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真和沫沫会醒的。”
成恩美开车跟着朴知旻和田正国将金硕真送到医院，略微有些沉重地对目光担忧又焦急的郑浩锡、金楠俊、金泰哼说，“我手里的佛珠碎了。”
“佛珠？！”
一声惊呼，所有在场的BTS成员都被成恩美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把目光从晕倒的金硕真身上投向成恩美。
“……恩美姐怎么会有佛珠？”金楠俊目光沉着，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看不出在金楠俊眼底的慌乱。
除了田正国以外，不只是金楠俊，郑浩锡、朴知旻和金泰哼都慌得不行。
在成恩美说出拥有佛珠之前，他们只以为拥有佛珠的只有云沫一个人，但就云沫一个人已经足够去牵动他们的心神，如果再加上成恩美呢？
他们不会和云沫的老师还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过往吧？？
‘啪嗒’
成恩美不太想去看BTS这几个大傻子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点起了一根烟放在嘴里叼着。
“这里不适合抽烟，所以我长话短说。”
佛珠是老和尚给成恩美的，跟云沫的佛珠性质不一样，老和尚不知道给她的佛珠到底有什么用，在这之前本来是用来抹杀云沫的，现在……或许要等金硕真醒来一切才说得清楚。
“大概是这样。”叼着烟，成恩美踩着高跟鞋走出云沫所在的病房，“不过老和尚说了，金硕真的身体和灵魂都没出现什么问题。”
“……那怎么会昏迷不醒……”金泰哼听的是云里雾里，不过知道金硕真不会出什么问题，担忧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只还剩最后一个疑问，“硕真哥什么时候会醒？”
“那就得看金硕真自身了。”
成恩美的话语声随着病房房间门的关闭一起消失，只留下BTS成员守在病房看着昏迷的金硕真和云沫。
“沫沫的脸色红润一点了。”郑浩锡抬手去摸云沫的脸颊，想了又想，决定把内心的焦急放下，去问田正国最关键的问题:“那个老和尚没从寺庙里离开吧？”
“没有。”田正国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目光专注的注视昏睡的云沫，口中坚定地回复郑浩锡的话:“我离开寺庙前问过了，他近期内不会离开寺庙。”
或许他也在等待成恩美佛珠碎裂后的结果。
成恩美打开车窗，从包里掏出剩余的两颗佛珠，这是她拼命保下的，但现在……
‘滋滋’
佛珠化作粉尘现实在成恩美的手里，成恩美将自己的车开出医院的停车场，向大黑公司驶去。
如果金硕真和沫沫不醒跟佛珠有莫大的关系，那么已经碎裂的佛珠或许是造成他们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保留剩下的两颗佛珠不一定对他们有好处，但一定有坏处。留下它们，金硕真和沫沫会一直不醒，不留下它们，或许会出现一个崭新的结果也不一定？
起码现在，成恩美更期待崭新的结果。无论是沫沫还是BTS，都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但目前，她得去大黑公司，把崭新道路上的荆棘砍断。
两颗佛珠彻底碎裂后，病房里金硕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引起了朴知旻的大呼小叫，可当郑浩锡、金楠俊去看的时候，金硕真的面部表情是一片轻松，这导致了朴知旻在病房里得到了制裁。
“硕真哥，你怎么昏迷了还想整我？”朴知旻嘟囔着抱怨，目光在金硕真和同样昏迷的云沫身上徘徊，不想漏掉一丝一毫信息。
天色微亮，原本在夜幕中翩翩起舞的萤火虫也渐渐销声匿迹，只留一道青色的身影行走在丛林之间。
草丛带着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青色的裤腿，湿湿嗒嗒的，让行走的人脚步也变得沉重。
‘金硕真，你没事吧？’云沫在金硕真的心底发问。
自从肉身被她在老和尚木鱼的世界里抛弃后，无论她和金硕真事后怎么努力，她也再回不到肉身里了，于是只能在金硕真的心脏里居住。
这是很独特的体验。在尚未被老和尚从金硕真的心脏里分离之前，她就是这样待在金硕真的心脏里的，这算不算重回故居？
“我没事。”金硕真的脸庞上有汗水，温和地去回应云沫的关心，“现在重要的事情变成了两个，一个是替娘亲报仇，一个是替你寻找肉身，所以我得积攒灵力，不能把灵力放在无用的地方。”
‘可是我没有问你灵力的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
雾气里，云沫的眼睛一眨一眨，解决了老和尚，就算是暂时的，也让她心头松了一大口气，再加上当时金硕真对她的帮助……
云沫不想报云小英的仇了。但是，她要帮云小英投个好胎，首先，她得做好事积攒功德。
‘再说了，灵力也不是这么攒着的，平时你不是最在意形象了吗？俊俏的小和尚？’
云沫打趣金硕真能听得出来，所以金硕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已经不是和尚了。”
没有修佛圣体，造了许多杀孽的人凭什么去修佛？金硕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和尚，甚至从一开始，他做和尚的目的就不纯。
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对于金硕真而言并不难，难的是，作为一个坏人，想要去报仇，路上的每一次跨步都艰难无比。
比如现在。
金硕真用手捻起裤脚，将露水从裤脚里挤出，分明可以用灵力去烘干的事情，他却不敢去用灵力。
破妄说的是对的，他为他承担了他一半的业果，所以他才能继续修行，而当破妄不再承担业果，他也没有杀死云沫后，他的修为直接停滞，甚至连灵力也像是一桶水，用一点少一点。寻常的修士可以用打坐来回复灵力，但他却不行。
难道上天还要让他用恶意去修行？
金硕真产生过这种想法。可自从云沫脱离肉身回到他心脏处之后，只要他做一次恶事，云沫雾气一般的身体就会淡一分，像是要消散在这世间，也像是在与他进行融合。
金硕真不敢有大动作，也不敢使用灵力，便只能像个凡人一样，渴望用双腿走到他娘亲所在的皇宫。
‘金硕真，你到底在想什么？’云沫在金硕真的心脏里飘动，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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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金硕真的回答很不对劲，可真让她说出哪一点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金硕真，你别忘了，我们是一体，如果你什么都想瞒着我……那我们还算是一体吗？’
思来想去，云沫也没想出个能威胁到金硕真的好方法，因此只能苦口婆心地去劝金硕真，‘而且，我并不觉得你不是舍不得使用灵力的人，那打坐就能恢复的灵力，你省它干嘛？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现在的云沫变得活泼多了。
金硕真微微喘着气靠在路边的大树上休息，太阳一点一点的爬上天空，对着丛林给予今日它送给丛林的养分，也丝毫不吝啬的将一缕阳光送给靠着丛林树的金硕真。
该不该告诉云沫？金硕真起初是不想让云沫担心，虽然这种心情来得莫名其妙，可金硕真就是在意云沫，在意得不得了。
这是世界上唯一和他共享记忆和情感的‘人’，是他的伴生体。
‘我知道了。’
金硕真不回答，云沫自己也能猜个大概。
老和尚灵体逃走之前曾经留下过一句话，说他不会再帮金硕真承担业果，如今金硕真的异常，极可能和老和尚的那句话有关。
到底杀孽不能让修佛圣体去做。
‘是不是修为受阻了？’云沫冷静地问，也冷静地自问自答，‘之前你造的杀孽应该回馈到你自己的身上了，但一定不完全。’
‘大部分的人是我杀的，但我杀了之后又超度他们去投胎，如果要算的话，只能算我的杀孽，且因为我后面有弥补的行为，杀孽只能算一半，再加上我的行动基本上有你的指使，所以我承担一半的一半业果，你也是，但这点应该够不上让你修为受阻。’
谈到正经事，云沫变得严肃了许多。金硕真只是静静地聆听云沫在他的内心里盘算业果应该怎么算，却一直闭口不语。
云沫有两件事说错了。
普通的修士可以这样算业果，但佛修不一样，佛修如果妄造杀孽，业果是普通修士的两倍，再加上，云沫实际上是从他的身体里分裂而出，本质上云沫依旧等于他，所以云沫的业果也就等于金硕真的业果。
可金硕真和云沫为两个人，所以业果是两倍，再加上佛修的身份，实际上，他的业果是云沫所算的四倍。
“我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金硕真在阳光下闭上眼睛，任由云沫在他心脏中跳脚。
他的时间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了，所以在短暂的时间里，他得加快完成他给自己加上的任务才行。
报仇是一件有头绪的事情，云沫的肉身是一件没头绪的事情，但也算有头绪。
云沫从他的身体中诞生，他的身体就是云沫最好的肉身。业果太重，他没办法继续修行，也不一定能给娘亲报仇，但如果他的灵魂消失，云沫能继承他的身体，同时……
不能再期望云沫给娘亲报仇。
金硕真的眼皮子动了动，再一次警告自己走歪的思想。
云沫是个独立的人，他不应该把自己的仇恨加注到云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