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烬对上公主时,总是有些不自在,但这会,他却是摊手,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一脸毫不在意的说:“我是驸马,你的不就我的吗?”
公主捂着伤口怒骂周子烬:“无耻!无耻之极!”
确实无耻,周子烬自己也这么觉得。他认同的点头:“嗯,可他们就是这么默认的。所以我拿着你的私章和密信,就这么轻易的就调动了……”
不止公主觉得不可思议,周子烬也不敢相信,他都准备带个易容成公主的人一起去,结果发现压根不需要,那些将领看了‘密信’,又看了看他,就赌了上全部身家性命。
周子烬不明白,但公主一想就知道了。不是那些将士好骗,是有些人被周子烬拿钱砸昏了头,还让那些将士们知道了。她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就不该派人去周子烬身边保护。
而一旁的捂住胸口止血的隆武帝,也想问个明白:“那苏家的军队,怎么也到你手里了?”
“不止军队,他儿子还有他孙子的命,都在我手里。”周子烬并不急,甚至耐心给众人解释:“除了皇宫,我的人,遍地都是!”
感觉被偷了家的隆武帝,绝望的吐出口血,然后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救太子……”
他说其他儿子,公主也许不会在意,但太子是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长,隆武帝希望公主能全力保下他,至少留个苗。
公主看向周子烬,周子烬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之间本来就隔着十几层台阶,周子烬就算站原地,公主也不可能伤到他,但奈何周子烬心虚,下意识就退后了。
如今,结局已定,公主愤怒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她冷冷的问周子烬:“驸马打算屠了皇宫?”
周子烬沉默了瞬,然后果断摇头否认,并且把锅扔给已经被擒住的兵部尚书赵威:“是他屠的……”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接受现实的赵威,闻言立刻就活了过来,并且破口大骂:“呸!窝囊废……卑鄙小人……啊唔……”
他刚骂了两句,就被那些将士打了还被塞住了嘴。
整套动作丝滑流畅,没有让周子烬操一点心,说一个字。
公主没理会那些,只是盯着周子烬问:“所以,你没有这打算?那我父皇兄长呢,你要他们的命?”
周子烬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公主,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先退个位?”
他语气轻松,就像在问‘早上吃了吗’一样,隆武帝气得血直往外涌,但又不得不咬牙接受。
公主看了看隆武帝,便代他点头同意:“好,先请御医。”
周子烬目光在隆武帝伤口上扫过,又看了看那几个皇子。太子和三皇子看着没受什么伤,只有一直往前冲的七皇子,此时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周子烬垂了眼眸,他知道,现在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可是,其他人他可以眼都不眨的弄死,但公主他下不去手,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所有人都在等着周子烬的决定,周子烬的眼神却有意无意落在了公主身上,最后默默点了点头。
旁边的手下倒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决定,他说杀,他们就往前冲。他现在要救,他们也派人去太医院找御医过来。
隆武帝松了口气,也泄了身上的力气,公主搀扶着他,也没有再开口。
天空雪花,飘落在地,被鲜血染红。
一行人被架进大殿,隆武帝看着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儿子们,只能提笔,按照周子烬要求的,龙飞凤舞的写了他自己的‘罪己诏’,也就是退位诏书。
碳盆旁边沉默烤着手的周子烬,接过手下呈上来的那份盖着鲜红印玺的诏书,以及旁边放着的玉玺,好奇的看了两眼,就又放上去了。
木丞相看着周子烬,提醒道:“是否要立即传旨昭告天下?谁来颁这道旨?”
隆武帝退位了,但新帝是谁,周子烬可没有说。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丞相在催他赶紧下决断。免得各地蕃王或者重臣起了心思,甚至还会引起他国有心人的觊觎。
周子烬看了看他,只是说:“昭告天下吧。除了发文书通报各地外,我还会让全国的书坊,都印售这些信息。以后由官方机构发布的,朝廷新的政策,以及时事新闻、社会新闻、科技新闻,包括官员任免等信息,就将印刷在报纸上,并传达全国百姓。”
“这和邸报有何不同?”太子不解,就没注意场合的问了出来。
隆武帝恨铁不成钢的瞅了这儿子一眼,干脆就闭上眼假寐。
周子烬倒是给他解答了:“最大的不同,就是报纸能传达到百姓手里。”
他刚说完,手下就来报,说人都带来了。
他们把之前已经出宫的大臣,全部请了回来,包括被周子烬抓了的那些不成器的官家子弟们,也一并被带进宫。
至于他们家人,倒是没有全部请过来,但大臣们的府邸,也已经被士兵包围了,整个都城戒严,各条巷道都是巡逻的将士。
公主看着押在大殿里的众多大臣,问正在那几箱罪证里翻找什么的周子烬:“你还要做什么?”
周子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下首的赵威就先抢答了:“当然是翻案啊!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那一城的死人吗?!”
“是啊,我已经一天都不想再等了……”周子烬拿了本已经开始掉纸渣的书,边说边朝那群大臣走过去:“其实当初到底是谁下令屠城的,倒并没有查到,毕竟屠城的那些人也死了。这人一死,很多东西再想查就难了……”
周子烬观察着那些官员的神色,发现还是看不懂这群人精后,干脆放弃,直接道:“所以,只要不是在这五年内进兵部的,就全杀了吧。这样,就只有冤死没有遗漏了……”
赵威瞳孔一缩,他实在没有想到周子烬这么狠,当即怒骂:“你简直畜生!毛头小儿,竟要毁我国本……你唔唔……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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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威还没有骂完,就再次被捂了嘴。
不止他,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惊恐的看着周子烬,似乎无法相信,看着人畜无害的他,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竟然要屠兵部?
他们将目光投向周子烬身边的将士们,发现他们眼里没有一丝的兔死狐悲,有的还满脸兴奋。
周子烬示意手下把那赵威松开,才说:“不用看他们,只要他们手里只染过敌人的血,没有屠杀过平民。那今日这份荣光,我会与他们共享。”
赵威也曾去过战场,立过战功,他那些战功,还邸不上那些蝼蚁的命吗?他不忿也不服的嘲笑,那个想要审判他的周子烬:“哈哈哈,不过一群反贼,还一副正义的嘴脸审判别人,不恶心吗?”
“大家确实都是反贼。”周子烬坦然承认,继续说:“不过我比你们有底线,有道德,我就是鄙夷你们。我让你们活着受审判,死了还遭人唾弃,我就要把你们所做的恶事公布天下,甚至记住史书上,怎么了?”
“简直笑话!”兵部左侍郎齐恒,也就是儿子失踪,抬棺也要告的那个,这时也站出来,大声反问:“是平民还是敌人,不过是上面的一句话,大家也都只是刀罢了。你敢保证,他们就没有杀良冒功?你没有证据,便大肆屠杀,我看看后人读史时,究竟骂的是谁?”
“啧,我说的是没有查到屠城的主谋,但你们几个虾兵蟹将的罪证我还是有的。”周子烬盯着齐恒,似笑非笑的开口:“苏幕遮那场大败怎么来的?齐老头,你别说你不记得了?虽然他确实菜,还自大,但他被逼着贩卖人口筹军费,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啊。”
本来正盯着太医给隆武帝和几个兄弟上药包扎的公主,听到这,猛得看向隆武帝。
隆武帝避开她震惊的眼神,依旧沉默,甚至带了几分讥诮的看着已经取得胜利,还要和这些人逞口舌之快的周子烬,心中还是觉得这女婿不行,太妇人之仁了,要是他拥有全国的兵,站在周子烬那位置,他早杀的人头滚滚,所有人都该跪地求饶了。
他看看周子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栽在这么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他左看右看,都没有从周子烬身上看出点枭雄的气势来,他怎么就造反了呢?关键还成了!而且,他记得,这小子才十九吧?明年才及冠,这小子,真是该死的年轻,隆武帝又气得呕出一口血。
那边,周子烬还在跟那些人算账。他要跟那些人算城怎么破的?百姓怎么屠的?援军怎么没的?这笔笔血帐,他都要这些人拿命还。
周子烬在那慷慨陈词:“你们其中确实也有战功赫赫者,但功是功,过是过。如果功过能相抵,那我这些年的慈善,是不是可以把你们都杀了?”
木丞相手抖了抖,看了看自己的孙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也不能这样屠啊!若真有罪,只要查清楚,按律法行事,天下人也就无话可说。否则,那些秉持正义的将士们如何能安心戍边?恐怕还会军心动摇,生起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