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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逢君之恶

作者:松饼pancake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一定好好挑选。”谢鼎心思一转,立刻决定要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塞一个到太子身边去。


    他的子孙大多数文不成武不就,谢鼎早就为此愁白了头,若是能在太子身边谋个一官半职…


    不,现在太子只有十二岁,只要有陪太子长大的情谊就够了!


    他的前任已经被廖建柏以失职渎职之罪扔进了大牢,有太子这份情谊,他谢鼎一定能坐稳这陈州知州之位!


    见谢鼎已经有了想法,宁直眼底流出一丝笑意,“谢大人不妨多想想。”


    “殿下这次来陈州,能回去的人恐怕不多。”宁直道,“为了补缺,殿下给我的名额是这个数。”


    宁直竖起一个巴掌,“在下还有廖大人那边没有知会,太子一时半刻不会离开,您再考虑吧。”


    “我送宁公子。”谢鼎起身道。


    “不劳烦谢大人了。”宁直婉拒,转身离去。


    快到饭点,宁直从怀里取出干粮随意吃了点,他自知廖建柏大约是不会想看见他去蹭饭的。


    一群乞丐眼睛发绿,躲在街角死死地盯着宁直,若不是他一手拿着饼,一手搭在腰上的长刀上,那群乞丐早就冲上来将他和饼子啃噬殆尽了。


    宁直吃光了自己手里的饼,对着其中一个小乞丐招了招手。


    “贵人。”小乞丐受宠若惊,连滚带爬地跑到宁直面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有何吩咐?”


    “我什么都能干。”小乞丐如数家珍道,“我能做饭,砍柴,还能缝衣服!”


    “我接下来要给你讲个故事。”宁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饼子,“我只需要你把这个故事讲给他们…”


    他指了指远处那一群乞丐,“讲给越多的人,我就给你越多的饼子,如何?”


    小乞丐咽了口唾沫,接过宁直手中的饼子,飞快地塞进了嘴里,噎得直翻白眼也没停下来。


    他知道这个饼子一旦脱手,绝对会立刻被其他大乞丐抢走。


    宁直开始慢慢地讲起一个故事,小乞丐听的认真,他的嘴唇一直动着,死死地把宁直的话印在脑子里。


    宁直笑得满意,他之所以叫这个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是那群乞丐里年纪最小的。


    乞丐可不管什么道德伦理,谁力气大谁就能抢到更多粮食,这个最瘦最小的孩子能在这群乞丐里活下来,一定是有自己特别的本事。


    “我姓宁。”宁直讲完了故事,从袖口撕下一节布条系在小乞丐手腕上。


    “三日后,如果我从陈州城的第二个路人口中听到了这个故事,我会回这里找你。”


    “如果那时你还没死的话,我就会给你足够你后半辈子都饿不死的粮食。”宁直恶劣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多谢贵人。”小乞丐给宁直的背影狠狠地磕了个头。


    宁直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揣着袖子去拜见廖建柏。


    廖建柏现在住在原陈州知州的一座宅子里,宁直递了太子的腰牌,又把四皇子的令牌递了上去。


    还廖府家丁的时候,宁直悄悄地把四皇子的令牌扣下了。


    盛阑又没说必须还不是?


    宁直深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他上次留意了几个家丁中有些不错的苗子,他准备慢慢地都挖过来。


    廖建柏前几天大约是收到太子不日到达的消息,跑出去巡查了。


    但无论如何,作为臣子来拜见太子他都绕不开,今天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


    “宁公子,我们家大人有请。”果不其然,门房很快便开了门,请宁直进来。


    “廖大人。”


    “宁公子。”


    两人带着同样如沐春风的笑容给对方行礼,廖建柏开口道,“宁公子此来,是有何要事?”


    “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想修一条运河方便他回京。”宁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来陈州第一天就又哭又闹的,我是劝不动他了,廖大人就想办法满足他吧。”


    廖建柏捋了捋自己漂亮的小胡子,沉默不语。


    “不过劝谏还是要劝谏的。”宁直道,“这份贤名就算是我的投名状,您可知会京城的四皇子一声。”


    “这事劳民伤财啊。”廖建柏道,“如今饿殍遍地,太子强征民夫服徭役,恐生民怨。”


    “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廖建柏道,“不知太子起心动念,宁公子是罪大,还是罪小呢?”


    助长君主的恶行是小,君主明明没有恶行,你却引起他的恶念,那罪行可就大了。


    “无论是长君之恶,还是逢君之恶,事到如今难道还是太子的决定吗?”宁直笑笑,“既然是在下来找您谈这事,自然只是我的意思。”


    修运河这事儿,只是我作为底下人推测太子的心意作出的决定,一旦事情暴露,太子会把我推出来背黑锅的。


    “宁公子小小年纪,还有大好年华。”廖建柏道。


    “直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宁直道,“我们做臣子的,自当该为主子效死。”


    “在下只希望…”宁直道,“到了那日,廖大人不要忘记我就是了。”


    “太子身边的人有些少,在下已去过谢大人府上了。”


    “廖大人若是想举荐什么人,尽快吧。”宁直将两份腰牌均贴身收好。


    “在下就不多留了,等您选得人到了太子下榻的驿站,详细的事叫他们转述就是。”


    天色渐暗,几人前后回到了驿站,姚谅和宁直分别给盛闻汇报工作,盛闻把屈鸿远也叫了来旁听他们的会议。


    现在能信得过的人太少,盛闻不放心。


    “我今日去了谢鼎和廖建柏府上转述过殿下的意见。”宁直道,“之后我会尽快把陈州的官员豪强都走一遍。”


    “谢鼎已经意动,他的人应该这一两日就会送过来。”


    “廖建柏老谋深算,我看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宁直道,“无碍,等其他的人到了之后他就该急了,我们不忙。”


    “我已经给父皇写了信。”盛闻道,“我令信使走了官道,希望我那弟弟别让我失望。”


    皇帝喜爱盛闻这个太子,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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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允许盛闻可以借用加急的军队途径送信回京,盛闻却让信使走普通人的路线,速度必然会慢。


    四皇子劫下盛闻的信,看到别人都在太子东宫插了钉子,独他没有,必定会替盛闻催促廖建柏出手送人来的。


    “屈副使。”盛闻看向屈鸿远。


    “殿下。”屈鸿远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银票,他报出了几个人名,“这几人联系微臣,希望微臣在清查人口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千两。”盛闻拿过银票点了点,丢还给屈鸿远,“给你了你就拿着。”


    “我的两只眼睛都睁着,闭不上。”


    “日后你们也是,收到贿赂同我知会一声就自己收着。”盛闻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我只希望你们能把这些把这些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盛闻冷笑一声,“要是有剩下的,你们怎么用,我都管不着。”


    屈鸿远连忙跪地口称不敢,姚宁两人也跟着跪了一个。


    在外人面前,他们得给太子这个面子。不然真叫人以为太子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了。


    宁直起身道,“我这边手头用得银子多,怎的没人贿赂我?”


    “我贿赂你。”盛闻挥手示意姚谅,“我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姚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在盛闻耳边报出一个数。


    “还够。”盛闻松了口气,“你管着我的银子,宁直要是乱花,你替我揍他。”


    “我哪会乱花?”宁直叫屈道。


    “我安排给你的事你可以交一些给你手底下那些姑娘们。”盛闻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她们信得过否…”


    “罢了,她们应该也看不出来我们想干什么。”盛闻道,“叫她们重操旧业,在七月初一前给我排一出看起来唬人的舞来。”


    “看起来唬人是何意?”姚谅提起她为速记做出来的小毛笔。


    “神神叨叨的,看起来不明觉厉的。”


    不明觉厉,就是看起来不明白但是很厉害的东西吧。姚谅已经理解了盛闻时不时冒出来的惊人之语,现在接受良好,“我知道了。”


    “屈副使,七月初一我要当众祭天祈雨,祭祀典仪的事交给你。”盛闻道,“你是正经科举出身的,这事交给你,我放心。”


    “殿下不可啊。”屈鸿远急道,“此乃多事之秋,殿下亲自到陈州已是以身犯险,陈州已经三月没有下雨,半月之内都不再下雨也是可能的啊!”


    “殿下有潜龙之气在身,能祈到雨倒是没什么,若是没有…”屈鸿远咬牙道,“若是灾民暴动,恐伤性命啊!”


    “你也说了,我是潜龙嘛。”盛闻笑道,“屈副使不必担忧,这雨我一定能在十天内下下来。”


    “殿下须知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啊。”屈鸿远苦口婆心地道,“天命之事,谁说的清?”


    “屈副使只当天命在我便好。”盛闻道,“此事不必再议,我会命侍卫布置好祭天典仪现场。”


    “我正想看,谁那么急着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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