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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江楠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时茧眼球爬满了红血丝,双腿悬在空中没有发力点,两只手死死抠住余宸的手腕。他的呼吸逐渐紊乱,视线紧跟着一阵阵发黑,被等级压制而不受控制析出的信息素像他本人一样摇摇欲坠。


    快喘不过气了……


    在近乎窒息的恍惚中,时茧看到罪魁祸首勾起嘴角,抬着下巴,满是恶意地对他说:“我抓的要是只猫都能扑腾得比你凶,而你,啧,一个残次品挣扎些什么?怎么说呢……你对自己的处境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认识到,在绝对的信息素等级压制面前,任凭你身份地位再尊贵,你也得发自内心地臣服于我。”


    “做、咳咳,做梦……”


    许柏脸色一变:“余哥,你……”


    一个身形略胖的Alpha突然出声,顿时吸引了在场注意:“就算你是A+级别的Alpha,你也不能这么对一个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吧,他可是我们同学!”


    余宸应声看去,对他眯起眼,时茧反应慢了一拍,也艰难地调动余光。


    他的朋友大惊失色,忙一把拽回来,小声道:“你疯了!这可是第一军区的太子爷!你看看其他人谁敢吭声!”


    余宸来势汹汹,不少人早就识趣地在他进来时默默走了,在场还剩下的Alpha不过六七个,但没有人敢为时茧出头,权当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甚至在余宸看向那个出声的Alpha时,都默契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牵连上。


    “无冤无仇?就说你不懂的话还是别乱充英雄了,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跟他有没有仇?”余宸哂笑一声,丢开时茧,抱着手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毕竟小时候……算了。就你这种C级无攻击性异能的Alpha,没家世没相貌更没本事,还学别人英雄救美,哈哈哈,我看是狗熊吧~”


    “你!唔唔——”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洗完了这就走!不打扰余哥!”


    他身边的朋友强行捂住他的嘴,生拉硬拽的把人带走,一路还赔着笑和小心。


    余宸目送他们离开的眼神玩味无比,似乎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又扫了一眼还在场的其他人,说话虽然笑眯眯的,内容却让众人脸色一变,抱歉又同情地看向那个撞上枪口的可怜Alpha。


    “我呢,和时茧同学是老相识了,今天叙叙旧,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他。大家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余宸转头吹了下浮在肩膀上的灰尘,表情自然地像是在做一件最不经意的小事。


    在场的人哪敢回怼,纷纷尴尬地笑着,赶紧穿上衣服急匆匆走了。


    偌大的洗浴中心只剩下余宸、许柏和时茧三个人,余宸也终于不再顾忌,释放出A+级Alpha的信息素。许柏阻止不了,苦笑一声,心想这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可得吃不少苦头了。


    时茧脱力地坐在一地冷水里,十只指头泡得苍白发皱,粉色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牙齿冷得打颤。


    不……要站起来。


    别像条落水狗一样。


    时茧喘了几口气,闭了闭眼,强撑着站起来,呼吸声从受伤的喉咙里发出,粗糙得犹如用砂纸打磨过。


    不等他从濒临窒息的痛苦中缓过劲,迎面又突然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焦木味信息素,如轰然爆裂的火焰般席卷。时茧本来被冻得瑟瑟发抖,现在浑身却像发高烧一样烫,被热水打湿又冷却的衣服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透出底下烧得酡红的皮肤。


    那股要把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的热气从五脏六腑里挤出来一般,顺着滚烫的血液四处乱窜,最后汇聚到后颈处退化的腺体,炸开在时茧的头颅里,疼得他后悔刚才没有被掐死。


    时茧拼尽全力忍耐着蚀骨的痛苦站起来,但最多坚持两三秒,就又会重重摔倒在地上,在高等级的信息素压制下全身都是软的提不起力气。


    余宸放下手,随意地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少年徒劳无功的挣扎,心情极好地大笑出声,笑声环绕在洗浴中心。


    时茧慢慢地、慢慢地捏紧了拳头,指甲刺破手掌心,流出丝丝缕缕淡粉色的血水。他从地面的冷水里抬起头,打湿的长发紧紧贴在他额头上,把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眼睛遮挡得一干二净,却遮不住穿透出来的、对面前红发Alpha不加掩饰的仇恨和愤怒。


    每次时茧竭尽全力快成功站起来时,余宸就会恶意释放出更多的高等级信息素,洪水滔天般冲向那个苦苦挣扎的少年,让他在巨浪中被迫如浮木般跌宕沉浮,贴在脸上背上的水蓝色长发,也像水藻一样漂浮着。


    许柏看愣了。


    时茧反复地努力,却次次都失败地跌倒在一地冷水里,像只被暴雨打湿翅膀,落在泥泞里奄奄一息的蝴蝶。他看到他膝盖附近的牛仔裤被渗出的血染成暗红,手掌也擦破了,血流到水里被稀释成粉色;那张干净雪白的脸上,是被信息素勾动的不正常的潮红;白皙的脖子上还留着一道已经渐渐发紫的掐痕。


    如果换成其他人,许柏这种时候绝对心无旁骛,可偏偏时茧那张脸那么漂亮,腰身又那么纤瘦,还没长成的身体又那么青涩,这让许柏在这场凌虐里除了狼狈和可怜之外,又硬生生多出几分……几分他不应该生出的兴奋。


    许柏闭上眼,重重地吐出几口浊气;再次睁眼,看向时茧的眼神里莫名多出一些炙热。


    他忽然心痒难耐,很想体验一下余宸的视角,从上到下的俯视着那个落难的少年。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把时茧弄到这个地步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这么漂亮、这么高贵的一个……一个美人,谁能忍住不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逼他只能用那双天生含情又多情的眼睛仰视自己。但他一个仰人鼻息的小跟班,只能在心底阴暗地代入余宸,试图感受到对这样一个玻璃美人施虐的快感。


    “咳、咳咳……”


    时茧终于放弃无谓的挣扎,靠墙坐在覆满冷水的瓷砖上,仅凭一丝凉意在焦木味道的信息素火海里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许柏被这几声咳嗽牵动着心神,不受控制地看过去,看见时茧很艰难地抬了抬手,指向余宸,心中不知为何涌出几分失落。


    “我?”余宸仿佛受到什么极优的待遇般,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时茧没反对,颇为有趣地凑过去蹲下:“怎么,终于学乖了,知道求饶了?早这样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草你——松开啊啊啊啊!!!”


    几乎要将房顶掀翻的嘶吼,却宣泄不出余宸百分之一的痛苦。他毫无防备,时茧突然扑到他肩膀上,张开嘴极狠、极深地朝着他脖子上的动脉咬下去,重重一口!


    要不是反应快挡了一下,最后咬偏在锁骨上,就凭着时茧这股被高出他几个等级的Alpha用信息素攻击都死不松口的劲,余宸心惊地想,他现在恐怕早就被咬断了血管,即便不死也得ICU里躺上几回。


    饶是咬偏,时茧的尖牙也依旧像把匕首一样,深深地插进了余宸的右锁骨之间,血腥味顿时充满了鼻腔口腔,让他恶心得反胃想吐。


    余宸痛得惨叫不断,他不敢再激怒时茧,怕这疯子会干更出格的事,只能一边继续释放出高等级信息素试图控制时茧的行动,一边气急败坏地痛骂许柏:“你他妈瞎了啊看不见他在发疯?!快把他拉开!!”


    许柏方才如梦初醒般,小声说了句时小少爷得罪了,从后面抱住那细得过分的腰,生拉硬拽地把时茧和余宸拽开。


    许柏力气太大,时茧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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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命般挣扎,他死盯着余宸,眼底爬满了红血丝,像只被逼上绝路的小兽一样喘着粗气,嘴唇和牙齿上都沾着鲜红的血,在苍白的脸色对比下,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食人血肉的精魅鬼怪。


    几滴血溅在他眼睛周围,蜿蜒着流下来,被时茧用舌尖舔掉,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余宸痛得手都在发颤,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顿时气冲头顶——


    他的整个右锁骨堪称血肉模糊,只能模糊地辨认出半边牙印,深到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一块肉耷拉在旁边,几乎要被时茧硬生生撕咬下来。


    余宸毫不怀疑,要不是许柏把他们拉开,时茧宁肯把牙齿咬碎,也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他后背滚落一滴冷汗,为着这种鱼死网破的报复方式而心惊和后怕。要是换成其他E级Alpha,被他这样用信息素压制,早就毫无反抗能力地跪下臣服了,偏偏时茧硬是撑着一口气,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肯轻易伏低。


    余宸居然在一个往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劣质Alpha这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余维就这一个儿子,他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人没结交过,一个个的别管身份多尊贵、基因等级多高,都得毕恭毕敬地高高捧着他。天之骄子的余宸,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接二连三地栽跟头。


    余宸愤怒,但又多出一种浓浓的征服欲,他就想要看看,他到底收不收拾得了这个从小到大都优越感十足、从来就不正眼瞧他的时家小少爷。


    余宸忽然兴奋起来,一把扯掉那块被咬烂的肉,随手扔在地上,痛得鼻翼煽动着不停吸气,却又满意地对着时茧大笑道:“你爸不应该把你送到军校里来,还让你落在了我手里,你彻底完了!”


    时茧呸出一口血,啐到余宸脸上,冰川似的蓝眸里掠过冷意,被鲜血染红的唇瓣冷漠张合,像朵霜冻的玫瑰:“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下来,哭着求着给我当狗。”


    余宸讥讽道:“人长得美一点,所以做白日梦也做得这么美?”


    他话音刚落,一道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顿时吸引了在场三个人的注意。


    逆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


    顾识云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校服,踩着军靴走到余宸面前,公事公办在违纪本上写下一行字,头也不抬地说:“校规第三条第四款规定,若学生聚众对其他学生利用暴力、信息素压制等方式进行单方面的伤害和霸凌,初犯者应年级通报批评,取消该学年的一切评优评先,禁闭室面壁反省24小时——”


    在余宸的“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的表情中,顾识云终于舍得赏他一个眼神,却比刚才更加冷淡:“按照规定,我会将这起违规上报给教务处。而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立刻去禁闭室,履行你在此次违规中的第一个处罚。”


    余宸不服道:“不是哥们你谁啊?凭什么命令我?!”


    许柏拉住他,小声说:“看他的肩章。这是个二年级生,而且铭牌写了纪察部部长。不好惹。”


    余宸一听纪察部三个字就知道踢到铁板了,于是又换了个方向狡辩;“我什么时候聚众了?”


    顾识云看一眼许柏。


    许柏心虚地避开视线。


    “……”那倒也确实算同伙。


    余宸忍了,指向被折腾得虚弱不堪的时茧,又指回自己狰狞的伤口,“这可不是单方面斗殴,明明是双方都动手了。”


    顾识云又看一眼时茧。


    少年身形单薄,湿哒哒地蜷缩在墙角,胸膛随着浅淡的呼吸而轻微起伏。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精疲力竭地抬起眼皮,虚虚地望向顾识云,冷水从他白瓷般的脸上滚落。


    顾识云:“他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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