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烛给了肯定回答:“像。”
我乐呵得不行,再次裹紧毯子。休息半天,游客进来得越来越多,室内热乎起来,我觉得休息够了,起身去逛二楼。
二楼卧室更多,走马观花看了一遍,我开始觉得行宫已经没什么好逛的了,长得都差不多,华丽的壁画、繁复的雕花、大有名头的画作与雕像,在不同房间里国王的情人们勾心斗角的故事。
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的阳台,我走得精疲力尽,靠在阳台上俯瞰行宫偌大的花园景象,问燃烛:“你还有兴趣逛吗?”
“不想逛了?”
“走得好累……”
“那再休息一下,等下就可以走了。”
我眺望花园的远处,大门口黑压压地涌进来大批游客,在花花绿绿的杂乱人群中,一队排列整齐、远望过去深蓝色闪着明艳的缎面光泽的人群自然而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问燃烛:“那是什么?”
燃烛微微抬头,“看”了半天,以不确定的语气说:“可能是旅游公司设计的表演节目。”
“噢,和酒店搞出来的体验一日差不多?”
“应该吧。”
我打算再留下来看一会,看那群人究竟在表演个什么。随着那帮人渐行渐近,人物轮廓也愈发清晰,真有那种古代贵族出行的派头。全身着甲的白盔骑士举旗走在队伍最前面,披着深蓝色的披风,披风上印着黄色的贵族徽章,我一眼认出这就是菲利普王室的徽章,ctos才给我科普过呢。
骑士身后是步行跟随的长袍侍从,侍从之后是穿着拖地蓬蓬到的长裙女士,五颜六色的宽大裙摆像阳光下盛开的花朵,在众多男女贵族之后,一个穿着满是穗带勋章大礼服的男人神气活现地坐在大黑马上,那种姿态仿佛他是世界之主。
“这人是……?”
“一个自称是菲利普王室家族最后的后代的人。”
“哈?”
Ctos告诉我,这个人不定期就会租借行宫场地搞一些活动,例如演讲、给游客分发纪念品和宣传恢复君主制度的手册等等。因为他的举动太过嚣张,委员会火速将他抓起来调查过,但是大革命早把王室和贵族的后代——不管是亲生子还是私生子都杀光了,根本无从验证他的王室后代论是不是真的。委员会调查了大半年,最终还是把他放了。
“经营行宫的部门很乐意有人主动表演过去贵族的派头,不仅能节省预算,还能给游客新奇的体验,毕竟君主制已经太落后了,除了贵族爱好者没人想着复苏它。”
“都现代社会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贵族爱好者啊!”
“当然有,世界上有那多人,总有一些爱好迥异的人士。”
我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有序地进入行宫内,围观的游客举起相机或终端不断拍照,白盔的骑士站在大门两侧,我立刻转身去看一楼,那些花一般的大长裙们进入宫内,仿佛真的重现了过去行宫内贵族满座、衣香鬓影的场面。
随后,穿大礼服的男人走到行宫正中,立刻有侍从为他抬上一把华丽的高背椅。男人坐上高背椅,开始抑扬顿挫的演讲:“瑞瓦肖的子民们,我是菲利普家族第七十六代唯一合法继承人,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向道德伦理委员会索求我的合法地产……”
他话没说完就有人哄笑起来,一群人的哄笑带动了更多人的哄笑,宫殿内到处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但是这位第七十六代合法继承人没有丝毫气馁,继续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我也开始佩服他的厚脸皮:“还挺厉害的。”
“没有人会支持他的,小丑的表演而已。”
陌生的声音,我转头寻找声源,发现是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他手搭在栏杆上,直视着宫殿中庭的闹剧。
我有点疑惑,瞥了一眼燃烛,发现他不仅没做什么反应,甚至退开了一点,我就知道这个人身份绝不简单,他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气味”。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视君主制为粪土吗?”
“呃……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当初的革命者杀得足够干净。”中年人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人们以为贵族天生高贵优雅,但革命者的屠杀彻底颠覆了平民对贵族遥不可及的想象。原来贵族不是个个都是聪明高贵,原来贵族不是都会强大的魔法,原来国王和王后也可以被砍头,从菲利普国王头颅落地那刻起,君主和贵族就都灰飞烟灭了。”
“可是……贵族也不全都是坏的吧?不分青红皂白全杀的话不可能吧?”
“事实上,确实有小部分贵族及时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但只有背叛阶级的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屠杀是针对一个阶级。当贵族压迫民众时,也从没有考虑过民众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唯有沉默。
楼下的男人演讲结束,站起来张开双臂仿佛准备迎接众人的欢呼,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拿了钱尽职尽责的演员在热烈鼓掌,游客都零零散散地离开了。但是男人丝毫不为此尴尬,镇定地向“侍从”摆摆手臂,立马有人前来搀扶他,坦然自若地离开。
“这是表演结束了?”
“在这里的表演是结束了,在现实中还有很多。”
我摸不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燃烛在一边站着,他肯定会开启魔法屏蔽,干脆直接问了:“你是组织里的人吗?”
“我是。”男人也很爽快地没再卖关子,“组织也和艾斯利接触过了,短时期内看,艾斯利算是一个待观察、可合作的对象。他上任布鲁姆的CEO至少不会是件坏事。”
“那对我呢?”
“组织计划在你完成刺杀CEO的任务后,送你去格拉德的首都米诺瓦学习。”这个消息真的来得猝不及防,我一下听愣住了,“你愿意吗?”
我想了半天:“米诺瓦离雅库特近吗?”
“嗯?这个问题……”
Ctos回答:“直线距离有七百六十公里。”
“那太远了。”
“你想更接近雅库特?”
“是的。”
“雅库特太靠北,生存环境过于严酷,组织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男人犹豫了会,“秋明市怎么样?”
Ctos回答:“直线距离四百三十七公里。”
听上去似乎可以接受了一些,我立刻点头:“那可以!”
男人点头:“那就没问题了,记得成功得手的那一天,及时来老地方,你知道的。”
“嗯。”这个我是真听懂了,我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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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鹿角会地点也只有一个图书馆了。
“那么,我该走了。”男人站直了,转头对我说:“快到新年了,又是一次更漫长的假期,估计这段时间你都很难再蹲到CEO的行踪了,等到年后再说吧。”
“嗯,再见。”
目送男人消失在茫茫多的游客群里,燃烛走过来:“贝纳尔,还想去哪里玩?”
“我不想在这玩了。”似乎一直以来紧绷的弦松开了,我说,“我想回去躺着,等着过年。”
偏偏不解风情的ctos说,离1月1日就没两天了,我最多能躺两天——躺两天也是躺,躺到31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邻居被敲门,敲了半天发觉不对,回头喊了句:“谁啊?”
“是我,燃烛。你要是能起来,我就直接进来了?”
“我还躺床上呢……”
“你不起来也行。”
脚步声靠近卧室:“你睡觉不关门?”
“关门有什么用。”我坐起来用被子卷好自己,理了理一头乱毛,“组织让你带什么话?”
“不带什么话,想带你一起去过节。”
“不是说,新年不会办类似圣诞那样的大活动吗?”
“大活动是没有,但是小活动还是有的,吃点热乎的开心一下。”
我不禁吐槽:“我还以为不会搞这种仪式感呢,会拖到零点吗?”
“可以自愿,毕竟有些人身体不好,受不了熬夜。”
我打算穿衣服,但是被子以外的区域实在太冷了,我努力伸手去够椅子上的衣服。燃烛默默将衣服递给我,我在被子里蠕动着穿衣服,一遍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吃点什么热乎的?需要我买点什么吗?”
“可能是烧烤,或者煮一锅大火锅。你想买?可以买点自己爱吃的。”
“那我要吃……烤肉肠!虾滑!墨鱼丸!还有……金针菇,五香豆干也可以……”
Ctos帮我记下了所有我指名点姓的食品,在我推着购物车走到超市冷冻区的时候,它开始报菜名,并且根据我的口味自动推荐了一些食品,搞得我这想吃那也想吃,一下买了一大推车。
在推车走到结账柜台时,我突然恐慌了一下——这么多肯定要花不少钱,惊慌的瞬间,ctos说:“本次消费累计221.7雷亚尔。”
原来才这点啊。我又放松下来,想想我账面上可是有一百多万呢——虽然很大一部分钱财还没来得及转入账户里,但买点吃的不是轻轻松松!
我买了一大堆食材,带着东西回到公寓,打算先煮一些尝尝口味如何。Ctos赞美我终于愿意用上厨房的各种设备了,问我是想吃火锅还是单纯的煮一煮。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问燃烛,燃烛说不会煮,他从来都是做一些简单的菜,例如三明治、烤土豆,或者吃一些速热食品。
“好歹你也是实力很强的大法师吧,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惨。”
“进食对我而言只是一种维持生命体征的必要手段。”
“你说的话听着比AI还要冷酷。”我转头看了眼站在冰箱上“监工”的ctos:“你说对吧ctos,快说点好听的。”
“如果我有味觉,我会想尝你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