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许应淮和周子榕每天放学都会送沐宵回家,那帮人也没再找过沐宵的麻烦。
本念着那个领头下跪磕头的时候还算诚心,周子榕和许应淮商量过,并且寻得沐宵的意见后,周子榕没有把视频发出去,就当给那个女生一个改过的机会。
但是不过一个月,三人再次碰见那个领头的在校外欺负人欺负人,周子榕又将她的施暴过程录了下来,连带着上次录的视频,一起发给了老师和警察。
第二天,那个膀大腰圆女生的家长被请来了学校。
看到她的父亲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辄打骂,许应淮一霎明了了为什么那个女生会对别人下狠手。
暴力像一颗会通过血管一脉相承的毒瘤。
后来那个女生被劝退了,离开之前,她瞪着许应淮的眼神,许应淮一辈子都忘不了。
许应淮也见证了沐宵逐渐变得开朗的过程。
沐宵家里条件其实很好,但父母在外做生意,对她属于管教,偌大的别墅里,总是只有她一个人,连过年过节,她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但从握住沐宵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天,许应淮就强势地闯入了她的生活。
会每天早上给她带一份早餐,大声在教室门口喊她的名字,让所有人注意到坐在最角落的那个女生,并且告诉他们,那个总是默不作声的安静女生,是她许应淮校花大小姐的朋友,此后她就会罩着她啦!
谁要是跟沐宵过不去,就是跟她许应淮过不去。
许应淮还拉着沐宵去了理发店,鼓励她剪掉厚重的刘海,并且在课间,串门去她班里,帮她重新将散乱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等上了高中,许应淮拜托张秋文找人把她俩安排到了一个班。
自此许应淮臭美都带了沐宵的那一份,准备化妆品都是准备双份的。
沐宵也从曾经那个灰扑扑的女孩变得明媚耀眼,令她自卑的单眼皮在许应淮的口中,也成了别人无法模仿的,独属沐宵的特人格色。
沐宵更是在上大学学会了穿搭,变得自信又明媚。
两人收到的情书分量,都是势均力敌的。
所以之前在厕所听到那一段对话的时候,许应淮一瞬直觉自己是不是生理期腹痛,痛出幻觉了。
她那么掏心掏肺地对沐宵。
她怎么……
怎么会害她呢?
许应淮盘腿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突然想起她与周子榕吵架最凶的那次,好像中间也掺和着一个沐宵。
其实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许应淮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但后来周子榕突然出现,指着她毫不留情地说了些难听的话,便瞬间激发起她所有的叛逆因子。
又因为事后沐宵不停的道歉,这事在许应淮心里留下的印象,更多的是周子榕臭骂了她一顿,而她决定把周子榕拉入黑名单。
现在细想起来,那件事真的很奇怪。
大概在热水房偷听事件结束的不久以后,一个安静的午休时间。
沐宵跑到许应淮课桌前,一屁股坐在前桌的座位上,敲敲桌子,叫醒趴在桌上闭着眼的许应淮,说隔壁班有人生日,邀请她们去唱k。
许应淮对陌生人的生日聚会不感兴趣,直接摆手拒绝了。
沐宵却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软磨硬泡,许应淮无法拒绝,最终是在她的拖拽下进了包间。
虽然先前很不情愿,但到场以后,许应淮也不想扫兴,拎着自己临时买的礼物,送到了寿星手里,又点了几首歌,表示今天自己玩得还挺开心的,做完这一套流程,许应淮便打算坐在边上装死,等没人注意到她了,她就借口上厕所溜走。
但没想到她才放下话筒,就被推搡着坐到寿星身旁。
当日的寿星是个男生,许应淮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个人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怪怪的,让她不舒服。
她不停地向坐在旁观的沐宵说,“我想走了。”
沐宵却拉着她的手,紧紧攥着,强留她再坐一会。
不得已,许应淮在那坐牢似的陪笑。
然后很突然的,一声巨响袭来,门突然被踢开,周子榕就那么穿着校服闯了进来,身形瘦削一片,他微微垂着头,脖颈后的棘突高高仰起来。
彩色光斑转了一圈印在他身上,却依旧掩不住他浑身上下爆出的戾气,他的视线自打开门后就准确无误地定位到许应淮,眼神里的锐利让人无法忽视。
“周子榕。”许应淮愣愣看着他,小声念着他的名字,以为他也是来参加这劳什子坐牢陪笑大会的,一瞬有些同情,一手抬起来,想要疯狂暗示他快跑。
下一秒,周子榕突然跨了两个大步,隔着玻璃桌弯下腰来,锁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用力往外拉。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子榕这么生气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暴力地对待。
她失了神,趔趄地被他拽到KTV门口,怒气才后知后觉上涌。
她奋力想要甩开周子榕的禁锢,没想到怎么都挣不脱,还被他拉着贴上前,靠近他的胸膛。
许应淮一瞬像是不会呼吸了,又生气,又觉得有些害羞,对周子榕这无厘头的怒气感到莫名其妙,她拧了拧手腕,皮肤揪着生疼,她没忍住“嘶”了一声,“周子榕,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听到这句话,周子榕的眉眼才瞬息柔和了一些,像是恢复了理智,他的手掌松开。
许应淮赶忙向后退了一大步。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周子榕低头瞧着退出视线外的白色帆布鞋,目光冷了下去。
“周子榕你到底发什么病?”
许应淮另一只手揉着腕部。
她不是敏感的肤质,腕部却被周子榕揪着染上了一层红印。
“我还想问你呢,许应淮,你脑子是坏了吗……”
周子榕低着头,难得没有直视着许应淮说话。
平时周子榕虽然没少骂许应淮脑子有问题,但许应淮从来也不甘示弱,会立即骂回去,这种无关痛痒的话,按理来说无法刺痛许应淮。
但那一刻许应淮就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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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还辣辣地发烫。
许应淮没忍住,上前推了周子榕一把。
她一向伶牙俐齿,那一刻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子榕后退一步,突然抹了把脸,很是失望地轻蔑笑了一声,“行,许应淮你非不要脸,不检点,我也不管你了。”
许应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话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周子榕……你在说什么啊?”
周子榕抬起眼,目光干平地看过来,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说,我不管你了。”
“反正你一向也不乐意听我的话。”
周子榕说完就转身走了。
许应淮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嘴唇张启,只吞吐出一个,“我……”
她的眼眶逐渐湿润,周子榕渐行渐远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许应淮站在原地,不懂周子榕这无名火是从哪里来的,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她憋住眼泪酝酿了一会,还是追了上去,举起手用力地捶了周子榕一拳,待他转过身后,又毫不客气地砸了两下他的肩膀,“说的你好像对我很重要一样,你的话我非听不可。”
“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又拉又拽的,明明你才是有毛病吧……”
周子榕任她打着,却在听到这一句哼笑一下,弯下腰,在许应淮的拳头要落在他脸上之前攥住她的手,“你真的要我把那么难听的话,那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说的那么清楚吗?”
“我这是在给你脸啊,许应淮。”
许应淮一听,委屈得双眼一下红了。
偏她这人要强,最不喜欢在别人污蔑她的时候气势占了下风,瞪着眼一直没叫眼泪流下来,被周子榕攥住的左手挣不开,她就抬起染着红印的右手打了周子榕一巴掌,“周子榕……”
许应淮有一肚子不叫自己受委屈的骂人的货。
可偏偏现在眼前让她难过的人是周子榕。
那一刻许应淮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自己语言匮乏到了极致,最后只不痛不痒地说出五个字,“你太过分了……”
之后周子榕只是看着许应淮的眼睛笑了笑,松开手,一句不话没说,转身离去了。
那样失望的神色,许应淮看得心颤。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放弃了。
而她完全不知道缘由。
……
许应淮折返了回去。
寿星看到她回来,很开心,倒了几杯酒在她跟前。
许应淮也不扭捏,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差不多喝掉了大半瓶威士忌。
后来许应淮停下,只是因为她旁边没人给她倒酒了。
那是许应淮第一次喝酒,她没想到自己的酒量那么好。
或许别人也没有想到。
因为她垂着头坐在那发呆的时候,听到寿星跟旁边的人小声说话,“诶,这市一中的校花还挺能喝,这么多才给她撂倒。”
另一个男生贼兮兮上前来,爆发出猥琐的笑声,“管她喝的多不多,这么漂亮一个妞,睡到就是赚到,你还心疼这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