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的刺痛袭来。
疯了疯了……
真是个疯女人!
他赶忙出声:“这张脸是真的名字也是真的!”
“我拿我全部的身家性命发誓,找一次绝对是真的。”
他目光切切,言辞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
李四这才收了,带着欣慰的语气道:“这样才对嘛,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以真面目示人才对。”
“不过……”
“罗大成……或者说安木,你觉得你在昭华台还有信誉可言么?”
她目光中带着些许虚假的怜悯,闪动着他完全都看不懂的光。
“你倒是胆子极其的大,连同我都不敢招惹的人家你还一下子招惹三四个.......”
她笑似非笑,不知道是夸奖呢还是讥讽地道:“偷偷去挖末帝的皇陵,挖就挖了,还把人家的墓陵灌满了水,这下子完全不怕人家喝不到水了,直接就把人家给泡发了。”
“妙,实在是妙极了。”
“更甚至,你还一人当几家的门客,分别当就算了,还同时当,那请问你当的时候到底心中真正的主公到底是何人呢?”
安木脸上的艳丽丝毫未减,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傲气,轻笑。
“怎么,这种事情也要拿出来说?我可记得,这几家和殿下你的关系也就是一般吧,哪怕就算是有关联,也决计不到殿下你来找我的地步,小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些地方惹到了殿下呀。”
听着他这番矫揉造作的声音,蝉衣忍不住眼角抽搐。
嘉兴带着平淡,从容的目光看着他,好似能够把他一整个人都看在眼里。
末了,她蓦然一笑:“是的,的确同我没关系。”
听到嘉兴的回答,安木的脸上刚想露出笑容,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她俯下身,居高临下的说道:“但是,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虽然你在我这里不值钱,可是对于别人来说可是一大笔呢!”
“像我这样的人,可是不会放过这样投机取巧的机会的。你说......要是你落在了沈大人的手里面,会怎么样。”
她眼睛眯着,淬满了算计,像是一条蛇,斯斯的吐着蛇信。
沈大人。
整个昭华台姓沈而又不带任何官职称呼的,也就只能是沈自明沈安平了。
毫无根基,毫无家族托举。
走的是天子近臣的道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定然是李居的默许,同时,他也是李居同所有的四姓三氏角力的标志。
一听到可能会落到那个人的手里面,安木连同眼底的轻佻都收了起来。
闻言,他身子一僵。
细细说来倒也是不得不来夸奖他一句胆大心细,一人游走于三家,倒是哪一方都不得罪,可是谁都会想着,非我族人其人必诛,作为最得主人家青睐的谋士门客。又怎么能够在听到他一人耍了所有人之后还能够安然自若。
且不说别人,就是那横行霸道的蒋家,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行于昭华台外,外头依附于蒋家的小家族们自然为了讨好蒋氏,都会自发的来寻找他的痕迹,逼得他先前不得不远走西蜀的师门躲避些时日。
只可惜,师门庇佑不了他,下山如此扰乱因果关系,那师门自然也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呆着,将他逐出了师门。
但是,细细数来,他下山之后最奇怪的事情一共有两件,一是前朝那充满蹊跷之处的末帝陵墓,这下子被泡的什么都看不出,二是林城一案。
满座城池只有一人独活。
两件事情一下子就把那盘踞在昭华台里独自舔舐着旧伤的老人给惊醒了。
李四想到那个男人对于他的感兴趣程度,倒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犯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敢跑回到天子脚下,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夸奖给你一句胆大心细。”
安木这下子才完完全全收敛住了身上吊儿郎当的笑意,毕竟他一介逃犯,如此大摇大摆地回来,倘若是被任何一个恨他入骨的人给逮住了,那定然是会被扒皮抽筋的。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道:“那可怎么办呐~”
“公主殿下~”
明明是求人的态度,却丝毫都看不出来求人的意思。
他知道他一旦被沈自明之流抓住了,等着他的不是各家的暗杀就是关于林城满城人命的案子,他暗自冷笑,凭借他对于那些人的了解,定然是会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的,这是完全都不用说。
而嘉兴低头抿了一口杯盏里面的茶水,下阖的眼皮遮盖住她的思索。
她刚刚淡淡一瞥,就看见了提及林城安木毫无反应,颇有些心安理得的滋味,可是一提到前朝末帝陵墓被淹之事,他就不由自主的眼神朝着下方看去,李四和蝉衣交换了一下子眼神,就彼此了然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二者从来不是主仆,而是并肩而立的战友和同盟。
比起有着沈自明会紧咬着不放的林城之案,末帝的陵墓入手,那定然是会更加简单。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嘉兴就拿定了注意。
“现在说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想或者走出这昭华台,还不如……”
“不如什么?”安木迫不及待的接着下文。
能够同时耍了几家人的不说李鸢没见过,就算是前朝加起来,都是史无前例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安老板,你觉得,我凭什么能否帮你呢?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面之交的陌生人罢了,甚至不是我命大活了下来,只怕……我也只是个无辜弱女子,白白的死在了你的‘礼物之下’。这样说来的话,似乎没有立场啊。”
安木此人,生平不详年龄不详,关于他的过往经历几乎全然就是一片空白,可是他之前游离于几家当中,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他们的脸上扇了个震耳欲聋的巴掌。
嘉兴虚情假意的功夫,向来是做的是十分敷衍的,她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懒得做。
倘若救下安木的买卖是一桩全然称不上是划算的买卖,那为何她要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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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背后偷偷骂她是见钱眼开的守财奴,贵为公主却依旧看见金钱走不动道,吃相难看。
可是所有事情不都是如此吗?
朝堂之上寸土不让,桩桩件件,锱铢必较,同她比起来,又有什么到底之分?
她冷笑,不过就是她跳出了他们为她画好的笼子,走出了他们想让她作为一只鸟儿,一件器物的角色中罢了。
他们呐,兀地发现:哦,原来你也是有想法的。
于是就开始抹黑她,给她关上莫须有的罪名,贴上标签,不管她做过的没有做过的,都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放大,来试图逼退她。
安木也不是蠢人,能够招惹了几家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嘉兴的言外之意。
她这是要称火打劫。
想到这里,他心中冷笑:师兄啊师兄,你所盼着孩子倒是同你一点都不像……
安木叹息:“小生身无长物,倒是不知道支付给殿下什么报酬了。”
见李鸢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有些愠怒,近欲垂泪:“殿下非要如此逼迫安么?”
“不,这算不上是逼迫。比起你惹到的人来说,我还算得上是挺好说话的了吧。”
嘉兴挑眉,笑的看的安木直胃疼。
他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只好全副身家都被嘉兴拿捏。
他听到楼下推嚷之声,以及沉重的步伐,心知再无可拖延的可能。
安木惯是喜好游戏,但是也不是个喜欢把自己交给世家的地步,他急忙挽留:“我。”
他跪下来,只能够看得见李鸢的裙摆上的绣花,咬牙:“若公主能够救我于水火,安这条命甘受公主趋势。原为公主门下客,祝公主得偿夙愿。”
嘉兴漫步尽心道:“你?以你出卖了前三家的经历之后再来向我投诚?”
“你作为门客的信誉,我公主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有,你所言祝我得偿夙愿。”
嘉兴说到这里神色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我还能有什么夙愿呢?承蒙出嫁前深受阿爹宠爱,出阁所去之地也是累计四世三公盛名的大姓大族,夫君也是美名在外的世家名门公子,我还有什么夙愿没有达成的呢?”
除了蝉衣作为她最亲近的人能够听得出来她这番话背后的自嘲之音,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以外,像朗月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李鸢卖的什么药。
蝉衣觉察到外面的动静,耳朵微动,同时手中对于朗月的劲道丝毫都没有放松,她侧身带着男人出去,打算把他丢给一门之外的府卫再回来。
李鸢道:“如何呢?现在可以说了吗。”
“殿下倒是善解人意。”
在觉察到安木古怪的神情之后,李鸢有预感,就让蝉衣带着郎月离开,否则等会儿沈自明一到,所有人都走不脱。
安木这才扬起一张艳鬼般的脸,红唇勾起:“……殿下自己赶走的旁人,也是在想着我到底能够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诚然,殿下的话语中表面上透露着你觉得别无所求,可是安知道,殿下欲望难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