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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运粮漕船

作者:春日晴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弥尔萨忍不住道:“少主,你之前不是说过,成大事者,不可心软。怎么……你就独独对王姑娘如此心软?”


    苏昭冷冷地扫了弥尔萨一眼:“再话多,你就去纳泰的先行军吧。”


    弥尔萨捂住嘴,摇摇头。纳泰好大喜功,先行军每每都是去送死的,他又不傻,才不会去做炮灰!


    苏昭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桥栏上挂的那盏桃花灯上,弥尔萨不懂,但他知道,于他而言,朋友很难得,况且他只有王将匪这一个朋友。


    其实不想让阿匪留在衡都,还有一个隐秘的、难以启齿的原因。他不想让阿匪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清楚地明白,阿匪若知晓他的身份,定会同他决裂。


    那时,他便是真的,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


    下了桥,王将匪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伞,那伞面上画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一眼看去,颇有些异域风情。想来这伞是大月的东西。


    陆清安看见王将匪的注意力都在伞上,心中醋意翻腾,他眯了眯眼睛,故意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他像是生怕王将匪听不见,咳得惊天动地,饶是路过的八十岁耳背老汉,都不免瞧上他一眼。


    王将匪果然被他的咳嗽声吸引了注意,她转头看向陆清安白皙的脸,担忧道:“哎呀,小璟,你是不是在外面待得太久,寒症有些犯了?”


    “咳咳咳……”,陆清安一边咳,一边虚弱地点点头。


    王将匪看到陆清安肩膀上积下的雪花,赶紧伸手拍了拍,又把手里的伞塞给陆清安:“快,这伞你打着,可别染上雪寒气!”


    陆清安接过伞,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他趁机靠在王将匪身上,低声道:“我……我没事。”


    不远处,王将石抱着大包小裹冲两人报过来,怀里都是他刚才在小摊上搜刮的战利品。


    他看到陆清安手里的伞,也好奇道:“这伞是哪来的?真好看!”


    “我们刚才在桥上遇到了苏昭,是他送给我的。”王将匪道:“小璟身体不舒服,咱们快些回去吧。”


    “好,”王将石热心地扶着陆清安,憨憨道:“我阿姐力气没我大,我扶你吧!”


    陆清安:“……”。


    王将石心思单纯,自然看不出陆清安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不等陆清安说话,他把一使劲,将陆清安的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扶着陆清安向着客栈走去。


    三人回了客栈,王将匪确定陆清安身体无虞后,这才放下心来,各回了房间。


    王将匪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思考着明日拖延的办法。她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在脑中过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翌日一早,陆清安从房间走出,看了眼旁边王将匪的房间,见房门紧闭,陆清安以为王将匪还未醒,便先下了楼。


    不多时,王将石打着哈欠,也从楼上下来。他一屁股坐在陆清安身旁的长凳上,连饮两大碗凉粗茶,这才清醒些。


    他抬手叫来小二,点了些朝食,陆清安问:“阿匪怎么还没下来?”


    “估摸还没醒吧,”王将石大咧咧道:“我阿姐喜欢睡懒觉,以前在寨子里,她经常睡到下午才醒呢!”


    陆清安闻言,也觉得许是阿匪昨日逛灯会乏了,所以才未醒。


    王将石咬了口馍馍,口齿不清道:“你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去喊她。”


    “不了,”陆清安抬手制止:“时间尚且宽裕,让阿匪再睡会儿吧,我们收拾完再去叫阿匪也不迟。”


    几人用完早饭,将那些采买的物品收拾好装上车,一切准备就绪,还未见王将匪下来。


    陆清安觉得有些奇怪,上楼来到王将匪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门没栓,进来吧。”


    陆清安推门进去,王将匪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见陆清安进来,还咳嗽了两声:“咳咳……”


    陆清安快步走过来,担心问道:“阿匪,你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想要为王将匪把脉,王将匪却嗖地把手缩回被子里,她道:“我、我没事,就是发现来葵水了,身体有些不适。”


    王将匪一边说,一边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刚起来一半,又头一歪,“哎呦”一声倒下去。


    她余光扫到陆清安向前一步,似要说什么,赶紧抢先道:“我昨日去仁和堂,李悬壶说他祖上擅长妇幼之病,还传下来一门秘方,专治葵水不适。小璟,你可以帮我去找李悬壶抓副药吗?”


    王将匪拥着被子,露出一张真诚的脸:“不是我不信任你的医术,实在是李悬壶他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而且李悬壶还会制丸之术,药丸见效快,吃着痛苦还小,麻烦你让他帮我做成药丸,我想试试他家的独门技术。”


    她正说着,王将石也进到房间,看到王将匪这副模样,他也有些担心:“怎么了这是?”


    王将匪一见王将石,一甩手指挥道:“阿弟,你也别闲着,我月事带没了,你去芳华绣坊帮我买几条。哦对了,我想吃南街那家老字号蜜饯梅子,一会儿吃药苦,他家人多,晚去就买不到了,小璟,麻烦你和银鱼兄弟说一声,让他帮我受累买一包,多谢了。”


    王将匪三言两语,将三人都安排了出去。陆清安察觉出不对:阿匪不是多事的人,将他们都支出去,一定有问题。


    王将匪怕两人不信,又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两声。陆清安关心则乱,也没再细究,离了客栈便向着仁和堂而去,毕竟什么事都不如阿匪的身体重要,他快去快回,回来再问也不迟。


    王将石和银鱼也都离开客栈,王将匪确认几人都离开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她担心前门有回马枪,便从后窗跳下,直奔着府衙而去。


    她刚到府衙,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有些不对:府衙门口冷冷清清,就连护卫都少了很多。


    王将匪四下一望,发现前面一里外的斜巷口,有一卖货郎正坐在扁担旁休息。她走上前,买了了顶斗笠,问道:“大哥,我哥今日本在府衙门口当值,我过来给他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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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看见他,这府衙门口的护卫少了一半,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卖货郎道:“巧了,我刚才过来时,正好看到那些大官儿乌泱泱地从府里出来,他们上了马车,我听后面的护卫说,好像是什么京城来的大官要去船厂看看。”


    卖货郎说着,起身挑起扁担,笑道:“你说要是这些贵人不走,我敢在这歇脚么!”


    王将匪谢过卖货郎,向着船厂赶去。


    衡都的船厂是在前年建成的,据说是范广上书朝廷,表示衡都虽只有一条金河,但金河向东通向各城各市,承担运粮运物的重任,为了衡都的民生,请旨拨款在衡都建一座船厂。朝廷应允后,这船厂就建在了金河旁,虽说也没见几条船下水,但船厂干得是如火如荼,俨然一副热闹景象。


    王将匪赶到船厂,远远看见船厂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她带上斗笠,挤进人群,来到内圈,看到不远处的一艘大船前,站着几个中年男子,相谈甚欢。其中一人大腹便便,身穿绯色官服,显然正是衡都知府范广,对面和他交谈的男子很是清瘦,留着两撇山羊胡,他身穿便服,看样子应是此次的巡按监察御史。


    王将匪仔细打量着这群人,她眼光一闪,注意到船后方有一年轻男子,正仔细查验那艘运粮漕船。那年轻男子一身青衫,眉清目秀,气质如竹,浑身流露出一股书卷气息。他的眼眸澄澈明亮,挺直的鼻梁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神色认真,似是在暗中探查什么。


    围观的百姓中传出一阵骚动,紧接着人群分开一道口子,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队侍卫走进船厂。男人面容严肃,眼中隐隐冒着精光,看样子应是衡都城总兵黄肖。


    范广将黄肖引荐给监察御史,几人又寒暄几句,眼见正午的日头越来越大,范广正准备招呼着众人回府用膳,却见那年轻人从船上下来,喊道:“等一下。”


    这一声高喊引得众人纷纷回头看去,那个青衫男子手里拿着一本册子,高声道:“范大人,这是你上报朝廷的账册,上面清楚记录这艘官船造价五千两,我当面核实后,发现这艘运粮漕船与其他地方的官船并无不同之处,为何这艘官船的花费如此之巨?”


    百姓听到青衫男子的质问,皆是窃窃私语,按说一艘普通官船的造假也就是一两千两,若是船身大些,也不会超过三千两,这艘船竟然造价五千两,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王将匪瞧见这一幕,眼睛一亮,她所等的机会,这不就是来了!


    范广闻言,看了身旁的监察御史一眼,监察御史却捋了捋胡子,并未说话。


    范广见状,面不改色地回道:“我们衡都地处边境,情况自然和别处不同。为了防止风浪翻船,这艘漕船船身嵌了数量庞大的铁钉,以作固定,这才提高了漕船整体的价格。


    那青衫男子听到范广的回答,又问道:“可我刚才数了船尾的钉子,数目尚不足你所报数目的百分之一。以此推算,整艘船所需钉子数量,也不过你所报数目的十分之一,那请问,剩下的十分之九,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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