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舟子已经无力吐槽，她无奈地推了推不知为何在脸红的古霄：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回神，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又开始技术性调整了吗？
莫舟子叹了口气，索性随他去吧，至少在生死面前这家伙应该拎得很清。
“你真的，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做这种梦吗？。”
觉察到有必要挑开话题的莫舟子贴心地抛开新的问题。
“唔、嗯嗯？嗯嗯！”
古霄反应了一瞬，很殷切地点点头。
是吗？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嗯，那你还挺…勇敢的？”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但话又说回来了。
不知道就沉默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啦，当时有人带着我，要不然那个时候会死掉的吧？”
古霄笑了笑，似乎对这个新话题格外满意。
“今天人很多呢，小舟，我们下去点菜吧？”
莫舟子明白了，那家伙看到了存在于【过去】的顾客。
不过现在她更对带领古霄勇闯噩梦的人是谁。
“欸…带领你的是许斩霜吗？”
可恶，竟然有了一丝探知欲。
长久的沉默，这家伙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
对此疑惑的莫舟子扭头，正对上古霄那双瞪圆的眼睛。
对方晦暗不明的眸子似乎闪过一瞬情绪。
但莫舟子无法捕捉，也无法辨认。
那副样子其实是欲言又止吧？
“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谜语人说话。”
莫舟子当机立断阻止，拉着古霄寻找楼梯。
“当然不是许斩霜那个家伙。”
很明确的否定，这在整个古霄表达系统中都是很少见的。
看来是很介意这点？
但古霄没有下文了，只是默默跟在自己后面。
“靠前一点啊，我要是再撞上别人怎么办？”
“好哦，那我在小舟前面。”
古霄从善如流。
但没有下文了，这个话题自动停止了。
莫舟子再没有情商也意识到这个曾经帮助过古霄的人大概不在了。
还是不要问了，也许孩子就是自此疯成这样的。
她如此思考着，终于找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
很陡的楼梯，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为什么变成镂空的了。
莫舟子崩溃了，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被命运针对过。
“古霄，在你眼里，它们是怎样的？不要模棱两可。”
总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人类说话，而是和什么ai讲述指令。
“很新，大概是经常打扫，这里应该很有人气吧。”
“嗯…那么，你先下去好吗？”
眼下这个情况自己肯定是走不了了，虽然楼层不高但真漏下去还是挺尴尬的，更何况楼下应该还有所谓的顾客在。
会被索赔的吧？
“好哦，那我先下。小舟，我会来救你的！”
斩钉截铁的语气出现在这家伙身上就会变得有几分滑稽，但莫舟子选择相信。
“顺带探索一下一楼，不用急着来找我。”
古霄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三步化作两步蹦蹦跳跳下了楼。
虽然在自己的视角来看他简直是使用了轻功。
……
这个样子应该是可以被信任的吧。
没时间思考为何二人客观上站在不同的时间位面这种哲思，莫舟子顺着有些狭窄的甬道踱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那家奶茶店的前身吗？可是那家餐馆有小阁楼吗？
至少在工作期间没有见过。
望了一眼并不牢靠的楼梯，莫舟子手心开始冒汗：
主播主播就没有什么更体面的下楼方式吗？
不对。
如果连楼梯都不牢靠的话，那这层所谓的阁楼的坚固程度真的还可以相信吗？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也很应景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莫舟子要下楼了，不走楼梯不走电梯。
小心翼翼蹭到边缘，不少墙皮已经脱落了，仅有的也被胡乱刻上字。
“这地方只是换人了又不是荒废了，怎么会乱刻字呢？”
莫舟子起了疑，凑近那排狂野潇洒的草书看了又看。
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从来财到不要喧哗，朴素的让人想笑。
这是下一任老板写的？总感觉和招财猫老板是一个属性的。
莫舟子一路看过去，手指被抹上一层黑灰，虽然一直看不到有用的消息，但有效缓解了紧张情绪。
在走廊尽头，赫然出现两个红色大字，被方方正正地圈住。
“镇魂”
……
只有那个镇魂有点可疑，难道这里死过人吗？还是说这只是梦境的再创作？
脚下的咯吱声突然不见了。
莫舟子反倒有点迟疑了，怎么其他地方都在响就它不响？
壮着胆子再踩一遍，结果还是如此。
稳定的区域只有很小一片，莫舟子很快就踩了过来。
是一个正方形，大概就是一个地砖的长与宽。
地面也嵌满了灰，莫舟子小心翼翼蹲下，用手指堪堪比划出范围。
嗯，现在更像一个瓷砖了。
“总感觉这之下有什么支撑…”
“小舟，我被当成服务生了，他们让我把鱼香肉丝和菠萝咕咾肉都做成不甜的。”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什么？那简直就是亵渎！告诉他们见鬼去吧。”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吧。
莫舟子看向手足无措的古霄，二人咫尺天涯。
莫舟子叹了口气：
“要不你还是上来吧，我有点别的发现，你呢？”
古霄扭捏地别别手，重新上楼。
“我被顾客缠住了，那家伙一直在吼。”
莫舟子挠挠耳朵，庆幸自己不用听见顾客因不满而怒吼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你拿着这里的围裙所以被错认了吧，你解释了吗？”
古霄摇摇头：
“才不呢，我就要他生气。”
挺好的，好就好在有0个服务意识。
“小舟为什么叫我回来？”
古霄一脸疑惑地凑上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弄得莫舟子头疼。
“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
莫舟子疲惫的看了眼身下的地砖，叹了口气：
“只有这里一块不会响，所以我把这一片画出来了。”
“好厉害哦小舟，就像解密一样呢！”
古霄叽叽喳喳地有些兴奋，开始溜边走，一边走一边看刚刚莫舟子看过的墙面。
“有什么发现吗？”
莫舟子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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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假期福利还有休息室请左拐，还有…”
莫舟子被念叨得头疼，但还是示意古霄说下去。
“还有什么？”
“还有…请不要将本店物品带走。”
古霄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围裙，咳嗽了几声。
“刚才没有人家员工撵你说你面生？”
“嘿嘿，我聪明着呢，他们都很忙完全注意不到我。”
看样子这家伙很自豪。
“而且怎么说我也算是名义上的员工吧，小舟你也是欸！”
“欸、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谁家员工搞起工作来缺胳膊少腿的。
“不要忘记你的心脏是怎么丢的哈。”
这话一出眼前的家伙就像是被噎了一下。
“对哦，我的心脏是这么丢的来着？”
古霄对着自己的胸口比比划划。
莫舟子沉默了，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小的自己。
坏了，这个好像真和人家餐馆没关系。
那这是自己的错吗？
肯定不是。
她尴尬咳嗽两声，选择了淡淡揭过这个话题，转而将目光投至墙面。
“我这里的信息很单调，只有恭喜发财和不要喧哗两条信息。”
莫舟子暂时没琢磨出这有什么意义，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休息室。
不对。
“员工休息室向左拐吗？”
莫舟子指了指明显在右侧的休息室大门，回身提出疑问。
“啊？我再看看哦。”
古霄忙乱地找到那条消息，眯起眼睛又看一遍。
“没错哦，是左拐。”
“啊，我知道了！”
莫舟子被吓了一跳，当即推了推古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一惊一乍的，好好说话。”
“对不起哦，小舟。我在想休息室应该不是左拐的。”
古霄如此说着，指了指朝向偏左的地砖。
“你是指这个？”
“嗯嗯。”
莫舟子在那片区域跺了跺脚，声音闷闷的，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等等，你指这个？”
莫舟子惊觉。
“嗯嗯，怎么了吗？”
对方似乎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莫舟子有点着急。
“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的视野与答案选择相关，同一件小物件，你我或许只有一人能看见。”
莫舟子咳嗽了几声：
“但现在，你我都能能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吗？这说明时间交汇了？还是这里一直存在？”
“我想是后者吧，那我们试试？”
莫舟子望了望休息室的门，终于意识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于是碰了碰古霄：
“嗯，看着点，我看不见，别整的我们跟偷井盖的一样。”
“放心吧，我们不是偷井盖的。”
这家伙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吧。
话虽如此，也有可能再次出现古霄进的去而自己进不去的乌龙。
莫舟子咬牙切齿：
这次一定要比这家伙先进去。
但顺着被剥开的灰尘缝隙勾画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倒弄得自己手掌完全黑了。
“好吧。”
古霄期待抬头：
“真的吗小舟？”
“我投降了。”
莫舟子面无表情。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