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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时空缝隙

作者:斥君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鲁与奚白相会于半途,奚白并未将阿鲁放在眼里,匆匆侧身擦过往目的地赶去。


    倒是234停顿片刻,盯着阿鲁远走的背影暗中警惕。


    虽然在它眼中,阿鲁的表现到目前为止都比较正常,只是偶尔言语间对阿附有些挑刺。


    但这也没什么,是人总有喜恶。


    可阿鲁对阿附似乎有些过分关注了。


    明明两者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实在可疑。


    奚白见身边少了某只用鱼鳍扇动空气飞舞的鱼形小精灵,回头催促道,“234,快跟上。”


    234这才犹犹豫豫得往前挪动几步,只是目光仍旧不敢停止追踪。


    直到看到阿鲁前进的方向与小屋南辕北辙才将信将疑得回身追上奚白的步伐。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奚白余光瞥到234小小的鱼头上,鱼目与嘴巴几乎要碰到一起,含笑打趣道。


    234没有证据证实自己的猜忌,面对奚白的询问也只能缄默不语。


    它忧虑得瞅一眼自家宿主,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就觉得头疼。


    宿主要是知道阿鲁有问题,照她那一根筋的脑回路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说白了,就是冲上去莽。


    事情虽然会解决,但终究后患无穷。


    还不如自己再好好观察观察。


    兴许是自己多想怀疑错了呢。


    234在脑海中转过一圈还是选择将疑惑压下。


    [没什么。宿主我们快走吧,前面好像要顶不住了。]


    “好。他们还能挺多久?”奚白加快脚步。


    [距双方战力评估分析,我方还能抵挡十分钟。预计宿主加入后,能抵抗半小时以上。]234分析着局势,将场面凶险程度转换成清晰的数据在奚白面前展现。


    奚白粗粗扫了眼,没来得及细看就拔腿开跑。


    只有十分钟可以抵抗,而现在已经过了六分钟了。


    关道后方高台上,零星聚集起部落仅剩的雄兽。


    个个手握锐器,视死如归,眼神凶恶得盯着越发临近的石甲兽群。


    “你们听好了!现在已经有抵挡石甲兽群的方法,只要撑过药效挥发时期,我们就能存活!现在,举起你们手中的刀,为家人为家园而战!冲啊!”


    族长振奋士气,丢开拐杖率先冲下高台,同底下聚集的石甲兽厮杀。


    长而韧的竹矛深深刺入石甲兽附甲之间的空隙,牢牢钉在其中,族长以蛮力对抗,一时石甲兽竟被困守在原地。


    后方的狩猎队成员见状立马上前有样学样,几人一组围剿。


    但后方的石甲兽接连不断,根本杀不完。围剿一只,总有四五只虎视眈眈围在周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奚白躲在壮年兽人中浑水摸鱼,偶尔避闪不及时才动手解决。


    她在寻找石甲兽动乱的原因。


    她总觉得这次兽潮来得莫名其妙。


    现在不是秋季,按照凶兽的习性,还未到屯粮长膘的时候。换而言之,凶兽还未到攻击性最强的时候。


    然而近日却接连成群奔袭征伐,且只是单一种族的凶兽。


    比起自然兽潮,奚白更愿意相信是意外。


    她自己也是兽,虽然是海兽,种族和陆生兽种有差异,但既然是兽天生就会顺应习性。


    那是刻在基因内的顺从和冲动。


    能引发这种,种族极度局限兽潮的成因会是什么呢?


    饥饿?不,还没到霜白裸露的时节。


    领地扩张?不,即将到来一年一度的繁殖季与储粮季,正常凶兽都不会在这时候闹事。


    那是什么原因呢?


    奚白望向石甲兽大军后,瑟缩躲在母兽身下的小石甲兽,懵懂清亮的眼神带着不知世事的惶恐不安。


    不不不,他们都错了!


    这不是兽潮!


    这是迁徙!


    这是带着整个种族移居别地的大迁徙。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这个微妙的季节,堵上全种族的命运,做这种冒险的事?


    莫非是……奚白脑中闪现出一种不可能的可能。


    万一,万一是栖息地被不知名因素破坏了呢?


    所以石甲兽才会被迫无奈离开家园,开启逃亡。


    部落身处两山交隔之间,应该只是石甲兽逃亡之路经过的小站点,所以一开始石甲兽没有整军出战,只是派出小拨精壮凶兽前来试探。


    如今这般孤注一掷全军出击,怕也是被连日的伤亡加上部落的顽固难攻激起火气,是真想铲平部落了。


    时也命也。


    奚白收回观察石甲兽后方的视线,转而投向那数十日如往常一般静谧幽深的森林。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呢?


    青盐渐渐挥发干净了,不少石甲兽背上负伤处沾上了那些细小的青色颗粒。


    伤口上烧灼撕裂的刺痛感瞬间将石甲兽理智值降低,只剩烦躁暴乱的本能。


    踩踏的铁掌凌乱无序的砸落在地面,又激起浓厚的尘土。


    尘土中携带着沾腐蚀毒性的水汽和盐晶又悄然沾上血湿的伤口,伤势又是新一轮加重。


    石甲兽只能徒劳在原地抽搐挣扎,最后轰然倒地。


    不过几息之间,关道外尚且能战斗的石甲兽竟十不存一,局势瞬间逆转。


    狩猎队鼓舞士气再次一哄而上对着虚弱的石甲兽进行围剿,奚白站在他们身后冷眼看着这弱肉强食的一幕,情绪并未有起伏。


    她避开越发吵闹喧哗的人群,悄悄向森林深处掠去,越往深,越是寂寥。


    连树木都东倒西歪,地上落了一片树叶的残尸。


    这么匆忙?奚白停下拎起一只小型猴身凶兽的尸体,轻轻晃了晃。


    尸体已经僵硬,死因是重物坠击脑壳,触感冰凉,脂肪层绵软已经开始溶解,化在手上留下一滩恶臭的尸水。


    如今天气不温不凉,尸体成这种形态,怕是已经过了十多天了。


    十多天,正是石甲兽侵袭部落的日子。


    森林,这个总是布满饿兽的地方,竟然没有肉食者吃这轻易就能到手的饱餐吗?


    奚白神色越发凝重,这森林里绝对发生了什么超乎理解的事情。


    她不再观察,只往森林的最中心奔去,那是石甲兽的栖息地,也是凶兽狩猎的后花园。


    甫一靠近,奚白就被巨大的压迫感逼停。


    空气中残留的威压,一阵又一阵如声浪扩散开来,触及奚白身体时引发刮刺皮肤的钝痛。


    她停下靠近的步伐,深受感触风中携带的余波。


    在接触到那股熟悉的力量时震惊回神,“234!这股力量是不是?”


    234点头,面色凝重的应下,[是,是同一种力量。]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宿主,我不知道。]


    “没用。”


    这回234没再顶嘴,委屈得往她身后藏了藏,别嘴收起眼角掉落的小珍珠。


    奚白谨慎借四周幸存的树木将自己身影隐藏,一寸寸向中心逼近,直到她看到,那一个巨大的墨蓝泛黑的空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它扭曲,灰黄的土地被折成断截的两面。


    巨大的黑幕将天地位置完全替换,枯草死树便夸张的长在澄澈团絮状的天空中。


    “真的是……”奚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果然世界意识还是珍爱龙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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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吧。


    阿附真是幸运。


    她目光被地面上一块小铁片吸引,谨慎靠近将之捡起。


    再次抬头将这地形记住后,奚白撩开脚步往回跑。


    战场还没收尾,她不好消失太久。


    与此同时,阿鲁越走越偏辟,在一间封锁门窗的木屋前驻足。


    他抬手轻敲房门,石制的锁头撞击在薄脆的木板上发出短促的噔噔声。


    寂静,无人回应,恍若这里无人居住,是一处死宅。


    阿鲁却不放弃,执着叩门,噔噔噔的声音不绝如缕。直敲的人心烦意乱。


    终于,里面的人像是耐心告磬,猛的撞击在门上。


    单薄的木板蹭落黄脏的木灰,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


    阿鲁见状勾起讽笑,对着屋内那无能狂怒的人高声怂恿,“怎么,你就这么放弃了?你孩子的仇,你不想报了?”


    里面传来一下恼怒的捶门声。


    “哼,你可得想清楚现在是你报仇的最好时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里面没有动静。


    良久才传出气若游丝,嘶哑断裂的语句,“我的孩子,是我害死的……与其他人无关”


    阿鲁恨铁不成钢得凑近,对准两块贴合的木板私语道:“你这个蠢货!若是没有阿附弄出来的这些劳什子盐晶,你孩子会出事?你倒好,不去怪始作俑者倒在这儿责备自己,你就不怕你孩子半夜找你哭诉来吗!”


    腩在破败不堪的室内低声呢喃驳斥道,“不,不是的。是我贪利才会让小乖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是我,是我。”说着他又开始无助的以头撞墙,以苦痛惩罚自己。


    “废物!贪利又如何?谁不贪利?为什么偏偏是你贪利就遭报应?你怎么不想想,以前你这般可有半点报应?怎么今天恶果就降临到你身上了?还不是因为阿附把不该有的东西带到部落里来!这只能怪阿附!”阿鲁恨声说道,这一刻他狰狞的表情终于掩饰不住,在无声的角落里绽放恶之花。


    只可惜唯一能看清他表情的腩躲在屋内,拒绝交流兀自垂泪。


    只是在阿鲁提起恶果和盐晶时,似是思索着不自觉停止了哭泣,埋首在胸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阿鲁见里面不再有动静,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从门缝里递给腩,“若是你想通,这个能放你出去。”


    他将手里握着的青盐悄悄撒在地面上,保证腩一出门就能看见,这才拍拍被烧红的手离去。


    腩静坐在原地,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地面,借着地面与门的缝隙间,看到摆放在地面上那一小根石制钥匙,鬼使神差得竟伸出手去够。


    当小小的钥匙落在指尖,他才发现解开心里的枷锁,找寻心理减负的途径,原来如此轻易。


    一把钥匙,几句不轻不重的挑拨,一个替罪羊,就能将他负罪感完全转移。


    腩攥紧了钥匙,低声自言自语,似乎在说服自己,“对,不是我的错,是阿附。若不是他发现什么盐晶,小乖现在一定好好的,都是他......都是他!找他,找他报仇!对...找他...”


    腩浑身哆嗦,激动得连钥匙都握持不住,摔了好几次差点捡不起来。


    他颤抖着双手将钥匙插进锁扣,转了好几次都被手上过长的衣袖干扰就是转不动,最后还是他用牙咬住衣袖勉强吊起,才打开锁扣。


    一开门就看到地面上颜色显眼的青色盐晶,他顿时条件反射的闪躲几步远。


    在原地踌躇良久后,才慢慢绕过青盐,拽着手中的钥匙像是握住救命良药一般走向阿附的小屋,嘴里神神叨叨着阿附。


    在渺无人烟的小道上朝熟睡的阿附走近。


    嘻嘻哈哈跳起不被理解的舞步,唇边挂起癫狂的笑,被风声斩断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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