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是你哥哥给起的名字?”洛成玉在江蝉的搀扶下走到院子的藤椅上坐下。
庄清河没受什么伤,睡了几觉,早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她围在洛成玉旁边,“不不不,”她摆摆手,“仙子的名字是当年月明大小姐给起的。”
“我母妃起的?!”洛成玉震惊。
洛成玉这才知道仙子是母亲接生的,比她的年龄还要大两岁,后来作为庄月明晚辈的庄淮降生,据说庄淮母亲生产前曾梦到一匹额心带杂毛的白马驮着她去看日出,庄月明觉得这马或许和庄淮有缘,刚好自己即将进宫,无法再照顾仙子,便把仙子送给了庄淮。
庄淮默默熬着药,听了她们的谈话,挤出一些笑,应声道:“仙子是一匹很聪明的白马,这次,我从没有告诉过它什么,但是它竟然追来了。”庄淮也觉得神奇。
或许,仙子闻到了相似的气味?洛成玉是庄月明的亲女,说不定真有什么只有动物才能察觉到的相似之处。
“哥哥!”庄清河不满庄淮坐那么远,小跑着要把庄淮拉过来。
没办法,庄淮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靠近洛成玉的一侧,尽可能离江蝉远一点。
洛成玉见了心底暗笑道:这是给庄淮留下了多大阴影啊?
不过转念又一想,她也不是没见过江蝉杀人,当初江蝉杀那几个漠北兵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见了也没像庄淮这样啊?再说江蝉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洛成玉默默在心里给庄淮贴上了一个胆小鬼的标签,但在他妹妹面前不好嘲笑他,只能和江蝉相视一眼,发现江蝉眼里竟有无语的迹象,一时觉得更加好笑,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引得庄清河一个劲追问她在笑什么。
天放晴,几人度过了短暂的安宁时光。
休整了几天,这日正午,外出打猎的江蝉归来时还带着三个熟人。洛成玉站在门口,惊喜道:“兰贺!”
只见兰贺手里牵着红红,旁边跟着马萍兰。江蝉竟把她们三个带了过来。
原来自离开药谷,江蝉就一直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兰贺他们带去灾祸,毕竟当时兰贺还给洛成玉传递过消息,正好洛成玉也念叨着,江蝉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斩后奏,自己又回了药谷外的小镇一趟,询问了兰贺她们的意见,把她们带了过来。
她们身上的病是治不好的,只是用药控制住了发展,依照马萍兰的话来说,不过是可以多苟活个八九年。既然如此,在哪活都是活。
江蝉打定主意,决定带她们和洛成玉回五毒谷,而庄淮在叛逃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决定带着妹妹远行去西北。并不同路,几人在三日后互相道别。
庄清河骑在仙子背上,和仙子一起对着洛成玉依依不舍。遥想她和成玉姐姐的配合,庄清河心底里的女侠梦重新生根发芽了,她也要成为像成玉姐姐这样厉害的女侠!然后就让她来保护哥哥!
庄清河努力挥挥肉肉的手掌,对着洛成玉和红红大声道别。
三天里,她和年纪相仿的红红成为了好朋友。
同样,红红也很不舍,她少有这样年纪相仿的朋友,只是她性格比庄清河更内敛,只是默默的一直挥舞着手臂,明明两人一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兰贺怕红红手臂酸,便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到自己身侧,蹲下身轻声哄着眼眶发红的红红。
盛夏已过,天气没那么炎热了,洛成玉吃着最后几茬西瓜,感叹着吃西瓜的季节就要这么过去了,心里十分不舍,然后又让江蝉切了一个大西瓜,和坐在一旁的马萍兰分着吃。
江蝉得空,也拿了西瓜来吃。老实说,他现在毒邪侵体,不适合吃这种性凉的东西,但是他见洛成玉吃得香,忍不住也想自己尝一尝。
他真是有人味儿了许多。
江蝉擦擦被冰凉西瓜汁蹭到的嘴角,感受到了上扬的弧度。躺在长椅上,他听到身侧有猜谜语的声音,默默猜了几个,每猜对一个,那人都朝着他靠近一分,直到‘不怀好意’的人把狗尾巴草凑到他鼻子尖的时候,他精准地睁开眼,只是却没制止,只是无奈求饶道:“公主殿下可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
看着江蝉‘做小伏低’的模样,洛成玉发出一阵爽朗的笑,笑声随云飘散高升消弭聚集,重新变换,一阵风划过,天高气爽,万里晴空。
秋天来了。
回五毒谷经过扬州,洛成玉想着在扬州歇几晚,其他人也行途渐累,恰又都是在扬州生活多年过,于是一并赞同了。只是念及兰贺与马萍兰‘死人’的身份,二人都戴上了帷帽,她们本就是扬州城的一个小人物,加之半年来各自神态、体型的变化,就算是卢府的人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立刻认出。
较之春天的扬州,秋天城内的人显然少了,不似从前热闹,身着盔甲的中原士兵和形形色色的漠北人各不干扰又互相警惕的来回在城内巡视。
洛成玉和江蝉还是回到了从前住的那个小院,毕竟当时是出了一年的租金,还没到期。
“这城内多了好些漠北人。”马萍兰神色忧虑。
不仅是漠北的士兵,还有不少漠北打扮的普通人在城内游荡,有的甚至已经做起了生意,俨然一副要扎根于此的架势。
洛成玉去烧了热水给马萍兰泡了热茶,天气渐凉,一路上马萍兰身体多有不适。
“喝点热茶,还有你们两个,”洛成玉对着在院子里忙上忙下打扫的兰贺和红红叫道:“过来歇歇吧。”
兰贺自从妩花巷脱身,开始在小镇内求药生活后,便学会了不少技艺,人勤快了不少。毕竟马萍兰有一副巧手,又通药理,一进小镇就很受镇内人欢迎,而他小时候养尊处优,长大了又被迫以色侍人,还带着一个小孩子,不得不有眼色勤劳些,平日里看见活就抢着去做,虽累些,但好歹是脚踏实地的靠自己活着,兰贺还是很满意的,如今也养成了一看见哪里有活就停不下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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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洛成玉喊他,他才不好意思笑笑,放下手里的扫帚和红红进了屋。
几人闲聊了几句,时间过得也快,江蝉带着几包点心和一食盒的饭菜回来了。
盒子遮不住浓郁的香味,红烧猪蹄和鲫鱼汤的味道就这么飘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是咽了咽口水。
江蝉神色柔软了一瞬,将食物放到桌子上。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再次开口:“漠北大军和朝廷主力在扬州城外十五里的碑店河对峙,两方势力各不相让,怕是会碰上一碰。”江蝉简单叙述了这几日扬州的变动。
“看来如今的扬州并不适合久留。”洛成玉声音低低的。她初次逃出宫,就落脚在扬州,对扬州有别样的情感。如今它恐怕要经受战火的纷扰,难免揪心。
可这是她无法阻拦的,甚至是这扬州城内每个人都无法阻拦的。哪怕一个人的权势、能力、财富如何夸张,都无法以一己之力阻挡既定的洪流。
漠北大军虎视眈眈已久,不可能无功而返。听江蝉讲,漠北新王即位后,大刀阔斧的对漠北旧贵族进行整顿,不少底蕴深厚的家族因此衰落,而此次挂帅出征的漠北元帅呼延白正是呼延家族的新任家主,倘若他不能替漠北王打场漂亮仗,新王的铡刀或许就要对着呼延家族砍下了。
呼延一家会不会反抗另说,呼延白本人的脑袋一定先不保。虽然这场仗赢了,呼延白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呵,”洛成玉听了江蝉的分析笑出声,“看来他们漠北内部也是纷争不断啊。”
想起那个狂荡的男人,洛成玉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知道呼延白自那夜捡回一条命后还在日日夜夜想着她,也幸好不知道,不然洛成玉一定恶心的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敢让她做妾,真是不怕折寿!
“可怜扬州城内的百姓。”马萍兰没和呼延白打过交道,只是慈心一片,怜悯着扬州城内的普通百姓。一旦起了战火,百姓就会陷入无家可归、性命不保的境地,若是朝廷赢了还好,若是朝廷输了……漠北许会屠城。
怪不得往日繁华无比的扬州也落寞了许多,能逃出去的早就跑了,留下没门路和不愿离开家乡的过着不知有没有明天的生活。
见到马萍兰忧愁的神色,兰贺也不好受。他和马萍兰也算是同病相怜的知己,更何况在小镇里刚开始的那段日子,马萍兰还常常接济他和红红,于是尽量宽慰她道:“无论怎么说,朝廷的军队也就驻扎在城外,朝廷还没有放弃扬州,一切都还有希望。”
洛成玉也适时应声道:“是啊,金吾卫和铁甲军是中原的两道利器,有他们在,我们未必不能战胜漠北。”
在外敌入侵的当前,洛成玉也顾不得憎恨赵麟,只盼他能派出精锐拯救扬州。
想到这,洛成玉扭头问一直沉默着的江蝉:“此次朝廷大军的主帅是?”
江蝉望着洛成玉的眼睛,沉沉吐出两个字:
“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