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你找他说去。你俩自己解决。”
巴图转过身,暗示道。
他本来就不愿意替宋止做这个情蛊,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干嘛整哪些弯弯绕绕,有功夫取心头血,就没工夫去抱一抱说一说情话了吗?
他们苗疆人只要遇到喜欢的人,当夜就能爬上床,来上一场你情我愿的戏码。
姜以婳攥紧瓷瓶,微凉的瓶身冻得人心疼。
宋止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了,他需要一根链子,一根无形的链子牢牢地把她拴在身边,把她变成了一只宠物,一只离开了主人便不能活的宠物。
真是难为宋止了,还要做出一场解情蛊的假戏。
什么时候宋止才能意识到,他们俩是平等的恋人。她需要自由,她需要尊重,她不是一只被拴住的宠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会喜会悲的人啊。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应该全心全意地相信宋止,把他当作异世这片汪洋大海里唯一的浮木。
心被猛地划开一条口子,流出鲜血和脓水。那些积怨已久的伤口在此刻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而这条口子、这些伤口都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划开。这个事实的到来,几乎是以一种天崩地裂的形式摧毁着姜以婳。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像被另外一个人接管了,而她蹲在不远处的角落,漫无目的地思考着。
巴图看着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姜以婳暗暗叹气,人总是为情所困。
他跑出蛊房,硬生生把正在和大臣商讨的宋止给拽了出来,留下一脸呆滞的大臣面面相觑。
巴图看到宋止进蛊房后又把门关了起来,站在不远处当护卫,嘴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蛊房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姜以婳迟钝地眨了眨眼,顺着空气中仅有的一条光线看了过去。
高大的身量站在窗户旁,面容冷峻。
目光对视,姜以婳狼狈地移开。手心的瓷瓶越发扎人。
喉咙被哽咽住,理智告诉她,他们现在应该去沟通。可理智在此刻是战胜不了情感的。
宋止看向她手里的瓷瓶,瞬间就知道了事情经过。少有的慌乱感从他心中腾升。
朝姜以婳走去的步伐凌乱、急促,他伸手去抱姜以婳,却被猛地被推开。
“是我的错。”宋止干脆利落道。
之前姜以婳说过,他不可以瞒着她。
姜以婳强扯出一抹微笑,亮闪闪的眸子变得灰扑扑:“你真的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我不应该瞒着你。”
“还有呢?”
还有?
宋止一怔,他不知道。他垂眸思考起来,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他自认为对姜以婳已经很好了,前所未有地宠溺,即便是他本人也没有这样的待遇。选情蛊的时候也是选得只对他有害、对姜以婳无用的情蛊。
对于宋止的沉默,姜以婳早有预料。苍白的小脸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她低声道:“你为什么要下情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只有依靠情蛊把我俩的命绑在一起你才能相信我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你的过去、现在、将来我全都不知道,我们是夫妻啊。”
“是一体的夫妻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发悲鸣,像是垂死挣扎的鸟儿。
“我们真的还要在一起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低入尘埃。
宋止的呼吸都暂停了,心脏被猛地攥紧。怎么会,他的宝贝怎么会怀疑这件事呢?
以往甜美的唇瓣让他着迷,现在吐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割他的肉、剜他的心。宋止彻底慌了,理智被抛掷脑后。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认真道:“这个情蛊只对我有用,对你没有用的。”
姜以婳一愣,随后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像是串珍珠项链。
她解开宋止的衣服,衣服往两边坠着,正大光明地漏出胸肌,还有胸肌上的伤口。
新的伤口刚刚结痂,与愈合的伤口有着部分重叠。紫色的痂和粉嫩的新肉形成强烈的对比,像是针一样刺入姜以婳的心。
疼。心从来没有过这么疼。
“疼吗?”她轻轻抚摸着伤口,仰头问道。
宋止以为她软下来,老实地摇摇头,“不疼。”
对比和姜以婳的不确定感,这种疼痛微乎其微。
姜以婳却笑得很难看,心已经疼到了麻木,指尖微微颤抖着。
宋止继续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和梗塞。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周围的所有人,不是因厌恶他而抛弃他,就是因利用他而接近他。
一个出身卑微、心思歹毒的人怎么会配得上别人的眷顾呢?
如果说姜以婳是天边的云彩,那么宋止就是臭水沟里的烂泥。他从里到外都是坏的,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这样纯真的爱。
“所以你是觉得,凭借这个情蛊就可以把我们俩绑在一起了吗?你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吗?”姜以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宋止沉默,没法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没有”。因为姜以婳说的是事实,他知道姜以婳心软,不会忍心抛下他的。
姜以婳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她没想到,这场相爱会需要用尽手段。她也没想到,这会对宋止造成伤害。
宋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也笑得很难看,像是被抛弃的破布玩偶:“你不喜欢这个蛊,我就把它会了好不好。”
说完,他就把瓷瓶里的蛊虫倒了出来,用脚尖一点一点地把蛊虫碾碎,直至成为一滩烂泥。用指尖蘸了点递到姜以婳面前,“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表情有些卑微,与以往的叱咤风云的模样截然不同。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没等姜以婳回答,他便开口了,他急于挽回姜以婳的心,小心翼翼地拼着碎片。
“我的皇位是和先皇做交易得来的,他要我保护宋临渊。我小时候在冷宫里长大,靠帮太监宫女干谋生。宋临渊欺负过我,把我的衣服都烧了,让我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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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饭,把我揣进湖里……”宋止说得零零碎碎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能够一直得到你的目光。”
宋止越说,姜以婳的心就越凉。
他们现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不了了。
没有人教过宋止如何去爱,也没人教宋止如何正常地和你一个人相处,更没有人教宋止如何去接受离开。
姜以婳能教吗?姜以婳不确定。
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握,何谈去改变其他人的人生。她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穿书,定亲,进宫,失忆,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
而且这段时间她好像真的把宋止养得很差。她的家庭也并不幸福美满,她的人生也有诸多不易,这使得她暂时还无法交付她的全心。
她不是小说里的小太阳,能够义无反顾地去拯救阴暗男主。
“你原谅我好不好。”宋止笑道,只是笑得比哭还丑。
姜以婳也笑得很难看,她爱宋止,宋止爱她。
但爱并不能解决所有,爱也不是伤害。
他俩并非平等的恋人,而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互为对方的附庸,宠物。这是走不远的,一段长久的感情需要健康的关系。
或许他俩需要独处的时间,需要一段独自面对人生的时光,把自己会扎到对方的伤口给愈合。再来回看这段感情,是否能重新开始。
姜以婳擦干泪水,平静道:“宋止,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情蛊解除后,你愿意放我出宫。”
宋止瞬间坠入冰窖,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宝贝还要离开他。
强烈的拉扯感从头顶延伸,“我不同意。”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姜以婳凑近了些,环抱住他的腰,踮脚轻轻亲了他一口,“让我们独自冷静一段时间好吗?过段时间我会回来的。”
宋止却听不进去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宝贝要离开自己。他的宝贝怎么会愿意再回来呢,在见过外边的花花世界后,又怎么会再愿意投一个眼神看向曾经的烂泥呢。
还是在生气吗?他要怎么赔罪,他的宝贝才能不离开他。
宋止的视线扫向桌子,一把匕首吸引了他。他将匕首塞进姜以婳手里,刀尖对准自己,“宝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捅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消气就好。”
乌瞳真挚地望过来。
从小那些人,只要看见他受伤便会开怀大笑。虽然宋止不理解,但他知道了一件事,他的受伤会让别人开心。
“宋止!”姜以婳尖叫道,眼睁睁地看着刀尖刺入皮肤,鲜红的血液从皮肤划过。
“宋止,我求求你,你松手好不好,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姜以婳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她哭哑道,手骨不断地挣脱着宋止的控制。
“你还生气吗?”宋止道,平静地好像伤害得不是自己。
姜以婳彻底崩溃了,他们这段恋情到底还要造出多少伤害?
“宋止我很爱你,但我们现在不合适。”她哭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