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袁静诧异看着贺襄，早上戚闻宇那个吻，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但她还历历在目，两人的这种状态，难道不是水到渠成吗？
贺襄想了想，这事情不可能瞒着袁静，他说：“我跟他以前就认识。”
“我知道。”她早上才听林睿提起。
“他……”贺襄咬了咬嘴唇，“他是我哥前男友。”
袁静拧着眉看向贺襄：“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家庭关系上并没有说你还有哥哥。”
“嗯，”贺襄低着头，有些沮丧，“我哥哥已经去世了。”
袁静怔了怔，这复杂的关系不能细推敲，最后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因为这个话题，贺襄忽然变得低沉。
袁静看了看门外：“他们应该快过来了，你收一下情绪，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提多了，怕是贺襄会难过。
如果有什么，可能她更适合去问戚闻宇。
总之，这事情，有些难办。
*
对门602中，小孔站在戚闻宇书桌旁，满脸好奇盯着戚闻宇的电脑屏幕：“闻宇哥，贺襄哥哥的热搜好像不降反升了。”
戚闻宇不停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扭头看着小孔：“你还知道这些呢？”
小孔撇着嘴：“我以前是瞎子，不是傻子。”
“啊，抱歉，”
戚闻宇确实一直把他当小傻子来着，但此刻他有点羞愧，因为他总是不能把小孔当正常人对待，这一点他完全比不上贺襄。
“我以后注意。”戚闻宇补充了一句。
小孔又变得坦然，“没事，反正我现在眼睛已经好了，没那么敏感了。”
不愧是学心理的，生活经验缺失，但很懂人心。
“贺襄怎么样了？”戚闻宇换了个话题，早上贺襄那么生气，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一点气。
小孔说：“睡了一上午，刚睡醒。”
戚闻宇：“……”
“他可真是宠辱不惊啊，有气魄。”邱经理冷不丁在后面说了一句。
只见过当事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很少见当事人呼呼睡一上午的。
“可能是因为他相信闻宇哥能处理好。”小孔很认真对邱经理说。
邱经理回：“这种小事，老大肯定不在话下。”
小关也跟腔：“更难处理的老大都信手拈来。”
戚闻宇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里酸涩苦楚自己咽了下去，贺襄早上冲他大吼骂他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家伙是真的不想干了，弄不好一冲动就会退圈的那种。
但戚闻宇肯定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贺襄退圈了，他们就更没了交集。
所以他不仅不能让贺襄退圈，他还要亲手把贺襄捧上去。
戚闻宇想了想，点开一个影视投资公司的副总消息页面：“虞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小孔看着戚闻宇手指在键盘上又开始疯狂敲起来，立刻想起自己过来是带了任务的：“闻宇哥你别忙了，他们让我过来叫你们去吃饭。”
“他们？谁？”戚闻宇挑眉看小孔，贺襄会叫他去吃饭？不可能，“去哪里？”
把戏被拆穿，小孔咧着嘴笑：“袁姐定的餐已经到了，叫你们都过去。”
袁静确实早就给他发了消息，午饭她负责，就知道不可能是贺襄。
“好，”戚闻宇回了虞总最后一条消息，约了个时间，然后站起身看向邱经理，“现在数据怎么样？”
邱经理低头看了一眼电脑：“负面50%，观望态度的39%，热搜排名上升到二十五，负面还在持续降低。”
戚闻宇心情肉眼可见好起来：“没问题，你和小关也一起过去。”
几个人一起往对面走，【DW英雄传】群聊里又出现了消息。
【神算邱道长】：要去七魔王心上人家里吃饭，有想看文字直播的吗？
【桃花岛岛主】：想看
【佛系一灯】：想看+1
【丐帮七公】：想看+99
【顽童伯通】：想看+999
……
戚闻宇看着邱经理问：“还在盯数据？”
邱经理看着那一串回复心里正憋着笑，猛地有种被抽查的感觉：“啊，是啊。”
戚闻宇迈进601门槛前，拍了拍邱经理的肩膀：“辛苦了。”
邱经理的脸色如便秘，有种打小抄被老师当场抓住的感觉。
小关从后面跟上来：“+10086。”
邱经理：“……”
贺襄和袁静已经就坐，餐桌上是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戚闻宇一进门就看到了贺襄，他今天不太一样，因为头发过长，后脑勺上扎了一个很可爱的小揪揪。
他翘起嘴角一路看着贺襄，直到餐桌前，很想摸一摸那个小揪揪。
一桌子菜虽然是外卖点来的，但袁静好歹是精心装了盘。
戚闻宇眼尖，一眼就瞧出是谁家的饭：“袁小姐费心了。”
“啧。”贺襄向来不喜欢各种场面话，他一向随心所欲，听戚闻宇说这些更是嫌弃，忍不住啧了一声。
要拉椅子坐下的邱经理和小关，再次默默对视一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贺襄把不太欢迎他们的样子，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这就是七魔王追人的成果？
惨不忍睹。
还殃及池鱼。
但戚闻宇好像完全没听到也没看到，自顾自把正要落座的小孔扯到一边，自己一屁股坐在贺襄旁边。
小孔微张着嘴懵了几秒钟，恍然大悟般，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坐到旁边位置。
戚闻宇还在盯着贺襄。
扎着小揪揪的贺襄，侧颜好像更好看了一些，如果有机会，贺襄一定要出演一部古装剧，一定帅炸天。
袁静看出邱经理和小关的尴尬，招呼他们俩：“快坐吧，辛苦一上午，别站着了。”
因为戚闻宇坐在旁边，贺襄好像浑身不自在，往袁静的方向不动声色挪了挪。
袁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贺襄的小动作没瞒过她，她悄悄看了眼泰然自若的戚闻宇，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袁小姐对现在的处理不满意？”戚闻宇看向袁静，他问的是热搜。
虽然袁静什么都没说，但刚刚戚闻宇明明看到了袁静欲言又止的表情。
“邱经理刚刚说负面已经降低到50%了，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袁静此时肯定不会跟戚闻宇多说一句，当务之急是处理热搜的事，贺襄到手的国际代言可不能飞了。
“嗯，”戚闻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以为你是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意见。”
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对你有意见，竟想要对我们贺襄下手。
但不敢说。
袁静笑了笑：“怎么会？”
“那就好，”戚闻宇跟着微笑，从桌子上夹起一块粤式点心，放到贺襄盘子里，“你爱吃的。”
贺襄一时愣住，袁静拧了拧眉，邱经理和小关低头吃自己的假装没看见，只有小孔眼睛一亮：“对哦，贺襄哥哥爱吃这个！”
小孔好孩子，戚闻宇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我没手？”贺襄瞪着戚闻宇说，“要你管。”
“盘子离你远，”戚闻宇神色坦然，“怕你夹不到。”
坐在桌子尾部的邱经理立刻站起身：“我们不吃，放过去……”
戚闻宇笑眯眯看着邱经理。
小关扯了扯邱经理的胳膊，拿着筷子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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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我爱吃这个。”
盘子没动，戚闻宇满意冲小关一笑。
因为时间很紧，用来吃午饭的时间不会太多。
戚闻宇和袁静偶尔会讨论关于热搜，他也会问起贺襄后续的行程。
其他人默默吃饭，也吃着瓜，邱经理暗暗发着进度，此刻的群里一片唱衰。
【神算邱道长】：七魔王的追人进度，道阻且长。
【桃花岛岛主】：发生了什么？
【佛系一灯】：人不给他好脸色。
【桃花岛岛主】：意料之内。
【丐帮七公】：意料之内。
【顽童伯通】：意料之内。
……
这一顿饭，贺襄罕见沉默，自顾自吃，仿佛早上发脾气的不是他。
而那块点心却始终没动。
直到贺襄放下筷子，他的碗里也还剩下一块孤零零的点心。
“口味变了？”戚闻宇突然转头看着贺襄，“你以前很爱吃这个的。”
贺襄：“变了。”
“那你现在爱吃什么？”戚闻宇也跟着放下筷子，优雅地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角，“下次我给你带。”
小关刚喝下最后一口汤，闻言险些呛到，老大这么猛的吗？
“用不着。”贺襄站起来，不怎么愿意理会戚闻宇。
戚闻宇的直球打过去，贺襄完全挡住，然后那个球开始了山路十八弯地来回碰撞。
“你没有私人助理吧？”戚闻宇跟着起身，看向袁静，“一直用临时助理不合适，该考虑给他配个私人助理了。”
袁静：“……”
贺襄不耐烦：“这些袁姐会安排，你都管到我经纪人身上了？”
戚闻宇冠冕堂皇：“合理规划你未来的发展。”
贺襄没理会他，转身就要走，戚闻宇正要跟过去，袁静在一旁开口：“戚总，第二波声明是不是要准备发了？”
戚闻宇看了一眼时间：“半小时后。”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虽然不太合适，但袁静还是想快点送走这尊大佛，贺襄的忍耐力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
邱经理突然机智：“数据我一直在盯，没问题。”
“不错，继续盯。”戚闻宇又要跟着贺襄走，心思昭然若揭，毫不掩饰。
因为午饭前刚跟袁静聊过，贺襄不想节外生枝，但戚闻宇实在是让人恼火。
他转身蹙眉盯着跟在他身后的戚闻宇，刚要发作，戚闻宇的手机响了。
戚闻宇冲贺襄格外温柔歉意一笑，低头接了电话。
贺襄怔怔站了几秒，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什么事？”戚闻宇开口即问。
周维之语气少有严肃：“快达出事了，看热搜。”
戚闻宇说：“好。”
快达是国内物流top1，也是DW公关的几大客户之一，他们的危机公关优先级，一定是高于大部分客户。
尤其是ST的一个小明星。
戚闻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分严肃问小关：“快达的舆情是谁在盯着？”
“今天是王组长，”小关说，“出事了？”
“自己看。”戚闻宇一边往外走，一边把手机递过去，一个跨城送药的物流，因为配送不及时，耽误病人病情，导致病人病情恶化。
“那您要亲自过去吗？”小关小心翼翼问。
戚闻宇回头看了一眼贺襄紧闭的房门，沉吟片刻：“我不去。”
回到602后，他立刻给周维之打了过去：“你帮我去快达，我这边走不开。”
“我他妈……”周维之说了句脏话，十分生气，“孰轻孰重你分不清了？恋爱脑不是你这样的。”
“我分得清，”戚闻宇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他在我这里高于一切。”