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春满乾坤。
大雍淮北,相州城中,人流如织,热闹繁华。
作为位于中原交通枢纽上的城市,相州城的繁华程度只在淮北首府徐州之下,可要论每日里由此而过的行人车马队伍,却还要更胜一筹。
过午之后,又有一支庞大的车队缓缓进入相州城,宽敞豪华的马车,高大纯色的拉车骏马,无不彰显着队伍主人高人一等的身份。
不过最惹人瞩目的,却还要属跟在队伍最后,那一批被绳索紧紧相连,还有镣铐在身的在押犯人。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淡,步履蹒跚,甚至还有人因为体力不济几次踉跄欲倒。
总算旁边有同伴搀扶一把,才让那几个年纪老迈的犯人没有真个跌倒,但这么一来,却也拖慢了队伍的整个行程。
见此,跟在他们身后押送的几个豪奴打扮的家伙便挥舞着鞭子大声斥责起来:“狗杀材,到了这时候还敢耍心思拖延咱们的脚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鞭子已啪啪抽在跟前几人身上,打得他们一阵惨叫,本就破烂的衣裳愈发褴褛。
但在如此威逼之下,队伍的脚步还真就快了些,只是大声哀嚎呻吟却也叫闻者生出几分同情来。
“州衙之前岂容喧哗!”
这等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旁边衙门官差的注意,一个吏员板了脸上前呵斥:“今日大人有贵客接待,你们要是惊扰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除了本公子外,花大人还有客人要招待么?”
位于队伍中间的豪华马车的帘子突然挑起,露出一张俊美的青年脸庞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俊脸上生了对三角眼,让他整个气质多了几分阴鸷(zhi)。
“原来是周少爷大驾光临,恕小的眼拙,多有得罪……”小吏的脸色顿时一变,已成谄媚的笑容,连连打躬作揖参见对方。
周少爷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慢悠悠下车,口中继续道:“你还没回本少爷的话呢,衙门里还有哪个贵客?”
“回周少爷的话,是京城来的,还是一位公公呢。”
“哦?原来如此。”周少爷意味深长地一笑,便又点着后头那些人犯道,“你们这就把人押进牢房吧。这些刁民居然敢聚众对抗官府,私下
里做什么车马生意还绕路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小吏一听顿时肃容:“小的明白。来呀这就把这些刁民人犯通通押下去严加审讯。看看他们背后还有没有主谋!”
左右人等立刻一声答应便上前驱赶着这些虚弱踉跄的犯人往旁边的大牢而去。
虽然他们立刻就叫起冤枉来但在衙役几棍子打下去后就都收了声。
显然收拾这样的所谓刁民差役们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有的是法子叫他们闭嘴。
而周公子则带了三四个伴当在小吏的引领下大摇大摆直入州衙。穿过两重院落就来到了二堂的一座客厅前。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厅中上位处坐了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倒是相州知州花长兴只能在下首作陪脸上还是一副谦卑讨好的笑容又带了几分为难。
在看到周公子到来后知州大人更是如见救星般立刻起身一边出迎一边作着介绍:“叶公公这位就是下官刚才提到的
周公子这位叶公公是打京城来的和李家一事有关。”
他虽然说得含糊一直关注天下大事尤其是自家行业的周漠立刻就明白过来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原来是京城来的叶公公在下周漠今日一见当真是荣幸之至啊。
这样今晚我就在这相州城里最大的庆丰楼中设下宴席还望叶公公您千万赏脸也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他一进门又是拱手行礼又是邀约赴宴的倒是把姿态放得很低态度热切。可面前的叶公公却只不咸不淡地一笑:“周公子你太客气了吃酒的事情倒也不忙咱家今日是有正事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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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和你们的万里车行可有极大关系。”
见他不但不接招还大剌剌坐在那儿连起身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周漠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恼火。
花长兴立刻在旁打起了哈哈:“对对还是先把正事说定了咱们再一起喝酒为好这样喝着也更放松些。周公子请坐下说话。”
周漠低哼一声这才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之上然后瞥向上位之人:“叶公公的来意在下已经猜到了几分。
以往咱们万里车行也有赵郡李家的干
股在里头,既然现在李家犯了事,朝廷自然要将其中股份拿去。那就一切不变,我们万里车行每年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多分给朝廷一成利,您看可好?”
他话说完,却见对方并不应答,却端起了茶杯慢悠悠喝起水来,这让周漠眼中的恼意更重。
但旋即又是一笑,拍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居然忘了更重要的事情了……”双手一拍,其中一个伴当便应声入厅,把手上一个数尺见方的红木匣子送到叶公公手旁几上,再啪嗒一下打开。
厅中光芒顿时就是一盛,就连花知州,都为之动容,轻轻啊呀了一声:“东海明珠?”
那匣子里满满的盛了一匣明珠,小的有拇指粗细,大的有半个拳头大小,一共四五十颗。
若论价值,怕是可抵百万银子。
此等手笔,确实让人感到吃惊,连叶公公的眉眼都跳动了一下。
周漠捕捉到这一点,哈哈笑道:“这点小小心意,就算是我万里车行对公公您的一点表示。今后每年,都有一份厚礼奉上,并不在咱们交给朝廷的利润之中,公公以为如何?”
叶公公笑了:“进入相州城前,咱家就打听到,说你们周家靠着万里车行日进斗金,说一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本来我还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百万银子的明珠你说送就送,看来你是不肯照朝廷的意思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