在循环播放着。
他确实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两人之前也没联系许久，一直都是普通同事的关系，这时候她突然给自己发信息，约自己今晚来这个小咖啡厅一起吃饭。
他在信息里问过，她并没有解释得很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赴约。
“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吴芷馨抿了一口拿铁，放下杯子同时抬眼看着他，“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你？我能怎么帮？”
吴芷馨重新垂眸，眼神有些游移，握着杯子的手似乎还在轻轻颤抖着，她压低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好像怀疑上我了。”
“怀疑你？”邓枫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什么，可当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吴芷馨迅速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您好，给您上个菜。”一个打扮与方才服务生有些不同，看起来也有点年纪的女人走了过来，把餐盘里的餐端下来放在桌上。
“好……谢谢。”咖喱鸡饭冒着香气，邓枫这才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饿了。他舀了一勺咖喱汁，又看了看对面的人，“你吃这么少，没关系吗？”
“没事。”吴芷馨的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沙拉放在桌面上，她并没有怎么在意。等女人走远后，她才重新开口，“警察……他们怀疑我跟你们班那个女生的事有关。”
“这……这怎么可能？”邓枫皱眉，只觉得有些荒谬，“这事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也上了天台，警察看到我从天台下面下来了，没过多久就发生了那种事，所以觉得跟我有关系吧……”吴芷馨垂下眼眸，眼神却在不断游移，看起来很是不安。
虽然被问过话，但邓枫还是重新回想了一下那一天的一些细节。他只看到吴芷馨从上面高三的楼层走下来，所以说她那天并不是去高三，其实是上了天台？
那她为什么要跟自己撒谎呢？邓枫明明记得，吴芷馨跟自己说她去找高三的英语级长。
“这样啊……可你明明跟我说，你当时是去了找高三的老师。那你上了天台，有没有看见她，跟她说过些什么？”
吴芷馨有些愕然，兴许是没想到邓枫会这样问自己，又或许是因为谎言被拆穿，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我……我是找了高三的级长，我也上了天台。我只是没有跟你说得很详细。”
“所以说，那天你在天台见到了林雨凝？”邓枫的表情变得凝重，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吴芷馨没料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转变，连忙道：“我是看到她了。”
“她当时怎么样？你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邓枫一脸关切，尔后苦笑，“原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难怪警察会怀疑你了。”
“天台那么大，难道我就一定要跟她说点什么话才行吗？”吴芷馨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地变了，“当时一班英语测验的成绩不是很理想，我跟武老师说完话，就想上天台吹吹风而已。只是碰巧她也在天台，她也不是我学生，我们俩也不认识对方，所以我们都没说话。我上去吹了会风就下楼了。”
邓枫颔首，“我明白了……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警察近期应该会找你去问话的。因为我们当时见过面。”吴芷馨握着杯子，抬眼看他，“应该是问我跟她的关系和来往，但你也知道，我跟她互相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你得跟警察说清楚才行，不然他们可能会一直怀疑我……可能还会把我抓进去。”
“别说傻话，你又没犯法，好端端的警察怎么会抓你呢？”邓枫安慰道，“你跟雨凝没有关系，这个我知道。如果警察问我，我也会实话实说。”
“嗯……”吴芷馨点头，“实话实说就行，只要让警察知道我们俩没关系就好。”
“那你放心，我会如实说的。你也不用这么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吴芷馨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很怕吗？我可能就是有点小题大做吧……”
“好了，快吃点东西吧。”邓枫这才注意到，自己盘里的饭都快吃完了，而她面前的沙拉动都没有动过。
“等等，你的衣服弄脏了，沾了咖喱汁。”邓枫把勺子放下，吴芷馨立马叫住了他。
还没等邓枫反应过来，吴芷馨就拿出纸巾，起身微微前倾，擦了擦他衣领下面的咖喱汁。
淡淡的香味从她的手上传来，邓枫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她快速地为自己擦干衣服，然后朝自己微微一笑，“对了，你今晚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们……要不要喝一杯？”
邓枫有些错愕，完全没有料到吴芷馨会突然向他提出这样的邀请。不过刚才的对话又让他重新记挂起学生坠楼的事，他现在心绪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现在去喝酒不太好吧？”
“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吴芷馨摇了摇头，“再说了，我这几天都被困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出，我就想出门逛逛，你就当陪我走走？”
“呃……好。”犹豫了片刻，邓枫还是点了点头。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准，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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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订的服装！”苗依依拎着一个大袋子，“你们快试试吧！”
今年的艺术节正好在12月24号平安夜举办，距离现在已经两周不到了。苗依依督促着参加表演的所有人，在体育课下课的时候也抽出点时间来排练。
凌婧宜捧着她的礼服，有些哭笑不得。长长的红色绒裙，张扬的少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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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感觉自己穿着这套服装格格不入。
“对了，一班的人怎么都往那边走了？那边不是清韵楼吗？”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刘楠奇怪地看着人流都往音乐室的方向走去。他饰演的是富有的商人，同时也是贝儿的爸爸。此时的他刚把胡子粘好，看起来很滑稽。
一开始，刘楠并不愿意来演这个舞台剧。不管苗依依怎么磨都没用。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直愁眉苦脸，忘不了那件事。直到林雪原威胁他，如果不同意就不会把调查结果共享给他，刘楠才勉为其难答应了。
也不知道舞台剧是不是分散了他的精力，冲淡了刘楠心中的悲伤，他整个人慢慢变得阳光开朗起来，逐渐回到了出事前的状态。
“刚才体育课我听说了，一班的人都去看他们班的艺术节排练呢。”朱晴回答，“他们好像要表演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真不愧是一班。”
“我们班呢？怎么没人看我们排练啊？”刘楠看着六班的学生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地离开。
“喂喂，你们不要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苗依依叉腰，站在高处环视众人，“赶紧试试衣服合不合身，趁还有时间，还可以退回去换码……林雪原那个混蛋跑去哪里了？刚才体育课看见他在跑步来着，明明都说好了要来试衣服！”
苗依依一边吐槽一边咬牙切齿地拨着林雪原的电话，凌婧宜刚好看见池子深走过，立马走过去叫住他，“池子深！你们班艺术节表演什么？时曜怎么没跟你一起？”
池子深回过头看她，“因为时曜要去排练啊，他现在在清韵楼那边。”
“所以……那个钢琴小提琴合奏，他是弹钢琴的那个？”
“嗯。”他点了点头，“我就不跟那些女生挤了，我还得回去做值日，你要想过去看估计还来得及。”
“好……我晚点去看看。”凌婧宜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清韵楼的方向。
“嘿！”池子深一走，苗依依就搭着凌婧宜的肩膀，笑里藏刀地看着她，“你也不是不能走，你得把衣服给我试完再去！你可是女主角，你的礼服很重要啊！”
“好好……我知道了。”凌婧宜捧着礼服，一脸无奈，“我就非得穿那么红，还满是亮片的闪亮裙子吗？”
“那当然，在舞台当然是越鲜艳越好！赶紧给我去厕所试试吧。”
“哎……那好吧。”
虽然裙子她不太喜欢，不过倒是意外地很合身。试完服装，凌婧宜把裙子还给苗依依，“尺码还可以。”
“你要去清韵楼吗？”苗依依打量着她，露出笑容。
凌婧宜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
“去吧，不让你去你还不恨上我。”昨天苗依依刚刚去抽了签，他们班的表演排在一班的后面，真到了表演那天，他们还真的未必能看到一班的表演。难得有一次排练，那就让她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