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嘿!快来看,你们两个快看!我钓上来一条十斤重的大鱼!”
江蝉的话被狠狠打断,疯老道一身湿衣服腥气十足,手上提着一条确实很大的黑鱼。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钓到的最大的鱼了!你们说我是煲汤还是红烧?烧烤也行,总之我得先刮鱼鳞……”
“你就非得这个时候进来吗?”洛成玉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憋出内伤,咬着牙,语气很是无奈。
刚才好好的氛围,都被打破了。
她憋着一口气,闷声坐在床边看着一脸坏笑的疯老道。
“吃饭乃人生第一大事,”疯老道走进来,衣服也没换就要拉洛成玉来看鱼,被洛成玉一把躲过,他也不恼,转而对着江蝉转他手里的鱼,非要两个人夸他几句才行,“来,她不夸我,你来夸!这么大的鱼,我……”
“你真厉害。”江蝉面无表情躺在床上,鼻间的鱼腥味比血腥味还重。
“你们晚上想吃鱼汤还是烤鱼?”疯老道得了一句夸才满意,准备去下厨。
只是方才旖旎的气氛算是消失殆尽了。
“都行。”
“都行。”
两道声音如出一辙,疯老道听了笑嘻嘻跑出去刮鱼鳞了。
二人相对一视,先是叹气,而后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快要被树上的蝉鸣遮过去了,但却在心里扎根发芽,等着下一场雨的浇灌。
几日过去,二人身上好了不少,至少江蝉伤口不再一动就流血了,疯老道才批准他们启程回五毒谷,而疯老道说是不放心他们两个单独回去,便收拾收拾一起上路了。
启程前,江蝉给洛成玉和疯老道分别注入内力封住几道心脉,以防他们被五毒谷外围萦绕的毒气所侵。
七日的路程,念及两个重伤才愈的病人,三人走了八日才到距离五毒谷三十里的一处青山下。
及此,四周草木已茂盛许多了,高大的树冠能把正午最热烈的太阳遮严实,细小的缝隙间投下的光线随着风移动,像有了生命一样,而粗壮的缠藤有手臂大小,互相缠绕成一堵堵墙。见此奇景,洛成玉倍感新鲜。
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渐晚,几人决定暂歇在附近一个破庙里。
按理说,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破庙是很惹人怀疑的,若是放在故事书里,必然得出现些精灵神怪一类的东西。只是几人一进去,首先入目温暖的烛火,见四周虽破财但井然,还坐着一女两男三个席地而坐的出游者,便能稍许放下了心。
尤其是疯老道,见三人正烤兔子吃,香味弥漫,很是诱人,便忙凑上去攀谈。
三人也很是热情,把食物分了一半给疯老道,疯老道不知客气为何物,开始大快朵颐。
三人中的女子长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只看了疯老道几眼就兴趣缺缺,转而把目光放在了江蝉和洛成玉身上。
“二位不过来吃点东西吗?”
她开口,声音又细又腻又带着几分空灵,让洛成玉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只见女子一身飘逸的白衣,墨发浓密与林间缠藤有得一比,一双狐狸眼欲语还休。
妈呀!这难道是聂小倩?不对,聂小倩好像不是狐狸精来着,眼前这女人分明是狐狸修炼成精了才对!
洛成玉猛然想起看过的各种志怪小说民间故事,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往江蝉身边凑凑,却发现江蝉竟盯那女人十分专注,不由得横生醋意,抿唇也向女子看去。
这一看,两人对上了视线,女人再次笑笑,媚骨天成似的,叫洛成玉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一点凉透过薄薄的衣衫穿进洛成玉腰间的皮肤。
江蝉手指点在洛成玉后腰,让洛成玉一痛,她正要发声,却扭头看见江蝉不太好的脸色,把惊呼咽了下去,改为用眼神问他这是做什么。
江蝉眼神锐利,目光仍在女人身上逡巡,不太友善。
“不太对劲。”江蝉轻轻在洛成玉耳边道。
“什么不对劲?”
“你——”
???
江蝉抓起洛成玉的手,不由分说带着她往外跑,背后像是有鬼追一样。
“疯老道还在里面!”洛成玉惊呼,可回过头,刚才的位置哪里还有什么寺庙,外边明月高悬,早已不是进去时的黄昏时刻。
怎么回事?
真的有鬼吗?
洛成玉不敢相信,忙快跑几步跟上江蝉的步伐。
江蝉手攥得紧紧的,让她很不舒服。
“江蝉……”
“怎么了?”
江蝉总算慢下了脚步,但拉着她的手一点也没松,洛成玉挣扎了几下,反被江蝉拉到身前。
洛成玉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慌乱,再去看江蝉的神情,发现他似有关切之意,心中的不安才渐渐消失。
“刚才是怎么回事?”洛成玉迫不及待问。
江蝉拉着洛成玉一边走一边说,“方才我们一进庙里我就觉得奇怪,那几个人很不对劲,不过具体为什么,我现在也说不明白,”他走在前面,为洛成玉清扫开绊脚的藤蔓树杈,“至于老头……他也许从进到这个庙开始就不是他本人了。”
“老头?你说疯老道?”
“咳,是。”江蝉简短的顿了一下。
“可是我们这次回去,不就是为了从疯老道嘴里探知解药的药方吗?现在疯老道丢了,我们怎么办?”
洛成玉感到手心发热生汗,湿漉漉的,在这阴冷的林间,风一吹,一股邪寒侵入,偏偏江蝉手越攥越紧。
今天他的手也格外的热,也格外的潮湿。
洛成玉走在他背后,盯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出神,“江蝉,你刚刚在庙里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江蝉没有回头,只是敷衍了几声,转了话题道:“我先带你出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他这话一说完,就加快了脚步,洛成玉被迫着跟上,期间差点被拽着摔倒。
但也奇怪,本来迷宫似的丛林,经他这话之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很听人话的为他们开路了,没几步路就走了出来。回头望去,幽绿的密林在月下泛着冷光,完全辨不清来时的路,至于那座庙,更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江蝉。”
她叫他。
他却没回应。
眼前路昏昏暗暗,洛成玉被带到一个简陋的客栈里,至于这客栈为何凭空出现在这——
洛成玉终于看见江蝉回过身来。
一张她很熟悉的脸,但是神态却让人陌生。
他潮湿的手贴到洛成玉脸上蹭了蹭,两人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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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更进了。
“玉儿,是不是很热?”
明明刚才还被夜风吹得冷,眼下还真叫她说得感觉身体越来越热。
他继续引诱,“玉儿,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熟悉的眉眼在洛成玉眼前晃啊晃,却让洛成玉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淡淡花香味包裹了洛成玉,她只觉得天翻地转,转瞬跌倒在了床上。很硬的板床,硌得她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瞬,下一刻,他又压上来。
手很是亲昵地抚摸过洛成玉光洁的脸颊,轻语道:“玉儿,别怕。”
用着江蝉的脸,洛成玉几乎要迷失在其间。可她耳边不断传来滑腻的声音,丝丝阴冷不休的呼唤她‘玉儿’。
玉儿。
洛成玉闭上眼。
她身体越来越沉,但是意识却开始变得清醒。
不,江蝉自从知道了她本名后就再没有叫过她‘玉儿’。
江蝉不会自顾自的走,不关心她能否跟上。
他们是回五毒谷修养,不是为了从疯老道嘴里探知药方。
江蝉的手很干燥,音调也总是持着平稳的冷静……
画面一一从洛成玉眼前闪过,清晰而又漫长。
‘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腰间,轻轻一拽,腰带便顺势而散。‘他’满意地笑了,就要附身去贴洛成玉的唇。
“玉儿,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好像是一条毒蛇伏在她耳边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洛成玉忽地睁开眼。
‘他’没预料到洛成玉会中途醒来,甚至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当即被吓了一跳。
“你是哪里来的精怪?”洛成玉咬着牙,口中血腥气弥漫,换的更加清醒的思绪。
这人根本不是江蝉!
此念一出,天空霎时大亮,莹月繁星早已隐去,熟悉的草木气息重新浓郁起来,鸟兽振臂而飞,呼啦啦一片。
这哪里是什么客栈,他们分明还在那间破庙里!就连烤兔子的火堆还依稀燃着点火星,疯老道熟睡在火堆旁,叫火星烧焦了花白的胡子,巡视一周,不见那三人中的两个男人和江蝉,再凝神去看,覆在自己身上的分明是昨夜那次狐狸眼的女人!
“呵,怪我。”狐狸眼见洛成玉从幻境中苏醒,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被压了下去,“竟想用这雕虫小技困住掌门的外孙女……这凤血可真是宝脉!”越说他眼神越坚定,“玉儿,别怪我,我是为了咱们庄氏的未来,你作为凤血之女,也该承担起这份责任。别怕,我是掌门的血亲,我才是你的亲人。”说着,他手牢牢固定住洛成玉的双手,另一只手继续未成的动作。
“无耻之徒!”洛成玉没想到这人如此好色流氓,一时又挣扎不脱,正绝望之际,她手边忽地摸到火堆附近,手指一伸,摸到了一个还红着的木棍。
她也顾不得烫,使出全身力气从狐狸眼手中暂时脱身,火棍对着狐狸眼的眼睛戳去。
狐狸眼没料到洛成玉能有如此爆发力,躲避不及,被火棍擦脸颊而过,留下一条很难看的印子。
“玉儿!”他咬牙,眸子里的阴冷终于不加掩饰,姣好的精致面容也扭曲起来。
洛成玉忙站起身,从怀里寻出自己的匕首来,手臂一横,指着狐狸眼防守。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