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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一包淫器

作者:月染桃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宜春坊一夜丧命八人,天子脚下竟出这等命案,任是再不许谈论,消息也已满城飞。


    坊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外地客商不懂规矩,与本地贵胄争抢花魁发生械斗,外来那六个冒失鬼悉数丧命当场,一个京中富商围观被牵连,叫人踢飞出去吐血而亡。


    也有说是大理寺的案犯乔装风流客,被检举后拒捕遭当场击毙,毕竟不少人看到大理寺的捕快呼啦啦地冲进去拿人。


    也有号称知根知底的人,称是前太子少傅府上的江湖门客,想救恩主家小姐脱离苦海,却遭到坊丁和官府的围剿,竖着进门横着出去。


    唯有个常年在宜春坊附近打秋风的二混子,信誓旦旦说,是有贼人乔装刺杀,杀得还是西北的严将军,那严将军别看是沙场硬汉,可也经不住这宜春坊的销魂窟,软了腿被人砍得好似血葫芦,他那天仙似的粉头抱着他哭得那叫一个惨……话是偷摸搁墙根说的,人是即刻被拉去宜春坊吃茶的,再没出来。


    陛下由高盛伺候着服了仙丹,闭眼躺在榻上,听严瑢说完宜春坊的命案后,未给任何查处结论,好似听了个茶余饭后的消闷儿故事,只缓缓道:“彧儿竟伤得下不来榻啊,哎呦,看来这宜春坊比西北战场还销魂蚀骨……高盛啊,你拿一盒龙虎大补丹,让严爱卿给彧儿带回去。”


    严瑢:“……”


    严瑢捧着陛下给二弟的关爱,官轿行近府邸,刚拐弯便听随侍的砚心“咦”了一声道:“王妃出府了?不对,是送什么人吧?”


    严瑢打帘一望,果见母亲的轿辇正往西街而去,惯常随行的婢子小厮却没见,只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护卫、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并两个眼生小厮随行,那俩姑娘他认得,是文山郡主身边的霜启和风秀。


    他见小妹送完人要回府,便远远喊道:“芾棠!”


    芾棠瞧见熟悉的轿子行近,迎上前道:“大哥今日倒回来的早。”


    严瑢道:“母妃这是送谁?”


    小芾棠眼里藏笑:“送梅姐姐啊!”


    “母亲邀请郡主过府,所为何事?”


    “哪里是母妃请的,人是二哥骗来的!”


    小芾棠神秘兮兮又语带欣喜,“想不到吧,二哥他平日里口口声声对郡主嫌东嫌西,一副生人勿近模样,居然也会哄人!对了,他连梅姐姐闺中小名都晓得,啧啧……“


    严瑢听得心里发紧,昨晚他曾试图探究两人关系,刚一开口,便被二弟以袁月仙堵了回来。眼下这爬不起来的人,竟能对着娇娇儿又骗又哄,他沉声道:“他身体如何了?”


    小芾棠语气傲然:“二哥身体一向强健,我瞧着欢实得很!不过他骗梅姐姐那苦肉计,倒把自己说得病入膏肓,我按他的话讲完,梅姐姐眼圈都红了!”


    严瑢没再吭声。


    他先去瞧了那个病入膏肓的人,进屋时天禧正在给严彧手臂重新包扎。


    小芾棠凑过去关心道:“这怎的又出血了?不是刚包好不久?”


    天禧心道这还算轻的,若非郡主节制,后背也得重新包。


    严彧看向严瑢:“大哥怎回来这么早?”


    严瑢从怀里掏出个盒子递给他道:“陛下听闻你受伤,重得下不来榻,担心得不得了,特赐了一盒龙虎大补丹,我便急着给你带回来。”


    严瑢把“下不来榻”几个字咬得极重,严彧仿若不闻,接过盒子轻笑道:“那妖道便是拿这玩意儿蛊惑陛下的吧?”


    “二弟慎言,陛下一番疼爱确是真的。”


    伤处包好,天禧退了出去,小芾棠见两个哥哥无意理自己,遂追出去叫道:“天禧你等等我!”


    天禧端了盆水正要去倒掉,驻足道:“小姐何事?”


    小芾棠快走两步道:“你忙你的,我就跟着你,问点事。”


    “小姐想问何事?”


    “梅姐姐一进暖阁,你便引我去观鹤品茶,那鹤有何可观的?茶还是我送给二哥的!我就想问问我二哥和梅姐姐……”


    天禧脚下一绊,险险将一盆水泼出去,端稳了才道:“爷规矩大,要知晓属下背后议论主子,少不得一顿军棍打得皮开肉绽!”


    小芾棠撇撇嘴,又跟着走了几步,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便听天禧道:“小姐止步吧,别跟着了!”


    小芾棠一脸执拗:“你不告诉我,我便一直跟……”


    她猛抬头,前面已是茅厕,天禧扭身便溜了进去。


    屋里,严彧打开了装丹药的盒子,里面是一粒粒色泽诱人的“金丹”。他捻起一粒,只稍稍用力,那枚丹丸便顷刻间化为了粉末。


    他搓着手指嗤笑道:“五石散,我还未到气血虚耗,要服用这东西的地步!”说着将盒子一扣,顺手丢在了一旁。


    严瑢道:“自然,我看二弟红光满面,精神头倒是比我还足!”


    话出口,便见他那二弟凤眸低垂,唇角不经意地弯起,好似想到什么喜事。


    严瑢迟疑道:“二弟与文山郡主,可是旧识?”


    他这话是猜的,可也有几分把握。两年他这嚣张的二弟,从大西北偷跑回来送前太子去文山,不过是因为文山是梅安的地界,李啠被贬去那里,更像是朝廷与蛮王交质。严彧护送李啠本该两月便回,可硬是过了半年多才见人回来。后得知是陛下将他在李啠府关了禁闭,以示惩戒。如今想来,这禁闭关的破有玄机。


    严彧神色从容:“大哥想说什么?”


    倒是严瑢稍显涩然道:“听说今日文山郡主来过……我观郡主对你,似不一般。”


    严彧神色坦然道:“宜春坊一事占了人家的大便宜,她当时或许没意识到,过后细想必然也是气的。她背后的文山势力不能得罪,少不得要哄上一哄。我又出不得门,有意请她过来,可女儿家总要矜持一下,不得已才以母亲的名义相邀。”


    严瑢听着二弟这番慷慨解释,沉声道:“除此之外,你对她,可有私情?”


    严彧似笑非笑道:“这重要么?”


    严瑢正色对着二弟略显轻浮的眼,默了会儿才道:“或许于她很重要。”


    严彧摇头浅笑:“大哥你还真是……死的那几个人可有眉目?”


    严彧话未说完,可严瑢也能猜到他想感慨什么,无非是说他妇人之仁、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等等。这一点上,他确实比不得他这二弟心狠心硬。


    严瑢顺着他答道:“这等露脸的死士,出手之时便是命终之时。不过六人中,有一人是事败自尽的,毒在口中。其他几具尸体口中也找到了同样的毒物,此毒与袁穆仪自尽所服之毒一样,死后一个时辰内毒性会自然消解,与自然猝死无异……”


    “算不得证据!”严彧起身下榻,从柜中拿出一只黄缎绣袋,扔给严瑢道,“你看看这个!”


    严瑢接了那袋子打开一瞅,眸色微变道:“这东西是……”


    “淫器!梅香从其中一人身上摸下来的。”严彧又歪回榻上,慢条斯理道,“那里面东西你仔细瞧瞧。”


    严瑢干脆拎着袋子底部,往桌上哗啦一抖,一堆东西滚了出来。细看,有两个装药的小玉瓶,还有悬玉环、相思套、封脐膏、勉子铃……妥妥淫器包。


    严瑢到底是办多了刁钻案子的,一眼就盯住了那只悬玉环。


    碧油油的上好老翠料,通透莹亮,润泽不凡,不大的玉体上雕着整圈的龙凤缠枝连纹,细腻到令人惊叹!


    严瑢道:“锦娘说这几人以外地富商身份在宜春坊快活了三日,身上带着惯用淫器倒也不稀奇。可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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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材质和雕工,绝非常人能有,更像是出自宫中或某位贵胄。贪淫欢欲的,莫非是……”


    长公主府中,李姌撇开婢子独自进到了魁盛园,她坐在母亲最喜欢的那座罗汉床上,望着空空的戏台出神。


    严彧受伤一事她听说了,据说伤得很重,昏迷不醒,她说不清心里是忧是喜。


    自打在宜寿宫门口见了严彧偷捏梅爻手之后,这一幕就怎么都挥之不去。那是她被严彧折辱后第一次见他,在见到他之前,她心里是恨他的,恨极了他,越想越恨,甚至觉着手里若有把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


    可在见到他之后,那恨就好似缥缈无源的烟,突然就散了个干净。特别是瞧见他当时勾着唇角,又野又坏的表情,她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撞得又痒又疼!他对她又冷又狠,对那个女子却可以又欲又撩,那是她无论如何都肖想不来的。想着想着,那消散地恨,似乎又有了着落。


    文山郡主呵!


    一腔爱意无处着落,身体的欲望却炽热。她有时会想,自己这性子是否随了母亲。


    她五六岁上,曾撞见过一次母亲的风月情事。午睡提前醒来的小人儿,不理会儿打盹的婢子,悄无声息地跑出殿去找娘亲。在那间软帐纱幔之下,她瞧见母亲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痛苦地呻吟,一声声地喊“安哥哥轻些,当不得了”。


    后来她母亲当着她的面处死了“欺负”她的男人,她也很快忘了这事。直到她大些了,意外撞见她父母亲争吵,父亲似恨似痛地吼了句“蛮夷竖子,也叫你惦念至今”,之后便衣衫不整地出了寝室。她躲在角落里思量许久,好似懂了什么,又好似没懂。


    她思绪纷乱又烦躁地倒在了床上,忽地又想起了左怀正。


    下意识的来这里,还是放不下啊!


    情动时,他那一声声的“姌儿姌儿,彧哥哥都给你”,好似魔咒般往她脑子里钻,她腾地又坐了起来。


    左怀正有单独的住处,就在魁盛园后面,她迟疑了一下,朝那儿走去。


    他房门关着,李姌以为他不在,刚要走,便听里面传出来一声女子呻吟。她足下一滞,心头便立时无名火起!


    贱奴!


    前一刻才说过只听郡主吩咐,下一刻便耐不住寂寞,倒不知拉了哪个贱人贪欢!她气得刚要抬脚踹门,便被接下来的对话震得心头一凛!


    那是她母亲李忆如被撞碎的声音:“不行……怀正你轻些!”


    左怀正气喘如牛,却含着得意道:“听说长公主近来颇宠一个剑客,奴比之如何?他强还是我强?”


    “自然是你……”


    “那长公主不可以再给别人,只能给我!”


    “好怀正……”


    “我也只给长公主!”


    门外的李姌眼里冒火,转过身无声离去。


    云雨初歇后,李忆如媚眼如丝,一脸餍足看着眼前男人,巧笑道:“我是真舍不得你……这一身本事。”


    左怀正浑身热气未退,一身健硕肌肉上挂着汗珠,闻言颇觉受用,讨好道:“奴一身本事只为伺候长公主,长公主满意奴便值了!”


    李忆如轻笑一声下得榻来,左怀正连忙伺候着洗漱更衣,待到收拾利落,又恭敬地将其送出门去。


    李忆如一脚踏出去又顿了一下,缓缓回身,手指从左怀正结实的胸部滑向块垒分明的小腹,弯唇笑道:“等着,我得好好赏你!”


    “奴谢过长公主!”


    左怀正很为今日的表现满意,却不知踏出门去的长公主眸色已然阴寒如刃。


    一个戏子,竟连她豢宠死士都知晓,如此不守本分的贱奴算是活到头了!那便让她的贴身侍女、与其暗通款曲的贱婢,亲手送他一程,一起做对鬼鸳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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