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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搞砸了

作者:浮盏清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楼衔月没有回答,因为她疑惑到一半,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就开始止不住地打喷嚏。


    停不下来,接二连三打到大脑晕乎乎的。


    商时序递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她眼角遏制不住哗啦啦有眼泪出来,本就红了的眼周这下更痛了。


    等终于结束,楼衔月喘口气,嗓音沙哑:“刚刚……”


    “没事。”商时序打断她,“不用回答我。”


    他侧过头,语气是沉稳的,但神态有几分微妙的压抑。


    楼衔月来不及思索,他忽然站起身来,“我该告辞了。”


    她忙不迭也跟上:“我、我送您……”


    “不用了。”他接话很快,改口得也很快,“算了,过来吧。”


    到了门边,他走出后转身凝望她,静静望着她良久。


    久到楼衔月准备出声,他才笑了笑,沉声说:“快去睡吧,别真感冒了。”


    他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她却莫名察觉他云淡风轻下的疲倦。


    一点儿自嘲,对他自己,也是对她,不知为何。


    楼衔月攥着手,想说话,他却先一步扶着把手合上门,从头到尾的彬彬有礼。


    像是她又搞砸了。


    想要公平公正的开始,却得到了他疏远的回报。


    她不识趣、她没眼色,她在医院里落泪抵抗,没有顺竿子爬上来将自己上交,任他生杀予夺。


    他有很多其他的选择,所以也不会再纠缠。


    干脆利落,回到从前。


    想来也是,他不会缺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


    就如同第一次在酒吧里看到的那样,多得是知好歹有情趣的人乐意捧着他,才不管什么公不公平。


    她如果真想要,就该在他暗示时顺势而为。


    她既然拒绝,就早该想到有这种结果。


    现在才自怨自艾,未免矫情。


    楼衔月扯着嘴角,清空大脑,回到房间裹上被子,扎扎实实睡了一觉。


    醒来时浑身像被卡车碾过,鼻子呼吸不上来,被窝滚烫,她却冷得发抖。


    酒店里的遮光窗帘质量很好,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她没力气地在枕边摸索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已经十点了。


    脑子成了浆糊,她打开曲冬琴的聊天框请假,但发出去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是周日。


    过了撤回的时间,她只好强撑着精神多解释了一句。


    周日也好,回宿舍吃点药,再睡上一天,明天说不定就没事了。


    楼衔月没有多在这里待着的意思,毕竟才惹这间房的主人生过气,她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身体不舒服,走到房间门口这几步路眼睛冒金星。出门口的洗衣袋换了一个,昨夜的衣服果然已经洗净烘干,柔顺服帖更胜从前。


    穿衣服花了十分钟,中途碰到了肩膀某一处,痛到她腿软,跌坐到地毯上。


    原来是锁骨旁有一块淤青肿着,应该是扶蓓蓓下床时被踢到的。


    过了一夜,红紫色的淤痕显现出来,她皮肤白,格外可怖。


    她坐着气笑,笑自己歹运,不顺心的事情一拥而上。


    慢腾腾挪到了前台退房,对方看出了她的状态不佳,以为是低血糖,关心问一句:“要不要帮您叫车?而且现在还有早餐供应,要不您用一点儿再走?”


    楼衔月摇着头婉拒:“谢谢,不用了。”


    她全身乏力、讲话都吃力,只想要赶紧回到宿舍,挨着最有安全感的床铺好好投入睡眠。


    前台没多纠缠,接过卡之后开始办理退房手续,但屏幕上跳出来的房号太特殊,她顿在当场,差点以为自己花眼。


    再一秒,座机响起,是短号接入。


    她不可能记错,正是房间的主人那串号码。


    一夜没怎么睡,商时序习以为常,灌了一杯咖啡,准时八点到了公司。


    他周日上午有经营会,最后一分钟进的会议室。


    无人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毕竟他的点评一如既往一针见血、下发的指令还是这么高效简洁。


    只有他身侧记录会议纪要的行政抬头听讲时,不经意发现他眼底的淡淡乌青。


    当个公司总裁也不容易,她不由感慨。


    她们部门都知道他会议行程排得多满满当当,可他平日里总是信手拈来八风不动,让人不知不觉遗忘了这些事物有多繁杂。


    行政打字间隙,思绪偶尔跳跃,又注意到他一项不同寻常的动作。


    他的手一直放在台面上,时不时摩挲着手机,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真奇怪,有谁值得他这样重视?


    会议持续了半个早上,完事后曲冬琴多留了一会,挤眉弄眼问他:“怎么回事,听说你昨夜在公司加班到一点多才回去?什么项目这么棘手?”


    公司里也不知道谁这么晚知道他行踪,同她八卦这种事。


    商时序不咸不淡回:“没项目,就是随便看看。”


    曲冬琴拆穿他,“你当我傻啊?我都看到阿文朋友圈了,你晚上还请他在深圳湾喝酒。怎么他烂醉如泥,你却这么敬业回来加班?”


    她问得这么明显,他也能面不改色应付:“你说的,我敬业。”


    “少来,你又不是劳模,没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可能大晚上跑回来,总不能是为情所困无法排解,只好投身工作吧?”


    曲冬琴在开玩笑,商时序却下意识摸了把口袋里的烟盒。空荡荡的,应该只剩零星一两支。


    他垂着眼去看手机屏幕,有未读消息,但点开,红点旁的头像不是他想看见的那一个。


    曲冬琴听不见反应,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她耸耸肩,“不问了不问了,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太沉迷工作身体变差,生病了就不好了。”


    捕捉到关键词,商时序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蹙眉问:“谁生病了?”


    “这时候又这么敏锐了?”曲冬琴没好气地回他,“是小月啦,这姑娘病糊涂了都,以为今天周一,还和我请假。”


    她再度没听见回答,奇怪地侧头瞧他,却见商时序像是愣住,握着手机的力度大到指骨泛青。


    “商总?”她在他眼前挥一挥手,“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商时序定神后,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下午不在公司。”


    “不在就不在,你下午应该也没别的会吧?”她纳闷。


    他点点头,身体一转,越过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砰”地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他推开又自动合上。曲冬琴吃一惊,想跟上去看,但走廊里已经没了他身影。


    商时序越走越快,急迫到掌心出了汗,电话接通前台时,人已经到了电梯。


    “商总。”前台的声音是经过训练的柔和,“请问……”


    她礼貌的问好只持续了一半,就被他打断话语:“劳烦帮我看看顶层房间的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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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况。”


    前台声音一顿,她抬起头来,面前的楼衔月正拿手探着自己额头的温度,脸上燃着不正常的红润。


    “商总,这位客人看上去状态不大好,应该是感冒了。”她如实告知,“而且她正准备退房,像是要离开。”


    楼衔月不知道前台得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再听她说话时,她抱歉地朝她笑笑:“抱歉,小姐,这边机器有些故障,可能要麻烦您再等一下。”


    “没关系。”楼衔月咳嗽一声,并未露出别的负面情绪来。


    前台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您可以在那边的等候区稍等一下,我让其他同事给您拿点早餐和水果,还有,您需要退烧药吗?”


    这家酒店的服务态度实在周到,但楼衔月一心只想回学校,统统回绝了:“我站这里等着就行。”


    前台有点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捏着手往门外时不时张望,想商总怎么还没有出现?她没做到他交办的事情,劝不住这位小姐休息一会儿,而这种蹩脚的借口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果然,时机就是这么不巧,等待的时间中,有别的客人下来退房,态度不佳,一个劲催她办快点。


    前台气势不够足,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办好手续送走他:“欢迎您下次光临。”


    楼衔月站的不远,理所当然收入眼中,她上前一步咳嗽着问她:“请问是修好了吗?”


    前台心里哀叹一声,说道:“是的,我现在给您操作一下,烦请稍等。”


    她动作再怎么迟缓,几分钟也得操作完毕。


    楼衔月没看出她的焦躁,确认没问题后一刻也没停留。酒店外面布有出租车通道,方便到无需她手机上叫车,伸手能直接拦下一辆。


    但后门才打开了一半,一只手搭了上来,她无法再用力。


    商时序低头和司机说一声抱歉,将她的手轻柔地拉下,直接打横抱起。


    他手臂很有力道,楼衔月眼前一花,头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处。


    “……商总!”她被吓到,身体找不到平衡,只能抓住他前胸的衣服。


    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不想被扔下去就闭嘴。”商时序淡漠的声音,唇角也是紧绷的。


    他好生气的样子。


    楼衔月现在的力气确实也无法挣脱,她眼前一片黑一片白的,已经力竭。


    她也懒得想他又是为何出现,乖顺地放松被他抱着,不作声了。


    商时序走过阶梯,回到酒店,那双手始终很稳,没有让她受一点颠簸。


    经过服务台,他简短吩咐:“喊最近的医生过来,带好退烧的东西。”


    刚刚那位前台见他已经拦住了人,轻轻舒了口气:“好的,酒店合作的私人医院大概要十五分钟车程,我现在立刻拨号。”


    已经算快,但他眉心皱起,声音却平稳:“谢谢。”


    无处宣泄的烦躁翻涌,商时序呼吸一声一声,明显遏制着。


    他乘了电梯,昨夜一样的路,踏上地毯,开了门。


    屋子里干净到不像是有人住过,什么东西都复原了。


    这么短时间不会有人收拾,所以只能是楼衔月离开前一件件摆好。


    他的耐心只持续到卧室就告罄,因为那张床上,被子都叠得整齐。


    “生病了还这么努力。”商时序冷笑着,胸腔震得她侧脸发麻,“楼衔月,你就一分一毫都不愿意亏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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