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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继父

作者:七口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围观的粉丝又不是傻子,立马反应过来。


    “卧槽,时相儒不会就是虚见意的本名吧?”


    “这大爷是来找虚见意的?他谁啊?”


    “不知道啊,讨债的吧。”


    “感觉有好戏看。”


    时相儒的脚步刚迈出会场,时斌猛地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小儒啊,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人群发出惊呼。


    爸爸?这人是虚见意的爹?


    却见时相儒敏锐地转身,没让时斌碰到自己的衣服。


    时斌扑了个空,脸上表情一滞,很快又调整得悲怆。


    “小儒,你不认我这个爹了吗?”


    当着众人的面,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缓缓留下一行泪。


    他手指龟裂,像是繁重的劳力在他身上刻下的疤痕,男人无措地捏着裤缝,语气颤抖。


    “我知道,我不配当你的父...”


    “你说完了吗?”


    谁都没想到时相儒会突然出声,他长腿迈开,踱到男人身前,语气是任何人都听得出的嘲讽。


    “时斌,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谁给你的脸呢?”


    男人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脸“唰”的一下全红了,支支吾吾,“我...我...”


    “我在微信里说过了,听不懂人话是吧。”


    男人摘下口罩,弯腰凑到时斌面前,眼神狠戾,语气阴沉。


    “滚啊。”


    时斌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像是强压着火气,敢怒不敢言,又偏偏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时相儒才不管时斌此时心理什么感受,他戴回口罩,眼神示意何泰阳跟上。


    他们重新往会场里走,身后还能听见时斌装腔作势回答粉丝的声音。


    “对,我是他的爸爸。”


    “阿儒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不怪他。”


    “是,虚见意就是时相儒。”


    “我不是问他要钱的,我对他有愧,哪儿还敢收他的钱。”


    “只要阿儒肯原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令人作呕。


    何泰阳焦头烂额地走在时相儒身边,止不住地解释。


    “我本来是找人跟着时斌的,但他最近很安分,就在赌场和家里两头跑,后来我就把监视他的人撤了,谁知道他今天会跑过来演这么一出...”


    “现在不说这个。”


    时相儒浑身低气压,大步流星地朝会场里走,眼神狠得似能杀人。


    “时斌演这一出八成是为了钱。你现在登我的号,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别像上次那样闹得沸沸扬扬。”


    何泰阳当然知道要及时控制舆情,况且这儿原本就是时相儒占理,时斌这个赌鬼杀人犯,哪儿来的脸凑上来要钱呢?!


    肯定是在赌场输钱了,走投无路,才肯舔着脸联系时相儒的。


    “我马上发声明,儒哥你就安心开会吧。”


    会场外,原本黑压压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像归巢的雁群,不一会儿就走得只剩几位工作人员。


    时斌佝偻着背,挪着步子拐过一个弯,唯唯诺诺的表情褪去,脸上重新布满阴狠的神色。


    “小兔崽子,连爹都不认了。我呸,什么作家,还不就是个作秀的小丑。”


    时斌骂骂咧咧地穿过一条马路,神色不满地拉开一扇车门,坐进去。


    “我说,你们搞这出有什么用?”


    车里只有后排坐着一个男人,正是在面馆里联系过他的那位。


    时斌大力拍着身上的灰,满脸嫌弃,“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那个小兔崽子不会认我的,妈的,跟他妈一样,都是神经病。”


    坐着的男人瞥他一眼,语调平缓,“你不用管,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吩咐做事就行。”


    他伸手,“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时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纸,“诺,给你带来了。”


    他眼神发虚,瞟着这辆价值不菲的汽车,假装抱怨,“这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了,就为了找它,我把家都重新翻了个底儿朝天,才从犄角旮旯里掏出来,后来腰都疼了好几天。”


    男人检查过资料后满意地勾起嘴角,“放心吧,只要你按吩咐做事,钱少不了你的。”


    他从座椅下抽出一个黑色皮箱。


    时斌两眼放光地接过,打开一看更是欣喜若狂。


    是非常“有诚意”的报酬。


    时斌激动地搓手,脸上褶子都深了许多,他笑眯眯地把皮箱藏到自己身后,语气谄媚,“老板出手真大方。”


    随即像是讨好似的,问着,“老板是做什么工作的,愿意花这么多钱让我抹黑时相儒?”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不会是...同行吧?”


    时斌也不是白长的这么多岁数,对方出手阔绰,把他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显背后有钱有势,不是小人物。


    他就这么随口一猜,男人自然不会自揭老底。


    “你最好别瞎猜,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我们既然能搞时相儒,就能搞任何一个人。”


    算是一种警告。


    时斌讪讪地闭上嘴,拉起箱子开门就走。


    等到时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坐在车里的男人才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资料已经到手。”


    对方回复得很快。


    “邓肃:时斌虽然看着不着调,做事竟然还挺靠谱。”


    “邓肃:放出的饵足够多了,收网吧。”


    时斌攥紧箱子,走在路上,脚步飞快。


    这里面可是足足十万块!够付他在赌场欠下的钱了!


    操,没想到一张薄薄的纸就能换十万块,要是能再来一次,就算被时相儒那个小兔崽子骂一顿又怎样呢?!他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时斌神色紧张,恨不得直接长一对翅膀飞回家把钱藏好。


    足足十万块钱啊!!


    哈哈,他才不管时相儒这个小兔崽子惹了谁呢。只要他时斌有钱赚,惹的是天王老子都行。


    现在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大街上行人不多,都在步履匆匆地低头赶路,谁也没发现这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提着箱子健步如飞,满脸兴奋。


    发财啦!!


    等还完了赌场的钱,他还能买几件阔气的衣服,再找几个漂亮妞玩玩。


    时斌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丝毫不觉一道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飞速地朝他袭来。


    下一瞬,他只觉被一只手猛推后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摔。


    眼见着脸就要着地,时斌下意识地想用手臂支撑,握着箱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开。


    接着是一股大力袭上他的手背,手指一痛,箱子被人扯开。


    “哎呦我操...”


    时斌狼狈地摔在地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辆摩托“突突突”的车尾烟。


    他的箱子!他的十万块钱!!


    “抢劫啊!!”


    时斌气得跳脚!怎么会这样?!到手的钱都能飞走?


    有路人投来打量的目光,走上前来好心问,“大爷,需要帮您报警吗?”


    “报警,对,报警!我的钱!他抢走了我的钱啊,我的十万块钱!”


    附近的派出所,值班民警听完他声泪俱下的描述,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普通甚至有些旧的衬衣,面容不善,头发很短,短得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


    “大爷,您是说,有人当街抢了你的皮包,里面有十万块钱?”


    “对对对,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呀!这可是我的救命钱。”


    “这是肯定的,大爷您放心。”


    民警先好言好语地稳住他,才缓缓道,“大爷,出示一下身份证,我做个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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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内网系统里一查,哦豁!


    时斌,曾因赌博、家暴和过失杀人入狱,刚放出来一年多,前科累累啊。


    “大爷,您这十万块钱的来源是哪儿?我们也需要登记核实,方便后续调查和赔偿的。”


    时斌面不改色地编了个幌子,“这是我在工地挣的辛苦钱啊!半年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哪个工地?”


    时斌又随口编了个地方。反正这些工地鱼龙混杂,人员混乱,就算警察真的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行,大爷,我们这就去查监控,您就回去等电话吧。”


    时斌走出派出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天之内经过大喜大悲,他身心俱疲,只想回家休息。


    街道门口鲜红的告示牌上标着几句他看过无数遍的话——“天上不会掉馅饼,谨防陌生人受骗。”


    不知为何,时斌灵光一闪,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涌进脑海。


    抢他包的不会就是车上那伙儿人吧?!


    简直是醍醐灌顶,时斌越想越有可能。


    操,合着他们前脚假装给他钱,后脚又雇人把钱抢走。


    时斌越想越生气,咬着牙把柜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掀翻在地。


    演戏逗他玩呢?!想一分钱不出就在他手里套资料?


    想得美!别以为他时斌是吃素的!


    男人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眼神阴狠地点开一段录音。


    还好他留了一手,把车里的对话全录了下来。


    “...我们既然能搞时相儒,就能搞任何一个人...”


    时斌握紧手机,每次见面他都有录音,万一东窗事发,这就是他自保的证据。


    想骗他?对方还是嫩了点。


    ...


    时相儒百无聊赖地靠在会场的椅背上,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神色恹恹的眼睛。


    上面的人讲得眉飞色舞,时相儒在下面开小差,手指不停地发短信。


    “迟迟,我在开会了,好无聊。”


    “想你。”


    “刚才时斌在会场门口堵我,说了点不干净的话,待会儿可能会上热搜,你别介意。”


    “想你。”


    他这次一定要提前和江迟迟报备会场门口的糟心事,万一又被她误会就不好了。


    江迟迟刚刚忙完灯塔上的事,倾盆暴雨如约而至,大风呼啸,吹弯了一旁的树。


    她不着急回去,索性就和杨秋池、富二代一起呆在灯塔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手机嗡嗡震动,江迟迟才看到时相儒发来好多条短信。


    “迟迟你不会看到热搜,开始生气了吧?”


    “想你。”


    “理理我。”


    “想你。”


    会场发生了骚乱?时斌?


    江迟迟皱着眉回复他,“时斌就是你那个继父?”


    江迟迟还记得,上个台风天里,时相儒把他的家事当作小说故事一样讲给她听,虽然她后面睡着了,但重要的几个关键点她还记得。


    时斌是个杀了他母亲的酒鬼、赌徒。


    想到这里,江迟迟心肝一颤,连忙点开热搜。


    #虚见意#这个词条又高高挂在热搜榜第三。


    江迟迟点进去,最高赞是一条视频,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时斌在会场前闹事,又被时相儒骂走的全过程。


    江迟迟暂停,放大画面,盯着时斌的脸。


    不知为何,江迟迟总觉得他的脸很熟悉,似乎不久前就看见过。


    在哪儿呢?


    女孩儿细眉微皱,苦思冥想,不得而知。


    身后传来杨秋池的声音,“喂,你说过两天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小燕啊,好歹同事一场。”


    富二代应声,“好啊,明天没事儿就去呗。”


    !!


    江迟迟杏眼瞪大。


    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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