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片范围的人都问了个遍,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邓徵。
倒也有人说周家公子,但只是偶有提及,毕竟路锦瞳说出的特征比较具体,周家公子除了身形和体弱多病之外就没有能对的上的。也有人很敏锐,联系路锦瞳前面讲的话明白他们来询问这些是因为怀疑邓徵有可能是五年前的凶手,纷纷为他说好话。
一路问下来,大大小小的铺子一共二十三家,就有二十三家的人说不可能是邓徵,给路锦瞳讲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这边开早餐铺子的人较多,还都是年龄比较大的老人,他们拉着路锦瞳说个没完,把之前邓徵做过的好事林林总总讲了个遍,没有人不喜欢他,他是个懂事又勤奋的小伙子,只可惜身体不好。
知道情况多些的就给路锦瞳讲邓徵的家世,邓徵经常到他们的店里吃饭,偶尔也会帮忙收拾桌椅搬搬东西,自然会时常聊天,邓徵有透露过自己的家乡,在很远的边疆一带,父亲在母亲怀上他后不久就去参军,然后死在了战场上,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时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所以邓徵的身体不好,加上她母亲常年劳作落下病根,生产时一并传给了他。
他们母子万般艰难活了许多年,后来母亲在他十三岁那年去世,他便离开家乡,四处游历,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是否能有什么旁的方法能治治身上的病,这才来到沼水村先做教书先生,等攒够了钱,又来到京城定居,四处求医问药。
“那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惜天意弄人啊,年纪轻轻一身病,他说想活下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救自己命的机会,”那老人叹息一声,递给路锦瞳一个包子,“那个时候我们都乐意帮他问问谁家有没有什么方子,又能治什么病。一晃就是五年过去,也不知道那孩子找到治病的办法了没有。”
路锦瞳接过啃了一口,发现这居然是在小乞丐那里吃的那个,眼睛一亮,探头出去记住了店名,她向老人家道谢,心中的怀疑却更甚。
回大理寺的路上,路锦瞳还遇到了几个早上开会时见到的人,他们见到容筝上来见礼,然后总结了一下今天在城中问到的信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邓徵。
去另外三个地方的恐怕要下午才能回来,路途较远的大概要晚上了。他们结伴回了大理寺,路锦瞳收了他们上午问询时拿着的那张纸,又把京城剩下的分配下去,让下午继续调查,余景就已经将午饭给他们打回来了。
“现在基本上能确定,邓徵是嫌疑最大的人,至少在沼水村和京城之间这一项,他占的很全。”路锦瞳道,“再加上他的人缘,您没有发现他人缘简直好的夸张么?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差评都没有啊,甚至一个缺点都没有,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么?”
她把餐盘扒拉到自己这边:“两种可能,一,他就是这么完美;二,他是装的。”
“你的意思是,他极有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真正的性格,不让人根据杀人案怀疑到他的头上,才故意装成这样?”容筝问。
“不错,”路锦瞳道,“如果他没有这么好,那人们说话的方式或许又会有所不同,比如说‘那孩子人特别不错,身体不太好,但很讨孩子们的喜欢’,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也会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语气就会完全不同了,只是随口一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解释。而我们去问的时候,为他解释的人都说得很笃定,像是十分了解他一样。”
“像”是十分了解,又不是真的了解,谁能知道邓徵是不是故意让人了解他的这一面呢?
容筝点头:“等到晚上,他们都回来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确定嫌疑人了。”
***
去沼土村和沼水村的两拨人都是在半下午回来的,他们饭都没顾得上吃,刚回来就急急忙忙的来汇报。
“殿下,我们去的是沼水村,据那里的村民所说,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名叫邓徵的人,属下也曾听说过,还有过几面之缘,那人确实和我们要找的人有九分相似。除此之外,沼水村中再没有符合的人了。”一个衙役道。
另一个衙役也拱手道:“殿下,我们去的是沼土村,村中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身体较弱的大多都是女子。”
“知道了,各位辛苦。”容筝颔首,“将东西放下,都去休息吧。”
衙役们排着队将填满的表格放到桌上,路锦瞳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将那沓纸全部放起来,收进卷宗里,递给容筝:“殿下可以留着,这也算是这四个地方的户籍了,往后如果还想查什么,这些应该都是可以帮上忙的。”
容筝接过:“那就多谢了。”
“殿下客气,都是大伙努力出的结果。”路锦瞳和他互相恭维。
一直到吃了晚饭路锦瞳都没走,去金陵的人还未回来,她还要听那些人汇报,并且再组织一场会,不单要总结,还要确定一下下一步的追查方式。
晚饭吃到一半时,剩下的那队人马都回来了,他们都摇头:“金陵本也是一座大城,能在当地做生意的都不愿往外跑,就别说是沼水村和京城了,符合条件的基本没有。倒是有一家客栈的老板记起来,五年前曾有一个姓邓的来住过他家的客栈。让他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是那位客人不吃他们客栈送的饭,反而自己买些食材征求了一个小厨房自己做,自己做便也罢了,还不许旁人在场,总是错着吃饭点才去做东西,他觉得那人有点怪,今日一问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他挠了挠头:“他这么一说属下倒是觉得有些耳熟,这不就是邓先生嘛,属下以前和他往来还挺深的。殿下不会是邓先生吧,瞧着他不像这种人啊。”
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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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容筝今天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在四拨人查完回来后结论都是邓徵一人时,答案就已经显而易见了。他轻声道:“做捕快,不能只凭眼睛看,要细查之后再做决定。”
衙役被他说了,脸有些发红:“殿下教训的是,只是我们这里不少人都与他打过交道,时间还不短,也算是了解他的为人,将他列为嫌疑人是不是有点站不住脚?……或者说有没有可能路小姐分析错了?她毕竟也没有办案经验……”
路锦瞳顿悟,哦,原来是嫌她不够专业啊。
容筝道:“交给你的任务,就好好去查,不要凭自己的主观来分析。思路可以是有很多条的,查案就是要把每条思路都查清楚,这样才能不忽略案情。”
他虽没有明说,言语间却是在维护路锦瞳,衙役应了声“是”便退下了。容筝回头看了路锦瞳一眼,见她低着头扒饭,便安慰道:“不要理会他们,他们说得不一定对。”
“没事啊,我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质疑是对的,”路锦瞳道,“说明他们也认真思考了。”
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对于他们来说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个半路出家的人站到了他们的头上,甚至还是个女人,能高兴就怪了,当然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
可他们还是去金陵认真查探过了,这就说明对待工作还是认真的,心里不爽也没有因此消极怠工。她对认真的人是可以有耐心的,所以并不会计较他们说什么。
容筝派了余景过去,将今日查案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会。他道:“明日给你们放一天假,休整一下。之后每人负责去一个城或县,以及村庄,询问当地有没有和此案相似的案件,将卷宗誊抄一份带回来,并打听,镇上是否有新来客,将今日你们所查的体貌特征问询清楚,特别是邓姓的。
“邓徵极有可能改了名字,或是造了假的官籍,既然你们与他熟悉,那一定不会忘记他的模样,五年之间容貌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所有见过他的人分别去一个地方,势必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这话是断定邓徵就是凶手了,路锦瞳看到晚间那个为邓徵说话的人脸色不太好,心下也无奈。无论是与不是,都要去查个明白,只有结果才能人那些相信他的人信服。
容筝将每个人去哪个地方,以及需要探问什么都交代了一遍,并且要他们顺便从各地带回长年未破的悬案卷宗,这才放他们离开。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联合当地官府去随意抓人,”他最后叮嘱,“若是发现了他的踪迹,就立刻飞鸽传书回来报给本宫,你们自己不要回来,留在当地继续监督,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等本宫亲自过去。”
“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强行将他抓起来,无论他是与不是,宁可抓错,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