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刚刚睡醒,大脑因严婉的话宕机了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你是?”
严婉像只高傲的白天鹅,双手插腰,从树后走出来,“本小姐名唤严婉,家父乃是陛下亲封的先骑将军。”
这样响当当的名声,说出去自然让人闻风丧胆,可苏栀却只是站在原地,待她讲完后看似捧场一般的对她行了个礼。
严九这个人苏栀也算略有了解,大宁在西辽战场上一路势如破竹,唯一败的一场便是严九带军出征的那一场。
听闻他年轻时是追随于定安候的,将军的封号也是那时受封。
只是那一战他似乎伤了手臂,再也无法提剑,所以一直在京中疗养。
严婉漂亮的眼睛顿时瞪大,对于苏栀这不冷不热的反应很是不满,“喂,本小姐同你讲话你有没有在好好听?”
“夜深了,严姑娘在此大闹成何体统?”说话的人语气不悦,压抑着内心的烦躁。
严婉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衍知哥哥!”
苏栀饶有兴致的看过去,上一次听到这称呼,似乎还是在昭华公主那里。看严婉那雀跃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
苏栀斗胆猜测,这恐怕又是谢衍知的一朵小桃花,果真是春天到了。
谢衍知眼神停留在苏栀身上,在严婉冲上来时不动声色地偏了下身子,躲开她,“严姑娘,严大人正在寻你。”
严婉的笑意僵了一下,不悦的撇撇嘴,转头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瞪了苏栀一眼,才跺着脚离开。
苏栀忍不住勾了下唇,偏头道,“青梅竹马?”
“嗯?吃醋了?”谢衍知靠近苏栀,耐心的解释,“严九原先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征战时出了意外,一直在京中静养,陛下觉得平城郡守的位置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便派了他过来。”
“哦,所以你的小桃花也跟着过来了?”
“什么小桃花。”谢衍知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许胡说,严婉自幼学医,今日也是帮了不少忙。”
苏栀狐狸眸微眯,“这还不算是桃花?都衍知哥哥了。”
听到这个称呼,谢衍知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嗓子干涩难忍,喉结上下滚动。
苏栀没注意到他渐深的眼眸,继续道,“不过,她可比昭华公主可爱多了。就好像一只有脾气的绵羊。”
谢衍知突然伸手,握着那把细腰往怀里一带。
苏栀跌在他怀里时还没反应过来,怔了片刻,才想到要推开他,“你干嘛,大庭广众的,有没有点廉耻心了?”
每次到这种时候,苏栀都穷尽脑汁了也想不通。
中原人到底哪里保守了?光是大胆示爱的女子她都见了两个了,更别提谢衍知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
“惊蛰。”谢衍知单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微哑,“再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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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光影穿透嫩叶,在苏栀雪白裙摆上留下阴影一片。
永娘看着女儿面色终于褪去惨白,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哭着便要给苏栀下跪。
“多谢姑娘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苏栀在忙拉起她,“快快清起,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李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扶起永娘,苏栀温柔的笑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悦儿,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哦。”
从院子里出来,苏栀准备去药房看一遍药材,正好碰到了在煎药的严婉。
苏栀全当昨夜做了个梦,半点不提那些事,走过去问了句,“多久了?”
严婉摇着扇子,鼻孔出气,高傲的抬头,“半个时辰了。”
说完,又十分不屑的看着她,趾高气昂,“喂,你也太没规矩了,本小姐是郡守千金,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进来也不同我行礼?”
“再前一刻钟。”苏栀答非所问。
严婉被她这不痛不痒的态度弄的来了脾气,撂了扇子,“喂!苏惊蛰,我昨夜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话?
苏栀稍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翘了翘唇角,“行啊,严小姐请说,比什么?”
严婉手指绕着发丝转转,考虑起来。
比医术吗?好像比不过她哎……
想着想着,严婉的眼睛便止不住的苏栀身上来回扫视。
平心而论,苏栀冷着脸不笑时,脸上那点为数不多的柔和也随之消失,却有更添了几分别样的冷艳,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严小姐。”苏栀被她看得有些许不耐,“想好了吗?”
严婉回神,尴尬的捏了捏耳朵,躲开她的视线,随口扯了一个,“那就以…比医术吧?”
“行,那严小姐不妨同奴婢讲讲,为何要比?”
说到这个,严婉来了兴致,雀跃道,“自然是为了同你比比看,究竟是谁更适合站在衍知哥身侧了。”
看着她那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苏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奴婢冒昧,敢问严小姐,当初为何会学医?”
严婉从幻想中脱身,表情正经起来,“这还用问?自然是为了战场上的将士不再伤痕累累,为了能够随我爹一同出征,为了做大宁史书上第一位女军医。”
苏栀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感叹,幸好绵羊的尾巴短,不然她真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结果现在为了个男人,在这里争风吃醋?你若是想要证明自己比我强也便罢了,到头来你只是想证明,自己更适合站在一个男人身侧。”
苏栀毫不留情的泼了她一盆冷水,眼神极其嘲讽。
“那很抱歉,严小姐,奴婢不想与你比试。奴婢十多年来苦读医书,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另一个女子比较谁更适合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为他这样做。”
苏栀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严婉被她说的一头雾水,直到苏栀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重新拿起扇子,一边不服气的扇扇子,一边又觉得她说得好像还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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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衍知今日同严九一起去了那几个先后染病的农户家里。
解药有了,源头找到了,接下来要查的便是这病是如何散播出去的。
“平城的土地不适宜农作物的生长,所以整座城池只有这十几二十亩田地,名义上属于张府,农户们拿钱办事。”
谢衍知听着严九的活,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眸锁定在那一方水井上。
“平大人觉得,今日的天热吗?”
严九说了那么多正觉得口干舌燥,“今日嘛?这日头正盛,难免会有些热,世子觉得口渴了?”
谢衍知摇头,“严大人,假如你此刻干完农活有些口渴,你会如何?”
严九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仔细思考了起来。
眼下他们已经顺着那几个农产的家出来了有一段距离,如果换作是自己,累的满头大汗还要回家喝水,显然是不可能的。
严九注意到那口井,“去井中打水?”
“这几个农户,因为各自从张府那里领的银子数额不同,经常会破口大骂。所以彼此之间定然不会赠送吃食,也不会有太亲密的接触,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下地干活时,实在觉得口渴去喝了水。”
谢衍知捋了捋时间线,“先一批患病的几个人病发时,后面的两人,正因为一些小事起了争执动了手,所以他们二人卧床养伤。后来,二人痊愈后下地干活,也先后都喝了井里的水。
果然不出谢衍知所料,井中打捞上来的看似是枯叶的东西,其实就是芔根草的药渣。
“梅清服药后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便让人将药渣倒在了井中,这倒说的通,但南区的那些孩子呢?大人是喝了井水,小孩子总不会也跑那么远去井边喝水吧?”
想来想去,苏栀依然想不通。
“为何不会?”元翊挠挠头,“大人挑水给孩子喝,很正常啊。”
“但李大文和永娘并未患病,证明他们没有喝井里的水。而且,如果都是喝了同样的水而染病,那病状也应当相同才是。”
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苏栀将那几页残页抽了出来,元翊盯上那奇形怪状的文字。
苏栀指尖在那仅有的三个中原文字上点了点,“就算梅清自己不知道有毒,也会找懂医术的人去问的,不可能傻傻的便信了那个采薇说的话。”
元翊定睛一瞧那字,凑近了一下,“苏姑娘,这个字是念mang吗?”
谢衍知看他都快要贴到苏栀脸上去了,心里一阵不爽,一把将他拎起来,“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这读hui明白吗?”
元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了谢衍知生气了,有些委屈的开口,“那也不能怪我啊世子,这两个字那么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不爱读书………”
元翊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读书的苦,苏栀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
谢衍知瞪了元翊一眼,让他赶紧闭嘴,随后看向苏栀,声音柔和下来,“怎么了?”
苏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谢衍知你看,这两个字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