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奥古斯都摇头，"概念生态系统需要统一的调节意识。多个核心会导致判断冲突，系统无法稳定运行。"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里欧的狮子座印记发出金色光芒，"为什么总是要牺牲最珍贵的人？"
"因为只有林夜体内具备多重宇宙的概念印记。"奥古斯都耐心解释，"这种跨宇宙的理解能力是系统核心必须具备的特质。"
里欧的拳头紧握："作为领袖，我应该承担最大的风险。这是我的责任。"
"里欧，你的勇气让人敬佩。"林夜平静地看着他，"但这不是勇气能够解决的问题。这是能力的问题。"
令人意外的是，林夜本人显得异常平静。射手座印记发出稳定的金色光芒，没有丝毫波动。
"你不害怕吗？"阿斯特利亚问道，"失去自己，失去我们，失去作为人类的一切体验？"
林夜思考了一会："我想起射手座的本质含义。射手座代表的不仅是个人的自由，更是对终极真理的追求。"
"真正的自由不是为自己选择，而是为了所有生命的自由而选择。如果我的个体自由能够换来整个宇宙的概念自由，这不正是射手座精神的体现吗？"
他看着阿斯特利亚和里欧："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并不会真正消失。我会以一种新的形式存在，守护你们，守护所有的生命。"
阿斯特利亚的眼中涌出泪水："但我们会失去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笑容，无法与你分享任何体验。"
"是的。"林夜承认，"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就在这时，外界传来更加紧急的警报。概念重启程序已经进入最后十五分钟倒计时。
"时间不多了。"虚无方舟的核心意识催促道，"如果要进行融合，必须立即开始。"
但奥古斯都举手示意等等："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融合过程极其危险，概念寄生虫很可能趁虚而入。"
"如果寄生虫在融合过程中感染林夜，他不仅会失去个体意识，还会变成跨宇宙的概念掠夺工具。整个多元宇宙都将面临毁灭。"
这个警告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有办法防范吗？"里欧问道。
奥古斯都考虑了一会："有一个方案，但风险很大。"
"什么方案？"阿斯特利亚急切地问。
"利用虚无方舟的核心意识作为''概念过滤器''。"奥古斯都指向那个疲惫的老者，"在林夜的意识扩展到宇宙网络之前，先通过虚无方舟的意识进行过滤，清除所有可能的寄生虫感染。"虚无方舟的核心意识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要承担所有的感染风险。"奥古斯都直白地说，"如果有概念寄生虫试图感染林夜，它们会首先攻击你。你必须用自己的意识去抵挡和净化这些攻击。"
"但我已经承受了一千七百多个宇宙周期的重负，意识结构早已疲惫。"老者的声音充满担忧，"如果再承受寄生虫的直接攻击，我可能会彻底崩溃。"
"是的。"奥古斯都点头承认，"你很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消散。但这是确保林夜安全融合的唯一方法。"
虚无方舟的核心意识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点头："我接受。"
"为什么？"林夜疑惑地问，"你可以拒绝的。"
老者苦笑："因为这是我赎罪的机会。一千七百多个宇宙周期以来，我清理了无数本来无害的文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我的消散能够确保新系统的建立，这就是我存在的最后价值。"
"而且，"他看向奥古斯都，"我累了。承担这么久的重负，我真的累了。能够在拯救宇宙的过程中获得解脱，这是最好的结局。"
阿斯特利亚感到心碎："所以，为了拯救宇宙，我们要失去林夜，虚无方舟也要牺牲自己的核心意识？"
"战争总是需要牺牲。"里欧的声音沉重，"但我们会记住你们的牺牲，确保新的宇宙不会重复同样的错误。"
林夜走向虚无方舟的核心意识，伸出双手："那么，老朋友，我们一起完成这最后的使命。"
老者握住林夜的手："年轻人，感谢你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在概念融合仪式开始之前，奥古斯都为三人创造了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这里没有复杂的概念波动，没有时间的紧迫感，只有纯净的虚无和永恒的宁静。
"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奥古斯都的声音温和，"你们应该有最后的交流机会。"
林夜、阿斯特利亚、里欧三人在空间中央坐成圆圈，彼此的星座印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聚在一起。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斯特利亚首先开口，天秤座印记闪烁着温暖的紫色光芒，"那时候你还只是概念研究所的一个普通研究员。"
她的声音带着怀念："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去研究所查阅关于概念平衡的资料，你正在整理一堆概念冲突的案例。其他研究员都把那些案例当作学术研究，但你不一样。"
"你在每个案例旁边都写了详细的注解，分析受影响文明的感受，考虑如何在解决冲突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所有当事方的利益。那时我就知道，你对平衡和公正有着独特的理解。"
林夜微笑："我记得你当时质疑我的方法太复杂，认为追求完美平衡会导致决策效率低下。"
"是的，我错了。"阿斯特利亚承认，"后来跟着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才明白真正的平衡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不是简单的中庸，而是在行动中寻找最佳方案。"
"正是你的影响，让我学会了在追求完美平衡的同时，也要考虑行动的必要性。天秤座的犹豫不是缺陷，而是深思熟虑的体现，但深思熟虑之后必须果断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