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也糊里糊涂地回去自己的屋子。
当他坐在自己的床时,脑海里一直闪过的是常意禾最后那个眨眼。
怪好看可爱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窥探到常意禾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心想封明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他心里甚至有了些独获秘密后的沾沾自喜。
怀着欢悦的心情,卫也躺回床上,让他觉得古怪的气被揪出来了,他安心了不少。
卫也闭上眼,觉得自己今晚能好好睡了。
忽然,他翻了个身。
“气真的揪完了吗?感觉还没有……”
他又闭上眼,翻了回来。
“常小姐不会被我吓到吧?”
“但感觉她很镇定……”
他翻到另外一边。
“她真的只有23岁吗?为什么做事这么……老练?”
卫也睁开眼,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他慢慢地转正回来,睁眼看向天花板。
“今晚我们搞成这样,她有男朋友吗?会不会介意……”
“偷·情……她怎么会说出这个词语……”
“她是有男朋友的吧?”
卫也心情忐忑至极,眼睛睁开又闭起,脑里时不时又闪过常意禾的脸和声音。
他觉得有点烦。
明明是认识了不过两天的女孩,职业神秘危险,看起来和他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解决完这次的事,估计以后都难有机会再见……
消极纠结的情绪正逐渐占领。
但一天下来,奔波折腾太多,卫也再烦,可眼皮已经渐渐发重,在意识昏沉之际,他脑中闪过一道问题——
为什么封明会那么讨厌他和常意禾接触……
真奇怪。
*
同一时间,在卫也陷入深睡的期间,还有人在黑夜的山林中快走。
身量矮小的人,踩在地上的声响都控得很好,个人气息几乎与幽静的环境融在一起,加上身体肤色黝黑,走在阴暗的山林里,他的身影与黑黢黢的林影完美重叠到一块。
突然,月亮在乌云中探出一头,月光洒落,映出藏在树影后的人脸。
小丢稚嫩的眉眼定定地望向前方。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今天常意禾出事的地方,在黑暗中,适时开骨眼。
在他眼中,视野里多了一缕土黄色的光晕,它从翻开的土包底下慢悠悠地飘出,如同乡间野地焚烧而出的炊烟。
小丢知道那奇怪的人蛇,应该钻回土包里面去了。
也许是因为被常意禾伤过,所以躲回老巢休养。
也许也是因为,人蛇融进的属于人类的身体部分就在这附近。
小丢就是因后面的想法,而特意返回查看。
他知道常意禾开了骨眼看到天骨后,不可能不知道这土包附近没问题,但她按下这件事不谈,肯定有自己的谋划。
但他不会让她如意。
能令到蛇与人融合到一块的真相,他会亲自查出来。
小丢屏住气息,脚尖微移,准备往前将土包掘得更深。
这时,一声脚踩在落叶上那种“咔嚓咔嚓”声响起。
小丢收回脚尖,身影彻底隐在草丛中,静静地观看。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冲锋衣,手里提着手电筒的人影出现。
他从另一边方向走来,最终停在原有土包的前方,在动手前,他先是谨慎地张望四周。
手电筒的光线晃了一圈,险些照到隐藏起来的小丢身上。
在光线偏转到边上时,小丢借着光亮,看清那人的样貌。
‘是他……’
小丢认出那是昨天饭桌上,另一个被白方勇请回来的人。
一个据说能解梦寻根的男人,周夕林。
‘他怎么知道这里?’疑问从小丢心头升起。
小丢决定观察这个人在这里想干些什么。
他看到那男人在确定周围没人看着后,从背囊里取出一个折叠行军铲,展开对准土包。
很快,铁铲插入地下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山林里异常明显。
小丢“看见”土黄色的光晕越来越强,与那人身上的光晕混合在一起,像是一条蛇缠上去。
小丢没有学寻宗溯源,所以只能看到周夕林的光晕,但不知道他的本家是哪里。
只感觉这个周夕林,似乎也察觉到人蛇的诡秘,说不定是他们的同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丢有些走神,他想起一些过往的事,一些还没被常意禾带着的日子里的事。
这一走神,他只感觉周夕林在机械地挖掘,除了人蛇身上那股土黄色的光越来越重,其余变化都没有。
小丢感到奇怪,铲土的周夕林更加。
只见周夕林停了下来,微微喘气。
“东西呢?怎么没看见……”
“没理由啊,梦报的就是这里,也有骨头的气息……”
周夕林的嗓音偏清朗,加上小丢被常意禾他们专门训练过,因此,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他耳中。
‘这人会解梦,还会……寻骨?!’
这个想法刚从小丢脑海里升起来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
小丢感受到一股阴寒。
他微微瞪大眼睛,但开了骨眼的眼睛开始有刺痛袭来。
小丢察觉到应该有东西出来了,他不舍得现在就关掉骨眼,硬着头皮也想看着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看见如炊烟般土黄色的光晕从土包里消失,而在周夕林来时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光芒像是一片雾纱,慢慢地接近土包。
但周夕林像是没有感觉到,正在重新挖掘土包。
小丢眼睛越发刺疼,就似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实在忍受不了那痛,在决定闭上眼的前一刻,那光芒彻底放大,笼罩在一无所知的周夕林身上。
小丢看见一个长着森然蛇头,但保留人身的人蛇提着蛇灯,款款走出。
人蛇对目光十分敏锐,它微微偏转脑袋,一只眼瞳闭上,另一只黄绿色的竖瞳立即目光锁住藏在草丛中的小丢。
一瞬间,小丢头皮发麻,吓得马上闭上眼睛。
但黑暗中,一切声音都在放大。
他听不见周夕林挖掘的声响,也听不见任何脚步踩踏过的声音。
小丢的世界里,只听得见夜风拂过的声音,树木摇摆摩挲的声响。
所有声响都如同他来时的场景一样。
小丢心中的警铃大作,他眼睫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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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的,眼睛缓慢睁开。
一双鞋尖翘起的青丝履停在他的面前,那人身一动不动。
不知盯着他多久了。
那人手里提着的玉石质地的蛇灯,正散发出如梦如幻的暖光。
小丢想起今日白天在司机陈阙达那里听回来的小事,那个神秘的提灯男子,手里也是提着一盏玉灯……
小丢呆滞一般,视线僵硬地上移。
他看到一个硕大的蛇脑袋,正从高处探长脖子,悬吊成一个可怕的弧度,几乎贴近他头发地盯着他。
“小宇!”
一道久违的男声在小丢耳边响起。
小丢浑身一颤,恐惧的力量让他的喉间冲出气息。
他极轻地呢喃道:“哥……”
“快跑!”
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身后,就似要将他甩走。
危机在转眼间解除,小丢理智回归,他一边狂奔,一边努力回头看。
他看见那人蛇在摇晃的林影中,还维持着探长蛇头的动作,站在原地,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但它身边根本没有,他想看到的亲人身影。
小丢愕然。
他分不清刚才的声音究竟是现实,还是梦。
……
小丢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时,已经快黎明的时候。
酒店的前台正在打瞌睡,没留意到一个小孩默默走回来。
黎明时分,万籁俱静,酒店里的房客几乎都在睡梦中,小丢从电梯出来时,仅有电梯开门的“叮”的一声在陪伴着他。
他垂着头,踩在柔软的地毯,孤独地往前走。
直到一声微哑的声音响起。
“找到什么线索?”
小丢愣愣地抬起头。
他看见常意禾眼睛已经恢复正常,正傍在房门处,表情很淡地注视着他。
她很有可能一直等着他回来。
当看到小丢浑身脏兮兮,脸也有些刮伤时,她表情细微地变化了一下。
但很快又归于最初。
“和它交手了?”常意禾又问。
小丢看着她,没做手语回答,一直没眨眼地朝她走过去。
就在快走到她面前时,他突然攥紧拳头,想要杀人似的,直往常意禾身上砸去。
常意禾表情一冷,手精准地抓住他挥动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这样对着他的脸,一巴掌呼地扇了过去。
常意禾常年雕骨,力气练得极大,这一扇,直接将小孩扇倒在地上。
“砰”一声,痛得小丢脑瓜子嗡嗡响。
他懵在原地,直到边上走来一双棉质拖鞋。
棉拖的主人蹲下来,毫不留情地捏起他的下巴。
常意禾半眯着眼,目光从看着他的眼睛,再到落在他肿起来的脸颊上。
“发什么疯?”
听到这句话,小丢气得身体“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被气得直接红了。
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死,脸又被扇得好痛。
实在忍不住……
最后,他孩子心性地扁起嘴来,无声地哭了。
常意禾肉眼可见地皱起眉头。
“再哭?我立马把你另一边脸也给扇对称。”
小丢顿时哭得更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