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也所在的位置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野,不知名的花遍布草地,随风摇曳,月塔来时月亮已经高悬,群星辉映着花瓣,如同两片星空与花海。
这地方很美。
美得月塔心情平静。
连遥远天际魔法乍亮的光芒闪烁起来时,也心平气和。
赐悬踩在花丛中走来,魔法的余韵让他已经感知到些什么,他垂下头提醒道:“打起来了。”
月塔不言语,目光晦暗不明,两人半是瞬移半是疾行着踏花而过,终于在一片矮坡后看见了则也的身影。
他看起来很狼狈,发尾都卷枯着,衣服也布满划痕,他愤愤的目光在看到赐悬的刹那间收敛,换为喜悦:“赐悬殿主。”
赐悬没搭理他,随意打量着这一小块用阵法保护起来的地方:“这荒郊野岭,也需要阵法防御?”
则也没在意他语气中的不屑与嘲讽,急忙说道:“真的是魔女!一定是魔女!殿主你来的太及时了,我们不敌魔女,整个帝都恐怕也只有您能打败魔女!”
“哦?”他的话让赐悬有了兴趣,他笑着问,“你如何确定你遇见的一定是魔女?”
则也身后的人站出来义正言辞道:“那人可以同时使用两种魔法,必是魔女无疑!”
这个人月塔记得他,帝国贵族之一火系家主火漆,赐悬显然也认识他,对他的态度依然不好:“怎么,魔女已经是至尊法师了?你们这三个至尊法师都奈何不了?如此废物么,呵。”
火漆敢怒不敢言,默默站到则也身后生闷气,他和则也、木芸听从陛下命令助则也行动,谁能知道他们三个至尊法师都打不过一个小丫头!木芸现在更是不知所踪。
“魔女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就算是至尊法师在她面前也与蚁虫无异,若不是感知到她实力不高,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求援不走。”则也无奈道,“赐悬殿主,魔女出世,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还望您能相助。”
“是么,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管她什么魔女不魔女,料想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赐悬目光盯着月塔,仿佛这话是对她说的。
则也面露急切:“怎会!魔女的预言便要毁灭世界,包括你我!又怎么会与你无关呢?而且珞亚统领分明说……”
“则也老师,既然来了,我们会帮忙的,你说的魔女在哪里?”月塔打断他的话,问道。
“你是……?”
月塔歪歪头,疑惑道:“我是您在卡维斯学院的学生呀。”
说完她摘下头带,露出额头上的圣印:“多亏您的指导,我才能在魔法上突飞猛进,获得圣印的认可,您不记得我啦?”
“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最近被魔女折腾的太过忧虑,差点忘了。”则也擦了擦额头,“我先同你们说正事吧。”
他没发觉月塔探究的目光,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来。
所谓魔女,他没有骗人,就在此地以北的山林之中,靠近边境。
那个方向,不知怎么的,月塔想到了重来前的边城生活,她曾靠近过那个地方,二十号边城,在城外和锁长念一起救下过一个奇怪的男人,那个人不让她们进入城中。
这个则也口中的“魔女”,会与二十号边城有关吗?
远方魔法如同短暂亮起的太阳,将四人的脸照亮,则也和火漆下意识望去:“看来珞亚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但这是题外话,对则也来说,那边不是他们的任务,他们各司其职,除非有求救或者特殊调令,否则彼此之间并无联络的必要。
赐悬虽说不知道月塔的目的、身份,但也能猜测到她大抵是与帝国作对,站在邪教那边的,此刻见她竟丝毫不急,心下也有些好奇,于是便问则也:“珞亚那边的事你知道多少?”
则也没多想,只当是他随口询问两边的进度,便回答道:“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那边有十二位至尊法师,必要时,或可屠城。”
虽说时运教会下了战贴,但是障眼法,还是调虎离山之计,亦或是另有图谋,谁都说不准,但则也这句或可屠城,便叫人能明白帝国的用意。
不管时运教会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若真在库鲁姆斯城现身,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若不现身,那这一城人的命就全背在时运教会身上,届时时运教会沦为整个帝国同仇敌忾的敌人,不愁发现不了踪迹。
此时此刻的库鲁姆斯城,与当年的索斯塔尔城,无异。
只是天灾与人祸的分别。
月塔轻笑起来:“则也老师,你们另一位至尊法师真的不见了吗?”
“是的,我怀疑……她可能已经遇害了。”则也叹了口气,木芸是木系魔法使,拥有治愈的能力,要不是最先出事的是她,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月塔暗中感知许久,确实察觉不到其他人的魔力波动,她拽住赐悬的袖子,将他整个人拽过来,稍稍避开则也与火漆。
两人看着月塔对赐悬的动作摸不着头脑,火漆低声问道:“你说赐悬怎么看着这么好欺负?”
则也冷笑一声:“那你也欺负一个给我见识见识。”
“……”火漆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赐悬春心萌动,才这般让着她。”
这样近的距离赐悬本应该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可此时他却没那个心思,月塔手中传递没入的魔力将他整个人穿插起来,他此时如同悬空被丝线缠紧,身体被勒紧,灵魂被震颤。
月塔的用魔力传递的声音仅他可闻。
“将他们两个人制服,为我所用。”
声音如同神降,让他震彻,让他不自觉屈服与遵从,生不出半分抵抗的意图。
月塔收回手,他还保持着半倾向她的姿势未动,直到月塔横了他一眼,才让他如梦初醒。
赐悬呆呆的如同傀儡、木偶,他走到则也和火漆身边,两人还以为刚刚的诽谤让赐悬恼羞成怒,急忙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不能言。
火漆心想:不就是说了两句嘛,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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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她们两个没避讳着人,让他们看见好奇一下还不行了,真是的!
月塔满意地看着定在原地的两人,走到两人面前,蓝色的魔法凝成一根细刺,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没入他们眉心。
“唔!”
火漆终于意识到不对,开始挣扎,却无法挣脱赐悬的控制,只能徒劳地瞪大双眼,则也的反应很奇怪,呆愣愣地没什么起伏。
“让他们说话。”月塔说道。
赐悬解开禁言,火漆立马怒吼:“你们做了什么!赐悬,你要背叛帝国吗?”
月塔看了眼沉默的则也:“问你呢,你要背叛帝国吗?”
“呵。”赐悬嗤笑一声,对月塔的问题嗤之以鼻,“帝国算什么东西。”
火漆立刻哑了火,赐悬这人的厉害他可是心知肚明,事已至此,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没必要激怒他给自己惹不痛快。
月塔很满意他的识相:“放心,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魔法,只要你们不乱说话,什么事都不会有,只是乱说的话,会发生什么我就不保证了。”
火漆急忙点头闭嘴。
则也目光黯淡,看着月塔的神色也格外死气沉沉,月塔仔细看了许久:“你是谁?”
她的话让火漆后背一凉,他略带迟疑地盯着则也。
则也笑得十分轻,好像没什么力气,声音也气若游丝:“我当然是则也啊。”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差,月塔也有点惊讶,她用的魔法只是禁术中的箴言而已,她对火漆说得都是实话,这个魔法不会对他有这样的影响才对。
甚至则也现在看起来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你不是他,你是谁?”月塔问道。
“呵呵……”则也轻笑起来,过了许久,“我就是则也。”
他还是这么回答。
月塔记得刚开始察觉到则也不对的时候,则也还能认出她,甚至有她是魔女的认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好像越来越不记得她了,只剩下要找出魔女,杀了魔女的念头。
与从前他认识的则也,判若两人。
又或者说,真的是两个人?
月塔沉思起来,她与则也并未又太多接触,记忆中的则也一直是儒雅随和、脾气很好的模样,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而眼前这个则也,看起来冲动固执、脾气也很一般。
哪个才是真的则也?
月塔用魔力取出他的水晶球,算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也无所谓,她将白水晶放在则也面前:“联系珞亚,就说你们找到魔女,确定是魔女,且魔女已有即将匹敌至尊法师的魔力,你们不敌,若不在现在除掉她,帝国将遭受灭顶之灾。”
则也低头不答,火漆忍不住提醒她:“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是这么跟珞亚说的。”
但珞亚显然没信任他们,只是将两个烫手山芋送来了。
“他会信的。”
则也闻言抬起头,冷汗从他脸颊上滴落,他突然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