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淮眨了眨眼,思绪从中抽了出来。
随即她就看到旁边那个男生的手摸了过来,盖上她的大腿根……
浑身的血液霎时冻结,一身的鸡皮疙瘩乍起。
没等那个人的手碰到她,许应淮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空酒瓶,朝那个男生头上重重地砸了过去。
“啪啦”一声。
玻璃片瞬间碎开,在许应淮的手背上飞过,留下细小的划痕。
立时,有血沿着他的额角向下流,男生抬起头,眼见着有些晕晕乎乎。
没想到许应淮有这本事,坐他旁边的那几个小弟被吓得呆坐了好一会,直到那个男生身形不稳向后倒,砸到他们身上,他们才站起来,面目狰狞地撩起衣袖,举起拳头,“好你个小婊·子,敢砸我们昌哥,你是皮痒了!”
几个人气势汹汹,但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一身虚胖的肉,再加上喝了酒,脚步虚浮,许应淮举起空酒瓶,三两下将他们打在了地上。
许应淮独自跑出KTV,正巧不巧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一路上的风吹得她心凉,回家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早上又用冰袋敷了半小时的眼睛,吃过早餐,她已经看不出什么狼狈的样子了。
背上书包出门的时候,她正巧不巧与住在对面的周子榕再次碰上。
两个人隔着柏油路对视。
周子榕的目光上下在她身上打量过,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前一天他那副狠厉冷漠的话音仿佛在许应淮耳边重复。
许应淮心脏微微抽搐,直接扭头走了。
她走路的速度并不算快,只要周子榕小跑两步,就能追上来。
许应淮想着。
要是他可以好好跟她解释一番,然后道歉,她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可是直到小区门口,她借着门卫的窗户玻璃往后看。
周子榕竟是直接消失了。
许应淮很不死心地站在那里等,想等他走过来,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沐宵大喊她的名字,跑了过来,握着她的手,直问她,“应淮你还好吗?”
“没出什么事吧?”
许应淮移开视线,低落回答:“我没出什么事。”
“倒是那几个猥琐男,我给他们都打了一顿。”
“打……了?”沐宵表露出疑惑。
“对啊,打了。”许应淮说,“你不知道我打了他们,你怎么一大早跑过来问我怎么样?你不是担心我吗?为什么会这么疑惑?”
当时许应淮的思绪太乱,所以忽视了沐宵闪躲的眼神,只是听了她一路的道歉,说什么看他们热情,正好最近压力大,她想调整调整过,所以才想着去参加,没想到他们这么无耻下流。
许应淮知道他们恶心,但她在他们那受的欺负,都被她用几个拳头发泄掉了。
所以那一晚过后,跟周子榕决裂,是给许应淮留下了最深的印象的事。
因为之后没有得到周子榕的道歉,许应淮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好。
但两家到底住得近,家长都不知道这一遭事情的发生。
有时候过节,还会让两家小孩拎着礼物或者水果送到对面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应淮和周子榕之间还是有了交流。
她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子榕的态度逐渐变得柔和。
许应淮还是犟着,觉得需要一场非常正式的道歉不可。
……
小白吃完狗粮,爬到许应淮手边,用头拱了拱她。
许应淮一个激灵低头看它。
小白乐呵呵地吐出舌头仰头看她。
许应淮双手抱起它放到膝盖上,拎着它的耳朵,一下捂住它的眼睛,再抬起来,再捂住。
小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玩了几下以后,一直在扭。
许应淮便把它又放了下来。
小白于是在她手边绕了一圈,随即趴在地上,翻起肚皮,一副求摸的样子。
许应淮笑着,抬起手搓它。
心里对沐宵的失望还是挥散不去。
明明每次见面,沐宵都对她那么热情。
许应淮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终于将沐宵拉出了深渊。
可到头来呢……
小白似是感受到许应淮低落的情绪,爬起来,舔了舔她的手。
许应淮不由得感叹,
“要是人能像小狗一样多好,喜欢和讨厌都明明白白。”
*
第二天,许应淮将小白放到帆布包里,准备把它带去上班。
她先买好早餐去周子榕房间门口敲响房门,两人再一路赶去化妆间做妆发。
中间周子榕想要喝水,但当时造型师正在给他搞头套,他没法乱走动,便抬起手,看向许应淮,“许……”
两人都顿了一下。
造型师忙着工作,却也还挺好心的,他不知道周子榕新来助理的名字,只是以为许应淮没听见,顺其自然地接了周子榕的话,“小许,给子榕拿一下水呗。”
许应淮弯腰从桌上拿了水杯,替周子榕拧开,递过去,对上他透过化妆镜,紧紧盯过来的眼神。
直接,炽烈,不带掩饰。
许应淮站在那愣愣的。
化妆师看到了,感觉到这僵滞的氛围,打着哈哈说,“这是怎么了?”
“子榕,小许惹你生气了?”
他想起什么,“哦”了一声,“是不是昨天那事啊,害,等会好好说嘛,一大早的。”
“嗯。”
周子榕突然笑了,
“听到了吗?小许。”
许应淮之前的猜想到了现在几乎是肯定。
虽然这很荒唐。
对于她来说很荒唐,
对周子榕来说也很荒唐。
但她肯定周子榕就是信了她转生投胎到了别人身上的事情。
而且,
居然,
还认出了她。
许应淮点了点头,转头往回走。
身后还传来化妆师的话声,“子榕,等会好好说哈,我看小许也不是那么莽撞不负责任的人,昨天应该是有不得已的事情。”
周子榕:“我知道。”
许应淮刚才坐到沙发上,周子榕叫她,“小许,对了,你跟陈哥说说呗,你叫什么名字。”
许应淮放在大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她犹豫着,在继续隐瞒和坦白之间,还是下定了坦白的决心,“许……”
“应淮。”
“诶,很好听的名字啊。”化妆师笑着夸道。
“是,很好听。”周子榕笑着应和。
许应淮心脏漏跳一拍,低下头,不敢再直面周子榕。
化妆师又重复着念了几次许应淮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很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一样,但是……啧,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唉,我这个脑子啊。”
“果然人不能起太早上班。”
许应淮听着,忽而回忆起昨天晚上,他们在周子榕房门口看到小白时,周子榕下意识喊出的话。
——“许应淮!你什么时候跟狗勾搭上了!”
她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周子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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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承认过后,周子榕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她。
从先前的带着攻击性的探究变得柔和。
好像在说,
果然是你,还好是你,真的是你。
我终于,找到你了。
*
有了这一遭意外的相认,之后在片场,只要中途休息,周子榕走过来,许应淮就觉得特别不自在。
那种感觉……
要她来形容,就像是她贸然地把一个人看做了木瓜,但以前小的时候,偶尔吃了一次没熟透的木瓜,留下了心理阴影,觉得木瓜就是一个难吃的水果。
但是多年后,机会来了,她终于吃到正常的木瓜。
她才恍然惊觉,她竟然错过木瓜这种好吃的水果这么多年。
可要说最开始她就觉得木瓜不好吃,她又觉得好像不对。
也就是近段时间的和平相处,让许应淮有了冷静下来细细琢磨的时间,她才发现,她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周子榕。
反而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
喜欢这个人了。
热意从心头蔓延到耳尖。
不过周子榕也怪犯贱的,许应淮平日里也没见他喊她几次名字,现在坦白了,板上钉钉了,他倒是对她的名字格外感兴趣,借各种理由叫唤。
“许应淮,帮我拿一下水杯。”
但他三分钟前刚喝了一口。
“许应淮,帮我递果切过来。”
但许应淮捧过去以后,他又说他不想吃了,让她直接吃完。
“许应淮。”
许应淮跑过去,已经没有先前被认出来时的感动,直面这份悸动时的羞怯,她只想给周子榕一拳。
于是站在衣袂飘飘,一副古人姿态的周子榕身旁,不耐烦道:
“你什么事啊?”
周子榕抬头看她两眼,“没什么。”
“叫你一声。”
许应淮:“……”
转身要走。
周子榕扯扯她的衣角,“等等。”
许应淮头都没回,“嗯?”
周子榕:“下班我们好好聊聊。”
许应淮:“……”
周子榕拖长了话音,“许应淮。”
许应淮啧了一声,“哦。”
没到下班,周子榕接了一通电话后,整个人就心神不宁的。
走戏对词一直心不在焉,一个片段被导演喊卡了好几次还没过。
进度卡住了,所有人都很烦躁。
但周子榕平时的业务能力很好,突然这么一下老是犯错,大家又想起昨天他才发烧晕倒的事情,以为他是又生病难受了,对他还算包容。
好不容易这个片段过了,导演直接跟周子榕先去医院打点滴,剩下的戏份叫他病好之后再熬大夜补拍完。
周子榕连声道对不起,跟所有人道过歉,又给大家点了外卖,这才卸妆准备离开。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许应淮将送来的外卖拎到化妆间里,“周子榕,先吃饭吧。”
“吃完了我陪你去医院打点滴。”
许应淮拆开外卖袋,“你要说什么,我们在车上聊吧。”
周子榕撩开帘子,套着皮衣正好走出来,“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吃完再会宾馆,或者拿回宾馆吃都可以。”
“那个……回去记得锁好门。”
他穿好衣服后,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许应淮身旁,“那个……我今晚有事,我们改日再聊吧。”
许应淮:“你去哪?”
周子榕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回来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