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这般挑事,温浅言额角一跳,预感要不好。
果然,自己尚可忍,对面赵统领赵岳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听到那句“别辜负朕对你的期待”,便沉声大喝,足尖一点,身子飞起,手中木棍朝温浅言攻来。
木棍横扫,破空声呼呼,仿佛能击破世间万物,然保持力量的同时,那木棍偏又迅疾如雷电,几乎是眨眼之际,便飞到温浅言身旁四寸处。
众人下意识瞪圆了眼睛。
温浅言身量堪堪到赵岳下巴,从旁人视角看,她身形顶多解下铠甲的赵岳的三分之二。
况且温浅言身材偏瘦,看起来力量不大,应该是敏捷用巧劲的类型,是以众人见赵岳使力并无担忧,只瞧赵岳速度半点不慢时开始吃惊。
这小捕快如此瘦弱,被赵岳一棍子敲下来还了得?别是要闹出性命来。
此刻,陆云澈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呼吸都开始沉重,眼眸不自觉圆睁,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赵岳能做到大内统领,他武功不会差,而自己尚未与他交过手,不清楚底细。
温浅言武功陆云澈略有领教,算不错,但不知那日温浅言是用了全力,还是有所收敛。
若当日表现便是温浅言全部实力,那这场比试,温浅言毫无疑问很危险。
甚至会丧命那种。
眼见赵岳那根木棍离温浅言仅有三寸,陆云澈极速备下银针,他眼眸一瞬不瞬看着温浅言对面的赵岳,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温浅言不能输。
除了陆云澈以外,众人都对结果抱有好奇,他们不想御前失仪,所以并没有垫脚之类的不雅动作,只是将眼睛睁大了些,希望能第一个看到结果。
毕竟看戏乃人之天性,只要棍子不抽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打得越猛烈,越难解难分最好,至于那俩人会不会有事儿,结果到底如何,管他呢。
无论怎样,只不过是看个乐呵罢了。
钱公公倒有些沉不住气,他知道温浅言撞破此案的运气成分,于是他偏头对陆云澈做口型。
“这小捕快,行吗?”
陆云澈淡淡扫他一眼,没回话,移开了视线。
眼见木棍即将抽到温浅言身侧,而温浅言毫无动作,众人不由为温浅言捏了把汗。
一开始就要挨一下么?若是刚开始都如此狼狈,后边当如何。
高位龙椅上,皇帝眯了眯眼睛,见温浅言始终没有出手躲开赵岳的木棍,他不免惋惜。
莫非是他看错了,这小捕快,并无抵抗赵统领的本事?
皇帝慢慢靠回椅背,眼底闪过失望。
说时迟,那时快①。
只见温浅言以众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将木棍竖起,“邦”一下挡住赵统领进攻之势,她身姿轻盈如燕,顺势腾空而起,以两人木棍相接处为圆心,身子在空中画了个完美的圆。
落地时,借着反方向力,温浅言木棍轻轻一歪,赵岳那根棍子便被推到一边,顺带着赵统领也往后退了两步。
温浅言这才又棍子往旁一敲,以方才赵统领用的手法,将木棍扫过赵统领身侧,“啪”一下,一声脆响。
大殿内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这小捕快不仅躲过了赵统领的棍子,而且还抢先击了赵统领一棍!
众人面上表情活动起来,钱公公抬起袖子擦擦汗。
他瞟了一眼,发现陆云澈还是那般淡定,只是他不知道,陆云澈手中的银针,这时才收起来。
温浅言那一下并没有打得很重,只是轻轻用点巧劲儿,让众人听到声音,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骨肉之痛。
毕竟皇帝说过,这场比试需点到为止,两人皆不着盔甲,只靠木棍和本人武功,故而木棍落在人身上得“收着点劲”。
当然,皇帝没有说出的是,如果一棒子就把另一个人敲没,那这场戏岂不是没得看了。
下边人并不知上头皇帝心思,还当皇帝宽厚,只温浅言窥出一丝不对劲儿。
不过帝王心术并非她这种小小捕快能猜,于是温浅言看破未说破,只是按陛下指令,认真比试。
见温浅言毫不费力躲过一击,赵岳面色不虞,他正想举棍便劈,却突然感到身侧被东西轻轻敲了一下,赵岳正奇怪着,快速将眼珠往那边一撩,发现居然袭击自己的,居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小捕快那根棍子。
那一击虽然轻飘飘微不足道,赵岳却心下大骇。
自己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反应及攻击速度都是一绝,这小捕快是如何做到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之下,抽了自己一下的?
自己攻击被他轻松躲过,而他的攻击,自己居然完全没法躲。
莫非,这小捕快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远处,陆云澈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武功不是很行,但是他看别人打斗的本事却不错,刚才温浅言看似轻易击打,实则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规划,并且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内力陆云澈能感受得出来。
温浅言实力并不弱,完全不在赵岳之下,甚至,远超赵岳。
陆云澈不知道,自己嘴角已经勾了起来。
他看着温浅言,心里好像有东西酥酥麻麻在痒,真是的,这小捕快有如此功力,何不早点使出来,非得等到现在,害自己为他担心。
想来也着实可恶。
赵岳对温浅言的实力产生了一丝好奇。
如果这小捕快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强,那自己即使出全力,他应该也不会有事的,既然如此,他可要好好的与这人比这一场了。
赵岳发现自己手居然有点颤抖,是激动的。
毕竟做统领这些年他即使每天都练武,但迫于这个官职,也没有人再敢与他比试。
若空有一身武功,没有对手,岂不乃人生一大憾?
而且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在面前,还等什么。
赵岳怒目圆睁,下意识动用了全身功力,将内力全部凝于木棍子上。
他吸足气力,大喝一声“来了!”,便用力朝温浅言击过来,企图跟温浅言正面对决。
飞奔过来的赵岳几乎跟一座小山一样,他肌肉壮硕,身材魁梧,肤色又黑,跑过来时地面仿佛都在咚咚作响,让众人不自觉又为温浅言捏了一把汗。
毕竟温浅言后边儿就是区域的边缘,这一次这小捕快还能往哪里躲?
钱公公已经提前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有点难以接受温浅言在赵岳手中落败,随即案子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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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质疑,到手功劳,全部飞走。
于是乎他决定先逃避,至于事情发生了怎么样,那就发生了再说。
温浅言握紧手中棍。她深吸一口气,闭眼一瞬,调动一半内力,抬棍子迎了上去。
在众人聚精会神的目光中,两人同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正面交锋。
两条木棍相互抵着。温浅言面上表情坚定,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如星火般令人心潮澎湃。
反正陆云澈是移不开眼睛了。
“啪——”
胶着不过一瞬,两人瞬间分开,各往后退两步,各自的木棍上都隐隐出现了裂痕。
在这众人没看到的地方,赵岳暗自挑了一下眉,心下稍惊,这小捕快看着瘦弱,想不到力气还挺大。
众人被这精彩的打斗一直吸引,忍不住就想拍手就好,刚抬起头来,突然间发现这是大殿内,陛下还坐在龙椅上,于是连忙低下头缩缩脖子。
原本想叫好的声音缩了回去。
温浅言抓住机会,再抽了赵岳一棍。
温浅言赵岳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主要原因是温浅言不想一下子出全力。
她方才跟赵岳短兵相接,发现两人木棍皆有裂痕,那便证明木棍承受的最大之力顶多就如此了,她只出了半力,赵岳的样子倒像是用了九或十成力。
看来这场战斗不会有悬念。
温浅言有心想展现实力,便瞅着个机会,从旁边一下扑到赵岳头顶之上,想趁赵岳举起棍子抵挡时弄断他棍子。
毕竟这场游戏到现在,也大概要结束了,要不然太没意思。
她正欲抬手劈下去,余光却无意瞧到陆云澈摆了摆的手。
温浅言已经飞身上到半空,她不好一下子改变动作,便只能堪堪转了个圈儿,顺势往那边瞧。
只见陆云澈皱着眉,他稍稍摇头,甚至还晃了晃手指。
分明是“不可莽撞”的意思。
温浅言咬咬嘴唇,她接收到意思,只能暂时放弃原计划。
两人暗通消息时,赵岳瞅准机会,抬起木棍往这边冲来。
温浅言计算了一下,自己方才击中赵岳有两次,而赵岳一次都没有击中自己,若陆云澈的意思是要自己藏拙,那现在结束比赛,是万万做不到的,既然如此,那便只能——
放海。
温浅言再提起棍子,故意不跟赵岳碰上,偏了一寸,让赵岳的棍子挨上了自己的小腿。
而落在众人眼里的画面,变成温浅言被动挨打,生生受了两棍,跟赵岳持平。
皇帝轻笑两声,眼角荡开一道纹路。
这小子还懂得藏拙,给人留脸,或许是个可栽培的
表面上看,两人越战越勇,气氛愈加热烈。
冰块也无法阻止众人观看热情,此时众人默念着“冲啊”,又或是抬起袖子来擦汗,总而言之,是完全被这打斗吸引住了。
正当众人看得津津有味,迫切期待瞧谁能胜出时,温浅言二人手上木棍同时“啪嚓”一声巨响。
只见温浅言棍子直直打上赵岳那条木棍,赵岳被震得不由脱了手,温浅言那根棍子却仍牢牢握在手里。
“承让。”
温浅言朝高位上龙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