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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眼泪

作者:浔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葡大叫,“我说,我说,郁宝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有镜子,郁今昭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依夏葡躲闪的模样来看,多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你老老实实地说,我的眼神自然就变了。”


    “我说。”夏葡小声嘀咕,“那你不能生气。”


    郁今昭说:“没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令人生气。”


    只要裴宿空能对她有兴趣,不管是什么缘由郁今昭都能接受。


    而且,她现在在裴宿空眼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基本和变态差不多。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夏葡纠结良久,字句斟酌,话说得很是艰难,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了出来似的:“你和曾昔姐姐长得很像。”


    “曾昔是谁?”郁今昭搜一遍自己的脑海,没听过这个名字。


    夏葡忐忑不安地解答:“裴宿空的初恋,他爱到死去活来的白月光。”


    死去活来?郁今昭缺乏想象力,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把此类形容词放到裴宿空身上。


    那么冷漠的人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吗?


    她想象不到。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夏葡重塑了裴宿空的少年时代。


    鲜衣怒马少年郎的人设从未改变,只是多了一样,裴宿空对曾昔的穷追不舍。


    原本两人根本不认识,裴宿空一直致力于潇洒自如的情感关系。


    哪天开心就同意女生的告白,哪天不开心就拜拜说分手。


    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直到,曾昔的出现。


    夏葡是局外人,她说不清楚曾昔以哪种方式,走进了裴宿空心里。


    反正自那之后,裴宿空的人生,除了赛车,就是曾昔。


    令人艳羡的爱情故事,根据夏葡说的恩爱程度,两人不会分开。


    这应该是从学生时代走向婚姻家庭的美满爱情,现在怎么分崩离析?连曾昔也查无此人了?


    “为什么会分手?”郁今昭不解地说。


    夏葡撇嘴,惆怅地说:“曾昔姐姐不喜欢空哥,她一直在利用他,用他的钱还债,然后一脚踹了空哥,出国了。”


    整句话是对曾昔的控诉,但夏葡对她的称呼,又让郁今昭品出额外的味道。


    不是厌恶,而是不确定。


    “你不认为曾昔骗了裴宿空?”


    夏葡看了看郁今昭的脸色,确保里面没有嫉妒,才说:“对啊,我认识曾昔,我觉得她喜欢空哥。”


    一如既往的天真,郁今昭点破她的观点:“喜欢是喜欢,欺骗也是真的。”


    “对。”夏葡长吁一口气,不确定地问,“过去这么多年,空哥应该释怀了吧?”


    郁今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同情或侥幸,反正不正常。


    她的良知想让裴宿空释怀,这样他就不会难过。


    卑劣的思想又想要裴宿空永远困在,那场充满阴谋的爱恨里,这样她便有机可乘。


    太卑鄙了,她和曾昔一样可恶。


    曾昔利用裴宿空走出原生家庭带给她的磨难,郁今昭则利用裴宿空追忆旧人。


    真是祸害到一处去了。


    等等,郁今昭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凄美的爱情故事,人人乐道的开端,惨烈的结局。


    转折点呢?造成这一切后果的转折点呢?


    裴宿空那么爱曾昔,以他的手段将曾昔留在国内不是难事。


    一年不能驯服,一辈子也不能吗?


    裴宿空可不是放手让人离开的人,他是睚眦必报,以自我为中心的上位者。


    曾昔放了手,难道裴宿空也放开了?


    “不对。”郁今昭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你说裴宿空那么爱她,两人怎么可能分开?裴宿空讨厌被人骗吗?”


    夏葡竖起大拇指,“郁宝,你好厉害。”


    “少拍马屁。”郁今昭拍开她的手指,“直接说。”


    转折点是裴坤,他出面制止了这段荒唐的爱情故事。


    裴宿空的脾气和郁今昭了解地一样,偏执、固执,眼里只有结果,不谈过程。


    欺骗是什么?得到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午后,曾昔敲开裴宿空的房门,说出了分手。


    冷静,没有犹豫。


    裴宿空比她更冷静,“好——”


    声线带着寒霜,冻住曾昔接下来的话。


    一瞬间天旋地转,曾昔被裴宿空锁在门内。


    “想我说好。”裴宿空冷笑道,“除非我死了。”


    三天,曾昔在裴宿空卧室内整整待了三天。


    第四天的阳光灿烂,透过玻璃射入卧室。


    房内暖洋洋的,曾昔只觉阴冷。


    要迟到了。


    今天,是她乘坐飞机去往国外的日子。


    触手可及的自由又在指尖滑落,她一生追求的东西,往往以失败告终。


    那时,曾昔十分后悔招惹上裴宿空这只疯狗。


    引起他注意很难,摆脱更难。


    没人会来拯救她这个无耻之徒,没人会为她惹怒裴宿空。


    又过去四十几分钟,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两小时,曾昔心已凉透,这时,上苍听见她的祈求,锁死的门被暴力打开。


    门外的人推开摇摇欲坠的防盗门,陌生的空气卷入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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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的人很多,大多是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


    曾昔心里一惊,“你们是谁?”


    最前面的男人说:“曾小姐,裴老让我们来接你去机场。”


    与此同时,裴坤留裴宿空在裴宅吃晚饭,他心里突突狂跳,总觉得有事发生。


    傍晚,大雨滂沱,裴宿空驾驶一辆粉色超跑撞向高架桥。


    至此,裴宿空和曾昔的爱情成了一地狼藉,以悲剧收场。


    “为什么一定要追车?”关于爱情,郁今昭是学徒,她搞不懂裴宿空非得急于那一时吗?


    夏葡鼻子一酸,几乎是将所有的酸涩咽回肚里,才将眼泪憋住,声音带些许哽咽:“裴老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限制了空哥的行动。他只能在国内,不能出国。”


    她一刻不停地道出裴宿空疯狂的原因:“曾昔一旦离开这里,他俩就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生离,差点死别的情感,郁今昭根本没有办法撬动。


    一场车祸,差点剥夺裴宿空的生命。现在的裴老恐怕再也没有精力,限制独孙的恋情。


    所以,裴宿空和曾昔重归于好,是迟早的事。


    郁今昭没资格参与,长得再像有什么用,都是替身罢了。


    她在自我贬低,她在自我开导。


    “曾昔什么时候回国?”郁今昭的眉头紧紧锁着,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虚无。


    她想得到裴宿空的前提是可以追求,裴宿空身边必须没有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关系。


    两人分手得不清不白,郁今昭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卑鄙无耻的后来者。


    老天总是和郁今昭开玩笑,每当她以为自己能够摸到幸福的时候,当头一棒把她打回原型。


    恍惚间,郁今昭眼前模糊起来,雨下大了。


    她的眼睫和发梢沾满水珠,上衣湿了一大半。


    夏葡拉着她,往车里跑,“快走不然成落汤鸡了。”


    车内,夏葡打开空调,暖烘烘的热气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长时间,车内寂静无声。


    夏葡给郁今昭擦拭发丝的动作轻柔了不少,擦完,低头求表扬。


    喜悦一下子被郁今昭黑色眼眸中闪烁的水光击破,无法看出其中隐瞒的具体情绪,只见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一句话。


    隔音效果非常好的车子,不知是从哪个角落传来水滴的声响。


    啪嗒一声。


    两声,三声,一连串地响起。


    夏葡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声音不是雨水,是郁今昭的眼泪在坠落。


    “郁宝,你怎么哭了?”


    闻言,郁今昭无措地摸到滚烫且湿润的脸,说:“我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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